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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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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钟家能文能武的好儿郎钟北宁退敌有功,陛下赐婚雍穆帝姬
这乃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一时之间燕京之内人人叹惋好好一个小将军命途竟曲折至此
钟父沉默不语枯坐天明
钟母忧思过度卧床不起
弟妹哭哭啼啼惊吓不已
刚下战场的钟小将军钟朔擦着剑:“喵喵喵?”
于是后来
雍穆帝姬:“驸马过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钟朔:“!”
女装大佬攻X沉稳将军受
本文耽美 1v1 HE,帝姬女装大佬!
甜甜甜!
本文有关古代内容全是作者杜撰,架空,不必过度考究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玖;钟朔 ┃ 配角:萧珙;松烟;惜文 ┃ 其它:
第1章 你完了,我老爸让你娶我
北地边陲霍城外,茫茫草原边缘
一处处火堆噼啪作响,时不时窜上来的火苗映亮了几张疲惫染血的面容,身穿残破甲胄的士兵或端着粗糙的瓷碗喝酒,或拿着刀一刀刀切着刚烤好的牛羊吃肉,间或说几句粗话,互相调笑,远处城里灯火全熄,看起来恬静安宁。
忽然一个脸上有狰狞刀疤的汉子踉跄着站起来,端着手里的浊酒全洒在地上,他面向草原,悲怆道:“这一碗酒,敬,死在这草原上的兄弟们!下辈子还一起喝酒!”
他扔了碗,缓缓坐回去,涕泗横流。
队伍中的人也次第将酒洒在地上,对着远处抹泪,互相之间捶肩安慰。
原都是常年在军中的人,见惯生死,此次却难以自抑,不过是因为此战惨烈,十不存一。
一月前狄人进攻长华,昭帝调兵遣将,任当朝沈贵妃兄长沈昱为元帅,点忠武将军钟寒江为将,钟寒江之子钟朔为先锋,又拨三万人马,大军即刻拔营出征。
本是冬日惯常的狄人扰边,队伍里的士兵都盼着尽快得胜可回家过个好年。
谁料五日前,狄人颓势已显,萌生退意,沈昱钟寒江乘胜追击,深入草原,另拨三千人着钟朔带领扫清狄人余部,然情报有误,本应逃进草原的狄人大部人马竟凭空出现在钟先锋带队的方位,钟朔少年英才,于军事上颇有天赋,十五岁便随父上战场,现今业已三年,也算经验老道,奈何兵力有限,狄人又凶狠反扑,钟朔竭力而战,堪堪撑了五日方等到钟寒江带人回援,此战,虽艰难斩杀半数狄人,可钟朔所带人马,只剩不到一百人。
所幸外敌已退,明日大军集合,便可启程回京,论功行赏。
篝火旁,钟朔拿一块染血的战袍缓缓擦着自己的剑,连战五日,他早已力竭,此刻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冬日寒冷,剑上的血污结成冰碴,一擦就是一块刺目的血痕,怎么也擦不干净。
身旁哭嚎震天,钟朔取了酒倒在剑上,冲洗血水,继续擦拭。
钟朔从军三年,向来稳重,在军中略有威望,旁人见他不言不语,怕他闷着,便有胆大平素与他交好的士兵过来递给他一块肉,道:“这五日多亏先锋全力护持,先锋定然累坏了,不若先去休息?”
钟朔接了肉,咬了一口道:“不必,防御之事还需戒备。”
士兵见他坚持便不再劝,挠了挠头,半晌又道:“说起来先锋也有十八了吧,这次又立了这样的功,回京当可议亲了,先锋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先锋家里可给安排了?”
哭嚎声渐渐低下来,只闻偶尔一两声啜泣,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恍然道:“是了!转眼先锋竟已到成婚的年纪了!”
