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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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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两只黑遛遛的眼珠子一转,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李玄苦着脸无奈的问道。
“你答应我到时候抓壮丁要放过我阿爹。”
李玄一愣,抬眼看那姑娘,见那姑娘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并没有抓壮丁的指令。”
那姑娘哼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说道:“现在倒是没有,不过以后谁说得准会不会有?我知道你是卫将军从京城带来的,你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了,看那架势想必你也是什么权贵,到时候你就开口说一句,这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让我阿爹不去修坝。”
李玄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他觉得这姑娘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故意给他找茬,就是为了让他帮她阿爹不被抓去修坝,但他从未听到有抓壮丁的指令。而这南部巫风盛行,李玄对着些民间的秘术也是略有耳闻,知道这世上有奇人,精通周易奇门遁甲这类秘术,通古知今晓未来。他不禁打量起眼前这矮不隆冬的小家伙,心想,这家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不露相的真人,便开口问道:“你是,你是知道什么吗?”
那姑娘似乎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开口便答:“我可不是什么奇人,只是个明眼人罢了,今年的情况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只是没人敢说而已。”李玄听了更是奇怪,正要再问,却听到前面卫远正叫他过去,便对那姑娘说:“我现在得先走了,你刚刚说的事儿明日再问你,你爹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听了,眼睛一亮,答道:“姓荣,叫荣大,记住了,荣大。”李玄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往卫远那儿走去。那姑娘在后面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道:“你这是答应了吗?”李玄回过头,也扯着嗓子答道:“我答应你了!”
卫远和几位将士正在火堆前围着,那火堆上架着的大锅里米面和饭一锅煮着,几片菜叶在面上飘着,那菜叶连着几寸长的梗随着水里冒气的水泡上下翻滚,几块白嫩嫩的豆腐块也浮了出来,卫远拿来一只蛋,在大锅的边沿上一磕,那蛋壳裂了一条缝,蛋清连着蛋黄一骨碌的从蛋壳里流了出来,扑通掉进锅里,再用筷子一搅,一只蛋便成了一大锅子的蛋花。
卫远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将士,那将士长着八字胡子,那胡子跟着他说话的嘴上下颤动,那将士从怀里掏出几根红彤彤的辣椒,递给卫远,道:“吃饭不吃点辣的,有什么味道。”卫远哈哈一笑,将那辣椒接过了,将尖的那头放在在嘴里一咬,应道:“是啊,我这胃就是南方人的胃,一天不吃点辣的浑身没劲!”
李玄过来,在卫远旁边坐下,卫远也给他递来了一只红尖尖的辣椒,道:“你也吃一个,开开胃。”李玄接了过来,他还没见过这么红这么小的辣椒,又看那辣椒长得小巧,便没多犹豫直接放进嘴里,牙齿一咬,便将那辣椒咬开,里面黄色的辣椒籽顺着挤了出来,簇拥在他舌尖的蓓蕾上。
“哈啊哈啊哈啊!”李玄嘴巴张开大口的倒吸着气,呼哧呼哧的叫着:“水,水,水……”
旁边的人见他一张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眶里血红的含着泪水,鼻涕被一吸一吸的往回收,这副狼狈的模样一看就是没吃过辣的。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那八字小胡子给他用竹筒子打来一筒子水,李玄一把将那水夺了过去,头仰着一口气喝了个净。
“哈,你是打哪儿来的,没吃过辣?”八字小胡子忍着笑问道。
“他是从京城来的,”卫远替李玄答道。
八字小胡子听了又笑了笑,道:“这也难怪,不是南方的人吃不惯这辣的,小兄弟,你还好吧?”
李玄摸了摸嘴残留的水,将朦胧的泪眼眨了眨,道:“缓过来了。”八字小胡子又道:“你现在是吃不惯,等在这儿待长了,回了京城,肯定日日想吃这辣。”李玄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东西吃一次就好了,他可不想再吃第二次。
从锅里舀了勺子米和菜一同煮的稀烂的玩意,李玄和八字小胡子一同吃了起来,李玄心想,八字小胡子看着面善,又在这里待的时间长,应该事情多少都知道些,便开口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道军营里有个叫荣大的人?”
“荣大?怎么问起他来了?”
第12章
“荣大?怎么问起他来了?”
