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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总有人想我当佞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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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 谢繗更是欣喜; 苏远却抿了抿唇; 收敛了心神。
  进宫之前他就被谆谆告诫过; 皇子侍读虽是美差; 却也分是什么时候。
  如他伯父一样,一把压中帝位正统而后青云直上; 自然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次一等的,皇子本人境遇寻常,对世族勋贵而言毫无裨益。
  可要是遇人不淑; 家族毫无寸进不说,说不定还得搭点什么进去。
  做谢繗的侍读,明显是后两种的可能性更大。
  一来当上谢启春秋鼎盛,保守估计还能撑个几十年来,二来谢繗本人年岁尴尬,即便谢启有个三长两短,他掌辅政之权的可能性也极为渺茫。
  父亲曾亲口告诉他,一切由他自行决断,若是被挑中了却不愿,直言相告就是,当上定会体谅。
  可是……
  瞥了一眼身侧的谢繗快咧到耳根的嘴角,苏远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孩童衣袖外的右手。
  他很愿意。
  /
  明徽避暑山庄。
  夜深了。
  桌案上明灭的灯盏换过第二次,苏俨昭搁下笔,长身而起,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未知。
  明徽山庄离金陵不远,快马加鞭不过半日的路程,,奏折往来运送很是便利。
  小皇帝还没到亲政的年纪,朝中政务虽已着手开始处理,泰半仍要过一遍他的案头。
  念及谢启,他不禁又生出一声叹来。
  绕开桌案,行到正堂门前,轻轻推开木门。
  明徽山庄本是工部所建,文宗特许他长住后谢氏皇族的人就渐渐来得少了。
  这一处他常年住惯了的院子,正堂高悬的牌匾上正是他亲笔写的字。
  静心。
  年少时文坛大家曾盛赞过他的书法清新飘逸、灵幻变动,他亦曾深以为豪,眼前这一副便是静心写就的得意之作。
  可眼下看着,怎么都觉得十足的讽刺。
  静心?静谁的心,他的还是谢启的?
  良久,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嘲讽般的轻笑,苏俨昭转身朝门外走去。
  山庄的别廊悠长而僻静,拐过两个转角,便到了一片空旷的所在。
  午夜的风突然大起来,吹的近处回廊挂着的红色灯笼里的小烛摇曳不断,忽明忽暗起来。
  雨滴骤然落下来。
  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三两滴,而后便如漫天的柳絮一样,飘飘洒洒的落了人满身。
  萧澈手里拽着斗篷急忙寻过来的时候,苏俨昭恰好迈步往回廊的方向走,步子只几不可察的比寻常快了三分,身上薄薄的衣裳已然湿了大半。
  低咒一声,快步上前将斗篷给人披在身上,拉着人便往小院的方向行去。
  萧澈本以为自己来的已然足够迅速,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苏俨昭身体的强健程度。
  当天夜里,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干爽衣服的苏俨昭还是发起了高热,从来偏凉的身体滚烫不已,一向白皙过头的脸颊上染上了绯红的色彩。
  几乎在整个明徽山庄鸡飞狗跳的同时,角落里的小门悄悄敞开,有人牵了马匹飞快的往金陵的方向疾驰而去。
  谢启收到密报的时候,正喝着茶注视着两个小孩儿习字。
  皇子侍读从来都是两个,可那一日谢繗挑中了苏远之后,就摇着头死活不肯再挑。
  谢启问了两遍见他坚持,也就由他去了
  谢繗的字其实远不如苏远。
  跟谢启一样,全是被父兄耽搁所致。睿宗、穆宗在位时间都短,谢启自己更是自顾不暇,帝位更迭本就麻烦,何况一二再再而三的换人。
  一来二去,八岁还没出阁读书的谢繗就当真半点不曾启蒙,也就礼仪规矩之类的还看得过眼,诗文史学等均是一窍不通。
  苏远刚开始还自己练自己的,后来实在看不过眼,干脆掌着谢繗的手教他如何运笔行锋,小小年纪却一派为人师表的模样。
  难得的是谢繗这样自幼被千娇百宠惯了的,也赖得住性子听话,一上午时间竟然有些进益。
  要是苏俨昭能手把手的教他习字,怎么样都值了……
  正臆想间,就瞧见云亦打了帘子从外面进来,疾步走到他身侧俯耳说了一句。
  “此话当真?”谢启惊疑不定的皱了眉。
  “才从山庄传回来的消息,确切无疑。”云亦剽了一眼依旧认真注视着谢繗的苏远,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
  这才去了几日功夫,就能生生把自己折腾病了?
