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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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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牧显然也是丈二的和尚,脸色惨白的摇头道:“小的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就立刻来了您这里。”
  安仰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向床尾走去。床尾放了一个盒子,上好的檀木盒,盖得严丝合缝的。这是她专门请能工巧匠打制的盒子,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如何打开。
  乐王抱着盒子,两只手交替了几下,只听啪的一声,精巧的盒盖应声翻起,安仰向里面一看,顿时气都出不来了。盒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见她私印的踪影。
  “鹰卫呢!天战!”再也挂不住平时的一张冷脸,安仰失声大喊。天战是永远都不离她身的鹰卫,平日里只要她一有动作,那人绝对就在旁边,然而此刻,任凭她怎么叫唤,那人也如她的私印般消失了。
  此时徐知牧的脸色也变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不平凡。
  “主子,这军中大营恐怕也不能呆了,快(www。fsktxt。com)整 理一下随我走吧。”徐知牧一脸焦急的说道,也顾不得尊卑之分,赶紧收拾了点东西。
  乐王此时却一屁股坐回了床上:“本王不走,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了!”安仰此时倒是恢复了冷静,又成了一个漂亮的冷面王爷。
  然而话音刚落,却听得一声号角长鸣,那分明是整军拔营的意思。
  按照道理说来,乐王身份尊贵又领了皇帝的圣旨,若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能让军队挪半步。安仰面色甚为难看,给徐知牧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跑到大帐边掀开了一个帘角,只见四周都是整齐划一的士兵,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行装,连帐子都收了几个了,很明显是尊了命令拔营的。
  “你们……”徐知牧一着急,欲跨出主帐阻止士兵,却被一把武器拦在了身前。
  “反了!竟敢拦我!”声音提高八度,士兵却纹丝不动。徐知牧进帐时并无士兵挡路,如此看来,竟是要将她和安仰软禁起来的意思。
  “徐大人,劝您还是好好的呆在乐王帐中,刀剑无眼,一不小心伤了您,谁都担不起这个责。”正在此时,一个声音淡淡的插了进来,徐知牧顺声音望去,竟然是副将胡雪涯。
  “你要造反不成!”眼见就要被囚禁,徐知牧大声喊了出来,希望至少有乐王的亲兵能救她们,却不想路过的兵士就如同没听到一般,各自忙各自的。
  胡雪涯冷笑一声:“要造反的是谁,徐大人心里不清楚么?”说罢给两旁看守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把武器撤开让出条道,胡雪涯一把揪着徐知牧的领子将她推回了帐中,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乐王安仰依然坐在床上,方才徐知牧和胡雪涯的对话她听得一字不落,面上却依然静静的,没有半分表情。
  见胡雪涯进来,安仰开口问道:“胡副将,你这是要做什么?”
  胡雪涯丝毫不为安仰气势所迫,开口道:“今日北顺太女军队已与白将军交战,乐王却迟迟不肯发兵支援,不知又是要做什么?”
  “潼关地势险要,大军进入反而不得施展,本王才没有发兵。”安仰回答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胡雪涯冷笑一声:“是么,那乐王您私扣了白将军派来的人马又是为何?”
  “胡副将是在拷问本王?”安仰掀起眼皮瞟了一眼胡雪涯,后者则完全不为所动。
  “潼关一旦失守,乐王您也知道是什么后果,所以胡某私借了乌衣骑去解白将军之围,王爷您,可不要怪胡某。”胡雪涯扯了扯嘴皮,却没有笑。
  安仰面上虽然沉着,心里却在盘算,胡雪涯既然在这里,那领兵去潼关的是哪个将军,若是自己人,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胡雪涯很是好心的开口:“领兵去潼关的,是佑西将军。”
  安仰一皱眉头,什么佑西将军,她怎么没听说过,即便不是她的人,名字也不该陌生成这样不是。
  见她一脸困惑,胡雪涯终于笑了出来:“乐王,您连自己昨个儿亲封的佑西将军都不记得了么?”
