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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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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不知怎么回事,成绩一向很好的萧延康竟然在庭辨时犯了一个非(提供下载…fsktxt)常大的错误,我心里一惊,偷偷抬眼望着座位上的皇帝,见她慢慢变了脸色。
“皇上,求皇上,不要惩罚十一皇女!”在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跪在了皇上面前。
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背凉透。
皇上以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我良久,就在我以为自己脑袋即将搬家的时候,她却笑了起来:“起来吧。”
她说完,又让宫人给我搬来了凳子,就坐在她旁边。
我诚惶诚恐的坐了上去,皇上又望了萧延康两眼,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那时我尚不知道,我这一个举动,改变了什么。
皇帝免了萧延康的责罚,又笑着转身来问我问题。
她问的诗词都很简单,我全都能答上来,看着她眼角笑出来的皱纹,我的心终于不再砰砰砰的乱跳。
“静鸢,你学的很好。”她说。
我忙跪回地上:“谢皇上夸奖。”
“你想要什么奖赏?”她又问。
我愣在当场,复又重重向她磕了三个头,鼓起勇气道:“静鸢只想见一见家人。”
皇帝的笑容瞬时凝在脸上,然而只是片刻,她又笑起来。
“静鸢可是想家人了?”她问我。
我忐忑的点头承认,其实并没有多想,然而那么多年,总该是去见一见的,再者说,这个愿望又简单又容易实现,一定不会触犯到这个阴晴不定帝王的底限。
“那,朕就赐你一个家可好?”
家人也是可以赐的么?我茫然的抬起头。
“朕,赐你为十一皇女的正君,可好。”她虽然是询问句,我却知道这是不容拒绝的。
跪在地上我只感觉一阵晕眩,正君是什么我自然知道,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萧延康于我,是家人,是玩伴,我却从没想过会嫁给她。说不清楚心里的感觉,只觉得微微的疼,却有些欣喜。我张口想拒绝,然而却没法不答应,因为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决定的事情。
“谢吾皇。”萧延康声音带着喜悦,拉着我重重叩头。
“你们的婚礼,便在静鸢及笄后举行吧。”皇上说道。
那天的记忆我已经很迷糊,只知道那天皇帝笑了很多次,庭辨散了后,萧延康也很高兴,一直拿她明亮的眼眸瞅着我。
而其他皇子皇子,虽然表面上在庆贺,我却看到了他们眼底的鄙夷。
他们从来都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我,只有萧延康一人是跟我站在一起的,这个认知模模糊糊的就这样在心中生根,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彼时我才十三岁,离及笄之年尚有两年。
番外:居鸢宫(中)
我的及笄礼很是冷清,仅仅在居鸢宫中简单进行了一番。给我束发的人,是我那个年迈又学识渊博的师父。
“师父,为什么爹娘不能进宫看我?”那一天我问她,那是我第一次提出与学识不相关的问题。
我的师父凝神望着我,半晌叹息着摸了摸我的头道:“鸢儿长大了。”
我低下头,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
黄昏时分,萧延康来看我。比之两年前,她成熟不少,也逐渐成为众皇女中最出色的一个。虽然正夫之位被我占了,却有许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盯着她的侧夫甚至小侍的位置,然而她至今却不曾纳过任何一个人。
“鸢儿。”她唤我,眉眼带笑:“想要什么礼物?”
