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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疯傻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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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叶淡淡道:“大王,这是命。”
  裕王暗怒,“你的意思是,祁将军该死?”
  泽叶答:“是。”
  裕王色变,气急败坏地指着泽叶:“泽叶,你……咳咳……”
  “来人,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数十名带刀侍卫冲门而入,将泽叶围住。
  “大王这是何意?”
  “够了泽叶!别以为孤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裕王赤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气得猛咳不止,直到咳出血来,“祁将军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至于连他的遗骸都不放过?”
  “我杀祁坤,毁他尸身,理由只有一个,他曾重伤穆清。”
  裕王手抖,气结:“你,你……就为了一个敌国贱俘,你就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好,好啊泽叶,你当真是受了妖人的蛊惑,忘记自己是谁了!孤就不该许诺将那贱俘赏给你,不该!”
  “那孤呢?”裕王想不通,满面委屈,“孤自认一向待你不薄,你又因何对孤下手?”
  泽叶眉心一紧,挥手示意众侍卫:“你们退下。”
  数十侍卫迅速收刀,退守于庆阳殿外。
  裕王瞠目结舌,他的心腹何时成了泽叶的手下?
  泽叶笑对裕王:“我是川国王室中人。”
  裕王蓦地跌坐在地,仿佛天已崩塌。
  “您灭了我的故国,还屠了川国王城的百姓……我虽对川国无情,但良心实在有愧,非得做点什么才能心安。您说,我这样有错吗?”
  裕王痛心疾首,哀叹道:“助孤灭川的是你,害孤的也是你……泽叶,你好得很呐。”
  “看来臣解释得还算清楚,大王这下应该没什么疑惑了。”泽叶居高临下地看着裕王,“大王放心,在您驾鹤之前,臣会安分守己的。不过,您的遗诏我已拟好。您若着急去死,不用挑时辰,随时都可以,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当然,您若赖着不死,臣也无可奈何。”
  裕王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第7章 忘尘
  兴许是在车厢内等得久了,穆清撩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
  列英上前问:“公子何事?”
  穆清摇了下头,刚要放下帘子,却听列英宽慰道:“公子不必担忧。一切尽在主人的掌控之中,他不会有事的。”
  列英说得,就好像他很关心泽叶一样……穆清觉得有些怪怪的,牵强地点了个头。
  大约两刻钟后,泽叶策马飞奔而来。
  泽叶登上马车的时候,穆清正斜倚车壁,双目闭合。他静静地注视穆清,一时入了神。在他眼中,穆清有一种独特的美——
  越虚弱,越清俊。
  漆黑的眉眼和苍白的脸颊对比强烈,呈现出绝佳的病态之美。既勾人心魄,又令人心疼如绞。
  泽叶一手扶住他的肩,一手轻轻揽住他的腰,想把他抱到怀里来,结果却惊醒了他。
  “永清,你靠在我身上睡吧。”泽叶卖乖道。
  穆清肃然坐直身子,没理会他。
  由于马车行进得十分缓慢,路途中少了许多颠簸,坐着还算舒适。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穆清侧头看泽叶,泽叶道:“就是这里。”
  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穆清掀起车窗处的布幔,向外探眸。
  眼前是一小户人家,大门虚掩着,门口是青石板路,附近冷冷清清,独有一棵秃树,偶尔落下一两片枯叶。倾耳细听,院墙之内似有鸡鸣声、捣衣声,确有人居住。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穆清的视野中,使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潮涌。
  “啊——”
  想喊的是“爹”,却只能发出“啊”的一声。穆清着急,撑手半站起来,想走出马车。
  泽叶心一狠,捉住手腕将他拽了回来,紧紧箍在自己的臂圈中。
  “你可以看,但不许动。”
  穆清眼睛酸涩,继续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向至亲。
  
