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为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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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却仍旧自己乐呵着，冲着小赵大声地问道，“哈哈哈，你叫啥？谢谢大家？”
　　“没错没错。”石头一把拉过了有点愣住了的小赵，大步就往门口去了，木头看了一眼那个人，随后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去。
　　那个人仍旧笑着喘着气扬起手来把衣服伸向老板，老板也笑嘻嘻躬身过来接过了衣服，那个人顺口就笑着向着老板问道，“他们俩到底叫啥？真叫谢天谢地吗？哈哈哈。”
　　“哈哈。”老板也顺着话笑着说道，“这孩子可逗了，肯定不是叫这个名字，到底叫啥我倒是不知道。”
　　随后老板就抱着衣服准备往里走去，忽然猛地回过头来说道，“诶对了！”老板扬起了声调朝着那个人说道，“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儿好像是叫木头！对！就是木头！我听那个可逗的小孩这么叫他来着！”
　　“木头？”那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另外一个人该不会是叫石头吧？哈哈哈！”
　　等等？
　　那个人的脑海里似乎忽然闪现了什么。
　　木头。石头。
　　他停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
　　一种不知名的熟悉感浮上心头，朦朦胧胧之间不能准确地回忆起来，但是几乎可以确定是听过的。
　　好像确实是在哪里听过。


第五章　分头行动
　　石头拉着小赵就出了门去，木头也静静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转过街角才松开手来，回过头来看着小赵，又看了看街后面有没有人跟上来。
　　小赵也往身后看了看，有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刚刚那个人问我们叫什么名字。”石头一边回答小赵的问话，一边又往后望了望才回过眼神来看着小赵，“要是他们回来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迟早会被发现的，不然我们分头走吧。”
　　“嗯。”小赵也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木头，转过头来看着石头，“分开太危险了，木头前一阵子还受了伤，我怕你们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还是赶快买完东西回去吧。”
　　小赵一边说着，一边又抬头看了看天，来时路上的晴空万里早已不知所踪，如今的天空中如同油画一般被层层叠叠地抹上了乌云的色彩，一片一片地压了下来，像是雨快来了。
　　石头和木头也顺势看了看天空，乌云流动变幻着，像是随时都可能往下一翻泼下水来。
　　“快下雨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和木头一起去买油盐，你去买其他东西吧，我们买完了到镇门口集合。”石头给彼此分配着任务，一边又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方向，随后看了看小赵，冲小赵点了点头。
　　听到石头的安排，小赵低下头看了看木头，正准备再说一点什么，却看到木头也冲着他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赶快离开这里为好。
　　小赵垂了垂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抬起头来看看木头又看看石头，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到小赵点了点头，石头一把把木头怀里抱着的新衣服拿过来搭在胳膊上，也把自己的新衣服取下来搭在木头的新衣服上，随后把两只衣服一推，从自己的胳膊上滑了下来。
　　石头把自己手里的衣服往小赵怀里一塞，小赵一时没注意到，连忙伸了两只手去抱衣服，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衣服叠好了扎紧以后才抬起头来，紧接着却看到一只手劈头盖脸地伸了过来。
　　抬了抬头定睛一看，是石头高高扬着下巴伸着手摊在小赵面前，看到小赵没有什么反应，石头又向着小赵把手指往手心曲了曲。
