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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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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头给缝回去的,哎,是我失策了……”
太医的脸渐渐失了血色,他的双唇抖动了一会儿,自嘲地一笑,道:“李总督,你真狠。”
李修齐微微一笑,道:“谁叫人都是这样?威胁比利诱的威力大多了,我不是王大人,我拿不出多少金银财宝诱惑你,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但是这方法的确有效,不是吗?”
太医深吸了口气,道:“李总督想问什么?”
“我要知道一个破绽。”
“破绽?”
“是的,一个破绽,再高明的计谋都有一个破绽。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找你们的破绽,所以我要你直接告诉我。”
“没有,”太医道,“这一次没有破绽,药是特地从清州国运来的,药也是我亲自熬煎的,没有经过第二个人的手。这整件事儿只有我和朱大人知道,我是不会说的,朱大人也不会。”
李修齐道:“每一个计谋都有破绽,这一次也不可能有例外。你的药是从谁那里买的?”
太医微微一笑,道:“药是我亲自摘的。这件事儿三个月前边开始准备了,不会有任何漏洞。”
李修齐微忖,他的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他从未想过如果从太医这里找不到王元的把柄该怎么办。李修齐道:“很好,很好,我明日将令郎的食指给带过来,太医估计就想出破绽来了。”
太医一愣,道:“真的没有,李总督为什么不相信我?”
李修齐笑道:“相信你?就你昨日在大殿上的表现,你让谁敢信你?”
太医低下头,不说话。
李修齐便摆了摆袖口,道:“既然太医记性不好,今日想不出来,那我明日便将令郎的右手带过来,帮太医想想吧。”说罢准备走。
“等一下,”太医叫到,他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李修齐脚下黑色靴子下雪白的底,道:“那药不是清州国的……”
“继续说。”
“三个月前我回南部老家,但是没能到清州国境内,所以我采的药材其实并不是清州国本地的药材,而是南部边境的药。”
“这两种药有什么区别?”
太医道:“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区别,根本不会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清州国的药材叶片要多一片。”
“很好,”李修齐点点头,他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虚张声势这东西真的很好用,只要胆子够大,便是千军万马在前,也能唱上一曲空城计吓退他们。“太医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吧?”
太医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也谢谢李总督,放我全家一命。”
李修齐道:“太医放心,令郎一切安好,这件事儿王将军是不可能追究到太医的身上的。正如太医所说的,这个破绽只有你知我知。”
太医突然笑了一声,道:“他大概猜不到你会来这么一手,只以为你是太过聪慧罢了。”
李修齐没答话,从袖口里又掏出一只小瓷瓶来,低声道:“这里面的毒|药能让太医不那么痛苦。”
太医并未伸手接过那只瓷瓶,道:“不必了。我自己有办法。”
李修齐将那瓷瓶给收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太医突然又将他叫住,问道:“吾儿到底是在哪里?”
李修齐答道:“好好的在府上。”
太医听罢,愣了半晌,然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道:“呵,我真该想到的,呵……”
李修齐道:“太医不敢拿令郎的性命来跟我赌,赌输是必然的。”
太医抹了把脸,又问道:“那这块玉佩呢?你是从哪里弄来这块玉佩的?”
“偷来的,”李修齐淡淡答道,“令郎什么都好,就是个大酒鬼,从酒鬼那儿偷东西,真的是再容易不过了。”
“好……很好……”太医又大笑了几声,那笑越来越苦涩,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干嚎。
第二日狱卒发现太医在牢里用自己的裤腰带悬在梁上上吊了,那半截舌头吐在外面,真的像极了一个吊死鬼。
王将军到地牢里来了,他亲自看着狱卒把太医从牢房里拖出来,用麻袋给装了。他拉着狱卒问道:“这几日可有人曾来看他?”
那狱卒摇摇头,道:“回朱大人,没人可曾来看过他。”
“真的没有?”