这些人都是平常便跟着钟朔的,也算是看着钟朔长到现在,钟寒江对自己的嫡长子并无优待,钟朔自入伍从小兵做起,到现在都是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这五日的苦苦支撑,全凭钟朔才不至于全军覆没,他身边的士兵知道他重情,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难过,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孩子,如今要议亲的年纪了,也是真心替他高兴有个人照顾他。
钟朔又咬了一口肉,闷闷回答问题。
“是,十八了”
“回京再议“
“没有中意的”
“全听父母安排”
气氛渐渐围绕钟朔的婚事热烈起来,但没有人会忘记,隆德二十三年的冬天,近三千的弟兄死在这片冰冷的草原上。
马革裹尸,魂归天地。
次日拔营回京。
钟朔与钟寒江策马并行,他慢慢靠近钟寒江低声道:“父亲,此战事有蹊跷。“
钟寒江面容严肃道:“为父知道,此刻不宜谈论,回京再议。”
钟朔放缓了马速,跟在钟寒江马后,抬头去看前方的帅旗,“沈”字在空中恣意翻飞。
大军急行回京,堪堪赶上了年节,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素来空旷辉煌的紫宸殿也沾了些烟火气,莫名有些喜庆。
钟朔跪在钟寒江身后,听着殿上大太监尖细的嗓音念到自己的姓名,
“……钟寒江之子钟朔,领三千人斩杀狄人上万,有功,赐黄金百两,自即日起,擢升正四品下怀化中郎将,尚雍穆帝姬,培戎校尉王勇……”
钟朔:“?!”他耳朵是否有疾?
刚升了归德将军的钟寒江未来得及享受擢升之喜,就被儿子的恩宠砸的晕头转向,一霎想到雍穆帝姬是个何等人物便满心惶恐,心思百转千回。
待太监念完功赏,上方隆德帝循例道:“众卿若无异议,退下领赏即可。”
钟寒江忙道:“启禀陛下,臣钟家何德何能,不敢委屈帝姬,恳请陛下三思!”
隆德帝看他一眼,不耐道:“你儿尚未婚配,且年少英武,此次功劳甚重,雍穆帝姬贤良淑德,性情温婉,自然可为良配,稍后自有赐婚圣旨到你府上。”
钟寒江:“……”陛下,臣子的眼睛不是瞎的。
隆德帝心意已决,钟寒江无法,只得携懵懵的长子谢恩。
钟朔父子二人谢恩回府,前脚回府,果然赐婚的圣旨后脚便到,一番跪拜打赏后,钟寒江接了圣旨将宣旨的大太监送出门,钟朔帮忙扶着差点厥过去的母亲余氏。
忙乱过后,钟朔将余氏送回内宅又折去了钟寒江的书房。
钟朔立于书桌前看着钟寒江唉声叹气,忍了又忍,最终道:“父亲,此事无妨,娶了帝姬以礼相待便是。”
“你懂什么!”钟寒江怒道。
“你自幼长于京城,雍穆帝姬何等……何等贤淑你怎会不知!”
钟寒江看着儿子年轻英俊懵懂无知的面容,恍惚想到,自己此生最得意的孩子竟就要被那帝姬生生磋磨了么?
他才十八岁!
正是好年纪啊!
他刚立了功啊!
列祖列宗在上,我钟氏要亡了么?
钟朔见父亲神情悲悯,只得咳嗽一声,正色道:“父亲也发现此次战事颇有蹊跷?”
钟寒江收了心底的痛楚,也道:“正是,那日我随沈昱深入草原腹地追击戎狄大部,行至一半却发现事有不对,按理说,若前方逃兵人数众多,地上丢弃的盔甲不可能连人数的一半都不到,我察觉情报有误回禀沈昱却遭他阻拦,我身无虎符无法调兵,只得加快速度追击。”
“待追上前方逃兵,果然大部兵马不在,我才得脱身去寻你。”
钟朔道:“那日,通传情报之人乃是沈昱亲兵,且,我所率兵马所得干粮只有三天的分量。”所以那一战,他险些力竭丧命,战场上血流成河,手下之人所剩无几。
钟朔很确定:“沈昱欲至我于死地。”
钟寒江一拍桌子,恨道:“沈昱这厮!打的好算盘!假造情报,待你殒命之后再带领大军回防,自然能够杀得狄人片甲不留,到时候只一句有误便可推得一干二净!”
钟朔无奈安慰道:“父亲回援及时,儿子并无大碍。”躲过这次,沈昱便几乎没有机会除掉他,在京中他尚算安全。
钟寒江道:“只是不知我钟家何处得罪了他,他竟要下此毒手。”
钟朔道:“我亦不知。”
只是他手下的士兵却白白枉死,何其悲凉。
“罢了,你先回去看看你母亲吧,分离一月,她定然想念你,帝姬之事,看开些吧。”
钟朔心道我何时看不开了,只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行礼退下后便径自去了母亲余氏的院子。
余氏今年三十有六,嫁与钟寒江后养的极好,也无妾室通房烦恼,做了小二十年的富贵太太,恍然一个雍穆帝姬砸下来,直叫她晕头转向,此刻她侧卧在酸枝榻上,头上绑着抹额,手里拿着长子伤口还未好全的手,心疼的不行,再一想儿子的婚事,眼泪就砸了下来。
钟朔赶忙拿着帕子给她擦了眼泪,宽慰道:“母亲放心,儿子没事,只受了这一点皮肉伤。”
余氏泣道:“你这个小孽障,你叫我怎么放心?你跟你爹在外打仗,一个月也没有一封信,我在内宅担惊受怕,好容易回来了,陛下这一赐婚,这不是生生断你前程么?!”