  说完这句话,外面传来士兵等她发令的消息,于是胡雪涯再不逗留,大步踏出了帐子。
  佑西将军……佑西……她什么时候封了这狗屁将军,她们拿了她的私印,要传一两道假命令简直是轻而易举,再结合这名字一想,安仰虽然人是端正的坐着,面色却越发惨白起来。
  然而与此同时,在林江边。
  由于有了战斗力不俗的乌衣骑的加入,萧弈珑的兵马想前进也是困难。步兵历来不是骑兵的对手,没过一会儿,林江江水便被染成了红色。
  “给我顶住,一步也不准后撤!”太女萧弈珑面色阴寒,咬牙切齿的吐出命令。
  不就是一万骑兵,她就不信以她如此之大的人数差异还杀不过去。
  骑兵来得太突然,北顺整装而行的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然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杀,毕竟是战斗力不俗的军队,又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北顺的士兵已慢慢在有条不紊的调正队形,扭转优劣。
  “对,就给我这样打,拿下了这里,便攻下了潼关!”萧弈珑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安全处。
  然而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头顶一凉,身边的护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太女头顶的束发已经散了下来,众人一回头,看见太女身后的树上插着一支羽箭,箭尖整个没入了树中。
  萧弈珑这才知道自己方才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登时一身冷汗,还来不及去捋一下碎发,已恶狠狠的向羽箭射来的方向瞪去。
  两军正在交战,喊杀声漫天,然而在这片混乱中却有一人鲜衣怒马立于人群中,成了唯一不动的风景。萧弈珑目测了一下距离,只觉此人骑射功夫十分了得,那么远的距离,竟然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那是何人?”萧弈珑半眯了眼睛。
  身旁侍卫摇了摇头:“面生得紧,并不曾见过。”
  “送来的资料上也没有?”萧弈珑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她插在大兴的眼线已经够多了。
  侍从摇头。
  那人一袭玄色衣裳,似融于夜色之中,却又奇异的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他一击未中,也不恼,只轻轻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重新拉开弓,瞄准。
  萧弈珑只觉得他动作极其缓慢,甚至调整方向的动作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然而第二支箭却来势极快,裹挟着雷霆之势,让她身边的侍从又没来得及拦下。
  眼见这一箭准头奇佳,就要射穿北顺二皇女的头颅,萧弈珑才似从睡梦中惊醒,躲已是来不及,下意识的举起手中之剑一格。
  当的一声脆响,萧弈珑只觉虎口一痛,堪堪将箭尖逼偏,擦着她的耳廓飞了出去。
  只觉得手上有股热流,萧弈珑头都不用低就知道虎口裂了。周围武力好的几人脸色都变了,第一箭可以说是他们大意疏忽,然而这第二箭明明是看着射出来的,他们竟然都来不及反应。
  玄色衣裳的人还是立在那里,如磐石般全然没有动作。那是种压迫的姿态,由于绝对从容坚定而产生的绝对淡然。
  整个场面似乎静极,所有厮杀声都淡出萧弈珑的视线,只看得到那一个身影。
  然而这失神仅仅是一瞬间,很快第三支箭已经破空而来。
  连续两箭都没挡下,若再让这第三箭上了太女那么这帮侍卫也不用混了,不消主子命令就可以集体自绝经脉去了。萧弈珑身旁能动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去拦箭,生怕一个慢就让主子给砍了。
