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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传_丰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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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孩子的性命！你的第一个子嗣，无论男女，一定不能活着见到这个世上的太阳！你若答应，我伊靖天发誓，从此消失于南国，世上以后不会有人再听到伊靖天的名字，也不会有人再找你半点麻烦！但如果，你们的誓言不兑现，靖王府自然有人，会出手断你一行人的性命！这就是赌注，你要赌吗？”
伊玉笑的大义凛然，完全没有犹豫，彷如太阳降临到早晨时的第一缕阳光，打破了迷雾和寒冷，带来的是温暖无畏和无限希望，她自如地答到：“今日一旦内乱，必是不光我们命丧那么简单，也不仅是门内外几千条命那么简单。不知有多少子民因为王族的内乱而流离失所，更不用说虎视眈眈的洋国可能趁机入侵带来的又一次三国之乱的后果……若以我一子之命，换南国几千条人民，和数十年人间太平，有何不可！”
金銮殿之乱当晚，北国世子在外宫接受了高规格的接待，由于伊昊山卧病医治，伊玉和伊博两人接待。席间伊博开心无比，见到久违的芮大哥，他兴奋和放心之情溢于言表，碍于众人，却不能表现太亲密，以免找人是非；而伊玉却像是见一个多年未见的外人一样，礼貌回应，步步保持距离。席散后，趁众人酒足饭饱，吹嘘伊玉表现多么英伟之时，芮叶拦住要早离席，回去看昊山的伊玉。
“你竟然允诺将自己的第一子之命，换太平盛世？”芮叶忧心忡忡，满眼的心疼。
“伊玉生于王族，心系王族，只会想到一命换太平划算之至，不会算用谁的骨肉去换。伊玉就是这么没有感情，只会计算划不划得来的人……”伊玉面无表情，像是孤绝陡峭山崖上的一朵莲花，高旷清逸却冰冷的似没有生命。
“玉儿，不要这样说。请你不要在你我之间架起一堵高墙，封闭你自己，也封闭我走近你的可能。我可以帮助你，今日不就证明了，我可以帮到你吗？我们携手，好过你自己硬撑！”芮叶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他不能说自己知道一切，他相信伊玉都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但他又不能装作不知道的乱说一气，那样只能又伤了伊玉。他只能一遍遍说自己能够知道的真相。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特别是芮大哥你，一切都是命里注定，注定我们会遇到彼此，留下一段开心的回忆，但是最终成为陌路人。如果往事太过沉重，就不必再苦苦回忆了。况且，我今日立下毒誓，则是今后无论何人和我一起，都只会带来痛苦，而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你自幼和我一样母亲早逝，没有体会过母爱，所以，你希望的另一半，一定能够温柔贤淑，弥补你家庭的遗憾，而我是要亲手结束自己孩子的人，我无法原谅自己在你身上做出这样残酷的事情……芮大哥，我最后一次叫你一次芮大哥，过了今日，你我缘分已尽，从此两不拖欠，江湖再见时，只是邦交使者，再无其他！”
芮叶拉住伊玉的手腕，欲哭无泪，心凉如雪：“我们可以想办法，我们可以解决，不是吗？”
伊玉默默抽回手，背对芮叶，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此去经年，应是再无机会见面。她用尽最后的理性，口中吐出几个字：“伊玉怕是以后，都不会嫁人，要一人安享这世间繁华了。希望三世子成全。”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芮叶独自一人盯着那背影越走越远，他们自见面起的点点滴滴都依然如昨天发生的一样，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他只能再一次的，看着伊玉走掉，可是面对伊玉这样世间少见的女子，她要的东西她自己会争取，她的宏图大志她自己会达成，而她的未来里，却没有芮大哥。
