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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_边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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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呢。”
  杨庭萱何时受过这样的诋毁,立时羞恼地涨红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怎么,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
  “粗俗。”
  谢卿冷了脸:“我说话就这样,嘴长我身上,你管得着吗?”他瞥了眼对方腰间,嗤笑道,“你瞧瞧你,这都是逃命的时候了,身上仍是环佩香囊一个不少,还是一副公子做派,我说你小白脸有错吗?”
  杨庭萱一路受他的气,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下去了:“厉大哥那般人物,怎么会有你这样没教养的小舅子!”
  谢卿这个人,说他什么都行,他混不吝,脸皮厚,这些年什么没被骂过,早就铜筋铁骨。可骂他还带上别人,特别是还带上厉渊不行。厉渊什么样的人,他什么样的人,他自己不知道吗要别人告诉他?
  “我粗俗没教养,是因为我从小没有爹娘管教。你倒是文雅有教养,还不是废物一个?除了一张嘴说说说,你还会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安南啊!”
  “你……”杨庭萱握紧双拳,浑身都在颤抖。
  他吃亏就吃亏在太有教养,嘴皮子没谢卿利索,许多话都说不出口。
  两人大眼瞪小眼,仿佛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冲向彼此撕咬起来。突然车帘倏地被拉开,哥舒柔探头进来,扫了眼他俩。
  “行了,别吵了。”她和厉渊在前头听得清清楚楚的,厉渊不出声,只好她来做和事佬,“九郎你到外边来,换我。”
  谢卿也不想跟杨庭萱待一起,哥舒柔提了倒也正好。他白了杨庭萱一眼,气呼呼地就钻出去了。
  车室内,杨庭萱脸上怒气很快消散干净,他有些尴尬地挪了挪身体,空出一块让哥舒柔坐。
  哥舒柔兵器长不过,人进来了,刀还有一截杵在外面,有点碍手碍脚。
  好不容易坐好了,她长长舒了口气:“我饿了,给我来点吃的。”
  她这种性子,自己不开口得罪人就不错了,再要她安慰人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杨庭萱身边摸了一圈,摸到一包牛肉递过去。
  “给。”
  哥舒柔接过了,抓起一块大口吃起来,模样香得杨庭萱都不觉有些饿了。
  “要吗?”哥舒柔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将手里纸包又递回过去。
  杨庭萱脸一红,伸手拿了一小块,斯文地咬了一口。
  哎,九郎说的不错,他真是个小白脸。
  哥舒柔看着对方俊脸微红的模样,心里做出评价。
  车外,谢卿晃荡着双腿,也没继续再气下去了,还有闲心哼小调。
  厉渊赶着车,也不看他。
  “后面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你总是这样可不行。”
  谢卿下调一停,脚也不晃了,回身去看厉渊:“我?我怎么了?”
  “你不能总是挑起事端。”
  刚被压下去的火又起来了,谢卿咬着唇道:“你这是帮他训我?”
  厉渊扫了他一眼:“我没有帮谁。杨公子脾气温和,你但凡好好同他说,他都不会和你吵。我不求你改掉你的脾气,但这一路上,你能收敛就收敛些吧。”
  谢卿脸一白,瞬间鼻子就酸了起来。
  厉渊虽然没凶他骂他,但这话却比凶他骂他还重,与杨庭萱说的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在怪他粗俗没教养呢。
  谢卿一时委屈万分,心里很不少受。
  “好好好,我脾气差,我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万人嫌,他就是宝贝疙瘩,美玉无瑕,你们都不要和我说话好了!”他背过身,对着路边的山石,不再看厉渊。
  厉渊本也不是很看得惯谢卿的做派,对方现在又这样不听劝,便让他生出种朽木难雕之感。他拧眉盯着谢卿背影片刻,心中甚是烦躁,也懒得再管他,挥臂猛地一鞭抽向毛驴屁股。
  那毛驴本慢悠悠走着,突然一下重鞭吃痛不已,嘶鸣一声,立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第二十三章 
  厉渊一行离了白水镇没两日,一队黑甲骑士策马而来,领头那人身着绯红官服,腰系银鱼袋,长得俊美阴鸷,正是追缉杨庭萱到此的金吾卫右郎将冉元白。
  他行到牌楼下,勒马止步,仰头看向那颗已经开始腐烂的人头。
  “我原本还打算顺手铲了这罗汉堂,替此方百姓某福,想不到有人已先我一步。”
  不等他吩咐,他左近一名金吾卫便飞身而上,将那颗祝由山的人头取了下来,恭敬呈到他马前。
  连日高温使人头气味难闻,冉元白蹙着眉心,指节抵在鼻下,似乎是想以此抵御恶臭。
  “这断口如此干净利落,厉渊这些年刀法倒是没有退步。”他扫了两眼,点评一二,摆手叫手下退下了。
  进了镇,他直奔客栈,一伙人浩浩荡荡挤进去,瞬间将不大的客栈占得满满当当。
  整个大堂内,只有冉元白大马金刀坐着,其余人皆肃穆而立,只手握刀。
  冉元白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名叫张素,擒了那客栈掌柜到上司面前,抱拳禀道:“大人,门前院内发现多处血迹,院墙门柱上亦有刀剑痕迹,几日前这里怕是发生过激战。”
  冉元白五指轻叩着桌面:“我问你什么你据实以告,我便不为难你,可若你有所隐瞒……”他顿了顿,那头张素已抽出佩刀横在了掌柜颈边。
  掌柜颤声连连:“大人,大人饶命啊!”
