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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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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刚刚这么想完,她的目光中,顿时出现了一只五尺长的黑獒。它生得凶神恶煞,十分骇人。若是一般的人看见了,必定要吓得魂飞魄散不可,但是,云罗看见它,却是眼前一亮。
  没等她眼中的光芒熄灭,只见这一只五尺长的黑獒身后,又出现了另一只体型相同的黑獒。
  紧接着,还出现了一只较为小一些的。
  云罗伸出手,坐在马背上认认真真的数了数,加上最后出来的那一只小的,一共有三只。
  “好家伙,都来了,正合我意,我给要把你们全都杀光了不可!”
  她压低了兴奋心情,将背上的弓取了下来。抖了抖袖子,云罗闭上了一只眼睛,瞄准了黑獒。
  箭射出的那一霎那,整个山谷都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野兽!
  明长宴心中狠狠一跳。
  他用力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加快速度往山谷赶去。
  现在,虽然他距离山谷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听到了黑獒的嘶吼一声。并不是一只黑獒发出来的,甚至是数十只黑獒才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明长宴心急如焚,只恨不得胯下这匹马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快些!再快些!”
  他催促的厉害,一路飞奔过去时,黑獒的嘶吼声也越来越弱。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明长宴心跳如雷,纠结得不行。
  是黑獒被她打死了吗?
  还是云罗遭遇了不测,黑獒的嘶吼声才停止……
  不敢深想,明长宴甩了甩头,又是一挥马鞭。
  大月的烈马拔足狂奔,终于在到山谷的时候,吃不住明长宴这般千催万赶。马失前蹄,被一串杂草给绊住,马背上的明长宴连滚带落地摔在地上。
  他的耳坠在滚落的途中丢失了一个,扯得耳朵有些疼。
  此时也来不及寻找,刚爬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在他的鼻尖蔓延开来。
  明长宴大喊道:“云罗!”
  无人回应。
  他穿着小靴子,又往前跑了几步。
  身上的挂饰随着他的动作,撞得叮叮当当的响。
  明长宴闻着血腥味前进,最后在一片汪洋血海中找到了云罗。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明长宴立刻判断,云罗已经气绝身亡!
  她身边一共有三头黑獒的尸体。黑獒身上中箭无数,大面积的出现砍伤,看起来是被人用刀活生生砍死的。
  明长宴嗓子都变了调:“云罗!!”
  他连忙跑过去,云罗趴在地上,手中还死死拽着刀,刀尖深深的砍进了黑獒的腹部。
  明长宴身体微微发抖,蹲下去,手刚触碰到云罗的身体,打算带她的尸体回去厚葬,以后年年都给她烧她最喜欢的武器时,云罗猛地抖了一下。
  明长宴吓得站了起来。
  云罗突然转过头,看见他,连忙喊道:“你扶我一把,我骨头都碎啦!”
  明长宴道:“你没死!”
  云罗哈哈一笑,结果牵扯了伤口,又疼了半天:“我怎么会死!区区几只小狗而已。就是太累了,现在趴下来睡一会儿。”
  明长宴暗道:这个时候还在逞强,分明就是已经无法动弹了。
  云罗道:“昭昭,你背我回去!”
  明长宴弯下腰:“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爬回去!”
  折腾了半天,云罗趴在他背上:“爬回去多没面子。”
  明长宴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被几具小小地尸体绊住。定睛一看,竟然是几只刚刚出生的小黑獒。
  无一例外,这些小黑獒都被捅破了肚皮,肠子血肉流了一地,死相极其惨烈。
  明长宴脸色一白:“这也是你杀的?”
  云罗见了,毫不在意:“是啊。反正长大了也是祸害,索性看见了,我就一起杀了。”
  她又补充:“免得等以后杀它们麻烦!”
  此刻,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云罗“哎哟”一声:“下雨了,昭昭,你跑快些!”
