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姐夫_边想-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滚开。”他的嗓音就像被灌了一夜的风沙,哑的不行。
  谢卿哪里肯滚,他干脆大着胆子一把抱住厉渊,往他身上死命蹭着,还去揉他的档。
  “姐夫,一定是那菌子有毒。”他嘴里胡言乱语着,“不如咱俩去床上解毒吧?”
  厉渊两腮紧绷着,垂着眼冰冷而危险地盯着黏在胸前的谢卿,随后猛地一把掐住对方的后颈,使力将人掀了开来。谢卿惊呼一声,失去平衡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厉渊看也不看他就往屋里走,像甩一条癞皮狗那么将他甩在了身后。
  谢卿被摔得一蒙,从尾椎泛起一阵酸痛,他呲牙抽了口气,见厉渊就要进到门里,忙起身咬牙追了上去。
  “姐夫!”他敞着衣服,乱着头发,身上还沾满尘土,实在不像样子,可为了能睡到厉渊,他不介意自己再不像样子一些。
  木门在他眼前大力阖上,一点情面都不留。谢卿拍到门板上,求厉渊开门,里面人一点声音也没有,要不是厉渊就是在他眼前进去的,他都要以为这是间空屋了。
  那胡商的药也太厉害了。
  谢卿被烧得腿软,干脆坐在了厉渊屋前的台阶上,背靠着门。
  “啊……”他将手探进自己的亵裤,后脑勺抵着门板,闭上眼发出细细的呻吟。
  这样弄了许久,谢卿鬓发半湿,脚后跟难耐地磨蹭着地面,不时绞动合拢,忽地绷直身子“啊”了一声。
  他轻颤着睁开双眼,有些脱力,靠在门上急喘着,一时动不了。
  然而很快,那药性席卷重来,并且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已经泄过身的原因,谢卿的身子竟是更敏感炙热了几分。
  “姐夫,我好热啊……救救我……我快死了……”
  要说之前还存着些勾引逼奸的心思,这会儿谢卿真的是熬不住了,就想有个人来给他解解火,叫他不至于血都烧干了去。他叫了半晌,就在他以为厉渊是这辈子都不会开门,正气恼地想着要不要去爬窗的时候,背后一空,他整个往后栽去。
  谢卿表情空白了一瞬,视线渐渐上移,望见了天上那轮孤清的明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领被人大力拉扯着,身不由己地被拖进了屋里。
  “姐夫?”
  他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身后那人一个不察,还真让他挣脱了去。只是还没等谢卿翻过身,头皮猛地一痛,竟是被对方扯住了头发。
  他痛叫一声,下意识去抓那只手,才碰到一点皮肉就被粗暴地惯到了床上。
  厉渊像一匹饿狼,胸膛剧烈起伏着,对谢卿这具可口的肉体馋得两眼都冒出绿来。?  欲望山呼海啸而来,非他凡人毅力可挡。他越是忍,反噬的也越是厉害。?  他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从后面压上,将谢卿牢牢压趴在床上,按着后颈就去扯他裤子。?  干柴烈火,榫卯相合。?  谢卿等的就是这一刻,自然不会推拒,可厉渊半点不知怜惜,弄得他实在很疼,让他忍不住要叫骂。?  “你,你这牲口……就这么进来……想……想肏死小爷啊?”他被顶得往前一耸一耸,身后像要裂开一般。?  厉渊那东西又粗又长,十分具有异族特色,循序渐进着来应当也是个宝物,可他偏偏对谢卿没那样的耐心,说干就干,一干就要干到底。谢卿就是被药性磨着,痛感有所减轻,也耐不住他往死了干的。?  他见骂人没用,便开始哭着服软。?  “姐……姐夫……你疼疼我吧……”他压低了嗓音,啜泣着道,“我不行了……唔好疼啊……你轻点……”?  厉渊别说胯间力道没有减轻,就是手上的动作也还是那样没轻没重,掐在谢卿腰间,将他腰上掐得都发红了。?  他说是宣泄欲望,却更像是在宣泄愤恨,那顶弄一下比一下重,简直就像是要把谢卿捅穿一般。?  “啊……好深……”谢卿受不住地哭着往前爬了两步,想摆脱厉渊好似没有止歇的鞭笞。