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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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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福领了命,躬身退了出去,季怀直的眼神又重新落回那份战报之上,神情渐渐地由沉重转为无奈。
——就算知道这里头有问题,他却连从何查起都不知道……毕竟朝堂的那些人,他信不过的占大多数。
至于说用宫人和皇城侍卫?季怀直倒还真的考虑过,毕竟看忠诚值的话,这些人可要比那些朝臣可靠得多。可是想到前世那臭名昭著的“锦衣卫”和“东厂”,季怀直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可不想以后历史课本这么描述他——
绍德X年X月,魏X宗为了镇压政治上的反对势力,设立“东厂”,履行监察百官之责。东厂成立初期,客观上促进了魏朝吏治的改善,并且极大地加强了中央集权,但也产生了极恶劣的历史影响:1)……2)……3)……
虽然他不指望“流芳百世”,但“遗臭万年”还是免了吧,“默默无闻”还是挺好的,他一点都不想给以后的学生增加考点。
**********
一个时辰后,季怀直面色铁青地坐在大殿上首,不住地吸气呼气,放在腿上了手不断地握拳又放松,平静了好半天,总算克制住了把案上的奏折,甩到那群人脸上的冲动。
什么叫“陛下登基不足一年,朝中琐事甚多,陛下当以朝局为重”、“赤狄所为不过财帛而已,国土无虞,陛下不必过于忧虑”、“陛下莫若给他们些许赏赐,赤狄得了赏赐,自然不会在边境多加纠缠”……
季怀直简直快被他们气笑了——
朝局为重?!边疆急报的时候,你跟我说朝局为重!要真的等到兵临城下的时候,你想重都重不起来了!
国土无虞?!你特么没看见战报上说的“平谷已破”?!
还有那什么“赏赐”?!季怀直还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说的是称臣纳贡呢。他当即脸色就黑了,这说法还真是有够清新脱俗的!!!
季怀直简直就是看不懂了,按说这些年来,大魏和赤狄之间屡有争端,虽是大魏居于守势,但也没有吃多少亏啊?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这么消极避战?!
他青着一张脸,好不容易压下了跟这一群一把年纪的老大爷们动手的冲动,看了一边侍立的李福一眼。
李福心领神会,当即掐着嗓子,拉长了声音,尖声道:“退朝——”
虽说是退朝,但是季怀直到底还是没把人都赶回去,反倒是留下了几个人——兵部的尚书、户部的左右侍郎、几位军权在握的将军,当然还有安王。他留下的这些人,除了安王一直未发一言,其他人都是主战派,意思可谓是十分明显了。
他就这么带着这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到了一旁的偏殿,上来就直奔主题道:“众卿以为,这一仗该怎么打?”
连是否要开战都没有问,上来就问了要怎么打?
偏殿中静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有人上前道:“回禀陛下,以臣愚见,赤狄此来不过七万余人。而我大魏兵力充足,单蓟州守军便有八万余人,再调集周边延庆、宣府、怀安等地守军。三十万大军形成合围之势,赤狄不足为虑。”
三十万对七万,大概四个打一个的比例,怎么样也不至于输了,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样子。季怀直刚想点头,就瞥见一旁安王满面凝重之态,在环顾四周,这里大半的人都隐隐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季怀直立即明白过来,这个主意大概不怎么靠谱,以少胜多的战役,历史上比比皆是,打仗人数虽然重要,但显然不是最重要的。他一时有些头疼,他对这个时代的战争真的就是一知半解,怎么才能打胜仗,这实在不在他的知识范围以内……
他抬头环视了一圈,扫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安王时,突然意识到,他又不是非得自己明白怎么打仗,这么专业的事,自然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办。
他定了定神,对着安王道:“皇叔多年镇守蓟州,想必对当地的情况是十分熟悉。皇叔以为,刘侍郎的这个法子可行么?”