我愣愣看着她,一狠心,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我想见我的爹娘。”
别的孩子及笄,都有父母在座,为什么偏生是我,不要说让父母举行及笄礼,哪怕想见爹娘一面,都是奢望。
萧延康面色僵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我:“好,明日我带你回家。”
我惊讶的望着她,没想到他竟真的能应承我,然而心里是欢喜的,至少在这宫中,我还有她。
第二日,萧延康依言来接我,我穿戴整齐,忐忑的坐上她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并没有颠簸很久,当我开始有一点犯困的时候,萧延康轻轻触碰我的衣角,示意我该下车了。
我被她扶着,第一次见到自己家的大门。
萧延康似乎已经提前通知过我的家人,因此早有仆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候着我们。
“见过十一皇女。”那仆妇上前,行了一个礼。
萧延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人前的她是完全不笑的,摆足了皇女架子。
那人引着我们穿过花柳扶疏的前院,我好奇的四处张望,单从景致来说,这里和居鸢宫一般富贵堂皇,然而却比居鸢宫多了很多分生气。
我们是便装出行,并没惊动太多人。那仆妇尽职尽责的将我们引到一间布置的古色古香的房中坐定便退了出去。
萧延康没有说话,我却十分局促不安。十五年未见的爹娘,该是什么样子。
正当我胡思乱想间,有人敲响了门,萧延康淡淡应了一声,便有两个人踏了进来。
我猛然间抬头,知道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站在当前的女子眉清目秀,带着十分浓重的书卷气,跟在后首的男子低眉顺目,嘴角噙着一抹笑。
我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们疾步走去。
当头的女子却十分认真的向我一鞠躬道:“见过居鸢宫主。”
这个称呼十分滑稽,将我钉在原地,手脚冰凉。
我在宫中并未获得任何封号,宫中人也鲜少主动提及我,每每迫不得已称呼我,也都叫做居鸢宫那位主子,然而此刻,我从没想过会从自己母亲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我是居鸢宫的那位主子,不是她的女儿。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闭了闭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父亲也跟着行礼,此时我方才看懂,他嘴角那抹无懈可击的笑容,是经常能在宫人脸上看到的,虽然和善,却不带半分感情的笑意。
天地如此之大,茕茕孑立其中的,只有我一个人。
透骨的寂寞弥漫上来,像是一双手要将我掐死,正当时,我却被一个温暖的声音唤住。
“鸢儿,可是累了?”萧延康目带暖意的看着我。
是啊,我都望了,还有她。
我憋下满满的辛酸点了点头。
“如此,伍大人,我们便告辞了。”萧延康转头看向我爹娘的目光,又变得很清冷。
“恭送十一皇女。”母亲如此回道,没有任何一丝挽留的意思。
萧延康牵住我的手,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房间。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姓伍。
马车里,我一直低着头。
“很可笑吧?”萧延康突然开了口。
我茫然的看着她。
“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所以你给他们带来了荣华富贵。”萧延康没有看我,脸上挂着疲惫。
“他们不把你当做儿子,却要依附着这层关系才能继续富贵下去。”萧延康继续说道:“很荒谬是不是?”
这两句话正中我心底最委屈的地方,眼泪便哗哗的流了下来。
萧延康伸出手帮我擦着泪水,轻轻道:“鸢儿,嫁给我吧,我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那句话自那天起后十多年,都犹在耳边。
我及笄后十日,一道圣旨敲定了我的命运。上位皇帝金口银牙的话岂容儿戏,我终于披上嫁衣成了萧延康的正君。
我面儿上的身份,还是伍大人家的公子,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从出生,便在这宫中生活了十五年。
也正是同一天,皇上下了另一道圣旨,震动了朝野。
萧延康被封为太女,如今皇帝百年后,她便会成为新一任的皇,而我,将是帝后。
“鸢儿,你真是我的福星。”萧延康接到圣旨后,眼眸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
“鸢儿,待我成为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后。”他如此对我许诺。