狱卒道:“一个人都没有,我还纳闷着,怎么来他的家人都不来看看他……要是他的家人曾来看过,他,他也不一定这么想不开了……”说着,狱卒用袖口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王元点点头,道:“很好。”说罢从衣袖里取了一个沉甸甸的银元宝给了狱卒。
那狱卒低着头,憋着嘴边的笑,将那银元宝揣进了兜里,心想:“李大人还真是厉害,这么说真能再得一个银元宝!”
第57章
李修齐从药店里买来了两种药材,果真是一株的叶片要比另一株多上一片,那太医没有骗他。
李修齐便将这两株药材交给了李正雅,李正雅接过药材,看也没看便放在了一边,问道:“听说他死了?”
李修齐点点头,道:“是的,昨日从牢里传来的消息。”
李正雅一手摩擦着龙椅上那一个铜圆球,似乎想着什么,过了半晌,他抬眼看向李修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要死?”
李修齐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道:“想必是太医觉得自己诬赖了一个好人,于心有愧。”
“于心有愧?”李正雅冷笑,道:“如果他真的会于心有愧,当初便不会陷害别人。那时他没良心,现在这良心也不会凭空长出来。”
李修齐微顿,问道:“那殿下是怎么觉得的?”
“我觉得是有人逼死他的。”李正雅答道,他一双虎眸直直的盯着殿下的李修齐。“你说,是谁逼死他的呢?”
李修齐道:“微臣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人选来,殿下觉得呢?”
李正雅并没有回到李修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和李玄走得很近?”
李修齐道:“安王殿下是微臣的朋友。”
“朋友?”李正雅笑道,“有人为朋友能两肋插刀,有人为朋友能赴汤蹈火,那你呢?你能为朋友做到什么地步?”
李修齐双眸微暗,道:“在所不辞。”
“很好!”李正雅突然从座椅上起身,两手拍了拍,道:“我一直以为,李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帮着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没想到就你这么一个,能抵上我半朝的文武百官了。李修齐,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李修齐沉声道:“陛下何出此言?”跪在殿下的李修齐手心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他心虚极了。李正雅一旦发现太医死前他曾经去看过,便一定能知道太医的死与他有所牵连。其实李修齐自己倒是无所谓,皇上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升他官也好贬他职也罢,他心里在意的只有李玄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一心想的都是李正雅不要对李玄产生偏见,甚至真的觉得是皇后害死那个孩子的,至于皇上怎么想他这个人,他完全不在意。可现在皇上的意思,分明是在指责李玄和他串通一气。
“我可以……我可以放心的把李玄托付给你了……”李正雅从殿上徐徐走下,在李修齐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把,道:“我那个傻儿子,懂得没你多,心又软,如果以后他真的能继承我的皇位,我希望你是在他旁边辅佐他的人。”
李修齐抬起头,见李正雅的眼眸里有一股淡淡的无力感,“如果他没能继承我的皇位,你一定要说服他离开这里。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你明白吗?”
李修齐点点头,“陛下……”
李正雅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陛下知道是是谁害得湘妃吗?”
李正雅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便是谁干的。”
“那陛下为什么不证明皇后的清白呢?”
李正雅道:“你那么聪明,为什么现在突然什么都不明白了呢?”
李修齐道:“微臣愚钝。”
“皇后不清白才能保命。”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李修齐明白点点头道:“陛下,您是一片苦心,但是,但是安王殿下不明白呀……”
李正雅道:“他以后可能会明白,也可能以后也明白不过来。但是这样是对他们最好的了。”说罢将李修齐交上来的那两株药材用手捏成了粉碎,那草茎里的汁液留在李正雅的手心里,有一股药材的香气,李正雅低声喃喃道:“不过是几片叶子,却能杀人……”
李修齐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从大厅里退了下去。殿里有火红的炉火,而殿外呼呼的冷风猛地钻进了李修齐的外衣里,他冷得一个哆嗦,两手轻轻的搓了搓,这时他突然听见门柱边上有一个人对他说道:“我父皇,我父皇肯放我母后了吗?”