钟朔握了下她的手道:“母亲慎言。”
余氏回过神来,收敛了声音,又道:“那雍穆帝姬,今年已然二十,比我儿整整大了两岁!自小丧母无人管教,不通针线女红,却整日混在那校场武场里,开口闭口要打要杀,名声已然坏透了!陛下把她许了你,不是害了你吗?!我原已替你看好了孙尚书家的女儿,比你小一岁,娴静可人,想必你也喜欢,只差你回来便可提亲了,可……唉”
钟朔怎么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且娶了公主,前途便相当于无,他自十五岁起在军中摸爬滚打三年,一身荣耀自他娶公主那天起便一夕作废,这四品的中郎将就算是到头了。
可圣旨已下,他无法违逆,可雍穆帝姬,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记忆里,眉目艳烈,粲然一笑,是他此生见过最动心的颜色。
他微微红了耳朵尖,垂头不语,却叫余氏眼尖看着了,余氏只当他这是在默认她说的话,不由打趣道:“果真叫为娘猜着了?我儿喜欢安静些的?可惜了那孙家小姐。”
钟朔抬头茫然道:“什么?什么孙家小姐?”
余氏气道:“那你脸红什么,你还能真欢喜那雍穆帝姬不成!”
只见钟朔又把头低下去吭哧不语……
余氏:“!”
“你何时竟见过雍穆帝姬!”余氏不可置信道
“去年,往姜府送年节礼时有幸见过一面。”姜家,即雍穆帝姬已逝的生母姜皇后的母家,近年来钟姜两家走的近些,去年便由钟朔去送了节礼。
“造孽呦!我的儿啊!你命苦啊!”余氏绝望嚎道。
第2章 娶我你怕了吗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崩溃的母亲,出得院子便又叫一双弟妹给拦住了。
钟朔蹲下身抱起张着小短手要抱抱的妹妹,另一只手牵着敦实的弟弟,朝自己院子走去,边走边嘱咐二弟道:“母亲身体不适,你与楚楚这几日莫要去扰母亲安歇,知否?”
他牵着的钟纪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知,阿纪会顾好妹妹,不去扰娘亲。”
钟朔欣慰一笑:“阿纪已经大了,已经会照顾妹妹了,兄长很放心。”
钟纪摇头晃脑道:“兄长此言差矣,自古成家立业才是长大,阿纪还小,不比兄长。”
钟朔平稳道:“这是谁教的?”
钟纪诧异道:“自然是嬷嬷说的呀,嬷嬷还说,兄长即将迎娶帝姬,可真有此事?公主嫂嫂漂亮么?会喜欢阿纪和楚楚么?”
此刻兄妹三人已至钟朔的斜玉轩,钟朔正将钟楚抱到榻上,钟楚年纪尚小,平日又常跟着钟纪,钟纪哥哥说什么都要帮一句腔,于是也懵懂起哄道:“楚楚要嫂嫂!”
钟朔认为,钟楚需要的不是嫂嫂,而是一个上过学的哥哥,钟纪已有七岁,是可开蒙的年纪了,明日便送到私塾中去。
又将钟纪安顿好,接过侍婢手中的甜羹,大的给钟纪自己端着吃,小的自己拿着,一勺勺喂给钟楚,同时认真对钟纪道:“帝姬乃是千金之躯,若,若来日下嫁,你与楚楚也只可称呼帝姬或殿下,不可直呼嫂嫂,懂么?”
钟纪不懂。
但兄长说的还是应该听从,于是也肃容点点头,认真道:“纪懂得了。”
钟楚嘴里含着调羹竟也跟着点头,可爱得很,钟朔老怀甚慰,觉得没有白养。
喂好甜羹天色已晚,钟朔便直接在房中摆了饭,又遣人去前面告知钟寒江与余氏不去饭厅用了。
照顾两个小的吃饭就寝,待两人睡熟后,钟朔穿好外袍出了院门。
穿过后院的垂花门,门后的小池塘边,假山下有一处泥土较别处有些细微不同,平日来来往往自然没有人会在意这一处偏僻地界,才叫钟朔藏了这许多年。
挖开泥土,单手拎出里面藏着的一个圆形小罐子,赫然是一个小酒坛!
