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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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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玖道:“那你便整日里捧着这个小破盆子,忘了自己的职责?”
  钟朔疑问:“可是需要臣出去守卫?”
  萧玖道:“不,你可还记得自己是雍穆帝姬的驸马?你把本宫放在哪里?作为驸马的职责便是好好照料本宫。”
  钟朔简直委屈,“殿下,先不说您并不是帝姬,只说这几日臣何处照料的不好了?”
  萧玖故意扭捏,“那也没那个破种子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纳了个妾在车上。”
  钟朔已经不想同他理论了,萧玖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干脆把小盆子放下,耐心道:“好,那先交给惜文照看两日,臣专心伺候着殿下?”
  萧玖又大方道:“那倒不用,只是提醒你为人夫君的责任,莫要因小失大罢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钟朔道:“是,谢殿下教导。”
  萧玖干脆扔了本书给他,让他给自己念书,钟朔接过一看,发现是本佛经……
  “夫宗极绝于称谓。贤圣以之冲默。玄旨非言不传……”
  这样又念了两日佛经,钟朔已参透了人生之理,只差剃度为僧便可大展宏图,一代圣僧指日可待,这时,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敢问殿下,这仿佛不是去临邺的路?我们可是还要去什么地方?”
  萧玖幽幽道:“你这样,便是被我拐了都不知道。”
  钟朔无意识道:“跟着殿下,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此行是要下江南?”
  这话说得萧玖心里熨帖,他道:“是了,我们绕道扬州,逗留两日再走水路去临邺。”
  钟朔道:“可是原定的路线有何不妥?”
  萧玖道:“我刚害了庄静,沈贵妃心中不忿,定然要做些什么,她近日在宫中风平浪静,沈昱倒是有些动作,原定的路线并不安生,所以临时改了这条道,皇帝并不知。”
  原来如此,他们现下自然是得远离麻烦,走这条清静些。
  萧玖又道:“我自小在宫中长大,扬州风光只有耳闻并无亲见,好奇得很,多留几天也可。”
  果然……
  钟朔自然没有异议,二分明月城,他也是有些向往。
  两人一路安稳到了扬州。
  扬州无人识得萧玖,他便光明正大换了男装同钟朔下车。
  松竹早他们一步,已安排好了住处,是扬州城中一处雅致的园子。
  萧玖一边走一边看,园子中竹林幽径,流水潺潺,秀气的景致与京中大气雍容的装饰很是不同,萧玖很是满意,钟朔也大开眼界。
  扬州气候湿润多水,一路走来,人都是白皙精致的,狭长的小船游走在河中,小桥流水,青砖碧瓦,意境甚美。
  只是萧玖这样凌厉的美人大约是不同与此处的温婉,他走在钟朔身侧,竟平添一抹桑梓之感,叫钟朔心安。
  一队人安顿下来后,萧玖便拉了钟朔同他出去逛,两人只带了松竹与惜文。
  萧玖照着城中公子的装束,执折扇,佩玉扣,龙绡作衫,玉簪束发,眉眼肃穆却带风流,眼尾上挑,眼波流转之间,好一个潇洒公子。而反观钟朔,他便朴素得多,还是平日装扮,只是被萧玖换了身衣袍,头发依旧一丝不苟地用冠束起,虽年轻些,也带着一股子久经沙场的沉稳,二人站到一处,仍是一对璧人。
  便是惜文也只能承认,配得上她家殿下的,只有钟朔。
  扬州对于男子相恋之事非常宽容,也有人家纳男妾,续娶男子的,是以街上行人看到萧玖与钟朔这样出众的两个人并肩而行,都各自心照不宣,也有投来好奇的目光的,多是看萧玖的容貌。
  一路走走停停,寻着城中最好的酒楼而去,萧玖看着街上热闹之景,听着自己听不太懂的江淮官话,笑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果然不负盛名。”
  钟朔也道:“是了,此处风情,与京城大有不同,是个赋闲的好去处。”
  他不过随口感叹,萧玖却上了心,琢磨了一路,待两人在酒楼雅间坐下时,萧玖看了看窗外的运河,笑着问钟朔:“北宁,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钟朔愣了下,他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以后,对于来日的打算,他至多计算到陪萧玖夺位,后再扶持钟家,更多的未曾考虑,也不敢考虑。
  他此生仿佛是为钟家所生,他家世代武将,他也喜习武,便上了战场,钟寒江说男子腹中当有墨水,他便刻苦读书,活了十九个年头,他一身能耐是钟家所给,注定他为钟家的荣耀奔波一生。
  钟朔斟好酒,这酒是扬州特产的五琼浆,酒液澄澈透明,成色甚好,他递给萧玖一杯,道:“臣未曾想过。”
  萧玖暗示道:“你方才说,扬州是个赋闲的好去处。”
  钟朔明白他是何用意,便道:“是啊,来日父亲致仕了可来此处安享晚年。”
  他避而不谈自己只言片语,萧玖更进一步道:“若来日事了,后继有人,你可有想过与挚爱之人来此处安享余生?”
