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龙绡拭青锋-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玖的箭术是极好的,说一句百步穿杨也不为过,钟朔的箭都是有标记的,很好认,粗略一数,箭无虚发,箭筒中的都用尽了,除了几支射偏了,其余的皆是在要害处,没浪费一点。
他头一回杀人,手腕还在微微颤抖,手指冻得通红,双眸却熠熠生辉,钟朔见他毫发无损松了口气,在一片混乱中侧身低声对他道:“殿下,此事关乎长华,还是帝姬说话才好。”
萧玖明白他的意思,道:“那我先回府中梳洗,待会儿直接去军营。”
钟朔点头,牵了自己的马来,看着萧玖上马,又让松竹跟着他回去,混乱中没人看清萧玖的面容,更没人注意少了松竹。
留下一部分人手在长城处清理尸体处理残局,剩下的人压着俘虏回了军营。
萧玖到时,钟朔仍未脱战甲。
羌胡入侵,事关两国邦交,萧玖在军营中先下了断绝临邺与羌胡生意往来的懿旨,又潦草地写了个折子,连同钟朔的战报一同送往京城,便让人带了战俘出来,亲自审问。
胡人性烈,宁死不受降,势颓时自尽了不少,剩下的这几个是同戎狄打惯了交道的钟朔亲自保下来的,四肢紧绑,下巴也都卸了,涎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下来,叫萧玖没眼看。
沙漠西域盛产药物,钟朔也是怕这几个人牙缝中藏了毒药才出此下策。
萧玖叫了几个士兵进来,拿了水壶对着那些人的嘴中用力冲洗,检查过没有别的东西了才让人把下巴给他们扣回去。
能说话之后那几个人便开始说些胡语,自然不能是什么好话,他们话说的连贯,根本插不上嘴,萧玖听得不耐烦,直接一挥手,松竹又给他们卸了下来。
钟朔道:“先带下去关几天罢,脾气磨一磨再问话。”
松竹又将人押了下去,萧玖道:“还是得看严了,留着这几个人还有用处的。”
钟朔道:“自然,战后牺牲士兵安葬以及家人的抚恤还得殿下下旨,不如你先回府,待我拟好名单再回府给你看?”
他还有得忙,所以让萧玖先回去。
萧玖仗着帝姬的身份在军营中横着走,有些事他不想让钟朔自己担着,不情愿道:“我留在这里陪你,有什么也好帮忙,你不要着急赶我走。”
钟朔坚持,“殿下也累着了,回去用些定神的汤药,等我回去,好不好?”
他有些着急,萧玖起了疑心,仔细看了他身上的甲胄,神色突然变了。
钟朔甲胄中的布衫本就是深红色,再加上有银色的战甲遮着,才让他撑到了现在。
萧玖将营帐的门帘放下,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然后不顾钟朔的阻拦脱下他战甲,血腥味瞬间飘散出来,钟朔后背的布衫被弯刀劈开,伤口从肩头至后背,形状狰狞,粗布的衣衫已经粘在了皮肉上,萧玖手掌沾上了湿漉漉的血痕,不敢再继续下去,怕碰到他伤口。
钟朔一时没忍住,嘶了一声,正要起身的萧玖瞪了他一眼,狠道:“话也不知道说,怎么不疼死你!”
钟朔委委屈屈地闭了嘴,萧玖则出了营帐去叫了军医来看。
军医拿了烈酒为钟朔清洗伤口,钟朔趴在榻上死死攥拳,硬是忍住了,萧玖坐在一旁冷嘲热讽道:“现在觉得疼了?怎么不喊了硬气得你。”,军医的手被他吓得抖了抖,不小心按重了些,又被萧玖瞪了一眼。
钟朔勉强认错,“殿下,臣知错了,殿下莫气。”
萧玖不吃他那一套,冷着脸道:“你别道歉,本宫可担不起。”
完了,气得“本宫”都说出来了。
没办法,钟朔竭力忍痛道:“殿下,饶了臣吧,臣下次不敢了。”
萧玖置之不理。
身居高位的驸马竟然在帝姬面前如此卑微,果然最是薄幸帝王家,正在上药的军医已年过半百,鬓角有些斑白,眸光怜悯地看着钟朔,手上的动作不禁轻了些。
手握大权,取得凤女又如何?还不是卑躬屈膝,可悲可叹。
家有贤妻的军医已然看透了一切。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毕竟,没有人胆敢违逆雍穆帝姬。
钟朔求饶不得,又闭了嘴,偶尔偷偷看一眼萧玖,军医上了药包扎好伤口,用钟朔的笔墨开了张药方,嘱托了些忌口注意等事,萧玖一一记下了他说的话,才叫松竹好生送了出去。
军医出了帐子才抹了把额上的汗,觉得帝姬对驸马外的人还是慈和的,可怜提督了。
帐中,萧玖小心翼翼地将钟朔伤处的绷带整理好,又燃了一个熏笼,确保钟朔冻不着才不再忙活,冷眼看着在床上大气不敢出的钟朔,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发现再不说话钟朔就要睡着了,才道:“别睡,待会儿喝药。”
军医用的是能促使伤口尽快愈合的猛药,用上后钟朔差点疼晕过去,迷迷糊糊听见萧玖的说话声才倒了口气,一时计上心来,强撑着道:“殿下,疼……”,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听不见了。
钟朔醒时已是第二日下午了,夕阳西沉,一点光透过帘子透进来,萧玖坐在他身边,正搅着手中的药。
见他醒了,萧玖温和道:“怎样了?伤口还疼吗?”
