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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少侠想推倒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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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记得相书上说过,这是极冷酷、薄情的象征,为什么自己却从来没有留意过?
  或许是瞧见了他凝视自己的眼神,月飞鸿的视线情不自禁地闪躲了两下,但紧接着便重又昂起头来,带着几分狂热地开口:“这一战后,月恒教将永远在江湖上消失,与之有关的一切也都会灰飞烟灭。而我却将因这一役而成名,月家也会因我而重新闻名于天下……”
  看着弟弟的眼神和表情,月孤鸿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原来,飞鸿也跟自己一样吗?
  十年前在泰山之巅所目睹的那一切,在弟弟那幼小的心灵中同样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只不过,自己所追求的,是与那个人一战,以报知遇之情;而飞鸿,却是要同那人一样,于一夜之间名动天下,而他所想依靠的,竟然是杀戮与血腥。
  月孤鸿的眼眸中,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水,以至于再也听不清飞鸿所说的话。
  他只知道,大厅内外、南北天山,此时此刻正有无数的人在杀、在死。
  那其中或许有许多都是无辜的人吧?却为了一个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的目标在拼生死。
  谁能够来阻止他们?
  这个江湖,难道就要永远这样杀戮下去吗?
  月飞鸿看见兄长那英俊的脸庞上,忽然现出疲惫至极的神情,他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抽痛,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平那紧皱的眉峰。
  “四哥,别再反抗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会在各大门派面前替你说话的,就说你跟我们里应外合……”
  只要他在这一战中扬名立万,想要保下兄长也并非难事,他甚至已经将退路和说辞都已经想好,却唯独没有考虑过兄长的感受。
  月孤鸿没有回答,只在对方说话时指间微一用力,便将深入腹中的长剑自外拗断。
  寻情剑,那柄自天山剑池中得来的好剑,就这么轻易地折成了两段。
  剑断,是否也代表着情断呢?
  月飞鸿下意识地收回断剑,低头望了一眼。
  只这一刹那已经足够,月孤鸿深吸一口气,剑已出鞘。
  是那柄,雪影孤鸿剑。
  古旧残破的剑鞘,收藏的却是这样的一柄绝世好剑。
  一剑光寒十四州,这剑一出,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寂寞的感觉?
  如雪上梅影,如天外孤鸿。
  难道剑也懂得寂寞?它也会因懂得这世间再无一柄可与之匹配的好剑,而流泪吗?
  长剑在月孤鸿的手中像是有了生命,化为夺目的雪光月华,直直地没入月飞鸿的前胸。
  月飞鸿猛然一震,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却又抬头向他望来,唇边忽然微微上扬,现出一个有些怀疑的笑容,很快便又转为苦笑。
  “原来……你也狠得下心,我们……不愧是……亲兄弟……”
  月孤鸿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决然拔剑。
  鲜红的血自飞鸿创口中喷涌而出,令得他一阵目眩,却还是毅然转身,在朦胧的视野中找到了还在跟人拼斗的君莫笑,拉起她便向外冲去。
  他觉得出自己的生命,也正在随着时间,随着伤口处血液的渗出而逐渐流失。
  他只有抓住这有限的生命,保护他此生所爱着的人,冲出眼前这个困境和死局。
  剑的挥动已成了无意识的行为,眼前的人影晃动如鬼魅,一切都如虚似幻,只有左手所拉着的她,才带给了月孤鸿最真实的感受。
  喊杀声、血腥味和无处不在的火光,逐渐地远去。
  他们终于杀出了重围。
  而月孤鸿终于也倒下了,头枕在君莫笑的臂弯。
  就这样仰着头,却可看见天上的明月。
  他生平第一次发现,月亮是如此的美丽,美得纯洁而无缺憾,怪不得月恒教徒对之是如此的迷恋。
  有水滴在自己的面上,下雨了吗?却还是温热的。
  好一会他才终于悟了出来,那是她的泪。
  他不禁将视线转向她,微微一笑:“别哭。你看,月亮好美,美得毫无缺憾。我们的孩子,就叫做无缺,好不好?”