  钟朔低眼道:“臣,并无挚爱之人。”
  萧玖不依不饶,“若来日有了呢?”
  钟朔道:“若来日有了,臣自然留在京中,风光大婚,生儿育女,为夫人挣一个诰命。”
  他语气平淡无波,却像一把刀,干干脆脆把萧玖的绮念刺得七零八落。
  萧玖勉强笑道:“是么?”
  钟朔道:“是,届时,还请殿下赐一个诰命,好叫我讨夫人欢心。”
  萧玖饮尽杯中琼浆,痛快道:“自然,你家殿下素来大方。”,钟朔若真敢停妻另娶,届时他不仅能赐诰命,还能赐死!
  钟朔面无表情,“如此,臣便先谢过殿下。”
  萧玖起身便走,“不必。”
  南方多雨,萧玖走后不久,就有细细密密的雨丝从窗外飘进屋里,落在钟朔空空的酒杯里,扎进钟朔的心里。
  他不是傻子,萧玖的心意他是明明白白的了。
  钟寒江虽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那句话终究没有说错,他为人臣子,须得自知且清醒,萧玖是要夺位的人,事成,龙登九五,至高无上,他可继续做他的臣子,一生不娶也算忠贞。事败,他便与他共赴黄泉,地下再冷也有他陪着萧玖。
  可如今,他便是疯了也不能碍萧玖前途。
  君是君,臣是臣,是他逾越,才生了这许多烦恼。
  酒壶已经空了,钟朔起身把窗关好,唤了小二来结账。
  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京城官话道:“先头那位拿折扇的公子已结过了,公子不必再结。”
  钟朔沉默着起身,准备离开,那小二又道:“二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扬州?可是吃不惯小店的饭食?怎的一口也没动?”
  钟朔道:“贵店的菜是极好的,只是我那位友人有事先走一步,并未好好品尝。”
  小二疑道:“未曾啊,方才那位公子下楼结了账后便一直在门口站着,不是在等您么?两位客人倒是够奇怪的,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哎,公子慢点儿,小店楼梯不大结实!”
  钟朔已经冲了下去。
  扬州的雨缠缠绵绵,穿着华贵龙绡的萧玖撑了把竹青的伞,在门口的柳树下等他。见他下来才道:“这酒是有多好喝,品了这样久?”


第23章 哄老婆得买花
  钟朔上前道:“公子,我来吧。”
  萧玖执伞的手闪躲了一下,“不必,我撑即可。”
  两人都没有再提方才的事,沉默地沿着河堤往前走,垂下的柳枝不停拂过竹青的伞面,留下几道依稀水痕。
  油纸伞虽然大,但钟朔自觉不去挨着萧玖,便有一半儿身体露在外面,很快肩头的衣衫便湿了,萧玖察觉到后,悄悄地地把伞往他那边偏了一偏,为他遮了雨。
  一个提着小花篮的女童远远见了他们,撑着一把小伞跑过来,在他们身前停了,仰着头,软糯糯的嗓音问萧玖:“这位公子可是惹了夫人不高兴?夫人都不理你了哩,也不同你笑。”
  萧玖失笑道:“是啊,我夫人生气了,不同我说话了,囡囡有办法吗?”
  萧夫人钟朔:“……”为什么问他不问我,他看起来很像什么夫人吗?!
  女童机灵地把手里的花篮举给萧玖看,“公子给夫人买花吧,夫人收了花就开心啦!”,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这花都是娘亲晨间刚采的,新鲜得很,式样也多,夫人喜欢哪个公子便买哪个就好啦。”
  萧玖看了看钟朔,道:“我夫人都喜欢,你这花篮我买下了。”说着就掏了银子给她。
  女童没敢接银子,背着手为难道:“这个我收不了。”
  萧玖道:“看你可爱,给你的,快回家吧,莫生病了。”
  于是钟朔便提着个小花篮看着得了银子的女童欢快地蹦跶远去,心里默默为了一块大银子而难受。
  败家。
  萧玖无知无觉,还对他笑道:“今日是我说错了话,无端发了通脾气,北宁收了花便原谅了我吧,好不好?”