安王也未看刘侍郎一眼,径直上前一步,俯身施了一礼,沉声道:“臣以为此法不妥……”
他正要细数不妥之处,却被季怀直出言截断,“那依皇叔之见,该如何是好?”
安王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片刻之后,他又重新开口道:“回陛下,赤狄大军向来以骑兵为主,极擅奔袭,然军纪松散,一旦锐气被挫,便再难以成事。依臣之见,若是于北登设伏……”
安王那略显低沉的声音再殿内回响,纵使季怀直不通军事,也听得出来,安王的这一番话条理清晰、根据分明,要比方才户部侍郎刘同的简单的一句“合围”要靠谱的多,至于可行性——
季怀直可以很严肃地说:他一点也不知道。
毕竟,他在去年秋天之前,可是连大魏的疆界都闹不明白。他觉着自己在半年之内,在熟悉朝堂运行机制的同时,能够抽空把大魏的各个州府县镇的名字,给认全了、记下来,已经够不容易了。
要是细化到各地的地理形貌和作战方式……季怀直就只能摇头了。
不过,既然这话是从安王口中说出来的,季怀直觉得还是十分可信的,毕竟安王先前多年抗击赤狄,对战经验十分丰富,况且这几年来更是几乎不见败绩。
要知道,在安王去蓟州以前,大魏对阵赤狄,可是屡屡吃亏……
季怀直环视四周,见无人出言反对,也就面色沉稳地点头道:“既如此,就按皇叔说的办即可。”
于是这个小朝会就这么虎头蛇尾地散了,从头到尾就三个人开口说话,这三个人里面还有一个纯属打酱油的刘同。
众人被内侍们客客气气地请宫城的时候,还有些懵——主将未定、粮草未决、就连士卒都没指定,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他们想了一想,倒也不是特别意外。毕竟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调动大军都是件大事,哪次不是得开三五回朝会,你来我往地争个半天。这次结束的匆忙,不是还有下次么。这么想着,众人也都缓过神来,各回各家安心地等着皇帝下一次传召了。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季怀直压根儿就没打算和他们商量第二回 。安王前脚刚回府,季怀直跟着就去了。
虽然季怀着觉得自己这个皇叔心思难猜的很,便又容易想东想西,但是处了这一个多月,有一点季怀直还是摸清楚了——就是这个皇叔他绝对不会抗命。
季怀直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下个旨,直接让他自戕,这位安王殿下都能毫不犹豫地抽刀,给自己脖子上抹一道。
这么想着,季怀直不由地带上了几分不解。作为皇帝,他肯定是喜欢这样的臣子的,但是……作为一个三观挺正常的普通人来讲,季怀直还是觉得这位安王的做法有点太极端了。
他身边忠诚够高的人不是没有,就那李福来说吧,这人跟了他十多年,从一个普通的杂役小太监升到了大内总管,忠诚值要比安王还高。可他也不会像安王这样,不管季怀直提什么不靠谱的要求,都是一声不吭地应下来——
起码当初他要往宫外跑的时候,这位大总管就整日里想方设法地让他打消他这个念头,虽然最后也没成功就是了。
第8章 出征
季怀直在安王府一直待到了暮色渐合,这才趟着黑影回了宫。
第二日就下了命令,安王季宣瑞为主将,任茭白、李构为副将,率军五万,北征赤狄、收复失地。随后自然是一应调兵调粮、调拨款项的旨意。
朝臣们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着下一次朝会呢,冷不防地被小皇帝来了这么一下,完全是措手不及。他们是想着分辩几句,跟这位新登基不久的小皇帝说明白,打仗这事是不能乱来的。结果每个来宣旨的小太监身边都跟着一个带刀侍卫,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意思。
这些人虽然都是嘴皮子利索,但到底还是惜命的,再加上北征一事,于他们的利益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故而这事也就半点拖延都没有地办成了。
直至亲送大军出征的时候,季怀直还有点恍惚——这还是他执政以来,第一次办事这么利索。
季怀直甚至都想着:要不以后每次宣旨都这么干?