芮叶不知自己矗立了多久，当他回头时，看到伊博默默的看着自己，不禁潸然泪下。伊博慢慢走近他，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抚摸芮叶低垂的脸庞，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手僵在那里。反倒是芮叶突然一下抱住自己。伊博任由他抱住自己，将一切不甘和无奈通过紧紧的拥抱发泄出来。他突然诧异世上竟然有如此多痴情的人，父王是，伊靖天是，芮大哥也是，姐姐也是，为了每个人自己的痴恋，竟然单方面用自己的方式伤害着自己，这样的感情竟然可以持续十年、二十年。竟然可以让人如此情牵梦萦，肝肠寸断。动了情，真的是十恶不赦吗？但理智无比的人，是否就可以让自己不去动心呢？如果已经给出去的感情，如何可以想收就收回来呢？如果爱错了人，如何自处才对呢？是不是只能默默守护，像东新那样？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没有早些知道东新的想法，虽然他可能无法回应什么，但是他也不希望东新离世时，是带着这样巨大的悲伤和不甘离去的。眼前的芮大哥，即使如此难过，可自己又哪里能帮上一丝一毫的忙？伊博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断的轻拍着芮叶的背脊，紧紧的抱着他而已。
翌日，金銮殿上，因为主君一位，朝臣分了两派：一派支持伊玉，认为她平乱居功至伟，理当继承大业；而另一派认定伊博才是正统世子，理应继承大统，方能顺理成章。伊昊山昨晚已经卧床不起，油尽灯枯，现在说话都无力，但今日不定继位者，怕是再无机会。他伏在王座上，却一点不操心，也不担心，只是静静地任由诸臣唇枪舌战。在伊昊山看来，他精心培养的两人，谁继承王位，他都相信，那人必可心系天下，带来南国至少几十年繁荣。
“我昨日所言，只是一时安抚之用，并无他意，也无心贪恋权位。”伊玉仍然平静自若，眉睫静楚。
“君无戏言，所日主君未发一言，即是默许，怎可当你棋子，过河拆桥。况且玉公主才能气度胸怀皆百年难遇，南国子民得知有福！”
“世子年纪轻轻已是民心所向，且聪明绝顶，仁心仁德，待人宽厚。得此明主，相信南国人民亦可安枕无忧。”
正当众人争得不可开交时，伊博看向伊玉，伊玉依若从前，淡然一笑，仿佛这些年来，她的付出真的不重要一般，不争不抢，沉静如玉，甘做绿叶。姐姐，这么多年，你都为我，为父王，为世人，现在，你的心也已经破碎疲惫不堪了吧？但你是否愿意成为这万人之上的君主，一统天下，坐拥江山呢？不过，为了世人，这王位，你再适合不过，博儿自叹不如，也无法像你那般无私宽广，心系天下……
伊博邪魅一笑，低头上前一步逼近伊玉，然后突然又抬了眉眼盯着伊玉说到：“姐姐，我之前一直都折服于你的气度智慧，但昨日之举实在令博儿不能苟同。想靖王竟然举兵逼近金銮殿，扬言要一国之主的性命。无论最后怎样，为了南都气节和帝王尊严，都不应该和叛贼妥协！别说为了保护任何人的性命，就算保的了一次，之后世人只会贻笑大方，认为我南都君主都是贪图安逸之徒。对待这种人，只能拼尽一切，哪怕同归于尽，以防野草复生，贻害后世！”
伊玉眉头一皱，但随即不急不缓的回应，语气平和：“当下，伊玉只想免除南国几千条人命妄成冤魂，只望百姓不用流离失所，而其它任何相较这个都是小事。我想要的南国，是富可敌国的太平盛世，我希望的是百姓安居乐业；而内廷之争，特别是为了误会而产生的无谓争执和一时意气，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如果我一条性命可以有交换的价值，伊玉责无旁贷！”
“可是以后就会有第二个靖王，第三个靖王，后患无穷！到时，如果你不在了，如何有人担此众任？”伊博一刻未停立刻逼问到。
“只要有伊玉一日，只要南国需要伊玉，我随时都会在这里，伊玉自认有能力可以协助南国渡过难关！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伊玉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伊博嘴角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是一种似曾相识，在每次自己默默为伊博事情时，伊博嘴角边转瞬即逝的笑容，惺惺相惜。
“父王，众位，我相信大家听的很清楚，伊玉胸怀天下，能世人所不能，肩抗世人所不能抗！胆识勇气，胸襟气度，聪明才智均世间少有！南国得此主君，夫复何求！如果姐姐是男子，帝位早已归他，无需质疑。为何是女儿身，就要繁文缛节层层压下来？纵使女儿身又如何？治国平天下，靠的是智慧，而非其它！博儿自认无法自比，也相信在座没有人可以比姐姐更有能力和担当，可助我南国更上一层。望父王体恤博儿心意和为南国子民考虑，博儿愿意助姐姐荣登帝位！”伊博此言一出，殿内哗然。
伊玉想说什么为时已晚，只能慢慢走近博儿，将博儿扶起，轻声道：“你这是为何？你不想要这王位吗？”
伊博只淡淡回应：“我只是把属于你的还给你！同时，我也想为我南国子民选一位最合适的主君，姐姐，受之无愧。”
