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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单其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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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知道?”小侍卫见他神神叨叨的,竟是一语中的,便当下多了些兴趣来。
“嗯,不仅是在这东宫里伤的,还是被认识的同僚所伤。”孟筠庭闭着眼装模作样地念叨了几句,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嗳?你这神棍倒还有点儿本事哈,那你给我算算,我何时才能转运啊。”
“来来来,把手伸出来我仔细瞧瞧,”孟筠庭趁机一把将人拽住,又从怀里掏出了好些算命的宝贝来,“再把生辰八字告予我知。”
二人蓍草龟卜,通通折腾了一遍,才听孟筠庭又缓缓道,“哎呀,你这是命中少木,花草难耕之格啊。五行相生,木生火,火则旺运,你八字独缺一木,名字之中又属水相,阴气过重,怪不得如此时运不济。”
“不会吧,这么邪门儿?”
“啧,你可别不信,所谓男乾女坤,阴阳方能调和,你堂堂七尺男儿,身上却不沾阳气只浸阴水,可有时会忽然觉得森气入体,背脊发凉,还伴有酸痛之感?”
正说着,那侍卫便觉得背后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阴风,吹的他毛骨悚然。
回头瞧了瞧空旷的廊道,被孟筠庭鼓说的竟有些害怕起来,赶忙连连点头,寻求去阴补阳之道。
“其实你这情况也着实简单,”孟筠庭见把人忽悠住了,心中一喜,站起身来随手从旁边折下一段桃枝,插在了那侍卫的冠帽上,“这般便行了。”
“啊?”侍卫抬眼瞧了瞧头上的桃枝,那枝尖儿上还有几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瞧来粉嫩娇媚,怎么看都跟他一个男人不太相衬。
“嗳嗳嗳,别摘,手给我放下来。”孟筠庭说着又将那桃枝往冠帽里塞了几分,“你看啊,这枝叶属木,桃花又是日属阳花,正应了你缺木生火之难,只要你带着这桃枝三日不除,我保你好运皆来。”
“此话当真?”
“自然,不然我孟筠庭就此便将这命盘砸了,再也不替人算卦。”
“……”那侍卫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反正也就是一试,不灵光他也没什么损失。
“那先生这卦,多少文钱?”
“我看你我有缘,这卦算我送你的,不收钱。”
“如此,那便多谢先生了。”小侍卫一听不用给钱,更是乐开了花儿,对着孟筠庭毕恭毕敬地一拱手,才屁颠屁颠地离了去。
孟筠庭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背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兄弟啊,这可不是我要诓你,我也是被逼的啊。
太子即位,乃是国之大事,可小小的东宫之中,却是也闲不下来。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不,陆无常要忙着从东宫侍卫之中选出一批人才来,提拔到御前,升作御卫。这不仅是官阶俸禄的逾越,更是光耀门庭的恩宠,人人必然争相往之。
到了约定的选拔时辰,众人已早早地候在了比武场内,摩拳擦掌,准备与同僚们一较高下。可直到一个帻巾上插着桃枝的小侍卫昂首阔胸地走了出来,大伙儿都忍不住哄笑成一团。
“哟,余小明,还没回家喝奶去呢,头上插朵花儿算怎么回事,扮俏啊,爷们可都不好这口。”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率先嘲笑出声,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侍卫回眼一瞪,不甘示弱。
这壮汉名叫吴鹏,以前就是个菜市场杀猪的,因为比旁人多了几分蛮力,便选入了勤王军里,后来跟着陆将军东征西讨,立下些汗马功劳,才选入这禁卫军之中的。
余小明个子不高,长的又不够壮,打起架来也经常是个拖后腿的主儿,自然就成了众人揶揄的对象,若不是他祖上曾经战功累累,庇荫着子孙,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优厚之差。余小明本想着将勤补拙,不给祖上丢脸,却不料这吴鹏三番两次前来挑衅,昨日二人又生了口舌,忍不住动起手来,头上那伤就是跟他较劲的时候被对方给打的。
“吴鹏,你别得意,今日咱们再比过!”
“好啊,老子等着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呸!你才哭鼻子呢!”
