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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单其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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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成微微一顿,又道,“世人愚昧,众生皆苦。佛曰普度众生,可如何普渡众生?光靠些经礼虚义怕是不行的。只有站在了众生之上,才能以自己的规则改造他们。古往今来,权力者的游戏不过如此。”
“……”单司渺不得不承认,对面之人所说的话十分合他的胃口。
“感受过人间疾苦,才知如何摆脱疾苦,享受过荣华富贵,才知如何摒弃富贵。你此刻想要的东西,只有无相宫才能给你。”
“而我对你的期望,也要比你想象的来得多的多,不如你来猜猜,究竟为何?”玉洛成笑问他道。
“这可当真难倒我了。”单司渺眉心一皱,随即摊了摊手,表示认输。
“这世上最虚伪的莫过情义二字,最动人的,也莫过这情义二字。”
单司渺瞳孔微缩,心想这玉洛成莫不是魔怔了,忽然跟他谈起了情义?他不会是想告诉自己,他是因为对自己有情有义,才将他留下的吧。
刚想问个究竟,却又见人匆匆来报,说是老皇帝驾崩,太子李陵信欲去往泰山之巅举行登基封禅大典。
玉洛成听到这消息,摩挲着桌上的酒杯缓缓扯出了一丝笑意,“你说,此趟泰山之行,去,还是不去?”
“我若是尊主,我会去。”单司渺回答地十分干脆。
“可这明显是个陷阱,是为了引我这地头蛇出洞去的。”
“可你说过,我很像年轻时的你,难倒人上了年纪,做事当真会畏首畏尾不成?”
玉洛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连道了三声好,继而凑过头去,在单司渺耳旁低声道,“或许,你可代我走这一趟,从泰山之巅带回李陵信的人头与我。”
“我若带回了李陵信的人头,又于我有何好处?”单司渺也凑上去低声反问道。
“我猜,你会想见一见你的娘亲。”玉洛成笑着收回了身来,他觉得,一番交谈后,他开始更喜欢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明敞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军队绵延几里,驱避了所有百姓行人。陆无常一马当先,遥望着已能瞧见轮廓的岱宗山脉,忍不住叹出了一口气来。
回首瞧了瞧队伍中心的一驾明黄色的车舆,陆无常一勒缰绳,折转了马身,刚准备去车旁再多添两句嘱咐,却不料一旁山道上却忽有细石滚落,使得陆无常耳根一动,瞬间拔出了身侧佩刀。
一摆手,所有人便成了戒备的姿态。
武人的直觉最是灵敏,这头陆无常刚做好提防,那头便有死士一跃而下,冲了过来。
“护驾!”陆无常叱喝一声,站在最前排的重兵举枪便上,试图将无相宫的杀手挡在外头。而那辆明黄色的马车边,先由盾甲,歩士合围,外头再备骑兵,将小小车舆包了个严实。
可尽管如此戒备,仍是抵不过真正的高手来袭。
一袭朱红色衣裙鬼魅而至,带出了一阵邪风,继而一眨眼的功夫,便稳当地落在了车舆顶上。将士们见状举刀便往上刺,却不料来者侧身大袖一挥,浑厚的内力便将十几人一并撩飞去了几丈远。
陆无常策马而来,将手中重达百斤的□□一下子掷了过去。车顶上的鬼姥冷哼一声,脚尖一抬,对着那刀身一踩,紧接着右脚脚跟一勾,一顶,那□□便当即调转了方向,又朝着陆无常飞了回去。
陆无常眼瞧着刀至跟前,力有万钧,自己硬接不得,灵机一动,一个翻身从马上摔了下来。可怜那匹伴他征战数载的汗血宝马,却不幸被刀身劈开了两半,左右倒了下去。
陆无常没料到对方功力竟如此深厚,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刚刚让的快,此下变成两半的,怕就是他了。
那鬼姥出手狠辣,瞬间又杀了数人,众多将士合围,却根本挡不得这妖姬。只见她咯咯笑着,一爪掀开了脚下的车舆顶盖,跳入了车厢之中。
车厢内的一袭白衣,已经快等得不耐烦了。
见人没身而入,指尖一动,手中之剑瞬间划出一道雪白的光芒。
“洛少情?!”鬼姥见是他,便知中计,一转身,又从车窗跳了出去。
可洛少情又怎会轻易遂了她的愿,举剑而至,如影随形。鬼姥边退边挡,本不想与他纠缠,可没想到短短时日未见,这小子剑法竟是又精进了,自己一时也摆脱不得他,便也来了兴致,与他多过了两招。