  明长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横死的小黑獒,一时间无话可说。
  雨很快就下得更大,明长宴身上被云罗的血水和雨水打湿,眼前一片朦胧。
  渐渐地,大片的草原成了红墙黑瓦。
  他从一片雨雾中,走到了另一片雨雾中。
  这一段年少时的记忆,在这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浮现在他的脑海内。
  明长宴现在想来,确实发现,华云裳此人,从小性格便霸道无比。一旦遇到不顺自己心意的,除了杀就是杀。可谓是标准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个性。
  只可惜一直以来,明长宴始终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华云裳作为他少年的玩伴,二人之间的情谊比别人更多几分,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在中原与她重逢,明长宴才无任何怀疑与猜测,便十分心的去信任她。
  若是他早就察觉华云裳性格中的残忍,恐怕就会对她有所防备。如此一来,钟玉楼……
  明长宴握紧了伞柄。
  钟玉楼既然为丑观音所杀,他现在要是还猜不出来背后是谁人指使,那就太蠢了。华云裳杀人从来都是无论长幼,越是威胁到她的人,她越是不留。哪怕只是一个羽翼尚未丰满的少年,她也一定会将其作为潜在的威胁,并且将他杀死在摇篮中。
  他早该知道的。
  明长宴心中悔恨不已,此刻,大明殿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华云裳从浴桶中出来,心情不错。
  两名宫女吓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的将宫妃穿得衣服递了上来。
  华云裳只看了一眼,眼中并没有什么欢喜的情绪,但还是接过了这一套衣服。穿戴完毕,宫女跌坐在地上,眼神瞪得巨大无比,死死盯着她。
  但是,华云裳对她们二人并不敢兴趣,虽然这一路过来,却是杀了不少人。不过,她杀人,只是因为这些人挡住了她的路。华云裳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好杀人取乐的,如这两名宫女,与她无冤无仇,她就不乐意杀。
  况且,对她而言,手无寸铁的宫女甚至连人都算不上,在她的眼中,只相当于是两只装饰品。
  她从来不跟装饰品一般计较。
  穿过偏殿,大明殿门口,还留有两队侍卫把守。
  其中一名侍卫见华云裳飘然而来,心中警惕万分,眼神不善地看着她。他先是觉得华云裳脸熟,但又看她穿着宫妃的服饰,不免担心是否出现的是自己不认识的娘娘。因此,侍卫来者不善,却也礼貌的问了一句。
  华云裳懒得与这个小侍卫多说,她借着侍卫上来的这一刹那,轻巧的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刀。侍卫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得刀出鞘时,拉过一阵尖锐兵器“锵锵”声。紧接着,他脖子上一凉,再是一热,整个脑袋就被齐齐斩下。
  热血飙了三尺高。
  后面的侍卫突然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朝着华云裳冲过来。
  华云裳一路砍菜切瓜,轻松无比。
  这些在宫中已然算作武艺高强的侍卫,在她面前不堪一击。连着杀了六个人之后,华云裳的步子都没有停下来过。
  她不像在打架,反而像走在路上,被几根抽芽的柳枝挡住了去路。她伸手轻轻拨开侍卫,就像轻轻拨开柳条,如果遇到几个较为硬朗的,便直接折断。
  死尸遍地,血流成河。
  终于,后面的侍卫摸清楚了华云裳的实力。在场的人根本不是华云裳的对手,贸贸然上去就是送死。
  她往前走一步,众人就心惊胆战地往后退十步。
  一直退到大明殿门口,侍卫退无可退,华云裳的猫捉老鼠游戏也玩够了,微微笑道:“滚。”
  侍卫听了这话,如获大赦,马不停蹄,无比顺从地滚了。
  至此,大明殿空无一人。
  华云裳缓缓走进里面,屋内的温度比外面的高不少,火炉尽职尽责的燃烧,剩下使用过度的炭火,极快就消失。
  层层纱幔后面,明黄色的被褥高高隆起,被子下,正是病中的皇帝。
  自从大雪家宴,皇帝吃过药回光返照一回之后,药效一过,他的病便翻倍的家中。
  到了今日,已经是垂死之际。
  皇帝看见大明殿内有人影,余光撇过去,只看见一抹宫妃的裙子,下意识的便以为来得人是丽妃。
  “爱妃,是你吗?”
  华云裳撩开帘子,坐在床上,翘着腿,十分有兴趣的开口:“你觉得呢?”
  皇帝双目瞪大,骇然道:“你是谁?”