随着陆无常的到场,众人终是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抽签选台。为了节省时间,比试将十人分为一组,一组站一台,一台最终只留站到最后的一人,互相不得拉帮结派,朋党相助,亦不可伤人性命。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应了那句冤家路窄,余小明当真同那吴鹏分到了一组之中。
众人赤手空拳,伴着铜锣一声响,便左右互博了开来。吴鹏早就盯准了余小明,举起斗大的拳头便往对方身上招呼了去。余小明见他来势汹汹,本能地倒退两步,拔身想躲,却不料脚腕上忽地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哎哟一声,便不自觉地抬腿朝着面前的壮汉踹了过去。
吴鹏没料到这余小明的动作竟忽然变得如此之快,闪躲不及,一下子被踹中了膝盖,刚踉跄了一下,站稳脚跟,就又被对方一拳打中了左眼,疼得他一咧嘴。
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冰冷俊美的人影指尖一动,便又瞬间朝着台上弹出了一个石子。颗颗石子正中那余小明的手脚关节处,引着人出招如电,所向披靡。
余小明不知所以,只当是昨日算的那卦起了作用,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掌,笑得嘴角一咧。那吴鹏被打的节节败退,亦是气上心来,虎爪一伸,想直接去拽余小明的领子。谁料余小明此时腰上又是一痛,猛地弯下了身,躲过了一招,继而飞补出一脚,正踹在吴鹏胯间。
这一脚踹得甚重,正达要害,只见那吴鹏顿时捂裆哀嚎,倒地不起。
紧接着,余小明又鬼使神差地解决了四五个敌手,不费力气便率先夺下了一个名额。同僚之中本是无一人看好他,如今见他夺魁,均是目瞪口呆,有几个好事儿的上前一问,才知其中缘由。
坐在众人前方的陆无常一听到孟筠庭三个字,便是眉头一紧,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那些江湖人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第67章 第十四章
余小明的事儿一出,孟筠庭的神通便在东宫内传了开来。
随着找他算卦的人越来越多,孟筠庭索性在御花园里摆了个摊,竖起了算无所遗的招牌。说了算无所遗,倒真是名副其实,无论是问前程,问姻缘,问命格,甚至小到平常琐事,家里长短,从无算错一字。
这当然不会只是他孟筠庭的功劳,更重要的,是君无衣手中事无巨细的情报和洛少情掌下翻云覆雨的能力。
有人想发财,洛少情便路撒千金,施舍万贯,有人想觅得佳人,君无衣便在相思门中万里挑一,送他一个绝色佳人,总之,没有他孟筠庭算不出的卦,也没有洛少情和君无衣圆不了的谎。
是所以,一传十,十传百,每日来找孟筠庭算卦的人不计其数,从开始的丫头侍从渐渐延生到文武百官,甚至朝堂贵胄,孟半仙的大名一时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自然也一个不小心,传进了即将登基的太子耳中。
“听说,东宫最近很是热闹。”李陵信瞧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地问身旁的人。
“江湖草莽,毕竟不适合久居东宫,为免再闹出什么事端,殿下还是早些把他们请出京城为好。”
“陆将军此话为免有些偏颇,殿下如今安然,怎么说也是得了叶盟主多年的庇佑,此下缚焰盟有难,我等怎能坐视不理?”霍刚不太同意这位昔日长官所言,正色道。
“是,叶盟主是于我们有恩,可殿下即将登基,是为天子,天子之危便是天下之危,没有什么比殿下的安危更重要的。”
“霍某不这么看,那玉洛成野心勃勃,篡意昭然,就算朝廷袖手旁观,怕是他也会主动来犯,倒不如联合缚焰盟将他们一举铲除,以绝后患。”
“霍将军切莫鲁莽,江湖之远,远于高堂,如今北狄西戎,哪个不是对我朝虎视眈眈,若是把兵力浪费在这些江湖草莽身上,未免因小失大。”
“可是……”
“再说了,这缚焰盟囊括了整个武林的英雄豪杰,既然当年他们能将无相宫一举铲除,难道如今却不成了?就算他们对付不了玉洛成,好歹也能削弱无相宫的势力,到时候朝廷再出兵也不为晚,坐收渔利之利的事,难道还要我来教霍将军么?”