听着她的诺言,我很安心。她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但只要她和我说话,便能从心底里生出暖流,流变我的四肢百骸。
然而我却忘了,帝王,或者说未来将成为帝王的人,哪有什么自由可言。
在我嫁给萧延康两年之后,她纳了第一个测夫。
那个男子我认识,不,岂止认识,那人我本该再熟悉不过,那是我的亲弟弟,我亲生父母的亲生儿子。
他比我小两岁,嫁过来时正及笄,让我想到自己及笄那年的惨淡。
善妒本是大忌,然而两年来我和萧延康也算是琴瑟和鸣,无论如何我心里总是梗着的。
彼时萧延康对我尚算温柔,见我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哄也不是骂也不是,便召了我父亲进宫陪伴我。
“鸢儿,这世间女子,哪个不是三夫四侍?”这是我父亲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第一次纳小,你心里不平是正常的,时日一长啊,也就淡了。”见我不说话,父亲继续道。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时日一长也就淡了。我不过一个没有背景的男儿家,不过比别人多识两个字,多知几首诗罢了,熟知这深宫中,最没用的,便是才华。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计较萧延康又娶了谁,只要她还记得我。
萧延康对我也是不错的,一个月总有大半个月是留在我这,因此毫不意外的,成婚两年后,我终于怀孕了。
萧延康初听到这个消息,乐得快要疯掉,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她怎能不开心。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我怀孕的事情,让一个人坐不住了,那便是我的弟弟。
他本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到了这太女的宫中比我低了一截,我虽不为难他,但是吃穿用度什么的毕竟是不同,这宫中,最讲究的便是品阶。
为了这些事,他也不止一次闹过小性子,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萧延康最是宠他,每次都温言好语向着他。
然而我却不知道,他竟然胆大到这程度,生了害我肚里孩子的心思。
当我的贴身小厮将掺了药的冰糖燕窝端到我的面前,并将事情禀告于我时,我的心顿时凉透。
那么几年,我拿他当亲弟弟,处处让着他忍着他,他却没有哪怕一刻钟,当我是他的亲哥哥。
我没有喝那碗燕窝,也没让人倒掉,当晚,萧延康来我屋中看我。
“延康,你说,这世界上,爹娘都不爱我,还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我问她。
她看了我半晌,然后笑了:“怎么又想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是还有我么?”
“我如今怀了你的孩子,看我不顺的人大把大把的是,延康,我该怎么办?”我继续说道。
萧延康终于皱起了眉头:“谁惹你了。”
我摇了摇头:“也许看我最不顺的人,偏是最亲的人呢?”
聪明如萧延康,当然知道我指什么,她一瞬间变了脸色:“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望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如果不是我胡思乱想呢?”
萧延康的脸色一下就变冷了:“他不会,你是他的亲哥哥。”
我淡然的笑了一下。
“静鸢,你变了。以前你不像现在这般善妒的。”萧延康皱着眉头道。
“延康,你也变了,以前的你从不会跟我争执半分。”我抬起头望着她,这是我第一次与她发生争执。
萧延康面色冷了下来,唤来了小厮:“今天你也累了,且歇着吧。”说罢,拂袖而去。
我一人在月色中,觉得越来越冷,我的世界只有萧延康一人,她却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一段小插曲便这样过去了,我并没有戳穿弟弟的事情,只望他能就此收手。他也确实是消停了,甚至连往日张扬的性子都改了几分,还得了萧延康的称赞。
年后,我顺利生下一个女儿,皇上赐名萧宁夏。举国欢庆,因为对于人民来说,这代表着这个王朝后继有人。
也是同一年,我的亲弟弟有了孕。
我一直以为萧延康对我算是优厚的,然而自从弟弟怀孕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优厚。萧延康除非有大事要做,几乎半步不出弟弟所在的沐风宫,连宁夏都很少过问。
宁夏长得很像我,有一张略柔美却看不出英气的脸,这也成为萧延康不待见她的地方。
