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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心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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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手稿看起来那么少,打字为什么这么多
☆、惟愿花间人长久
'绒花新合夜初静,
花已开满待月圆。'
有传言,这两句很风花雪月的诗是封仪王所作。
但没人相信。
伏沉第二日又去到小院中。
——经常去见他。
他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教我唱戏。
——他喜欢的东西也跟着一并喜欢。
合欢盯着他没有波澜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他是哪里想学戏。也许……
“有人逼你学戏?是皇上吗?”有些同情的口吻。
“……”伏沉没能跟上他的思维。
“我明白了,现在开始吧,我会好好教的。”
“?”
“手像我这样……”教伏沉当然是不能教自己学的那一套,于是他就想着丹羡演戏时的姿势和唱词来教他。
“不对……是这样的……嗯,好……”
“脸上表情,不,算了……不需要你的表情……”
“好,迈出一步……别那么僵硬,再来一遍……”
“还是有点别扭……放松,想着正常走路的感觉……也不能太正常了……”
“手再高一点……低一点低一点,对。”
……
柳公子终于被伏沉僵硬的动作打败了。
“习武之人的骨头都这样硬吗?轻功什么的,筋骨不是该很柔软的吗?”
“我……”伏沉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不僵硬的。”
合欢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点头。
他低声向下人吩咐了句什么,不久,一把泛着白光的尚方宝剑便呈了上来。
他伸手握住剑柄,对合欢道:“我舞剑给你看。”
下人们的心脏受大了极大的冲击!有没有人考虑他们的感受?!王爷说!他要舞剑!给柳公子看!端着点心路过的婢女听到这话,手中的托盘直接掉在了地上。
合欢不敢置信地问道:“用……尚方宝剑?”
伏沉耐心解释道:“放着也没用,别的剑太利,易伤人。”
尚方宝剑!被用作舞剑!原因是!不够锋利!而且!放着也没用!
他静静站在庭院中心,便有一股欺霜傲雪的风骨。
庭院中的落叶和残红缓缓地随着剑气的聚集颤动着浮起,不断上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伏沉舞剑的时候,身上又多了三分凛然,伏沉每次拔剑都必会见血,早已成了习惯,只要剑在手中,身上就自然就有了杀气。
漫天的花叶在他舞剑的过程中竟无一落地,他身轻如燕,脚尖轻点便飞起丈高,剑指地面而下,接着剑的韧性向后翻去,单脚落地,此时剑面上覆满了花叶,如同被紧紧吸住一般,接着剑上的花叶似被一股力量猛地弹开,剑在空中横划了一道,所有花叶齐齐落地。
伏沉随意地将剑花一挽,走向合欢:“不僵硬的。”
……
又有传言,七王爷向一名戏子学戏后,要亲自用尚方宝剑舞剑,一个婢女被惊得撒了点心,而她现在还活着。
依然无人相信。
“七王爷学戏”、“尚方宝剑舞剑”和“还活着的婢女”,哪个都像鬼扯。
伏沉!七王爷!一身傲骨!冷血!无情!多谋!嗜血!两年平了有着恐怖战斗力的北夷的封仪王!开什么玩笑!
而封仪府的下人都觉得七王爷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人情味。
离丹羡来的时间只有一天了。
就这么跟他走吗?如果伏沉发现自己不在了,他会难受吗?
不告而别。
这么做,太伤人了罢……
伏沉在心中算着日子,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他摸着立在面前的“锁心闼”,表情阴沉,眼中无半点光芒。他取出那把陪他一同征战沙场的“龙吟”,轻轻擦拭着。
……
丹。羡。
……
合欢真的要跟这个人走。
这个人到底好在哪里。
皇宫内……
礼部尚书:“封仪王这两天很忙?”
丞相:“大概是吧,我的请帖他也辞了。”
六王爷:“还有我的。”
五王爷:“原来不止我一个啊。”
三王爷:“……”幸好我请帖发得早。
侍郎:“加我一个。”
又一个声音:“还有朕。”
众人惊恐:“吾皇万岁!”
皇上:“封仪王在忙些什么?伏慈你说呢。”
十四王爷不敢欺君:“回皇上,七哥他……有心上人了。”
众人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哦——”
等等!
“封仪王有心上人了?!!!”
伏慈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震穿了。
与此同时,封仪府。
“柳公子,王爷说今天要带您出去一趟,让您去选一匹马。”
在这待了这么久,他早就想出去了。
合欢一眼就看中了那匹通体黑亮的马,伏沉还没来,他便先骑了上去。下人小声提醒:“公子,这是王爷的马。”原来是伏沉的,合欢刚要下马,伏沉便出来了。
“不用下来。”说罢,侧身上马,双臂圈过合欢的身体,拉住缰绳。
王爷何时变得愿意与人如此亲近了?
除了杀人的时候,他碰过谁啊?
