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重生之帝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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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朗也不气，他一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本王也认为，此仗，必胜。”


　30·你若为君

　　　　时限不过两日，潘江已经将宇文裴吩咐他寻找的各种动物找齐完毕，并且用笼子分类装了起来，就差将这些运往那处了。

　　　　昨日，温如玉询问了罗雪通往那处秘密练兵场的另外道路，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复，确实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那处练兵场。

　　　　只是距离稍远，需要翻越过另一座山峰。

　　　　那处练兵场在两处山峰的狭缝之间，恰好天然的形成了一处空旷的场地，不知道那人如何找到这么一个密闭的地方，若不是罗雪刻意为之，他们一定找不到那么一个隐蔽的场所，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宇文裴布置了作战路线，士兵分成两路人马，一路从另一处入口进入那处，一路，则负责将这些动物家禽送至温泉那处的山洞入口处。

　　　　这一番安排下来，几位将领都心服口服，虽然这方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却不乏是一奇招。

　　　　全部准备妥当了，他们就等待着这天时时机的到来了。

　　　　行军作战之时，应当具备：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温如玉告诉过他的话语，宇文裴都记住了。

　　　　那处山谷实际上是易攻难守之地，虽然极其隐秘，但是一旦被发现，撤退就成了问题，只要有人埋伏在他们后退的路上，便再无反击可以，这，就是地利。

　　　　而他的作战方式让这些将领心服，人心所向，这，便是人和。

　　　　然这天时，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

　　　　第二日午后，尚是一番天朗气清，温如玉不顾宇文裴的反对坚决要跟在他的身边，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不想一个人呆在洛城坐立不安。

　　　　毕竟，宇文裴虽说少年老成，但是还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小少年，要是放在现代的话，他还不是一个能对自己负起责任的人啊。

　　　　宇文裴见无法动摇温如玉的决心，只要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先生定要紧紧的跟在裴儿身边。”他发现，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固执，只要是自己坚持的事情，谁都无法劝说。

　　　　得到宇文裴的妥协，温如玉才松了一口气，“先生知道了。”

　　　　走出洛城，温如玉站在宇文裴身边，看着不远的地方黑压压的一片士兵，他们站的笔直□，脸上都是挂着一种决绝的神情。

　　　　温如玉明白，这些将士，在出兵之时，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厮杀的，只有不惧怕死亡，才能够做到无弱点可寻，方能更有机会存活下去。

　　　　宇文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振臂一挥，气运丹田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出发——”

　　　　士兵的士气被提升了起来，宇文裴和温如玉分别上马，率先出动。

　　　　后面的士兵按照先前的吩咐兵分两路行事，宇文裴跟着大部队人马从大路走绕过山峰在山谷的必经之路伏击他们。

　　　　而另一对运送家禽动物的则有潘江带领，一旦成功放出了这些家禽动物，就会发送信号通知宇文裴这边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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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江带领的这一队人马按照宇文裴给他们的路线成功来到了温泉旁边的山洞之内，走进之后来到了那仅能提供一人通过的道路时候，下令放出了那些家禽动物，驱赶他们进入里面，不一会儿，上千只家禽动物都纷纷朝着那个狭小的道路涌入，场面之为壮观……

　　　　待潘江听到了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些惊呼之后，方才勾起笑意，对着手下吩咐道：“让人守着这处地方，只要有人从这出来便斩杀了。至于其他人听我命令，都在外面的温泉处集合，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六殿下那处传来捷报。”

　　　　潘江将信号弹放出，响起了一声巨响，宇文裴和温如玉都朝着那处望去，脸上露出了笑意，宇文裴对着身后的一干将领厉声说道：“开始准备，绝对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

　　　　温如玉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眼眸清澈带着笑意的看着宇文裴有条不紊的指挥模样。

　　　　……

　　　　这场仗打的完美，宇文裴他们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区区两千人便破了对方练兵场内堪堪一万的兵马，活捉了里面最大的长官。

