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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少侠想推倒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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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会会此等高手,可以算作是自己此行中原的意外收获。
徐清向他躬了躬身,表示明白。
骤然间,江面上传来清冽入云的笛声,瞬间吸引了君莫问的全部心神。
如同随着飘飘扬扬的江雪,自天际云端而来,带着超凡出尘的淡泊,又有着绝世而独立的清冷孤高。
虽然是从未听过的曲调,却让君莫问莫名其妙地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美妙月夜,在青州城外的山丘之上,那纤细的白衣少年所吹的笛曲。
然而,却又有着些微的不同之处。
笛音突转高亢,激越中带着隐隐的愤怒之意,随后几个转折,又渐趋平缓,带上了些许哀思和追忆。
吹笛人的心情,如同这美妙的笛音所展示的,正处于激荡不休的时候,根本就难以再保持平和淡定。
自然,不应该是那个白衣少年。
但君莫问还是身形微动,已然在徐清诧异的视线中,几步来到了甲板之上。
极目自风雪之中望去时,却见一叶轻舟早悄然无声地自不远处跟这艘船擦肩而过。
船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傲然伫立,远远望去挺拔俊秀,宛如神仙。
然而那小船的速度却是极快,只一晃眼间,早已相距甚远。
以君莫问的目力,竟然也来不及看清那吹笛的白衣人的样貌,但心中却忽然掠过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他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凝望着那小船远去的方向,良久无语。
船在江心,江上风大,飞雪飘扬。
第41章 送归
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吴风心里忽然又产生了芒刺在背的熟悉感觉,就像是有绝顶的高手正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注视着自己。
但四周大雪纷飞,江面上除了他自己所乘的轻舟之外,就只剩下一艘反向行驶的商船,岸上更是杳无人迹。
所以,那令得自己忽然产生异样感觉的高手,就身在已经远去的那艘船上?
然而吴风却无暇深究。
为了完成孟祺最后的心愿,他必须尽快赶到位于兰州城外的落鹰山,代替对方保护孟雨宗。
时间紧迫,虽然因为风急雪大,以致于他没有找到愿意出航的商船,但最后还是重金雇到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渔夫,愿意冒雪载他一程。
风雪漫天,轻舟在湍急的江心颠簸不已,那掌舵的渔夫有些诧异地望着静静伫立于船头的吴风。
看上去柔弱秀美,却比他这个水上讨生活的老行家站得还要稳,再大的风浪也不能让这白衣少年晃动一下,而对方所吹的曲子,更是美妙得几近天籁,令得他好几次险些忘记了划桨。
说来也怪,渔夫自己戴了斗笠、披了蓑衣,却还是避免不了鹅毛般的雪花直向他的脖颈里灌,而吴风却只是穿着秋天里的单衣,竟似是不觉得寒冷,而那漫天的雪花却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避开了他。
所以渔夫的身上已经冰冷湿透,然而他所望着的吴风却仍然一副干燥舒适的模样,不能不令那渔夫更加诧异。
转眼之间,他们所乘的轻舟已经离江面上行驶着的另一艘大船有数里之遥,而刚才那一瞬间的怪异感觉也早已消失不见,因此吴风并没有太过在意,仍是静静地横笛而吹。
越往西去,气候就越是寒冷,不过连下了几天几夜的大雪倒是暂时停歇,令得在江上行舟不再十分危险艰难。
吴风只担心自己又会晚上一步,日夜兼程,只用了四天的时间,便来到了落鹰山下,见附近并没有疑似月恒教的人盘桓不去,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急忙向山上掠去。
落鹰山地势虽然不如他所居住的流瀑峰险峻,但最高峰也直耸入云,非普通人能轻易上下。
这里离崆峒派所在的崆峒山虽相距不算远,但也有数十里之遥,所以若是月恒教突然发起攻击,崆峒派却也未必能来得及赶来相救,再说他们也未必就能阻挡得了月恒教的精锐力量,所以孟祺临终之时才会将老父托付给吴风保护。
吴风对落鹰山的路径已是十分熟悉,特别是孟雨宗父子所居住的主峰,平日里虽然有好几条道路可供上下,但如今天寒地冻,又刚刚下过几场大雪,能够通行的路径便只剩下了一条。
