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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为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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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他们两个都给老子拖出去杀了算了。”林峰皱了眉无所谓地摆摆手,又扭了头去和林青说,“我早说杀了这两个小鬼头了,你偏不肯,看吧,又惹出一堆事儿来。”
林青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到底是我们逆天帮的人,不管犯了什么错,还是应该由我们逆天帮自己处置。”
“至于交代。”林青抬起眼来看着小赵,“我们自然会给的。”
小赵轻轻点了点头,又轻轻看了一眼倒在一边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木头,“此事也是误会一场,帮主也不要太过严苛了。”
林青的眼里闪过一瞬惊讶的神色,定定地望向他的双眼,仿佛要用目光挖掘出他埋在心底里的秘密。
发觉到林青不自然的目光,小赵有点刻意掩饰什么地避开了林青的眼神,轻轻的侧了侧头。
忽然门口传来声响,那人领着一个人回来了,身后的人挎着一只药箱,紧紧地跟着步子进来。
“怎么回事?”那位大夫一眼看到地上的木头,在木头的身边蹲下来就要对木头望闻问切。
前面那人回过身来拉起大夫就往床边走,“不是他不是他,看我们庄主。”
那位大夫被那人拉起了身,扯着衣袖往床边走去,头仍旧扭着回了头来望着木头。
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木头忽然也抬了头起来看着他,眼底里有一丝波光粼粼。
一直走到床边,那位大夫才回了头去,往床上的庄主探去。
“各位先请回吧。”小赵向前走了一步。
林青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林峰,林峰也扭了身子就要走。
一直跪着的石头爬着到了木头身边去扶木头,木头回过身来低着头埋在石头怀里,石头拍了拍木头的背,将木头的手架到自己身上。
“请这位小师父也留下来一同治疗吧。”小赵忽然开口说道。
第八章 查看伤势
石头正蹲在地上试图将木头的身体往自己的身上揽,准备将木头扶着出门,忽然被小赵提议留下来看病。
闻声石头停住了动作,扭过头去看了看小赵,已经走到门口的林峰和林青也将脚步停了下来。
小赵向着门口林峰的背影欠了欠身,“既然在我们庄内受伤,就先医治一下再说吧,庄上仅此一位大夫,还请留下贵帮的人,有待治疗。”
停在门口的林峰闻言,一言不发地继续迈了步子一脚跨出了门去,林青回过头转过身来对着小赵轻轻施了一个礼,“有劳了。”紧接着又看了看石头挽着木头,对着石头说,“你姑且就留在这里,等大夫看过了之后再扶他回来吧。”
石头松了木头的胳膊,软了双膝往地上一扑,“多谢帮主,多谢二帮主。”
声音凉凉的,像是地板传来的声音。
林青也不看石头,只是转了身体向着门口走去,一个迈步跟上林峰的脚步。
小赵向着石头和木头走了过来,石头咬着牙从地上一只腿一只腿地拔起来,看到小赵在他们身边蹲下,为小赵与木头之间让出了一点位置。
蹲在旁边的小赵冲石头点了点头,伸了一只手到木头的双膝之下,另一只手抱住木头的脖子,就这样拦腰将木头抱了起来,随后小赵将手环起,木头稳稳当当地窝在小赵的怀里,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脆弱又柔软。
小赵抱起了木头就往门口去,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大夫,待会儿到我的房里来。”
石头也爬起了身,紧紧地跟了上去,跟着小赵绕过走廊往小赵的屋子去了。
小赵轻轻地将木头的头放到枕头上,又将他的腿小心翼翼地摆到床上,准备伸手去脱掉木头的鞋,之前木头紧紧捆住小腿的时候也捆住了鞋的靴口,渐渐干涸的深色血渍在木头的衣服上将棉布变得僵硬,却将小赵的心揉的细软。
小赵垂下眼收回了目光,停下手不再去脱木头的鞋子,转过头来望着石头的脸。
在这短暂的温暖的怀抱中,木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呼吸平稳而宁静地躺在枕头上,脸上还沾上了几抹血迹,像是不小心被沾污了的娃娃。
