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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单其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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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杨映松目眦欲裂,眼中血丝满布,想来也快到了极限。
再多坚持一个弹指,再多坚持一个弹指说不定就能活下来!
单司渺不断提醒着自己,可明显能感觉到,生机正伴随着流逝的空气慢慢远离了自己。喉咙处被捏的嘎吱作响,单司渺白眼一翻,却在一瞬间瞥见了头顶上方,水晶盖间的一串小小的气泡。
那串气泡映着几缕阳光,透过琉璃的顶盖散发出美丽的光泽,单司渺已有些木然的眸子直盯着那串气泡,眼睛不曾再眨过一下。
高座旁的梓欣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惊呼了一声。池中的杨映松则浑身瘫软地松开了失去气息的单司渺,正急切地敲响池壁让外头的人开盖,却不料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丝声响。
猛地一回头,只见本飘在池水中一动不动的人忽地猛烈踹在上方的池盖上,紧接着又补了一脚。
“单大哥…”
右边的司空见状小眼睛一眯,捋了捋长长的胡须辫儿。
杨映松没料到他还存了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瞧向他。想要操控傀儡去压制,可一连呛了好几口水,身子便不再听使唤了。
就在二人即将溺死的这当口,随着单司渺最后一击,上头的水晶盖忽地咔嚓裂开了一丝纹路,继而如同冰面龟裂般,一直延伸至对面,最终砰地一声碎了开来。
单司渺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拼命一蹬,终是重新浮出了水面。张嘴吸了一大口空气,趴在池边缓了好些光景,才手脚并用地爬上岸去,瘫睡在了一旁。
玉洛成朝右使了个眼色,司空赶紧命人捞起了池中的杨映松,替他自背心逼出了呛入腹中的积水。
“单大哥!”梓欣提起衣裙跑了过去,见人缓缓坐起了身来,才松下一口气,让候着的婢子拿来了一条毛毯替他披上。
啪——啪——啪,司空见人无碍,拍着手走了过去,笑的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这位小兄弟好眼力,我这水晶池坚固无比,宛若铜墙铁壁,只有那小小一处留了些许空隙,你竟能轻易发现。”
“咳咳,过奖,我这人平生没什么本事,就是运气比旁人好些。”单司渺一把抹下脸上的水珠,挣扎着站起身来。
“小兄弟过谦了,无相宫重建以来,还未有战败者能从这池中活着走出来的。”
梓欣见他气息仍不稳,想去扶他,却不料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去。梓欣心中一凉,一抬眼,却见座上的玉洛成似是看穿了一切,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梓欣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咬着唇站在了一旁。
“此战本就不公,杨映松此下也昏迷不醒,说战败倒有些不妥,”玉洛成手臂一撑,缓缓道,“既然能出得这洗孽池,就算你过了这一关吧。”
“那么,下一关是什么?”单司渺问。
“单门主回房稍歇片刻,我自会派人来请。”楚修沉声道。
单司渺自不会傻到放弃休息的机会,微一点头,抬步离了去,却没瞧见身后梓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背影。
玉洛成见她如此痴情,面具后的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第60章 第七章
回房一瞧,玉盘珍馐,已备了妥当。
单司渺坐下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是从未尝过的香甜可口。许是滕王阁中,怕也做不出这般水准来。
外头,还不知有多少武林贵胄如今已倒戈相向,加入了无相宫,想来洛少情与君无衣等人此时正头疼的很。
忆起那人,忍不住唇角一动,不由又多想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自己失踪多日,不知那妖精会是何种反应,想来或多或少会替自己担忧几许吧。
但以他对君无衣的了解,对方最先会做的,怕就是去一趟杨家,趁机拉拢人心。加上玉蝉子向来和他不对盘,这般白捡的便宜,送上门的机会,若换成自己,也不会假手于他人。
这么想着,又忆起杜习墨一贯的为人和手段,想到自己当初是如何费尽心思,才说动了对方入世出山,接管杨家的。他将这位绵里藏针的智囊老先生安放在杨家,为了可不就是这一天。
君无衣碰上他,定不会轻易讨得好处去。想到此处,单司渺嘴角的弧度又忍不住往上扬了一扬。真想亲眼看看啊,那妖精如今会是什么处境。
填饱了肚子,止住了胡思乱想,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舒舒服服睡上了一觉,单司渺便听见有人来唤门了。
“单门主,起了么?”