“那个,我还是再选一匹吧……”合欢被下人们的目光盯得很别扭。
伏沉扫了一眼他们,所有下人头都低得像鸵鸟。
“为什么?”声音算不上温柔。
“呃?”生气了?
“你讨厌我?”伏沉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身体前倾,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合欢身体一紧:“不是的!”
七王爷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尽管脸上看不出来。
刚从皇宫出来,就和一众人去品茗楼喝茶的伏慈,不经意向窗下看了一眼——
那不是他七哥吗?!他臂中揽着的是谁?
其他加起来都几百岁的人也跟着向下看。
丞相:“那好像不是个姑娘啊……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伏慈:“……不,那真不是个姑娘。”
三王爷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没想到两名男子也能如此赏心悦目。”
六王爷:“三哥真是开明呐。”
三王爷叹声道:“七弟虽然容貌俊美,但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没有人敢亲近他,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找不到人结发,断了香火。现在看来,这香火还是要断啊……”
众人皆叹惋。
山下,清溪,百花田。
伏沉翻身下马,又将合欢扶下来,将马拴在溪边。
清溪隐在花田中蜿蜒,流水眷着落花,日光倾洒,看不到边际的花田,映了人满眸花色。
蝶飞鸾舞,夏蝉长鸣。
“你怎么知道又这么个地方?”合欢问伏沉。这个人是没有观赏山水摆弄花鸟的兴致爱好的,而这个地方又如此偏僻。
自某日从婢女那得知“柳公子说喜欢花”,他便骑马到郊外找有花草的地方,花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里。
伏沉只问:“喜欢?”
合欢正拨弄着凤仙花的花瓣:“当然了,这里很美。”
有人面无表情地小小得意了一下。
“这里竟有这么多种花。”合欢低叹。
“你都认得?”有人对花一窍不通,所有的花都只是花。
合欢已习惯了他用这种死气沉沉没有求知欲的口吻问问题,所以也完全不受影响,依然充满兴致:“大部分都认得。”说着竟不自觉抓住伏沉的手,拉着他将花指给他看。
“这种是兰花……这是蛇目花……”
伏沉任由他拉着,跟在他身后。
“那边的我们去看看……嗯,这种,还有这种,其实也是兰花,跟刚才的颜色不一样,品种也不同……”
伏沉一直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那些“什么什么花”,他一个也没有记住。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伏沉的目光这才从两人手上移开,看了眼合欢指着的花。
“合欢。”
“什么啊,原来你认识的,害我在这白费口舌。”合欢皱起细细的眉,嘴唇微微翘起。
浅颦深笑。
伏沉摇头:“只认得这一种。”
眼睛看着的却是合欢公子。
'绒花新合夜初静。'
绒花,便是合欢花。那小小的如扇叶般的红色花朵,成双的叶片。白天对开,夜间合拢。
两人并肩坐在花田之中歇息。
“开心吗?”
“嗯——”合欢声音懒懒的。
“那,以后还来,如何?”试探性的的一句话。
以后。
如果今夜三更半,他不跟个人走,就还有以后。
合欢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看向伏沉,对方的目光落在正前方,仿佛刚刚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光线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仰头看向天空,阳光照得他眼睛眯了起来,晴空如洗。
溪水潺潺,流水成音。
耳旁是蝉不知疲倦的长鸣,还有马儿轻轻的喷鼻。
两人静静地坐着,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倦鸟归林,日沉西山。
“好啊。”合欢突然道。
伏沉一直在等合欢的回答,所以虽是突如其来的一句“好”,他立刻就明白了是何意。
如奉纶音。
伏沉看着身边的人,眉目清明。
暮野四合,天边只剩一道残红,月还未明。
伏沉觉得,这或许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场景。
'花已开满月已圆。'
合欢。
你既说了好,就不能跟那人走了。
记得你说过的话。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不觉出神。伏沉侧过身,缓缓地将唇覆在对方的唇上,他能感觉到合欢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拒绝。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亲吻。
合欢的嘴唇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回到府中,已是二更天。
下马之前,合欢学着伏沉之前的行为,向后伸出手,道:“给你。”头也不回。
伏沉看着眼前紫红色的花,嘴唇轻轻碰了碰合欢略带粉红的耳朵才接过。
“这是什么花?”口吻竟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火球花,我最喜欢的。”
下人们出现的时候,只看到柳公子低头红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看看自家王爷,一脸正人君子什么事都没做过的样子。
☆、我欲将心向明月
伏沉回到自己的房间,婢女将茶水奉上。
他将茶盏放到唇边,问了味道又搁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侍立一旁的婢女,将杯中的茶喝下大半。
好你个丹羡。竟连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婢女退下后,一个黑影闪进屋内。
“四王爷那边怎么样?”伏沉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出您所料,他果然向皇上进了书谏,说您功高过主,应尽快除去,以免养虎为患。”黑影单膝跪地,答道。
当初提议让伏沉出征北夷就是四王爷提出的,这步棋可谓是考虑周到,若是兵败自不用说,若是功成,便可给他安个功高盖主的帽子,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皇上怎么说。”他漫不经心问道。
“没有动静,那份书谏皇上还未批。”
伏沉不作声,所有的利害关系,可能牵涉到的所有人,以及假设的情况发生之后,以这些人的性情和立场会做出的各种反应,都在他的脑中一一列过。
“王爷有何指示?”