钟朔自幼习武用剑,钟寒江怕饮酒坏了他习剑资质,便不许他多饮,只逢年过节时才可饮少许。
他自小稳重寡言,心思都放在肚子里头,他知钟寒江为他好,从未忤逆过钟寒江,外人也只道钟家长子老成持重,年纪轻轻便知轻重,却无人知,他也会做些父亲不允的事情。
钟家夫人余氏素喜园林,钟寒江又宠爱夫人,是以钟家的园林格外大些,树种也多,如今是冬日,许多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杆子和许多粗壮的枝节,看着有些寒碜。
钟朔倒不在意,捡了个僻静的地方,随意上了颗树,靠着粗粝的树干揭开小小的酒坛子,慢慢喝了一口,酒是他仿着书中的法子自酿的青梅酒,存了半年,终于有机会喝一口。
屋外寒冷,他习武之人尚可抵御一二,晃晃手中酒坛,又喝一口,他抬头看着北方的一颗星星,忽然四肢百骸都冒出一股子无力难堪来。
永远留在寒冷北方的那些人,他手下的将士,他的手足,他的兄长们,看着他一步步成长的前辈们,那三千人,都是他朝夕相处的军队中拨出去的,如今,他带累他们至此,是他冤了他们的命!
酒坛大约是在土里埋得久了,拿在手上许久也没有暖过来,倒叫他被酒意熏晕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于是转瞬他又想到即将嫁给自己的那个人。
他只同他母亲说在姜家见过他,却没说是何种境地见的。
那日,他奉父命去姜家送年节礼,恰逢雍穆帝姬回外家探亲,这样境况下他自是应该回避,奈何他与姜家的嫡次子姜淮私交不错,两人皆擅方圆,姜淮便拉他手谈一局,所幸姜淮院子距雍穆帝姬所在甚远,也不会冲撞帝姬。
坏就坏在姜国公,即先皇后的哥哥,姜延朗与其嫡长子姜淅外派回府,身为晚辈,自然要去问候,恰巧那日奉茶的侍婢不小心将茶洒在他身上,未曾烫伤,只是形容狼狈无法面见长辈,姜淮提出他大哥与钟朔身量相近,不若先借用他大哥的衣袍,派人去禀了刚回府的姜淅便是。
钟朔自然同意,可在姜淅的房中更衣时却见一个□□上身的男人,两人皆受惊不小,钟朔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眉宇挺拔不失英气,叫人以好看二字相比却不显女气,一时失了神,待钟朔回神那人已经不见。
还未等他将此事告知姜淅,便在去前厅时碰上了陪着雍穆帝姬赏梅的姜夫人,她身旁那身量过于高挑,华贵傲气的女子,纵然施了脂粉,钟朔也认得出,与姜淅房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陛下百般疼爱的雍穆帝姬,竟是个皇子!
两人一个照面,钟朔受惊不小,雍穆却有些笑模样,钟朔面上波澜不惊的行礼,心里却已苦道:吾命休矣!
不管眼前这个雍穆是男是女是真是假,此等皇室秘辛断不该叫一个外人知晓,这两日,怕就要大祸临门,他悔不该耽于棋盘!
雍穆眯起一双凌厉的凤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放他离开,钟朔走的忐忑,问过姜延昭安后便回了钟府,小心防备了一段时间却风平浪静,他道雍穆不可能这么放过他,后来发现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他才松下一口气,左右不将他灭口便好。
摸着手里冰冷的酒坛,钟朔回想起那天雍穆不施粉黛的模样和他错愕的神情,不很温和却叫人一见难忘的眉眼,他此生头一遭心动,却是为一个男人。
冰凉的酒液划过喉肠,有种辣辣的暖。
那么,这时隔一年后的赐婚,到底是谁的谋划,雍穆可还是他所见的那个雍穆?沈昱对自己下手定然不是因为雍穆,那么还有什么原因使他容不下他?那偌大的皇宫里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阴私?
他娶雍穆,不仅前途尽毁,还要卷进那宫廷倾轧里么?
心思翻涌间,他手中的一小坛酒已经见底,醉意也已显露。
罢了,由不得他,走一步看一步罢!