  冉元白问他:“罗汉堂是谁灭的?”
  掌柜额际全是冷汗:“小人不知啊,大伙儿都说是哪个路过的江湖侠客所为。”
  “你店里最近可有来过外乡人?两个……不,三个男人。”
  “有,有过。”
  “可知往哪边去了?”
  “小人只知道他们是停下修车的,在这里住了一晚上隔天一早就走了,至于去了哪儿,小人实在不知。”
  掌柜活了这把年纪,也知道些厉害,对方来势汹汹,全瞒怕是瞒不住,瞒一半说一半,将对方忽悠过去,方可保全所有人。
  “你门口那些血怎么回事?”冉元白凝视着掌柜,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面对对方的步步紧逼,掌柜回答得越发小心:“罗汉堂的人因小人交不出孝敬钱,半夜便要来纵火烧屋,十几个人不知被谁杀死在了门前,小人估摸着,兴许就是那位杀了祝由山的大侠做下的。”
  “没报官?”
  “没报官,都拖去乱葬岗埋了。”
  冉元白莞尔:“他一晚上倒是忙得很。”他抬抬手指,“下去吧。”
  张素收了刀,掌柜心头大松,踉跄着快步往外跑去。
  “大人,可要立即追赶?”张素问道。
  “此地在三道交接处,他们由北向南,必定是往安南而去。”冉元白沉吟片刻,起身一振披风,“走,追上去!”
  几人进到安南地界,途径一座小城时,杨庭萱突然说自己要买点东西,想要进城。厉渊起初并不同意,问他要买什么,自己或者哥舒柔可代为去买,杨庭萱闭嘴不答,执意自己亲去。
  厉渊劝不过他,眼看两人要起争执,哥舒柔主动请缨,要陪杨庭萱进城。
  于是驴车在城外等候,杨庭萱与哥舒柔披着斗篷,混在人群里进了城。
  “你看,还是我听话吧?”谢卿怎会错过这样一个挤兑杨庭萱的机会,“你还说我脾气不好,他脾气好他听你的吗?”
  厉渊看也不看他,仰躺在车室内闭目小憩。
  谢卿撑着下巴坐在车外,见厉渊毫无反应,没一会儿神情便低落下来。
  他盯视车旁的杂草丛,发了会儿呆,片刻后忽地将一边脸颊往胳膊上蹭了蹭。
  再说杨庭萱与哥舒柔进了城里,杨庭萱左顾右盼,好不容易瞄准了一家店铺快步走了进去。哥舒柔抬眼瞧那招牌,却是家当铺。
  杨庭萱扯下腰间玉佩,递到那当铺伙计手上。
  “绝当。”
  所谓绝当,便是将物品卖给当铺,再不赎回的意思。
  伙计接过了那块圆形环佩,放到眼前仔细验看。玉色莹润剔透,雕工熟练精湛,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小店倒是很想收下公子这块玉佩,只怕出的价您不会满意。”伙计很是可惜的要将玉佩还回去。
  “你们能出多少?”杨庭萱没接。
  “最多这个数……”伙计伸出五指。
  杨庭萱沉默下来,这玉佩是他弱冠时母亲所赠,他一直贴身戴着,从未想过要舍弃它。可谢卿说得对,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杨家的小少爷,留着这些身外物还不如都换成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能不能……再加一些?”