　　小赵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了看石头，等着石头给点提示。
　　“哎呀。”石头又把手扬了扬，“拿钱来呀，不然我们拿什么买油盐酱醋。”
　　“哦哦哦！”小赵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把捆好的衣服勾在自己的手指上，另一只手伸进胸前去掏了掏钱袋。
　　随后小赵把钱袋倒在手上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数了数，正准备分给石头一点，忽然石头往上一跳，就伸着手来在小赵的手心里抓了几块，小赵一时没稳住，又滚落下来几粒银子躺在地上。
　　一块银子落在木头的脚边，木头顺势就蹲下身子去捡了那块银子，也顺便就把地上其他碎银子也一同捡了站起身来，起来以后木头就往小赵的方向走，准备把银子还给小赵，忽然石头将身体挡在木头面前。
　　“来，给我吧。”石头将手摊在木头面前，木头看了看小赵，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几的几块碎银子放到了石头摊开的手心里。
　　接过木头放上来的银子，石头把之前自己抢到的合在一起，大略地数了数，又挑出几块攥在手里转过身来来伸向小赵。
　　“来，赏你的。”石头语调高扬，头也高高扬起，举起手举到小赵面前。
　　“好好。”小赵看到石头的这一举动，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摊开手掌把手伸了下来，调笑般地说道，“谢谢石头大爷。”
　　把手里的碎银子往小赵手里一扣，石头就收回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手绢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另外一只手里捏着的碎银子包了起来，随后小心翼翼地把小包往怀里一塞，又安心般地拍了拍胸脯。
　　小赵也在这时间之中把自己的银子收到了钱袋里，随后也往怀里揣了揣，又一边笑着一边学着石头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为什么要拍自己的胸脯啊？”木头上前一步对着石头饶有兴趣地问道，一边问还一边学着石头的样子往自己的胸脯拍了拍。
　　“你以为我只是拍拍胸脯吗？”石头对着木头撇了撇嘴又挑了挑眉毛，“我这是给它封印上了。”随后石头又拍着自己的胸脯垂着头对着自己的胸脯说，“银子乖乖，多多地来。”
　　小赵在一边听得哑然失笑，忍不住又学了一遍石头的动作，还故意压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道，“银子乖乖，多多地来。”
　　“我可一般不外传的。”石头挑起眉看了看小赵，“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了你这个徒弟吧，叫一声师傅我就不收你拜师费。”
　　“拜师费？你这还有拜师费？”小赵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倒说说，这拜师费怎么个收法？”
　　“这个嘛，是有讲究的。”石头故弄玄虚地清了清嗓子，又托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赵，随后才慢吞吞地接着说道，“我们一般都按徒弟的资质收费，天份高的，少收或者不收，博个好名声。”
　　“天份低的嘛，就多收一点，毕竟我们可是承担了毁坏名声的风险的！”石头倒还说得头头是道。
　　“你说像我这种呢？”小赵看着石头，饶有兴味地打趣道。
　　“你？”石头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小赵，又转过头去拉长着声音说道，“像你这种，风险太大，给多少都不行，死了这条心了吧。”
　　“欸欸。”小赵不禁哑然失笑，“刚刚还说要收我来着。”
　　“刚刚那是给你一个面子，看在拿了你的银子的份上。”石头转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谁让我拿人家的手软呢。”
　　说完石头就转身往街道去了，丢下一句，“木头，我们走。”
　　木头凑上前来，从自己拎着的板栗的袋子里抓了一把伸向小赵，小赵连忙又摊开手掌来接，木头又抓了一点，把小赵的手心填得满满的，抬起头来看着小赵对着小赵点了点头。
　　随后木头就收了自己的袋子追着往石头的方向去了，小赵仍旧呆呆地看了看手里的栗子，回过神来将目光往木头的方向追去时，两个人小小的身影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第六章　口腹之欲
