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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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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不用絮冬解释了,清浅嘴巴慢慢张成圆形,这样好听却又毫无起伏的声音,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只知道一个人,宁子詹。
  场面一下变得极静,众人都没想到这个任她们调笑了好半天儿的公子会忽然站起来抽人,连清浅都没料到。倒是宁子詹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面色平平,又自顾自坐下吃饭。
  清浅挪动了一下僵住的手,下意识的伸了一下,忽然回了神似的,把嘴闭了起来,复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个宁公子。
  众人这也才回过神来,扶人的是林家家仆,往门边挪步的是认出了清浅的人,还有些意味不甚分明的瞅瞅宁子詹,又瞅瞅白清浅。
  清浅笑了笑,往宁子詹那边挪了挪:“这个……宁公子……多谢。”
  宁子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大小姐是为子詹说话,替大小姐揍个人也是应该的。”
  清浅这回才算真正笑了出来,敲了敲桌子:“宁公子,这边太吵,可愿移驾后院?”
  宁子詹看了看她,站了起来,也不回答,只等着清浅带路。清浅刚要抬步走人,却听得一个刺耳的声音冒了出来:“打完人还想走?”
  会说这话的,八成是个蠢蛋,这白大小姐摆明了不把林家那位放在眼里,不走还干嘛,难道留下说故事。
  “柳二小姐,你看看,这白家大小姐竟然要带你大姐的未婚夫走,这光天化日之下,伤风败俗。”又有一个声音跳出来,对柳如的妹妹点名了。
  这柳家二小姐心里千恩万谢这尊瘟神终于走了,结果没想到不知哪个多事的竟然点了她的名字,一时面如死灰,不知说什么好。
  不提这个清浅还忘了,收回了刚要踏出去的脚,回过身来,气定神闲的开了口:“便是伤了这个风,败了这个俗了,你待如何?”
  清浅神色淡淡,只挂着抹微微泛着冷的笑,就随意的站在那问她,你待如何,语气不见得多狂傲,却让人生出恣意到睥睨天地之感,那人一时语塞,她待如何,她能如何。这是集全部光环于一身,上天都宠着的人,她能如何。
  说完不再多言,吩咐絮冬找人收拾前厅,便一脚跨了出去。
  待得又重新坐回在后院的位置上,清浅望了望眼前这个公子,可惜啊瞧不见面容,不知是怎么一个长相。应该是个很冷傲的人吧,清浅猜测,只是这人往自己身边一坐,便觉得世界安静了,宁子詹竟是能让人无端就沉静下来似的。
  她不说话,宁子詹也不说,被她用黑漆漆不见神采的眼睛瞅着,宁子詹也不避,就这么望着她,毫无表情。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一个面色好奇,一个波澜不惊,就差没执手相看泪眼了。
  啧啧,最后还是清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略微鄙视了一下自己,比定力都比不过人家。复又忽然想起自己说他入了自己的眼睛,这……算不算表白……
  清浅突然就扭捏了一下,自己竟然当着人家的面表白了?不仅当他的面,竟然还当着他未来婆家人的面……想到华尘给柳如的评价,又看到今日柳家人的嘴脸,清浅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跌了回去。自己这一番闹,如若宁子詹嫁入柳家,不知境地该有多惨。
  “宁公子……”在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叫出了宁子詹的名字。
  宁子詹偏了偏头,好整以暇的等着听她说话。
  这……说什么好。正想着以今天天色不错啊哈哈这样毫无内容的话题带过去,刚张口,话到嘴边又变了:“你快要嫁人了。”
  宁子詹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清浅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絮冬见平时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姐竟然语无伦次到这个地步,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完了,这回大小姐算是栽了。
  话都说了一半了,清浅也只能豁出去把剩下那一半给讲全了:“那柳家,非良缘。”说完便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虽然这宁子詹是个奇人,但毕竟是在女尊文化下长大的,自己这样诽谤人家妻主……万一他俩要是有个情,会不会被抽成猪头的就是自己了。
  宁子詹既没有动怒,也没有露出哀怨的神色,准确的说他只抬了眼看了一下清浅,又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开口:“我知道。”
  清浅顿时想要抓狂,你知道个鬼啊,你知道你还在这喝酒,你知道你还那么气定神闲,你知不知道你快进狼窝了啊!当然以上只是腹诽,清浅面上只是抽了抽,冷静了会儿,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子詹不都入了大小姐的眼了,还有甚可担心?”宁子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拉家常没什么两样,毫无平仄,一点也不紧张。
  清浅被噎了个半死,弱弱的扭头看了看他,心里却在拼命的挠墙,宁子詹你丫其实也是穿来的吧!是吧!她就知道这样会突然站起来抽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那句话!怎么可能会好相与!怎么可能会是个好夫郎!