  哥舒柔倚在门外也不进去,并不干涉杨庭萱的事情。
  突然,她视线被远处一杆子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吸引过去。
  她不爱胭脂水粉,不爱金银首饰,唯“口腹之欲”一条,却如何舍弃不掉。
  寻思着杨庭萱短时间也好不了,哥舒柔双眼晶亮地便奔那卖糖葫芦的而去了。
  杨庭萱一番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当出母亲赠予自己的玉佩。
  伙计写了当票叫他签字画押,完了给他里间取了银票递上,数目大概只有这玉佩真正价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杨庭萱谢过对方,收起银票便转身去寻哥舒柔,哪晓得身后空无一人,哥舒柔不见踪影。
  他在门口张望一番,没找到人,有些纳闷。
  这时,有个垂髻小童跑到他身前,拉拉他斗篷道:“大哥哥,有个大姐姐在那边等你。”他指了个方向。
  杨庭萱下意识便以为这“大姐姐”是哥舒柔,不疑有他地往小童所指方向行去。可转入小巷中,还是不见哥舒柔身影,四周毫无人声,显出不正常的安静。
  杨庭萱开始不安起来,正待转身往回走,一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站着个人。
  他倒吸一口凉气,受惊不小:“是你,忠伯!”
  对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稀牙:“正是小老儿。”
  忠伯在此,姜晓该也不远。
  杨庭萱撒腿就要往相反方向跑,可他到底不会武功,没走两步便被忠伯悠悠擒住,一掌劈晕过去。
  谢卿与厉渊在车上等了半天,不见杨庭萱他们回来,眼看天色慢慢暗下,两人不由都生出了一些担忧。
  “怎么回事?这是买什么啊买了这么久?”谢卿抱着胳膊,一直望着城门口的方向。
  厉渊靠在马车边上,沉默地与谢卿望着同样的方向,眉头微微拧着,薄唇抿成一线。与谢卿一样,他也觉得事情不太对,他们去的太久,久的让人不安。
  忽地,他神情一凛,将手按在刀柄上。“进车里。”他往前跨出几步,挡在了驴车前。谢卿愣了愣,见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以为是来了什么追兵,吓得一头窜进了车室里。来的不是追兵,是哥舒柔。她手持长刀,着急忙慌地轻功而来,刹在厉渊面前时说话还带喘。“我……我把杨庭萱搞丢了!”她脸上有着少见的惊慌,说话还有点心虚。厉渊将抽出一截的刀重重插回去:“怎么丢的,从头说。”谢卿听到哥舒柔的声音,从车里探出头。
  “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哥舒柔你怎么回事!”
  他虽然和杨庭萱不对付,但也不希望对方真的出事,不然费神费力的还不是他们几个?
  哥舒柔自知理亏,嗫嚅着道:“我就是走开一会会……”
  杨庭萱失踪的全过程其实并不复杂,一两句话哥舒柔就说完了,而对方到底去了哪儿,她实在毫无头绪。
  哥舒柔:“城里我都找遍了,哪儿都没有,他会不会被人抓走了?”
  厉渊道:“你离开一炷香不到,再回去时杨公子已经不在,显然掳走他的人谋划已久,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无声无息。”
  哥舒柔一个劲儿点头:“没错,当铺伙计说是有个小童说了两句话把他引走的,对方必定已经盯我们盯了很久了。”
  谢卿急道:“所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厉渊:“等。”
  谢卿没明白,等?等什么?
  而就像是老天爷在回答他,突然一阵破风之声传来,厉渊身形未动,两指迅疾一夹,便将从眼前擦过的一支利箭稳稳夹住。
  哥舒柔不用嘱咐,提气就朝来箭处追去。
  谢卿看到那箭上绑着字条,将方才缩回去的半颗脑袋又露出来:“上面写什么?”
  厉渊拆开字条,读出纸上的唯一一句话:“城东十里游侠山洞。”
  谢卿:“这箭是绑了小白脸的人射的?”
  厉渊将纸团揉进掌心,用内力碎成齑粉。
  “应该是了。”
  大费周章绑了杨庭萱,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厉渊便是在等对方的“下文”。
  谢卿看了眼哥舒柔消失的方向:“我们现在要去吗?哥舒柔还没回来。”
  厉渊摇头:“她被引走了,短时间该不会回来。我大概知道是谁掳走了杨庭萱,你在这等着,我去救人。”
  啊?