　　　　原来是练兵场内突然涌入大批的家畜动物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事情有变急忙撤退，却没有想到撤退的道路上面居然已经有人埋伏，本就已经军心动摇的士兵们在宇文裴他们齐心合力军心所向的大范围压倒之下，兵败如山倒——

　　　　而这些士兵就大部分的都是建元本朝国人，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加入了这突厥的军队，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国家出兵要剿灭他们，当然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也许，还能够得到一些侥幸，饶了自己家人的性命。

　　　　这一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花费两个时辰，可谓是神速，宇文裴笑着看着下面一个个放下武器投降的士兵们，吩咐身后的一个将领，“将投降的建元百姓全部收押在一处，至于那些突厥士兵……”勾唇冷冷一笑，眼神无情且冰冷无比，“就地处决了吧。”

　　　　丢下这句话，宇文裴就拉着温如玉离开了这里，事情已经完结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他相信这些将领们会做的很好的。

　　　　温如玉的表情其实从刚才开始两军交战的时候就已经苍白无比了，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才一直坚持了下去。

　　　　古代战争的残酷，他这才真正的了解到，所谓马革裹尸之意，究竟何种凄凉。

　　　　宇文裴担忧的看着温如玉的脸色，“先生，你可无大碍？”

　　　　摇了摇头，温如玉微微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他道：“裴儿，你可知先生现在所思所想？”问完之后也不等宇文裴的回答，自顾自的又说道：“呵，先生在想，为何要打仗呢，天下太平不是很好嘛？将士们抛家弃子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难道就是历代君王所愿吗？裴儿，你若为君，可否送给先生一个再无战争的世界？”

　　　　抿了抿嘴唇，宇文裴定定的看着温如玉，半晌之后，方才回答：“先生，裴儿现在无法答应你什么，因为，战争并非是可控制的，权利，欲望，土地，这些原因都意味着，战争，是不可能完全消失的。”

　　　　这样的回答很真挚，温如玉却是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是啊，就拿现代而已，哪有真正和平的时候呢，中东地区从未有过和平时候，而表面和平的国家私底下确也是互相争斗暗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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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之灾洛水之患以及乌山所藏有的秘密，已经全部处理完毕，宇文帝下令让他们不日要返回州城了。

　　　　罗雪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方便远行，温如玉对宇文裴说道：“裴儿，你且先行回去吧，先生等待罗雪生产完毕之后，便立刻回去。”

　　　　宇文裴却不会同意温如玉这样的要求，“先生，你该知道，裴儿不会放你一人在这里的。”他的目光坚决，眼神扫了一眼温如玉身后躺在床上的罗雪，闪烁着寒光。

　　　　他不介意，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破腹取子——

　　　　温如玉注意到了宇文裴的目光，移动身子挡住了身后的罗雪，对着他轻轻的摇头，语气依旧温和，但是眼神却已经透露着坚定不移的决心，“裴儿，你若真的如此，先生一定会生气的。”

　　　　收回了放在罗雪身上的视线，“那么先生就同裴儿一起回去。”他上前一步拉着温如玉的手，固执的希望温如玉能够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哪怕一天，也不允许不在。

　　　　“不行，罗雪已经快要临盆了，不宜长途跋涉。”

　　　　宇文裴同温如玉相处了三年，深知他若是继续用强硬的态度要求温如玉的话，得到的一定还是不同意这样的话语，于是他表情一转，大大的眼神里面透露着委屈和不安，开口道：“先生，你不要裴儿了吗？”

　　　　温如玉这人最看不得他一直喜爱的宇文裴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了，他摸了摸宇文裴的脑袋，语气对比刚才坚决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轻轻说道：“先生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但是，我答应了罗雪，待她离开之后会好好的照顾她腹中的孩子……”

　　　　最后，妥协的人还是宇文裴，他叹了一口气，“先生，裴儿留下与你一同等待，她什么时候生产完毕，我们便什么时候在离开，反正，那些罪犯，可交由二皇兄带回州城。”

　　　　“裴儿，可是……”

　　　　宇文裴却抢在温如玉说话之前讲道：“无碍，父皇哪里，裴儿会交代清楚的。”