  华云裳道:“显然不是你的爱妃。”
  她手中拿出生死簿,翻开之后,里面大楚的士兵,已然全部被打上了勾。
  “真可怜。你的女儿,你的妻子都抛弃你了。”
  皇帝问道:“你是谁!”
  他说话的声音就像一个破损的风箱。
  华云裳撕下一张纸,放在盛满了水的盆子里沾湿,浸透之后,将这张纸轻轻的覆盖在皇帝的脸上。
  皇帝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
  华云裳笑道:“我是一个要杀你九族的人。不用担心,你的妻儿很快就会下地来陪你,大楚的血脉,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如何,这个做法是不是很熟悉,你有没有记起来,你对哪个国家也做过这样的事?”
  皇帝无法说话,华云裳笑了笑:“我忘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不过,死人也不用说话。”
  她又撕了一张纸,沾湿之后,贴在皇帝的脸上。
  “我记得,你有一个小女儿。我远远的看到过,模样不错,娇生惯养。”
  华云裳兀自说道:“十三年前,你灭我南柔,毁我武功,将我丢至军营,可有想过我会回来找你算账?”
  她微微笑道:“你猜,我在军营里做了什么?没关系,你猜不中也不要紧,你的宝贝女儿会知道的。”
  皇帝张大口,随着覆盖在脸上的纸张越来越多,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痛苦。如同一把钝刀,在他的心口狠狠的拉扯,却又不让他一口气了解。
  在听到华云裳开口提到阿珺时,他的脑子突然茅塞顿开,意识到这个女人说的是何事。
  就在皇帝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归西时,华云裳突然拿开了这一叠湿纸。大量的空气涌入皇帝的口中,难受得他七窍都快流出血来。
  谁知,这并不是痛苦的结束,而是痛苦的开始。
  皇帝这一口气还未喘完,华云裳取出一卷银线,在他身上无数个穴位中拍了十几掌。
  每一掌落下,都有一根银线传入他的身体。由这头进,从那头出,最后将他整个人半吊在空中。
  华云裳笑道:“你最好不要动,坚持住不要掉下来。若是往下落一寸,就会削掉你一块肉。你当皇帝这么多年,想来知道什么叫做凌迟吧。”
  皇帝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他一动,身上就如同华云裳说得那样,掉下来一块肉。
  皇帝意识清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块块地切下来。
  华云裳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在惨叫声中,惬意地取下衣架上的龙袍。
  一把伞,出现在大明殿的正门口。
  雨势由大变小,最后只剩下一片雨雾,笼罩在,明长宴的身侧。
  他的衣摆被雨雾沾湿,索性收了伞,放在身侧。
  张开的伞成了细细地,刀似的模样,再也遮不住明长宴的视线。
  他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女人。
  华云裳看起来久候多时,站在雨雾中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脸是明长宴记忆中的脸,她的衣服却不是明长宴记忆中的衣服。
  华云裳喜爱穿红色,如今身上穿得却是一件玄衣冕服,白罗大缎,日月龙纹,玉佩金钩,俨然就是皇袍。
  她的头发披散在背后,用一支金龙簪挽了一半,正面带笑意地看着明长宴。
  “你好啊,昭昭。我们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明长宴嘴唇翕动,冷冷吐出了三个字:“你疯了。”
  华云裳负手而站,虽是女子,但她出生外域,身高十分可观,这一身天子龙袍穿在她身上,竟没有半分不妥。
  “你这样说话,叫我很不喜欢。”


第126章 决战(三)
  明长宴懒得同她废话; 将伞往边上一扔; 与华云裳的眼神直接撞在了一块儿。
  很多年前,他自以为自己很了解眼前这位发小。
  但是现在; 他又觉得她如此陌生。甚至; 令他毛骨悚然; 似乎从未认识过此人。
  华云裳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她笑得越是温柔; 明长宴心中的警惕就愈发严重。
  华云裳问道:“昭昭,你告诉我,你把他们都藏到哪儿去了?”