李修齐微愣,他走上前几步,用手试了试李玄的手背,那手背竟然一片冰凉,“殿下,您在外面等多久了?”
李玄摇摇头,道:“没等多久,我父皇是怎么说的?肯放我母后了吗?”
李修齐张张嘴,瞥见李玄灼热而又期盼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两手包住李玄的手,道:“殿下,您先听我说。”
“没有,没有是不是?”李玄打断李修齐的话,冷声质问道。
“殿下,您先听我说。”
“好你说,你现在说说我父皇是怎么为了我和我母后好,把我母后关在冷宫里。你说说他是怎么为我们好让我母后一个人日日独守空房,你说说我父皇是怎么为我们好了让我母后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这么冷,这么冷的天了,连火炉子都没有。如果这就叫为我们好,那我情愿他对我们不好。”
“殿下,您先冷静一点。”李修齐打断李玄喋喋不休地埋怨,道:“如果陛下不暂时让皇后待在冷宫里,那王元会继续想更恶毒的计策害她。现在只能装作皇后是有罪之人,才能让王元放松警惕,放过你们。”
“够了!”李玄喝道,“又给我来身不由己这一套了,王元他是什么人?他再怎么厉害,他再怎么一手遮天,他再怎么权倾天下,他是皇帝吗?他不是,我父皇才是!那么他为什么要留这么一个祸患,留一个杀了他孩子的祸患?!”
“殿下,”李修齐轻轻捏了捏李玄的手,道:“王元现在还杀不得。”
“为什么?”
李修齐道:“他手里有三十万精兵,以护城的名义驻在京城里,皇上不能动他。”
“他手里的兵收不回来吗?”
“收不回来,”李修齐答道,“当年是他给太子开的城门,您记得吗?那些士兵是一直跟着他的。”
李玄点点头,他当然记得,那日殿上李修齐正是拿这件事儿戏谑王元的。王元对太子来说是个叛徒,对李正雅来说却是个功臣。但是叛徒总是叛徒,跟墙头草一样,等着一点风吹草动,就从这面墙换到那面墙上。他既然能干出出卖前主的事儿,自然也是干得出谋反篡位的事儿的。
李玄将手从李修齐的两手间抽了出来,他转过身,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什么。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父皇无能为力,那我也不会去勉强他什么。”李玄微顿,接着说道:“你现在快乘马车回去,外面天冷。我,我这几天不回去。”
李修齐问道:“殿下您不会去去哪儿?”
李玄道:“我去看母后。”
李修齐道:“但您也不能留在那里呀。”
李玄道:“我知道,到了半夜我就会去我原来的寝宫。我母后这几日身体不舒服,老咳嗽。”
李修齐道:“殿下,您也要照顾好自己,这几日天冷。”
“我知道,”李玄道,“你自个也是。”说罢回眸深深地看了李修齐一眼,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然后回过头,往呼啸而过的狂风里走去。他的肩上披着一件火红的披风,那披风像是一团火,在他玄色的衣服上烧着。
李修齐站在殿堂外,静静看着李玄变成蒙蒙黑夜里一个火红的点,他展开自己刚刚紧紧抱着李玄双手的掌心,他突然又想到李正雅今日问他的话了,他可以为李玄做到什么地步呢?在所不辞。
李玄重修城墙的提议被朝中大部分的大臣表决通过。
他李玄现在又是圣上的独子,那个唯一的竞争者还没出生便死了,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用布包着埋进了土里。
但还有一个人仍然是不同意,这唯一反对的,正是那日咄咄逼人的老人,他是太|祖那辈的老臣,过不了多久便是要告老还乡的,根本不用卖李玄的面子。
他从队列里走出来,对李正雅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今百姓对京城里的那些灾民已经是心有不满,您再让他们去修葺城墙无疑是雪上加霜。”
李正雅微忖,道:“修葺城墙可以让这些灾民从城中迁出来,等城墙一修好就可以直接遣送回去,并不会影响什么。”
老人扑通一声在殿上跪下,道:“陛下,很多事儿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影响,日后才知道那便是应该除掉的祸患。
李正雅面露不悦的神情,道:“这话是说朕留下了祸患?”