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平淡,总会有比我和弟弟年轻漂亮的各种男人出现在萧延康生活中,遍懒得去争。
没想到父亲当年一语成谶,这样的日子,真的慢慢就习惯了。
没过几年,皇上驾崩,萧延康继位,皇上,哦不,应该是先皇的遗嘱中,竟然专门写了一条,要求萧延康封我为帝后。
我受宠若惊,完全不明白这个我这一辈子没见过几面的皇帝为什么如此在乎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我以为,萧延康对我尚算宠爱,我又是她的原配,外加有这道圣旨,无论如何这个帝后我是当定了,却没想到,笑到最后的不是我,不是我得宠的亲弟弟,却是萧延康众多夫郎中纳得最晚,并且最不起眼的一位——苏瑾图。
番外:居鸢宫(下)
萧延康继位那天,天气晴好,云淡风轻。她着一身帝袍,立于祭台之上。
“朕乃天子,尔等为朕之臣民。”萧延康庄严说道。
至此,祭天之礼已全,我随众人在台阶下缓缓跪下,山呼万岁。
他冷目扫过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却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隐隐察觉一点暖意,偷偷抬眼看她,接下去便是封后大典,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我在等她唤我的名字。
“瑾图。”她开口,声音中的冰冷逐渐消散:“上来。”
我顿时如坠冰窟,原来她温暖目光所及之处,并不是我,却是我身后名叫苏瑾图的男子。
对于那个男子,我的印象十分单薄。只记得他也是权贵之家所出,却是最晚进宫的一个。我第一次见他,他着一身浅青色衣裳站在御花园中赏花,彼时我已经学会不该问的便不问,便示意了宫女从旁边绕道,而他却看见了我,斜了身子,回了我一个温润的笑容。
我曾想过,若自己不是帝后,那这位置也许会落到我弟弟身上,却从没想过竟然是他。
在我胡思乱想间,苏瑾图已经从容的迈着步子登上了高高的台阶,成为唯一一个站在萧延康身旁的人。
“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皇后,与朕共享我大顺江山。”萧延康咧开嘴角笑得十分豪迈,那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和我在一起,她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苏瑾图闻言,缓缓跪下谢恩,表情仍然是一派宠辱不惊。
台阶下传来点点窃窃私语,有大胆的人甚至将目光瞟到我身上来,我却丝毫无法顾及他人的想法,只傻愣在那里,只觉天一下便黑了。
即便萧延康的决定违背了先皇的誓言,却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毕竟逝者已矣,若为了这样的事情得罪了新皇,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众人失神只是一瞬,很快又跪了下来,山呼万岁之声再起,我听着耳边的声音,只觉恍若隔世。
忽然想起来,这么些年,萧延康对我说过许多话,却唯独没有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二字。
封后大典结束后,我在宫人的搀扶下回了居鸢宫,居鸢宫本是按照帝后标准布置的,如今……
“将宫里的装潢布置全卸下来吧,不合规矩。”我只觉十分疲惫,下了命令便独自转身去内间休息,然而宫人却没有动。
我本是太女的正君,太女登基,我却成了帝妃而非帝君,这是多么明晃晃的嘲讽。
“怎么,我说的话不顶用了么?”我看了站着不动的下人一眼,只觉得我的世界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宫人听我动怒,扑棱棱跪了一地,却还是不照办。
“那好,我亲自动手便是。”我气乐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却感觉一阵眩晕,竟然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又跌回了座位上。
“传御医!”宫人慌了,扶的扶,拉的拉。
我却只觉得下腹疼痛,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已是入夜,我睁开眼睛却在我床边看见了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萧延康。
“皇上。”我轻轻道了一句,并没有任何动作。
“静鸢。”萧延康也回了我一句,然后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偏过头去不看她,并非故意要给她脸色看,只是觉得萧延康身上明黄色的龙袍真真刺眼。
萧延康手僵了一下,叹了口气:“鸢儿,好好养着身子,就算不为我,也为我们的孩子。”
她这一句话,骇了我一跳,孩子?