  萧弈珑本习武,此时也被激出了一身血性,半眯起眼睛,目露嗜血的凶光。那样一个对手毅力在前方,若不取下她首级,怎么能平复自己激荡的血液。
  北顺太女一手执长鞭,大喝一声,飞身跃马而出。
  鞭子本是略带阴柔的武器,在她手上却完全不见弱势,倒比寻常人挥起长枪来更威猛几分。
  错眼之间,萧弈珑便浴血而来,驻步在玄衣人三十步外。正有乌衣骑欲上前拦她,却被玄衣人阻拦。
  萧弈珑目力极佳,距离虽不进却也将玄衣人的形容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点了点头。面容是极好的,却不失之阴柔,当得英挺二字。一双星目,似乎一点光线都落不进去,一点感情也透不出来,冷得让萧弈珑只想将这蔓延的战火引到他双目中。
  萧弈珑冷笑一声,已然出手。
  鞭子本是十分灵活的武器,只听啪的一声,北顺太女的长鞭堪堪落在了玄衣人左脚边一尺不到处。
  而那人连身子都没有动,甚至表情都没有动一下。
  萧弈珑这一鞭来势凶猛,却不是攻击的招数,只是恐吓之用,寻常人怎么的也要侧侧身,定力不好的一定已跳开。
  然而面前这个人,竟然将她这一鞭视若无物。
  这样一张冷面,真是十分想看看她慌乱的样子啊……萧弈珑砸了砸嘴。
  毁了她,十分想要毁了她。如野兽的直觉般,萧弈珑将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越是这般的冷然,越是强大的敌人,越想亲手毁掉。
  即便被萧弈珑如恶兽般的盯着,那人的表情也纹丝不动,两人便这样对峙着。
  却只是一个瞬间被拉得很长而已。没有多时,萧弈珑身边有亲兵附在她耳边说道:“太女,白清颜已经领兵赶过来,司马长风也回防了。”
  萧弈珑点了点头,知道最好的时机因这人忽然的出现而耽搁了,又望了毅然不动的玄衣人一眼,她才暴喝一声,骑马归去,不一会儿,传来鸣金收兵的讯号,这第一仗才这般完结了。
  下一次,一定要毁了她。萧弈珑如是想着,心情十分难以平息。
  “野王那老东西死了没?”才走回军中,萧弈珑便黑着脸问。
  “回太女,被赶去的云中副将救回了。”旁边的护卫战战兢兢的回答。
  萧弈珑冷笑一声:“别让她死了,她还有用。”
  侍从道了是。
  “给我打探清楚,今日那队骑兵领头的人是谁。”恶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又想起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势,萧弈珑只觉得想杀人才能平息无端的怒火,于是她再不回头,策马飞奔回军营。
  另一边,方才只差一点就能拿下野王那老匹夫的首级的司马长风接到林江的告急,只得舍了她匆匆策马而来。她边甩鞭子边恨恨的想,真是便宜她了。
  结果做好林江失守的心理准备而来时,却见虽然满地的狼藉,但明显太女的军队已经撤走了。
  “玩我么?”司马长风俏脸一黑,十分不满。
  “司马将军。”正说着,一个声音就闯入了她的耳朵。
  司马长风回身就想骂,是她娘的哪个瞎说的林江告急,这不是好好的么,结果在看到那张脸以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骂人的话和一口没呼吸好的气生生的咽进了废里。
  作为清浅的损友,这个人是谁,她再清楚不过了。
  见司马长风脸色变得十分复杂,玄色衣裳的人倏忽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你怎么会来!”看了看四周,司马长风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合适,只得用了你这个不怎么客气的字眼。
  “佑西是来替白将军分忧的。”自称为佑西的少年将军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他绝对是在暗爽。
  确实是分了好大一个忧啊,司马长风拍了拍额头:“如此……那啥……显之大概一会儿就到了。”
  佑西淡淡唔了一声,没再接话。
  啊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司马长风暗想。又看了看四周的断肢残骸,虽然没看到现场,不过看着狼藉和明显不是自家军队的骑兵,十分无法相信这竟然是他干的啊!