此时,早早埋伏在后方的武林群雄趁机而入,与朝廷将士前后夹击,将无相宫的杀手团团围在山谷当中,使得他们进退两难。
“好小子,不愧是那人之子。”鬼姥双指夹住对方的剑尖,轻微一折,堪堪止住了对方的攻势。
一般说这话的,大多都是意指有其父必有其子,可鬼姥向来看不上洛秋痕,其话中之人,自然说的是洛少情的母亲,楼心月。
“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洛少情眉心一紧,冷冷开口。
“你猜,我跟她什么关系?”鬼姥咯咯笑着,指尖一弹,将洛少情的剑弹了回去。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小子,看在你娘亲的面上,我不杀你,好自为之。”鬼姥一抬袖,只见面前砰地一声,凭空炸出了一团白雾来,紧接着无相宫众人便寻着这烟盾,迅速没了身影。
“咳咳,我去,呛死我了,人呢?”孟筠庭见这边没了动静,扶了扶头上过大的军帽,屁颠颠跑了过来。
“溜了。”洛少情冷着脸道。
“溜了?”孟筠庭一喊出声,便觉得洛少情的脸色不太对,用指尖轻轻戳了下他的腰,小心翼翼问,“怎么,谁又惹你了?”
“不会是那个老不死的占你便宜了吧!”孟筠庭忽地想到那老妖精平日的作风,骂咧咧地一拍大腿。
洛少情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怒意稍减,伸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
“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追不追了?”孟筠庭拍掉他的手,跟着他再度走向了马车。
“追。”
“喂,你还没说,那老不死的到底有没有占你的便宜啊。”孟筠庭瞥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
“没。”
“……多说几个字会死啊,那老妖精也是奇怪的很,明明是个大男人,非把自己弄成这副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样子。”
此话一出,前边儿的洛少情便停在了步子,害的孟筠庭唉哟一声撞在他背上,头上的铜帽整个耷拉在了眼前。
“你说,他是男人?”洛少情回头问他。
“是啊,我没同你说过么,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那会儿真是……”孟筠庭一说到这个,便又开始兴致高涨,喋喋不休起来。
“……你瞧见的?瞧见了什么?”洛少情面色一寒,睥睨他道。
“啊?……没…没什么……”
孟筠庭自知又说错了话,干笑了两声,刚想落跑,就被人一把拎了回去,心里叫苦不迭。这厮怎么就这么会抓重点,这都能被他觉出不对来。
第69章 第十六章
另一头的山间小道上,一行轻装便舆,缓缓游走在绿水青山之间。
马车内,李陵信手里捧着一本《尚书》,专心致志地瞧着,不时地翻上两页,眉宇间轻轻拢起,似是在思考书中所言。
坐在他对面的君无衣再次用扇沿挑开了车帘,瞧了瞧外头的动静,反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忽地马车一晃,车里的二人同时抬眼戒备,却闻外头的车夫道了句,山路崎岖,无事。
李陵信见君无衣暗自松下了一口气,不免好笑,“我这作诱饵的人尚且不怕,君公子又在担心什么?”
“……殿下千金之躯,又将登万岁之位,此行出不得差错。”
李陵信闻言微微一笑,“放心吧,此行洛盟主和陆将军安排的甚为妥当,不会给无相宫有机可乘的……倒是现下如此情形,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同你和单门主共乘一车的时候。”
君无衣听他说起这个,眼珠子一转,紧接着抱了抱手道,“君某当时鲁莽轻浮,若是有冲撞了殿下的地方,请殿下莫要见怪。”
李陵信微微一顿,继而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叹一声,“可我却更怀念那时的君公子。”
此话说罢,便见君无衣一双明媚的桃花眼朝自己打量了来,其中探寻多过惊诧。
也对,对于他君无衣而言,男人的觊觎早已不会陌生,就算自己即将贵为天子,在他眼中,或许也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好色之徒罢了。
“君公子此下一定在想,若是当初知晓我是这等扮猪吃虎的登徒子,定不会与我有所瓜葛,是也不是?”