　　木头在人群中被东挤挤，西推推，好不容易才挤到了石头身边。也不知为何此刻街上赶集的人格外地多，人流来来往往仿佛总也望不见尽头。
　　“石头，你知道油盐酱醋应该上哪里去买吗？”木头挤着身体，凑到石头身边拉着石头说道。
　　石头开开心心地回过头来，拉起了木头，把手挽到木头的臂弯里面，回应道木头的问题，“啊？我不知道呀。”
　　“那怎么办？”木头有点焦虑地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群，又下意识地让了让路，随后把头转向石头的方向，看着石头水汪汪的眼睛。
　　“你呀。”石头笑嘻嘻地戳了戳木头的脑袋，“小赵他要买那么多，肯定没有我们快呀，我们自己先去玩一玩啦，别忘啦，我们现在有钱了哦。”随后石头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哦～”木头也笑着点了点头，就任由着石头带路往人群里穿梭着。
　　忽然石头往一个缝隙边上一钻，就拉着木头从人群中溜了出来，一直往旁边的摊摊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是糖浆在沸腾的甜蜜的气息，是木头异常熟悉的气息，木头忍不住看了看在前面拉着自己的石头。
　　木头非常喜欢吃甜食，石头却莫名地不爱吃甜食，之前每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糖，石头都一颗不剩地全都给了木头，每次让他吃，他总是撇撇嘴，摆了摆手说自己不爱吃甜的。
　　这个时候石头却仍旧首先想到带木头来买糖。
　　木头想到这里感觉心里一阵暖流涌动，忍不住又握了握紧石头拉着自己的手。
　　走得越来越近了，木头看到路边一个店铺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字，“糖”。店铺的里面有熬着糖浆的声音，外面摆着一块一块大块小块的糖果，还有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种类，每个小筐筐前面还放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糖果的名字。
　　木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种类的糖果，以往跟着寺里的人下山来采购的时候也最多只是到瓜果蔬菜或者是布坊的地方四处看看，糖果却是在另外一边的，偶尔有几次路过闻见了，却匆匆地赶路来不及上前。
　　这也是生而为人的欲望啊。
　　木头忽然想到。
　　口腹之欲，温饱之欲，作为人就不得不受自己的肉体支配，肉体感觉饥饿时，必须给它以食物，肉体感觉寒冷时，必须给它以棉衣，除了最基本的需要，它还会贪恋各种各样的物质，像是糖果、丝绸还有宝剑胭脂水粉等等。
　　既有这些欲望，就无法摆脱肉体的控制，而这些欲望，究竟是肉体自己产生的，还是附在肉体身上的灵魂产生的呢？
　　也闻为读书而废寝忘食，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事几天几夜不曾进食也不感觉饥饿的例子。这或许是说欲望本身就是灵魂的产物，也或许是说灵魂的意愿足够强烈之时，能够暂时地摆脱肉体的控制。
　　佛讲究清心寡欲，应当是用灵魂来控制身体的欲望，尽可能减少身体对自己的控制而获得灵魂的自由。
　　可是灵魂的欲望是什么呢？想要清心寡欲恐怕也是一种欲望吧，人是存在在各种各样的欲望当中的，说清心寡欲，也只是放下了一些欲望而去选择了另外一些欲望而已。
　　所以灵魂是在不断地选择，为了某些东西而放弃另外一些东西，为了某些欲望而放弃另外一些欲望，说到底也就是选择满足的欲望不同，而构成了不同的灵魂的模样。
　　一阵甜甜的香又飘了过来，一直飘进木头的思绪之间，将木头思维的网搅成一团乱麻。
　　我现在产生了一个想要糖果的欲望。木头在心里默念道。
　　这是我的肉体的欲望还是灵魂的欲望呢？
　　木头思索了一下，无法得出结论。
　　随之木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甩了甩脑袋，抬起头来看着走在前面拉着自己的石头。
　　石头对自己是极好的，记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也先带着自己来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把自己放在前面考虑。
　　木头一边跟着石头往前走，一边心里颇为感动地想到，又看了看石头圆溜溜的后脑勺。
　　忽然之间，木头感觉有一点不对劲，糖果的味道越来越淡，似乎已经有了一阵子没有闻到糖果的甜香了，刚刚从人群中穿过来也快到糖果铺子了，而他们这段路似乎走得太久了点。
