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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斜阳为君倾-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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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点地时,他满面堆笑回身站定,便见海镜正端立前方,右手紧握龙云剑,一贯带笑的面庞不见一丝暖意,横眉怒目,冷若寒霜,那总是微微弯曲的桃花眼中也灌满肃杀之气,泛起一层猩红。
“海镜……海镜……”风相悦被乌思玄紧箍在怀,衣襟大敞,皮肤绯红,只觉羞愤难当,却又极为庆幸,急切下,不知不觉连唤了数次海镜姓名。
乌思玄笑容不觉有了几分怨毒。他俯首在风相悦额上一吻,用眼角向海镜投去一瞥,又凝注着风相悦愤怒的面容,以极低柔的声音道:“你仔细看看,你等的海镜已经受了伤,你以为叫一叫他的名字,他就能救你了么?”
海镜见状,胸中怒气更甚,已如火燎原,“乌思玄,放开他!就算我的性命只余下片刻,也不会容许你对他肆意妄为!”
闻言,乌思玄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嘴唇一弯,忍不住放声大笑,“说得真是好听!你左肩的伤不轻吧,照你现在的模样,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我在这里强要了他,你又能怎样!”
风相悦一听,恼得面颊通红,身子不觉轻颤。海镜眯了眯眼,握着剑柄的手指愈发收紧,指节已捏得微微泛白。
乌思玄虽感受到海镜周身散发的凛然杀意,却因手中挟着风相悦,并未有丝毫惧怕。他用手指一勾风相悦下颚,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光滑肌理,说不出的暧昧挑逗,目光直直凝固于海镜身上,“海镜!若是不想我当着你的面上了他,就立刻用你手中的剑自尽!”
风相悦陡然一惊,望着海镜大声道:“别听他胡言乱语!我的穴道总会冲开,你不必舍命乱来!”
海镜看了看风相悦,轻咬嘴唇,并未回话。他的左肩仍是疼痛不已,以目前状况,恐怕连乌思玄三招都无法抵挡,更何况此时,乌思玄还以风相悦为质,牵制着他的行动。
但思及风相悦将被乌思玄玩弄欺辱,他心中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下,握着龙云剑的手臂一动,竟将剑身缓缓抬起,横在胸前。
下一瞬,那剑锋一转,尖端已对准海镜胸膛。风相悦双目圆睁,惊骇之下高声喝道:“海镜!别做傻事!”
乌思玄眼中已是精光闪烁,轻舔嘴唇,包裹海镜的眼光凝满期盼与快意,环住风相悦的手臂不禁更为收紧。
青芒如霜划过,一道鲜血随之溅出,在地面洒了一路斑驳印记。乌思玄唇角一咧,正兴奋间,却不防一把剑鞘当空飞来,如闪电般势不可挡,直扑心口!
临危之际,乌思玄思绪尚未反应,身体已本能回避,携了风相悦向旁跃开。那剑鞘自他衣襟擦过,霍然点至风相悦身上,继而便扑的落地,弹至一旁。
望着那青灰的鲨皮剑鞘,乌思玄登时冷汗涔涔,兀自喘息,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正此时,一个力道猛然钳住他的手腕,撞向他胸间,一瞬竟将他凌空甩出,重重掷于地面。
乌思玄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传来,内脏几欲撕裂般的疼痛。定睛看去,却见风相悦正拧着自己手腕,怒目如灼,俯视着自己。再转首一看,海镜长剑仅自左肩穿插而过,左手仍维持扔出剑鞘之姿,面容虽镇定,却已是虚弱不堪。
这时他才明白,海镜从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解开风相悦穴道,之所以掷出剑鞘,也是早已算准自己躲避方位,故而能够刚好点上风相悦穴道。
思及此处,他不禁为海镜的思虑惊叹,又为那二人默契的配合而耿耿于怀,心底苦闷难当。
突然,一道锐风自上扑来,乌思玄神色一凛,忙抽锏一拦,便听“当”的一响,落霞剑已正正架于铁锏之上。风相悦出力过大,一时间震得二人各自飘开,铁锏与长剑均蜂鸣不绝。
乌思玄见与风相悦距离拉开,就地一滚,长身跃起,挠着鬓角戏谑道:“适才你我才有过温存,怎的如此绝情,立刻便翻脸不认人?”
风相悦一咬牙,已是怒不可遏,“我说过穴道一解绝不会饶你,现在我就先将你那张嘴撕了,再慢慢送你下地狱!”