  明长宴一听就知道她在问什么。
  “他们”指得就是皇后与阿珺等人。
  华云裳要杀了楚家血脉,自然不会放过皇帝的女儿。如果她原来的计划没有出错; 在大宴封禅一团糟的时候,她现在进了皇宫,已然是大开杀戒,鸡犬不留。
  只可惜; 阿珺同皇后都提早被转移了地方,华云裳来到这里; 看到的也只有一个垂死的老皇帝而已。
  她固然天资卓绝,心机用尽,可惜并不是算无遗策。三年前明长宴能被她弄死了一次; 三年后; 她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把控众人。
  问了这一句之后,明长宴一动不动,一句不答。
  华云裳笑道:“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 我知道是谁做的。是你的那位小朋友对吗?”顿了下,又说道:“我有一件非常不能理解的事情,当年你们不过结识不到两月,他为什么可以为你做到这个程度?”
  明长宴冷道:“关你什么事。”
  闻言,对方似乎微微有些懊恼:“当然关我的事。他把本该是我的神仙草拿给你吃,却给我留了一个假的,我很生气,自然是要找他算账的。”
  华云裳年岁与明长宴相当,二人之间不过差了几月,她就算再怎么布局,也无法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在她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控的人物,使她的计划从根源上被打乱了,此人便是怀瑜。
  明长宴心中诧异,当时,连他自己都毫无察觉此事,怀瑜却能判断出幕后之人的目标中会有神仙草,在得到神仙草的情况下,还另外弄了一只诱饵出来,将华云裳从后面钓出水面。此刻,他又听她这一番大言不惭的话,才明白怀瑜的用心。不过,华云裳这话说得神仙草合该是她的东西一般,极其霸道,目中无人到了一个离奇的程度。
  虽然知道华云裳非常强,可如今那一身虚弱的死气也并不是装出来的,看来当年她的身体,确实是受了巨大的损耗,明长宴明知故问道:“你要神仙草做什么?”
  华云裳缓缓地笑道:“你难道不清楚,说话说得多的坏蛋,死得快吗?”
  明长宴心中想道:这个混账还挺有自知之明!
  她突然话题一转,说道:“先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了吗。”
  明长宴心知肚明她想知道的一定怀瑜隐藏的那个身份,而知道怀瑜真实身份的人,却都被皇后“处理”了,纵是华云裳天纵奇才,也不可能见过南烨太子这个她才不过几岁就已经死去的外邦人士。便不打算说实话,回道:“国相啊,很有名的,你不知道?”
  二人之间隔了一条长长的台阶。
  华云裳站在石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明长宴,她的身侧,三三两两的纸人奇形怪状的矗立。其中有两个神色诡异的纸人,双膝下跪,四肢着地,宛如小鬼叩拜阎罗。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那个小朋友,把你迷惑成这样,让你这般敷衍我,告诉我,他是哪里招你喜欢了?”
  明长宴完全不理会她的提问,往前走一步,便问一句:“杀了伊月的是不是你?”
  华云裳但笑不语。
  明长宴握紧苍生令,又往前走了一步:“钟玉楼可是你所杀?”
  “两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那般不讲感情。”华云裳十分温柔地笑道,“小月儿是万千秋所杀,玉楼是你家的弟子所杀,我就是不忍心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才让旁人替我代劳呀。”
  突然间,大明殿内,一阵尖锐的唢呐声突然平地拔起。明长宴悚然一惊,连忙转头。却在此时又听到华云裳充满笑意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包括你,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从阎王那里再爬回来。”
  那一声唢呐过后,又是一阵极其凄惨的敲锣打鼓声音。听到华云裳最后亲口说出了最后的答案,明长宴心里竟然也没有起太多的波澜,他只是盯着华云裳,生怕她有什么古怪。可对方只是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什么动作都没有。
  明长宴暂时放下对她的观察,转而去查看四周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随着苍凉悲戚,故意无比的丧乐而来的,还有两队极其可怖的队伍。
  他转身,望向伸手,从台阶下走上来的两队之人,穿着白色的丧服,巨大的丧布遮住了纸人的上半张脸。每一个惨白无比的纸人手中,或提着白色的灯笼,或撒着白色的纸钱,或拿着乐器,干巴巴,僵硬无比地朝他走来。
  明长宴后退一步,仔细一看,之间这白色的队伍中,有四人高高的抬着一具棺材,棺材上倒挂着两站白纸灯笼,随着细雨飘摇。
  送丧!
