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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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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掌柜说的全是实话,眼前这人穿着一袭一成不染的白袍子,发如泼墨,目若繁星,而李玄总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曾见过,可这一时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人开口道:“虽然我的医术不错,但是也不能和阎王爷抢人啊,他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李玄低头一看,地上的大汉已经停止抽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嘴角边的白色沫子干在脸上。李玄大惊失色,他问道:“他是中了什么毒?”
  那白神医又是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兴川山上的猎户,前些日子地动,山里的虫子全都跟着跑了出来。这人大概是没怎么注意,被一只蛊虫给寄生了。”说罢,白神医转身对一旁一脸崇拜的掌柜说道:“你去取来火折子,把那人肚子里的虫子给引出来烧了。”
  掌柜的忙从柜台下面的格子里取出火折子,快步走到那大汉的身旁,用脚小心翼翼的将大汉的身子翻了过来。只见那大汉的肚子正中间有一个碗大的窟窿,里面的东西都没了,就剩空荡荡的黑洞。
  那掌柜的有些怕了,手上握着的火折子跟着火苗不停颤抖着,凑到那窟窿跟前战战兢兢的移动着。不一会儿,就见一只有手腕粗的白色条虫从那窟窿里探出头来,跟着火折子上的光往外爬,等到这条虫全部出来了,竟有好几寸长。那条虫一出来,掌柜的便用火将虫子给烧了,这一烧满药铺里全是烤焦了的臭味。
  李玄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不觉一惊,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般可怕的虫子,又抬眼瞧了白神医一样,想着这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只不过是隔了好几步这么看了一眼,便什么都知道了。李玄便开口问道:“白神医是怎么知道这人是被虫子给寄生了?”
  白神医微微一笑,道:“这虫子虽然少见,但医书里也曾有过记载。这人的面色铁黑,嘴角的白沫里有黄色颗粒,这黄色颗粒便是书中记载的条虫体内的废物。”
  李玄听了点了点头,道:“白神医的医术真是高明。”
  白神医又是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读了几本医书罢了。您跟我到后面来吧,我给您看看背上的刀伤。”
  李玄听了又是一怔,他背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自以为如果不说是没有人能看出来的,没想到这白神医也只不过是看上一眼,便全都知晓了。李玄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头,开口道:“谢过白神医了。”
  药铺后院与营里白大夫的那个小院子有九分相似,如果不是知道,李玄可能分不清这是另一个院子了。院子正中间是一个药圃,四周则是一格格的小房间。这房间排列的规律与营里白大夫那儿如出一辙,让李玄不禁怀疑这其中是否暗藏玄机。
  顺着走廊七弯八拐,白神医最后将李玄带进了一个小屋子,那屋子窗明几净,摆着一面圆桌,一张小床,边上还有一个书柜和一面书桌。上面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一只竹子笔筒里一只只毛笔按长短顺序排了一排。
  白神医在书桌后面的黄花木椅子上坐定了,取了火柴点燃了一只蜡烛,然后将一把小巧的铜剪刀刀尖分开在火苗烤着。
  李玄自己在那圆桌后面坐定,侧眼打量着白神医,而越看越觉得这人他十分熟悉,可是仍凭他搜肠刮肚的回想,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宇晋国李玄只去过两个地方,一个是南部,一个便是京城,李玄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没有在南部见过这个人,那么只可能是在京城里曾见过了,不过又到底是在京城的何处见过的呢?
  正想着,白神医从座椅上起身,举着剪刀走了过来,对李玄微微一笑,道:“您把衣服给脱了吧。”
  李玄一愣,两手护住衣领,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我脱衣服?”
  白神医又是一笑,道:“您不把衣服给脱了,我怎么给您将背上的线给拆了呢?”
  李玄一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小家子气,便忙松了手,将外衣中衣全给脱了,只穿着一条外裤,将后背朝向白神医。
  李玄的背上有一道一尺来长的刀疤,从肩头一直延伸到了腰际,扭扭曲曲的好似一条蜈蚣。白神医轻声说道:“真可惜,留了疤……”
  李玄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道刀疤算什么?”