  钟朔知道他是在给他递台阶,蓦得有些心疼,明明是他先辜负他心意,他何德何能,让他这样小心求全。
  钟朔道:“公子说笑了,本是我的过错,累公子失了兴致。”
  萧玖道:“无事,少见这样缠绵的雨,走走也是好的,走吧,再逛会儿?”,说着便又带着钟朔往前走去,只是这次,他没再硬要拉着他的手。
  雨很快停了,萧玖拎着伞在各个店铺里流连,不时买些香囊之类的小玩意儿,钟朔便帮他拿着买下的东西,两人便也算是和好了。
  最后回到住处时,钟朔双手已满满提了许多萧玖买的物件儿,花篮也到了萧玖手里,萧玖拎着花篮跨进院门,招呼着早一会儿被他打发回来的惜文,把买的女子用的胭脂香粉钗环等交给她,让她分发给下面的侍婢,惜文走后,萧玖手上就只剩了一对香囊,他把花篮还给钟朔,慢腾腾找了个精致的小匣子,当着钟朔的面放了进去,又上了锁,好好地收了起来。
  先头萧玖同那卖香囊的师傅说买一对送心上人,现下却锁了起来,钟朔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萧玖放好后问他:“这花篮如何处置?过不了两日便枯萎了。”,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惋惜。
  钟朔知道他舍不得,心里忽然有个念头,便道:“殿下交给臣吧,臣试试看能不能存下来。”
  萧玖以为他在玩笑,毕竟没有不枯萎的花的,钟朔见他不信也没有说什么,只让他等几天。
  萧玖道:“去用饭吧,还未尝过南方的饭菜。”
  之前在酒楼,他一口也没吃就跑了出来,钟朔有些愧疚,连忙陪他出去用饭。
  在扬州的几日,钟朔因为愧疚,凡事都由着萧玖,是以萧玖除了第一天受了不小的打击外,其他时间倒是过得快活,买了一堆有的没的,几乎尝遍了扬州的小吃,甚至还做了好几身新衣裳,临走了还念念不忘没见着琼花,在马车上捏着热乎的马蹄糕,一边吃一边叹。
  钟朔道:“殿下若是想看琼花,日后可再来的,趁着花期,自然可以得见。”
  萧玖瞅了他一眼,作忧愁状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来日赏花,不知可还有旧人作陪。”
  钟朔拿他没有办法了,时不时西子捧心,动不动杜鹃泣血,换了女装便仿佛一个弃妇,而他自然就是抛弃发妻的陈世美……
  钟朔道:“殿下不必伤心,臣自然陪同殿下的。”
  萧玖又道:“男人说的话,是最靠不住的,今日说好,明日便说不好了。”
  钟朔认为,他简直无理取闹,只得保证,“臣说的话一定是管用的,若是到时臣不肯,殿下可随意处置臣。”
  萧玖又咬了一口糕点,道:“你多厉害啊,咬定了我不舍得怎么你,才敢说这样的话。”
  钟朔放弃了,干脆出去同松竹一起骑马,他看着年轻的松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悲哀,他也曾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两人一同出生入死,建功立业,不想物是人非,松竹仍是无牵无挂,他却已经满目沧桑。
  钟朔拍拍松竹的肩,道:“你的亲事,先缓一缓罢。”
  松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不解道:“敢问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钟朔道:“我还未给你相好人家,成亲前的这段日子,你多加珍惜,莫如我一般,入得此门方知苦。”
  松竹:“???”