听这万年不化的声音,便知是楚修。
吱呀一声开了门,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前后抬步走了出去。穿过蝶廊深宫,这次却是转到了另一头的后山处。
沿着石阶而上,两旁白云萦绕,鸟吟鹤鸣,似是入了仙境。
转过最后一段山路,眼前豁然开朗,平坦的石崖上,司空等人已翘首以待,玉洛成倒是不见了踪影。
“你们尊上未在?”单司渺开口便问。
“你当你是何人,尊上又为何要来?”手里转着薄刃的洛少宸嗤鼻一声,从粗如婴儿手臂的藤蔓上跳将下来。
“这一关,就让我陪单门主玩玩吧。”
“跟你打?”单司渺撇了撇嘴,心道这无相宫的把戏怎么这么没新意。
“那倒不是,你看那里。”洛少宸伸手一指,指向了崖对面。
单司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悬崖对面是一座更高的悬崖,高得几乎望不到顶,比他之前去找李陵信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仔细一瞧,便能瞧见更奇特的景象来。
对面的悬崖壁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众多石窟,大多石窟中都立有一人,每人腰间垂下一根绳索,绳索上还拴着另一人,男女老少皆有。远远看去,这些石窟就如同胡饼上的芝麻,数也数不清。
“这里,便是断情崖了。”楚修瞥了他一眼,见他面露不解,又领着他往前走了几十步,一直到了悬崖边上。
这悬崖前纵横交错着许多藤蔓,每一条都直通向对面的洞窟。单司渺眼力非比寻常,定睛一瞧,轻易便瞧清了对面石窟里的光景。对面的洞窟间均只有一人之高,半只脚宽的深度,人必须贴着窟壁笔直而立,坐不下也蹲不了,加上身上还悬着一人,负担愈重,稍有不慎,便会摔落而下,粉身碎骨。
两个悬崖之间没有其他出路,唯一能倚靠的只有这些看似粗壮的藤蔓。若自藤蔓攀沿而过,虽看似危险,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单单是考验轻功,为免也太简单了些。
那么,这些人何以出不来?身下悬着的一人又是为何?单司渺心中已隐隐浮出了一些猜想。
“单小兄弟看明白了么?”司空笑问道。
“不明白,还请先生指教。”
“哎呀,你看啊,你面前这些藤蔓看似粗壮,其实藤内中空,每一条都是经由老夫精心计量过的,不多不少只能承载一人的重量,多一分,都会断。”
司空洺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一男子想搏一搏运气,连带着腰间拴着的人自藤蔓滑出,却还未到滑出一丈远,便见那根藤蔓啪嗒一声断了开来,二人双双摔落了悬崖。
“这些人,都是什么关系?”单司渺侧头问道。
“那可就多了,父子,兄妹,夫妻,情人,越是亲近的越好,不然怎么能叫断情崖呢?”司空捋了捋胡子,眯着眼道。
“石窟里,每人手中都有一把利刃,只要利落地斩断了腰间的绳索,便能轻易而出。”
“原来如此。”
让他们亲手了结至亲的性命,踏着至亲的鲜血来活命,当真是断情绝性。且不说对付敌人用这种手段已是决罚,何况崖上这些人都是有心归顺的。单司渺忽然庆幸,自己从来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如果是小孩子,重量未过,藤蔓断不了呢?”单司渺指着对面一个被锁在自己父亲腰间的婴孩,问道。
“这种么,特殊情况就要用特殊的办法了。”司空歪头瞧了瞧,只见那父亲想背着婴孩而出,绳索却果真未得断,眼色一使,洛少宸便操过手中刀刃,利落地一挥手,斩断了连着石窟的那根绳索。
父子二人失了凭靠,骤然落下,幸得拽住了那根断成两截的绳索,才没有即刻落入崖间。却不料绳索激荡之下,二人狠狠撞在了崖壁上,底下的婴儿瞬间便止住了哭泣,没了声响。那父亲把孩童拖上来扯开襁褓一瞧,已是血肉模糊,脑浆崩裂。