霍刚闻言眉头一紧,他这话的意思是要白白牺牲缚焰盟等人了。一向刚正不阿的霍刚觉得此举实在是有失仁义,可纵贯全局,确实又没有比这个更保险的方法了。
张了张嘴,想要辩驳的话始终还是没说出口来。
“好了好了,你们各自有各自的道理,此事再容我多想想。”李陵信一合手中的奏本,缓缓站起身来,“也好些日子没回过东宫了,难得今日得空,便回去瞧瞧吧。”
李陵信一走进御苑,便瞧见了孟筠庭摊前长长的队伍。当中男女老少,葛衣锦缎,应有尽有,竟还夹杂着几个熟悉的脸庞,混在了当中。
“王安礼。”李陵信轻声一唤,便唤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的礼部尚书,官居三品的大员。
“殿下!”王安礼没料到他竟是忽然回了东宫,吓了一跳,赶紧维诺行礼。
“你倒是有兴致,跑本宫这儿算卦来了,看来是礼部太过清闲了。”
“殿下恕罪,臣……臣也是听说……”
“好了好了,别支支吾吾的,我又没怪罪于你,本宫对这个孟半仙的卦也是好奇的很,一同瞧瞧去吧。”
摊座上的孟筠庭本正专心致志地埋头拨算着手中的卦签,忽地身旁多出了几个人影来,堪堪挡住了他面前的光亮。
“哎呀,算卦的后面排队去,别杵在这儿。”孟筠庭头也不抬地挥手赶人道。
“大胆!”陆无常见他如此无礼,大喝一声,吓得座上的人扑腾一下蹦起了身来,抬眼一瞧是李陵信等人,赶紧规规矩矩地行了一揖。
“刘总管,是谁准这些江湖草莽在此摆摊算命的,还有没有规矩了?”陆无常见孟筠庭身旁还站着一个面色冰冷,不太好惹的洛少情,转而冲一旁的老管家发难道。
“这……这……”
老管家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实在是有苦说不出。他本以为主子在登基之前都不会再回这东宫来了,登基之后也就直接入主了那金銮殿,这才同意孟筠庭在此放肆的。这不,前两天人还替自己算了一支天禄齐福的上上签,连带着他这老骨头老腰最近都壮实了一些。
“陆将军就是太过严肃了,本宫瞧着这般挺好,给这冷冰冰的东宫里多添了些热闹。”李陵信发了话,陆无常自是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孟公子,久仰大名,不知可否替我算上一卦先?”李陵信冲着一旁的孟筠庭问道。
“自然,自然,不知殿下要问些什么?”
“国运。”李陵信缓缓吐出的两个字,让在场的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这区区二字又何止千斤之重,这一卦,可非同小可。
可那孟筠庭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微一点头,又拨弄起了桌上的命盘来,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一般。
咔——咔——咔——
绘满了五行八卦,奇像异术的命盘一停,还未等孟筠庭说出个所以然来,却见人忽地抖了三抖,继而浑身抽搐不止。
李陵信被他吓了一跳,赶忙让开身来,陆无常即刻拔刀挡在主子面前,以防生变。可孟筠庭抽搐了一番之后,却忽地白眼一翻,盘腿席地而坐,手里执了一支紫毫,歪歪扭扭写下了一行字来,嘴里还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咒语。
“殿下小心,这厮也不知是在弄什么邪术。”陆无常见李陵信想上前查看,出声提醒道。
“陆将军怎知就一定是邪术,所谓异端,有福有祸,上天自有定数。”风骚的一袭白衣来的恰是时候,正逢地上的孟筠庭勾勒出最后一笔,身子一歪,昏睡了去。
众人上前一瞧,只见那地上赫然写着:新皇出,天下平,祥瑞降,泰山禅。
“咦,怎么回事,怎么都围在这儿?”悠悠转醒的孟筠庭,在众人没瞧见的时候偷偷对揽着他的洛少情眨了眨眼睛。
“问你啊,你写的这是什么意思?”君无衣指着地上的卦文问他。
“我写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孟筠庭说着茫然地晃了晃脑袋,“我就记得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仙人告诉我,说这东宫御苑的池塘下埋了宝贝。”
“哦?我这东宫的池塘下有宝贝?这倒是有意思,仙人可说是何种宝贝?”李陵信笑着问道,面上甚有兴致。
“我也不知道,仙人没说。”
“一派胡言,你这些招摇撞骗的伎俩还是留着去骗骗江湖中人吧。”
“是不是一派胡言,陆将军带人挖开池塘一瞧便知。”君无衣提议。
“这里是东宫,你说挖就挖?”