  她点头,却说不出话。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在他的脸庞上,而他的眼睛也模糊得厉害,虽然尽力睁大了眼,想看清她的容貌,却仍只见恍惚的影子。
  他一试再试,终于泄了气,想:“既然什么都看不清,何不干脆闭上眼睛?”
  于是真的觉着很疲倦、很想睡,却又觉得还有什么要对她说,想着,便又道:“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北天山,想也是回不去了,但我会变成月的魂魄……夜夜来陪你。你……等着我。”
  这一番话,他自己觉得已说得够大声,孰不知在别人听来,只如梦的讫语。
  他觉得身子已轻得飘浮起来,眼皮在慢慢地合拢,如上下两块黑幕在渐渐拉近。
  这幕一合,便会将他与这外部世界完全隔绝。
  就在这幕将合未合的一刹,他的心中、眼前,异常鲜明地出现了那个人的形象:倨傲的身姿,淡倦的笑意,以及,寂寞的眼神。
  一首歌轻轻回荡于天地间,水绿的裙裾,尖尖的小脚,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
  “妹妹随哥呦——走四方来——
  山高水长呦——年华抛啰——
  不怕别人呦——笑妹傻噢——
  只爱哥哥呦——本领高咧——”
  还有一个深沉如海的男子声音,在曼声吟咏着一句诗:“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然而在这世间,又有什么人,能真的如同日升月落般恒久不变呢?


第三卷 莫忘飞雪践前约 


第111章 年轻人
  春光明媚,青州城虽然位于西北偏远之地,却还是感受到了这股盎然的春意。
  三分酒家早早地便开了门,因时辰尚早,倒还没有客人上门,所以从老板到伙计都十分清闲。
  李老板的头发已经花白,却是又胖了些,腰背也稍显佝偻,但精神倒是还不错,习惯性地又来到了店门前,站在帘下有些惆怅地望着眼前的街道。
  年纪大了,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但没事时站在店门前眺望远处的习惯却还是保存了下来。
  依稀记得那一年的秋天,曾有过两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同时出现在他的店里,还救下了他和家人、伙计的性命。
  从那以后,李老板就总把那两个人坐过的靠窗的桌子特地空出来,还养成了时不时要到店门口望上几眼的习惯。
  算起来,总有二十多年过去了吧?
  李老板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还是能看出那两个人都绝非等闲之辈。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年的四月十六、在三分酒家开窖取酒的好日子里,所发生的令人震惊无比的事情。
  从那些武林中人的叱骂声中,他第一次知道了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一个是赫赫有名的西域月恒教教主君莫问,另一个则是江南吴氏的传人吴风。
  李老板搞不懂那些江湖中人的恩恩怨怨,但似乎那两个人本来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知为何却成了可以交托彼此性命的至交好友。
  那一次,那个总是一身黑衣、长发披散的英俊胡人受了重伤,随后又被那俊美无匹的白衣少年带走,从那以后,李老板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同时到来。
  或者说得更具体一点,他再也没有见过君莫问。
  吴风倒是每年都会单独来个两次,总是在开窖取酒的时候,也不多作停留,只用马车装载数坛最醇厚的青梅酒,接着就会离开。
  李老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起君莫问的下落,毕竟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是吴风重伤了他,随后却又将之带走,他简直分不清那两个人究竟算是敌人还是朋友,但终究都还是他们三分酒家的大恩人。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吴风的面上浮起了发自内心的浅淡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抹和煦阳光,刹那间映出了满庭的春色暖意。
  “这些酒,我就是打算去同他共饮的。”
  李老板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这么说,你们还是朋友?”
