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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_边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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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才两岁,你疯了吗?”
哥舒柔视线一转,落到床上的厉馨身上,神情带着点不以为然:“你不走,我就绑了他,你总会跟我走的。”
厉馨裹着被子昏昏欲睡,浑然不知已成了对方要挟自己“娘娘”的砝码。
谢卿下意识挡住了她的视线:“女侠有话好说!我走,我走就是了,你别动我外甥。”
哥舒柔也没真的想伤害厉馨,闻言抬起刀身,满意地笑了笑:“别想着晚上跑路啊,我耳朵很灵的。”
谢卿气得要死,觉得自己招待了白眼狼,恨不得叫她立刻把衣服还回来,馍吐出来。
一夜雨声不歇,谢卿辗转难眠,翌日大早,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就又被哥舒柔惊天动地的踹门声惊醒。
“你就不能好好敲门吗?”谢卿黑着眼圈从床上坐起。
哥舒柔精神头很好,闻言耸耸肩道:“这门昨日就叫我踹坏了,敲不敲都能开。”
谢卿算是遇上对手了,一口气哽在喉头半天说不出话。
哥舒柔催他:“你快点,我急着追上他们呢,你整理下包袱咱们马上出发。”
屋外雨势稍减,飘着细雨。
谢卿看了眼天色,道:“你总要让我先安顿好孩子吧?”
他才不会真的犯傻带着孩子上路。
万一厉渊出了事,再再万一他也出了事,好歹还能给他们厉家和谢家留个后。
哥舒柔道:“行,那我等你。”
谢卿松一口气,开始替还睡着的厉馨穿衣服。
这千机门该不是魔教吧?怎么里面的门人行事如此乖张?
“追上姐夫他们,我是不是就能回来了?”谢卿问。
“是。”哥舒柔抱着长刀立在一旁。
“我姐夫也能回来?”
“将杨庭萱交给我后你们便都可以走了,我带他回千机门就好。”
自遇到哥舒柔,这大概可算是他听到的最顺耳的一句话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谢卿替厉馨穿戴好衣物,又整理了简单的包袱,出门往王寡妇家去了。
“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方悾克驮嵩诤笊健!毙磺涑抛派∥矢缡嫒帷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对方摇头,“不看。”
谢卿随便她,到了王寡妇家门口,让她在门外等一下,免得进去吓到老人家。
哥舒柔揉了揉鼻尖,颔首应下。
谢卿进去了一炷香时间,出来时眼圈通红,身后还爆出了厉馨凄楚的嚎哭声。
“真可怜。”哥舒柔望着门里说道。
谢卿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别假惺惺了,走吧。”
两人这便上路了。
第十四章
千机门位于安南罗伏州,在大誉最最南边,东面临海,再南就是真腊国。
“你们北方太干了,我好不适应。”
两人一路走着,有了谢卿的引导,倒是没再迷路,顺顺当当的出了巫州。
所幸谢卿记性尚可,之前厉渊与杨庭萱讨论要走哪条道时,无意间记在了心中,不然都不知道要如何追赶。
“那你是还没去过安北,我八岁从巫州到那边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要干死了。晚上干的鼻子痛,恨不得整个人泡在水里,一擤鼻子就出鼻血。”谢卿撑了把伞,与哥舒柔并肩行着,经过几日的相处,两人日渐熟悉,都不是迂回的性格,讲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你为什么大晴天撑伞?”哥舒柔将她的斩马刀用布包裹,背在了身后。此时天气大好,她并没有与谢卿一道撑伞。
“怕晒。”
“晒晒怎么了?”
谢卿看了她一眼:“会中暑。”
哥舒柔自称突厥哥舒部后裔,自小被千机门主沈千雪收养,是她最得意的女弟子。
谢卿听过后隔了几日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她师父是不是就她一个女弟子,哥舒柔没什么心眼就点了头。谢卿至此明白,她应该不止是沈千雪最得意的女弟子,还是最缺心眼的女弟子。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娇气?”
谢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呵了声:“真正娇气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你自幼学武,身强体壮,炎炎夏日都不带流汗的,自然不能体会寻常人在大日头底下走是什么感觉。”
哥舒柔的确不明白,但谢卿跟她解释了,她便也表示理解。
“这天是挺热的,要不我们先停下休息一下吧。”她指着前方一棵大树道。
两人在树下歇息了一会儿,哥舒柔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白影一闪而过,人立马跳了起来。
“是兔子!”