  松竹并不能明白他的苦楚,钟朔明白,只有成了亲的人才懂。
  没多久,马车里的萧玖又唤他,钟朔拿出万箭穿心的悲壮又拍了拍松竹的肩,才颤巍巍进了马车,不多时,里面便隐隐传来萧玖的声音,听着像是萧玖在劝解嘱咐钟朔什么,松竹跟身旁萧玖的侍卫相视一笑,那侍卫嘿嘿笑道:“殿下待驸马,可真是没得说的,来日若能讨个婆娘有殿下一半儿好便是人生幸事了。”
  松竹也附和道:“可不是么,只是我家公子总有些不情愿似的。”
  侍卫道:“这可不行,你抽空也劝劝你家公子,虽然殿下不是女子,可这般体贴,便是个男人也认了,何况殿下容貌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好,驸马可不吃亏。”,这侍卫乃是萧玖的心腹,因而与松竹一样,都知晓萧玖的身份,且默认萧玖与钟朔早就在一处了,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遮遮掩掩。
  松竹道:“正是这个理儿了,大哥明白。”
  侍卫道:“自然,你还年轻,不晓得,咱们卖命的,图个啥,不就图有个贴心的人儿嘛,如今驸马也不差什么了。”
  松竹连道“受教”,他们身后坐在马车外的惜文翻了个白眼,心里疼惜着她家殿下,也有些同情钟朔。
  钟朔被萧玖折磨了几天后,终于拿出了个挺大的盒子来堵萧玖的嘴。
  萧玖打量着眼前的盒子,问钟朔:“这几日,你常常不在车中,便是去准备这个?”
  钟朔肃容点头,“殿下打开看看。”
  萧玖不知盒子里有什么,小心地打开,就见里面是一盒子的花朵,与那日买下的那些花一模一样,只是现下这些花儿都是从短短的花梗处剪了,嵌在了一支支银簪上,做成了一整套花簪,看着精精巧巧,正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萧玖原以为钟朔只是说说,倒不知他竟真的有办法把花给存下来,还做成了簪子,这样好看,他托起一朵茶花,用手摸了摸才发现是绢布手感的,钟朔似有些不好意思,“臣不能把新鲜的存下来,便找了绢布,做成了象生花,嵌在簪子上,殿下女装时较多,可配着衣裳戴,也可把玩赏人。”
  萧玖奇道:“我竟不知,你还会做这样的花朵?”
  钟朔解释道:“臣幼时父亲曾亲自做了这样的花来讨母亲欢心,臣见了便记住了,也算好做,只是费工夫些。”
  萧玖拿着那簪子,左看右看,又去看盒子里的,喜欢得很,“多谢你这样费心,我很喜欢,以后常常戴着,必不会赏了别人。”
  钟朔笑了笑,松了口气。
  萧玖把每一支都细细看过后,又唤了惜文,把盒子给她,叫她一定好生收着,这还是钟朔第一回 赠他东西,虽是女子用的,可他也欢喜。
  惜文带着盒子出去后,萧玖才拿着原来的那支茶花,对钟朔道:“我头一回戴,你替我簪上罢。”
  钟朔从他手里接过簪子,萧玖侧过头,钟朔便在他的鬓发中找了个恰当的位置,确保不会伤到他,才小心地为他簪上。
  他道:“殿下,好了。”
  萧玖从小柜子里找了个镜子,左右照照,问他:“好看吗?”
  钟朔道:“好看,殿下生得好,戴这花更好看。”,他这话不假,萧玖女子的模样虽高挑了些,可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他簪花不似寻常女子有庸俗之感,反而称得他更加好看,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在里头。
  萧玖又看了一眼镜子,幽幽叹道:“莫如花好。”
  钟朔从善如流道:“殿下比花好看,这茶花很衬殿下。”
  萧玖这才满意了,把镜子放下,顺手拿了之前的佛经出来给他,示意他接着念,钟朔只得继续悟佛。
  在钟朔差点萌生出家之念时,一行人终于在十一月初到了临邺。


第24章 副本start
  长华疆域辽阔,以北的草原乃是狄人所有,势力割据,部落冲突不断,长华人统称为狄。而以西乃是沙漠,为胡人所居,相对团结,与长华也算和睦,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
  临邺乃是一处重要关节,临邺城外便是玉门关,玉门关隔了临邺与茫茫沙漠,一关之外寸草不生,关内却衣食富足,万丈高墙作分水岭,沙丘绵延之地藏着蠢蠢欲动的野心。
  这半月来,钟朔与萧玖一行人先是马车,再是行船,再坐马车,最后到临邺城门之时,钟朔还好,萧玖从未出过远门,并不适应,已经一脸菜色,只靠妆容撑着。
  钟朔心疼他,可不敢表现地太过,只默默地为他按揉额角,偶尔喂些热水,叫他好受一些,萧玖也没有力气再闹腾,乖乖地委在钟朔怀里,动也不动。