厉渊五指缠着他头发用力往后一扯,将人毫不费力地又拽了回来。?  这回谢卿哭得更大声了,简直要把屋顶都喊破。?  “别肏了,真的要死了!”?  厉渊那物摩擦着他内壁,解火是解火,疼也是真的疼。被这孽根进出一夜,他明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厉渊理智不再,做事却还是很有条理,觉得谢卿吵闹,便如第一次那样堵住了他的嘴——这次不是用手,而是用的自己的发带。?  他将那根灰蓝色的发带系在谢卿口中,便如给马配上了嚼子,轻轻拉扯,谢卿就不得不仰起上身,下流地挺着胸膛。?  “唔唔唔……”谢卿胡乱叫着,身子又热又痛。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两人被欲望的浪潮拍得支离破碎,像疯子一样狂欢。?  就这般干了半日,厉渊忽地凶狠地一口咬住谢卿肩颈部位,阳具抵在他身体深处,恨不得将两颗囊袋都塞进去般牢牢堵着穴口,抖动着射出了一股股灼烫的阳精。?  谢卿身体跟着紧绷,五指收紧,抓着身下被褥,眼角不可抑制地被激出了一行眼泪。那泪缓缓落入鬓角,同汗水融为一体,最终积聚着滑落,浸进那条灰蓝色的发带里。
  那胡商的确是个良心商家,说了一夜七次,就一次不多一次不少,做够了七次才能消解药性。
  谢卿最后被厉渊放下时,大腿肌肉都止不住地颤抖,双腿间更是泥泞一片。
  那根发带早已被浸满谢卿的涎水、泪水、汗水,湿漉漉的半挂不挂垂在那里,被他一把扯开了,丢得远远的。
  两人都累的不行,厉渊甚至都没从他身体里出来就压着他倒进了床里。
  翌日一早,谢卿小腹胀痛着,被一股尿意憋醒。刚想起床解手,身体就被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特别是腰臀一带,简直像是被马踩了一样,迫使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眼前的刀,银光雪亮,贴在他面前,晃得他眼晕。
  这下什么尿啊疼啊他都顾不上了,整个人钉在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道。
  “姐、姐夫,你这是做什么?”他抬头望向持刀立在床边的厉渊,嗓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我和你说过的话,看来你是一句没放在心上。”厉渊眼里闪着怒意。


第十章 
  谢卿一动不敢动,雁翅刀贴在他颈侧,散发着阵阵寒凉,随时随刻都像是要划破他的肌肤割断他的血管,让他横死当场。
  他惊惧地声音都变了样:“我,我放在心上的啊,我什么都没做……”
  “住口!”厉渊大喝一声。
  谢卿一下闭嘴,心肝脾肺都跟着颤了一颤,他心里极快地盘算起来,如今困局要怎样才能完好无损的脱身。厉渊正在气头上,嘴硬怕是只有死得更快,唯有以柔克刚,以情动人,方才有一线生机。
  想罢,谢卿眼里飞快蓄上泪:“姐夫,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要说昨日里厉渊是被欲火逼得理智全失,那今日就是被怒火催得煞性大发。他为人几十载,阴谋诡计,大风大浪,屡见不鲜,未曾想过竟着了谢卿的道。
  厉渊前二十多年身居高位,未有人敢这样算计他,后三年落入江湖,也没有人会这样算计他。故而,谢卿可说是让他吃了大亏。
  “我不杀你,你以后恐怕更是要无法无天。这次对我下药,下次怕不是要下毒?”厉渊眯着眼,将刀刃更往前递了几寸。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下毒呢!姐夫,你看在姐姐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姐夫你这样……这样英雄盖世,孔武有力,我也是钦慕你,希望与你亲近,才想出了这么个不入流的法子……”谢卿说哭就哭,“馨儿还这么小,你杀了我,他……他会难过的!”