萧延康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心下却一酸,当初怀宁夏的时候心中是无限喜悦,现在却只觉冰凉。
“谢皇上关心。”我再次将目光移开。
萧延康皱了皱眉头,从我身边站了起来。
我只觉一旦放了他走,从此他就再也不属于我了,心下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拽住她的手。
她愣了一下,将我的手掰下来塞回被窝中。
“萧延康!”我一个心急,竟然犯了大忌,叫了她的名字。
她却一如当年初见我时,丝毫没有动怒。
“萧延康,你可有半分,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过我?”我闭着眼睛,索性任性到底,就那么一回,这辈子就那么一回,如此直白的问她这个问题。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发怒,声音低沉得让我觉得好似是个幻觉:“鸢儿,我当你是家人。”说罢,她再不回头,大步踏出居鸢宫去。
一刹那,我便什么都懂了。
她当我是家人,家人间只需要亲情,却不一定要爱情。当年我俩都还小,天家本就无亲情,我于萧延康,是个玩伴,是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天然的亲近,而待我俩渐渐长大,我对她生出了爱慕,她对我却是亲情。
她从不对我发火,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也给我超出对所有人的容忍,我本以为那是爱,却没曾想,萧延康对我的好,无关风月。
我惨笑着,慢慢将手放在腹上,那是我和她的孩子,可孩子的娘方才刚刚告诉我,她对我只有亲情。我苦笑,能得到帝王的亲情,我是应该感叹我得到了这世间最难得的情感,还是该为自己所爱之人心中没有自己而哭泣?
“禀静君,老大人求见。”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她口中的老大人是我的师父,那个陪我度过了整个童年的人。
“请师父进来。”我擦了擦眼泪,答道。
不一会儿,我便听见门帘的响声,宫人在我和师父面前立上了珠帘。
透过半透明的帘子,我依稀能认出那个人影。
“鸢儿。”师父唤我。
我命人撤了帘子,宫人不依,我便亲自走上前,将珠帘一脚踹倒在了地上。这是我在世界上唯一一个长辈,若见她还需立个帘子,那我不如就此死了。
“师父。”我看着她斑白的头发,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鸢儿。”师父手有些颤抖,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还是像孩子般手足无措:“乖鸢儿,不哭了。”
我只觉心里委屈得不行,却全然不知从哪里开口。
师父看了我半晌,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为师造的孽,便让为师来告诉你吧。”
我猛得一抬头望向她,她却只是苦笑。
“那一年,先皇命为师去替一个刚出生的男娃儿占卦,因为听说那孩子出生时是带了祥瑞的。”她颤抖着双手,将我牵回床边安置在床上,又帮我把被子掖好,我却如遭雷劈。
“师父,您……是当年替我算卦的大司马?”我慌了。
师父点了点头:“当年你的卦象,确实是难得一见。”
“是怎样的卦……”我失神的问道,究竟是怎样的卦象,能就这样改变我一生。
“帝王之命。”师父说道。
我的心开始狂跳:“可是师父,这世间哪有男人当皇帝的说法……”
师父说:“若你是女儿身,先皇早容不得你活下来了。”
我只觉浑身力气被抽空,是啊,有哪个帝王会允许有这样命轮的女人活在世上威胁自己得地位。
“然而即便你是男儿,公鸡司晨,却也被视为大大的不吉,先皇当时下了密旨,要取你性命。”师父说道:“你当时就跟只猫儿一样,小小的人儿,躺在我怀里,竟然不哭,只对我咯咯咯的笑,我一下便心软了。”
我斜靠在枕头上,望着师父,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我骗先帝说,这样的卦象,若能善加利用,却能对我大顺有利。”师父伸手捋了捋我的头发:“帝王之命若能用来辅佐帝王,那是再好不过。”
“先皇便生出了接你进宫的想法。”师父说:“她迟迟不封太女,便是想交由你的手,看看你会亲近谁。”
“可是师父,这样也太荒谬了!”我惊叫起来,以一个男子的目光去挑选太女,这是怎样一件糊涂的国家大事。
“静鸢,先皇本就不是……怎么英明的……帝王啊。”师父将大逆不道的话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我无言的低下了头。
话已至此,我终于明白前因后果,为什么当年庭考时先皇会免了萧延康的责罚,为什么会封萧延康为太女,为什么先皇一定要让萧延康封我为帝后。
“萧……皇上……知道这件事么?”我只觉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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