  明长宴心中一惊,送葬的队伍已然快要走到他面前。
  冷不丁,一片红色的丝穗落在他怀中。
  逐渐地,越来越多红色的纸片从背后飘来,明长宴又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华云裳。
  她还是那副模样,一动不动,玄色金线,龙袍飘飘。
  华云裳的身后,两支穿着红衣,抬着红轿子的迎喜队伍嘻嘻哈哈,红色的丝穗散落得满天都是。喜轿上面,与棺材相对应,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只是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迎亲,与送丧的队伍遇上,大喜就成了大悲大惨。
  明长宴顿时反应过来——
  红白撞煞!
  他下意识地握紧苍生令。
  凄惨的声乐灌入明长宴的双耳中,他盯着缓缓往下走的华云裳。
  四路纸人队伍,缓慢又僵硬的交叉在一起,没有华云裳的命令,红白纸人都未对明长宴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攻击。
  华云裳渐渐地,一层一层走下石阶,她抬起双手,十指微微收拢,几根看不见的银线出现在她的手中。明长宴心中早有防备,但华云裳却没有对他出手,而是用银线控制了其中一个纸人。
  准确来说,并不是队伍中的纸人。
  华云裳指尖一动,那纸人轻飘飘的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纸人与其他的纸人有些不同,双眼看过去,它更加精细,刻画地更加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且,它穿得与其他纸人不一样,明长宴看了两眼,突然明白过来,华云裳操控的纸人为何这么眼熟。
  这个与众不同分明就是照着他的模样做的!
  两根线轻轻一拨,华云裳手中的纸人随着她的动作,从空中,落在了地下。
  并且,在它刚落地的时候,它的手臂被银线狠狠一扯,顿时绵软的垂在腰旁。若它是个活人,恐怕它的手此刻也已经废了。
  挑衅?威胁?还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就在明长宴搞不懂华云裳这么做是干什么的时候,她慢慢地开口:“月亮的孩子,夜里的星星是他的眼睛。”
  明长宴心中寒意更甚。
  大月崇拜月亮,每逢十五便有逐月大典,其重视程度不比中原的天地祈福少。大月每隔一代,便有日月双生降世,此国有言:浮月之滨,大月之国,国主之子,便是月亮之子。
  华云裳这一句话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她手中操控的纸人说。
  她说完一句,步子没有停下,话也没有结束。
  “水里的花。”
  每说一句,她的指尖便动一下,代表着“月亮孩子”的纸人身上便破烂一块。
  “天上的云。”
  先是双臂,再是双腿。
  “镜子里的人。”
  华云裳捉住了它的脖子,指腹轻柔地摩挲,温柔万千。
  “谁也配不上他。”
  下一刻,华云裳手中突然灌入了内力,纸人顿时碎成了成千上万片,纷纷扬扬洒在二人中间。
  她心情大好,拍了拍手。
  红白撞煞的队伍中,棺材与喜轿,同时停住。
  华云裳伸出手,在明长宴的身前停住。
  “昭昭,你是要喜轿,还是要棺材。”
  明长宴猛地打落她的手,“我看你是疯了。”
  华云裳的手被打落之后也不恼,只笑道:“没关系。这一口棺材配不上你,我有更好的。”
  明长宴猛地一拳打了上去。
  华云裳脸色不变,侧身躲开这一拳。于此同时,她操控者纸人的动作瞬间就凌厉起来。明长宴连忙往后一躲,两个纸人手中握着两把长刀,狠狠地朝着明长宴砍来。砍空之后,明长宴从怀中摸出一卷银线。
  面前的纸人少说也有上百个,华云裳仅仅只有十根线,并不能将所有的纸人调动。那些不能为华云裳所用的纸人都在原地僵硬地站着。明长宴一边躲过华云裳的攻击,一边找到这些纸人,他将银线灌入内力,快狠准地缠住了这些纸人的手脚。
  就在华云裳操纵纸人再一次砍向他的时候,明长宴将手中的线狠狠一扯,两名纸人突然一动,从地上蹿了起来,捡起两块石头,硬是挡住了这一击。
  华云裳道:“昭昭,你可以拔刀了。”
  明长宴懒得理她,又缠住两个纸人,瞬时又朝着她攻击过来。
  她会用线操控纸人,难道明长宴不会吗?二人武功相当,伯仲之间,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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