钟朔道:“谢殿下,不疼了。”
他语气平淡,萧玖自责道:“你疼得厉害也不说,是我错了,不该那样生气的。”
萧玖态度缓和,钟朔趁机道:“殿下不必难过,我是想着不让殿下担心,不想做错了,以后我受伤都会告知殿下的,殿下不要再气了。”
萧玖扶他坐起,把药碗端给他,钟朔一口气喝了,又喝了萧玖递过来的茶水将口中苦味冲淡了些,萧玖接过药碗放下,道:“没气,只是吓唬你,以后我也不会了。”
钟朔笑了笑,嘴唇还苍白着,萧玖又是一阵心疼,连忙端了碗好入口的清粥一勺一勺给他喂了才安心了些。
钟朔不放心外头的事,想起身去看看,萧玖拦住他道:“战后的事你昏迷时我已办妥了,战死的士兵也妥善安葬了,相应的抚恤过两日便发到他们各自的家人手上,整顿等事我不懂,但估计胡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待你伤好些再办也不迟,你老实养伤,战事上还得靠你。”
萧玖头一回做这些事,还是为着他倒下了,钟朔暗恨自己不争气受了伤累的萧玖做那么多。
两人之间也许不需那么多谢字,钟朔还是道:“多谢殿下。”
萧玖笑道:“无事,昨晚在城楼上你要说与我的话,待你伤好,再说一遍,好么?”
钟朔道:“好,到时候殿下要好好听。”
萧玖摸了摸心口沉甸甸的平安符。
“嗯。”
八百里加急,没几日京中便接到了萧玖的折子,隆德帝紧急重开了早朝,各大臣简直吵成了一锅粥。
有说羌胡不足为惧,建议放权驸马的;有说羌胡意在长华,不可容忍,建议加派将领与兵力的;还有的认为隆德帝该御驾亲征震慑异族的,更有浑水摸鱼想让隆德帝尽快立下太子的。
隆德帝在上方听得头疼,想着上朝前沈贵妃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更加烦闷。
九皇子不大好了,太医也说不好能不能保得住,只说尽力而为,沈贵妃也疯疯癫癫,整日以泪洗面,话里话外居然是想让他立太子来冲喜的意思。
皇帝看着殿上众臣争执的样子,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原配,那个温婉的女子,虽然脾气好,但性子坚强,从不哭泣,也不与人红脸。
十五年,报应来了。
第37章 谈恋爱小日常
战事暂停,早朝没争出个所以然来,隆德帝下了早朝后左思右想召了沈昱。
前日大理寺卿上了秘奏,言说七月围猎时的刺客有漏网之鱼,已经捉了回来,连夜审了,竟是沈昱的人,派去刺杀三皇子的。
隆德帝宠爱沈贵妃,沈昱的行径他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毕竟一个臣子再有权势到底也无法与皇权抗衡,是以多年来任由沈昱敛财夺权铲除异己,可自沈贵妃产子后,他便开始对沈昱有些忌惮,九皇子又体弱,沈昱大权在握,若是此时反了岂不正好?
再加上如今得知沈昱早在七月时便动了手,细细一想,沈昱如此心急,连沈贵妃腹中是男是女也不知晓,为何便动了手?
皇帝耽溺情爱多年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因而对沈昱更有了戒心,此时宣他,意在试探。
沈昱进殿行礼后皇帝迟迟没叫起,他心中谨慎,便听隆德帝道:“方才在朝上,沈卿似乎并未出言,朕想问问,对西北一事,爱卿如何看?”