“……殿下说笑了。”
“生在帝王家,本就有万般无奈。此话虽说来矫情,却于我而言,总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陵信顿了一顿,又缓缓道,“我本以为,我所要背负的,只是父皇和宗亲的期许,却从未想过,更要背负的,是武林人,天下人的期许。”
“殿下的意思是……”
“叶盟主是个真英雄,英雄,向来便胸怀天下,他想替天下百姓培养出一个宽厚仁义的新主,此份心意,也实属难得。只可惜,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要立足于朝堂之上,便注定了我这双手干净不得,他所期许的那颗赤子之心,我给不了他,你可明白?”
“自然明白……但殿下,或可还叶盟主一个安平久治的天下,这便够了。”半响之后,君无衣终是缓缓道出这一句来。
原来,他扮猪吃虎的对象不仅仅是朝堂上的老皇帝与贵胄众臣,更是为了护他多年的叶宫明。他怕叶宫明一旦知晓眼前的李陵信并不是他所期望的新君,就会放弃对他的庇佑。
看起来无可厚非的选择和隐忍,其中尚且夹杂着诡谲权谋的衡量。
可纵使有万般无奈,作为堂堂一国太子,只为了苟活于世,如此去欺骗一个舍命相救的侠之大者,总会显得自己太过卑劣了一些。在这样矛盾的立场下,尚且能安之若素,一朝翻身,便注定了眼前的李陵信不会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他,却有资格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君无衣不是不明白,李陵信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些话,但他更从这话中听懂了李陵信对于叶宫明的不满。
叶宫明远在江湖,若只安安分分当他的武林盟主,无论志向再大,胸怀再广,也只会为他这一代大侠博得更多的美名。可眼下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天下之主,权衡利弊,叶宫明说到底也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却妄图以自己的信念来培养一个太子,此举未免有功高盖主,权逾高堂之嫌。是所以,李陵信虽如今话里话外都在夸赞着叶宫明,可倘若此时叶宫明人不在玉洛成手上,一朝待他登基为帝,怕也不会轻易放过缚焰盟。
想到此处,再看向面前一派温和恭谦的青年,君无衣心中不免打了个寒战。
“别动。”李陵信忽地唤了一句,伸过手来,从君无衣的发鬓间取下了一片粉色的桃花瓣。
刚行至马车前的霍刚恰巧掀开车帘,瞧见了里头的这一幕,眉头一皱,对李陵信拱手道,“殿下,接下来的山路马车上不去了,要换乘山轿。”
“知道了。”李陵信率先被扶下了马车,却不忘冲身后的君无衣补上一句,“有些人天生便容易沾花惹草,如若自己不当心些,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桃花债,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多谢殿下提点。”
一行人中,除了李陵信和君无衣,还有一些随行的王公大臣们是乘车的,其余的都是骑马。按照一车二人,一人一轿的算法,霍刚一共准备了三十三架山轿,可等到所有人下了车来,一比对,却发现少备了一架。
这少的一架,是扣除了君无衣一人的,因为李陵信的马车,本应只有他独乘。
这便让向来养尊处优的君大公子有些不满起来。君无衣平时最忍不了两样事,一样是不能洗澡,一样是汗流浃背。
瞧着面前山路盘虬的岱岳主峰,显然要他走山路爬上去,是属于后一种。
“把本宫的山轿让给君公子吧。”李陵信瞧出了他面上的不快,率先开了口。
“殿下……”跟在一旁的霍刚刚要反对,却见对方头也不回地拾阶而上。担忧地瞧了一眼身后长身玉立的男子,霍刚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主不乘轿,跟着的臣子们又有谁敢逾越,甚至有些年过耄耋,养尊处优的老臣,也只好舍了山轿,哼哧哼哧地跟着往上爬。
倒变成了君无衣一人,大喇喇地往轿子边走了去。
“哟,咱们这位殿下对你可真好,邀你同乘一舆也就罢了,如今竟连自己的山轿都让给了你,你说,他什么居心呐。”蒋莺莺见状,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对正要上轿的君无衣道。
“他什么居心我不知道,不过蒋姑娘什么居心,我却清楚的很。”君无衣脚下一顿,回身笑了笑,“蒋姑娘莫不是也觊觎这轿子?”