当然,他也就想想而已,毕竟要是哪次碰到个不怕死的二愣子,估计就是他怂了。毕竟,再怎么样,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的确不敢真让人动手。
**********
如同安王入京一般,此次大军出征,季怀直仍是登上城楼,亲自送行。
登高远眺,目之所及尽是红缨铁甲,乌压压的一片直至天际,红底黑边的旗帜林立其间,旗面被风吹得猎猎鼓动,描金的“魏”字在其中若隐若现。
那种俯视着千万人的震撼,直击心灵,有那么一瞬,季怀直几乎生出了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傲然。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但心中却仍是一片汹涌澎湃……登基这许久,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个王朝的统治者。
他朦胧间觉得,除却和朝臣这般无意义地折腾之外,他应该做些什么……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瞥见身后的跟着那一众朝臣,季怀直忽又有些丧气,连朝堂上的那点破事都搞不定,也不知道他刚才哪来的信心,还打算干别的。
有些鼓噪的情绪复又平静下来,季怀直这才想起先前礼官们嘱托过的流程,接过一旁李福捧过来的旄节,缓缓地放置于安王手中。
此刻,安王正跪在他的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又显出几分庄重来。四下一片寂静,周遭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一般,只剩下二人交接旄节的动作。安王接过旄节,站起身来,将那象征着兵权的符节高高举起——
数万人齐声呐喊是怎样的场景?
季怀直一瞬间感觉整个天地都在震颤,他站立的这方城楼似乎都有了倾塌之忧,他下意识地向旁退了几步,将手搭到了一旁的垛口之上,也距离城下的士卒更近。
情绪是极容易互相感染的,何况在这万人振呼的场景下,季怀直只觉得心跳一下一下地疾了起来,胸腔中似乎有什么满溢而出,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地跟着呼喊起来。
所幸他那尚算清醒的神智提醒着他,不要在众人面前失态。按在墙壁的手指微微加力,指尖泛白,昭示着主人心中的克制。
这震天撼地的呼喊并未持续许久,不多时,安王再次举高手中的旄节,这片几乎震动了天地的呼喊便戛然而止,周遭重归于一片寂静。
季怀直脸上还有些许方才激动留下的红晕,心跳也依旧急促。在安王跪地辞行之时,他忍不住伸手拍向他的肩膀,扬声道:“愿皇叔——攻必克!战必胜!”
感觉到肩上的手带着些许颤抖,安王有些诧异地稍稍抬眸,却看到少年满面激动、眼眸晶亮地看着城下的士卒。
安王忽得有些恍惚——
当年他第一次被皇兄带去看京城驻军演练时,是否也是这种情状?
那些记忆太过遥远,安王就连当初去的是哪一座营垒,都记得不甚分明……可此时看见季怀直的表情,他却突然忆起了当年那激动兴奋的心情。
他怔然了一瞬,倏地意识到:这孩子也还只有十六岁罢了。
或许自己并不需要把这孩子想得太过复杂,所有的猜忌打压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测罢了……在京的这一个月,这孩子只是在不断地向他示好……想着,他看着季怀直的眼神不由地微微柔和了下来。
是以,在季怀直最后“保重”的祝福下,安王对着他微微地笑了笑,眼中也多了几分真切的慈和。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恭肃谢恩,而是温声道:“陛下在京,也要多多保重。”
季怀直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多想,顺着他的话就点头应和了下来。
一时到大军开拔,季怀直坐回了銮驾之中,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对。
——安王刚才是不是笑了?
季怀直和安王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人在他面前一直神色严肃,最好的情况下,也就是眼神稍微柔和一点,季怀直努力回想这一个多月和安王的相处,发现……他似乎还真没对他笑过……
想着,季怀直突然有些不大确定了,刚才是不是他看错了?