“正是,”老人仗着自己的辈分高,连李正雅的面子都不卖,朗声说道:“这个提议又正是安王殿下提出来的,明眼人都清楚,安王殿下的母亲不是我们宇晋国人,这胳膊肘往外拐也是情有可原,但陛下可不能这样做,您要为宇晋国百姓着想啊。”
又是这番言辞,李玄心里不觉有些好笑,只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便都是有私心,不给一点辩解的机会,直接便将他打入卖国的阵营里。
“郝大人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正雅问道:“这话分明是说我胳膊肘往外拐。”
“依我看是郝大人年纪大了,脑子没想清楚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而这修葺城墙,正是为了防清州国。现在用极低的价钱让清州国的灾民替我们修葺,是占了两头的好处,有何不可呢?”
郝大人发现李正雅竟然如此坚定,只得使出杀手锏。他含着热泪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皇上,微臣年纪大了,只能告老还乡……”
李正雅微微一下,伸手取来了玉玺,往李玄的折子上一拍,道:“郝大人告老还乡的事儿,朕准了!”
李正雅拍了板,这事儿就这么着了。流落京城的几百名灾民又衙门派来的捕快入了编,一起迁到了京城外的城墙那儿。
第58章
这墙在这儿立了近百年。李玄的爷爷当年带着一票人马打破了这几尺厚的城门,城门后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什么都烧没了,只剩下被烧得黑焦的土。在这片因战火而废弃的土地上,李玄的爷爷重建了这座城。谁也不曾想到,被人血和火焰浇灌过的土地,竟然可以长出最繁茂的庄稼。
可这一层层依附于墙壁上攀爬的叶片,盖住了这城墙上战火和年轮的痕迹,这是和平年代才能长出的生命,在烽火台上开了花,在火炮口上生了草。
结了硬块的火烛台,被一只手一抹,扬起一片细灰。李玄拍了拍衣袖,被这灰尘呛得咳嗽了一声,道:“这么大的灰,这儿是有多少年没人来了。”
“算算至少二十年了。”李修齐站在李玄的身侧,眺望着城外被冷风吹秃的萧瑟,淡淡答道。
“是吗?”李玄道,“竟然和我差不多大。”
李修齐微微一笑,道:“比殿下还要大上一些,殿下是皇上进城后才有的。”
“哦?”李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也不过比我长上两岁而已,那时你自己都是个小娃娃。”
李修齐道:“我也是听九王妃说的。她曾跟我说起过一些奇闻轶事。”
“难道我出生还有什么传说?”
李修齐弯眉笑道:“那当然了,所有帝王出生都有传说的。”
李玄道:“那我有什么传说?是不是说我母后在我出生的那天梦到了蛇?还是我母后生我的时候屋外紫气冲天?”
李修齐便道:“殿下似乎不怎么信这些传说。”
“那当然了,”李玄道:“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因为那都是编的。能当上皇帝并不是因为她娘梦到了什么,而是因为他爹是皇帝呀!”
李修齐听了扑哧一笑,道:“殿下这说法还怪有意思的。不过殿下真不想听听您出生时的传说?”
李玄道:“不就是我和李绯俩是龙凤胎,说什么龙凤呈祥,我是龙她是凤呗。”
李修齐摇摇头,道:“并不是,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没刮风没下雨,也没出太阳,就是一天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李玄问道:“那我有什么传说?”
李修齐道:“殿下有句话说对了,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是因为都是编的,所以皇上也给您编了一个。”
“是吗?编了一个什么?”李玄问道。
李修齐道:“说皇后在您出生的那天梦到了一只一半是人,一半是蛇的神兽。”
李玄微微皱眉,似乎在脑子里想,这一半是人一半是蛇的神兽是长什么模样
李修齐接着说道:“然后请来了一位道士,给皇后解梦。说这只神兽就象征着殿下您自己,一半是人,一半是蛇,代表您身上一半宇晋国一半清州国的血统。而您就是宇晋国的祥瑞。”
李玄听了笑了一声,道:“这话大家可都信了?”