  白神医听了也是一笑,道:“您能这么想那时更好,我看这伤口缝的倒是规整,不知是谁给您缝的?”
  李玄心想他今日来是要打探这白神医究竟是什么来头,又是否跟白源有关系,这个时候还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答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帮我缝的,他是一个小兵,这种伤见惯了的。”
  “是吗,”白神医说道:“可是卫大将军卫忠旗下的?”
  李玄点了点头。
  白神医便道:“卫大将军可真是个好将军,有他镇守边疆真是我们南部百姓的好福气。无论是之前修建堤坝还是现在治疗瘟疫,卫大将军为南部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呀!”
  李玄答道:“是啊,可不是嘛。”
  这时,白神医将手里的小剪刀给收了,道:“您背上的伤,线已经让我给取了。”
  李玄一手扭了扭自己的肩头,将外衣给穿上,道:“这么快?我都没感觉到什么。”
  白神医已经回到书桌后面坐定了,对李玄笑笑,道:“要是您能感觉到疼,那就是我医术不好了。”
  李玄这下更服这神医的医术了,他开口问道:“那这诊金怎么算?”
  白神医摇了摇头,道:“不收诊金。”
  “不收诊金?”李玄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仁医药铺这么个黑心店怎么可能看病不收钱呢?
  白神医又是一笑,道:“我这个人看病讲究缘分,您和我有缘,那我为您治病,若是没有缘分,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白神医一手展开一册书卷,摆明送客的架势。李玄便起身告辞,心想这神医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坏,倒是个随性洒脱之人。
  李玄正要从房里出去,却见那白神医伸手展开了一面折扇,那双骨节分明的长手一格一格的将折扇推开,那折扇上画着的是安曲江浩浩江水,边上题着一句:“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那字迹和人还有诗一样的洒脱。而这折扇之下还坠着一条红穗,李玄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红穗上挂着的,竟然是那人砍伤他之人剑上挂着的棕色核桃,而那核桃上也是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李”字。

第36章

  从仁医药铺回来后,在厢房前的走道上,突然有一个人撞了他一下,李玄抬眼一看,是一个长相木讷的客栈伙计。李玄起初并没有在意,准备推门进房时,那人却往他怀里塞了一个东西。李玄低头一看,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信封,等他再抬眼,那人已经不见了。
  李玄忙回到屋里,掩上门,将信封拆开来看,信封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李玄这几日天天盘算的白府中秋宴会请帖。
  李玄先是一惊,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塞给自己的东西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的,那这请帖想必便是鸿门宴的请帖。李玄拿着这帖子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和玄机出来。他又不太想让李修齐知道自己在调查的事情,因为那家伙如果知道了,肯定又会在他耳边念念叨叨不让他去。于是李玄心一横,将请帖揣进衣服里,就等着月圆之夜了。
  白源一共有五个女儿,都没成亲。中秋佳节这天,李玄便被安排在了白源的三个女儿中间。而更巧的是,李修齐也被请出席,正坐在他的对面,被白源另外的两个女儿围着。
  李修齐冲他李玄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怎么也权不回殿下……”李玄便回了李修齐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似乎在说:“放心,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
  李玄酒量好,三个女子一起劝酒也不倒,他举着酒杯,笑道:“这位妹妹是白大人的二千金吧?”
  被问到的女子娇羞的一笑,道:“是。”
  李玄便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听说白大人的这几个女儿个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人间绝色是如何啊。”
  白家二女儿被这么一夸,脸上是红透了,心里是喜极了。今日她们的父亲交代说这两名贵客身份极其显贵,一定要能攀上,而现在这位对自己是神魂颠倒,应该算是成了。
  李玄捏了捏另一位娇俏姑娘的手背,道:“这位姑娘呢?怎么一直没说话,是害羞么?”