那父亲大喝一声,一把松开了手中的绳索,抱着婴孩跳崖自尽了。
“那么,谁会被拴在我身上?还是我自己来选?”单司渺眼色一瞥,问道。
“单门主不会想选我吧,那怕是还未入窟中,你就等不及要断了绳索了。” 洛少宸见他瞧向了自己,冷着脸扬了扬手中利刃,让后头弟子又拖出了一人来。
“早听闻单门主诡计多端,足智多谋,我只负责在你坏了规矩的时候,剪断你的绳索。”
被押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一同和单司渺被抓来的小三子。
单司渺没料到会在此处见到他,瞳孔一缩,眉头微紧。他本以为,玉洛成会拿叶宫明来做这牺牲品,或是梓欣也不为过,毕竟在无相宫之内他单与这二人有所瓜葛。可如今却只用区区一个小三子,是不是太把他单司渺当做好人了。
他可不是叶宫明那种盖世英雄,以救济苍生为己任的。
“家主,对不起,是我没用。”小三子不清楚其中原委究竟,只当是自己被抓连累了单司渺,只顾着频频道歉。
“规则只有一个,就是一人用一条藤蔓回来即可,是么?”单司渺问道。
“是。”司空点了点头。
“既然选不了人,那我可以自己选洞窟么?”单司渺再次回头望向对面的悬崖,自左而右瞧了一遍,还未等对方回答,便指着当中靠右的一个空着的洞窟道,“我要那个。”
洛少宸见他此下还有心情计较这个,倒如同买地选房一般,还当真自己挑起来了,心中不快,刚想开口说不行,却见司空那老头儿却是一口应了下来。
“那我们怎么过去?”单司渺又问。
既然一根藤蔓只能载得一人,总不能让他背着小三子爬过去吧。
司空嘿嘿一笑,啪啪拍了拍手,只见不多会儿,山崖后又转来了几只身形颀长的红顶仙鹤。这些仙鹤被训得十分乖巧,昂首振翅,翩翩起舞般抬步而来。这情形让单司渺脑中一闪,觉得似曾相识。
仙鹤?莫不是……
一阵悠扬的笛声自远处扬起,鹤唳声中,一个绿衫少年骑着仙鹤踏过云层,宛若仙君座下的仙童,灵气逼人。
“子规?”单司渺瞧着少年笑吟吟地落到面前,从鹤背上爬了下来,心中一凉。
原来……他竟也是无相宫的人。这么说来,当初在缚焰盟中,他也是故意将自己领到梓欣面前,好让对方埋下蛊虫的。
子规冲着单司渺简单比划了几下,大概的意思是让单司渺乘着他的仙鹤飞过崖去。
单司渺眼一眯,抬步上去死死捏住了少年的腕子,子规被他捏的吃痛,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谁料还未等司空等人前来阻止,单司渺忽的见他袖子中爬出一只毒蝎来,狠狠在他手上蛰了一下,整个手面顿时就肿了一半。
好在单司渺百毒不侵,对他有效的东西有限,不多一会儿,被毒蝎咬过的地方又自行恢复了常色。
子规讶异地瞧了他一眼,自手中摸了摸那蝎子,却不经意间被单司渺瞧见了腕子里的一粒小小的红痣来。
红痣很快被重新隐在了袖子里,单司渺尚未来得及细想,就被洛少宸一把拽了去。
小三子很快同单司渺被拴在了一起,他虽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隐约能从单司渺浑身紧绷的样子里瞧出些危险来。
“请吧。”司空说着率先跨上了一只仙鹤的背,对着二人指了指另一只。
瞧见仙鹤不是第一回 了,可要骑上去飞过悬崖,倒还算新鲜。
单司渺拍了拍那只鹤的脖子,示意小三子先上,自己则环住对方,置后执缰。左边司空见二人准备妥当,又吹了声响哨,那雪雕闻哨高唳一声,率先腾空而起,朝着对面崖上飞了去。
座下仙鹤唯那雪雕马首是瞻,抖了抖翅膀,也跟着飞起身来。
“怕么?”座后的单司渺冲少年问道。
小三子摇了摇头,回首去瞧身后的男子,只见清风中,男子墨发恣意,衣袂翻飞,面上神色沉静,只一双黑眸微微转动着,闪出些算计的精明。
