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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_边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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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你姐姐即将临产时,遭遇马匪屠村,她拼死生下孩子,之后将他藏在了地窖。”厉渊说着,停在一户小院门口。
  谢卿身子都在颤抖,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
  “两天后我回到村子,听到婴儿啼哭,将他从地窖中抱出,取名‘厉馨’。再后来,我决议要为你姐姐报仇,便将孩子托付给了水谷村的老寡妇,要她帮忙照看。”
  谢卿停在原地,已经是一步都走不动了,眼泪又不自觉成串落下。
  今年掉的泪,简直要比他过去几年加起来都多了。
  院子里的狗一直对着厉渊大叫,屋里的王寡妇听到动静开门出来查看,一见厉渊便惊喜地直拍大腿。
  “你可算回来了!”她回身朝屋里招了招手,“馨儿,看谁回来了!”
  不多会儿,屋里怯生生摇摇晃晃步出个两岁左右的男童,长得与厉渊很像,都是高鼻深目,同时又极具谢卿的神韵,有一双猫儿般的杏仁眼。
  他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对着厉渊看了半晌,似乎是没认出来,又抬头去看王寡妇。
  王寡妇推着他的后背,将他推向门外:“这是你爹爹啊,你之前不是吵着说想他吗?”
  厉馨眨了眨眼,神情还有些疑惑,但仍是听话地冲厉渊嫩嫩叫了声:“爹?”
  厉渊总是覆满冰霜,显得不近人情的面容,因为这声简简单单的“爹”而瞬间化冰成春,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他蹲下身,朝儿子张开双臂:“过来。”
  厉馨往后又去看王寡妇,似乎有些犹豫,王寡妇笑着鼓励他:“去呀,去你爹爹那里,乖。”
  小娃娃两手握着拨浪鼓,一步三回头,不是很确定地缓缓走向厉渊。最后在离厉渊一臂之遥的距离,被他一把捞进怀里,用力亲了一口,再是整个举到半空。
  “馨儿,爹好想你。”
  厉馨被他高举着,也不见害怕,可能以前两人也这样玩闹过,竟咯咯笑了起来。
  父子天性面前,就算经过长时间的分离,仍能叫两人迅速熟悉起来。
  谢卿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心里又不住骂厉渊,为何现在才告诉他有个小外甥。
  我应该带点小玩意儿给他的……
  我这样风尘仆仆,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
  他定在原地,不敢上前。
  厉渊与儿子亲昵够了,这才才想起了他,面向谢卿朝怀里小娃娃道:“叫舅舅。”
  厉馨墨黑的眼瞳望着谢卿,将拨浪鼓放在嘴边轻轻嘬着。
  谢卿紧张不已,又激动万分,过了好半天,厉馨才缓缓张嘴,吐出两个字。
  “娘娘!”


第六章 
  水谷村位于灵犀村以东,隔着两座山头,因住家稀少分散,位置又偏僻,就是匪患最猖獗的两年,也没有遭过难。
  两年前厉渊从地窖抱起奄奄一息的厉馨,用最快速度寻了就近的一户人家,以羊奶充作母乳,险险救回孩子一命,这户人家便是水谷村的王寡妇家。
  王寡妇早年丧夫,孀居几十载,无儿无女,心地善良。厉渊为报妻仇,两年中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出趟远门,短则一月,长则如这次一般,要三四个月。每回出门,他都会将厉馨托付给王寡妇代为照料,并附上一些银钱。寡妇年老,除了一些针线活,已经干不动农活,平日里也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对厉渊的托付不觉麻烦,反而对他十分感激。
  那日接走厉馨,王寡妇甚至还掉了眼泪,说厉渊给的钱还有多,要是平日里忙起来顾不得孩子,便可将厉馨带给她照看。
  厉渊谢过她的好意,没有应下,只道:“以后该是不会再出远门了,况且……”他看了眼谢卿,“家里多了个人,也多了个帮衬,应该不会再劳烦您了。”
  厉渊的竹屋建得比王寡妇家还要偏,在水谷村后面的一座山里,掩在竹林之中,因为许久不住人了,到处遍布蛛网灰尘。这些天白日里厉渊上山打猎,都是留谢卿在家照看孩子,他足足打扫了三日,才让这两间竹屋稍稍能入眼。
  今日得闲,谢卿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逗孩子玩,想到厉馨总是对他无法改口,便起了纠正的心。
  “馨儿,你叫我一声。”
  厉馨坐在一块草席上,手里抓着拨浪鼓,头也不抬道:“娘娘。”
  “不是娘娘,是舅舅。”
  厉馨抬起头,迟疑了片刻:“……娘娘。”
  “舅舅!”