  谢启心急如焚,几乎想立时就奔出宫去,半个身子都移了位,却又默然的坐了回去。
  自己如何解释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西戎和亲之事不欢而散的记忆还新鲜热乎的很,他还不清楚自己在那一位心目中是个什么印象,难道要再凑上去一次?
  半响,他轻声对云亦道;“将太医院资历老的太医都送过去,就说是朕体恤苏相体弱,送给他请平安脉的。”
  言罢,哪怕心头依旧焦灼,谢启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掩耳盗铃,却不得不为。
  夜幕又一次降临。
  谢启仰面躺在永安宫的床上,半响难以阖眼。
  正值多雨的时节,与昨夜一样,窗外隐约传来雨水的滴答声。
  帘帐重重之下,便是暴雨如瀑也只若微风入耳,可今时今日听在耳中,却觉分外刺耳。
  龙床宽敞,就是成年男子在上面打滚也容得,谢启一向分外满意这一点,如今偏偏觉出极为空旷的感觉来。
  叫他忍不住的去想苏俨昭。
  他知道那人素来体弱多病,春日里雨水多染疾也不算什么大事,避暑山庄内药材齐全医师俱在,担心也无多大助益。
  可他想陪着那个人,想亲手照顾他,想看着他病情一日好过一日终至痊愈,想陪他一起做太多太多的事。
  谢启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床上骤然响起的动静吓了守夜的云亦一跳,他揉着眼睛挣扎着站起,迟疑着问了一句;“陛下?”
  谢启自己披上外袍,道;“不必通知御前监,告诉云舒准备车马,朕要去明徽避暑山庄。”
  “现在?”云亦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问。
  “你说呢?”谢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苏俨昭不在,金陵里数谢启说话最管用,禁军统领扛不住自家陛下的威压,当下打开了供紧急出入的小门,任人夜半出了宫城。
  谢启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到明徽山庄的时候,天已大亮。
  出示了进出令牌,一路行知苏俨昭所居的小院门口。一路疾驰不知疲惫的谢启忽而伸手扶住门柱,低低咳了一声。
  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云亦不必介怀,他伸手敲了敲木门,不及回应便已推门而入。
  萧澈正守在苏俨昭床榻之旁。
  床榻上的人烧了一夜,刚用了药才又睡下,绯红的脸颊已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只身体的温度还未曾全然散去。
  “璟之如何了?”来不及计较从前之事,谢启急不可耐的开口。
  璟之?
  萧澈相当不善的看了一眼谢启,半响后才答道;“山庄里医师已诊了脉开了过药方,如今烧已退了大半,说是并无大碍了;”瞧一眼谢启身上尽数湿透的衣裳,还是接着道;“七公子惫夜而来,还是先去换件衣裳的好。”
  谢启悬了一夜的心骤然落下,心知萧澈在此自己讨不了多少好,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还昏睡着的苏俨昭,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萧澈目送着他走出门外,待开合的木门重新合上,默然的收回了目光。
  清净了不过几息时光,耳畔又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几声惊呼。
  无端的,痛了一夜的头又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启【捏拳:我要与丞相同甘苦共患难。
  苏相【笑:譬如一起生病?
  谢启;其实璟之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
  感谢与人、艾草未央的营养液~
  么么哒~

☆、第46章

  时至晌午; 春日里的阳光大片挥洒下来; 照射得原本湿润的地面重现干燥,全然瞧不出接连两日大雨的痕迹。
  额头上的帕子换到不知道第几块; 苏俨昭终于悠悠醒转。
  放在床榻上的指尖只是微微一动,一直半撑着闭目养神的萧澈顿时惊觉; 抬眸去看塌上人的状况。
  见他一双眼眸漫无目的的对准过来; 萧澈的手下意识的去探塌上人额上的温度,确认温度正常后才起身去端早已备好的茶水。
  仰面躺在靠枕上被人喂了小半杯水,苏俨昭才勉强回复了说话的气力。
  “我睡了多久?”