  白家二女儿便道:“她才不是害羞了,她啊最爱玩欲拒还迎的把戏了!”说着剜了她的三妹一眼,三妹也不敢示弱的回瞪了她的二姐。李玄便忙当和事佬,道:“两位妹妹真心是亲姐妹,不然哪能一个像西施一个像毛嫱呢?”说罢李玄还干笑了两声。
  白源已经开始端起酒杯要给在座的各位敬酒了。李玄便一把握住白家二姑娘的芊芊玉手,问道:“这位妹妹,我想问你件事儿。”
  白家二姑娘娇羞的低下头,道:“爷,您问。”
  李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问出口比较自然而又不起疑心,开口道:“我听着妹妹的口音,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呀。”
  白家二姑娘娇声答道:“的确不是本地人,是打北边过来的。”
  “是吗?”李玄道:“说来还真巧了,我也不是南方人,也是从北边过来的,妹妹是北边哪儿的人呢?”
  白家二姑娘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挤出一丝娇笑,而不言语。李玄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是问问祖籍何处,却这般遮掩,难道白家的祖籍是从不能说的地方来的吗。
  白家姑娘反攻为守,不回答李玄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爷是从北方哪儿来的?”
  李玄便答道:“京城,妹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难道是不能说吗?”
  “当然不是,”白家二姑娘忙摆手道:“只是是个小地方,想必说了爷也不知道。”
  李玄便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知道呢?”
  白家二姑娘垂着眉又想了半晌,道:“就在京城附近。”
  这个回答非常的模糊,什么叫京城附近,京城挨着好几座城镇,一个附近范围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时白家大姑娘插话道:“你们俩是在谈什么悄悄话呢?”
  李玄抬头微微一笑,道:“我正在问这位妹妹是打哪儿来的,接过她支支吾吾半天都不肯告诉我,只肯说是在京城附近,搞的我一下子好奇了。”
  白家大姑娘听了脸色微变,她剜了二姑娘一眼,对李玄陪笑道:“哎呀,就是个小地方,想必爷也乐意知道,我们还是接着喝酒吧。”说着又给李玄斟上了杯酒。
  李玄低下头,默默喝了一口。越是这般遮掩越是可疑,白家人这么不愿意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想必后面一定又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秘密一定是不好的,如果真是什么好事,早就打着鼓敲着锣传上几千里了,怎么会这样藏着掖着。
  李玄转念想了想,又问:“白姑娘家除了白大人还有什么人么?怎么没见到白夫人呢?”
  白家大姑娘细不可闻的松了口气,娇笑道:“家里除了我们几个姐妹,就只有我阿爹了。我阿娘死的早,五妹这般高的时候就生病死了。”说着象征性的给李玄比划了比划。
  李玄点点头,道:“白夫人在天有灵,见几位妹妹出落得这般水灵,一定好生欣慰呢。”
  白家二姑娘似乎是被李玄说着了伤心事,蝉眉微皱,嘴角也跟着垮了下来,道:“要不是我们非要来这儿,阿娘也不会死。”
  白家大姑娘听了忙在桌子下面踢了二姑娘一脚,对李玄笑道:“哎,每家都有这么一点伤心事。”
  李玄双眸微沉,喝了一口酒,笑道:“背进离乡的确难过,我现在一个人在南边,不怕几位妹妹们笑话,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怪是想家的。”
  白家二姑娘听了,感同身受地笑笑,说:“是呀,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不习惯,尤其是五妹,她年纪最小,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她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后来阿娘走了,我们几个更是互相照顾,慢慢的,也就习惯这儿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怀念家乡的食物,特别是杏子,黄澄澄的还没有绒毛,在哪儿都吃不到。”
  李玄微微一笑,道:“是吗?”