谢卿一抬头,正好看到她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的样子,俨然是馋的不行了。
他们为了尽快追赶上厉渊和杨庭萱,一路过城镇而不入,风餐露宿,吃得都是便于储存不易腐坏的干粮,许久都没吃到口热食了。
“你在此等候,我擒了那小兔马上就回来。”说罢,哥舒柔一个飞身朝那只可怜的兔子掠去。
谢卿都没来得及说句话,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在原地等了会儿,谢卿觉得口渴,拿出水壶却发现就剩最后一小口了。
他们此时身在山林之中,较为偏僻,来时倒是有经过一座瀑布深潭。谢卿想着也不远,哥舒柔要是回来了叫个几声他也能听到,便起身往那里走去。
潭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其中的游鱼,兴许是旱季的关系,瀑布落水不大,有点稀稀拉拉。
谢卿蹲下装水,刚装好,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
那哭声极是惊恐,边哭还在边叫“娘”。
他迅速抬头往瀑布上方看去,就见一个年轻妇人拉拽着一名瞧着不过四五岁的孩童,像是正要往下跳。
他吓得连水壶摔在地上都顾不得了,惊叫道:“喂!大嫂,你做什么呀?”
那妇人光顾着拉拽自己的儿子,没注意到谢卿存在,他骤然出声,也是被吓了一跳。
只是没过多会儿,她就哭起来:“我活不下去了,小兄弟,别管我了,你让我死了吧。”
谢卿哪里肯听她的,继续喊道:“死什么死呀!你看看你,长得这样好看,又这样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知是哪句话不对,妇人竟是哭得更凶了。
“就是这张脸害了我啊。”她捂着脸大哭,手上不再拉拽自己儿子。
那孩子先前明明那样害怕,此时见到娘亲哭泣,想也不想上去将她抱住。
“娘,别哭了,是安儿不好,安儿错了……”
妇人被他这样懂事的安慰着,心中酸楚无比,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安儿啊,是娘错了,娘不该这样对你啊!”她蹲下身一把将儿子紧紧抱住。
谢卿看他们哭得起劲,暂且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寻了条不那么陡峭的路手脚并用地攀爬到了崖顶。
他气喘吁吁爬上去,脚上蹭得满是泥土不说,手掌也被山坡上长刺的藤蔓给划破了。
“这位大嫂,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带着孩子一起寻死啊?”母子俩相拥哭泣,谢卿插着腰站边上猛喘气,由于耗费了太多体力,手还痛得要死,他语气就很差。
妇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的确不错,此时泪眼朦胧,更有一副我见犹怜之感。
她擦了擦眼泪,垂眼对谢卿道:“我夫君死了。”
谢卿以为多大事:“死了再找一个呗!”
“他是被人害死的……”妇人咬着唇,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淌。
妇人姓秦,是当地一名铁匠的妻子。夫妻俩虽然日子不是顶富裕,但也和和美美,相濡以沫。秦氏日常除了料理家务、照料孩子,有时还会去铺子里帮丈夫照料生意。
原本以为会这样平平淡淡下去,却不想一夕间遭受剧变。
两个月前,矩州刺史例行巡察到了他们镇上,行车时,被正巧经过的秦氏所吸引,见色起意,便向作陪的县令打听起了她的消息。
县令也不是个傻子,当晚便罗织了个罪名将秦氏掳到了县令府,供刺史享乐。
秦氏被刺史玷污后,虽然痛不欲生,但心里仍记挂着丈夫和孩子,故而一直忍耐着。
就这样,刺史在此地停留了五日,她便被折磨了五日。五日后,刺史走了,她也终于被放出了县令府,得以归家。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事,等着她的却是丈夫已经冰冷的尸体。
“我夫君在我被掳走的第二日便去那县令府上鸣冤,要他们将我还来。县令惧于刺史淫威,本想将他赶走,可刺史知道了此事却很生气,叫人改成棒打五十大板,直接丢到街上。”秦氏说到此处,哭得不能自已,“他们手下毫不留情,直接往死里打,可怜我那夫君,就这么活活被他们给打死了。”
谢卿一听是这样的惨事,也很同情:“那刺史竟然这样大胆,不仅奸淫妇女,还敢草菅人命?”