  穆恒是个郎中,这会儿似乎刚出完诊回来,肩上还挎着一个药箱。
  正在院子里洗衣的秦氏听到院外有动静,忙擦干手上的水,起身跑去开门。
  见是丈夫归来,秦氏笑道:“相公,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我顺道去了张翁家。”穆恒语气温和,伸手将秦氏高高挽起的两只袖子放了下来,“手都冻成了这样……夫人,天这么冷就别洗衣服了,等暖和些再说。”
  秦氏点了点头,问:“张翁可还好?”
  穆恒愁眉深锁,叹道:“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老人家膝下无儿无女,到头也没个人送终守孝,怪可怜的。我想把他接过来一起住,待他寿终时也好有个收场,不至于过分凄凉。夫人意下如何?”
  秦氏端庄道:“都听相公的。以后相公想做的事,自己拿主意就好,妾身都支持。”
  ……
  父母二人均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穆清泪水盈眶,心都纠作一团,喜怒掺半。
  爹娘为何没死?他们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裕国?泽叶又如何对他们的下落知悉得一清二楚?
  在别的事情上,他会尽可能以善意的眼光去看待泽叶,可一旦牵扯到至亲,他就善良不起来。
  倘若泽叶是出于好心,那刚刚为什么要阻止他与爹娘相见?明显是用意不纯,有所算计。
  难道说泽叶软禁他还不够,竟还要在爹娘身上耍心机?想拿爹娘作筹码威胁他?
  他的爹娘含辛茹苦养育了泽叶十几年,换来的都是什么!
  穆清气急。
  “噗——”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泽叶的眼睛。
  “永清!”
  泽叶瞬间慌乱。此行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把穆清的情况弄得更糟。估计一回府,余半仙就该劝他准备后事了!
  
  …
  
  丞相府。
  余半仙颤巍巍地将一瓶药呈给泽叶:“大人,这就是您要的忘尘。”
  忘尘,即忘前尘。若忘记了过往的种种,穆清还会郁结难消吗?肯定不会。
  泽叶将药瓶接了过来,眼神冷得有些可怕。
  余半仙提醒道:“服用此药或许会出现一些副作用,还望大人谨慎。”
  “副作用……”泽叶拧眉,“什么副作用?”
  “具体不知,老朽无法预测。”
  “副作用严重吗?”
  “并不。”
  余半仙补上一句:“远不会致命。”
  泽叶道:“那便行了。”
  现在他只想留住穆清的命,其它的都不重要。但将药液灌进穆清口中之时,他内心是忐忑不安的。万一这药没用,万一穆清因此有个差错……他会恨死自己。
  泽叶忧虑极了,不眠不休,静守穆清两日两夜。
  终于,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穆清醒了。
  
  泽叶定定地逼视穆清,急于判断出什么。
  穆清平躺着,模样乖乖怯怯。在泽叶的眼神压迫下,他显得警惕又提防,小猫似的从被窝里伸出两只爪子,揪着两个被子角,缓缓往上一提,遮住大半边脸,仅仅露出一双黑澈明亮的眸子,呆呆地盯着泽叶。
  泽叶伏低身子,故意凑近了些。
  穆清受了吓,索性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自己的整张脸,这下连眼珠子都不敢露出来瞧瞧了。
  泽叶:“……”
  肯定是失忆了!
  没失忆的穆清绝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泽叶心下一松,勾起唇角,忍了忍笑,悠哉哉地坐在床沿等穆清。
  等穆清在被窝里闷得受不了,主动把脑袋探出来。
  顺便他可以趁这会儿先想想,想想往后该怎样哄他开心,哄得他服服帖帖,哄得他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大抵是在被窝里憋得呼吸困难了,穆清猛的掀开被子,在流通的空间中细细喘了几口气。泽叶俯身向下,与他无限逼近,直至四目相接,彼此鼻息可闻,双唇间只隔了一条窄窄的缝。穆清嫌弃般抬起右手,用力掰开泽叶的脸,推开他,然后撑手坐了起来,拎起身后的枕头砸在他头上,打他。
  泽叶夺了穆清的枕头。
  穆清对准他的脑门挥出一拳,没打到。
  再挥出一拳,还是没打到。
  接连挥出数拳,全扑了空。
  泽叶察觉到,穆清似乎快要气哭了。
  躲什么躲,让他打一拳有那么难?泽叶微微皱眉,自我反省了一下,遂甘之如饴地把脸送到穆清面前,挨了一拳。没想到这一拳不痛不痒,毫无杀伤力。
  “永清,你打人不疼。”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泽叶脸上,挨打的地方一红一白,指印清晰可见。
  泽叶:……脸好疼。
  穆清这是下狠手了呀。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确定自己可以放心大胆地向对方“施暴”后,穆清来了劲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掴到泽叶脸颊上,扇了左边扇右边,怎么顺手怎么来!
  由于对方手速太快,泽叶变成了摇头娃娃。
  泽叶撑着一张红肿的脸,忽然捉住穆清的两个手腕,“你的手打疼了没?不许打了。”
  穆清眼冒泪花,以为泽叶要翻脸收拾他。谁知,泽叶摊开他的手心,宠溺无度地摸了摸,又吹了吹,心疼道:“你看,手都红了。喜欢打我,明天再给你打好不好?”
  说完,他笑着松开穆清的手。
  穆清瞄了泽叶两眼,一骨碌跑下床,奔向敞开的房门。
  泽叶追上去,把他抓回来摁住,装作很凶地问:“你往哪里跑,嗯?”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泽叶措手不及。
  穆清泪如泉涌,哭得莫名其妙!
  “永清……”
  心脏像被针扎一般,密密地疼痛起来,泽叶蓦然意识到了什么。
  忘尘,绝不是丧失记忆那么简单。
  它还损人心智!
  穆清……傻了。
  遭瘟的余半仙!
  泽叶暗恼。
  