这倒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毕竟吴风只是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分身兼顾,所以这些天来的大雪反倒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一边上山一边在心里考虑着即将到来的挑战,并且暗暗选定了位于半山腰的某个所在,打算在这里迎击月恒教的人。
然而越往上去,吴风的心里就越是沉重,手中所捧着的骨灰罐,也似乎重逾千斤,让他握剑之时稳如磐石的手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住在峰巅之上的那个老人。
但却又不得不去。
已是黄昏时分,但天空中阴沉沉的,似乎还要下雪的样子,没有星月的光辉,只有皑皑白雪的微弱反光,才让吴风能够大致看清脚下的道路。
他几个飞纵,度过了之前已经想好的迎敌之所,那是连接两座山峰之间的狭长石桥,只能容一人通过,两边都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
只要他挡在这里,除非真的有人的武功能够高过他,并且杀死他,否则谁也别想再继续前进半步。
转眼间已经来到峰巅,却见木屋中残灯如豆,看来孟雨宗尚未安歇。
吴风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停顿了半晌,才继续向前走去。
他之前施展轻功,已然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因此虽然人已到了峰巅之上,屋里的孟雨宗却并未察觉。
此刻他缓步而行,孟雨宗立时知觉,沉声道:“外面是谁?”
吴风轻轻叹了口气,道:“孟前辈,是我。”
“是风儿?”
声音里带着几分诧异,毕竟吴风的行踪飘忽不定,之前因为孟雨宗侄子孟均之死,已经前来吊唁过,以常理推断,他不会这么快又来拜访,所以孟雨宗当即推门而出,蓦地瞧见他手中所捧的瓷罐,顿时呆在了门前。
见孟雨宗表情呆滞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瓷罐,吴风知道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于是缓缓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将瓷罐双手递上,轻声道:“前辈,我……送孟兄回来了。”
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自孟雨宗的面颊上缓缓流下。
越向东去,两岸的景色就越是秀丽。
不再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严冬景致,而多出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柔美静谧。
君莫问虽然习惯了北天山的雄伟壮丽,但对于这风情迥异的江南美景,却也颇能领略其美妙之处。
而且,不知为何,这样的景色,总会令他不自觉地回忆起在青州所遇见的白衣少年。
那个如同画中走出的神仙般的人儿,想必就是江南这方灵秀的水土才能够滋养出的吧?
有时候,君莫问也会忽然想起在江上航行时,惊鸿一瞥所看到的那个吹笛人的背影。
虽然瞧不起面貌,但那身形却极为熟悉,就连所吹的曲调也似乎隐隐有着相通之处。
然而,他却终究还是错过了,如同当初没有能够去赴那少年的邀约。
但这样的心情,他只能深藏在自己的心底,身为月恒教的领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交代了徐清,若有要事才能上山去寻找自己之后,君莫问没有带任何人,独自走上了那闻名已久的流瀑峰,心里对那位传说中武功高强的吴氏传人,颇有着几分期待。
希望那个人,不会令自己失望,否则他千里迢迢赶到姑苏,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第42章 残局
流瀑峰的地势虽险,但君莫问缓缓走来,却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毕竟地处江南,虽然已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一月,却依然有着和煦的阳光。
似乎不久前也曾下过雪,但却未能积下多少,现在只在某些背阴的岩石旁、草丛中,才能看到些许白色。
远处隐约能瞧见古朴典雅的姑苏城,城外江水东流,江面上船舶如梭往来频繁,不知何处的寺庙敲起了晨钟,悠扬悦耳,带着宁静平和的气象。
这种带着生活气息的平静,君莫问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羡慕,没有那些自诩正义的中原武林人士前去骚扰之前,月恒教所在的北天山区域,又何尝不是如同世外桃源般地安祥和平?