秦氏道:“因为他从前是京畿严相的门生,严相得势后他行事便越发嚣张跋扈,连御史都不敢参他。”
又是严相!
谢卿道:“你别哭,也别急着寻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事儿错不在你,再怎么死也轮不上你,更不要说你的孩子了。”他看了眼秦氏怀中的男童,“我……我也有个孩子,两岁多了,天天盼着他平平安安长大,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舍得让他这样小就去死?”
秦氏低低哭泣着:“你是男人,自然不懂我们女子的难处。我失节在先,害死丈夫在后,众口悠悠,人言可畏,他们就是不说话那眼神也总是带着轻蔑,仿佛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我如何还能好好活下去?”
谢卿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他虽然是个男子,但还是能懂一些她的感受的。
正在此时,崖下先前谢卿装水的地方,哥舒柔捡起他的水壶,仰头大叫一声:“谢卿,你在上面吗?”
谢卿听到她声音,探头过去:“在……”
他一眼看到了手里提着兔子的哥舒柔,第二眼,看到了她身后的厉渊与杨庭萱。
她抓个兔子,竟正好与二人撞上了。
第十五章
哥舒柔追着那兔子到了林子深处,刚要伸手去抓,另一只手与她几乎同时向那兔子出手了。
两人一人抓着兔耳朵,一人抓着兔尾巴,直起腰时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人是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头发微微带卷,瞧着与她一样身怀异族血统。对方可能瞧她是个姑娘,当即松了手。哥舒柔眯眼看着他,猝然问道:“你是不是厉渊?”
她记路不行,记人脸还是可以的。
对方与厉馨长得十分神似,算算时日他们也该赶上二人了,哥舒柔因此才有一问。
男人神色一变,立时警觉起来,手按在腰间刀柄上,随时随地准备出刀。
“别紧张!”哥舒柔晃着兔子对他摆了摆手,从怀里摸出千机门的令牌给他看,“我是千机门的哥舒柔,是奉了家师沈千雪之命,特地来接杨家遗孤随我回去的。”
厉渊看了眼那令牌,并没有轻易信她。
“你是如何认出我,又是如何知道杨公子和我在一起的?”
“我去过你家,见过你儿子,九郎将你护送杨公子的事全都告诉我了。”
厉渊乍一听到谢卿的名字,差点回不过神,没等他说什么,哥舒柔又道:“他还随我一起来找你了,就等在前边,过会儿你们就能见到了。”
厉渊蹙眉道:“他怎么也跟来了?”
哥舒柔也不瞒他:“我强迫他跟我来的,我不认路,容易迷路,怕晚了追不上你们有负师命,就叫他来给我带路了。”
两人说话间,杨庭萱听到动静也过来了。
“厉大哥,是遇到什么人了吗?”他站在厉渊身后不远处,除掉兜帽,露出清秀的五官。
哥舒柔偏头越过厉渊看了他许久,道:“杨家小公子?”
杨庭萱被她看得有些脸红,合掌作揖道:“在下杨庭萱,不知姑娘是?”
哥舒柔抱了抱拳:“哥舒柔,千机门派来接你的人。”
杨庭萱先是一愣,再是大喜,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当真?”
哥舒柔也朝他走去:“真的真的。”
眼看两人越来越近,厉渊一臂挡住哥舒柔去路。
“先带我去找九郎。”他垂着眼皮俯视对方。
哥舒柔一下停住,看了看脸色不豫的厉渊,又看了眼杨庭萱,招呼着两人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待走到那瀑布附近,眼见的哥舒柔第一个瞧见了潭边的水壶。
“咦,那是九郎的水壶。”她上前捡起那水壶,厉渊紧随其后,还来不及揣测谢卿的去处,两人便同时听到了瀑布上方的人声。
哥舒柔抬头一叫,果然就是谢卿。
谢卿见到厉渊还是很高兴的,挥舞着手臂叫他:“姐夫!”