  吐出的话语低沉嘶哑; 险些让他误以为不是自己的声音。
  “半日功夫。”萧澈将茶盏放好,轻声回道。
  苏俨昭嗅到空气中一分淡淡的檀香气; 原本又要耷下去的眼皮勉强撑了起来。
  “陛下来过?”
  突兀的话语,让萧澈原本十分自然的动作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停在了半空中。
  半响,他尽量十分平稳的道;“清晨到了,似乎是惫夜赶来; 身上淋了雨; 已着人送去换洗衣物了。”
  苏俨昭不疑有他; 只是闭了闭眼; 忽而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的道;“前些日子交给陛下的部分玄卫情报; 如今操持的如何?”
  明徽山庄明属皇室,实则大半归他辖制; 虽不如相府铁板一块,却到底不是好相与的。
  谢启能在不到一日的时间内收到消息再亲至山庄,足够说明许多了。
  萧澈垂下眼睑; 实事求是的道;“陛下自复登基之后,对手中所掌控的势力都甚为上心,据玄卫分部所报,非但效用一如从前还更胜往昔。甚至,陛下手中的一些东西,已经超出了玄卫以往的分布范围。此前正想就此请示丞相,是否要加以监控?”
  萧澈难得夸一句谢启的好,还不忘上点眼药。
  “不必了,由得他去。”苏俨昭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
  用过膳司所备的清淡膳食,萧澈告辞去处理玄卫事宜,苏俨昭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回复的气力,从床榻上站起,朝门外走去。
  侍立在门口的容晏见人出来蓦然一惊,忙去取了屋内的披风,缀在苏俨昭身后,犹疑的问;“丞相晨起刚退了烧,这又是要去哪?不用萧公子陪着吗?”
  “陛下是住的翠微宫?”多年住惯了的地方,苏俨昭连方向都不必辨认,抬脚就向帝王下榻的地方行去。
  他一只脚还没踏进殿门,就听殿内传出一阵嘶声裂肺的咳嗽声,期间还伴随着云舒云亦忙前忙后的各种声响,无端的让人心烦。
  大步踏入殿门,正好瞧见少年苍白不似以往的俊脸,想着此情此景是因自己而起,虽无多少愧疚,倒也将心头那抹疏离感抹去了不少。
  “听萧澈说,陛下惫夜而来湿了衣衫,如今一看,还染了风寒。”苏俨昭的目光停滞在少年的脸颊上,轻飘飘的道。
  听出话中的嘲讽之意,谢启尴尬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道;“璟之不觉得好巧吗?”
  “哦?巧在何处?”苏俨昭挑了挑眉,学着今晨萧澈的模样去够谢启的额头,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谢启的身子倒比他好得多。
  谢启眼睁睁看着那只平素里握笔写字的手在自己额头上轻轻碰了几下,触感柔软,只似乎昨夜的高烧未曾退全,与记忆中的冰凉全然不同。
  有些怔愣的看着视野中的那只手近了又远了,谢启不假思索的开口道;“故人云共患难同富贵,今日我与璟之连风寒都一起了,算不算心有灵犀?”
  “原本是挂心陛下身体,想着不能怠慢。既然陛下还能玩笑,应当是大好了。”苏俨昭的嘴角没什么温度的勾了勾,眉目疏淡,带了些他惯有的寥落旷达。
  谢启的表情一下子沉寂下来。
  所幸他承受力强大,不过瞬息时间,脸颊上又挂上点恰到好处的浅笑,道;“我可是因着昼夜加急来看璟之染的疾,如今身子微恙,想在这明徽山庄养养病,不知璟之允不允准。”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这明徽山庄原本就是姓谢的,说话的人姿态还放的如此之低。
  苏俨昭将凝视在谢启脸上的目光收回来,无可无不可的道;“陛下愿意,在山庄里好生将养就是。”
  他看不到的地方,谢启笑的十分餍足。
  /
  自打京中两大巨头将衣食起居打包到了明徽山庄,京中的工作重点就发生了明显的偏移。
  原本不到避暑的时节,想着这两位就是一时兴起要出去住个旬日功夫,没想到时历一页页的翻过,金陵的天气一日热过一热,这两位也没有分毫搬回来的**。
  苏俨昭是懒得往复折腾,谢启是秉承着苏相在哪他就在哪的原则,死活不挪步子。
  这么一拖,就到了七月的盛夏时节。
  “陛下寻臣有事?”苏俨昭看完户部递上来的收支奏折,终于分了一个眼神给盯了他一早上的谢启。
  整整三个月,谢启充分发挥了人体死皮赖脸的极限,将一个“缠”字发挥的几近完美,以致而今的苏俨昭虽然依旧抗拒他不时的表白,对几乎成为日常的亲近却无甚抗拒。
  就当养了个……爱粘人的后辈。
  “我有礼物送给璟之。”谢启将手肘撑在桌案上,定定的看着苏俨昭。
  玄色襄白边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温润澄澈,让人不住的心生亲近之意。
  他家璟之,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忽略掉谢启几乎要把自己盯穿的视线,苏俨昭礼节性的挑了挑眉,表现出些许诧异来;“愿闻其详。”