气势雄伟的瀑布自峰巅一泻千里,虽然正处于冬季的枯水期,却仍让人叹为观止,让很少见到这种绮丽景色的君莫问,忍不住伫足欣赏了片刻。
轻而易举地自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无法度过的天堑飞渡而过,飞雪岩已经近在眼前。
君莫问觉得有些奇怪,流瀑峰的名称来历,在看到那恢弘磅礴的瀑布之后,他已经完全明白,但至今还想不通,为何峰巅又以飞雪为名。
明明地处温暖如春的江南,很少能见到大雪纷飞的场面,不是吗?
心里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漫步走上峰巅,先看见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应该是有人精心栽培多年而成,每一棵都茁壮挺拔,相互间排列得错落有致,别有一番趣味。
可惜冬日里花叶凋零,真不知道春暖花开之时,此处会是怎样的一幅盛景。
这里应当便是那瀑布的源头了,君莫问缓步前行,没几步便瞧见了修建在林间的几间木屋,想必是那吴氏传人的住处了。
他并没有施展轻功,反而刻意地加重了脚步,好让此地的主人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然而君莫问已经走到了木屋的门前,里面却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这让他的心里骤然间有些失望。
他的功力深厚,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自然早就已经察觉,木屋里并没有任何人。
看来,是自己来得不巧了。
略一沉吟,君莫问再次举步,却是向树林更深处走去。
轰隆隆的流水声变得清亮悦耳,如同跳跃着的音符,不经意间让他回想起那白衣少年所吹的笛声,两者似乎在某些方面有着共通之处。
树林的尽处,是豁然开朗的一片空地,山泉水潺潺流淌,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让人的心境变得前所未有地平和安定。
泉水边是石桌石凳,君莫问信步走近,却见桌面上纵横交错,竟是有人单凭指力刻下了一副棋盘。
能以指劲穿透巨石,要做到这一点虽然有些难度,但江湖上也有不少高手能够做到。
真正难得的是,每一道刻痕都一般深浅,并且一挥而就,中间没有丝毫的迟疑或停滞,显示出刻下这副棋盘的人,对自己的功力十分自信。
若是那吴氏传人所为,那他或许还真会是一个极好的对手。
这样想着的君莫问,视线却忽然又被尚未收起的残局吸引。
他轻轻拂袖,将石桌上的浮尘一扫而空,运劲极巧,丝毫没有震动棋盘上的棋子。
只一眼,君莫问已经被那棋局深深吸引,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黑白双方,正厮杀得难舍难分,已经成了两败俱伤的格局,无论其中一方如何行动,都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更加凶险震荡的局势。
这棋局如同战场,智者在其上纵横驰骋、以小见大,旁观者亦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执棋者的胸中丘壑、智谋气度。
刹那之间,君莫问对那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吴氏传人,油然而生出知己之感。
只有这样武功、智谋、胸襟都是上上之选的人,才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然而,这样的人才,如今却不在流瀑峰飞雪岩上。
君莫问静静地伫立良久,心里那淡淡的惆怅之感,久久无法消除,直到徐清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打破他的沉思。
“教主,攻打落鹰山的人马失利,传书向我们求助。”
落鹰山?
要稍微怔忡一下,方能想起来那是崆峒派的长老孟雨宗所隐居的地方,君莫问随即淡淡开口:“是崆峒派?”