  既然潼关之险暂时解了,他俩遍一人领了一路军向回走去。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至今被这一事件炸得恍不过神的司马长风完全没有平日在京中调戏良家妇男那样健谈。
  佑西低着头拍了拍坐骑的头,才悠然开口道:“过程十分复杂,待见到白将军和……再容在下道来吧。”
  喂喂,你这明显是不想多说几遍才找的托词吧!司马长风叹了口气,罢了,在京城,你身份比我高,在战场,你是佑西将军我是副将,您官儿大,您说是啥就是啥呗。
  回身再次看了看战场,又在心里默默想了想清浅的样子,风流倜傥的司马将军在心中为清浅拘了一把同情泪,谁叫大小姐你娶了个这么不同凡响的夫郎呢……

  金风玉露一相逢

  暮色四合天如盖,苍穹上缀满星点,佑西将军独自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乌衣骑队的最前方,微仰着头,目光放得很远。
  那个形容泼皮无赖的女子曾说想到这草原上一览风景吧,如今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愿望了吧。想到这里,一向冷面的人竟然也动了动唇角。
  司马长风沉默的跟在后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没有行多远,只觉扑面而来一阵肃杀。佑西将军拉回放空的目光,向天地交接的一线望去。只见由远及近的,大队人马正飞奔而来,领头正是清颜。
  白清颜亦望见了远方的军队,眯眼笑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整个队伍放慢了脚步。
  “乐文!”清颜撇下军队,甩了骏马几鞭子飞奔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司马长风的名字。
  司马长风也笑了:“这人,当了将军还是那个样子。”
  转眼间人已经在眼前,清颜将马勒住,上下打量了司马长风一番:“没事吧。”
  “怎地,巴巴的盼着我出事?”司马长风睨了她一眼。
  “哪能!”清颜不以为杵,又催马前进了两步,正待继续说什么,忽然撇到一旁乌衣骑前方站着的人,想到前后发生的事,虽不大待见乐王的人马,但人家给自己解了围是真,也就绕了过去,客客气气的一抱拳道:“多谢这位……”开口却不知怎么称呼。
  “佑西。”马上的人言简意赅。
  清颜一听,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莫不是哪个认识的同僚?心里暗自这样想着,她才正儿八经抬起头去看说话人的脸。
  这不看还罢,一看之下她却差点从马上坠了下去。
  “姐……”清颜倒抽一口冷气,稳了稳身形吐出一个字,这才发现叫这个称呼实在不合适,又硬生生把后面一个字给咽了下去。
  “白将军。”佑西倒是没露出过多的表情。
  “啊……啊……”清颜还瞪着佑西,感觉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才惊觉自己反应太不正常,又干笑两声:“多谢佑西将军了。”
  “白将军客气了,我们同朝为官,同僚有难,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佑西回了一礼。
  清颜嘴角抽了抽,总觉得同朝为官这四个字实在……想了想又扑哧笑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便走吧,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佑西扔下一句话,自顾自的催马小跑而去。
  白清颜和司马成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挤了挤眼睛。这哪是说话不方便,我说佑西将军你分明是想见那人心切吧。
  不过能从见面就只字不问安逸王安危,佑西将军你的定性也真够不错的嘛。两人抱着又是同情又是看戏的心情也随着佑西向城中奔去。
  而此时,在将军府中,安逸王大人还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孩子一样闹着要去院子里看风景。
  “大小姐,大半夜的,别着凉了。”新来的小厮完全无视清浅的撒娇耍赖。
  清浅十分无奈的瞥了一眼这个十分忠诚的小厮,蹲到了墙角去:“煜儿,就一小会儿,好不好。”
  李煜儿无力的垂下了眼皮子。他本是将军府的总管小厮,清浅住进来后起居一直是絮冬在操持,他只知道这药啊吃食啊每天流水似的送进安逸王房中,白将军宝贝她宝贝得也紧。前些天被絮冬叫去伺候安逸王,他还当自己会遇到个难伺候的主,现在才知道,这主子着实难伺候,却是难在其他方面。
  比如偷跑。
  被交代过除非安逸王跨过他尸体否则就不准她出府,李煜儿天天都紧紧盯着白清浅,结果就这样,前些天还被她偷偷翻过一次墙,虽然结果是以还没爬上去一半就摔下来而告终。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能折腾的瞎子。
  “大小姐,您……”李煜儿有些想哭,这人不是安逸王么,怎么就不能安逸哪怕一刻钟呢!
  清浅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被小厮伺候,这李煜儿虽然不是个没事就哭哭啼啼的主,但偶尔发个嗲也足够让她掉一地鸡皮疙瘩,每天想着法儿的躲着他,结果这人还一个劲儿跟着自己。
  清浅无力的叹了口气,认命了:“你帮我搬个凳子,我就在外面坐一会儿行不,保证不受凉!”