钟朔跃下树枝,将手中酒坛妥善埋回原处,理了理衣摆方回了卧房。
钟朔离开后片刻,一道黑影悄声翻墙而过。
皇宫凤阳阁
黑衣人跪在地上
坐在主位的人高挽凤髻,涂了鲜红口脂的嘴唇一勾,懒散道:“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盯着他。”
黑衣人退下后,雍穆唤道:“惜文,更衣。”
殿外的婢女应声而入,服侍着雍穆更衣沐浴,最后放下长发,洗去脸上精致的妆容,转眼间那人便从一个娇艳的美人成了一个阳刚锐气的男人。
“惜文。”
“奴婢在。”
“那钟家北宁,今夜顶着寒风在树梢独自喝酒呢,真是叫人怜惜。”男人促狭道,钟北宁即是钟朔,钟朔十五上战场便取了字,北宁。
“殿下美貌贤良,能娶到殿下是钟家阖族的荣耀。”惜文面不改色道。
雍穆还算清醒,道:“行了,美貌本宫认下了,贤良不敢当,可委屈死他了。”
“殿下本就如此,不必自贬。”惜文未曾犹豫,还是坚持道。
雍穆翻了个白眼。
“殿下不日出阁,请务必注意仪态。”
次日
年节将至,各部早已封笔,是以钟朔虽升了官,却是休假在家。
他昨夜宿醉,今日起的稍迟了些。
昨日钟纪钟楚也宿在了他的院子里,待他坐在饭厅时,钟楚与钟纪已用过饭,余氏在旁边看着两个孩子玩耍,其乐融融。
钟朔上前行礼道:“母亲今日为何过来了?”
余氏横他一眼:“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讨债的?”
钟朔顶着沉重的脑袋哄她道:“母亲何出此言?”
余氏用帕子沾沾嘴角,矜持道:“你可知你与雍穆帝姬婚期何时?”
“来年三月二十八。”
“如今什么时日了?”
“十二月二十六。”
“正是了,你与雍穆帝姬婚期将近,我这为娘的自然要开始着手安排,帝姬不可怠慢。”
钟朔喝粥的动作一顿,他道:“确实,雍穆帝姬不可怠慢。”
他又奇道:“母亲昨日尚且卧床不起,今日竟又精神了?”
余氏大方道:“好孩子,母亲想通了,帝姬终究是帝姬,她又早年丧母,想必娇纵些也是应该的,你既喜欢了她,就要好好待她,为人夫者,要记得,唯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若她真欺辱与你,你也忍耐些,到时候母亲想个法子给你纳一房温柔些的侍妾也就罢了。”
钟朔见余氏认真授他夫妻相处之道,心头有些不忍,虽然余氏的设想大抵成不了真,但他还是认真应了下来,只为安她的心罢了。
不过长华律法,不论天子庶民,婚礼仪式皆按六礼进行,曰: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彩乃是男方送雁提亲,既是皇帝赐婚,那么纳彩便可省去提亲一步,只赠雁便可。
雁表有情人,男儿往往亲手猎雁赠与女方以表诚意,以往人家议亲大约一年时间,可他只有四个月,寒冬腊月何处去寻大雁?
钟朔正在思索,却听外面下人传说在斜玉轩墙根下捡了两只活雁,八成是南飞时受了伤,双双坠了下来。
余氏也正苦恼,却不想此时正有了这一双雁,她不禁喜道:“呦,我儿的婚事可是连天爷爷也答应了的,这现成的好事叫我们拾着了!快,好生养起来,别出岔子!”
下人领了命走了,钟朔看着余氏喜气洋洋的样子叹了口气,想也知道这雁是谁送来的,旋即心间也有些莫名的喜悦,他往下压了压嘴角,伸手戳了戳钟楚的小丫髻。
雍穆还是一年前那个雍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两更
第3章 见面奔现呗
纳彩已全叫女方办了,年前钟朔只需问名便可,问过名待来年再进行后面四礼。
长华民间的规矩是着媒人做中间人去女方家中取了名帖以及生辰八字,但皇室不大相同,需男方亲自去请女方家中女性长辈问名,皇后已逝,这一趟须得钟朔去请雍穆的舅家夫人,也就是姜夫人。
初一晚隆德帝于紫宸殿饮宴群臣,问名之事也相当急迫,隆德帝向来娇宠雍穆帝姬,却不知为何婚事却如此草率。
钟朔用过早饭便紧赶去了姜府,托姜夫人去宫中问名,姜夫人也早已有所准备,彼此礼数都周全得很,不至于叫人看了笑话。
钟朔与姜夫人问候几句便退出了待客的花厅,转眼就见姜淮倚在廊下冲他笑。
姜淮院子的暖阁内。
姜淮手法娴熟的冲茶泡茶,不多时一杯上好的尧山毛尖便搁在了钟朔面前,“尝尝,我父亲前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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