  “不哭,不哭了永清……”
  泽叶放低嗓音,柔柔地道,“我给你吃糖葫芦。”
  留穆清在床上掉眼泪,泽叶离开几步,将桌上搁着的糖葫芦拿了过来,“给,你最爱吃的。”
  穆清吸吸鼻子,用手背揩了揩眼睛,盯着糖葫芦不敢伸手去拿。
  泽叶把糖葫芦往前伸了伸,“别怕,来。”
  穆清小心地接过糖葫芦,用双手捧住,放到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出是甜的。
  总算不哭了。泽叶长舒一口气,轻轻坐到他身旁,看着他吃。
  “啵——”
  泽叶:“!”
  穆清亲了他!
  泽叶难以置信,愕然地摸摸自己的脸。是真的!
  沾了糖的唇印,黏乎乎的。泽叶感慨,一串糖葫芦换来的吻,当真是划算啊。
  穆清吃完一颗糖葫芦便停了下来,抿抿唇,目光四寻,想找个地方把糖葫芦放好。
  “你不喜欢吃这个?”泽叶问他。
  穆清垂眸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眨眼,摇了摇头,像个无知的小哑巴。
  泽叶黯然神伤,手抚上他的眼梢,温柔道:“永清,你说句话。我想听你说话。”
  自从穆清哑后,他就没听过穆清讲话的声音。前后时间虽不长,但他甚是想念。此前若非迫于无奈,他也不会将他变成哑巴。如今哑结已解,穆清怎么不开口呢?
  “永清。”泽叶巴巴地唤他,“你说话。”
  穆清指着糖葫芦,讲话笨笨的:“吃光了,就没有了。你,它,收起来。明天,我吃。”
  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泽叶抱住他,“没关系,吃完了我再给你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哦。”穆清懵然应了一声,稍动脑筋,说话竟越来越顺,“你为什么给我买?”
  泽叶在他肩颈之间蹭了蹭,“因为我喜欢你,永清。”
  穆清仿佛没当回事,继续啃糖葫芦。半晌,才吐出一句:“那我也喜欢你。”
  “……”
  泽叶愣住。
  这份喜欢来得未免太容易。
  最初,琢允用一串糖葫芦拐走了三岁的穆清;现在,泽叶用一串糖葫芦换来了穆清的口头喜欢。
  穆清这辈子,算是栽在了糖葫芦手里。只是,眼下的他,究竟能折算成几岁的小孩?泽叶苦笑。
  总之,身旁的穆清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他说的话不能较真。
  自知之明,泽叶值得拥有。
  
    
  