  可是……即便如此……
  “那你可愿嫁我!”清浅颇有些抓狂的一拍桌子,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这句话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溜了出来,熟练的好像她曾说了一万遍。
  说完,清浅却忽然安静了下来,是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娶他。压在胸中的大石便这样悄无声息的给搬走了,那么些天来的烦躁全都归零,清浅觉得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无端的,整个人都舒畅了。
  片刻的安静,清浅凝神望着坐在旁边的男人,只觉得他没什么动作,一句轻飘飘的嗯便飘进了耳朵。
  毫无情绪,没有重音,不带惊喜,更和羞涩扭捏扯不上关系,就那么平和的一句嗯。就好像清浅问他的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而非他的终生大事。
  “子……子詹……”
  “嗯?”
  “你其实早知道我会跟你提亲吧?”
  “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进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开始。”
  “那你不紧张?”
  “不。”
  “子詹……玩我玩的欢畅吧……”
  疑似笑了一声:“嗯。”
  “子詹……你真逆天。”
  “谢谢。”

  柳如的要价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向不早起的清浅今天就起了个大早。唤来小丫鬟给她梳洗完毕,用过早饭,便听见素秋来报说她娘来了。
  清浅点了点头,正起身要去迎接,白逸已经一脚踏进了屋里。
  “娘。”清浅叫了一声。
  白逸也不说话,把位子挪到清浅面前示意她坐,自己也坐了下来,慢慢腾腾的喝了口茶,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儿。
  清浅自是看不见她娘复杂的眸色,心里却清楚,大概是昨晚那么一闹,给她娘猜到什么了。
  “你昨晚去了子期坊?”白逸问。
  清浅想娘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面上却毕恭毕敬的点了个头。
  “听说把林少统领给打了。”白逸又开口,察觉不出情绪。
  清浅缩了缩脖子,莫非她娘是为了这事而来。
  “娘……是那人……”清浅没打算把宁子詹给交待出去,自己便担下了。话还没说完,白逸挥了挥手,清浅微微看见她娘的手摆了摆,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今儿上朝,林大人参了宁大人一本。”她娘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来已经是知道了是宁子詹出的手了。
  “这……”清浅愕然,还带那么无耻的人?参了啥,不会是跟皇上告状说宁大人家儿子抽了自家女儿吧……
  “关于一个官员职位调动,林大人说她以权谋私。”白逸冷哼了一声。
  “娘你拦下了吧。”清浅微微笑了一下。
  “自然,那林大人自己要往死路上跑,我也不好意思拉他。”又冷笑了一声,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片刻,白逸翻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
  诶呀娘您真是善解人意,我这一肚子话都不知从哪里开始呢,清浅腹诽了一下。然后正了正身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白逸一揖到底,白逸也不扶,这就算是受了。
  “娘,女儿不孝,确实打了那林少统领,女儿觉得她该打,一个武将,不去边疆替百姓守江山,却在京城做纨绔,甚至对宁公子出言不逊,这等人渣,即便是现在,女儿也会打的。至于宁公子一事……”清浅顿了顿,又更认真的说道:“女儿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他。”
  白逸听完,却还是态度不甚分明的继续问:“宁公子的传闻,你可清楚?”