　　　　听到宇文裴这样说，温如玉才真正放下心来。

　　　　而躺在床上的罗雪看着宇文裴的模样，心中已经明了，这旁观之人，永远都是最通透清楚的。

　　　　——宇文裴，恐怕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喜欢上了温如玉了。


　情为何物

　　　　这一留便是半个月，这日，罗雪临盆，温如玉站在房门前，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脸上的表情很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宇文裴依靠在一旁的梁柱处低着头，一只脚无意识的踢来踢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房门打开了，稳婆包了一个包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出来，笑着对温如玉说道：“恭喜恭喜，母子平安，这是一个帅气的小公子呢。”

　　　　显然，稳婆将温如玉当成是罗雪的夫君了，她笑呵呵的想将手里的小婴儿放进温如玉的怀里，却不料被一只手臂挡住了。

　　　　宇文裴抿着嘴唇，两只眼睛落在稳婆身上，“先生不是孩子的父亲。”

　　　　稳婆明显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面上也有些尴尴尬尬的，“对不起，我以为……”她的话没有说完温如玉就打断了她，道：“没关系，给我看看吧。”

　　　　见温如玉接过了孩子抱在怀里脸上挂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表情时候，宇文裴不开心了，他瞪了一眼尚在襁褓里的婴儿，不满的嘀咕，“以前先生只对裴儿一个人这么温柔的……”

　　　　可惜，这样的声音温如玉并没有听见，此时的温如玉，正沉浸在怀中小小软软的小婴儿身上呢，他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小孩子，才发现，居然那么弱小，软软的身子像是自己一用力就会出伤害到他一样——

　　　　从怀中的小小婴儿中回过神来，他让下人给了稳婆银两又让人送她离去之后，方才踏入房内，此时的罗雪，正在床上，脸色苍白无比。

　　　　罗雪见温如玉走了进来，虽然刚才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已经用进了心力，但是还是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倚靠在床头，她的头发散乱但是脸上却带着慈爱的神色，她超着温如玉伸出手，“我的孩子，让我抱抱。”

　　　　温如玉轻轻的将怀里柔软的小家伙放进了罗雪的怀里，见罗雪落下了眼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宇文裴站在温如玉的身后，对面前的一幕似乎也有了一些感触，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许是，他想起了曾经虞妃，也是这样期待他的降生这样温柔的抱着他用着慈爱的目光期待他一点一点的长大……

　　　　似乎感受到了伸手人的情绪，温如玉伸手拉住了宇文裴的手，对他温柔的笑了起来，“裴儿，你的母妃，一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成长呢。”

　　　　“先生……”

　　　　宇文裴看着温如玉，而温如玉却是笑了笑，用力的握了握宇文裴的手。

　　　　目光又落到了罗雪的身上，宇文裴抢先在温如玉开口之前说道：“罗姑娘，三天后本殿同先生便要启程返回州城了。”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要告诉罗雪，她和她孩子的相处时间只有三天了，他们不可能再多出世间给她和孩子的相聚了，做到如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罗雪脸上的本来还带着喜悦笑容的眼神一怔，垂下眼帘说道：“我知道了。”

　　　　温如玉见此情况，回头用指责的目光看了一眼宇文裴，然后拉着宇文裴走出了房间，将时间留给了里面将要离别的母子。

　　　　并非是他们狠心，而是罗雪留不得。

　　　　若是因为他们一时心软留下了罗雪，那么日后要是有人查处罗雪今日所做的事情，将会给他们自己来到无穷无尽的麻烦，对于温如玉而言，先是宇文裴，而后，才是天下百姓。

　　　　离开房间之后，温如玉拉着宇文裴来到了花园的水榭，吩咐了下人送上来差点之后，温如玉边看着外面的湖水发起了呆来。

　　　　他单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眼神呈现放空状态。

　　　　宇文裴没有打扰温如玉的发呆，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温如玉的侧脸，忽然之间的，他想起了先生已经十八岁了，虽尚未到弱冠之年，但是以他的才学和作为，回去之后，必定不乏有每人登门造访为先生牵线搭桥了吧。