  这事是您保证就有用的么……李煜儿不依:“我的大小姐,这大半夜了,您该睡觉了。”
  “这房里那么闷,我要去院子里晒月亮!”清浅眨巴眨巴眼睛道。
  “……”最终,闹不住的李煜儿妥协了。
  躺椅很快被很麻利的搬去了院子中,摆在一棵石榴树下。
  清浅舒舒服服的窝了进去,挪了挪身子就静静的躺下了。夏风微醺,她虽然看不见,却早已学会用耳朵去看风景,点点虫鸣伴着被惊醒的夜鸟偶尔嘀咕两声,说不出来的舒坦。
  京城便没有这样清爽的夜晚啊,清浅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李煜儿见安逸王终于安静了,想着夏夜还长,就也退下去给清浅准备清爽的瓜果去了。
  佑西将军呼吸略有些不平稳,是一路疾走过来的关系,连清颜和司马长风没有跟着进来这事都没有察觉。而当他一脚跨进院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女子随意的靠在躺椅中,树影投射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她晃着双脚,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姿势可谓十分不雅,却又怪异的令人觉得安逸。
  他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抬了抬腿,却没有迈出步去。立于战场杀敌三千不眨眼的佑西将军此时却觉得似被无形的线牵住,完全动弹不得。
  两人之间静谧得诡异,清浅换了个姿势又重新卧下,却不知这个动作惊了哪里的鸟儿,只听一声清鸣传入耳朵。
  “咦?”清浅从椅子上坐起来,好奇的偏着头听了半晌,又无谓的耸了耸肩,自嘲似的笑了笑,今晚不知怎么的,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就好似在等什么似的,可是究竟在等什么呢,自己也说不清。
  正要重新躺下,却感到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覆到了自己身上,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
  “夜凉。”
  是谁!清浅似乎是吓到了,从椅子上弹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那人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竟是一件外袍,带着淡淡的金属味。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再熟悉不过,似是听了千年,千年又听了万遍。清浅只觉得头上传来微微的痛感,像是有细小的针玩儿似的轻触头顶,却只是一瞬,又似有千军万马从耳边呼啸而过,然而仔细听去,却只是无数个自己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子詹,嫁我可好?”
  “子詹,我重新为你建个子期坊如何?”
  “子詹,陪我去看草长莺飞可好?”
  “子詹,我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你。”
  “子詹,你会不会嫌弃我?”
  “子詹……子詹……子詹……”
  无数声音如潮涌,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尽数涌入脑中。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找回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虽然伴着轻微的痛楚,却不难过。
  然后便是走马灯般的记忆片段,某天早上翻身不小心撞了谁的头,某天在房中练字故意将墨汁溅了谁满身,某天吃饭时抢了谁爱吃的菜,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没有真实的画面,也不知主角的脸长得什么样子,却是真真切切的记忆。
  是了,是这个人,安逸王君,她的夫郎宁子詹。
  怎么能忘,那是穷极一生都想要记住的人啊!
  安逸王君,同时也是佑西将军正在微微懊恼,那么长时间不见,无论是责怪也好心疼也罢总之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哪知待真正站在她旁边了,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夜凉两个字滑了出来。
  正兀自烦恼着该如何开口,却听见面前这个从椅子上弹起来后就呆着一动不动的人艰难的将身子挪正,微张了嘴,很不确定的呢喃了一句。
  “子……子詹?”
  “嗯,是我。”轻轻应了一句,然后就莫名的觉得心安了。
  就好像是那么多天的奔波劳碌,那么久的分离,那么危险的明争暗斗都随着这一声全部宣泄了出来,莫名的烦躁就这样被抚平了。
  清浅还是没有动作,保持着诧异的姿势站着,宁子詹便随着她去,自己只低头凝望着妻子。瘦了些,黑了些,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也是,还算这人脑子好使,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否则……
  否则……否则他也不能做什么不是……子詹颓然的叹了口气。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带着夏天特有的生机勃勃的味道,清浅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变得极好,连花开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子詹……”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这时才缓缓重新流动起来,嘴巴里却还是只说得出这一个词。
  宁子詹倒是耐心极好:“嗯,是我。”
  清浅抬起头,感觉脸上凉凉的,知道是眼睛肯定又流血泪了,然而此刻却全然不想去管它。只轻轻抖着手,伸出来,触碰到前面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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