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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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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仰还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求乐王送子詹回京。”宁子詹一抱拳，仍然低着头：“只要乐王愿意为我妻主报仇，即便是死，子詹也能让皇上同意您出兵。”
安仰看了看这个好风骨的安逸王君，终于勾起了一丝笑意：“王君切莫再说死不死的，本王这就命亲卫送你回京。”
宁子詹见安仰松口，终于不支，一弯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北行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嘶——”萧弈珏一边抽着冷气一边狠狠瞪了清浅一眼。
“我要客气了你还有命在这骂人？”清浅看都不看她，一只手继续毫不客气的给她抹药。
萧弈珏苦笑了一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唱的哪出了吧？”
那日在断桥边，清浅和萧弈珏的一系列动作，包括拔箭，都是演戏。这不难理解。
“既然安逸王君已经找到我们了，还带了那么大队人马，你还要让我跳崖做什么。”萧弈珏抚着额头道。当日她本已力竭，只求赶紧演完这场戏，在看到安逸王君时着实松了一口气，结果不知这安逸王哪根筋又抽了，低下身来对她说了句跳崖，她本不愿，可见到清浅一脸严肃，知道事情不简单，只得拽了两人一同跳了下去。
清浅垂下了头，没说话。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情况下，她伙同萧弈珏演了一场戏，让领头人以为清浅是为了杀掉萧弈珏，而她临时编的谎言虽然说破洞百出，但若只为拖时间，也足够糊弄人去，本以为子詹一到，她们便安全了，可是算来算去，她都没料到这样一个情况。
“乐王反了。”清浅低低笑了两声，吐出这样一句话。
萧弈珏浑身一怔，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这样的事要她说什么，自己被太女追杀，若落到北顺人的手里是个死，乐王反了，她俩落到乐王手里，也是个死。
“你怎么知道？”默了半晌，萧弈珏开口问。
“乐王带来的人里，有那时刺杀我和子詹的刺客。”清浅叹了口气。
萧弈珏听后，伸出手来在清浅眼前晃了晃，后者毫无知觉的继续给她抹药。
“你怎么知道的？”纯粹出于好奇。
“那些人即便没有穿同样的衣服，可是身上的气味却是一样的。”清浅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对我来说，识别一个人，无非就是气味和声音。乐王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樟木，那种树有很强的味道，乐王自己身上带着，长期与她在一处的手下身上也带着，我曾在刺客身上闻到过，只是记忆不深，何况我也完全没料到刺客会是这个皇姑派来的，直到在断桥边，我才猛然想起来。”
若能早识别出这个味道，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落魄的地步吧。
“那安逸王君岂不是很危险？”萧弈珏问道。
清浅这才笑了出来：“乐王这个节骨眼上要杀我们，定是与你国家那个太女狼狈为奸了吧。可是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表露出造反的心思，因为她动不了兵。”
乐王封地汤池，若是直接从封地造反，倒是极快的一种方式，却也极蠢。她封地的兵马，并不足以与皇帝一争天下，这大概也是当初安仲能放她回封地的原因。
“皇上放她回封地，却也防着她，现在我和你一死，唯一可以为她说话的便是子詹。她要兵权，便不能动子詹。不仅不能动，她还要在子詹面前表现得同仇敌忾，英明神武。”清浅笑道。
萧弈珏想了想，也点点头，又道：“你那么胸有成竹，是跟安逸王君交代过了？”
“只来得及说一句话而已，不过子詹定能明白。”清浅神情很是满意。
“只是我依然不明白，乐王派刺客来针对我和子詹，是有何用意。”清浅苦恼的偏了偏头，她一个闲散王爷，犯的着这么劳师动众么。
萧弈珏半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虑什么，末了微微动了动嘴：“关于安逸王君的事，你了解么？”