  “娘娘。”
  谢卿深吸一口气,本就稀少的耐心在这一来一回毫无进展的对话中迅速耗尽。
  “都说了是舅舅!你怎么这么笨……”
  他吼出第一句的时候,厉馨抓着拨浪鼓颤了颤,随后有些被吓到的僵在了那里,到谢卿吼到“笨”字,小娃娃已经满眼是泪摇摇欲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这回换谢卿被吓到了,他气势一泄,手忙脚乱去抱厉馨。
  “馨儿别哭,是舅舅不好,你乖啊别哭……”
  小孩子的情绪是最直接的,伤心了就哭,讨厌了就拒绝。厉馨这会子被谢卿凶怕了,就不想要他的亲近,粗短的小手死命推拒着对方,像只小奶狗似的小声哭了起来。
  谢卿见着那豆大的眼泪,不由“嘶”了声,心里越发愧疚,刚要再哄两句,院门微动,他抬头看去,就见厉渊肩上扛着几只山鸡从外面进来。
  “爹!”厉馨总算等到了给自己撑腰的人,摇摇晃晃奔过去,抱着厉渊大腿仰头哭诉道,“娘娘凶我……”
  厉渊蹙眉看了谢卿一眼,看得谢卿浑身一哆嗦,忙张口辩解:“我就是想让他改口叫我‘舅舅’,不是故意要凶他的。”
  厉渊卸下身上的猎物,弯腰将儿子抱了起来,就往屋里走。
  “不改就不改了,他才两岁,你跟他叫什么劲儿。”
  不是你被叫“娘”,你当然这么说!
  谢卿瞪着男人背影,终究不敢呛回去,气鼓鼓捡起地上的山鸡等物,跟着进了屋。
  好在吃过了晚饭,谢卿软语哄了阵儿,又陪着玩了会儿,厉馨便不再记恨他,又像之前那样亲昵地待他。
  历家的小院里有两间可以睡人的竹屋,本是厉渊父子睡一间,谢卿睡一间。可睡了几晚后厉馨便怎么也不愿跟厉渊睡,说爹爹太胖,挤到他了。厉渊身材高大,猿臂蜂腰,躺在床上一人便要占去大半,翻个身地动山摇,也不怪孩子不乐意和他睡。谢卿忍笑忍到肚子抽筋,最后还是将厉馨接进了自己那屋住。睡了几日,一切如常。
  等到谢卿习惯了山中的生活,开始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厉渊便开始教他锄地播种,采摘山果,就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铁匠,誓要将他打磨成寻常男儿该有的样子。
  谢曦这些年已经被养得生了懒骨,做过最苦的差事,也不过床上那点事。厉渊要他采个野果还行,锄地种菜这些可着实要了卿卿性命,锄两下歇一下,一天锄不了半亩地。第二天腰酸腿疼干脆就不下地,第三天好点了再去锄两下,第四天又不行了,如此循环往复。
  到后来他干脆就装病不去地里了,整日在家逗孩子哼小曲好不快活。
  可惜他的小聪明很快被厉渊发现,男人清晨提着他的领子将他不由分说丢进地里,还叫厉馨在旁盯着,让他不能偷懒。
  谢卿气得七窍生烟,那之后每一锄头都像是锄在厉渊身上,高高举起,再狠狠落下。
  如此几日,谢卿娇嫩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脸也被晒的黑了一圈,吃饭的时候手抖得甚至夹不住菜。在一颗青菜半途掉到了桌上后,谢卿爆发了,筷子一撂,脸色黑沉道:“我不要再干活了!”
  厉渊看也不看他,夹走桌上那棵孤单的青菜,送进了自己嘴里。
  “那就没饭吃。”
  谢卿见他如此冷硬,语气更委屈几分:“我白日里在地里干活,还要分心照看馨儿,晚上洗碗洗衣,加哄孩子睡觉。你万事不管,早早出门,傍晚归家,好的时候带两只山鸡回来,不好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做的不比你少,凭什么我要休息两日就没饭吃呀?”
  厉馨眼珠子转悠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很有眼力见的低头默默扒饭,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发出。
  厉渊咽下口中食物,冷声道:“你之前装病,我让你做了哪样?”