乌思玄铁锏一扬,目光渐渐自风相悦敞开的外袍内扫过,含满邪意,“是么?那要看你究竟能不能办到了。若是想要求饶,我随时答应。”
风相悦不听他挑衅,眸光一敛,纵身一剑便如飞虹出手,于铁锏之上当当当连撞数击。
☆、第190章 白玉深宫烛影乱(2)
乌思玄被这阵猛烈攻击震得手臂酥麻,只觉风相悦像是将所有怨气与怒气发泄般,速度与劲力都比平素更添几分。他心知风相悦因方才之事已恨不得至自己于死地,笑容一收,幽怨之情蓦然涌上。
眼角向海镜一斜,乌思玄心中不免愤然,暗道若不是因为他,风相悦绝不会与自己走到如此地步。他脚步一划,忽向海镜扑去,手中铁锏一展,便当头打下!
此时,海镜方将剑刃自肩头拔出,手捂伤口已无一丝余力,面色白若金纸,呼吸急促不稳,即便看着乌思玄向自己杀来,也毫无招架之力。但他神色并无丝毫畏惧,竟扬了面庞对视着乌思玄煞气缭绕的双瞳,决绝冷静。
被他寒霜般的眸光一望,乌思玄只觉恍若有一盆冰水当头泼下般,背脊泛起一阵凉意,脚步不由一顿。
只是这一瞬的迟疑,一道剑光便如长蛇出洞般当空划过,“锵”一声架住乌思玄铁锏,风相悦的身影也随之掠至海镜面前,将他死死护于身后。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碰他一根手指!”冷眼凝注乌思玄诧异的面容,风相悦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一字字如坠了千斤般掷地有声,气势凌厉。
乌思玄见状,酸涩感再度覆满心间,微微眯起的眼中盈满不甘与悲哀,“风相悦,为什么你能对一个人如此付出?为什么那个让你献出一切的人,不能是我呢?”
“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因为在那之前,海镜已为我付出了太多!”
说着,风相悦猛一发力,剑刃瞬间将乌思玄震出几步。乌思玄因那句回答愣在原地,顿了片刻,周身倏然颤抖,仰首发出阵阵笑声,表情却似是要哭出来一般。
“好,好,我明白了……怪只怪我为何当初没注意到你,若是你还在岛上做工时,我就将你要至身边,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乌思玄笑罢,缓缓垂下头,重新正视风相悦,脸上再无一丝笑意,“现在我已决定了,既然我无法得到你,又何必留你性命,就让朱莲岛成为你的葬身之地吧!”
话音落时,乌思玄身影已化作一团黑雾,猝然闪现风相悦眼前,铁锏如惊雷劈下,打向风相悦颈部!
铁锏未至,浓浓杀意已随厉风刮来,竟如刀片般割上肌肤。风相悦只觉颈边一寒,本能地扬剑格挡,在千钧一发之际架住铁锏。
霎时,金属摩擦的鸣响尖锐刺耳,双刃交接处,爆出万点星火,竟如礼花般四散飞舞。二人劲力涌上兵刃,于一处相撞,激得长剑与铁锏叮当轻颤,渐渐自半空向下挪移。
但闻“当”一声,两把兵刃终于在激烈内力中震荡而开,边缘火星随着二人动作,在空中掠出一道橙亮圆弧。那原本注于刃上的内力也霍然爆裂,如飓风般席卷满室。只听刷刷几声,四下红色帷帘竟有几处被剑气拦腰截断,垂落地面。
邢无双本在一处帘后,身畔红帐突然断下,惊得他脚步一退,向内缩去,重新隐入完好帐后。他以手撩帘,悄悄探首,便见厅内风相悦与乌思玄相对而立,各执兵器,蓄势待发,海镜则坐于一旁,紧紧盯着二人,似乎未有人发现自己。
轻舒一口气后,邢无双透过缝隙继续观看外部情况,便见风相悦与乌思玄脚步一纵,如两道浪潮般猛然相扑,长剑铁锏拼于一处。
顷刻间,那剑刃便与铁锏于空中连撞数十次,叮当巨响声声入耳,火花绚烂炸开,如万点流星一瞬即逝,直叫人眼目缭乱。
那宽阔白玉大厅中,二人身形已化作一白一黑两团旋风,似幻影般飞速移动,激得层层帘帷猎猎飞舞,犹如被大风吹过一般。
感觉对手力道愈发沉重,乌思玄略一蹙眉,已觉有些棘手。比起此前两次交手,风相悦的速度与力量都有所长进,乌思玄不觉暗暗惊诧,未想到风相悦竟还能在战斗中将武艺更拔一层。
正分神间,风相悦长剑迎面刺来,直向咽喉而去。乌思玄忙举锏相挡,不料风相悦剑锋一缩,竟收回攻击,继而左右一挽,剑分两侧击来。
这两剑疾如雷霆,竟仿若同时打出一般,两道剑光左右袭来,刹那便已撕裂乌思玄衣衫!