蒋莺莺闻言冷哼一声,“谁稀罕,只是你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我看你好不好意思独自乘轿。”
“嗯……你猜我好不好意思?”
君无衣眉梢一挑,随即一脚跨上了轿子,大大方方地落了坐。一声招呼,手中折扇一展,便被两个走惯了山路的轿夫抬着,悠悠晃晃地朝山上而去。
蒋莺莺见状气地一跺脚,扭头去寻自家娘亲去了,却没瞧见,一直跟着她的两个小丫头,却是悄悄地离了她,跟在了那轿子后头。
“君公子……”
一声轻唤,君无衣一回头,只见是素颜雅香两个妮子。
“什么君公子,我瞧着如今该叫门主夫人才对。”
君无衣闻言面上一僵,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还是叫君公子吧。”
“是是是,君大公子,喏,给你。”
素颜说着自手间递来一个小小的平安扣,君无衣接过来端瞧了一会儿,只见那玉扣精巧,外圈雕镂着些许忍冬花纹,左右一龙一凤盘旋与上。且不说玉质光润,上有包浆,只看这大不及拇指的小件,竟能如此巧夺天工,便知其不凡。
“这是什么?”君无衣问。
“是门主的东西,之前落魄时被他当入铺子换钱去了,后来发迹了,某日忽地记起这事儿来,才让我跟雅香去赎回来的。”
“素颜,别乱说话。”
素颜噗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似乎把单司渺说成了一个大字不识的暴发户,俏皮地吐了吐舌尖儿。
“既然是他的东西,那给我做什么?”君无衣有些不解。
“这东西啊,我跟雅香好不容易给赎回来,谁料还没到门主手上哩,就给蒋小姐瞧中了,硬生生夺了过去。门主懒得同她计较,也就随她去了,但前些日子小姐亲眼所见你在杨家跟活鸡拜堂,可把她气坏了,回去就将这东西给丢了出去。”
“是啊,我跟雅香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再给捡回来的,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交给君公子保管较为妥当。”
“原来如此,这玉扣于他有何特别?”君无衣问着,将那玉扣轻轻扬起。
“听门主说,自他有记忆开始,这平安扣就挂在他脖子上了,我跟雅香猜测,这玉扣或许同他的身世有关,便多留意了一分,但他本人却似乎不甚在意,说送人就送人了。”
“哎,怎么会不在意,只是茫茫人海,他或是已习惯了孤身一人独闯江湖,此刻又让他上哪儿寻根去。”雅香叹息道。
“君公子,此物我跟素颜就交予公子保管了,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亲手交还给门主。”
“好。”君无衣掌心一收,将那小小的玉扣捏在了手中。
第70章 第十七章
众人走走停停,终是在晌午时分,登上了泰山玉皇顶。
玉皇顶又名太平顶,顶上有玉皇殿,殿后设太平观,观上匾题“柴望遗风”四字,以示燔柴祭天,望祀山川诸神之意。殿前本有极顶神石,标志着泰山的最高点,可神石此下早已被洛少情搬进了太子府邸,只留下空空的一座石台。石台西北有“古登封台”碑刻,碑刻后有东西二亭,东亭可望旭日东升,西亭可观黄河玉带,亭间祭台章明,设坛立礼,专作历代帝王登基封禅之用。
此下太子莅临,世代看守着这玉皇大殿的众道士们早就在殿前翘首以盼,躬身相迎。可很快,众人便发现,这些道士前方明显留出了一个空位来,似是观主之位。而有些道行不深的小道士甚至在左顾右盼着,等待着这位迟迟不现身的道观之主。
如此场面,竟也敢迟到,这位道长,可算得上是胆大包天了。
李陵信步上前去,只见一个低眉顺眼的中年道士迎了过来,刚想开口寒暄几句,却忽然又从殿后跑出来一个人。
来者白须白眉,面相和蔼,长的端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却是衣着邋遢,不修边幅。头上发髻散乱,未束道冠,仔细瞧来,竟还是拿了一支筷子充当的发簪。左边小腿上尚卷着半截裤管,一抹嘴角的油渍,随手便往提着的拂尘上擦了擦。
“哎呀呀,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老道长说着一挥拂尘走了过来,却在李陵信发愣之际与他擦肩而过,直直迎向了刚从轿子上下来的君无衣。
君无衣微微一愣,见他手上油光腻腻,赶紧一收臂膀躲了过去。
“太子殿下生的可真好看,一瞧便是人中龙凤!”老道士被对方嫌弃了,也不见收敛,忙不迭地竖起大拇指夸赞他道。
君无衣见这道士倒是有趣,笑得桃花眼一弯,不由多添了几分兴致。
“道长谬赞了。”