“本宫也很好奇,这底下到底有没有宝贝,陆将军,即刻动手吧。”
“殿下!”
李陵信淡淡瞧了他一眼,让陆无常不得不即刻闭上了嘴,找来了一队手脚利落的禁军,当下便将这巧夺天工的一片池塘挖了开来。
挖开池塘一瞧,好家伙,硕大的一颗嶙峋奇石,埋在当中,随着泥土洗净,初露些端倪来。那石上竟刻有五爪龙纹,龙纹之下以飘逸之书写着刚刚孟筠庭卦文中的十二个字。
新皇出,天下平,祥瑞降,泰山禅。
这不可就是天降祥瑞之象嘛。
“我……我识得这块石头,呃…呃…就是泰山顶上的那……那一块极顶神石。”王安礼实在是太过激动了,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你可看清楚了?”李陵信半信半疑道。
“清……清楚……跟先皇曾去祭天之时瞧得真真切切,这……这龙纹还是先皇命人刻下的,只是当时却是没有刻下过这句话的。”
“这么大块石头,怎会忽然到了这东宫里来?莫不是真的是上天指引,想要殿下去泰山上登基封禅?”君无衣说着,心道当真是天公作美,今日竟还有王安礼这阴差阳错而来的推波助澜之人。
“殿下,去不得!太危险了!”君无衣才不过说了一句,陆无常就急忙跳出来反对,“说不定这是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造出的局来欺骗殿下的。”
“不……不可能……这石头先皇当年也想让人抬回京过,可太大也太重了,山路又崎岖,试了好多办法都……呃……呃……都没成功,这才放弃了。”王安礼又道,却被陆无常狠狠剜了一眼。
“是啊,这么大块石头,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到这东宫的池塘里来,还要将池塘恢复原样,怎么看都不太可能!”老管家也附和道,“老朽日日夜夜守在这东宫里,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荒唐事来。”
孟筠庭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不动声色瞧了眼一旁冷面不语的洛少情,心道这位主儿不仅腰缠万贯,而且就是这么神通广大,六臂三头,连皇帝老儿都办不成的事儿他却是能信手拈来。
“殿下,您看这……”老管家别的不敢说,察言观色却是个中好手,见李陵信似乎对这祥瑞之石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意思,当下小声问道。
“天命不可违,既然如此,就去泰山走一趟吧。”
“殿下三思!如今玉洛成在江湖之上翻云覆雨,殿下此行实不明智!”
“陆将军手下禁军十万,如果连自己口中的江湖草莽也畏惧不敢前,那朝廷养你们又有何用?”
李陵信的一句话便让陆无常哑口无言。
“行了,准备下去,尽快启程。”
君无衣等人见他终是一锤定音,均是松了一口气,泰山一行,无相宫必定有所动作,只要抓住了这机会,便能一探对方虚实,顺藤摸瓜找机会救出单司渺与叶宫明。
君无衣手中折扇一转,一抬眼,却见李陵信似笑非笑地瞧向他,那模样,似乎与以往的气质大相径庭。
“君公子这回满意了?”擦肩而过时,对方轻声道。
君无衣微微一愣,转身跟上,“幸得殿下英明。”
孟筠庭见人走了,也想跟着去,却被身旁的洛少情一般拎住了衣领。
“你干嘛?”