隆德帝刚办了刘祊,沈昱费了不少周折才将自己撇清了关系,自断一臂并不好受,没了刘祊他行动受限,近日来隆德帝似乎也不大信任他,现下提出来这事问他,约莫是属意他领兵去西边儿,可如今临邺是钟朔掌政,还有雍穆帝姬,他去了定然寸步难行,且京中形势根本离不得人,他决计不能离京。
思及此,沈昱便道:“回陛下,臣以为,羌胡不足为惧,驸马镇守临邺足矣,不如陛下为驸马加派人马,也好早日取胜。”
隆德帝道:“若朕命沈卿往临邺御敌如何?”
沈昱下拜道:“陛下三思,臣并不了解临邺与沙漠地势,与士兵也少有接触,去了恐一时不能服众,耽误了战事。”
隆德帝看着他的官帽顶,道:“哦?朕也以为爱卿所言有理,如此,便听沈卿的。”
沈昱叩首,“臣不敢,陛下决断才是。”
隆德帝挥手让他下去,从始至终没有免他的礼。
沈昱退了出去,回府后便传了信给沈贵妃,叫她试着打听皇帝最近有否得到什么消息。
沈贵妃也算是自身难保。
她亲生女儿一面都未见过便被抱了出去,换来的这个男孩儿偏偏身子弱,她心中焦急,暗地里逼着太医下了狠药才将将吊住了命,够为沈昱拖延些时间的,面上还得做足慈母的样子,没事便拿着帕子在隆德帝面前流泪,求神拜佛的也做了不少,偏偏庄静也不安生,她已禁足许久,名声在宗亲中毁了个透彻,京中但凡有点威望的世家都不愿迎这么个祖宗进门,隆德帝虽疼惜她,可实在是找不着愿意聘她的人家,没法放她出来,本想着再过一两年外头的流言没了再为她婚配的,但庄静自己等不及了。
庄静本就比萧玖小不了多少,萧玖已经二十一了,庄静自然也不小了,虽是帝姬,但也是个老姑娘了,自己的好年纪就这么眼睁睁地过了,庄静怎么也不甘心,她心里恨着钟朔与萧玖,发誓要嫁得比萧玖好十倍,好压他一头,这样的野心叫沈贵妃头疼得不行,也不能由着她做梦,她接着沈昱的消息时便想着为庄静求求情,早日放出来嫁了人也好,总归没人敢对皇家说什么。
隆德帝疑心了沈昱,连着沾亲带故地看沈贵妃也有那么些不顺,晚间时候沈贵妃为他按着肩,轻声道:“陛下近日不大爽快,吃得也少了,可是白日里有什么不顺心的?”
隆德帝没看她,闭着眼道:“你不知道么?”
沈贵妃力道不变,笑道:“臣妾在深宫中,每日担心的只有丈夫子女,该知道些什么吗?”
隆德帝道:“你不该知道的就别问了,妇人家也不懂,多看着九皇子,太医说还有些不好,你多费心。”
沈贵妃碰了个软钉子,隆德帝可从不这么待她,他向来视她为妻的……
她不再追问,只是道:“是,臣妾只是担忧陛下身体,九皇子臣妾也是一直好好照看着的,说起来倒还有一事。”
“雍穆已出嫁近一年了,庄静只小她一点,如今也是到了年纪了,她早知错了,日日求着说想见见父皇,不如陛下先将她放出来?她还没见过九皇子,叫她看一看胞弟也好的。”
沈贵妃面容淡雅美丽,这样细声细气地说话,往日里隆德帝没有不应的,但现在听着竟然有些刺耳,隆德帝不想理会她,直接不耐道:“九皇子那么小,不宜见外人,且她丢了这样大的脸,是怎么好意思求着见朕的?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还整日里想着出来,再出来给朕丢人吗?”