　　木头才回过神来，记起来回头猛地往街边看去，他们已经走过了糖果小铺，石头手里拉着木头，身体直直地往前走去。
　　“不买糖吗？”木头回头又望了望糖果小铺，忍不住拉了拉走在前面的石头。
　　石头却头也不回地说道，“糖有什么好吃的，这是口腹之欲，木头，你控制一下。”一边说一边往前直直地冲过去。
　　这是要去哪里？木头正在疑惑之时，忽然石头停了下来，不知不觉松了拉着木头的手，自己就欢天喜地地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往停下脚步的店铺门口就走了进去。
　　木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卖花生的铺子。
　　石头最爱吃花生，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花生也不算是稀有的东西，年年寺庙里都收了很多筐花生，石头总是趁着大家念经的时候偷偷去抓好多花生藏起来，一年几乎也不怎么缺花生吃的，石头却仍然是格外地喜欢吃花生。
　　木头曾经问过石头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花生，石头的回答却让木头有一些意外。
　　石头说，他很喜欢花生剥开的声音，脆脆的，轻轻一捏再一掰，花生壳就一分为二，露出饱满红润的花生粒来，再用手去捏开花生粒的红色外衣，就露出白生生的花生肉。
　　多美啊。石头当时这样说道。
　　木头为这种美感而惊诧，更惊讶的是石头原来是如此细腻地去感受美丽的人。所以这段话木头一直都记在心里，也反复在心里咀嚼着花生的美感。
　　当然，在那之后，石头还补了一句，“主要还是因为它好吃。”
　　木头抬起头来看了看在前面已经与老板打起交道来的石头，一边追上去，一边调侃似的说道，“花生有什么好吃的，这是口腹之欲，石头，你控制一下。”
　　石头却头也不回地对着老板说道，“听到了吧，老板，所以你再便宜一点嘛，我多买点。”


第七章　卖糖小铺
　　从卖花生的小铺走了出来，石头提了满满一兜花生，石头把这兜花生放在胸前，一边挺着肚子撑着花生的重量，一边腾出一只手来去抓自己兜里的花生，用一只手剥开一颗就往嘴里塞，欢天喜地地回过头来对着木头说，“你刚刚说想买什么来着？”
　　“我想买糖。”木头一边看着石头的样子，一边也伸手去抓了一颗花生，剥了外壳又搓开花生皮，将两颗圆滚滚的花生粒放在手心，抬起来吹了吹花生皮的碎屑，将花生递到石头的面前。
　　石头摊开腾出来剥花生的手，木头把手斜了斜，两颗白亮亮的花生肉就从木头的手心滚落到石头的手心，石头倒是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往嘴里一扣，嘎嘣嘎嘣就嚼了起来。
　　一边嚼着，一边脚步就往回走，口齿不清地说道，“走，去买！”
　　木头喜笑颜开地追了上去，从石头的怀里接下石头抱着的花生，让石头空出双手来剥花生。
　　石头也顺势将那一大兜花生交给了木头，自己就往花生兜里抓了一把，一边走一边剥着，剥着剥着还剥了两颗给木头，石头的手一直贴到木头的面前，木头一张嘴，两颗圆滚滚的花生粒就落进了木头的嘴里。
　　木头也跟石头一样嘎嘣嘎嘣地咀嚼起来。
　　转眼就到了糖果小铺的位置，木头停了停步子，将怀里的花生往门口的板凳上一放，石头仿佛也一同被放在了板凳上一般，随着花生的下落一同落在板凳上，稳稳当当地坐在板凳上继续剥起花生来。
　　“你随便看看你要哪种吧。”石头只顾着剥花生，头也不抬地对着木头说道。
　　糖果小铺的老板也走了出来，对着木头点头哈腰地问道，“你好客官要点什么？”
　　木头有些拘谨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种类繁多的糖果，目光从一行一行之间扫过，随后指了指放在里面的最普通的白色小糖块，“要一点这个。”
　　听到木头已经做了决定，石头也随即站起身来，看着木头选的糖果，石头撇了撇嘴，把手向着一排一排的糖果一挥，对着木头说，“来，尝尝别的嘛。”
　　“对的对的。”老板连忙上前一步接上话来，“我们这有最新的水果味的糖果，客官您要不要买一点试一下新口味？”
　　“你这能不能试吃一点啊？”石头弓着身子去看了看老板说的水果味糖果，抬起头来对着老板问道，“万一买回去不喜欢吃怎么办？”
　　“这个。”老板犹豫了一下，脸上仍旧带着微笑回着石头的话，“我们这个是新品种，成本也比较高，要是每个人都来尝一块儿，我们小店恐怕就要亏得做不下去了。”
　　“不然我还是就买那个普通的白糖就可以了。”木头站在旁边指了指放在里面的白色糖块，轻轻地对着石头说道。
　　“像这种。”老板看了看石头的脸色，顺势往里面指了指，“他要的这种普通的白糖我们就可以试吃。”
　　“哦？”石头一挑眉毛，迈了步子就往里面去。
　　随后石头蹲下身来对着木头招了招手，“你快来尝尝他们家的这个糖怎么样。”