  吴风有些忍俊不禁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道:“一直都是。”
  李老板顿时放下心来,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之处,想要问问君莫问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来,但又觉得这种问题并不适合贸然说出口,稍一犹豫,吴风早已飘然远去。
  那之后好些年,都是吴风独自前来,买上一车好酒便即离去,再也没有两人齐至的时候,但李老板也是个固执的人,窗边的位置始终还是替他们留着。
  再然后,就连吴风也突然不再来了。
  李老板的心里仿佛缺少了一块,总觉得空空落落的,时不时地便会回想起当年那两个人丰神俊朗、恣意忘形的模样,紧接着便又担心他们如今身在何处,是否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
  他更频繁地在店门口伫足眺望,似乎这样一来,就有机会再次见到那两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日升月落,春去秋来,这一等竟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
  李老板有些昏花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地像是蒙上了层水气而变得湿润。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吴风,总有二十年过去了吧?
  或许,在自己有生之年,再也没有机会跟那两个人重逢了。
  正想着,忽然眼前一花,隐约瞧见有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正朝着自己走来,那精致俊美的眉眼,岂不正像是自己刚刚想起的那个人?
  李老板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已经罕见地做出了表达善意的神情,正预备出声招呼的时候,却忽又一怔,随即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越走越近的那个人,虽然容貌跟当年的吴风很相似,但年纪却还不到二十岁,脸上也带着笑,却不像吴风总给人以平和安宁、和风细雨般的感受,而是带着几分跳脱不羁和意气飞扬。
  原来,并不是那个人啊。
  李老板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越发浓郁,刚刚扯开了一点的唇角也重又抿了起来,见那年轻人已经到了门前,便侧身一让。
  离得近了,他这才发现,虽然同样穿着白色的衣衫,但当年吴风的是朴实无华、布料一般,而这少年所用的却是名贵的衣料,边角处还用金丝银线镶裹出似有若无的图案,似云纹,如海浪,透出些雍容华贵的意思。
  如此一看,却是与吴风大不相同了。
  李老板正暗自摇头,那少年却已经停在了门口,抬头瞧了瞧高悬的匾额,便笑嘻嘻地向他问道:“老人家,有酒卖吗?”
  李老板虽然年纪大了,这些年来脾气却并未好转,更是忌讳别人说他老,闻言顿时朝那人脸上一瞪,颇有些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摆出懒得搭理对方的架势,慢腾腾地走了开去。
  一边走着一边还心有不甘,便指桑骂槐地开口:“长着眼睛是干什么用的?既然是酒家,还会没酒卖吗?”
  伙计怕他得罪了客人,急忙一溜烟地跑了过来,一边给那少年打躬作揖,一边把人向店堂里让,口中说着:“有酒有酒,客官里面请,我们家的青梅酒那是远近驰名的。”
  说着,却也瞧出那少年跟吴风着实相似,视线忍不住在他的脸上来回盘旋。
  那少年虽然年轻,倒像是见过世面的,对于李老板的冷嘲热讽和店伙计的偷偷打量都浑不在意,面上仍是笑嘻嘻的,便高高兴兴地跟着伙计向内走。
  见店内无人,他顺手就指了指靠窗的位置,道:“我便坐那里好了。”
  伙计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正想着世间事真是无巧不成书,李老板已经没好气地开口:“那桌子有人定下了。”
  好巧不巧,那个长得跟吴风有八分相似的年轻人,所指着的,竟然就是这些年来他一直留给君莫问和吴风的那一桌。


第112章 似是故人
  李老板恋旧又爱面子,那年轻人有那么一个瞬间让他险些错认为吴风,醒悟过来时已经觉得更加失望,现在忽然见他偏偏又要坐专留给那两个人的桌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长得像又怎么样?跳脱轻浮,终归不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所以非但没有因为对方那俊美的容貌而另眼相看,李老板的态度反而更恶劣了几分,想着这少年看上去非富即贵,定然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就算不向自己寻衅挑事,多半也会愤而离去。
  谁知那少年仍是懒懒地笑着,虽然带着几分不羁,却丝毫不令人觉得厌烦,反而给人以开朗明媚的感觉,刹那间倒是又令得李老板等人回忆起了当年的吴风。
  “那就换这桌吧。”
  白衣少年随意地一指,仍然是窗边的位置,只是更靠近门口,没有之前的那桌隐秘。
  见李老板再没有什么话说,他便笑嘻嘻地坐了下去,道:“三分酒家的青梅酒,我是久闻其名,麻烦给我来一壶,再加几样点心就好。”
  伙计立即连声答应着转到后院去了,不多时便又脚步轻快地跑了出来,将那少年所点的东西端到了桌上一一摆好,再道一声:“客官请慢用。”