小赵伸了手去够那几抹血迹,正要碰到木头的脸颊时忽然又担心弄醒木头,缩回了手。
“你到底为什么对木头这么好?”石头静悄悄地走到小赵身后,冷冷地问道。
小赵有几分慌乱地收起了自己温柔的神情,回过头来望着石头,“没什么,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头避开了小赵的眼神,“木头原本昨天就受了伤,今天打斗又拉开了伤口,他为了忍住疼痛,用棉布捆住了伤口,你快帮他解开吧。”
一听这话,小赵急得立刻转了身过去移到石头的脚边。
小赵的手轻轻地去扒木头的裤腿,小心翼翼地解开木头系在腿上的布带,一圈一圈地缓缓拨开缠紧的布条,被血液浸过的布带干干硬硬,像是草藤干枯以后变得脆弱而纤薄。
布带一圈一圈,像是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地剥落,露出脆弱而光洁的内心,绕到最后一层时,血液已经将布带与裤腿粘连在了一起,小赵紧紧地皱起眉头,微微闭了眼,一只手摁住裤腿,一只手去扯裹在裤腿上的布带,缓慢之间,仍旧有轻微的撕扯后扑出尘灰一般的声音,小赵闭了眼,偏了头到一边,咬了咬牙用力一撕,嗞啦一声取下了紧紧捆在腿上的布带。
在这之间,石头一直闭了眼背对着床,听到布条撕扯的声音,石头猛地转过身来望向小赵的背影,终究没有勇气走向床尾,转过头来走向床头,轻轻地坐在床沿边,倾了身子去看闭着眼睛的木头。
小赵睁开眼,将扯下来的布条伸手扔到床下,又缓缓地卷起木头的裤腿,裤腿的贴近伤口的部分整块的裤腿布料紧紧贴在了伤口上,仿佛连体婴儿一般彼此依附,小赵只能围着伤口的部分卷起了一点点的裤腿。
木头的小腿呈现出血液淤积的青紫,由于血液不流通而肿起,皮肤被撑得饱满圆润,像是丰水的萝卜一般鼓鼓囊囊。
倚在床头的石头温柔地看着木头的脸,木头的表情宁静而安详,像是处于午后的小盹儿一般,又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切表情松弛下来的死者。
石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伸了手去轻轻地推木头,木头的头跟着石头的动作摇晃,闭着眼睛的木头却没有睁开眼来。
推搡的力度渐渐加大,木头的眼睛仍然是紧紧地闭着,仿佛躯体已经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僵硬的失去光彩的身体永远也不会醒来。
慢慢地,石头停下了手不再去推木头的身体,静静地看着木头安静的脸庞,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木头的鼻尖。
快要接近鼻尖时,石头又猛地缩回了手,仿佛被什么恐惧刺痛了手背一般,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手,眼睛定定地看着木头,眼眶里盈满了桃花的鲜妍。
石头只是静静地呆坐在那里,也不再去碰木头的身体,身体甚至还略微往外移了移,与木头保持了一小截距离,如同对神像的虔诚一般敬畏而神圣地望着闭着眼睛的木头。
待在床尾小赵停着动作看到石头所做的一切,也收回了手,不再去拉扯与木头的血肉相联结的布料,垂着头蹲在床尾。
屋内宁静而肃穆,庄严地像一座灵堂。
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的声音像是雪花从远到近砸落下来。
这片雪花终于飘过了门槛,啪嗒啪嗒地落在屋里。
“人怎么样了?”大夫一边将药箱往床边的柜子上一放,一边一步迈过来站在床头。
石头连忙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给大夫让出位置,让大夫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又切切地立在旁边,伸着头去看大夫诊断。
大夫挽了衣袖就伸手去探木头的鼻息,停了一会儿以后又将手下移至木头的脖颈,去摸脖颈间的脉搏。
随后点了点头,扭过头来对着石头说,“没事,只是有点虚弱,晕过去了。”
立在一边的石头一时间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红着眼眶连忙冲大夫点了点头。
第九章 大夫诊治
大夫朝着一直乖乖地立在一旁的石头点点头,随后转过身又向床尾挪去。
原本一直候在床尾的小赵对着大夫点了点头,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大夫也抬了头冲小赵点了点头,随即又往前挪了挪,去察看木头的伤口。