　　木头看着石头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迈了几步走了进去，也蹲在那堆白糖的旁边，木头伸手去捏起一小块糖，忽然石头在筐里挑了挑，捡了一块大的递给木头。
　　于是木头就丢下了自己原本捡的那块，接过石头递过来的这块儿往嘴里一放，一股熟悉的甜味从舌尖蔓延开来，像是生长的青色藤蔓一般牢牢地抓住了木头的味蕾。
　　“怎么样？”石头看着木头问道，随后又冲着木头眨了眨一只眼睛，木头立刻会意。
　　木头对着石头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去面向着老板，皱起眉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吃的这块儿有点苦味，好像是烧糊了一样。”
　　“这不可能啊。”老板也上前一步在筐前蹲了下来，自己拿起一块儿来往嘴里一塞，舌头翻动仔细地品了品，随后又抬起头来对着木头说，“不苦啊，你再尝尝这块儿。”老板在筐里挑挑拣拣，又拎出一颗来递给木头。
　　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糖，木头看了看石头，随后又自顾自地把糖往嘴里一塞。
　　石头趁着这个空隙，头头是道地跟老板讲起价格来，“你看你刚刚说那个成本高不让尝，你说可以尝这个，也就是说这个的成本不是很高咯，再说了可能还有一颗两颗有点糊了，发苦，你就再便宜一点给我们算了哦。”
　　任由着石头同老板东拉西扯，木头却一心品味着自己口腔里的甜蜜。
　　两颗糖在舌头上翻滚，糖在嘴里慢慢融化了积起了甜蜜的汁水，在口齿之间游荡的是看不见底的甜蜜，这甜蜜中沉沦着木头的灵魂和肉体。
　　木头开始觉得灵魂与肉体是不可分割的，肉体感觉快乐，灵魂才会感觉快乐，肉体忍饥挨饿，灵魂也会负重累累。反之，灵魂心情欠佳的时候，肉体也会食欲不振，灵魂感到沮丧低落，肉体也更容易生病。它们两个彼此迁就相互影响，无法分割。
　　所以肉体的欲望，同时也是灵魂的欲望，而灵魂的欲望，同时也需要肉体的支持。
　　要想削减欲望，不仅是在削减肉体的欲望，同时也是要削减灵魂的欲望。佛说四大皆空，应当就是不断将肉体和灵魂的欲望削减，欲望越来越少，灵魂和肉体都会变得更加轻盈。
　　“走吧。”不知何时石头已经站起身来走到木头的旁边，手里提了一兜白糖向着木头伸过手来。木头愣了愣，随即站起身来接过石头递过来的糖。
　　石头一转身就去门口的板凳上抱起了自己的那一大兜花生，朝着店铺外面的街道上走去，木头也定了定神，跟着石头走了出去。
　　“现在让我们去买油盐酱醋吧。”石头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用欢快的语调说道。
　　“到哪里去买呢？”木头在后面跟着石头的步子，一边走，一边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地问道。
　　“不知道。”石头的步子倒是仍旧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着，嘴上说得十分轻松，像是在说自己知道一般，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拉个人问一下吧。”
　　跟在后面的木头默默点了点头，石头径自上前去喊了喊前面那个人，“欸欸，叔叔叔叔！”
　　喊了好几声，那个人才应道，“怎么了？”一边问一边回过头来，却看到身后的木头和石头，“怎么是你们？”


第八章　陌生的人
　　那个人一转过身来，石头的头往后一摆，简直后悔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边在心里谴责着自己为什么他第一声没有听到自己还要坚持不懈地叫他，一边又硬着头皮嘻嘻地笑着迎了上去。
　　“栗子哥哥，好巧啊。”石头的脸上还强撑着僵硬地笑着，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个遍。
　　“欸。”栗子哥哥往后面看了看提着糖果的木头，随即问道，“他的病有没有去看？情况怎么样？”
　　“看了看了。”石头连忙应道，“世界上真是好人多呀，我们又碰到了很多好人给了我们一点钱，带着他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没什么问题，注意保暖就可以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人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忽然抬起头来问道，“之前不是看你们穿的皮毛呢？要注意保暖啊，怎么不穿了？”
　　“对啊对啊！”石头忽然灵机一动，就这这个点又开始抽抽搭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