季怀直扯开车帘,探头出去。站在车厢前的李福见状,忙俯身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季怀直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道:“你看,皇叔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李福顿了一瞬,圆胖的面上做出了一副回忆之状,过了一晌才肯定地点头道:“安王殿下是笑了。”
季怀直点点头,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怪不得以前送礼封赏他这个皇叔都没反应,原来是想要出去打仗……这个兴趣爱好虽然不大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但季怀直还是挺理解的。
毕竟基础的物质需求满足了以后,总要满足一下精神层次的需要么。而这精神需求,说起来也无非就是“建功立业”四个字罢了。安王的亲王爵位都快封到顶了,下一步就是做皇帝了,不过依照他那么高的忠诚值,让他造反显然不太现实。所以打打赤狄、守卫守卫国土,也算是实现人生价值嘛。
自以为摸准了安王的心思,季怀直心满意足地缩回了车厢。
********
先前安王在京里的时候,季怀直几乎是每隔一日,都往安王府里跑一趟。现在安王走了,季怀直无处可去,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他在寝宫里踱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出宫去走走,他这几天一门心思地想和安王打好关系,倒是许久未见杨文通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副使做得怎么样。
他打发了人去知会杨文通后,便去内室更衣去了,只是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以后,先前被他派出去的那个宫人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禀道:“启禀陛下,杨副使不在京中,这是临行前留予陛下的书信。”
不是不在府中,是不在京中?
季怀直不由有些意外,而那边李福已经从那宫人手里取过信件,呈到季怀直的案前,信封被撑得有些变形,里面似乎被塞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季怀直垂眸看去,只见信封上七扭八歪、有些散架地躺着“陛下亲启”四大字。他微一挑眉——哟呵,这还是那位大少爷亲自动的笔。
他这下子对信封肉眼可见的鼓胀倒是不意外了,按照杨文通那斗大的字,这封信就是再厚一倍,他也不会多意外。
眼见着这信外面还似模似样地用火漆封了口,季怀直几乎是憋着笑把信拆开来,颇有兴致地将里面的信一张一张地在案上排开,这才将目光落在杨大公子的习作上。
“噗!”
虽然嘲笑自己的小伙伴不大好,但是季怀直看着杨大公子的习作,还是忍不住……这么文绉绉的语调——季怀直都能想象,杨文通写信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个抓耳挠腮的情形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可以的、可以的,小伙伴还知道引用名人名言开头。
“……我大魏国富兵强,然上下皆深明礼义教化,与邻修好。然四野之蛮夷,不能感念朝廷恩德……”
以前怎么没发现,杨文通的脸皮这么厚呢?还“深明礼义教化”,要是他真有一天被教化着读书了,韩国公估计得跪谢苍天。
哎?不过话说回来,杨文通前些日子,似乎还真去读书了……季怀直略微走神了一瞬,但又很快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这七扭八歪的字迹之上。
“……如今赤狄南下,侵我国土,致使百姓流离、黎民失所……”季怀直本来还在嘲笑杨文通这拿腔拿调的语气,只是眼风扫过这一句时,他倏地顿了一下,重新在后八个字上逡巡了一番
——百姓流离、黎民失所。
季怀直将这八个字默念了一遍,面上笑容渐渐收了起来,愧疚沉重涌上心头。
先前收到战报之时,他心里更多的还是对战败的气愤、对失去国土的不甘……至于战死士卒、波及的百姓,他虽是想到过,但也只是在脑海中浅浅地掠过罢了……
季怀直抿紧了唇,继续看了下去。他眸光一字一句地扫过接下来的内容,神情越发地严肃起来,抿住的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眉间也现出了浅浅的褶皱。
等看到最后一句,“卑臣愿随军北上,以尽绵薄之力”时,他的面色已经不是一句难看便能概括了的。
简直胡闹!