  谢卿都没反应过来,厉渊便朝着东面头也不回地轻功离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他眼前。
  “什么呀……”
  短短几息间,这幽静的林子里就剩他一人守着驴车。四野阒然,他黑亮的眼珠左转转右转转,越看越是心慌。忽然,林间惊起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振翅声吓得他一哆嗦,他咽了口唾沫,一下缩进了车里。
  虽然知道那山洞必定有危险,但这荒郊野岭的也不见得安全啊!
  谢卿抱着膝盖缩在马车一角,等了许久,听到车外响起一阵草叶折断的踩踏声。他立时屏住了呼吸,连眨眼都不敢了。
  他身体紧绷着,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直到车帘被一把掀开,露出哥舒柔的脸。
  “怎么就你一个?厉渊呢?”
  谢卿一下子松弛下来:“你追到哪儿去了,这会儿才回来?我姐夫说知道谁掳走杨庭萱的,去救他了。”
  哥舒柔道:“那射箭的人带着我在林子里绕了七八圈,我觉出不对就马上回来了。”
  那你这反应可不怎么样。谢卿内心腹诽着。
  “姐夫去了城东游侠山洞,咱们也快去吧。”
  哥舒柔看了他一眼:“什么咱们,是我,只有我,你乖乖待车里等我们回来。”
  谢卿一听不敢了:“我怎么不能去了?”
  哥舒柔用一种“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的语气道:“你没用啊,说不定到时还要救两个人。”
  “那万一有人趁你们走了把我抓了怎么办?”
  “抓你做什么?”哥舒柔一哂,“厉渊猜出谁掳走的杨庭萱的,我也大概猜出来了。那箭上带着脂粉香,这味道我不久前才在一人身上闻到过。”
  谢卿惊道:“谁?”
  “姜晓。”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那一头,厉渊到了游侠山洞,小心进入,到了溶洞深处。
  洞顶石笋参差错落,水滴声声,除此之外只有厉渊自己的脚步声。
  忽地,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点昏黄的光晕,似乎是火把的火光。他不动声色抽出雁翅刀,眼眸黑沉,缓步而去。
  “别再靠近了。”
  火把插在洞壁上,火光叫想靠近的一切生物无所遁形。
  “再靠近,我就杀了他。”姜晓一身白衣,鞭子卷住杨庭萱,立在一块水潭中央突出来的岩石平面上。
  厉渊停住脚步:“林夫人,果然是你。”
  他认出姜晓靠的不仅是箭上的脂粉味,还有字条上娟秀的字迹。
  会这样苦心将他引来的女人不多,一路跟着他们的,也唯有姜晓了。
  姜晓面无表情地望着厉渊,与第一回 的疯狂相比,这次她显得很平静,脸上甚至看不到恨意。
  “我给这位公子喂了一颗毒药,半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他就会毒发而亡。”姜晓从怀里掏出一支细颈瓷瓶,拔开瓶塞,“这里面是唯一的解药,入水即化,你要是不想他死,就乖乖听话。”
  她危险地将瓶口倾斜,对准面前的水潭。
  “唔唔唔!”杨庭萱嘴里塞着布团,他似乎想要警示厉渊,却苦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憋得眼睛都红了。
  姜晓对厉渊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全回答了,我就放了他。”
  “第一,你身为奸相义子,若有一天你有机会可以替天下苍生除去他,你杀不杀?”
  厉渊一愣,猝不及防被她问倒。
  严梁辅的确不能称为一个好人,却毕竟养育他多年。
  “我不知道。”养恩难报,厉渊不愿欺骗姜晓,只能这么回答。
  姜晓冷笑一声:“第二个问题,这小子……是不是杨家的遗孤?”说罢拽了拽鞭子,将杨庭萱拽得趔趄了下。
  厉渊这回沉默的更久。
  “是,我此次便是受杨家已故门客方惠所托,要护送杨公子去罗伏州,以寻求天机门的庇护。”
  “真的是杨家……”姜晓不知道是不是由杨家遭遇想到了林启,神情都恍惚起来。
  “杨家门客竟找到你护送杨公子去千机门,看来也是极信任你了。可笑,太可笑了……”说着,她便当真惨淡地笑起来。
  厉渊淡淡道:“杨家与我有恩,当年我能离开长安,摆脱义父追杀,便是多亏了杨太府相助。杨太府与林将军皆是忠臣良将,与我不一样,林夫人你有什么仇怨大可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杨公子。”
  姜晓听若未闻,敛住笑,又问:“第三,你本该一路小心,不露行踪,为何要在白水镇对罗汉堂大动干戈?甚至将祝由山斩头示众?”