  他大概已经猜到白家是从哪里来的了,白家二姑娘口中没有绒毛的黄杏子,正是李绯最爱吃的水果,这种水果在干燥的沙漠里才长得好,宇晋国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会产这种东西,而这地方离京城挺远,根本不算是京城附近,想必二姑娘是随口扯了个谎敷衍他。
  李玄的心里有了谱,便说:“原来妹妹喜欢吃杏子啊,这玩意我也爱吃。”
  一旁的大姑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笑了笑,又给李玄斟满了。李玄便伸手捏了捏大姑娘的手背,说:“我的好妹妹,我一时喝得多了,失陪一下,妹妹们要在这里等我呀……”
  白家的祖籍应该是在肃皇。肃皇几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案,牵扯到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这案子太有名了,所以那时虽然李玄还没出生,但成年后的李玄在宫里还是曾听闻过关于此事的一些只言片语。
  几十年前从肃皇县令的府上搜出了上百副铠甲和兵器,这犯得是密谋造|反的重罪,县令直接被杀。然后李玄的爷爷太|祖顺藤摸瓜,一顺摸出了好几位府中藏有铠甲和兵器的官员。这些官员大多数被杀,还有一些被贬往边疆。虽然说是贬,但真正活着到贬地的一个人也没有。至于这批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后的若干年,大家才知道,这是四王之乱的前奏。
  李玄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白源的身份,不只是因为白源女儿似是而非遮遮掩掩的话语,更是他的直觉。在这种时候人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因为直觉往往是收集了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的信息而计算出来的结果,这种潜意识的运算往往比清醒时的思考更准确。李玄可以感觉到这座府里藏着很多秘密,藏着一个比他预想的更大的秘密,而他可以感觉到,他已经站在了这个秘密重重迷雾的边缘,马上便能看清真相。

第37章

  趴在了白神医的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片,监视着下面的人。
  李玄他的心里有很多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修齐这么的不想让他接近白神医,而他又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人?这些疑问在他的心里发酵起来,让他一定要想法设法的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李玄觉得李修齐一定从这些蛛丝马迹里知道了些什么,但却非要瞒着他。有时候李玄真的搞不懂这样的李修齐,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总是要他一个人猜来猜去,胡思乱想。
  白神医在下面翻阅着医书,一本书捧在手里一看就是一个时辰,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李玄在屋顶上趴着,觉得好生无聊,已经整整一晚上了,却没有半点收获。李玄轻轻打了个哈欠,准备打道回府算了。
  这时却见屋里的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小童,搬进了一桶热水。而白神医从座椅上起身,将身上的白袍给脱了,跨进水里,水面一直浸到了他的胸膛。
  李玄可以清楚的看见白神医的背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而胸前也有一条,几寸来长,横在胸口上。这些疤痕让像是一块美玉上的斑点,一面让人觉得可惜,一面却又有一种奇特的美。
  李玄想起今日白头发大夫说的,说白神医小时候受了很多欺负,还被自己所救的病人殴打。不知怎么得,李玄有些心疼这么个人了,他心里真的希望这白神医是个好人,这样他便可以告诉李修齐,让他不再“处理”这件事儿。李玄不知道李修齐的“处理”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那日砍他的人全都被李修齐给处死了,如果白神医也是那些人里面的,难保李修齐不会也把白神医也给弄死。
  李玄从屋顶上爬起来,他心想着非礼勿视,还是不要偷看别人洗澡了,干脆今晚就这样算了,想必这白神医作息习惯也很规律,洗完了澡大概就去睡了,那他又何苦趴在屋顶上浪费时间。
  这么想着李玄便提气要从屋顶上下来,可没想到的是,他的脚下一空,屋顶上裂开了一个大窟窿,而他整个人就这么跌了下去,扑通一声,正好掉进了那桶洗澡水里,鼻子呛进了好大一口水。
  李玄唯一感到幸运的,是白神医已经洗完了,他换上宽松的棉袍,两手正系着腰带,一脸震惊的看着掉进水里的李玄。
  李玄一手摸了把脸,道:”白神医,好久不见啊……”
  这时一小仆从外面进来收木桶,看见眼前这一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只得一脸惊讶的盯着成了落汤鸡的李玄。
  一屋子尴尬的静寂里,白神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收起震惊的表情,用手整了整衣服,道:“小茴,你去取一套干净的衣服吧……”那小厮一听便从屋里冲将出去。
  白神医转向李玄,道:“那您就先从水里出来吧,将干净衣服换了就说说您这么晚登门拜访的缘由吧……”
  李玄在心里长叹了口气,从水里湿淋淋的出来,道:“好吧,我说。你为什么要派人截卫将军的车?”