李玄答道:“只是随便问问。”
八字小胡子侧头看了他一眼,便说道:“荣大是安曲江边上村子里的村民,今年前不知怎么得误入了军营前山的禁地,还拖带着一个小孩。卫少将心肠好,见他怪可怜的,从营里放出去也是等死,便让他在营里留下了,帮着洗衣服做饭,干些粗活。他也能吃苦,一直干的不错,也就留在这里了。”
李玄听了问道:“是怎么个可怜法呢?”
“怪可怜的,既不会说话,还带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
“疯疯癫癫的丫头?”李玄想这人应该就是指刚刚和他说话的那姑娘,可那姑娘除了有些胡搅蛮缠外似乎没别的毛病,还跟李绯一样一肚子的坏水,不像是疯子。
八字小胡子便道:“那女娃子总是穿着男子的衣服,坐在营地前面,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最好离她远点……”八字小胡子突然将声音压低了,小声说道:“晦气。”
“晦气?”李玄不由也将声音压低了,问道:“怎么晦气呢?”
八字小胡子答道:“前年的时候,东村的猎户阿东带着打得鹿肉给营里的弟兄们吃,本来人人都是欢欢喜喜的,结果这疯丫头跑过来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说什么他打死的鹿会找他。这话可把阿东的媳妇给气着了,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耳朵瓜子,把她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可是你知道最邪乎的是什么吗?”
李玄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屏着气问道:“什么?”
“第二日阿东又去山上打猎,被一只长着大角的鹿一下子把肚子给捅穿了个窟窿,那肠子哗啦啦的流了一地,被野狼叼走了一半。这阿东可是个好猎手,山里什么飞禽走兽都打过,要是喝醉了酒,一拳头就能打晕一头熊,可却被一只鹿给拱了,你说这事儿呀……阿东死后,他家媳妇哭得可惨了,头七还没过完就穿着孝衣上营里找那疯丫头,拉着她的头发说要把她给活活烧死,这荣大又不能说话,整个人趴在阿东家寡妇脚旁边给她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啊呀哎呀的哭了好久,后来这事一直闹到卫少将回来,卫少将出头好说歹说,才把这事儿摆平。”八字小胡子将这事儿说完,嘴也干了,便用竹筒子打了些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对李玄说道:“所以呀,少惹那疯丫头……”
李玄听罢,垂下眼来,他不由想起那姑娘跟他说的话,这是天灾,人是没有办法的,你来也不过是来陪葬。一股莫名的恐惧不知怎么的从他心里升起。他不知道那姑娘是否真的有什么晦气,但他就是怕一语成谶,不经意的一言便早早的注定好了结局。
李玄开口问道:“南边曾发过什么大水吗?”
八字小胡子将身子在地上躺平了,两条手臂放在脑袋后面枕着,嘴边叼着草根,道:“大水?南部每年都有那么几天,算算日子,也该到涨水的日子了,只是今年有些怪。”
“怎么个怪法?”
“这雨下的有些早,老早就下雨淹了田里的苗子,现在正是下雨的时候了,又日日是大红太阳。”
八字小胡子说的是云淡风轻,李玄觉得自己心里更慌乱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筋在突突突的跳,那股不祥的预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不过三十年前倒是有一场千年难遇的大水。”八字小胡子突然悠悠的开口说道。 “那时我才三岁,刚能走路,当时的事儿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一年的江水把半座兴川山给淹了,几万亩的良田被冲了,村里的人没想过会发这么大的水,晚上在屋里睡着,水一下子冲了进来,这水让村里的人死的死,亡的亡,有的人至今都不知道尸骨冲到哪里了……不过,这死了的人就这么没了,活着的人更苦,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了几十年,没在水灾里死了,有的也活活饿死了。其实这种事儿没什么好怕的,该你死的时候,怎么逃都逃不过,无外乎是换个死法罢了。”
李玄默默地听着,面前那堆火似乎要灭了,暗灰色的灰从火堆里迎着晚风飘出来,他用一根木条轻轻一条,火便又窜了上来,嚣张地吐着信子,一点一点的舔着沉沉夜色。他不知怎么的,突然不怕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可能明日走在路上就一不小心摔死了,现在他怕个什么了。
卫远从夜色里走了过来,道:“今晚你先回房休息吧,该我跟胡大哥守夜。”说完将火挑的更旺了,盘着腿在火堆旁坐下,见李玄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道:“怎么?有心事儿吗?”