小三子本是惧高,又实在怕拖累对方,只得逞强着否认,可手里却是不自觉死死抓住对方的臂膀。此下见身后之人驾鹤而起,就如同画中的仙人一般,自己也有些跟着飘飘然起来,一时间竟是忘了所有的紧张害怕。
能与自己所崇拜之人如此凌空相依,就算让他下一刻死了,也再无遗憾。
第61章 第八章
他们前方的司空看准了单司渺所选的那一个壁窟,用哨音唤着雪雕领了仙鹤往那处飞。待到几人骤然降下几十尺,手中缰绳一紧,便让仙鹤停在了半空的壁窟前。
单司渺一跃而起,准确地落在那几乎站不稳的浅浅凹陷的洞窟内,用手抵住了两侧细窄的洞岩,才终是落下了脚。
“那么,祝小兄弟好运。”司空随手丢过一把匕首来,单司渺下意识伸手去接,却不料崖上风烈,脚下落脚之处又实在太窄,这一腾手差点摔了出去,只得将匕首暂叼在嘴中,背后紧紧贴着崖壁。
“走!”司空一声令下,单司渺面前的鹤儿身子一斜,便将背上留着的小三子抖落下去。
小三子吓得脸色一白,一颗心几乎要从嘴里跳了出来,直到腰间的绳索勒紧,止住了下落的趋势,半响才回过一丝血色来。
他此时整个人吊在山雾之中,抬头去瞧上方的单司渺,只见对方薄唇紧抿,皱着眉支撑着他的重量。又瞧了瞧四周和他们几乎同样处境的人,好一些终是忍不住了,要么割断了腰间的绳索,独自求生,要么舍不得割断绳索,双双掉落,同归于尽。
小三子终于看明白了眼前所发生了一切,这是一个选择,独生或共死的选择。那么,单司渺会怎么选?
小三子努力昂起脑袋瞧着上头只能勉强容下一人的洞窟,努力想瞧清那人面上的神色。
放弃他吧,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在对方做下决定之前,小三子想这么说出口,让自己也潇洒一回。可双唇不停地颤抖着,以至于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上头的人曾救过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自此把他当成最向往的目标。可他知道,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受他所累,也终不会受他所累。这么想着,便更笃定自己今日必会命丧于此,不由紧紧抓住了腰间的绳索,害怕下一秒就当真会被对方所舍弃。
绳索忽地抖了一抖,小三子闭紧了眼睛,等待着掉落的一瞬间,可片刻过后,自己却是似乎往上升了几尺。
绳索越短,单司渺便受力越小,会更轻松一些。
他检查过了外头的崖壁,平坦光滑,无丝毫攀爬之处,加上这些日子春雨连连,更是危险倍增,根本依附不得。
看来,无相宫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只给所有人留下了面前唯一的一条生路。
单司渺边缓缓拽起下方的小三子,边竖直了耳朵去听底下相邻的一个壁窟的动静。这崖壁随山势回转成半弧形,百里之遥,皆为崖壁,巨大无比。远瞧来密布的壁窟之间实则相距甚远,彼此不能通达,好在单司渺因身怀无相诀,耳目光灵,此下屏气凝神,便将四周声响尽数纳入耳中。
“儿啊,你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行。”正下方传来的一个男声,让单司渺耳根一动,终是辨出了熟悉的味道。
“爹,不成了,我快撑不住了。”回答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撑不住也得撑着,我马上就上来了!”
单司渺呼出一口气来,小心翼翼地偏了偏身子,将头探出去两分,只隐约瞧见离他约摸十几丈远的地方,有个肥硕的身影正在吭哧吭哧沿着绳索往上爬。
“小三子。”单司渺冲着已然快被拉到崖洞边儿上的小三子唤了一声。
“在!”小三子此时被冷风吹的浑身战栗,手脚僵硬,听到单司渺唤他,赶忙应了一声。
“听着,我数到三,立刻丢了手中的绳索,死死攀住洞岩,明白么?”