伏沉走到案木前,拿起一支笔,蘸饱了墨,疾书了两封信,递给黑影。
“我若出了什么事,这两封信,一封送给封夷军副将,一封快马加鞭,送到北夷。”
伏沉抬手,熄了屋内的灯火。
二更半。
门外两人低声私语……
“王爷睡下了吗?”又一个婢女,声音急促而慌乱。
“嗯,喝了查水睡下了。”
而后是两人一同走远的声音。
伏沉有些不安,这种不安随着漏响不断加深。
他不会走的。
不久前他亲口才说过。
以后还要一起去赏花游水览山……
可是,如果——如果明天醒来,见不到他……
朱檐翠树掩映着月照当空,莲漏三声,月隐龙吟。
伏沉绕过所有的家仆,来到合欢所住的庭院附近,守院的下人四处张望着,似在等着什么人。
伏沉轻轻点地,便飞身入了院内。听到合欢房内有动静,他侧身将自己隐在红色的廊柱之后。在一阵细微的声响过去之后,他听到合欢推开房门的声音。
背后是冰冷的廊柱,伏沉仰起头,目光平静,他阖上双眸,呼吸缓慢而沉重。
合欢站在庭院中,想着马上要如何开口对丹羡说。
他不由得又想起伏沉,这个连对人好都显得很生硬的人,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都总是那样一副表情,却在给自己画眉时,显得那么认真那么小心……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合欢没有想到丹羡会从正门进来——他竟收买了封仪府的人?
“丹羡!”从小到大,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再次见到,合欢倍觉亲切。
丹羡一身黑衣,见到合欢不由露出笑容,他拉住合欢的袖口:“快点走。”
合欢刚要开口说话,就见一道凛冽的白光晃过两人的眼。
风吹过伏沉的黑发,龙吟指地,只能看见他隐在柱后的半边身影,如此就已经能感受到那骇人的寒意。
他从廊柱后走出,缓步逼近二人,动作缓慢,给人一种濒死压抑的感觉。
合欢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眼前的这个人分明不带任何与人有关的情绪,一点也找不到之前那么些天相与的痕迹,他终于明白,为何人们说他拿起剑时如□□罗。
合欢紧紧握住丹羡的手腕,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是见识过男人的剑法的,仅凭剑气就可伤人。
“伏沉……”合欢轻声唤道。
男人好像听不见似的,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周围明明没有一丝风,伏沉周身的气流令衣袖翻飞,长发飞舞。
“伏沉……”合欢不不确定地喊着,这个人还是不是自己所知的那个伏沉。
男人看起来很平静,直至走到两人面前,才将剑缓缓抬起,指向丹羡的喉咙。对他来说,杀人是比呼吸更自然的事。只要再往前刺一分,就可以了。
他的眼中已被杀意填满。
合欢一时心急,只想拦住眼前这个人,竟直接伸手握住剑身。
龙吟有多锋利,只有死在它刃上的魂魄才明了。
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落在地上……吧嗒……吧嗒……
伏沉看着合欢不断流血的手……这只手,就在今天还牵着自己在花丛中游赏,就是这只手,将火球花递给自己,而现在,它却不怕疼似的紧紧握着冰凉的龙吟。只是——
为了他身旁的那个人。
'我欲将心向明月。'
“柳合欢……”他目光落在血滴下的地方,念道。
“……”
“你骗我。”他看向合欢的眼中没有一丝光彩,如同燃烧后的灰烬。
你明明,说了“好”的。
合欢直直地对上伏沉的眼睛,道:“我没有。”
伏沉眸中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放手。”
合欢手上的力气又增了两分,摇头。
伏沉心中一紧:“放开,我不杀他。”
合欢见他眼中杀意未退,坚定地摇头,不仅不敢松手,反要将另一只手也握上去。
瞬间,龙吟落地,鸣响悠长。
血坠落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你说的“没有”我不信,就如你也不信我。
合欢的手指无法伸直,疼得一身冷汗。
“合欢……你……”丹羡看着何欢满是血的手掌,心疼却又不敢碰,怕弄疼了他,“你何必……”
因为疼痛,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值了……”
伏沉觉得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怎么碍眼,皱眉,龙吟在不断震动着,不断作响,仿佛挣扎着要回到主人手中。
见状,合欢慌忙对丹羡说:“你快走!”