  清浅点头:“自然是清楚的。”
  白逸挑了一边的眉:“他有婚约你可知道。”
  清浅依然是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知道,柳家,女儿认为,柳家非良配。”
  听完这句话,白逸沉默了半晌,清浅也跟着不说话,片刻,白逸又问:“你愿娶他?”
  “自然。”清浅点头。
  “正夫?”白逸看了她一眼。
  清浅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聘礼的规格,婚礼的排场,统统不用你担心,只是,你给我把柳家那摆平,我也不再说什么。”白逸道。
  清浅听她这么一说,便知她娘同意了,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娘,我自会摆平。”
  轻轻点了点头,白逸也没再说什么,又歇了一会儿,吩咐了点琐碎的事情,这才离开了清浅的屋子。
  清浅看着她娘的身影,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她的这个娘啊,也是宠她宠的没边儿了。朝政上的事她不知道,不过她娘会出手帮宁大人,一方面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一派,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知道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觊觎人家儿子吧。
  家里这关算是过了,还有柳家那边自己确实需要好好想想法子。
  正思索着,却听素秋闯了进来:“小姐,有人要见你。”
  清浅皱了下眉,今天难得早起,各种人真是上赶着来看她啊,不过也不能不见,伸了伸胳膊,问道:“谁?”
  “柳如。”素秋低笑了一下。这丫头听絮冬跟她讲了那天的事,心里自然也是十分不满。
  “哦?”清浅这回是真笑了,得,当事人都来了,正好今天就把这事给处理了。
  不一会儿,柳如就被带到了偏厅。清浅顺着回廊走了过去。只模糊的看见个身影,似乎比初见高了些。
  “柳老板,今儿吹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清浅不徐不疾的走进偏厅。
  “白大小姐。”柳如见她来,行了个礼。
  “柳老板多礼了。”虚扶了一下,清浅自己坐在了主座上。
  寒暄完这几句,两个人便都沉默了。柳如低着头,也不看她,清浅则是舒舒服服的窝在椅子里,拿无神的眼睛看着她。
  “咳……白大小姐……”最后是柳如忍不住开了口:“今天我来,是跟大小姐谈笔生意。”
  清浅没开口,比了个手势让她继续。
  “不瞒白大小姐,那日……我妹妹回家后,我就训斥过她……近几日我也是夜不能寐。这门亲事,实在是父母定下的,言清也……其实,言清是有心上人的,那日见白大小姐与宁公子如此良配……”顿了顿,柳如继续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大小姐和宁公子情真意切,无论如何言清也不能把你们拆散啊。”
  好个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这拐弯抹角的骂我呢呗,清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多谢柳老板体谅。”
  “只是这父母之言,言清实在……”柳如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虽然清浅看不见。
  “柳老板可有方法能成全了我和宁公子。”清浅不温不火的问。
  柳如偏头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清浅见她这样,便知她是讨价还价来了,只是不知这人会开个什么要求。
  “柳老板但说无妨。”清浅睨了她一眼。
  “大小姐,实不相瞒,言清昨日已经携心上人禀明母亲事实,却惹得母亲大怒,要把言清除籍……虽然后来在父亲的阻拦下母亲收回了成命,言清此生却无法继承母亲衣钵了……”说着语气便戚戚然了,几欲潸然泪下。
  清浅心中冷哼一声,原来是这样。这句话不就是来要财的么。若这柳如抵死不愿放手,她还能看高她几分。若柳如和子詹两情相悦,她硬拆了人家,便是她的无耻,可现如今她却并非如此,从来都本着婚恋自由的观点生活的白清浅,实在对这个生不出愧疚来。
  清浅拍了拍手,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三个字:“子期坊”。
  柳如却愣了,她没想到白清浅会那么直接开价,更没想到这个价那么高。子期坊是什么地方,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柳如还想作状推辞一下,清浅却已经耐心耗尽,直接从位子上站起来:“柳老板,三日后,子期坊交接给你,熙之不带走里面任何一样东西,包括厨师和小厮。”