只凭孟雨宗父子,应该无法抵挡所派去的精锐,除非崆峒派全力出击,在落鹰山层层设防,才有可能阻止他们。
但话音方落,君莫问便忽然间又想起了那个在徐州救走孟祺的神秘高手。
若是有那样的高手在保护孟家父子,自己所派去的人会铩羽而归,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徐清的声音里,难得地流露出了些微的颤栗和动摇,他轻轻地回答:“不是崆峒派。传来的消息里说,阻止了他们行动的,只有一人。”
君莫问是个聪明的人,没有再多问半句,心中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断。
孟家父子跟江南吴家的关系匪浅,而吴氏的传人此刻又不在流瀑峰飞雪岩上,这么推想下来,之前在徐州救下孟祺的神秘高手,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吴氏传人。
既然对方救下了孟祺,自然知道月恒教接下来要对付的是孟雨宗,所以多半会赶去落鹰山保护他。
这样的敌人,并非自己手下的精锐所能对抗的。
君莫问的眉头微微蹙起,果断转身,当先向山下走去。
“去落鹰山。”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对方逃离自己的视线。
吴氏的最后一个传人,是否真的能够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君莫问并没有因为徐清所带来的这个消息而恼怒或失望,反而有种隐约的兴奋之感在心底深处酝酿发酵。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怎么也无法想到,刚才那个瞬间所做出的决定,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重要到,即将改变他的一生。
衣袂飘飘,君莫问和徐清一前一后,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飞雪岩。
在他们的身后,石桌上残局依旧,黑与白的棋子静静地凝固其上,成一种胶着的态势。
第43章 劲敌
二月的风凛冽如刀,即使已经不再下雪,天色却仍然阴沉得似乎随时都会再次风雪肆虐。
月恒教的人已经在落鹰山下守候多日。
不是没有试图硬闯上去过,然而在那个不知身份来历的俊美少年面前,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枉费心机,徒然留下同伴的尸体,还有前所未有的绝望之感。
除了自己的教主之外,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带给他们如此可怕的威压,几乎令人无法顺畅地呼吸。
但为了完成教主所交付的任务,这些月恒教的精锐们又必须有所行动。
幸而,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几天,他们就收到了教主的飞鸽传书,命他们原地待命,不得再擅自发动攻击,静候教主的到来。
这个消息,极大地振奋了月恒教众已经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精神,在他们看来,世界上没有自己的教主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他亲自出马,再可怕的敌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虽然无法攻上落鹰山,但为了让教主到来的时候不会对他们太过失望,月恒教的精锐们还是在山下层层布防,既让不远处的崆峒派没有机会前来救援,也令得山上的人无法突围而出。
对方虽然厉害,但毕竟只有一个人,之前能够击退月恒教多次的进攻,也是仗着有位于半山腰的天险。
若想带着孟雨宗顺利突围,那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君莫问带着徐清赶到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气氛紧张的对峙局面。
能让自己手下数十名精锐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真不知会是何等样的人物。
他几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亲眼见见那个人了。
窄长的石桥横跨两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雪谷。
虽然已经几天没有下雪,但山上的气候寒冷,以至于数日前的积雪全都结成了坚实的寒冰,走在上面只要稍一不慎,就会坠落无底的深渊。
君莫问站在石桥这边,静静地抬眼望去,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孤独地伫立于石桥之上。
山风凛冽,吹得那人身上单薄的白衣翻飞不已,而那人的身形又是如此修长消瘦,以至于他情不自禁地有些担心,在下一刻对方就会乘风而去、再不复返。
君莫问默默地望着那俊美的白衣少年。
身后跟随他而来的月恒教众们,包括长老徐清在内,都有些莫名的惊诧。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位杀伐决断从不犹疑的教主,竟然在瞥见敌人的瞬间就猛地停下了脚步,就连呼吸似乎也稍微停滞了一下,像是担心会惊醒那伫立在天堑之上默然沉思的人一样。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们早就习惯了遵从年轻教主的所以命令,因此也同样都屏住了呼吸,远远地望着那神仙似的人儿。
若不是曾经见过对方如同地狱修罗般的杀戮场面,恐怕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对方竟然是个不世出的绝顶高手。