李玄摇了摇头,卫远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夜深了,先休息吧,明日我再带你去看看南部的地形。”李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披着星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回过头,见外面燃着一片篝火,一阵箫声借着晚风从远方吹过来,吹进他的耳朵里,他回过头,推开悄无声息的房门,里面未点灯,一层月光薄薄的照在房里的桌椅上,他在床上合衣躺下,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便是他到南部的第一天。
第二日寅时,李玄从床上起来,将头发给束了,含了口水在嘴里鼓了鼓,用摸上了盐的刷子在嘴里上下捣鼓了一下,再将水吐了,从屋里出来。
卫远和八字小胡子已经在院里,卫远手里拿着一张起了毛边的图纸,正和八字小胡子说些什么,见李玄从屋里出来,便将那图纸卷好收起来,道 “今日和胡大哥一同进兴川山,这山上路不好走,白日也没什么野兽,你便将那刀放屋里吧。”李玄犹豫了下,还是将那大刀从背上卸了下来,轻装上阵。
进了山,路变得崎岖难行,层层的大树垂下长长的枝条,树根从地面突出来的盘曲在铺着的叶片下面,一声声不知如何形容的鸟声时不时从树梢上层层叠叠的叶片里传出来。
卫远回身,问身后的李玄:“累了吗?”李玄忙摇了摇头,道:“精力好着呢。”卫远哈哈一笑,后面的八字小胡子跟了上来,问道:“你是怎么想着要上南方来的?”
“其实也没为什么,只是我父……我阿爹啊,他总把我当草包,对我又是痛心疾首,又是恨铁不成钢。被他这么日日的念叨,我也是烦了,想着,那我就自个儿出来闯荡一番,让他知道我不是那么的无用。”
八字小胡子听了他这番话,又是哈哈一笑,道:“原来你还有这么个烦恼。”
李玄苦下脸,道:“可不是嘛,再说这南边可好玩儿多了,不用日日读书了,你不知道啊,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读书,那书一打开,我就先晕了。”
“读书是好事儿,读圣贤之书,能明事理,能养浩然正气,就算你来南部了也该多读书的,这修堤坝、测水情,都是要从书里学来的。不过听你这话说的,是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
李玄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嘛,一点都不想回去了。”
可他其实还是有点想回去的,他已经好几日没被李绯那丫头折腾,竟然有些不习惯了,而且已经四天不见李修齐了,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牵肠挂肚的,他本来以为如果到一个看不见李修齐的地方,他就能理清自己的思绪,就能不再胡思乱想。可没想到的是,这方法完全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越看不见就越是想念。这么想着李玄不由垂下了脑袋,心想李修齐那家伙现在是不是又呆在藏书阁里吃灰,又,又有没有一点点的想过他呢?不是他没信心,只是如果他和四书五经一起掉进水里,那家伙估计会先救书,然后把书铺在太阳底下晒干了,再折回来救他吧……
李玄定了定神,将那话岔开,问道:“卫大哥,我们今日为什么要先进山呀?”
卫远答道:“站得高才能看得到全貌,这江长三千里,从兴川山流出来,往前又流了一千七百四十里,到洛水,这沿江几百万亩田地,几万户的人家,都是靠着安曲江养着,今年的水情比往年水位要低,明年应该会缺水。”
“缺水?”
卫远点了点头,道:“今年这天气我们也是摸不清楚,该下的时候不见下,不该下的时候下成涝。”
正说着,八字小胡子突然在前面停下脚步,摆手示意了一下,让卫远和李玄站住,“这是什么怪声响?”