第8章 比哭
    侵夜。
  雕窗微启,有风袭入,室内烛火摇摇曳曳。
  热气氤氲的温泉池里,泽叶正帮穆清洗浴。
  两人一起泡在宽阔的池子里。
  集满水雾的空气中忽然响起一个柔嫩的声音:“香香。”
  是穆清说的。他意思是,泽叶把他洗得很香。
  泽叶喉结滚动,缓缓道:“永清本来就香。”
  只见浸湿了的乌发紧贴在穆清水漓漓的肩上、背上,黑密的长睫尾部缀满了细小的水珠,特别惹人。经过这段日子的悉心疗养,这具原本疤痕遍布的残破身躯,已被泽叶养护得白皙而滑腻,全然看不出半点受伤的印记。眼前这副身子,仿若刚脱离母体一般,回归本原,完美无缺。
  若非要挑个不完美的地方,那就是肩上那碍眼的刺字了。
  泽叶眼含温柔,伸手触上穆清的肩,在那个深黑而粗显的“俘”字上细细摩挲了一会儿。
  此前倘若不是碍着他的情面,祁坤定会把这个字黥在穆清的脸上吧?虽说肩胛这个位置已足够隐蔽,刺字不易被人瞧见,但这份耻辱始终钉死在穆清身上,一辈子都甩不掉了……
  再联想到穆清之前在祁坤手里所遭的罪,泽叶内疚不已。
  “永清。”
  “嗯?”
  穆清扬颈望着泽叶,乖乖地等泽叶讲话。
  泽叶上身前倾,低首吻他,吻他肩上的“俘印”。吻着吻着就心疼流泪了,颤声道:“对不起……”
  “咦!”穆清嫌弃地推他一下,“你烦。”
  泽叶:“……”
  亮闪闪的泪珠还挂在眼角呢。穆清非但不同情他,还残忍地推开他?
  “永清,你看,我哭了。”泽叶绷直身体坐在水中,指着自己泪汪汪的眼睛,像耍赖皮似的,“你哭的时候我拿糖葫芦哄你,现在我哭了,你拿什么哄我?”
  穆清茫然,眨眨眼,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用手拨水玩儿,似乎不打算搭理泽叶了。
  泽叶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内心顿感凄凉。
  “呜呜……”
  穆清竟然假哭!
  他用两根食指蘸了水,自眼角从上往下划过脸颊。
  两条“泪痕”非常地明显了。
  泽叶:“……”
  “我更哭了。”穆清抹抹眼眶,主动拉他的手,“我哭得比你多。你,哄我。”
  泽叶呆若木鸡,稀里糊涂败下阵来。
  于是,他揩干真眼泪去哄假哭的穆清,继续伺候穆清泡澡。
  “舒服吗?”
  “服。”
  “不许偷懒,把话说全。”
  “舒、服。”
  经过这几日的留心观察,泽叶发现——
  其实穆清并无言语障碍,只是喜欢偷懒不爱说话,经常省略语句中的字词。
  能省则省,懒到家了。
  
  待擦干身子,泽叶把人用浴袍包裹严实,一径抱回床上。
  他习惯这样宠穆清。而眼下的穆清,貌似挺习惯被他这样宠。甚至自从失忆后,穆清就非要赖着和他同床共枕,离了他就不肯睡觉。对此,泽叶本该求之不得,可实际上他却是饱受折磨。
  喜欢的人近在身侧,可谓触手可及。但他没胆做出格的事,偏偏又压不住自己的“瘾”。瘾发作时,当真是痛苦到了极点。
  泽叶用一条厚厚的红绫覆住穆清的眼睛,在他后脑处打了结,固定妥当。
  明亮的视野突然变得漆黑无光,什么都看不见了。穆清恐慌,抬手去扯遮住眼睛的红绫。泽叶拿开他的手,声音依旧柔和:“不许动。”
  穆清听话。
  泽叶掀开他肩上的衣服,在“俘”字周围耐心涂药。
  穆清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张口吐出两个叠字:“凉凉。”
  泽叶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放下药瓶,迅速取来笔刀和墨汁。以“俘”字为骨架,在涂药区域用笔刀极力勾勒一幅冷艳灼目的血色梅花。
  “痒。”穆清嘴里又蹦出一个字。
  “乖,很快就好。”泽叶按住他的两只手,生怕他乱动。
  转眼间,大功告成!
  泽叶满意地搁下笔刀,指腹轻轻抚摸着那片雕琢而成的梅花,似在感叹自己的手笔。
  美极了。
  ……
  