  她从道观仓皇败走后并没有轻易放弃报仇,便一直暗中跟着厉渊他们。厉渊和哥舒柔血洗罗汉堂时,她甚至就躲在远处被枝叶遮挡的高树间窥视。
  “为何?”厉渊想了想,脑海里一一闪过掌柜,小二,白水镇上诸多人的脸,“为了让自己不必再日夜难安,良心饱受折磨。”
  过去他身不由己,伴恶而生,做了许多错事,那些事化作梦魇,时常折磨他的身心。如今他不再受人控制,终于能做自己,便不想再有遗憾。
  每救一人,他也希望能还清一些罪孽,好叫身边的至亲至爱之人,不再遭受不幸。
  姜晓手一松,瓷瓶摔到地上,里面根本没什么解药,是空的。
  “你……”厉渊就要上前,对方却先他一步,抽回杨庭萱身上的长鞭,一个轻跃从水潭中央跃到了他面前。
  杨庭萱手忙脚乱拿掉嘴里的布,叫道:“厉大哥,她根本没喂我吃什么毒药,她在骗你!”
  厉渊有些疑惑:“夫人何意?”
  他见对方没有进攻意图,毫无杀意,便也反手将刀背在身后。
  “我真不甘心就这样放你走。”她边说边走向厉渊,眸中泪光粼粼,“可我若真的杀了你,林启一定会生我的气,说不定再也不愿来梦中见我了。”
  她停在厉渊面前:“我会去长安杀了严梁辅,你既然下不了手,就不要阻挠我。至于你我的仇怨……”不知何时,她的左手上竟握住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杨庭萱见她举起匕首,呼吸都凝滞了,他瞪着眼话都来不及说就往水里跳,水花过后,却见那匕首已经牢牢扎进了厉渊的右胸。
  胸口血迹迅速晕染,越扩越大,厉渊闷哼一声,不躲不闪受了姜晓这一刀。
  “厉大哥!!”
  “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
  姜晓说完这句话,将那把刺入厉渊胸膛的匕首拔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厉渊摇晃两下,踉跄着后背撞到了山壁上。
  杨庭萱淌着水跌跌撞撞到了岸上,经过那把匕首时,还怯怯地绕开了。
  他到了厉渊身边,见他胸口鲜血直流,害怕地都要哭出来。
  “厉大哥,你没事吧?”
  厉渊捂着伤处,额上溢出细汗,唇色一点点由红转白。
  他并没有理睬杨庭萱,从头到位视线盯住姜晓。
  “你不可能成功。严府守卫森严,机关密室众多,严梁辅凡出门上朝都由一队几十人的金吾卫层层保护,更不要说你是要在长安行凶,天子脚下,你根本接近不了他。”
  姜晓看他一眼,留下一句话,飘然离去。
  “那又如何?”
  厉渊本想去追,却因扯动伤口没走两步就单膝跪到了地上,唇角同时划下一道鲜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晓朝明亮的洞口而去,最后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消失在他们眼前。
  “厉大哥!”杨庭萱不知所措,他经历了家破人亡,经历了一路逃亡,却仍然做不到对流血受伤习以为常。
  厉渊似是极为疲惫地看向他:“我没事。”
  可他却表现的一点不像没事的样子,脸色惨白,鲜血直流,睫毛沾着汗珠一个劲儿轻颤着,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我,我扶你出去……”杨庭萱架起厉渊,不知是在激励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们去找哥舒姑娘,去找九郎,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艰难地走到洞口,厉渊身子越来越重,杨庭萱脚下一绊,整个人带着对方摔到了地上。
  厉渊方才在洞里还有余力回话,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已是人事不省。
  杨庭萱连忙爬起身:“厉大哥,醒醒!你醒醒啊!”他见厉渊双目紧闭,毫无反应,急的眼泪都要下来。
  哥舒柔背着谢卿在树杈间如松鼠一般灵巧轻跃着,速度又快又稳。
  谢卿想与她一起行动,理由说了一大堆不见对方动摇,最后只能使出绝招,以哥舒柔容易迷路为由,说信不过她,要为她带路。
  这一点哥舒柔实在反驳不了,只能将他带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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