  说完这些,她再不回头,黑着脸大踏步的往自己园子走去。

  夜会美人

  皓月当空,子时。
  清浅站在窗边,看着明媚的月光,轻轻叹了口气,却听得有些微的动静,似是衣袂破空之声。随即便笑了,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子詹。”迎着柔和的月光,清浅笑了开来。
  宁子詹悄无声息的落到她面前。看了看虽望着他双眼却毫无神光的女子。
  “子詹,其实你可以走正门,絮冬在那候着。”清浅知他是翻墙进来的。她不愿意宁子詹偷偷摸摸的进来,她要的就是光明正大。
  宁子詹怎会不知她的意思,只道了一句:“没事,这样省事。”他在府外的时候就见了絮冬,却不想惊动别人,清浅这次为了娶自己,已经受了太多闲言碎语,他不愿再添一条。
  清浅见他这样,心里甚是明快,推开了房门和他一起立在院中。今天白天自己心情十分恶劣,便着素秋递了条子去给宁子詹,只写了四个字:子时,白府。没想到宁子詹真的踏月而来。
  “子詹你真是不守常理,无怪世人诋毁你。”清浅调笑道。
  “旁人诋誉,与我何干。”宁子詹一脸淡淡的神色。
  清浅又巴着他笑了半天,末了揉了揉眼睛:“今晚我想喝酒,可愿作陪。”
  宁子詹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她,主动牵住了她的手,身形一展,便飞出了院子。清浅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暗叹,子詹你真是善解人意啊善解人意。
  “去哪里?”宁子詹看了眼挂在他身上笑得跟狐狸似的清浅,问道。
  清浅挠了挠头:“是啊,去哪好呢?”
  “子期坊?”宁子詹询问的口气。
  清浅摇了摇头,复又望了他一眼:“我们去软堤吧。”
  宁子詹点点头,搂住她的腰,一瞬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软堤是京城月牙湖边的堤坝。四周栽满垂柳,季节对时一阵风过,垂柳摇曳,软堤之名由此而来。软堤之上有座亭,名落月亭。宁子詹便把清浅带到了那里。
  清浅望了望四周景致,虽还没到垂柳拂面的季节,不过这明明灭灭的月光落在河面上,倒别有一番景致。
  清浅甚是满意,眯着眼睛笑了半天,又钻回亭中,把别在腰间的酒坛子取了下来,啵的一声拔开塞子,顿时酒香四溢。
  “这是絮冬酿的哟~只此一处,别无分号。”笑眯眯的倒了一杯给子詹递了过去。
  宁子詹闻了闻,似乎比一般酒家的烈,然后抿了一口,最后一饮而尽。
  “絮冬是武将出生,家酿的酒烈一些,但是口感很好。”清浅自己也喝了一杯,满意的砸吧砸吧嘴。
  “为什么不去子期坊?”又喝了一杯,宁子詹才悠悠的开口。
  清浅把酒杯搁在了桌上,伸出手轻轻拽住了子詹的衣袖,低头默了一会儿,才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向他,哆嗦着声音道:“被抢了。”
  宁子詹微微皱了下眉,不解的看着就差汪汪两声来撒娇的清浅。
  清浅见他还是不说话,扑哧一声笑了,放开他的袖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颇为豪迈的指着宁子詹道:“子詹,你可知道,你是我买来的。”
  宁子詹转过头去斟了杯酒,淡淡问道:“几钱。”
  清浅嘿嘿一笑:“子期坊值几钱,便是几钱。”
  宁子詹看看笑得像狐狸一样的清浅,又浅浅喝了口酒,似盘算了一下:“卖低了。”
  清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即大笑起来:“子詹,你竟然如此自恋。”
  宁子詹依然喝着酒,轻轻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将会成为他妻主的女人。心中略有些困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调戏,好似也从不在乎他的冷脸和寡言。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这样就够了。
  清浅忽然安静下来,夜风有些微微的冷气,吹在脸上就显得脸格外的烫。清浅揉了揉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却是徒劳。
  “子詹,你知道么,我很不高兴。”低低的声音冒出来。
  宁子詹没有说话,只听着。
  “一个子期坊而已,我不在乎,子詹,我能建第一个,就能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比子期坊还要好。”清浅兀自说着:“我不高兴的是,我用子期坊来换你。”
  清浅说着,又喝下一杯酒,灰黑的眼眸中有月光落进去,怪异的融洽。她继续以低得只能凝神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就好像我用一堆钱买来婚姻一样,你明白么。可是,不是的……”