卫远一听,屏气凝神,侧耳听了一会儿,果然听着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嘶嘶的音响,那声音不大,但是能感觉到距离他们并不远,这时,一只鸟不识趣的高歌了一声,“呀,呀,呀!”等那鸟闭上了嘴,这嘶嘶的怪声音,竟然听不见了。卫远不由皱起眉头,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林子里除了他们三人,便是几棵千年的老树,再没任何活物。
卫远又细听了半晌,确定再没动静,便说:“先往前面走,边走边看,一切小心。”
三人便再往前走了几十步,确定再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就在一行人悬在嗓子眼的心安安稳稳的落下去的时候,一声巨响,面前的一块空地裂成了两块,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一八|九尺长的巨蟒从地下中猛地蹿了出来。
第13章
那巨蟒不像普通蛇那么圆,赤红色三角形头部下面是扁平的肚子,那肚子好似鼓了气似的,越来越大,周身全是青绿色的鳞片,在太阳光下,晶光耀目。那蟒两只眼睛凸着,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三人,嘴里吐着一条几寸长的血红信子,那信子一吐一吸,发着嘶嘶的声响。
李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就连他几年前在狩猎那次捕获的猎物也没这般的可怖,他的手下意识地往背上探去,却发现自己随身不离的大刀竟然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房里,“该死的!”他不禁低咒了一声。“不要慌,”卫远沉着气,低声说道。
可那蟒蛇哪里会管他们慌不慌,它将身子往后一弓,三角形的头朝三人冲了过去,那长长的蛇信嘶嘶的吞吐着,李玄甚至能闻着那蛇信上的腥臭味。
李玄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柄防身用的匕首,那匕首不过三寸长,适合近攻,这种情况下根本排不上用场,但有胜于无,李玄还是将一只手探到那匕首的手柄上,想着如果这蛇先动,他便将那匕首掷过去。
打蛇打七寸,这蛇七寸,在头之下,腹之上,李玄两眼紧紧盯着那巨蟒扭动的身子,目光定在蛇的七寸处,紧绷身子,就等那蟒蛇动作。
卫远一马当先,站在二人最前面,他赤手空拳,两眼直视着那蛇凸着的眼睛,脑门上的一根青筋鼓了出来,突突突的直跳。
那蟒蛇动了,只见那畜生的头嗖的往前一蹿,张着血盆大口就往卫远身后的八字小胡子那儿飞去,身形急如闪电,一下子带起了一阵阴风。
李玄也跟着动了,他将那匕首从袖口里挑出,将那匕首上的套子顺手取下,在手里翻出了一圈刀光,咻的一声,刀刃对着那蟒蛇白嫩的肚子飞去,那刀刃带着寒光,借着李玄的臂力,一下子插入了那蛇的腹部,刀刃没入了两寸,绿色的血水从戳出来的窟窿里汩汩的流出来。那蟒蛇身躯一扭,发出痛苦的嘶鸣声,那动静响彻整片林子,抖起片片落叶。
那蛇身上的血一下子喷在了八字小胡子的脸上,八字小胡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他倒退了几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那蛇受了伤,身形一转,直直的奔着李玄奔来,腹部之上还插着那刀刃,张着一口尖牙的大嘴,赤色三角形的头飞似的直逼李玄。
李玄忙向后跳开几尺远,那蛇的大口一张一闭,在他身前一寸处狠狠的一咬,扑了一个空,然后又弓起身子,三角脑袋上的凸眼睛盯着李玄。李玄用余光想四处扫视,心里有一个计策,但这计策实在是惊险,若是失败了,那他便是这蟒蛇的腹中之物了。
李玄深吸一口气,心想,不管这计策行不行,他今日总得试一试才甘心,便翻身向身后的大树攀去。这树长得粗大,树干上长满了树疙瘩,他从丹田提了口气,两脚踩上那树疙瘩,手臂猛地一伸,勾住了一只树梢,然后两脚一松,整个人提起往上一番,整个身子从树稍下翻到树梢上,然后再从树梢上顺势落了下了。
那蟒蛇见了,长着大口就要撕咬他忽起忽落的身子,三角形的脑袋一下子往上探,一下子往下伸,扑了好几会,都是扑了个空。
站在蟒蛇身后的卫远见蟒蛇身后有这么大的空隙,便捡了一根结实的木棍子,从后面往那蟒蛇的腹部捅去。可这蟒蛇身上披着的是坚硬似铠甲的鳞片,这木棍子根本伤不了它,只是把它引向了自己。
那蟒蛇放弃了树梢上的李玄,身子一翻,几尺长的粗尾巴往李玄吊着的那棵老树上一劈,将李玄整个人震了下来,李玄顺势一跃,跳到了那蟒蛇的背上。
“小心!”卫远见李玄跳到了那蟒蛇的背上,那蟒蛇正拼命的扭动身体想把他从背上摔下来,那蛇尾在树林间疯狂的骚动,一下一下,剪在树干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蛇三角形的脑袋也是不干示弱,拼命的回咬着背上的李玄。
李玄被蟒蛇这般猛甩,整个人也是晕眩了,他两手紧紧的抓在蟒蛇身上的鳞片上,那带刺的鳞片一下把他的手臂划开,那鳞片上也有粘液,粘液一沾到皮开肉绽的伤口,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李玄紧咬着后牙,对在地上干着急的卫远大喊道:“卫大哥,把我的匕首扔给我!”