  得了首肯,谢启豁然站起身来,拉住犹坐着的人的一条手臂,笑着道;“璟之随我来。”
  苏俨昭被他一手拽了衣袖,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当真起身跟着他一路缓步前行。
  小皇帝送礼一向别出心裁,上次是吹/箫,吹着吹着就吹到他的卧房里,这一次又不知要折腾些什么名堂。
  他分毫未曾察觉,自己所给予谢启的耐心和宽容,似乎超出了限度太多。
  明徽山庄很大,谢启拉着他七拐八绕,待的出了山庄大门到了空旷的野外,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
  皇家林园的周围,即便无人常来,也是派的有人照料收拾的,是以四周花香阵阵,伴有虫鸣蝉语,微风徐徐。
  苏俨昭目力所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为搭建而成的帷帐,体积不大,四周封闭,看上去甚为神秘。
  谢启拉着他钻进去。
  出乎意料的,入目不是铺天盖地的黑暗,星星点点的光亮悬浮在空中触手可及的地方,如夜间最明亮的星星,美不胜收。
  苏俨昭怔愣了一瞬。
  “萤火虫?”良久,他才疑问的开口。
  谢启认真的点了点头。
  “陛下为什么会以为,臣会喜欢这个?”
  民间流传已久的博美人一笑的方法,被人直接照搬到自己身上来,苏俨昭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没有愤怒,没有无奈,甚至没有哭笑不得。
  怪奇怪的。
  “璟之知道吗,萤火虫发光……是求偶的意思。”谢启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就在苏俨昭以为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启突然坐了下去,又伸了手来拉身侧的人。
  苏俨昭这才看清,帷帐中央的地方摆了张不大的小几,上面周全的备了酒壶跟果盘,周围则放了两个蒲团。
  谢启伸手将空着的两个酒杯倒满,自己先仰头一口喝了。
  少喝酒的劝诫堵在嘴边,苏俨昭无声的叹气,亦端起酒杯。
  头上就是宛若星空的美景,两人间的氛围却像是暧昧间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谢启掂起果盘中的一颗果子,打破了沉默;“并州贡上来的清韵果,只得两盘之数,快马加鞭不远万里的送过来,璟之尝尝。”
  清韵果乃并州奇珍,平素并不易得,更何况快马加鞭一路送到金陵来,身价更是陡增百倍不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谢启将那枚果子递到了身侧人的唇边。
  幽幽果香扑鼻而来,苏俨昭只要一张口,就能吃到谢启掂着的这颗果子。
  三个月的近距离相处,让他两辈子前所未有的了解谢启。
  只要他张口,这位势必将手凑上来,八成能将指尖凑到他唇瓣上,然后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窃笑半天。
  正犹豫间,谢启却陡然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璟之不乐意这样尝?”
  少年蓦然间起了身,凑近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让他们再腻味一会233,要搞事情啦~
  感谢Fy、大果紫檀的营养液。
  以后感谢统一挪到周一啦~
  么么哒~

☆、第47章

  清韵果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谢启嘴中衔了那枚果子; 不住的往前凑。
  苏俨昭原本坐在蒲团之上; 见状只能稍稍往后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上前总比避开轻易的多。
  清韵果冰凉的外皮终于触上了唇瓣; 少年英俊的面容在眼前陡然放大了无数倍,苏俨昭避无可避; 犹疑良久; 微微张嘴尝试着咬了一口。
  谢启笑的心满意足,顺势将剩下半个果子吞吃入腹,而后轻轻蹭上去。
  那是个清淡的吻。
  单纯的唇瓣相贴; 温度与温度之间无声的糅合,柔和且轻缓。。
  仿佛一触即离; 又仿佛经历了极为漫长的岁月。
  一吻结束,皎洁的明月依旧高悬夜空,周围仍然充斥了花香虫鸣,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苏俨昭忍不住的去碰了碰刚刚亲吻过的地方; 惊觉自己心中竟无多少怒意后一声轻叹。
  多半是栽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还悬浮在空中; 谢启拉着苏俨昭仰面躺在草地之上; 攥住身侧人的一只手; 用指尖再掌心处画着圈圈;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璟之。”
  “恩?”