而相较他的热情,厉渊脸上却只能用毫无波动形容。
“下来。”连话里都不自觉带上命令的口吻。
谢卿做了个要人抱的姿势:“姐夫这山坡太陡了,你上来抱我下去吧。”
一旁哥舒柔闻言小小挑了下眉尾,还来不及理清楚这姐夫小舅子间的暧昧,就听见谢卿叫她的名字了。
“哥舒柔你也上来,这上面还有两个人要你抱下去呢!”
哥舒柔只好将手里的兔子和水壶统统交给杨庭萱,临走还一脸严肃道:“不准让它跑了,听到没?”
杨庭萱愣愣点头:“听,听到了。”
厉渊与哥舒柔借力掠至崖顶,果然看到那里除谢卿外还有一对母子。
“这是……”哥舒柔看向谢卿,等他解释。
谢卿道:“一时说不清楚,先下去再说。”
哥舒柔点点头,上前一手揽住秦氏腰肢,一手提着安儿后颈,从崖顶翩然而下。
山上一时只剩下厉渊与谢卿二人。
“姐夫,”谢卿眉眼弯弯,柔弱无骨地贴上去,“我好想你啊。”
厉渊一言不发,抿着唇将他揽在身前带下了悬崖。只是脚刚沾地,便毫不留恋地将他推了出去。
谢卿踉跄几步,颇有几分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九郎,这位姐姐是怎么回事啊?”秦氏哭着就没停下来过,哥舒柔挠着头有些无措地问谢卿,“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放屁!”谢卿大骂。
杨庭萱不亏是世家公子出身,想也不想掏出手里的帕子递上去:“这个给夫人,无论什么事总会过去,夫人还请不要太过伤怀。”
秦氏哽咽着接过帕子,朝杨庭萱道了声谢。
厉渊望了望天色,对众人道:“太阳马上要下山了,有什么话不如等找到歇脚的地方,再坐下来慢慢说。”
秦氏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处破庙。”
哥舒柔抚掌笑道:“那太好了,还请姐姐带路。”
五个大人加一个孩子,行了一炷香,总算在太阳彻底下山前找到了那座荒废已久的土地庙。庙里有座泥塑土地公像,颜色都掉光了,手也断了一只,笑呵呵看着众人,黄昏下还挺阴森。
厉渊寻来木柴升起篝火,接着从包袱里取出干粮分给几人,哥舒柔不想再吃干巴巴的馍,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小刀,去门口杀兔子了。
没多会儿,她拎着血淋淋已经穿在树枝上的兔子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那血极是鲜艳,衬得她五官更是明艳动人。
“哥舒姑娘,你……你脸上有血。”杨庭萱小声提醒她。
“哦。”哥舒柔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下脸,将手里没皮的兔子架到了火上。
烤兔子的时候,谢卿便发挥自己的好口才,将秦氏与她丈夫悲惨的遭遇又复述了遍。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他说完,丢了一小块馍进嘴里。
杨庭萱身为忠良之后,最看不得这样的事,听谢卿说完就与哥舒柔一道跳了起来。
杨庭萱:“这矩州刺史简直胆大妄为,岂有此理!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些御史难道就这么干看着他作恶吗?”
哥舒柔:“太可恶了,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该阉了他!”
秦氏低头默默垂泪,她的儿子安儿枕在她膝上已经沉沉睡去。
厉渊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看了眼众人,视线最后落在杨庭萱脸上:“矩州刺史唐世业是我……是严相的得意门生,别说御史不敢参他,就是参了,严相也能扣下本子,颠倒黑白,反叫那御史人头落地。”
杨庭萱气得浑身发抖,悲凉道:“大誉难道就没人能治他了吗?如此下去,这天下怕不是要改姓严?”
厉渊打了个酒嗝,提醒他道:“这话只可在私下里说,人多的地方就不要说了。”
杨庭萱悻悻坐回去,叹了声不说话了。
“这样的狗官实在太气人了,我要去杀了他!”哥舒柔将自己用布缠起来的长刀握在手上,一副即将上阵杀敌的模样。
她到底年纪小,又是这样一根筋的性子,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也不管合不合适,行不行得通。
偏生谢卿还在一旁怂恿她:“杀,将你的刀捅进他腚眼,把他的屌斩下来喂狗!”