  那少年也不多说,笑吟吟地自己斟满了一杯青梅酒,放在鼻端轻嗅了一会,眉尖不由得轻轻一挑,随即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他的眼眸似乎比方才更明亮了许多,带着惊奇兼满意的神气,向仍站在一旁的店伙计望了过去。
  那伙计却是因为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再加上对这酷似吴风的少年有些好奇,更想瞧瞧他对自家的青梅酒有何评价,因此厚着脸皮不肯立即离开。
  却听那白衣少年微笑着道:“青梅酒果然不同凡响,让人回味无穷,不过你家的老板,倒也的确如同传闻中那样有个性啊。”
  那伙计却也是在三分酒家有些年头的旧人了,想着这些年来自家老板的那副倔脾气,不知惹来了多少的风波,如今竟然也成了赫赫有名的人物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笑,压低了声音道:“客官可不能乱说,小心我们家老板将你赶了出去。”
  白衣少年微一吐舌,便仍是笑吟吟地饮酒,偶尔用些点心,视线则是百无聊赖地从店里巡视到店外,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
  这么早就跑出来独自喝酒的人,开店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多少,就算有,也是一眼能看透是为了某人或某事正伤心欲绝的人,如这般只适合鲜衣怒马、呼朋唤友的少年郎,倒真是头一遭撞见。
  所以别说那伙计假装擦拭桌椅,仍然在那少年桌子四周晃悠,借机观察对方,就连板着脸的李老板,也时不时地会偷觑他一眼。
  越是观察,越是觉得那少年跟当年的吴风实在是太过相似,若说没点什么渊源,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李老板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拉下脸面去跟对方叙上几句话,他那个老伙计早已经忍不住又开了口:“这位公子听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不知该怎么称呼啊?”
  那少年正望着窗外的长街,闻言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笑道:“我是姑苏人,复姓慕容。”
  刚听到“姑苏”两个字的时候,李老板和伙计的眼睛都是情不自禁地一亮,他们记得很清楚,曾经听来这里饮酒的江湖中人谈论过,江南吴家的人就是世居姑苏城外。
  这白衣少年跟吴风那么相似,莫非也是吴氏的后人?
  但却随即听得他所说的后半句话,两人不由得又是大失所望。
  复姓慕容,那就不是吴家的人了?
  店伙计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低声嘟囔了一声:“原来不是姓吴呀……”
  那少年其实早已发觉了店中人见到自己时的异样表现,伙计这句话说得虽轻,他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便好奇地道:“怎么?我应该姓吴才对吗?”
  他是带着笑问的,但伙计却生怕因此而得罪了客人,急忙摇手道:“慕容公子可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说着,忍不住又抬眼瞧了瞧那少年的面容,带着几分惋惜地道:“公子跟我们一位熟客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
  听他这么一说,那少年顿时有些兴致勃勃起来,笑道:“真有这样的人?你可知道他是哪里的人?有机会我倒要去瞧上一瞧。”
  店伙计也笑道:“说起来,你们还真是同乡。吴公子也是姑苏人氏,只不过,却有二十来年没有见他来过了……”
  说到最后一句,不禁又是怅然若失。
  那白衣少年不由得一怔,正欲追问下去,却忽然听得柜台后的李老板没好气地呵斥道:“有时间还不去后面帮忙?等到中午客人一多,可就忙不过来了。”
  店伙计知道他的脾气,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向外人提起君莫问和吴风的事情,于是向那少年有些歉意地一笑,道:“公子包涵一下,我要先去后院帮忙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再招呼。”
  白衣少年虽然年纪小,但却有颗玲珑剔透的慧心,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也不好再拉着那伙计追问下去,便笑而点头,任他离去。
  对于店家所说的那跟自己极为相似的“吴公子”,他虽是有些好奇,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何况,伙计说那人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再出现过,既然曾经是这里的熟客,又让老板和伙计都如此念念不忘,怎么也不至于这么久以来毫无音讯,想来多半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他出生于武林世家,早就知道既然要在江湖中走动,就免不了会经历风霜雪雨,因此对这种悲欢离合的事情并不愿意深究下去。
  此时不追问,那姓吴的人究竟生死如何,对于他不过是个陌路人,难以牵引他的心绪。
  一旦深究,对那人的生平事迹了解得多了,也许就会徒生惆怅和悔恨之意,为自己没能改变对方的命运而扼腕叹息。
  少年的视线重又转向窗外。
  春光正好,眼前人尚怜取不及,又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追忆逝者、伤春悲秋?