　　　　该是怎样的女主，方能入先生的眼呢？宇文裴转而开始深思起了这个问题来。

　　　　……

　　　　“先生，回去之后，你可会娶妻了？”

　　　　“嗯？”

　　　　温如玉被宇文裴的问题唤回了思绪，他转头，看着面前坐着的少年，之间少年眉头微皱脸上也带着些许的不自然和一丝丝的尴尬。

　　　　见温如玉看着自己，宇文裴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就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脸上一红，然后撇过脸有些慌张的解释道：“裴儿的意思是先生的才学和作为定一件传回了州城，爱慕先生的女子并不在少数，先生此番回去一定会有许多媒人上面为先生提亲的……”

　　　　“不会的。”温如玉笑了一下，然后打断了宇文裴继续说下去的话让他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只得傻傻的保持着张开嘴巴的模样，发出了一个音节：“啊？”

　　　　“裴儿，当下朝廷局势混乱，大皇子二皇子通过这次之后必然对你防范有加，这个时候估计儿女私情……先生不会这样做的。”

　　　　温如玉说这些话的似乎语气平平淡淡的，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亲事，而事实上，温如玉确实也不在意，上辈子的时候，他活了三十岁仍旧是单身一个人，这辈子他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却没有对女子情爱之事有太大的期待。

　　　　温如玉的这番话，却让宇文裴的心放了下来，他落在温如玉身上的目光带着某些执着，他一直都觉得，唯有先生一人，是他自己的，别人，都不可以从他身边夺走，更加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驻足在他们二人之间……

　　　　他低下头，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掩住了一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轻声呢喃道：“先生，裴儿记住了你今日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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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已过，这一天，宇文裴已经吩咐了下人备好了马车，只等时间一到便要启程返回州城了。

　　　　宇文裴陪着温如玉来到了罗雪的房间，敲响了房门，可是却久无回应。

　　　　轻轻推了推，门开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温如玉走到床旁便的摇篮床旁，却看见小小的婴儿，正在熟睡，而小婴儿床头的地方，压着一封信件。

　　　　拿起了信，温如玉看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信件，抱起了尚在熟睡的婴儿，对宇文裴说道：“裴儿，走吧，罗雪已经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了。”

　　　　“先生？”

　　　　温如玉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的叹气，“她只是却陪她最爱的人了。”

　　　　宇文裴沉默了，他当然明白温如玉话里的意思，眼眸眨了眨，随后便跟着温如玉的脚步出了房门。

　　　　上了马车，温如玉对驾车的侍卫吩咐道：“去一下城西转角的小巷。”

　　　　侍卫的目光落在宇文裴的身上，他轻轻点了点头，侍卫这才听话的架起马车朝着城西而去……

　　　　温如玉见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的裴儿，越来越有威严了啊。伸手逗了逗怀里的小婴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和深深的感慨，“小平安，我们带你去看你的母亲和父亲了。”

　　　　“先生，为何叫他平安？”听了温如玉轻声的话语，宇文裴这样问道。

　　　　用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小平安的脸蛋，嫩呼呼滑溜溜的，温如玉抬头看着宇文裴，眼神戴上了些许悲意，“罗雪希望，她的孩子，一声平平安安便好了，所以，她告诉我，她的孩子，要取名叫做平安。”

　　　　车外，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到马车之内两人的耳朵里，但是气氛却意外的沉静起来，最后，还是外面的驾车的侍卫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六殿下，温公子，到了。”

　　　　……

　　　　再次踏入这座四合小院，温如玉怀中抱着小平安。

　　　　推开掩着的门，宇文裴率先进入了房间，但是走了几步之后，他却停了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床上。温如玉抱着小平安走到宇文裴的身边，自然也看到了。

　　　　离他们不过三四米距离之外的床上，罗雪正带着温柔的笑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香囊。

　　　　小平安似乎能够感应到什么，嘴巴一瘪，哭了起来，温如玉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苦笑道：“平安，你感觉到了，母亲的死亡了吗？”抬起头来看着宇文裴，“裴儿，让她和她丈夫合葬吧，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微微的感慨了一声，温如玉抱着怀里的小平安转身出去了。