哥舒柔听了一脸嫌弃:“要斩你斩,我的刀才不碰他那里。”
杨庭萱闻言希冀地仰头看向少女,双眼都亮了起来,仿佛无尽黑夜中终于见到了光。
“那是一州刺史,朝廷四品大员,是你说杀就杀的吗?”没等他们兴奋多久,厉渊一盆冷水浇上,“他若是死了,必将引起严相注意,到时候别说去安南,就是能不能走出这岭中都是问题。”
杨庭萱被他这样一说,总算是想起自己朝廷钦犯的身份,很快又萎了下去。
哥舒柔秀丽的长眉纠结地拧作一团:“可是……这样的狗官若继续留着,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既然遇上了,何不为民除害?他仇家必定不少,他死了,严相也未必能想到咱们身上。”
她从小不爱卜算,不学计谋,只爱舞刀弄枪,沈千雪从不勉强她,唯一对她的期望便是要她做个明辨是非,无愧于天地的人。
让她就这样放着一个现成的狗官不管,与她从小在沈千雪膝下接受的教导相悖。
“杀不了严老贼,杀他个门生总是行的。”
“你鲁莽行事,到时只会引来严相的追兵。杨公子无武艺傍身,你护不了他。”
“谁说我护不了,你自己不去杀就算了,怎么还阻止我去?”哥舒柔忽然想到什么般,“我知道了。他是严相门生,你是严相义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旧日交情?”
厉渊目光倏地变得沉冷起来:“好话说尽,你要是还执意赴死,那我也没有法子。杨公子仍旧由我送到千机门,你独自去杀唐世业就是,若不幸被俘,你知道该怎么做。”
唐世业与厉渊从前确有交集,一个视严梁辅为父,一个视他为师,难免总要碰到一起。然而唐世业好色奸险,善用酷刑,厉渊十分憎恶他,若非严相特意要求两人一道见他,私下里并不与对方往来。
为讨严相欢心,唐世业经常挖空心思准备些极尽奉承的节目,称颂严梁辅当世贤能,当比圣人,严梁辅很受用,因此他这官升的也很快。
厉渊时常觉得,这是个比他还要更像严相儿子的人。两人身上的“恶”,简直如出一辙。
“行,就这么办了!我若失手,必定第一时间自裁,不连累你们。”哥舒柔握着包裹严实的长刀,敲了敲地面。
“等等,说好了你换我姐夫,小白脸和你继续上路,姐夫和我回家的呢,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谢卿不干了,“人就在那儿,你送完小白脸再回来杀不迟,我估摸着在你杀他前他短时间内也死不了。或者你带着小白脸一起去也行,要死你俩也能死一块儿。反正不许再捎上我姐夫,我不同意!”
他的确很同情秦氏,但他也很想早点回家啊。王寡妇年纪大了,馨儿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对方一个人根本照顾不来。凡事只要牵扯到厉馨,便叫他不得不自私。
“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我又没问你意见。”哥舒柔也是个混不吝,对谢卿的控诉毫无愧色,“你姐夫同意就行。”
“你!”谢卿气得将手里的馍丢向了她。
哥舒柔轻松闪身避过。
“诸位……”就在他俩吵得不可开交时,秦氏忽然出声,坐着朝众人拜了一拜,“贱妾不敢求诸位侠士为我和夫君报仇。今日自戕全是一时冲动,日后必定不会再如此。我会寻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将安儿养大,还请各位大侠不要再为此事挂怀。若女侠因刺杀唐世业遭了什么难,贱妾此生都不能安宁。女侠若怜我,就请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她说这话,无论真假,反正谢卿是信了。
他冲哥舒柔叫嚷:“听到没,你不准去了!”
杨庭萱温和地望着秦氏:“夫人当真不会再自戕了?”
秦氏用力点头。
哥舒柔一见在场竟是没有一个人支持她的,就很泄气。
“不去就不去!”她重新坐回去,长刀搁在腿上,手肘撑在刀上,托着下巴有些生气。
厉渊仰头又灌了口酒,睨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晚上睡觉,秦氏带着孩子与哥舒柔睡在土地公左边,剩下三个男人睡在右边。
谢卿占了杨庭萱与厉渊当中的位置,背对杨庭萱,面对厉渊侧着身。
他盯了厉渊一夜,想着这么久了,对方应该是睡了吧,便像一条横着蠕动的毛虫,向厉渊方向一撅一撅地挪了过去。
到了厉渊身后,注视着男人宽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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