清浅白了她一眼，自家夫君的事怎么可能不了解。刚想开口说话，却倏忽意识到一个问题。
“子詹的事……”清浅有些出神，是啊，子詹六岁前的事，她可是全然不知呢。
见她如此神情，萧弈珏便知她想到了什么。
“子詹本不姓宁，六岁时才被宁大人收养。据说是家里失火烧死了家人，他成了孤儿四处流浪。”清浅回忆着，慢慢皱紧了眉头。
“失火……”萧弈珏呢喃了一句，忽然明白了什么，慢慢笑了出来，带着丝玩味的口吻讲了出来：“十四年前，居鸢宫失火，烧死了母皇的宠侍以及母皇最疼爱的两个孩子。”
清浅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那把火……是我父后放的。”萧弈珏低低的吐出了这句话。
清浅嘴巴张了又闭，却吐不出一个字。她想否认，时间上却又太吻合。
“居鸢宫的主夫静鸢，本是贵族出身，后选进宫中做了四君，深得母皇宠爱，没几年便诞下了一儿一女，母皇大喜，那时我才三岁，只知道从那年开始父后就经常打骂我和太女，直到九岁上下，一把火把居鸢宫烧成了灰，我才明白父后的作为。”顿了顿，萧弈珏又继续说道：“若安逸王君真是这个身份，太女知道后想杀他也是应当。”
“她不想杀子詹，他想生擒子詹。”清浅愣了半晌，涩涩的吐出这句话。
萧弈珏一听皱起了眉：“那便不是太女下的令，是父后了……”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她当然了解她的父亲，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怎会允许他恨了那么久的仇人的儿子轻易死去。
清浅似没了力气，靠在石头上长长吸了口气。这样的解释，由不得她再怀疑子詹的身份。
意外一个接一个的发生，她却完全没有应对的法子。
萧弈珏拍了拍她：“熙之不要太担心，只要乐王不是傻子，这个节骨眼上就不会杀安逸王君，第一她要兵权，第二，安逸王君在手，便是多了一个和父后讲条件的砝码，不可能轻易就杀了去。”
清浅无力的点点头。
“当务之急是，我俩该怎么办。”萧弈珏又自嘲的笑了笑。
距两人跳河已经三天，萧弈珏虽然是文臣，但胜在经常游山玩水，些许生存常识还是有的，清浅临跳崖前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包裹，是伤药和些许银票，虽然掉入河里时湿了大半，但还是将就的给萧弈珏上了药，大概是两人运气好加之萧弈珏的伤口并不算严重，至今并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出现。
“我说熙之，你是怎么想的会在随身包裹中带着些东西，随时准备逃命么？”萧弈珏嘲笑她道。
清浅白了她一眼：“我要是跟你说我觉得沾到狩猎就没好事所以备了你信不信。”
北顺二皇女毫无皇族风度的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说已经大概出了猎场的范围，但是毕竟还是汤池的范围内，你省点力气别笑了。”清浅打开了她的手。
“想好之后去哪里了么？”萧弈珏问。
清浅想了想，她并不认为乐王会很爽快的放子詹见皇帝，甚至在知道子詹身份后，她还严重怀疑乐王会私下扣人以要挟萧弈珏的爹。可是以她现在这样的样子回京？那估计得死在半道，何况乐王多疑，必会在一路上布置关卡。
清浅偏头想了想，一咬牙：“去找我二妹。”
萧弈珏刚含进嘴里的一口溪水全喷了出来：“你疯了，你二妹不是去噶礼草原了么。”
“若子詹顺利见了皇上，未让乐王得到兵权，那是再好不过，我也就不急着回京，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让清颜做安排，若子詹没成功，那我更得去通知清颜，不然莫非看着她那三十万大军腹背受敌？”清浅一脸坚定。
萧弈珏沉默了一下，忽然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看起来我也得陪你上路了。”
“二皇女，事已至此，你还打算避让么？”清浅也一起笑了。
萧弈珏没有回答，看了看天，叹了口气。
“我们来做笔交易好不好。”半晌，萧弈珏提出了另外一个话题。
“好啊。”清浅咪笑道。
“安逸王动用一切权利护送孤回北顺，待孤得了皇位，自有厚报。”萧弈珏说道。
人啊，都是被逼出来的。清浅叹了口气：“退兵，通商，还有呢？”她指的自然是所谓好处。
“阿依鲁山脉以被三洲十六郡。”萧弈珏利落的答道。
清浅在心里默默画了画地图，三洲十六郡听起来不小，然而阿依鲁山脉下的地方都不算太肥沃，又不好管理，心里有了数。
“二皇女真是吝啬。”清浅戚了一声。
萧弈珏知道她这便是答应了，笑了笑：“孤可是未来的皇帝，安逸王怎样都是个安逸王，孤金口银牙，安逸王空口套白狼。”
“戚，不过是个落魄皇女，还口出狂言。”清浅拍了她一下。
“不过是个落魄亲王，还大言不惭。”萧弈珏针锋相对。
两人皆是哈哈一笑，这历史上最简陋的谈判，怕就数这一宗了。