“离此人远些。”
“哈?谁?”孟筠庭一头雾水,瞧了瞧前方的两个人影,忽地明白过来,“你说李陵信啊,人家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了,你别乱说话,再说,他怎么了,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啊。”
“我不喜欢此人。”洛少情眉头一皱,拖了人便走。
“……”
敢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不喜欢当今太子的,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人了。
第68章 第十五章
空谷幽兰,台榭相依,偌大的无相宫更似是修仙隐士聚集之所,格外清净宜人。
云雾缭绕的崖顶上,独立着一座六角攒尖亭,亭中覆面独坐的一人,慢悠悠地温着一壶酒,惬意小酌着。
不多一会儿,远处渐渐行来一男一女,男的坐在一轮椅中。轮椅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成,倚背上还设有一张珍贵无比的白狐裘,看似十分讲究。
身后推着轮椅的女子更是温婉动人,时而俯首在男子耳旁轻道几句,二人瞧来如金童玉女一般,甚为相配。
只是吱呀一声,又从左边儿转出来一个竹木轮椅,椅中的杨映松手上一紧,推了推这临时所做的粗劣椅轮,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哪处,死活不得再前行半步,最后气得他掌心一沉,拍碎了整个把手。
“不好意思,借了你的轮椅这么多日。”单司渺见他面色阴沉地朝自己瞧了来,识相地站起了身,将座下的轮椅还给了对方。
脚上的伤在无相宫顶尖的医药下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当初提出借他的轮椅,也不过只是故意滋事,一报私仇。现在看到他这幅样子,单司渺倒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欺负一个残废,实在有些腆不住脸了。
杨映松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好端端地推着轮椅朝自己的走了来,面上神色又禁不住难看了三分。
“既是来了,就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玉洛成的声音自风中而来,回荡在众人的耳旁,单司渺依言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往亭子里一坐,端起面前的酒杯便饮下了肚去。
“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感觉如何?”玉洛成又亲自替他满上了一杯酒,闲问道。
“很好。”单司渺咂了砸嘴,不知这酒是用什么东西酿成的,饮下去竟是满口清冽之香,就连单司渺这种不好酒道之人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我这酒,又如何?”玉洛成见他贪杯,微微一笑,“悠着些,这酒后劲可大着呢。”
“甚好,这是什么酒?”
一旁的杨映松见他竟是将玉洛成当成了侍酒的下人一般,丝毫不懂避讳,当下想出言讥讽,却不料玉洛成大袖一挥,示意他跟梓欣先行退下。
杨映松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拂了面前之人的意,只得俯首离去。
“清醠之美,始于耒耜,这酒是用一种叫做天骄胡米的粮食所酿,只这一壶,世间少有。”
“原来如此。”单司渺点了点头,趁机又饮下一杯。
“在这里待得不自在吧。”玉洛成忽然话锋一转,说到了正事上,“我重立无相宫以来,一直苦寻良才,虽觅得些许才俊,却终究觉得少了一二知己。”
“直到,见到了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还是委屈了你,就算我此下允了你一门之主的位子,到底也不如自己做一家之主来的自在,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
单司渺闻言手中一顿,抬眼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尊上这是在怀疑我加入无相宫的诚意?”
“诚意?我从未怀疑过人的诚意,因为人的诚意向来等同于我给他们的利益。”玉洛成说着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注子,“可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对利益的衡量更为精准透彻。”
“所以,别说当初梓欣给你用的蛊虫还未取出,就算我此刻以你性命相挟,你怕也不会真的屈服于我。换句话说,你不会因为利益忠于任何人,你只忠于你自己的选择。”
“尊上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人惜命的很,对权财也贪心,和其他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呵……不,不一样的。你太聪明,又将这世事看的太过透彻,你很清楚自己能够舍弃什么,想要什么,一旦事情偏离了你的计划,你会迅速适应眼前所变,找到一切机会来翻身,这样的人,旁人轻易驾驭不得。”
“叶宫明说的对,你这颗棋子不太好掌控,说到底,我跟他打的赌,谁也没有赢啊。”
“这么说来,尊上是打算舍弃我这颗棋子了?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我加入无相宫?”
玉洛成叹息一声,缓缓摘下了面上的面具,只见那面具下,是半张被烧毁的容颜,却能从另外一半上瞧出难得的俊秀。
更奇怪的是,那一半未伤及的面孔上,竟能与单司渺五官间瞧出些许相似来,怪不得当初凌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说,自己让她联想到了一位故人。
“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不单指样貌,更是心性,简直一模一样。”玉洛成伸手点在他心尖上,“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缚焰盟也好,无相宫也罢,问问你的心,谁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玉洛成微微一顿,又道,“世人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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