乌思玄只觉彻骨寒意透过肌肤深入骨髓,仿佛死神之手已剜入心扉,身子一个激灵,铁锏格住一方攻击时,立即向后跃起,一个纵身坠于地面。
他正因自己及时闪避而庆幸万分,眼瞳却骤然一缩,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洒落满地。他双膝一软瘫坐在地,才见自己前胸由下至上现出一道长长伤口,皮肉翻卷,血迹淋漓。
风相悦一挽长剑,锵然还鞘,冷冷注视乌思玄,目中不带分毫感情,“适才你及时躲开,并未受致命伤,你既然败在我手下,我也不屑于再取你性命,好自为之吧。”
乌思玄苦涩一笑,断断续续发出嘶哑之音,“……风相悦,你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若是在从前……你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风相悦一瞥海镜,淡淡道:“何时变得如此仁慈?……谁知道呢……”
说罢,他再不管乌思玄,俯身握住海镜胳膊,满面担忧,“你肩上的伤怎样了?”
海镜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没事,死不了。”
风相悦见他假装无事,睇他一眼,不由分说解了他左侧衣物,便见他肩头青肿一片,紫中透红,极为骇人,而那锁骨之下还留有方才贯穿的伤口,血流不止,狰狞可怖。
海镜因衣衫拉下触碰伤口,忍不住轻哼一声。风相悦见状,心头一拧,只觉比伤在自己身上更为疼痛。他为海镜一点点拭去血迹,自袖中取出伤药仔细涂抹,面容无意间疼惜得皱为一团,“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办,你还是留在这里歇息为好。”
“别说傻话,我怎么能放你一人去冒险?我的身体还能支撑,只是左臂暂时无法活动罢了。”海镜一听,当即摇首道。
“可是你……”风相悦登时急了,抬头望着海镜,便要驳回。
海镜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按,笑颜展露,以极温柔的声音道:“你不必担心,魔教心法的恢复力可是相当迅速的。况且,我会来此,也是为了解决朱莲族一事,最后时刻又怎能无所作为?相悦,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
风相悦知海镜心意已决,低低一叹,终是应了下来。海镜轻抚着他的发鬓,眉眼间笑意盈盈,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相悦,谢谢。”
“哼,不必谢我,你只需记住,若是敢做傻事,我就算废了你的手脚也会把你拖出王宫!”风相悦故意冷下声音,似是不留一丝情面,为海镜包扎的动作却轻柔缓慢,极为认真。
海镜知他是为自己忧心,胸中不由暖意融融,凝注他的眸中柔情似水,暗波流动。待风相悦包扎完毕,他探手拉了拉风相悦白色外袍,“你的衣服……”
风相悦此前一门心思挂念着海镜,这才忆起自己仍衣襟大敞,不觉红了脸,扯过外袍仔细穿好,垂首系上腰带,赧然之色溢于言表。
海镜见他衣下肌肤红印斑驳,有着许多并非自己留下的痕迹,忍不住贴近他耳畔,关切道:“相悦,乌思玄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风相悦想起乌思玄的轻薄之举,眼中不禁浮上怒意,“没有,他若是真的做了什么,我还会留他活下去?”
海镜这才安心,不再询问此事,只是以右臂一揽风相悦,似是安慰般地轻拍他后背。
乌思玄静静躺在地面,见海镜与风相悦低语缱绻,耳鬓厮磨,心中交织着不甘与悲怨,却再无法挪动身躯。他咬了咬牙,干脆扭头不看二人,视线落向左侧,却见那低垂的红帐霍然一掀,一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来者身着素衣,青丝垂肩,面容清俊,左颊刺着一道朱莲刺青,蜿蜒直至颈部,不是风离言又是谁!
见到他的一刻,乌思玄不免震惊出声,“风离言……你怎会来此!”