  从某种意义上说,慕容雪飞,也就是这白衣少年,觉得自己是个很懂得及时行乐的人。
  所以,大清早就来喝酒又有何不可?孤身一人又算什么寂寞?
  只要开心不就行了吗?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两抹倩影自街尾闪出,急匆匆地在长街上边走边左顾右盼,他却还是笑吟吟地先饮尽了杯中酒。


第113章 慕容世家
  那自街尾转出来的,却是两名妙龄女子,看上去似是姐妹,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在长街上边走边四处张望,一副正在寻找着什么人的架势。
  慕容雪飞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抓紧时间又喝了杯酒,便自衣袋中摸出碎银放在桌面上,再随手拈了块点心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身来。
  李老板有些好奇地瞧了过去,看这模样莫不是立即就走?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一大早就独自跑出来喝酒不说,板凳还没坐热就又要走,这是嫌弃他们三分酒家不成?
  伙计倒是没想那么多,听见动静马上就迎了过去,道:“慕容公子不多坐一会?”
  李老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慢腾腾地拨着算盘,一边故意大声道:“我们这又不是茶馆,管人家坐多坐少、坐长坐短?”
  店伙计有些歉意地看了慕容雪飞一眼,后者回以无所谓的一笑,眼波一转间,忽然微微一愣,长街上却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两名女子的身影。
  他心知不妙,转头望向店伙计,笑嘻嘻地开口道:“有后门吗?”
  店伙计有些茫然地“嗯”了一声,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慕容雪飞已经身形一动,在李老板来得及阻止之前,便掀开朝后院去的布帘掠了出去。
  气得李老板将算盘一摔,道:“好好的大门不走要往人家院子里窜,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要不是看在慕容雪飞跟吴风有八成相似,说不定骂得就更难听了。
  店伙计赔笑道:“我……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已听得一个俏生生的声音道:“刚才是不是有个穿白衣服的少年人来过?”
  李老板和店里的伙计都吃了一惊,转头望去时,却见一名二十上下的妙龄女子已然站在了店门口,一身天蓝色的衣裙被她穿得格外素净,还带着只有出生于江南的人方有的那点氤氲水气,更显得柔美动人。
  她的衣饰虽然简单,做工用料却都是极讲究,一看便是大家闺秀,但腰间却悬了一柄长剑,顿时又多出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自然也非那些普通的大家闺秀可比。
  她的问题虽然语焉不详,但刚才店里只有那么一个客人,并且正符合她的描述,再加上那白衣少年匆忙离开的表现,李老板和伙计再怎么愚笨,也能看出他正是这女子所要找寻的人。
  只不知道,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店内众人正打量着那寻人的女子,在心里不负责任地猜测着她跟那白衣少年之间有何瓜葛,忽然听得后院又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大姐,还问什么?人在这里,快帮我截住他!”
  李老板等人还没摸清头绪,站在店门口的那女子已经一个箭步掠进大堂,再然后便没了踪影,只剩下通向后院的布帘在轻轻摇晃。
  李老板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跟着冲到了后院。
  院子里却没有人,他一抬头,方瞧见之前在店里的那白衣少年和随后追出的女子都站在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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