  谢卿有些心虚地睫毛轻颤,错开了视线:“头,头一日我是真的难受的……”
  “你歇了五六日,把好不容易驱走懒骨头又给惯了起来。”厉渊语气愈加严厉,“这里不是谢春楼,没人娇惯着你,普通人家过日子就是这般辛苦。人人如此,为何就你受不得?”
  并没有人娇惯过他。
  谢卿心中一刺,倏地抬头直视对方,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只是狠狠看着。
  厉渊以为他不服,又说:“我日日早出晚归,并非在山中闲逛。每日打到的皮子,无论好坏我都会送到镇上皮货铺供他们挑选,以换银钱。”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拍着桌上,“你若不信,明日可与我同去。”
  谢卿被他拍的一瑟缩,心里害怕,嘴上还要嘴硬:“那你……那你之前又没与我说。”
  厉渊不再理他,重新端起碗大口扒拉起来。
  谢卿被他晾着好不尴尬,抿了抿唇,挣扎片刻,重新执起了筷子。
  犟也犟不过,脾气也白发。吃完了饭,谢卿一如往常站起来乖乖收拾碗筷,晚上也仍是哄着厉馨睡觉。
  翌日一早,厉渊拍醒谢卿,说自己昨日山鸡野兔打多了,家里吃不了这些,打算带到镇上集市去卖,问他要不要同去。
  谢卿自来到这里,在山中待了已有大半个月,除了厉渊、厉馨再没见过第三个人,脑袋还没清醒呢,头就忙不迭点了下去。
  一番洗漱,两个人带着厉馨天蒙蒙亮时出的门,走了一个时辰才到镇上。
  水谷村隶属江阳镇,在巫州不算大镇,但也有几分热闹。谢卿一进镇子就左顾右望,对任何事物都新奇不已。
  厉渊在集市上占了个位置,货物摆开,便招呼着谢卿坐了下来。
  摆摊卖货的事谢卿不熟悉,只负责在旁边带孩子。
  这样坐了半日,货物在晌午前便卖的差不多了。还剩一只卖相不好,也说不上名字的野鸟,厉渊站起身,已经打算收摊了。
  许是早上醒的太早,没有睡够,厉馨趴在谢卿肩头吮着手指睡了一上午,到这会儿还没有醒。
  谢卿抱着孩子跟着起身,才站稳,摊前停下一辆牛车,老远就能闻到车里飘出的浓浓脂粉味。
  这股香气加上牛车上花哨的装饰,让谢卿这个“过来人”很快意识到了车主人的身份——必定不是个良家子。
  车帘被一双葱白柔荑掀开,车里坐着的人一如谢卿想象,是个姿容艳美的风尘女子。
  “厉大哥!”女子惊喜地叫着厉渊,“你可算回来了。”
  厉渊朝她点头道:“月初刚回来。”
  女子含笑望着他,可当真是含情脉脉:“看来你已经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了。”
  “是,全都已经做完了。”
  他们这样你来我往的说着,谢卿在旁边越听越生气。
  和一个风尘女子这样熟悉,这必定就是厉渊的老相好了。
  他竟然真有姘头,臭不要脸,还骗他说来镇上就是卖皮货的,骗鬼呢!
  厉渊不是话多的人,很快便没了话题,女子咬了咬唇,瞧见地上的那只鸟,问他:“这只卖吗?”厉渊道:“卖。”
  “那我要了。”女子偏头朝车夫嘱咐一声,对方跳下车辕,将那只死鸟从地上拎了起来。
  “给。”女子手里捏着块香帕,攥着几枚铜板伸了出来。
  厉渊刚要去接,谢卿一步挡在他身前,先一步接过了。
  “多谢这位姑娘惠顾。”他长得漂亮,男生女相,要不是声音不似女儿家,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女子有些愣怔地看着他,半天忘了松手。“姑娘?”
  女子猛一醒神,铜板落入谢卿手心。
  她颇有些不舍地放下车帘,一双眼还黏在厉渊身上:“厉大哥,那我走了。”
  厉渊朝她抱了抱拳:“慢走。”
  卖完东西,厉渊带着谢卿逛了逛集市,挑了两块料子,打算让王寡妇给馨儿做几件衣服。小孩子长得快,之前的衣服已经有点不合身了。
  “姐夫,刚才那是谁?”
  厉渊付着钱,一句话将他打了回去:“和你无关。”
  谢卿一噎,气得胸疼。
  别人那里是温言软语,到我就是冷言冷语,大家都是睡过的关系,我难道比她差吗?