闻言,风相悦与海镜皆长身跃起,直直投来目光,难掩面上惊愕之情。风离言瞧着他们,却是镇定若海中磐石,平静道:“能来到这个地方,看来你们的实力已是出类拔萃,不容小觑了。”
“……哥哥……”风相悦呆呆注视着风离言,心中矛盾与悲伤如潮水拍岸,终是忍不住脱口喊出这二字。
风离言眼光将他一扫,缓缓向他行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令人难以琢磨心中究竟所想为何。海镜见他走来,手指暗暗搭上龙云剑,不着痕迹地挡于风相悦身前,神情警惕阴沉。
乌思玄讪笑一声,忽道:“风离言,你不声不响来到此处,是为了将自己的弟弟捉了交给岛主?又或者,是为了与风相悦一起,将岛主擒住?”
话音方落,风离言的脚步瞬间顿住,“都不是,我来只是为了确认他们究竟有没有值得我托付一切的资格。”
“……什么?”海镜听罢不禁诧异,“这么说,你并非我们的敌人?”
“不错,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今天这个时刻,等着有人能够突破一切险阻,来到这里。”风离言颔首道。
☆、第191章 白玉深宫烛影乱(3)
风相悦眼中不禁划过一丝喜悦,迈步向前。海镜面上谨慎之色却并未褪去,手臂一横拦住风相悦,“那么回答我,为什么在船上时,你会对相悦出手?你难道忘了他是你的弟弟么!”
风离言目光一动,浮上一层淡淡暖意,视线如水流般将风相悦包围,“我自然没有忘记……我正是为了确保他上岛之后仍能自保,当初才会出招试探。”
“仅仅是试探?当时若我不出手,他现在早已成你剑下亡魂了!”海镜脸色一沉,出言少有的咄咄逼人。
感受到海镜周身散发的寒意,风离言勾起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你很关心他?”
海镜未料到风离言会如此询问,略一停顿,低低道:“我与相悦早已定下白首之约,不关心他还能关心谁?”
“……海镜!”风相悦一惊,面皮腾地泛红,不由脱口喊道。
风离言见状,笑意逐渐加深,面孔现出几分柔和。他忽的踱步向风相悦走去,“相悦,看见你现在这般状况,我也终是了结了一份心事……我真的没有想到,最终在这里遇见的人会是你。”
最后一字说完时,风离言也在海镜身前顿住脚步,眼中毫无敌意。海镜见他如此,横在风相悦身前的手臂缓缓放下,再未隔开二人距离。
风相悦抬首凝视风离言平淡的面容,也绽开笑颜,“……哥,我也没想到能够再见到你,当初你为了我……我以为你已经……”
言至此处,他的语声已略带哽咽。风离言见他眼圈发红,垂首不语,抬手揉了揉他头顶,温声道:“当初救你出岛是我唯一的心愿,也是我在船上能够苦苦支撑下来的缘由,因而你不必为此自责。说实在的,若是没有你,我在那些监工非人虐待之下,或许早已失去希望,精神崩溃了。”
风相悦轻咬嘴唇,只是默默点头,心中愧疚之情仍未消去。海镜却不由疑惑,“那你现在怎会成为了攸篁的魔君,为他效命呢?”
风离言顿了顿,“那时我身受重伤,被抛进大海,却恰巧为岛主所见。而后,是他命人将我捞起,带回王宫,并命上一代天目魔君授我武艺。上代魔君去世后,岛主又让我接替魔君之职,变成了今天这般状况。”
海镜登时更为不解,“我想攸篁将你带回宫,并不是为了让你接任魔君一职吧?你究竟做了什么,会令他改变心意,让中原虏回之人成为魔君之一?”
乌思玄听着他们对话,突然噗嗤一笑,低声道:“看来你们并不了解岛主啊,对他来说,是非善恶根本不重要,中原人与朱莲族也没有多大分别,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刺激与趣味而已!”