  他也知道“为了不被赶走要和姐夫做姘头”这个理由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临时便现编了个听起来让人开心的。以防不够,还将姐姐和小外甥都拿出来做挡箭牌。
  “不许哭。”厉渊被他哭得心烦,手一动,刀刃拍击在谢卿脸侧,瞬间落下个红印。
  谢卿噎了一下,马上止住了哭。他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害怕,怕厉渊下一次就要扎他个对穿。
  “历大哥?有人在吗?”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人声,叫僵持的两人齐齐一愣。
  厉渊对这声音并不熟悉,他看一眼谢卿,手腕翻转,用刀尖挑起地上衣服甩在他脸上。
  “穿上衣服去你自个儿屋待着。”说完厉渊收刀入鞘,大跨步向门外走去。
  谢卿怕厉渊又杀个回马枪,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完了一步一挪地下了地,脚才刚沾地,两股间便落下一道粘腻的触感。
  他连忙捂住屁股,想堵住那个地方,可手指一碰那里,痛得就一呲牙。
  “大驴子!牲口玩意儿!哎呦,疼死我了……”
  谢卿骂骂咧咧回了自己屋子,一瘸一拐路过院子时,眼角余光看到厉渊正把着门在和什么人说话,自缝隙中能看到一角深色的布料,瞧着……有点像昨日里那两个斗篷怪人。
  厉馨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谢卿昨儿个半夜偷偷爬了自己亲爹的床。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小嘴吧唧着,一道哈喇子直淌到下巴上。
  谢卿将他晃起来:“馨儿醒了,该穿衣服吃早饭了。”
  厉馨困倦地睁开双眼,梦呓一般嘟囔着:“吃饭……吃饭饭……”
  谢卿好笑地给他穿衣服,突然鼻子有些酸,忍不住一把抱住他,放进怀里死命揉蹭着。
  “馨儿,舅舅要是死了,你可不能忘了舅舅啊!”
  厉馨才两岁,哪里听得懂他的话,懵懵懂懂任他抱着,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哀伤,很快自己也难过起来。
  “娘娘?”他莲藕一样的手臂环住谢卿,一点一点咳嗽似的开始呜咽,再是渐渐成就瓢泼之势,与谢卿两人相拥嚎哭起来。
  两人正哭得起劲,身后房门猛地被撞开,一大一小猝不及防被吓了个激灵。
  谢卿抱着孩子回头一看,厉渊搀扶着一个中年人,沉着脸走了进来。中年人脸色煞白,额上满是汗珠,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他们身后跟着个年轻人,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样,此时正满脸无措。谢卿看这两个陌生人身上熟悉的斗篷,再看他们形貌,已经完全确认了这就是昨日那两人。
  厉渊将人扶到床上躺下,解开中年人衣襟看了眼。对方胸口裹着厚厚绷带,鲜血从伤口晕染开来,已经浸湿了大半白布。
  厉渊蹙了蹙眉,对一旁谢卿道:“去烧些热水,再把我房里的伤药拿来。”
  谢卿愣愣看着他,好半会儿才回过神:“哦……哦!我这就去!”
  他放下厉馨,让他自己乖乖呆着,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能让厉渊暂时忘记找他算账,那就是好人。
  谢卿给准备了热水和伤药后厉渊便不让他呆在里面,叫他抱着馨儿去外面等了。
  也不知是怕孩子见了血腥,还是单纯不信任谢卿。
  谢卿不甘不愿出了门,等身后门一关马上跑到半开的窗户底下偷听。
  “……娘娘?”厉馨抱着他,有些懵懂地眨着大眼睛。
  谢卿立马一指竖在唇前:“嘘!”
  小娃娃还是懂这个意思的,果真不再出声,安静趴到了谢卿肩上。
  “厉兄弟,我怕是不行了。”屋子里,方悾兆±髟ǖ氖郑粲嗡康馈
  厉渊想去给他处理伤口,但刚一动就被对方牢牢握住。对方的力气大到简直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人。
  “方大哥……”厉渊想安抚他,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对方打断。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厉兄弟,方某不惧死,但死前有一心事未了,望兄弟能帮帮我,不然……不然我下了阴曹地府也不安生。”
  一旁的杨庭萱已忍不住哭出了声:“方叔叔,您别这样说!”