几十年后，当有人说起靖王时，竟然果然从那时起，他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人世间，如他所说，再也没有出现。而史书中，也没有记载，究竟当年金銮殿风波因何平息。唯一记录的却是：伊玉因为金銮殿风波，巧言善辩，震惊朝野，伊昊山因为元气大伤，当晚便卧床不起，不到一周便离世，而离世前竟然将皇位传给伊玉，成为第二位南国女主君，是为玉主君。
然而在伊昊山死后，一个月内伊玉继承大统，登基成君王。中间伊博和一直留在南都外臣殿的芮叶无间断的从旁协助，之间虽然宫中流言蜚语不断，什么篡位之心已久，什么骗取无知幼弟信任，但他们仍然鼎力支持伊玉。然而，一日，突然伊玉身体不适，腹痛不止，竟然下身流出血来。太医院左毅大夫看过之后，发现：原来，伊玉不觉中有了身孕，但由于自己未知，又因伊昊山离世伤心过度，加之登基后疲劳所致，不小心流产。芮叶伊博知道后，如释重负，之前首子的毒誓，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破解。
第10章 罢黜之争
宫中多日不太平了，伊玉流产的谣言传的处处是，但是又没有人敢明问，毕竟还未出嫁的新主君突然流产，孩子是谁的？天是不是要变？但每一个问题都是影响越大却越没有人敢问敢提的。但看几个内阁大学士和伊博伊玉都神态自如，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这件事，也就变成了不能说却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偶尔有人悄悄向左毅打听，被左大夫一番教育，讨的没趣，就慢慢大家也就不说了。
这日，伊博来找芮叶，进门却看到芮叶在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
“芮大哥，你要走了？”伊博立刻拉着他，像是撒娇的小孩子。
“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世子……哦，应该改口博王爷了。”芮叶虽然这样说，但是仍任由伊博拉着。他突然语重心长地说：“这么多日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了。这次一别，真的不知道何日可以再见。不过，你们姐弟两个终于可以互相敞开心扉，彼此依靠，这是我很开心看到的。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放心了。”
伊博一改无辜的脸庞，忽的认真起来。他听出芮叶有些不对劲：“芮大哥，你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当然没有了，我刚完成一件大事，回去交差，能有什么事？”意识到前面说的语气太沉重，芮叶有意笑了一下，扮作轻松的语调，但却笑的很难看。
“我今日听到一个传闻，说北国要废世子，本来想说只是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毕竟你刚刚帮助南北两国交好，怎么也不会轮到你。但是，你今日走的那么急，细细想来，难道被废的是你？做了帮助两国邦交的好事，却要罢黜，一定是犯了严重的错误。难道，这次南来，你并非受北国主君之命，而是违旨甚至是抗命？”伊博焦急的看着芮叶，想要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
芮叶开始眉头紧紧皱着，但是听完之后，苦笑一声，说道：“博儿，你果然聪敏无人能及，这个短的时间，用这么少的信息，就把事件拼的七七八八了……”
“怎么回事？芮大哥，为什么会这样？”伊博听到芮大哥的夸奖，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虽然历史上南北交好，但经历大战之后，各国都从自己角度出发，偶有摩擦。加之新一辈们并没有太多深交，所以近些年猜测加深。特别这几年，伊昊山身体病重，父王对南国接下来的继任者态度并不明朗。所以，当我知道伊靖天有所图谋时，立刻申请南下助威。但是北国众人都要从长计议，特别是二哥坚持反对。但是我知道，靖王叛乱箭在弦上，时间不能等，于是违背父王命令，擅自带了自己的士兵……”
“芮大哥，我竟不知，你可以为了姐姐做到这种程度……”伊博眼神中的不知是感动还是感慨。
“也不仅是，我也不希望你出任何差池啊，小祖宗……”芮叶宠溺的看着伊博，但他说的是真诚的，反而让伊博突然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睛。