风离言眉头微蹙,表情一瞬凝重,“不错,所以他挑选的四位魔君皆非朱莲族人,并且都不是容易控制之人,但于他来说,这种不确定性反而更能激起他的热情与兴趣,所以即便我们并未服从他的命令,他也从未责备。”
乌思玄又笑了起来,却因牵动伤口而低吟一声,捂住胸膛缩于地面,“不过,风离言,岛主自从有了你之后,便再未碰过任何人,我本以为你们二人已是情比金坚,没想到你竟会在此时背叛他啊。”
风离言瞳中掠过一丝戾气,声线突然放冷,“我并非是为了背叛他而来,我之所以到此,是为了救他。”
“救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乌思玄冷笑道,“至少我能看出他对你用情至深,你这样做只会将他推向绝望深渊。”
风离言突然转身面对乌思玄,目如寒霜俯视而下,“看来你对岛主的了解也不过如此……你实在没有资格对他说三道四,还是闭上嘴吧。”
乌思玄被风离言气势所迫,竟无言以对,只得愤愤一望对方,咬牙不再多言。风离言重新面对海镜与风相悦,虽面如止水,心中却已波澜万千,思绪中俱是攸篁的容颜。
风相悦见他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哥,你方才说要救攸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他对我们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这些你都不在乎了么?”
风离言心知要寻求这二人帮助,必须将一切坦诚,轻轻一叹道:“起初,我的确也恨他入骨,但此后愈是接近他便愈是明白,他从一开始便身陷绝望之中,正因为他对自己的存在和未来感到迷茫,才会在强烈的刺激中寻求自己活着的证明……而导致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便是他从小被束缚于这个岛屿与岛主的责任之上,因此我才想让他自这一切中解脱。”
说着,他的神色越发严肃,一字一句皆是郑重如坠千斤,“不仅是他,整个朱莲族也是如此,只因被束缚于这片小岛,才会日渐衰落。不论中原与朱莲族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恩怨,我们首先同样为人,其次才为异族,彼此之间又为何不能共存理解?”
此言一出,厅内一时静默,仿佛时间与空气都已凝固,唯余海镜等三人相对而视。
须臾,海镜淡淡一笑,笑中不带丝毫愉悦,反倒略有慨然。他上前一拍风离言后背,正色道:“此言虽不错,但你又可曾想过,或许正因为我们同样为人,有着同样的欲望与渴求,纷争才会永世不绝。”
风离言微微一怔,继而无声一叹,神情略带苦闷,“是么,说到底,世人终是摆脱不了无休止的争斗么……”
风相悦听罢,不悦蹙眉,一手一边搭上二人肩头,仿佛想要灌入力量般地重重一按,“就算无法摆脱又何妨?我们的行动为何一定要受别人影响?既然已决定了该做之事,一门心思去达成即可,思虑太多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风离言听得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望向风相悦的眸中有了几许动容。
海镜听罢,则释怀一笑,“相悦说得对,我们还是尽快进入正题吧。事实上,我此来目的并非将朱莲族赶尽杀绝,而是打算尽可能劝说他们回到中原,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联手自属上策。”
风离言“嗯”了一声,面容比起适才更为深沉,“既是如此,我便将朱莲岛上的一切告诉你们,不论是有关那两枚丹药,还是有关那需要龙吟剑才能开启的内宫。”
闻言,海镜与风相悦当即肃然,异口同声道:“那两枚丹药与复活之事可有关联?”
风离言一瞟二人,“看来你们已知道五百年前女神的故事了?那丹药确实是女神为复活他逝去的情郎而制。两枚药丸分别以乌兰雪山与凛赫火山之上的仙草制成,不仅灌注了女神真气,在这几百年间更吸收了天地灵气,现在看来,或许真的能够令逝者复活。”
“那么,攸篁究竟想用这两枚丹药将谁复活?”海镜好奇道。
风离言沉默一瞬,语气忽的更为严肃,“正是五百年前制造出这丹药的女神。”
海镜与风相悦皆是一惊,风相悦忍不住道:“……那女人的尸体还在么?”
“嗯,她的尸首被冰冻于内宫之中,而那内宫只有用龙吟剑才能开启。”风离言点头道。
海镜登时更为疑惑,“等一下,这么说来,那内宫五百年间都未开启过?那此后岛上选出的女神,究竟住在哪里?”
“自然是藏在宫内,反正平素不会有人擅自闯入,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风离言说着幽幽叹息,“事实上,对于朱莲族人来说,女神只是一个精神寄托与支柱罢了,她甚至根本不必真正存在,只要让族人以为她存在便可。”
海镜目光闪动,神色一敛,“……这么说,如今在这朱莲岛上,根本就没有女神?”
风离言轻哼一应,意味不明,“不仅是现在,就是上代岛主在时,也没有女神。”
此言令海镜与风相悦都略显诧异,“这又是为何?”
“你们上岛之后也看见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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