“那你呢?”
“我没事的,你不要再来了……”龙吟越来越不安,合欢用另一只手推着丹羡:“快走!”
丹羡被他推向庭院门口:“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真的,只是皮外伤,不用担心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丹羡还有话要说,却已被合欢推出门外,合欢用力将门合上。
龙吟终于平静下来。
伏沉看着何欢的右手,由于剑利而薄,那细窄的伤口几乎已经不再流血,看上去似乎用不了多少天,伤口就会愈合。
可是,他能感受到……就在他说了“放手”之后,合欢明显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刃,在那时深切入骨。自己若是再多用半分力,就可能划穿他整个手掌。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明明骗了自己,还要跟别人从自己身边逃开,可在看到他流血的时候,自己有的不是报复后的快感,而是不亚于感同身受的心疼。在看到他另一只手也要握上龙吟时,竟不经思考立刻松开了剑柄。
怎会是这样……
他曾听经常流连于烟花巷陌的伏慈说什么“梨花海棠,锦屏鸳鸯”之类的话,那时,他是不明白的,也不以为意。可是,不知怎么,此时他忽然想起伏慈玩笑似嚷嚷的那句话。
“这人吶,爱对了是三生姻缘,爱错了,那就是一世命劫啊——命劫——”
爱错了,一世命劫。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放毒……
☆、心局败子落
伏沉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
合欢刚彻底放松下来,就听得半声惨叫。他走出门查看,只见守门的那个下人倒在地上,双目突出,嘴巴张开,地上只有几滴血。
合欢的心脏骤地跳了一下,他闭上眼不断深呼吸……
冷血,暴戾,嗜血……
原来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是你。
伏沉……
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合欢不想扰醒已睡的婢女,自己回到屋中,找出一些碎料,缠上右手。每触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包扎好之后已是一身冷汗。
突然,封仪府喧嚷起来,一阵密集的敲锣声和叫喊声。
“起来!起来都起来!全都起来!王爷要问话!听见没!快快快!”
封仪府上下都急忙起身穿衣,生怕迟了王爷会不快。
合欢院中的下人们也都慌忙起来,一时间,整个封仪府灯火通亮。
合欢推开房门的时候,下人们已经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往外面跑去了。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哪,他对封仪府并不熟悉。
没多上时间,府上又安静下来。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手上的伤稍有一些动作就会撕心地疼,所以他无法走得很快,跟别提追上那些人。
他们都去了哪里?
所有的下人都到齐的时候,伏沉才从里室走出来。
面似冷玉,眉眼含霜。
下人们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口,一片死寂。
伏沉扫了所有人一眼,侧过脸对左护卫小声交待了什么,左护卫退下了,不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将七把短刀一一陈在下人面前的长桌上。
伏沉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软椅上,食指轻支着额角,好久才开口:“自己出来吧。”
有两个人已经站不稳,跪坐到地上。有四个人抖着双腿站出来,短短几步路,走了很长时间,伏沉也不急,只淡然看着他们,等他们走到长桌前。
伏沉眼神示意了一下,右护卫便将两把短刀递到那站不起来的两人面前。
“动手吧。”
大堂中只剩他们充满恐惧的呼吸声和颤抖的手拿起短刀时碰到桌面的声音。
没有人求饶。
一句也没有。
所有人都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
当初想着不过是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午夜进来一趟罢了,能出什么大事,于是便收了钱,哪里想到会搭上性命。
其他人头低得更甚,生怕殃及自身。
血涌喷溅的声音,整整六声。
红色的血溅在牡丹屏风上,晕染开来。
周围人的衣服和脸上,都沾了血液,无人敢拭去。
粘稠的血腥味弥散开来,令人作呕。
伏沉抬手端起茶盏,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又放回桌上,提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缓缓倒上。
水声清晰。
“让我猜猜,这茶里有什么……”他将杯盏放在鼻前闻了闻,“朱砂、磁石、龙骨……还有,琥珀……你说,对不对,嗯?”
那个婢女惊慌失措连忙上前跪下:“王爷!”
“怎么,不对吗?”伏沉的语气变得柔和。
“奴婢……奴婢是想着王爷您在外奔波了一整天,所以才用这些药草,想让王爷能好好休息……”
“这么说我便不懂了,茶里需要放蒙汗药吗?”
“奴婢、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婢女已经带了哭腔。
“既然你如此为我着想,就自己动手吧。”他指尖轻轻抚摸着瓷盏的花纹,头也不抬地说道。
合欢在封仪府中寻找着,想起自己刚来到封仪府见到伏沉的地方,只有那个厅堂大到可以容下府中所有人。
那时伏沉的住处,华仪。
在离华仪不远处,他迎风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中一沉便加快了脚步。
“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爷!奴婢真的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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