  虽说是陪钟朔一同被贬,但萧玖到底还是大长公主,整个临邺城上到提督,下到士官都须得以帝姬之礼恭敬相迎,是以钟朔扶着盛装的萧玖下车时,城门口已经跪了乌泱泱一大片,萧玖端着帝姬的气度,挽着钟朔款款前行,帝姬服的衣摆缓缓擦过地面,待他们请过安后,他盯着跪在最前方那人,少顷才叫众人起。
  为首那人便是临邺的封疆吏,名项诸,领临邺提督衔,乃是整个城的主事,虽说是个大权在握之人,却一脸油滑,起身后便笑着道:“臣见过雍穆帝姬,驸马。”,钟朔受贬,官职自怀化中郎将贬至从四品的宣武将军,项诸本该以将军相称,如今却唤驸马,想来是自以为拿准了萧玖的心思,想借此奉承下,好抱住萧玖的大腿。
  钟朔正想回礼,萧玖却淡淡道:“提督糊涂了,本宫夫君是宣武将军,掌临邺兵事大权,想是当得提督称一句将军的。”
  项诸没想到他会这样回护钟朔,连忙道:“是,是臣一时大意了,殿下见谅。”,说罢又对着钟朔一躬身,“将军。”
  钟朔回礼道:“提督不必如此。”
  项诸笑着正准备跟他客气两句,萧玖又道:“如此才好,临邺风沙大,众卿且散了罢,劳提督为将军与本宫引路。”
  他并不想傻站在这儿跟人说话。
  项诸便叫众人先回各自值上,自己则策马跟在萧玖马车旁边,陪着萧玖与钟朔去准备好的府邸。
  钟朔没进马车,同项诸一样骑马与萧玖的马车并行。
  萧玖不太舒服,一行人便走得慢,项诸勒着马,隔着帘子跟他讲些临邺的风土人情。
  听了会儿,萧玖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本宫方才翻了黄历,提督来猜,黄历说什么?”
  项诸没会意,“微臣妄自猜测,可是宜动土,宜出行?”
  萧玖笑了下,涂着正红唇脂的薄唇微弯,“否,黄历说,明日是个好日子,宜上任的,不信,提督可回府再看一遍。”
  “既然提督已知本宫夫君是将军,那便尽早将职务等事移交,不必碍着本宫,只别叫驸马闲着便是。”
  项诸不知不觉踩了萧玖的套,此刻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待钟将军熟悉临邺军事后,臣便移交。”
  萧玖没搭话,帘内一阵沉默,钟朔担忧地看过去,不知他如何。
  他如此不依不饶,项诸只得连声答应着明日便请钟朔上值,生怕萧玖又说出什么来。
  临邺不是座大城,从城门处至府邸也没用多久。
  钟朔先下马,伸手去馋萧玖,项诸笑着等在一旁。
  这座府邸乃是特意准备给萧玖的,钟朔在项诸眼中不过是个没实权的驸马,自然没有考虑到他,于是,没过多久,萧玖便看到了府邸上明晃晃的“长公主府”四个字,他表情并无波澜,项诸已经低着头,准备好了挨骂。
  萧玖转过头看他,步摇叮当作响,他温和道:“劳烦提督将门匾换了,换成‘钟府’罢。”,不到半个时辰,项诸已经领教了传说中雍穆帝姬的阴晴不定,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应了便继续引着他们向里走。
  整个府邸都是按照帝姬仪制来建的,设施还算合萧玖心意,景致也尚可,钟朔一直走在他身侧,不着痕迹地扶着他,偶尔项诸回头看他们也只会以为是他们感情深厚,不会疑心别的。
  主院中,站了一院子的侍婢,见他们进来,齐齐请安道:“见过帝姬,驸马。”
  项诸笑道:“这是臣精心选来侍奉帝姬与将军的,都是懂事的,帝姬可放心用,若有不顺心,臣再为帝姬更换。”
  萧玖往前走了几步,道:“既是提督找的人,想来是好的,都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那些侍婢微微抬头,给萧玖看,萧玖心底嗤笑一声,倒全是花容月貌的,萧玖随手指了近一半的侍婢出来,道:“这些太丑了,污了本宫的眼,带下去罢。”
  项诸仔细看了看那些出来的,都是一样的好看,可既然是萧玖的意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多说了,多说多错,唤了人来将那些侍婢带走,才道:“改日臣再择些帝姬顺眼的来。”
  萧玖道:“本宫原也是带了人的,且都是用惯了的,提督不必再费心了,就留下这几个罢,惜文,带她们去熟悉下外面的洒扫事宜,教教规矩,尽快用起来。”,惜文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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