  宁子詹微微怔了一下,从第一见这个大小姐,他对她就有过不同的印象,心不在焉的样子,凝眸微笑的样子,恣意狂傲的样子,甚至扭捏羞涩的样子他也记得很清楚,却唯独没见过她失落。而今天她失落了,为了他。
  不自觉的伸出手,在自己还没回过神来之前,宁子詹已经及轻缓的把她揽了过来。然后似猛的明白了自己的动作,他有些僵直,清浅亦然。然而只是一瞬,宁子詹便回过神来,叹息一声,然后手慢慢圈紧,揽的动作便成了一个完满的拥抱。他的本能告诉他,他想抱她,于是他便这样做了。
  虽然只是轻轻的,毫无重量的一个拥抱,清浅也完全没料到这个冷面的公子会主动拥抱自己,清浅身量不矮,却也只到宁子詹下巴,鼻尖触到他的肩膀,有一点点凉,带着点陌生却好闻的温和的气息钻进鼻子。一瞬间她便懒了,觉得被这样抱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曾看过这样一篇文章,说若你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一个人,那就闭上眼睛,去闻那人身上的味道。人的感官不会撒谎,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一个人,必然连他的味道也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清浅想,若这文章说的是真的,那她大概是真的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宁子詹的,也许比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还多一些。
  片刻,宁子詹放开了她,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子詹……”清浅神色有些迷离。
  “嗯?”声音似乎柔软了一些。
  “我是个瞎子。”清浅从迷离中醒过神来,故意眨了眨眼睛。
  宁子詹皱起了眉头,等着她的下文。
  “你不介意么?”又恢复成那个笑嘻嘻的样子。
  宁子詹噎了一下,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用么,您在子期坊的英雄事件已经分好几个版本轰轰烈烈传说去了都。
  见他不说话,清浅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果然是介意么。”
  宁子詹睨了她一眼,声音四平八稳:“相比起脑子,你的眼睛不是什么问题。”声音依旧是那么淡淡的,说完,又兀自坐回去喝酒。
  清浅听了这凉薄的声音,反应了一秒,然后有种剧烈的抽搐感,这人怎么可以毒蛇成这样!!别人家的夫郎,温柔似水,若被这样问自然是温言好语一大堆,自己家的这个除了会火上浇油还会什么!!
  清浅望着面前这个事不关己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前途十分黯淡。

  进宫

  如果说白清浅这个无法无天的大小姐怕什么,那首当其冲的,便是。
  不过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那日皇帝陛下亲自下了圣旨邀她去赴赏花宴后,清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也不能不去,毕竟她和子詹的事,无论如何还是得向皇帝她老人家报备一下的。
  这不,赏花宴当天,卯时刚过,那个清浅一见就想昏过去的女侍又来了,一听清浅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也没生气,只坐在了偏厅里说候着。
  素秋一边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一边派人催了很多次。终于在卯时一刻时,从被窝中挖出来的大小姐勉强穿戴整齐,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白大小姐。”女侍一见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站起来行了个礼。
  “李上侍多礼了。”但凡能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女官,都称上侍。清浅睡眼惺忪的还了个礼。
  “大小姐,皇上召。”李上侍道。
  清浅怔了一下:“赏花宴在下午么不是。”
  李上侍又一鞠躬:“大小姐说得不错,不过皇上专门召了大小姐辰时进宫,奴婢怕大小姐辰时还在睡,误了时辰,因此这个时辰就来了,大小姐见谅。”
  清浅觉得青筋跳了一下:“皇上辰时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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