  “咱们离宫快三个月了,什么时候回?”谢启偏头看向苏俨昭; 光线偏暗的帷帐里,一双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苏俨昭明显是为了躲他才来的,如今目的未达; 也没什么停留的必要了。
  明徽山庄物资再齐备侍候再周全,终究比不得金陵的锦绣繁华。
  苏俨昭了然的笑了笑。
  “如今刚进七月里,正到盛夏时节。陛下想回宫,唤了云亦准备行装就是。”
  言下之意来去自由,他恕不奉陪。
  谢启也不着急,掰着指头数;“再过旬日就是秋狩,围场来去一折腾就得月余,接着又是科举,两场试下来到张榜也得一二月时光,转眼又到年节,”他数着数着就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声音软糯;“这么多桩事,璟之要我一个人抗?”
  “这可是我登基之后第一次秋狩。”原本不厌其烦的在掌心处画着圈圈的指尖突然停了,少年的身子尝试着往身侧的人身上挨,却又浅尝即止的未曾逼的太狠。
  苏俨昭原本不甚在意的听着他絮絮叨叨,全然不曾放在心上的间或应两声,直到听到最后一句。
  他早就忘却上一世谢启第一次秋狩是什么模样了。
  是生涩无比还是稍显熟稔,策马拉弓的瞬间是否曾将目光转向过他的车驾。
  于他而言,那一次秋狩不过是许多次秋狩中的一次,不值得刻意去铭记。
  良久,几乎在谢启以为不会再得到回应的瞬间,身侧传来低低的一声。
  “秋狩之前回京。”
  /
  八月初九,齐泰围场。
  谢启换了身稍简易些的戎装,站在高台之上,遥遥注视着被寄予厚望的大齐健儿各自狩猎,苏俨昭落后半步站在他身侧,依旧是平日里的装束,目光不时扫过戒备森严的围场边界,面上几无表情。
  大齐自太/祖建国以来便十分尚武,即便后世江山渐稳政/权已固,刻入骨髓的喜好依旧未曾磨灭,每年秋狩出这么一两起事故再寻常不过。
  自然,也是心怀不轨之徒动手谋事的好地方。
  正思忖间,谢启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
  “主帐无趣,璟之陪我下去走走?”
  苏俨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陛下不去狩猎?”
  秋狩的规矩惯来是为人君主的先发第一支箭,而后或狩猎或纵马便随意的多,谢启适才已像模像样的射过一箭,如今要做些什么,并无定例。
  依他早前所想,谢启少年心性,前些日子又曾苦习骑射一道,今日自然不肯放过尽情放纵的机会。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谢启摇了摇头,笑道;“之前不过是怕秋狩当日骑射不佳落人口实,璟之真道我爱弓马之道?”
  他幼时未曾在天禄阁受过系统的皇家礼教,偏又生性好强,赶着在秋狩之前娴熟弓马,指尖腿侧磨的通红起茧也不肯哼一声疼,闲了还能嬉皮笑脸的跑到小院闲谈。他自己半点觉察不出,知情的几个人却或多或少的心疼一二。
  苏俨昭挪开目光,避开当前的话题,微微颔首;“陛下想去走走,那便去吧。”
  出行在外不能仪仗全无,只能尽力精简,于是变成了两人缓步在前,几步开外跟着华盖侍人的景象。
  出发的晚又非纵马,狩猎追逐是瞧不到了,索性去了靶场所在。
  远远地,谢启瞧见全幅的皇子车驾。
  秋狩来的人不少,还没分封出去的皇九子谢繗自然的出现在伴驾名单之列,理所当然地,定国公府世子谢远也跟着一起到了。
  宫娥内侍被打发远了,谢繗将手中的短弓撑在地上,笑着看向正从箭筒中抽出箭矢的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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