  这一路行来多亏了方悾樟纤拍苡芯尴毡芸舷嗟淖飞薄7綈{不过他杨家一门客,当日灭族之灾,长安连条狗都不愿沾染了他们家,方悾床⒚挥兴孀牌渌趴鸵煌肟唤鐾低到隽顺ぐ玻挂宦坊に闲小
  严相追兵穷追不舍,方悾徊熘屑碜尤战ド酥乜蓍拢闯抛抛詈笠豢谄惨业侥芗绦に娜恕
  杨庭萱感恩与他,曾要以父礼拜他,被对方一把拉起来制止了。
  “君以国士之礼待之,吾自以国士之礼回报。杨太府待我如知己良朋,我身为门客却不能为主分忧,替他解危,已是我的失职。能保住你这点杨家最后的血脉,我死也无憾了。”
  杨家门客众多,也只出了这么一个方悾
  “厉兄弟,我知道……知道你隐姓埋名,不过是为了逃避朝堂之事,我也不想将你再拉入虎穴狼窝……可杨太府一生为民,清正廉洁,如今被奸相陷害,落得满门惨死。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他,此生大痛也!看在我俩过去的交情上,看在曾经杨太府不因你的身份打压你反而大力举荐你的份儿上,帮帮我,帮帮我保住庭萱吧!”方惠紧紧握住厉渊的手,瘦削的手骨骨节清晰地浮现在他手背。
  厉渊凝视着他,一时没有声音。
  杨家获谋逆之罪,满门抄斩,祸及九族,如今这唯一一点骨血,便是落网之鱼,也是条能将人皮都烫掉的鱼。厉渊好不容易离了朝堂,如今又尚有一幼子要照顾,还有谢九郎那不省心的,叫他实在不能轻易点头应下。
  方惠像是看出他的犹豫,忽地拔高了声音,厉声道:“厉渊,当初是谁助你脱离了严相控制,恢复这自由身的?”
  厉渊被他紧紧抓着,手都青白。
  他一脸平静道:“是你。”
  方惠瞪着眼,微微抬起上半身:“是谁说再也不愿替严相残害忠良,做他的走狗爪牙?”
  厉渊道:“是我。”
  方惠目眦欲裂,唇角溢出鲜血,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杨太府曾赞你‘磨而不磷,涅而不缁’,说你璞玉浑金,不慕名利,他懂你知你,可算得上你的伯乐?”
  厉渊被他握着,骨头一阵阵刺痛,那痛蔓延至心底,叫他每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沉重几分。
  他覆上方惠的手,长长叹了一声:“方大哥,你不用说了,我护他,我护他。我厉渊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杨家这一点骨血断绝。”
  方惠怔怔看着他,半天倒回床上,呵呵笑起来。他唇上染血,衬得他脸色更是灰白,竟显出些油尽灯枯之兆。
  “我与南疆千机门门主沈千雪有旧,她精通卜算机关,有未卜先知之能,运筹帷幄之才,她的话……一定能护住庭萱。”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歇一歇,像是累极,“你帮我将庭萱,将他送到千机门,我方惠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厉渊知道他已在弥留之际,脸上不由现出哀色:“方大哥这话折煞我了。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便会将他平安护送到南疆。”
  方惠唇角含笑:“如此,我也可以安心去见杨公了。”说罢两眼慢慢无神,不一会儿闭上了双眼。
  杨庭萱见此惊惶不已,一下扑了上去:“方叔叔!!”
  厉渊感到手上力气渐松,心头一突,忙去探方惠鼻息,却已是毫无气息了。
  他闭了闭眼,对尚存几分期冀的杨庭萱摇了摇头。
  青年愣了半晌,望着方惠惨白的面容,这些日子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一一闪现,终是化作一声嚎哭,响彻整间屋子。
  守在屋外偷听的谢卿掏掏耳朵,也有些回不过神。
  这怎么说死就死了?
  还死在他的床上?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抱着厉馨起身,不一会儿厉渊沉着脸从屋里出来,身后杨庭萱还在哭,断断续续的跟六七月的梅雨天似的。
  “姐夫……”他见厉渊看也不看他往院外走,急急叫住对方。
  厉渊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谢卿咬了咬唇:“姐夫,你真要护……护里面那小子去南疆吗?那馨儿怎么办?”
  我怎么办?
  厉渊微微偏首,冷声道:“和你无关,别多问。”说罢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去。
  厉渊去江阳镇上临时订了口薄棺,略显仓促地将方惠埋在了后山一块空地上。
  杨庭萱感念他恩义,为他戴孝,跪在坟前边哭边烧着纸钱,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
  谢卿不认识他俩,实在挤不出眼泪,更不觉得有什么好悲伤的。
  他抱着厉馨站在一边,被烟熏得迷了眼,呛咳两声护着孩子站到了上风口。
  他望着厉渊的背影,笔直的像棵挺拔的松柏,伟岸的如同这郁郁大山。
  面对他的询问,对方避重就轻,让他不要多问。厉渊与谢卿的确毫无瓜葛,但厉渊是厉馨的父亲,是个才两岁的奶娃娃的爹。谢卿可以没有姐夫,却不能让自己的小外甥没有爹。
  他不管厉渊是落难的游商还是长安城里的哪个大人物,既然选择了寻常人的生活,就不该半路丢下责任一走了之。
  这又是严相又是杨太府的,还要去南疆那样的地方,必定九死一生,万分凶险,有命去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
  谢卿略带挑剔地打量着杨庭萱,这小白脸弱不禁风,瞧着娘们唧唧的,比他都不如,为了这么一个人抛下幼子小舅子不顾,像话吗?