  谢卿一路闷闷不乐,坠在厉渊后面走着,越坠越远。
  厉渊半路回头一看,见他拉开老远,还以为他是累了,停下来等他走近,从他手里接过了馨儿。
  “我来吧。”
  馨儿拧着眉,哼唧了两声,趴在厉渊肩上又睡过去了。
  谢卿手上一轻,这才感到胳膊酸胀不已。
  他盯着前方厉渊的背影,重重心事忽地拨云见日,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厉渊对那女子好,是因为他们是姘头,对他不好,是因为他们如今做不成姘头。
  那只要他们成了姘头,盖了一条棉被,是不是厉渊就不会逼他干活对他那么冷淡了?


第七章 
  夜深人静,黑灯瞎火。
  厉馨敞着两条短腿,四仰八叉睡在床上。谢卿悄悄起身,没惊动到他半分,极其小心地下了地,蹑手蹑脚往门外走去。
  他望着厉渊那间屋子的房门,又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裹紧身上的外袍,一溜烟跑了过去。
  天气渐热,厉渊睡觉时关门不关窗,给了谢卿很多方便。他从窗户支开的缝隙中钻进去,艰难翻进屋里,再是如同做贼般一步一停地向着厉渊的床铺摸去。
  到了床前,借着屋外月光,他看到厉渊背对着他安静卧在床上,身体起伏,鼻息平稳。
  谢卿见他睡得这么沉,脸上一喜,手脚利索地去解身上的衣服。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外袍落地,他就跟一尾白鱼般顺溜,光滑。
  手指捏住被角,谢卿呲溜一下就钻了进去,柔软的身子贴着厉渊结实宽厚的背脊,手刚要探到前面摸男人的胸,手腕突然被大力扼住,惊得他痛呼一声,腕骨都像是要碎了。
  “姐,姐夫?”
  黑暗里男人翻了个身,恶虎般的眼眸黑沉沉地盯着他:“你半夜不睡觉,到我床上做什么?”
  谢卿心里有些害怕,但又本能地觉得厉渊不会真的伤害他。
  “姐夫,我来……我来陪你睡觉啊。”他干笑着,大着胆子贴过去,直往厉渊怀里钻。
  初夏的天气本就闷热,再被这样一贴,简直要热得冒火。
  谢卿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光滑的肌肤上蒙着一层细汗,将厉渊的掌心也染得一片汗湿,几乎要抓不住他。
  “滚出去!”厉渊粗鲁地扯开他,像从身上撕下一条狗皮膏药那样将他撕了下来。
  谢卿在被子里挣扎,紧紧抱住厉渊的手不肯松开。
  他有些心不甘,这都送上门了,厉渊竟然连尝都不尝一口,要不是他俩睡过,他简直要以为对方是不是个站不起来的了。
  “姐夫,你、你别赶我……”他急了,同时还有些气,“你去妓院睡女人,不若在家睡我,我还不要钱……你看我这张脸,不好看吗?你可以把我当做姐姐啊——”
  他最后一个字余音未消,就化作一声尖叫,连人带被子被踹到了床下。
  身下垫着被子其实不如何痛,但谢卿还是因为羞恼而红了眼眶。他被彻彻底底的拒绝了,厉渊不要他。他其实不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但仍是被这一认知打击的不行。
  厉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以谢卿的目力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双含着冷光的眼眸仍是叫他胆寒。
  “你永远比不上你姐姐。”
  谢卿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瞬间想要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
  厉渊指着门口,又说了一遍:“滚出去。”
  谢卿刚才还有些怕他,现在又神奇地什么都不怕了。
  “走就走!”他自缠成一团的被子里站起身,裸着身体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甩了甩,穿到身上,临走前还瞪了厉渊一眼。
  白给你肏不肏,你以为我稀罕你那根要命的驴屌呢?假正经!
  他偷偷摸摸从窗户翻入,又气势汹汹自门里出来,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等出了门,他就彻底憋不住了,每一步都像是要在地上踩个窟窿,由慢渐快,最后奔出院门,跑到竹林深处发泄去了。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竹条,不断抽打周身的一切,草地、树木,甚至一块不起眼的大石头,都成了他泄愤的对象。
  “臭不要脸的,还跟我提姐姐!”他脸色煞白,偏偏一双眼红的跟兔子一样,“我怎么了?我就是比不上姐姐,难道还比不上那个野女人吗?一样是做那种事,你能跟她睡不跟我睡?装什么正人君子!”