那插在蟒蛇腹前的匕首早在它疯狂的挣脱中落在了地上,卫远忙拾起那匕首,他将解下头上的束发,将那匕首缠在刚才捡到的木棍子的头上,缠牢固了,两手举起那匕首,在那蟒蛇腹部正对着他的时候,猛地一劈,那白嫩的腹部一下子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卫远握着木棍的手仍不肯松,让那尖上的刀刃顺着往下划,一下子把那蛇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林子里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那绿色的血从蛇肚子处喷出近三尺远,以八字小胡子的情况看来,卫远知道这蛇的血有剧毒,便忙闪开,但那喷得老高的血,仍然溅在了他的手臂上,血一见皮便蚀掉了,和露出来的血肉一接触,便起了一丝青烟,人肉也化成了水。卫远捂住自己的手臂,往后推了几步。
李玄从那奄奄一息的蛇背上跳了下来,他的手臂也被划得鲜血淋淋,他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卫远,问道:“卫大哥,卫大哥,你怎么样了?”
卫远摆了摆手,道:“我还好,没什么事儿。这巨蟒真是难得一见,我将他的胆给取了,拿回去泡酒。你去看看胡大哥怎么样了。”说完拖着一只不能动的手,像那巨蟒走去,用左脚踩住那巨蟒的尾部,手执蛇头使其腹面朝上,然后用大拇指由上而下轻轻触摸,直到探到了什么东西,再用匕首划开一处小口,探手将一个稍微坚实,又有滚动感的圆形物抠出。那蛇气数已尽,身上的血不再那么伤人,卫远的手完好无损伸出来后完好无损。
李玄扶起奄奄一息的八字小胡子,只见八字小胡子的半边脸一见血肉模糊,几根乱了的发,搭在不是血不是肉的面皮上,李玄用手小心翼翼的把那发丝扒开,轻声说道:“胡大哥,胡大哥你再坚持一下,我,我马上背你下山。”
八字小胡子气若游丝的对他一笑,道:“那就,那就谢谢小兄弟了。”
李玄忙用手往脸上一抹,将眼眶里的水给抹掉了,轻手轻脚的将八字小胡子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卫远把蛇胆收好后忙过来,帮了李玄一把,将人放在自己的背上。李玄忙说:“卫大哥,还是我来背吧,你的手臂,你的手臂都伤掉了。”
卫远哈哈一笑,道:“你的手臂也好不到哪儿去,”李玄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衣服被划得乱七八糟,里面被划开的肉渗着鲜红的血珠,那血泛着黑,应该也是有毒。卫远将人背了起来,笑着说道:“你刚刚在蛇背上的样子,可威风极了。”“是吗?”李玄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瞧见八字小胡子垂在一边虚弱的脸,又将那笑收了,紧锁着眉头,从后面伸手扶着人,跟着卫远从山上下来。
三人一身狼狈的进了军营,营里的将士慌忙围了过来,卫远将人从背上放下,便往后一倒,整个人晕在了地上,李玄吓了一跳,忙起身去看,见卫远脸色惨白,双唇泛青,起了一层皮子,他这才知道原来卫大哥刚刚早就撑不住了,他不禁暗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这都没注意到,还让卫大哥自己把人背回来。
他捏了捏拳头,紧锁双眉,站起身子,深吸了口气,现在能站着的只有他了,这些士兵也都指望着他呢,便开口说道:“吴下士,你去把随军的大夫请过来,然后你们帮一把,把人先抬到屋里去。”
听指令的人马上动了,不一会儿长着白胡子的大夫带着几个学徒提着药箱过来了。李玄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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