“那，你会怎么样？”
“无非就是罢了我的爵位，此后少了官位，生活拮据些喽。如果北营里还愿意要我，我就继续在北国边土安家，过我无牵无挂，闲云野鹤的日子而已……不会多严重，不至于说我叛国，让我入狱的。毕竟我戴罪立功嘛。”
“那不行，如若当时不是你及时赶到，压制住靖王的气焰，他也不见得不会真的拼命，按照当时的形势，我们人单力薄，定是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南国已经易主都是随时的事情！于公，你帮了南国大忙，我绝对不能让你有任何不测；于私，你也为了我们牺牲那么多，我更不能让你反而受牵连。这事容我想一个万全之策，我和姐姐商量……”
芮叶一把紧紧抓住走来走去的伊博：“博儿，玉主君已经为国事操劳那么多，近日还……她的身体绝对不能再操劳。我本想帮你们分忧，但反而让你们为我操心，万万不可！这件事，你知道就算了，但是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一个其他人。否则，我白白信任你了！”芮叶抱着不让伊玉知道的决心，自己现在已经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不但不能帮助她，还要她来操心自己的事情，芮叶如何都不愿意。他手的力量很大，当他意识到弄疼了伊博时，赶快送了送手，但仍然不放开。
伊博感觉到了抓紧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传来的紧张，那么激动，那么倔强要维护住的，是他和伊玉间的最后一份温柔。他看着那只手，又慢慢将眼光转移到手的主人脸上，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我可以不说，却有一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回北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这不是开玩笑，我不知道我回去面对的是什么，可能本来就是说我叛国投敌，你这跟去，不就是让我更加说不清楚吗？不行，你不能去！”芮叶虽然很感动，但是也不想有任何事情发生在伊博身上。
“我已经决定了，而且哪有那么蠢的人，投敌后，还自己乖乖回去受死，并且带着证明自己罪行的人一起，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事吗？你不用瞪我，瞪我也不怕……我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你的决定，就像你现在说什么也不能阻止我一样！”
芮叶把一直手搭到伊博肩上，露出了终于不那么苦涩的笑容，真的有笑意的笑容，说道：“我在你身上的脾气已经用光了，见到你的眼睛，本来有脾气也没有了；本来刚才真的很累，但奇怪的很，看到你，我好像也突然不累了。”
“是啊，我是你的万能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所以，这次，你也一定要带着我！”
芮叶本来头痛的厉害，但是伊博像是他的头痛药，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芮叶好像有种错觉，伊博如此聪明甚至有些腹黑，说不定真的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要不要搏一把呢？
“姐姐，芮大哥要回北国了，你不要和他饯行吗？此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的……”伊博试探着伊玉的语气，知道她做了选择，但不知道她会决定到什么程度。此外，他也没有说谎，这次一别，芮叶回到北国，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刀山火海。但他答应了芮叶，这个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他不能也不想拆穿；可是，他还是不忍心地想劝服伊玉，要让姐姐不要错过这次见面机会，他不忍心看姐姐后悔。
“见了面又如何，只会是两个人互相难过。我们既然没有可能，不如快刀斩乱麻，对大家都好。”伊玉话语凉凉的，没有感慨，也没有伤心，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姐，你说的话，自己都不信吧，怎么能让别人相信呢？你们之间，真的那么决绝，没有任何的可能吗？没有任何的方法了吗？”