“什么?!”小三子仰头瞧了瞧那狭小的崖洞,只有半步宽的地方,不管以怎样的姿势也根本不可能安全容纳下两个大活人,何况,就算他上的去又如何,过崖的绳索只容得一人脱逃罢了。
“一、二——三——”
可单司渺并没有给他太多的考虑时间,骤然将腰间绳索一拉,瘦弱的少年便如同一只燕儿一般飞驰而上。
单司渺一把拉住对方的腕子,一个翻身,将他整个人甩进了壁窟里,而自己则背朝着悬崖,俯撑着里岩,仅凭一点脚尖挂在洞穴外头。
这样子,他便可再撑上几个弹指。
小三子踉跄了一下,本能的将指尖抠入壁岩,与面前之人四目相对,鼻息相闻,虽然已是万分危险的形势,可近在咫尺的暧昧姿势仍是让小三子没由来的耳根一红。
“一会儿用面前的藤蔓爬去对岸等我,自己小心些。”
交代完这句话,还未等小三子开口,单司渺便一挥手,用匕首割断了二人相连的绳索,迅速沿着崖壁滑落了下去。
“单大哥!!”小三子大惊失色,喊叫出声,想探头去瞧,却没把住平衡,差点摔了出去,只得死死拉住了连着对岸的那根救命的藤蔓。
他刚刚说,让自己先去对面等他?是在骗自己么?还是他真的另有办法脱身?
小三子瞧了瞧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眼一闭,心一横,沿着那粗如婴儿手臂的藤蔓缓缓往对面爬去。
那人定不会骗他的。
小三子正下方的壁窟中,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望着已快顺着绳索攀到洞沿边上的中年男人,猛地加快了手中割据的动作。
“爹,你慢些,这绳索不稳!我快给你晃下去了!”青年一边喊着,一边故意摇了摇腰间的绳索。
底下的胖子又岂是傻子,他几乎已经听到了对方用匕首割绳子的声响,猛地一拽绳索,又瞬间上了四五步远。
那儿子见他已到了脚边,高举起匕首,用力斩下,绳索终是不堪负荷,啪嗒一声断了开来。腰上一轻,青年人刚刚松下一口气,却不料忽然从下方伸出一只手,死死拽住了他的脚腕。
“小畜生,为了活命,连老子也要杀!”
肥胖的身躯甚是灵活,脚下一蹬便硬挤了上来。二人身形相差甚多,青年瞬间被他挤得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头,若不是手上攀得牢固,怕是当下就要丢了性命。
儿子想活命,那当爹的亦想活命,对准自家儿子胸前便是一掌。青年见状,挥出匕首便往对方身上扎,二人竟在这难以立足的洞崖边上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父子相残。
石窟狭小,久立不得,二人相争之下,已快临近极限。
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只见那胖子一招虚晃,拍飞了青年手中的匕首,再借力一推,便将人推出了壁窟外。
青年骤然摔下,只得用双手死死攀住洞窟下方,谁料上头的人却是毫不留情地对着他的手指踩了下来,使得青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爹!爹!我错了,爹,您救救儿子吧!”青年带着哭声求饶道,“您如今可就我这一个儿子了啊,杀了我,您就绝后了!”
那胖子哼了一声,冷眼相瞧,“儿子可以再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罢脚下又用力碾了碾,眼瞧着这父子二人就要分出了胜负来,却不料就在这同一时间,头顶上又莫名落下一个身影来。
单司渺以手中匕首用力划过光洁的崖壁,减缓自己下滑的速度,趁机瞧准了方向一摆身,便准确地落入了正下方的窟洞之中。
就在他运足了力挤入窟中的一瞬间,那胖子始料不及,猛地被挤了出去,与他那儿子并排挂在了悬崖外。可紧接着单司渺一落地,便一脚踩在了这父子二人攀着石窟下沿的指背上,咔嚓几声,指骨断裂,一胖一瘦二人便同时一松手,往崖下摔了去。
单司渺发誓,这一脚,他绝不是故意的。
二人掉落悬崖前,瞧见上方探出的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父子俩顿时瞠目结舌,目眦欲裂。
这对父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何几道与何彦。想来他俩也是无相宫的人潜入缚焰盟掳走单司渺时候顺手牵羊带回来的,何家野心败露,武林正道再无容身之地,也只有投靠无相宫这一条路罢了。
单司渺刚在对面,一眼便认出了这无耻的父子俩,才特地选了他们上方的洞窟落脚。单司渺承认,他从算不得什么好人,可若定要踏着旁人的性命来寻求活路,倒不如选一个自己所厌恶的旁人。
九死一生后,单司渺终是缓了口气,沿着面前的钢索往对岸攀了去。
对岸边,躲在石岩后的梓欣,在瞧见一直紧盯着的那个身影摔落而下时,两三步并上前去,半只脚已踏空在悬崖间。
好在一旁的子规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拉了回来。
‘别急嘛,你看那里。’子规指着那壁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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