沈贵妃这回碰了个硬钉子,一时委屈,泪一下子便出来了,梨花带雨的,看着可怜,她这些时日哭得够多了,隆德帝更不耐烦,训斥了几句,索性回了紫宸殿自己睡去了,留沈贵妃自己哭个够。
次日隆德帝便发了讨伐羌胡的圣旨,正式封钟朔为临邺提督,兼怀化大将军,统领临邺将士,再从京中抽调两万人马,增援临邺,另外还赏了不少的东西,随军一同送往临邺。
圣旨没走内阁,朝中连个风声也无,他自己拟了旨在朝堂上读了便送去了临邺,一点没耽误,还另外点了姜家姜淅为运粮官,顺道升了钟寒江的官职。
纵观满朝文武,他现在能信的,只有钟家,从前沈昱冒领钟寒江军功等事他也知晓一些,当时没作声,现在只得尽力找补,钟朔他不担心,他最担心的是雍穆心怀不足,蓄意闹事,堵住萧玖的嘴叫他没法发作才是重中之重。
钟朔收到圣旨时伤已好了大半,只是萧玖仍旧小心,每日练完兵他就被按着趴在榻上休息,拿剑更是不用想了。
萧玖接旨时并没叫钟朔,安排好宣旨的人后才端着药进了帐子。
钟朔受伤后为了方便调度军中事宜,一直在军营中养伤,萧玖干脆也搬了过来,换了张大些的榻,方便照顾他。
钟朔正趴着看玉门关外的布防图,萧玖扶他起来喝了药,才将放在托盘上的做垫布的圣旨给他,笑道:“现在可是正三品的将军了。”
钟朔看了圣旨,道:“都一样的,殿下开心就好。”
萧玖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小心不碰着他的伤处,道:“这回他倒是痛快,怕是已经审了那个刺客起了疑心了。”
钟朔道:“正好的,不耽误御敌便可。”
萧玖看了眼钟朔手中的布防图,道:“皇帝封了姜淅做运粮官,大约已在路上了,难为他还知道安抚姜家。”
钟朔牵了他的手,“姜大哥过来也好,后方可放心交给他看着。”,最好还能看住萧玖,让他别再跟着上战场。
萧玖嗯了声,道:“京中情形不错,九皇子身子好了些,是沈贵妃心急给他用了猛药,皇帝不知,松烟拿到了那副药的药渣,已告知了萧珙,让他收了起来。”
钟朔欲言又止,萧玖便道:“我知你想问松烟如何,她很好,萧珙也算给我些面子,待她不错,年前病了一回,没受什么大委屈,我在宫中的人都看着她呢。”
钟朔道:“松竹心中记挂松烟,也不敢直接问你,我便替他问问,有你这句话,松竹也可放心了。”
萧玖道:“你放心你家殿下罢,无事的。”,他唤了惜文进来收了药碗,又道:“你快快养好伤,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胡人下一次进攻大约不远了,皇帝明知你年轻还叫你独自支撑,大约是想拿些错处好拿捏你我,你一定要小心,犯了错不要紧,先顾自己。”,萧玖越想越觉得皇帝有所图谋,十分不放心他。
钟朔无奈道:“殿下,我十五从军,如今已是老将了,陛下的决策没有问题,只是沙漠中确实该小心些,谢殿下。”
萧玖嘟嘟囔囔:“谁知道皇帝脑子里塞了什么草。”
钟朔轻轻抹了他唇角的一点口脂,道:“殿下担心我,我知道的。”
萧玖从袖中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手指,道:“你知道就好,万事小心,以自身为重,遇事多想想我,你舍得我守寡么?”
钟朔被他逗笑,“不舍得的,臣想跟殿下一直在一处。”
萧玖忽然凑近他,轻柔地吻上他的嘴角,再慢慢深入,缱绻着纠纠缠缠,两人十指相扣,在外面士兵练习刀枪的金铁交击声中逐渐沉迷,萧玖一手按着钟朔的脸颊,感受着掌下的温度,轻轻揉捏,万般深爱。
钟朔与萧玖分开时耳尖已红透了,唇上还沾了萧玖的口脂,红红的一片在嘴角晕开,萧玖笑着将他嘴边的颜色擦了,又拿了个盒子出来,自己重新上了口脂。
萧玖眉眼依旧精心描画,无论男子女子的模样都是极好看的,钟朔看着他,道:“殿下,我快一点打仗,一切了结后,你恢复男子身份,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么?”