两人商议完毕，清浅示意萧弈珏解下她蒙着眼睛的白布。
“如果我突然流血泪，你可别吓到啊。”清浅以极为轻快的语气说道。
萧弈珏盯着她无神的双眼看了半晌，打了个寒颤：“半夜不许吓我，就算流了也别叫醒我。”
清浅呸了她一声。
“若我没记错，绕过这片树林就有一个镇子，到时候去买点东西再说。”萧弈珏道。
清浅摇了摇头：“我这眼疾就是个最好的特征，若乐王要找人，必定瞄准瞎子，我俩再进镇里去晃，你不想当皇帝了。”
萧弈珏哈哈一笑：“这有何难。一会儿看孤给你做个斗笠戴上，到时候去镇上买件男装，你就成孤的夫郎了。”
清浅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佩德，我怎么觉得你很乐在其中的样子。”清浅弱弱的叹了一声。
“哪里，熙之你多虑了。”二皇女一副流氓相架住清浅。
莫非真要把这出断袖演到底？清浅抬头扭了扭脖子，只觉得想干脆把脖颈扭断算了。
“只是佩德，即便这样，你的长相乐王依然是知道的啊。”清浅皱眉。
萧弈珏神情莫辨，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又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清浅听她这么老神在在的样子，也不好继续打听。转过身去拿了几个野果嚼吧嚼吧，又给二皇女换了次药。
“熙之，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萧弈珏一边忍着疼一边说道。
“什么？”清浅晃了晃脑袋。
“你……知道去噶礼怎么走么……”萧弈珏继续说。
“这……往北走！”清浅不明意味的信心十足。
萧弈珏额上青筋暴跳：“怎么个北法，一路上有什么城有什么镇，你知道么。”
大方向是往北没错，只是两个都不认识路的人……
“算了。”萧弈珏揉了揉太阳穴：“你可知长芍城在哪？只要走到那，应该能找到我的人。”
清浅摇头。
萧弈珏只觉得头大如斗：“那你可知哪里的县令府尹太守之类的人是你娘的亲信？”
再摇头。
“你这二十年究竟是怎么过的！”萧弈珏良好的涵养终于崩塌。
“吃喝玩乐。”清浅笑得很是春风拂面。
萧弈珏捏紧拳头又松开，生怕自己一拳就过去了。
“你的王君真是辛苦。”萧弈珏第一次产生了对宁子詹无比的，深切的同情。
身份暴露？（上）
虽然说清浅是个闲散亲王，生活的大半时间都和政治无缘，但商业方面或多或少的还是有涉及到。
“允山镇有白家的产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离汤池最近的地方就是那里。”清浅这样跟萧弈珏说道。
两人大概是运气好，一路上都巧妙的避开了乐王派来搜查的人。一路有惊无险，基本要出汤池地界了。
“我还是不懂，那些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认不出你？”清浅再一次挠着头发问。最近一次是两人在客栈中休憩，闯入一路人马，清浅作男装戴斗笠，搜查的人正要去掀她的斗笠，却被萧弈珏拦下。那几人看了看萧弈珏的脸，又盘问了几句，萧弈珏皆滴水不漏的应付了过去，那几人便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萧弈珏低声笑了一下，拍拍清浅：“山人自有妙计。”
清浅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瘪了瘪嘴。
马车脚程不算慢，萧弈珏看了看天色，大概几个时辰便可到允山镇了，想到这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佩德，虽说我们可以往允山镇去，可是……白家的产业也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乐王想要知道并不难，我担心乐王会推测出我们的行踪，直接去允山镇等着我们。”清浅盘算了一下，皱了皱眉。
萧弈珏一听，叹了口气：“你都没有几个所谓心腹么？”
清浅揉了揉太阳穴：“我说佩德啊，我二十年没有离开过京城，若有心腹，也该是在京城。再者说，我并不是白家的继承人，每年春节前，各地老板汇总我也总是缺席的，我哪里知道谁是我娘心腹，谁不可靠。”
萧弈珏听了有些愕然，她虽然是皇女，可这么些年，游山玩水哪里不去，她完全无法想象清浅二十年都困于京城的生活。
“熙之，你……”萧弈珏动了动嘴，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清浅苦笑一下：“听我娘说，我自出生就带了这个眼疾，六岁前都是靠药吊着命的，六岁后我穿……咳……我慢慢开始好转，可一直体弱多病，每天都是泡在药中的。我不甘心，逼着自己学书法，绘画，逼着自己跟随清颜的师父学习拳脚，只求强身，直到十五上下，才调理出了你现在看到的这副身子骨。”