“我选择了坐上这个位置，就全部心力都交给南国了。南国女主君和北国世子，无论如何，我去不到他的国家，也不可能让他走来另一个血雨腥风的过度。他希望远离，我心系国家，我们之间想的事情太不同，最后在一起，只能伤了我又负了他。罢了……”伊玉幽幽的回答，默默斩断了和芮叶最后的机会。
伊玉的身影孑然而立，时光清浅，花影微凉，伊博突然想到：也许世事无法两全，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如果是自己，会有姐姐那么一心为国，决断理智吗？
一行人，经过多日劳顿，终于到达了北国的边防营。而此时的伊博却只能无聊的自己待在将军营的客房里，芮叶和北国特使大将军已经谈了两天了，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是捎信回来，告知自己还安好。伊博焦急无比，想要以这次南国使者的身份去谈谈究竟，却屡次被拒之门外。不止，他身边还被派了一个叫阿青的跟班。据芮叶说，阿青虽是北国大将军阮颜硬要塞给他的，但是从小是芮叶的侍卫，不苟言笑，少言寡语，是靠得住的，算自己人。但看来看去，这个阿青这几天一直在门口守着，和自己带的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像是怕自己跑了的样子。所以这个自己人，只是芮叶的自己人，不是他伊博的自己人。
“无聊至极，也什么也帮不上，等的我都烦了。我第一次来到北国边界内，就在附近转转，也不走远，你放心啊。”伊博特意换了北国的便服打算出门透透气，但一出门就被阿青拦住，被他眼中冷冷的目光盯得发冷，赶忙解释道。
“阮将军让我寸步不离的保护博王爷，望王爷不要令我为难！”阿青说话也像打仗一样，丝毫不圆滑，却字字铿锵，毫无余地。
“我是特使，不是歹徒，你不放心就陪着我。如果因为你，把我憋出病来，芮大哥回来一定唯你是问！”一提到芮叶，阿青本来面瘫似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为难的神情。
“芮大哥一定和你说了，我和他关系很好。这次他回来却是危机四伏，我困在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一定要四处看看北国的情况，也能帮他一把不是吗？”伊博看出阿青的神情变化，眼睛一转，话就出口了。但是，倒也不全是谎话，他也真的需要换一个不是那么憋闷的地方想想对策。
“好！只在附近，不可走远！”
“当然，那我要去个地道的有特色的酒楼填填肚子，你带路！”刚说要想办法，现在又说要吃饭，这个年纪轻轻的王爷也不是个靠谱的人，但已经答应了，阿青也不好发怒。随便带伊博到了平时军营人出来时最常去、也最近的摽有梅楼。
“啊，好名字，没想到北国民风竟然如此开放，不同不同啊，哈哈……”伊博只是想和阿青打好关系，毕竟他也不想芮大哥为难。
但阿青却丝毫不为所动：“您慢慢用膳，我在楼下等候。”说罢留伊博一人在桌旁。
“哎，你怎么比我以前装木头时还要木头，吃饭就应该大家一起才有趣，哎……”
伊博的呼唤的大声，但阿青却连头都不回一下的走掉。但旁边帘子隔间里，却有人听到伊博的生意，盛情邀请：“这位公子，你我二人皆是一人吃饭，也都不喜独自用餐，是为有缘，如不嫌弃，不如就一起用餐？”帘子掀起来，露出一个瓜子脸，面目漂亮白皙又带些魅惑感觉的奶油小生。他说话温温的，也谦虚有礼，让伊博觉得此人极为和善，一定不是坏人。
“那我就一起了，不客气了。不过，这位公子真是长的标致，如果不是你说话，我可能都会以为是哪家面容姣好的小姐呢？”伊博的确见到比自己长的漂亮的多的男子，不由的突然很想开个玩笑。
“如果公子是要开这般玩笑，那勿思便不好留公子一起用膳了。请便。”伊博看到对面的人貌似生气了，眉目簇到一起，面部略有不悦。
“实在抱歉，刚才是博儿戏言了，望海涵。公子可是也被人常常因容貌开玩笑，而对此等事深恶痛绝？”
那人听罢，看向伊博，端详良久，由怒转笑，示意伊博坐下，说道：“刚才见到公子仪表堂堂，的确是觉得十分合眼缘，想要交个朋友。难道我们经历还有相似？对了，在下何勿思。”
“你叫我博儿吧。勿思兄名字很文雅，人又……想必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吧？是不是常常被当做戏子，总被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子骚扰？”
“你怎知我不是戏子？”这个自称勿思的人眉眼一转，微笑着看着伊博，魅惑一笑。
“这……其实，做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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