“好,都听你的。”
第38章 失踪
钟朔伤好得差不多时,姜淅也紧赶慢赶地到了,萧玖与姜淅简单叙了旧后便撺掇着钟朔封了姜淅一个军师,将后勤等事交给了姜淅表哥。
可怜姜淅数日奔波后并没有得到表弟的怜悯,而是被赶鸭子上架,日日看军中的册子看到头昏脑涨。
钟朔在军中提拔了几个素日看好的人出来,张参军也顶替了他原来的位置,可称一声将军了。一切准备就绪后,钟朔决定尽早制定好计划,准备在胡军下一次入侵前打个措手不及。
沙漠地域宽广,胡人又少,兵马粮草水源不足决不能贸然进入其中,且现下还在寒冬,沙漠也下了雪,格外冷,惯常打仗环境艰苦的士兵也是受不了的。
钟朔仔细看了前方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对着沙盘中看了好几天的一片连绵的沙丘想了想。
他并不擅在沙漠中打仗,要取胜须得小心谨慎许多。那片沙丘离临邺近些,路也好走,经验丰富的老兵找起来很容易,沙丘下似乎是一片石林,若是在此处设伏,不仅容易隐藏,且地面坚硬些,打起仗来也顺手,胡军的优势也不那么明显了。
萧玖在军营陪钟朔养伤时,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找了个会胡语的人来,亲自将那几个俘虏严刑审了,大致问出了羌胡大军驻扎之地,与斥候所报相差无几,钟朔便设了个诱敌的计,意图尽快耗掉羌胡的兵力。
虽冒险些,但却是最快的方法。
当晚,钟朔点了一小队轻骑士兵准备往羌胡驻地而去,此事只有他能办妥,须得他做先锋去。
萧玖帮他把百辟佩好,摸了摸剑柄上嵌着的黑色石头,嘱咐道:“切记以自身为重,万勿冒险,我等你回来。”
钟朔给他紧了紧披风,道:“我在营中留了不少可用的人,四周也绑了绊马索,你随时保持警醒,防着偷袭,若是有事,及时放信号,我会尽快赶回来。”
萧玖道:“好,你不必担忧我,快去吧,早去早回。”
钟朔点点头,翻身上马,一挥手,一队人便悄悄隐没在夜色中,一时间只有马蹄声踢踢踏踏。
萧玖看着钟朔背影被其他士兵遮挡,心中默念平安。
钟朔行事谨慎,故意没有在马蹄上包布帛,好让胡人能听到自己的马蹄声,以此来确定自己的方位。
一队人在沙漠严寒的夜里前行,走了大约半夜才到胡人的军营,钟朔借着隐约的灯火举起自己手臂,将袖箭对准了正在外巡夜的一个士兵,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那士兵倒下的动静太大,他身旁的人及时察觉到了,钟朔确认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后带着人在军营外跑了一圈,给了胡人足够的整装时间,还顺手杀了不少的士兵,直到胡军军队集结,追着他们过来才往远处跑。
钟朔略略放缓速度,与他们的先头部队打了一会儿,待到天光熹微时,钟朔假作不敌,跟着提前探好路且熟知地形的老兵向沙丘奔袭,一路上丢盔弃甲,仿佛战败投降垂死挣扎一般。
身后的胡军并没察觉不妥,憋着一口气冲在前首的更打眼些的钟朔不停放箭,钟朔驾着马躲闪,身上渐渐有了些伤痕,脸也被流矢蹭伤了一道,身后不时有士兵摔下马,或马匹被箭射中翻倒,原先的人只剩下半数。胡马力足,死死咬在钟朔后面不放,认定了钟朔没有外援,要追到他力竭。
钟朔咬紧牙关,随意拔了一支射偏到手臂上的箭矢扔了,前方的石林已隐约可见,再往前坚持跑了半盏茶时间钟朔忽然调转马头,绕过石林隐没在沙丘之间,而原先看着空旷的地方靠近一看却站了密密麻麻的兵马。
带头追击钟朔的人,是个看着还有些年轻的男子,那人一惊,明白过来自己上了圈套,可两军已离得极近,此时转头也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上。
胡军追击半夜,体力差了不少,对上蛰伏了一夜的长华兵自然打得吃力些。
天已放亮,稍微暖和了一些,钟朔带着人并入沙丘中的队伍后迅速撕了块布帛捆住了手臂上不住流血的伤口,刚好了伤的背又带了伤,本来在北边打仗就留了不少伤,现下伤疤叠伤疤,他想着回去没法跟萧玖解释了,干脆将自己手臂上的铠甲卸了下来,轻松一些后,估摸了下袖箭的距离,仿佛有些远,便单手持剑,冲着战圈中明显是领头者的那个年轻男子杀过去。
那男子性格暴烈,下刀残忍,断人四肢却不给个痛快,钟朔从一侧靠近他,射了支箭却被他及时察觉一刀挡了开来,钟朔早知如此,与他遥遥相对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钟朔驱马奔去,一路上拿着剑杀了不少的胡兵,直到“锵”一声,与那男子刀剑相交,钟朔一路奔逃,力气用了不少,那男子同样,两人谁也不占便宜,越打越狠。
荒芜的沙漠上,钟朔在马上持剑用力劈向那个男子,那男子没能接住他的剑,被劈落下马,一瞬便死在了马蹄下。
胡兵已显颓势,钟朔大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