  白神医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道:“既然要打开天窗,那么我就实话实说。劫车是我干的,但是砍伤你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点都不想伤到你。”白神医意味深长的说道。
  “为什么要劫车?那车里装的都是救命的药!”李玄怒视道,他的心里是失望的,他在心里给白神医一千次一百次开脱,却只换来他的一句亲口承认。
  “我的情报有误,”白神医淡淡答道,“我以为那车是白源运来的。”
  “如果是白源的车,那你就问心无愧的劫吗?”李玄问道。
  白神医点了点头,他在书桌后面端坐下,道:“如果是白源的车,那么我劫的是问心无愧。您先将干衣服换了吧。”说完白神医指了指那桌上不知什么时候送进来的干净衣物。
  李玄没动手,而是问道:“可是半枝莲的价格是你们药铺炒起来的,你这怎么解释?”
  白神医一笑,道:“这是我给我师兄的一个小小警告,我想告诉他半枝莲这味药是错的,可他并不明白……”
  李玄道:“什么?警告需要用这种方式吗?难道你不能跟他用嘴巴说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这死掉了?”
  白神医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半枝莲这味药根本没用。到现在因瘟病死掉的,估计只有孙家那一个。”
  李玄道:“你,你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惩罚白源?”
  白神医点了点头,道:“是的,从头到尾都是的。李总督处死的那几个人都是可怜人家出生的孩子,因为没钱给白源而把地给抢了。我看他们可怜,便让他们跟着我,给他们钱,但一旦要他们给我做事儿要义不容辞。他们干事儿也利索,只是没想到,李总督将他们都处死了。按照刑法,他们顶多是入监……所以到底是谁狠心?”白神医说罢抬头看了李玄一眼,似乎在说这答案你知我知何必再装呢?
  李玄听他说起李修齐,心里一沉,不再言语,而是转身拿起那身干衣服,道:“今晚打扰白神医了,是我不好,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白神医摆了摆手,道:“今晚您还是留在我这儿吧,军营有宵禁,这个时辰已经进不去了。李玄又谢过了,便在房里歇息下来。他闭着眼睛,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何白神医对他这般好,毕竟他们素不相识,应该是素不相识。
  第二日李玄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一推开们便被一群人一把抱住,那些人喜极而泣的嚷着:“找到了,总算找到了!”李玄一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没弄清楚情况便被横拖直拽的拉到了药铺的大厅里。
  一进大厅李玄便看到厅里站满了人,一边是穿着皂色衣服的,应该是李修齐的手下,另一边是穿着铁甲的,应该是卫远带着的人。而大厅正中间站着的是李修齐,他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哭的药铺掌柜,厉声道:“我再问你一次,李梓霖在哪里?”
  掌柜的带着哭腔,跪在地上,呜咽答道:“这位大人,我求求您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时辰白神医应该去采药去了,可是,可是小的真的不知道他是去那座山啊……我,我,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您再怎么问,我也不知道啊……”
  李玄大步走到大厅上,站在哭天抢地的药铺掌柜的身旁,向李修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修齐一脸冷漠,淡淡的答道:“李梓霖是那日劫车伤人的罪犯之一。”
  李玄却觉得这姓李的白神医人其实还不错,不是什么坏人,那日也不过是误伤了他,就起了护短的心,便开口问道:“你准备抓他收监吗?”
  李修齐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没看李玄一眼,淡淡的说道:“罪应处死。”
  李玄一惊,道:“处死?”他将李修齐带到一边,低声道:“为何要将他处死?我昨日问过了,他不过是为了劫富济贫,惩治贪官。而且这罪也不致死啊……”
  李修齐正要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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