这是一段清浅自己都不愿回想起的往事。
萧弈珏只静静听着，没有开口。
“十五岁前，我对生活的记忆就是仆从林立，前呼后拥，却从不能踏出白家大院半步，即便偶尔需要出去，也是直接有车驾驶到门口把我接上去。”清浅继续说着，神色淡淡，顿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还好清颜懂事早，经常来陪我玩，给我讲外面的事，甚至有几次偷偷带我出门玩，被娘发现了，罚她跪了很多次祠堂。”
萧弈珏却想起了自己的皇姐，两人双生子，从小长在一处，却落得这样手足相残的下场，不禁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清浅看不见她的反应，只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嬉笑着说：“佩德你知道么，十六岁那年有媒婆上门给我说亲，吓了我一跳。那时我身子已经大好，基本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过活，能和清颜一道出去。因此渐渐的便有人来说亲事。”停了半晌，清浅又笑出声来：“可是我一个都不想要，因为一直有不好听的言论传到耳朵里，我不想害了谁家公子，更不想被谁利用。直到……直到遇见子詹。”
安逸王君么……萧弈珏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可是上天赐给我的好姻缘。”清浅咯咯咯的笑着，面容狡黠像一尾小狐狸。
白清浅的生活，是和萧弈珏截然不同的，然而两个人，皆各有各的无奈。萧弈珏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转过头去望着清浅，盘算着换个什么话题。
结果一望之下吓了一跳。
白家大小姐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两行淡淡的血迹，显然是从眼睛里流下来的。清浅果然不负众望的旧病复发了。
萧弈珏抽了一口冷气，捂了捂心脏，太诡异了！实在是太诡异了啊！！坐在身边安静的讲着话的人忽然就跟女鬼似的开始流血泪，虽说清浅之前给她打过预防针，北顺二皇女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常。
平复了一下，萧弈珏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帮她擦，结果一碰到她的脸，又被吓了一跳。
“……”萧弈珏面色有些复杂：“熙之……”
白大小姐毫无知觉的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转过去啊转过去，别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我啊啊啊啊！！！萧弈珏在心中呐喊。
“熙之……你的额头，好烫……”咽了口口水的二皇女颤颤巍巍的扔出了这句话。
“咦？”白大小姐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烫……”
“好像个屁啊，你自己都没感觉的么！”萧弈珏一巴掌拍掉她摸着额头的爪子，额头爆着青筋，扯着她道：“你一边风寒一边流血泪是要吓唬谁啊！！！”
清浅连忙伸手去胡乱的抹脸。
半晌，自觉抹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来委委屈屈的一摊手：“佩德，真不能怪我……”
北顺二皇女深呼吸数十次，终于忍下把她一把扔出车外的冲动，摸了摸自己肩头的伤，心道我这个受伤的人都没病你自己先倒下了算个什么回事。
正当二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下了。
“二位客官，咱已经到允山镇了，二位是要去哪里？”车夫非（提供下载…fsktxt）常尽职尽责的问。
“找间客栈。”萧弈珏黑着脸回答。
车夫回了一声好，又一扬鞭子将马车驶进了镇子里。
允山镇不过是个因着药材丰富的允山而建起来的小镇，镇子不大，医馆不少，客栈却只有两家。
“两位客官，真是对不住，小店今儿客满。”第一个客栈的小二堆着一脸谄媚的笑如是说道。
“两位客官，原谅则个，本店今儿没空房了。”第二个客栈的跑堂略有些傲慢的同时拒绝。
萧弈珏怒了，从怀里摸出银票往桌上一拍，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这……客官，这样小的很为难……”略有些傲慢的店小二收起了脸色吞吞吐吐的说。
“三倍房钱。”萧弈珏懒得跟他磨叽。