  那必定是不像话的。
  所以谢卿在杨庭萱烧纸钱的这点功夫就打定了主意,要将他赶跑,要趁厉渊不在的时候,将他赶跑。


第十一章 
  到下午时,厉渊又出去了。谢卿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看方向是下山往镇上去的。
  “多谢。”
  谢卿给杨庭萱弄了点面,然后坐在桌边看他拿起筷子急切又不失教养地吃起来。
  他目光灼灼,杨庭萱想忽视都难。
  吃到一半实在吃不下了,他停下筷子问谢卿:“小兄弟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叫谢九郎。”谢卿道,“是厉渊的小舅子。”
  杨庭萱一怔,冲他抱了抱拳:“谢兄弟。”
  谢卿对他的称呼不予置评,兀自说着:“我姐姐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努力为他取来。”
  杨庭萱没明白他的意思,迟疑着道:“……那谢兄弟真是个疼爱外甥的好舅舅。”
  谢卿笑了笑,很受用,别人夸他好,无论真不真心,他总是很高兴的。
  但很快他就语气一转,整个人尖刻起来:“可现在有人要夺走这孩子的父亲,你说该怎么办?”
  杨庭萱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明白后,便窘迫的满脸通红。
  “我……”他双唇嗫嚅着,垂下了头,“对不起。”
  谢卿不需要他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无用的。
  他撑着下巴问:“我姐夫以前在长安,是不是很厉害?”
  杨庭萱诧异抬头:“你不知道吗?他是……他是严相严梁辅的义子,大名鼎鼎的金吾卫左郎将啊。”
  谢卿其实并不知道金吾卫左郎将到底是个什么官职,但由此至少可以证明,厉渊压根不是什么在长安做买卖的生意人。他说得一切,都是谎言。
  “他果然是骗我的!”谢卿一掌拍向桌面,气恼不已。
  杨庭萱也是个心善的小公子,这会儿还想着安慰他:“你也不用太生气,厉大哥……可能就是怕你知道了心里担忧,毕竟他离开长安时不大顺当。”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谢卿更气了。厉渊才不会怕他担忧,他就是觉得没必要跟一个赖着不走的烦人精解释这些罢了。
  谢卿恼了一阵,忽地回过味:“等等,严相不是那个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大坏人吗?我姐夫是他义子,你竟然不恨他?”
  杨庭萱闻言刚消退一些的红晕再度染上双颊,盯着斑驳的桌面道:“厉大哥也不是有意要为虎作伥的,严相于他有养育之恩,他亦是身不由己。任左郎将时,他暗中帮了不少人,阳奉阴违着叫他们躲过了严相的暗害。这份功德,他就算称不上当世豪侠,也绝不是严梁辅那样的小人。”
  谢卿看他这样帮厉渊说话,还摆出一副小女儿家闺中思春的模样,忍不住眯了眯眼。
  “反正你不能留在这,最好马上离开!”
  杨庭萱无措地看向他:“可我……我没地方去。”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无用?”谢卿骂他,“好歹也是个太府公子,都年及弱冠了,就不能有点担当吗?你那个叔叔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你要是心里仍记挂着厉渊那点好,就不要害他了。”
  谢卿这话字字诛心,偏叫杨庭萱没法反驳。
  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只得颤抖着从凳子上起身,对着谢卿作了一揖。
  谢卿也站起来,避开了:“你别拜我,我受不起。”
  杨庭萱脸色更白了几分,吸了吸鼻子,一咬牙,转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谢卿见他走了,望着那方向许久才收回视线再次坐下。
  英雄难得,他小时候最仰慕那些豪杰侠客,觉得他们劫富济贫、匡扶正义的故事十分令人向往,想长大了也做这样的大侠。
  可英雄却不是什么人都当得的。
  他试图当过一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不想厉馨也成为这代价下的牺牲品。
  正收拾着碗筷,厉渊从屋外进来了。
  谢卿有些紧张,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手上的动作。
  厉渊寻了一圈不见杨庭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