然而此刻,那白衣少年却只是静静地负手而立,曾经饱饮过鲜血的短剑仍然藏在腰间。
他昂首凝望着暗沉的天际,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月恒教众人的到来,意态闲适得仿佛是在游山玩水,然而却又给人一种孤高的感觉。
君莫问再也没有想到,期盼已久的重逢,却竟然是在此等情境之下。
好半晌,他心中最初的震撼才稍微减弱,转头用一个淡淡的眼神,警告属下不得跟过来,随即才缓缓走上石桥,向对方走去。
吴风身前的地面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横划而过,旁边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字:“越线者死。”
剑痕另一侧,是几汪早已干涸的血迹,无声地彰显着写下这四个字的人的决心,也让所有亲眼见识过他武功的人不敢再轻易触碰这条界限。
君莫问的视线只是自那些血迹和剑痕上一掠,便又回到了吴风的面上。
似乎比之前在青州所见的时候,更清减了一些,毕竟他要以一人之力,独自对抗自己所派来的教中精锐,并且长达一个月之久。
如果说上次相见的时候,君莫问尚且拿不准自己跟吴风之间,一旦交手究竟会谁胜谁负的话,那么这一次,他有七成的把握,能够战胜对方,因为吴风的面上,已经现出了些许疲态。
他掩饰得很好,但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却瞒不过君莫问这样的高手的眼睛。
但君莫问还是在剑痕的这一边停下了脚步,继续默然地凝视着对方。
吴风的视线,终于自天际收回,缓缓落在了他的面上。
有一刹那的讶异掠过眼帘,但他却很快将这种情绪掩饰了起来,随即便是平和浅淡的一个微笑。
“原来月恒教的教主,就是你。”
君莫问轻轻点了点头,忽然有些自失地一笑:“去年的九月十六,我没有来得及赶去青州。”
吴风明亮的眼眸凝伫在他的面上,只需略一思索,便已经猜到了原因,于是平静地开口:“以一人之力,独站泰山之巅的上百高手,即使能活着离开,想必也不会毫发未伤。”
虽然已经是敌我两分,但奇怪的是,站在吴风的面前,君莫问的心里仍然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如同所面对的只是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甚至不想对他有丝毫的隐瞒。
所以他毫不迟疑地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没有想到中原武林会对区区一人群起而攻,虽然侥幸保全了性命,但当时却受了极重的内伤,休养了两月有余,方才痊愈。”
吴风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件事里,中原群侠理亏在先,君莫问出手无情在后,到得今日,他竟无法替任何一方稍作辩解,只能保持沉默。
君莫问也没有奢求他能够仅凭自己的一句话就改变立场,事实上,对方没有一上来就大骂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凶手,自己就已经颇感欣慰了。
然而,无论之前两人曾经有过怎样的情谊,接下来的事恐怕也已无可回避。
君莫问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叹息,随即缓缓道:“这一战,是否难以避免?”
吴风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惆怅之色,但他的脸上却现出了笑容,声音仍同平日那样轻柔悦耳,然而却掷地有声、不容忽视。
“只要月恒教仍然对中原武林虎视眈眈,那么我的回答,就是肯定。”
第44章 对峙
意料之中的回答,君莫问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只是心里自见到对方后,便即涌起的惆怅感觉愈浓。
但莫说他不可能仅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放弃酝酿已久的中原之战,单凭对方杀死了月恒教这么多的精锐,身为教主的君莫问,也绝对不能不给其他教众一个交代。
沉默半晌,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双眼,最后终于沉静地开口:“月恒教主,君莫问。”
吴风恬淡的表情里也多出了几分严肃的神色,同样直视着君莫问的双眼,朗声道:“江南吴氏传人,吴风。”
虽然彼此在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曾经无数次不经意地回想起对方,但直到此时此刻,两人才算是真正地相识。
然而如此郑重其事地向对方说出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却只是出于对一个有资格跟自己一战的对手的尊重,只是为了接下来的决斗,真是一件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情。
站在石桥另一端的月恒教徒们,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那两个人都是世间罕见的高手,难以想象当他们真正交手的时候,场面将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而高耸入云的山脉、狭长滑硬的石桥,还有两侧深不见底的幽谷,如此难以跨越的天险,也成为绝佳的背景,让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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