杨文通自小娇生惯养的,武力水平估计也就能比他强点。战场那是什么地方?!杨文通要是真的跑上了前线,妥妥的是给人送菜去了。
他连忙招呼了一旁的李福伺候笔墨,想趁着安王的部队还未走远,下个旨把人给召回来。
只是,季怀直刚刚写下几个字,忽地笔锋一顿,悬起手腕,垂眸看着眼前明黄的绫绸布,发起了怔。
半晌,他忽地转头,指了指面前的绸布,对李福道:“换一张罢。”
作者有话要说: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孙子兵法》
第9章 系统
季怀直本想直接给安王下旨,把自己的那个不省心的小伙伴给直接召回来,但是他刚写了几个字,忽然意识到:这种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不顾对方意愿,独断专行的做出决定的做法……实在是相当让人讨厌。
北上是杨文通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自己接受。虽然在季怀直眼里,他只是个十八岁生日还没过的未成年小屁孩,但是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他早该担起了自己的那份责任了。
季怀直面上的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他无意、也没有能力对抗这个时代,而且也不能一辈子护着自己的小伙伴,不过他还是能做点什么的。
大笔一挥,就下了一道旨意:封韩国公世子杨文通为卫指挥佥事,随军出征。
有这么个正四品的职务在身,总不用他冲锋陷阵吧……
然后,季怀直又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安王的,托他照顾一下自己的朋友;另一封是给杨文通的,大意就是,能干就干,不能干就麻溜地滚回来,别在那儿捣乱。
……
半月后,蓟州传来捷报:魏军于北登大败赤狄,斩首虏敌三千九百余级……
随着捷报而来的,还有一封看起来就十分厚重的信,季怀直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展开之后,杨文通那招牌似的歪歪扭扭的大字就映入眼帘。
这字迹,似乎比上次好一点了?
季怀直不确定地想到。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上次杨文通写得那封告别信取出来,二者对照了一番——
虽然是一样的丑,不过……这次还是有点进步的,起码整齐了很多。
季怀直心里头,诡异地冒出了一股“孩子成长了”的欣慰之感,但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摁了下去——自己才十六岁呢!季怀直表示一世算一世的,他拒绝将前世的年龄计算在内。
杨文通这回倒没跟上次一样,文绉绉地扯了一堆,而是通篇大白话,还带着许多语气词,兴奋之情跃然纸上
——不,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嘚瑟”。
“……安王殿下命我带人迂回包抄赤狄军,一个照面就打掉了他们将近一千人……”然后还特意补充道,“……我还亲手射死了三个……”
诸如此类的邀功之举,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张。里面但凡有“亲手”两个字,都被他写得格外地大,强调意味十分明显。
末了,他还表示,季怀直特别有眼光,从小就知道他“天赋异禀”。
对于这句夸赞,季怀直表示: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
说起来,季怀直和杨文通的交情,当年在杨文通做皇子伴读时,季怀直主动黏上去的。
那会儿,他还很傻很天真地相信系统的每一项属性,对于杨文通那高达122的武功值,季怀直心里简直是猫挠似的,好奇得不行不行的。
——要知道,直到现在,季怀直还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三位数的属性。
季怀直当时满脑子都是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什么路遇高人,看见一孩子天赋异禀,将毕生功力传授于他……
他甚至想过,杨文通该不会是天山童姥那样,修炼某种武功,最后返老还童……不过,这个猜想,最后因为杨文通国公世子的身份确凿无疑而作罢。
……
身体年龄对心理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季怀直自己都佩服自己那会儿的想象力。
因此,他刚入学的那段时间,整日里顶着一张萌包子脸,看杨文通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完全不带遮掩的。
什么崇拜、夸赞、仰慕的话,也没少说——反正这些话,由小孩子说来,也不让人觉得肉麻。
时年八岁的杨文通,自然顶不住这种糖衣炮弹的攻势,好感度坐火箭似的,噌噌地往上涨,刷满简直不要太容易。
——容易得让人不禁怀疑:这人的属性值,是不是千分制的?
……
刷刷魏帝的好感度,观察天赋异禀的杨文通,和各位哥哥们拉好关系……季怀直在上书房的日子,忙碌又充实,可是要比先前看人脸色过活的状态好多了。
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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