  …
  
  两日后,列英将一个贵重的玉匣呈到泽叶面前,说是宫里送来的。
  泽叶打开匣子瞧了一眼,便命人去传唤余半仙。余半仙取出匣中的金丹,仔细验了验,最后摸着一把山羊胡子笑道:“大人,此药是真的!维效千年,永不腐朽啊。”
  泽叶点了下头,眼神并无明显波动,像是意料之中。
  裕王总算舍得将珍藏已久的金丹拿出来了。
  可惜,这金丹刚一见光便到了他泽叶的手里。
  见泽叶兴致不高,余半仙机智地转了话头,道:“大人,老朽昨日为穆公子算了一卦。”
  泽叶斜斜地剜他一眼。
  余半仙委屈,辩解道:“大人莫怪,老朽并非想念老本行,只是为穆公子着想罢了。”
  为穆清着想?这话倒是中听。
  泽叶一反往日的抵触心理,眉头微微舒展:“你讲。”
  余半仙得了表现的机会,噼里啪啦扯出一大堆玄妙而荒唐的东西。
  泽叶听不懂,只抓到两个关键:永清今年宜穿大红,若佩戴长命锁会对气运更佳!
  虽然他一向不信奉这些,但为了穆清,他愿意破例。
  从这一日起——
  穆清改穿红装,雪白修长的颈项被套上了一把精致的长命锁。
  长命锁上镶有两颗圆润的紫香凝玉,边缘点缀着九个小小的铃铛,是泽叶亲手制作的。
  他想锁住穆清的人,更想锁住穆清的命。他害怕失去穆清,很怕。
  而今的穆清虽心智不全,但至少不会寻死了。
  这于泽叶而言,是最大的安慰。
  凡事无尽善尽美,不能再奢求其它。
    
  不过,穆清近日以来对泽叶的诸多纵容,无形中增加了他的贪心和勇气。
  说到纵容,到底有多纵容呢?
  比如,穆清吃糖葫芦的时候,他眼巴巴道:“永清,我也想吃,分我一口好不好?”
  穆清就大大方方地将糖葫芦伸到他嘴边:“给你。”
  又比如,当穆清细嚼慢咽吃饭的时候,他凑过去:“我想吃永清碗里的饭。”
  穆清依然慷慨地舀一勺饭菜喂他:“给你。”
  再比如,他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问穆清:“永清什么都愿意给我吗?”
  穆清肯定地点头。
  “那我想要永清,可以吗?”
  “给你,都给你。”
  “真的?不准骗我。”
  “嗯。”
  穆清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把自己卖了。
  泽叶更信以为真。
  
  这天夜里。
  “永清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好。”
  “我对你好,你叫我一声哥哥行不行?”
  穆清在泽叶怀抱中犹豫再三,不肯喊他哥哥。
  也是怪了。泽叶以前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声“哥哥”,现今却……尤其想听。
  泽叶把穆清抱上卧榻,将他两只手臂折向背后,用红绢捆住手腕。
  穆清慌了,开始挣扎。
  但泽叶早已进入状态,经不起穆清临阵反悔。
  可怜兮兮道:“永清,你答应过要给我的,难道你要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吗?”
  靠在枕头上的脑袋拼命摇了摇。
  泽叶喜上眉梢,放下纱帐。
  影影绰绰的纱帐里,上面的男人身形有起有伏,其下之人似在敛声低泣。
  “叫哥哥。”
  “……”
  “永清,叫哥哥。”
  “哥哥……”
  穆清哭着喊他。
  听到这久违的“哥哥”,泽叶彻底心软了。
  曾几何时,他竟觉得“哥哥”二字也可以是一种亲昵的爱称。
  他很受用。
  
  次日清早。
  泽叶喂穆清喝补汤。
  却听穆清冷不丁来了一句:“哥哥叫什么名字?”
  “……”泽叶愣了愣,“泽叶。”
  穆清困惑地看向他。
  他笑笑,摊开穆清的手心,指尖轻划,口中依次念:“泽、叶。”
  穆清垂首低语:“泽叶……”
  泽叶轻捏他的脸颊,“今日不准下床乱跑,知不知道?”
  穆清莫名,嘴上答应得好听:“哦。”
  待泽叶前脚一走,他就扛着全身疼痛下地走动了。
  泽叶回来时给他带了糖,口味挺多的。
  穆清一连往嘴里喂了两颗糖。
  “给你。”
  他把一个纸团搁到泽叶手中,像送礼物般。泽叶盯着手里的纸团,眉头皱了皱,仿佛有点嫌呢。
  小心翼翼地将皱巴巴的纸团打开,平铺在桌面上,瞅了瞅。
  泽叶呆住了,满脸懵。
  纸上写了两个字:泽叶。笔画十分生硬,字形弯弯曲曲跟蚯蚓似的,太幼稚了。
  “泽叶”二字后边还画了一枚蛋,蛋壳是破裂的,有点可爱。
  “永清,这是什么意思?”泽叶掂量着向他讨教。
  穆清口中包着两颗糖,一颗是甜的,一颗是酸的,两腮被糖撑得鼓起来。
  他戳着“泽叶”两个字告诉他:“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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