  比起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姐姐肯定也是更乐意他占住这个“姘头”位置的啊,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卿发泄了一阵,气喘吁吁蹲到地上,手上竹条划拉着地面,声音忽地低落下来。
  “我也没想和姐姐比啊……”
  这样尴尬地被踹下床,毫不留情的当面拒绝,要是旁人早就自觉颜面扫地,不说避着对方,总要有两日不敢上前说话的。
  但谢卿偏偏不,他脸皮极厚,再丢脸的事只要一个晚上就能抛到脑后。在竹林里发过脾气,第二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和厉渊一桌吃饭,对他的态度和以前并无不同。好似昨夜不过是被鬼上了身,今日被烈阳一照,鬼影消散,便恢复神智什么也记不得了。
  所幸厉渊比他还要不记事,吃完了早饭,摸摸儿子的脑袋,如往常一般出门了,既没有对谢卿摆脸色,也没有就昨夜的事责骂他。
  谢卿洗完碗筷,替厉馨擦了擦脸和手,带他去了地里。
  “舅舅要干活了,你自己在这边玩,别走远知道吗?”
  厉馨玩着布老虎,用力点了点头:“知道!”
  谢卿卷了裤腿,扎好袖子,开始用锄头在翻好的土地上起垄打畦。这也是个极费体力的活儿,要将田地均匀的垄成长条,开好低畦,没多久他就胳膊酸软,汗流浃背了。
  锄了小半个时辰,谢卿撑着锄头暂停休息了下,抹了抹额上的汗。不小心瞥见自己手心红了一块,他摊开手心看了眼,这才发现血泡破了,血水糊了满掌心,瞧着怪渗人的。
  他后知后觉的生出痛来,丢下锄头立马呼着气去吹自己的伤口,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谢卿虽然总爱招惹辛妈妈,试探她的底线,换回一顿打骂,但其实本人一点不耐痛。可他偏偏就是不想老实,不想变得逆来顺受,他心里仍是记挂着那些英雄侠士的故事。大侠被抓了是不会向坏人屈服的,所以他也不要屈服。
  虽然辛妈妈一打他一饿他,没多久他就要哀哀着认错,但他总是固执地觉得,一开始就服软和被教训后再服软是不一样的。吃了打骂认错是识时务,不吃打骂任客人欺辱,那是从根里就烂了。
  就和这种菜一个道理,一棵菜长得再好,根烂了,迟早都是要死的。
  谢卿甩着手,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望着还有一大片没垄好的地,额上滴着汗,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做寻常男子……是件这么辛苦的事啊。”
  他根没烂也觉得自己要死了,感觉整个人干巴巴的,挤不出一点水分来。
  小时候的梦想是做大侠,长大后事与愿违流落风尘,如今成了名庄稼汉……
  他看了看已经干涸的伤口,拿起身旁的锄头撑坐起来,忍着刺痛继续干活。
  厉渊身上背着猎弓,于林中疾行,忽地眼尾瞥到一抹残留的白影,他开弓拉弦,一脚踏上身旁粗壮的树干借力蹬上半空,瞄准了目标一箭迅疾射出。
  “噗”地一声,箭矢死死钉入白狐脑袋,叫它抽搐两下,瞬间立死。
  厉渊平稳地落到地上,上前从地上拔出长箭,就那样串着狐狸扛在肩上,往山下走去。
  白狐皮料珍贵,今日有这一样猎物已是足够。林中百兽并非取之不尽,他狩猎不过是求温饱,与百兽尽同,贪多反而不好。
  扛着狐狸下了山,直奔镇上相熟的皮货店。
  老板已经和他很熟悉了,他一来便清开柜台,让他放货。察验了皮子的成色,老板从钱箱拿了一小串铜钱,转身交给厉渊。
  老板姓胡,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身材微微发福,一看便知日常伙食不错。
  “最近生意不好做啊。”他摸了摸手下的狐皮,“天子震怒,诛了近臣的九族,这是多少年没过的事了。贵人们都吓住了,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吃喝玩乐具是消停不少,这样好的皮子,不知道入冬前能不能卖出去。”
  巫州离长安千里之遥,江阳镇离巫州的治所也远,两厢加在一起,便叫这里的百姓有些口无遮拦。反正天高皇帝远,也没人会为了他们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治他们的罪。
  厉渊收好了钱,闻言几不可察地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天子诛了谁?”
  胡老板没想到厉渊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他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地将手拢在嘴边,低声道:“严相的死对头,杨晋杨太府,说是意图谋逆,从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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