　　　　虽然他知道罗雪必须要死，但是，见到如此深情的女子，依旧能够感到深深的动容。

　　　　宇文裴按着温如玉的话，吩咐了手下人将其与丈夫合葬，随后，他们便不在洛城继续停留了，而是加快脚步返回了州城，这一路上，温如玉可算是感受到了父母的不容易。


　回到州城

　　　　州城，马车上。

　　　　温如玉一边逗着睁着清澈圆溜溜大眼睛的小平安一边对宇文裴说道：“裴儿，先生要先回一趟丞相府，你先回宫可好？”

　　　　看听了温如玉的话，宇文裴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他知道温如玉要先回丞相府的原因，“先生，裴儿同你一起去。”宇文裴坦言开口，他早就想要去一趟丞相府里，先生曾经住过的地方，他真的很好奇。

　　　　“可是，裴儿，皇上十分忌讳皇子与大臣过多的往来……”皱着眉头，温如玉提醒宇文裴。

　　　　勾了勾唇，宇文裴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容融化了他面部过于硬朗坚硬的线条，变得柔和无比，整个人散发着人畜无害的气息，“先生，这些裴儿都懂得，但是裴儿陪同先生见一下先生的父亲，总不为过吧？”

　　　　被眼前少年忽然的一笑僵硬了一瞬间的温如玉，眼神有些不自在的看向了另外一边，他的心似乎又再一次的悸动起来，他不懂得，每次看到眼前是少年露出如此笑容的时候，他的心，总是出现不规律的跳动——

　　　　“既然如此，那边一起去吧。”

　　　　再一次成功的让温如玉妥协的宇文裴，连带着眼神都盛满了大大的笑意，他家的先生啊，每次都是率先妥协的人呢。

　　　　温如玉有些气闷的撇过脸不肯看笑的灿烂的宇文裴，他不懂得，为什么他的学生总是能够抓住着自己的软肋，然后成功让他妥协。

　　　　——总归是，他次次都低估了自己，对这个相处了三年的学生的宠溺程度啊。

　　　　……

　　　　马车停在了丞相府的面前，撩开车帘，他望向面前透露着威严庄肃的丞相府，眼底浮起了淡淡的思念，他奉旨进宫，已然三年未回来过了啊。

　　　　跳下马车，温如玉对着正要上前敲门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后退，然后自己上去，亲自敲响了红漆的大门，眼底有一丝莫名闪动。

　　　　——这具身体对于这个家，有着最本能的依赖和怀念啊。

　　　　宇文裴就站在温如玉的身后，他看着温如玉亲自敲门，看着他低头深思……他想，自己似乎忽视了先生对家人的思念呢。

　　　　毕竟，先生入宫三年，再未见过家人了啊。

　　　　思绪涌动之间，门打开了，下人探出了头，在看到温如玉之后，瞪大的双眼，语带颤抖喊道：“小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随后，又赶紧的打开了门，恭迎温如玉进门，在看到温如玉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的时候，他疑惑的想，难道小少爷已经娶亲了？

　　　　温如玉却对着下人介绍道，“这位是六皇子，还不快些行礼。”礼不可废，这些小事情，都不可让有心人听闻过去拿来大肆做文章，所以，温如玉必须保证不留下任何话柄。

　　　　显然，宇文裴懂的温如玉此番的做法是为何，所以他面无表情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这些下人一听，立刻跪下行礼恭敬道：“奴才参加六殿下，六殿下万安。”

　　　　淡淡的扫了跪下的众人一眼，说道：“免礼。”

　　　　下人们这才站了起来，而后刚刚到来的管家示意了一个下人一眼，让他去请丞相和夫人出来，下人也是机灵的，收到眼神立刻就小跑去了。

　　　　宇文裴被迎进了客厅里，温如玉自然也跟着进去了，好歹，这也是自己的家不是？

　　　　……

　　　　正在内室的温夫人听闻温如玉回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赶来到了客厅，看到温如玉的那一刻，眼泪掉了下来，“如玉，快点过来让娘看看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