这时从后面厢房内滚出来个身影，没错，确实是用滚的。胖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一巴掌按在了银票上。
“这位客官要住店，真是……”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胖掌柜瞪了一眼没眼力劲儿的小二。然后又继续谄媚的笑道：“这就领客官去上房。”
萧弈珏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不得不说，白清浅这个人其他本事没有，偷藏银票的本事倒是多。那个她从马上截下来的包裹，用厚厚的布包了一层又一层，解开来后银票的数量连她看了都咋舌……
满意的解决住房问题，萧弈珏这才转过身向外面走去，扶了清浅进来。清浅依然罩着斗笠，虽然身量比萧弈珏矮不了多少，但看起来比萧弈珏纤细很多，一身男装，别人也只以为她是个身量有些高的男子而已。
“会不会太高调了你这样的做法。”清浅无奈的低声问道。
萧弈珏抿了抿嘴唇：“我刚刚打听过，最近各地的药材商人都涌来允山，这些客栈基本都有空房，就只为了待价而沽而已。有钱的药材商哪会在意这点房钱，我们这样的做法不算打眼。”
清浅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在店小二的引导下进了房间，萧弈珏瞥了眼店小二，悠悠的开口：“我家夫郎路上不适，帮我请个大夫过来。”
有钱的都是大爷，傲慢的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应着退了出去。
清浅摸索着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些茶水出来，又沾湿了手帕，不停的抹着脸。
“你在做什么？”萧弈珏不解的问道。
“把血迹擦干净啊，待会儿大夫来，你只字也别提我眼睛的事，我闭着眼睛，大夫也不一定能看出我是盲人。只是，恐怕性别瞒不下去了。”清浅回答。
萧弈珏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了，这个情况下，清浅的眼睛确实是最大的目标，若让人知道了，保不定她们的身份就泄露了。至于性别么……就要看那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小二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上来敲门说大夫请到了。
萧弈珏点了点头，示意人进来。
本以为做大夫的，都该是两鬓斑白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个年轻女人。萧弈珏不太信任的打量了她几眼。
那女的也不慌，只端起一副笑脸对萧弈珏作了一个揖，道：“鄙人蓝若青。”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萧弈珏点了点头，把她让进屋中。
“我家夫郎一路颠婆，大概是染了风寒，劳烦蓝大夫帮他看看。”萧弈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心里正在盘算一会儿清浅性别瞒不住了，她是该用威逼还是利诱，让这个蓝大夫保守秘密。
“蓝某定当尽力。”蓝若青点点头。
说话间已到床前，蓝若青为了避嫌，打算隔着帘子把脉，萧弈珏想了想觉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隔着帘子恐怕多少会影响诊断效果，左右白清浅是个女人，也不存在什么避嫌了，于是示意蓝若青掀开帘子。
蓝大夫虽然有些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但还是照做了。
哪只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蓝若青一掀开帘子，看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白清浅，就忽然惊呼了一声。
“大小姐！”
身份暴露？（下）
这样陡然的一声唤，清浅吓了一跳。
哪知那蓝大夫就好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娘一般哗的一下扑了过来，半个身子都探到了床上，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要再确认一下躺着那人的身份一样。
“大……大小姐……您还活着……”蓝若青颤抖着声音说道。
清浅依然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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