李修齐道:“信了,信了好多年……”
直到现在。李修齐不再言语,他嘴里没说完的话,李玄心里清清楚楚。现在没有人会再觉得他是宇晋国的祥瑞了,他们只会觉得他是一个祸害,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祸害。
李玄抬眼眺望着冬日阴沉沉的天际线,开口问道:“我父皇可曾后悔过?”
“后悔过什么?”李修齐问道。
“后悔过娶我母后为妻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后悔生了我这么个儿子又给他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后悔,后悔那日带兵进城,灭了这墙上的烽火?”
李修齐道:“说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因为不管怎么做,不管做了什么,事后都会觉得遗憾的。”
李玄抬眼望向李修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修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已至此,不必遗憾。”
李玄回过头,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后悔?”
李修齐轻轻对李玄笑了笑,道:“后悔的事儿倒还真的没有,唯有庆幸,庆幸能站在殿下的身边。”
李玄被李修齐猝不及防的情话给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李修齐,问道:“你真的这么觉得?”
李修齐点点头,然后伸手搓了搓自己发红的脸颊,问道:“殿下您觉得冷吗?”
李玄回过神来,道:“那快下去,下面烧着火暖和,还有酒。不过你不能喝,”李玄皱起眉头,道:“上次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李修齐便道:“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为何一直都不肯告诉我。”
那日发生了什么李玄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吧,两个人相互交缠的身体,耳边温热的气息,还有像绸缎一样轻柔的触摸,那情景美好的不像真的,却真实的不似梦境。他垂下眼眸想了想,道:“不告诉你是为了不让你难堪,你,你喝醉了后,不知道,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呢。”说罢起身从城墙上下去。
灾民在城墙外升起了火,一同围坐在火堆旁边。这情景同李玄去南部时一模一样,就连他们嘴里含含糊糊的话语都带着南部的口音,李玄在一人身边走下,恍恍惚惚里,似乎被人问道是不是吃辣。那时卫大哥也这么问过,还给他递了一只尖尖小小的红辣椒。
李玄接过那人递来的辣椒,小心翼翼地咬下了那辣椒的尖尖,舌尖上剧烈的刺激让他的眼里猛地涌起了泪水。那人接着说道:“过几日可要下雪了?”
李玄抬眼望天,天上挂着一轮圆月,一个月又已经过去了一半,寒冬真的不远了。“应该还不会下雪,还能暖和几日呢。”
那人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他抬眼对李玄问道:“这位大人,我有件事儿想问问您。”
“是什么事儿?”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在这儿修葺城墙,会有薪饷么?我知道能给个地方住,给口饭吃,就是天大的赏赐了。但是冬天要到了,我女儿年纪小,怕身子骨受不住,想存点钱给她买身袄子穿。”
李玄抬头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角落里,正瞪着一双褐色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姑娘的脸小得像他的拳头,两颊本来圆鼓鼓的地方却没有一点肉。李玄开口道:“会有的,天气转凉后,我会安排让大家都能领到过冬的衣物,你不必担心。”
那人听了咧嘴一笑,将他那萝卜头大小的女儿给拉了过来,道:“来,快给这位大人道谢!你冬日有衣服穿了!”
那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大哥哥。”
那人忙轻拍女孩的前额,道:“什么大哥哥,要叫大人!”
李玄摆手,道:“诶,不必了,就叫哥哥吧,我爱听。”
这女娃子让李玄突然想到了荣诺,那脾气怪里怪气的小姑娘,初见面的时候就神神叨叨地,现在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李玄低下头,用一根树丫轻轻挑了一下柴火,火光一下子冲来起来,映火了他的脸。
一旁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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