“听听,听听,连说话的声音都这般好听,真是了不得。”
“师傅,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弄错了,这位才是太子殿下。”一旁跟着的小道童终于看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幽幽开了口。
“啊?啊…”那老道瞧了瞧面前的君无衣,又瞧了瞧后方的李陵信,瞬间闭紧了已经快咧到耳后根的嘴巴。
“我说怎么瞧着不太像,那个……殿下……”老道一回头,又冲着李陵信屁颠颠跑了去,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
“青远道长,有礼了,”李陵信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来,微一颔首,“这位是君无衣君公子。”
“哦——,都是贵客,快里边儿请,对了,殿下还未用过午膳吧,我亲自准备了……”
“呃,我等准备了些许斋菜以供殿下赏用,山中清苦,若是饭菜不合胃口,还请殿下见谅。”眼瞧着前头的老道要说些不该说的话,一旁的中年道人赶紧将话岔开了去。
“道长言重了,不打紧的。”李陵信笑了笑,同那中年道人先后进了殿中。
“哎,我还没说完呢!这个长幼不分的东西!”老道见状却是不高兴了。
“师傅,差不多得了。”小道童在后边儿提醒道。
“什么差不多,什么差不多,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呢!臭小子!”
老道士撇了撇嘴,一转头,却见君无衣正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瞧的那老道浑身一抖,拔腿溜开了去。
晚间,山风清徐,月明如镜。
屋里的君无衣抬头算了算时辰,想着此下李陵信差不多也已斋戒沐浴完毕,便寻了身干净衣服,偷偷地溜入了太平观后的蟠龙池中。
所谓蟠龙池,不过是自山泉引下的一道瀑布,幽潭几许,各自为池。因皇帝出游多有女眷相随,道士们便单独辟出了一个院子,专供女眷洗漱之用。其余的,除了他们自己洗澡的地方,还按照官阶,地位,身份分成了众多大小的澡池,而最上层临近瀑布底下的头一个,自然是留给天家所享的。
君无衣顺着水潭轻巧地一提气,便瞬间上到了最上面的那一层。
伸手拨了拨池水,温热甘清,水汽氤氲,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当真是天赐之宝。
三两下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坐入了这泉水之中,只觉得浑身舒畅,疲惫尽除,连带着多日来的担忧与焦虑也一同暂时烟消云散了去。
闭着眼刚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却听见身后一丝微响,紧接着便是有人入水的声音。
君无衣猛地睁开眼来,只见李陵信身披一方丝袍,蹚着池水朝他缓缓走来。而本该守在四处的森严之卫,却是一个也未瞧见。
“殿下?”君无衣眯起一双眼,伸手去勾岸上的衣袍,却不料对方似是有备而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腕子,继而顺着光洁的臂膀一路抚上了他的肩。
面前的男人越贴越近,以至于君无衣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只见他掌心抵住对方的胸膛,微微一偏头,轻巧地躲开了男人近在咫尺的气息。
“真是漂亮的不像话……只因一瞥惊鸿处,玉兰金粉懒相顾,宫里那些女人同你相比,简直索然无味。”李陵信伸手拨了拨他耳间的蝴蝶坠子,目光露骨的逡巡在他周身。
“殿下应该知晓,君某平生最不喜欢被人当做玩物。”君无衣的声音此刻已然冷下了两分,掌心中的内力只要轻轻一吐,便能轻易要了对方的性命。
“是吗?只是,非单司渺不可?”李陵信陡然撤开了身子,缓缓问道。
“……”
“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与他逢场作戏罢了。君公子这样的人,怎么看来也不像是会轻易交付真心之人。”李陵信见他不语,兀自走出了池潭,“只是不知,会不会真心错付了去?”
“殿下心怀的该是整个天下,君某这般小事,就不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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