大夫伸出手去拨木头的裤腿,剩下的部分已经紧紧地与木头的血肉粘连在一起,干涸的血液凝固在木头灰白色的裤腿上,像是随同木头一起枯萎了。
看了看木头的伤口,大夫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身要起身去拿放在床头旁边的柜子上的医药箱,石头猛地一个激灵转了身去拿床头的箱子递了过来。
侧身过来的大夫接过石头递过来的箱子,正要取下,石头却紧紧地握住了箱子没有松开,大夫抬起头来看了看石头,石头的眼眶红得像是饱满多汁的石榴,甜蜜而丰富的汁水汪汪地盈在薄薄的透明的膜里,被石头用力忍住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大夫。
大夫冲着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拉了一下箱子,石头的眼神和手一同滑了下去,垂着脑袋松了手。
拿到箱子往床沿一靠,就着床沿放稳了,大夫熟练地打开了箱子,从里面翻出一把小剪子来,随即又坐到木头的腿边,伸出了手去剪伤口周边没被粘住的部分。
沿着伤口仔仔细细地剪着布料,仿佛在对一块玉石精雕细琢,终于修葺出这件艺术品的轮廓。
大夫转过身来放下了剪刀,又从箱子里掏出了棉花等物,随意地散在床边,专心致志地扑在木头的腿边去缓缓地掀起木头的伤口,布料粘连着血肉湿淋淋地一点点被他取下,像是煮豆浆沸腾时豆浆翻涌起的浮沫。
立在一旁的小赵终于皱了眉头微微侧过了身,不忍心再注视着这一切的细枝末节。
躺在床上的木头忽然皱起了眉摇了摇头挣扎着醒来,慢慢睁开了眼睛,腿也开始拒绝地却没有什么力气地乱蹬。
闻声小赵上前到木头的膝盖边摁住了木头的大腿不让木头的腿再移动,嘴里喃喃地念道,“忍一忍,忍忍,忍忍就好了……”
石头早已经扑到了木头的头边,紧紧地抓起了木头的手,脸上带了一点笑眼泪却哗啦啦地滚了下来吧嗒吧嗒地落到了木头的脸上,这一点小小的温热打在木头的皮肤上轻轻地溅开,转瞬变得冰凉。
石头连忙伸手去擦落在木头脸上的泪水,原本干涸在木头脸上的血液被泪水泡开,这一抹反而将这深红推薄推开将木头的脸弄得斑斑驳驳。
躺在床上的木头只是温柔地望着石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看着木头的笑,石头又眼眶一酸要滚下泪来,连忙伸了手去抹自己的眼泪,结果将木头的血液又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看着石头胡乱地把自己的脸也抹得乱七八糟,木头又轻轻地笑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到石头的面前。
石头连忙把身子弯下去,将脸凑到木头的手上,木头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来往石头的鼻尖戳了戳,石头也笑了笑。
忽然木头紧紧皱了眉闭着眼,嘴里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用力得能够听到轻轻地咯咯的声音,手也毫无力气地径直滑落下去。
刚刚的笑僵在脸上,石头蹲下身去拉起木头的手又放到自己的脸上,用一种几近乞怜的眼神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木头。
木头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石头,眉头仍然紧紧地皱在一起,像是被揉乱的丝绒,木头费力地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望向石头,石头的眼泪反而更加汹涌地滚落下来,他也不再去擦脸上横亘着的痕迹,只是紧紧地抓着石头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木头又偏过头用力睁开了眼睛来看着石头,贴在石头脸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石头的脸,动着手指去擦石头的眼泪,石头的眼泪却越发地落下来,这股热浪一簇接着一簇穿过木头的手指滑向地面。
在这轻轻的举动之间,木头的手指渐渐地不再动了,石头连忙将木头的手放下来,紧紧地握着木头的手摇晃了摇晃木头的身体,木头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渐渐松开了,整个人的光彩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石头连忙站起身来转向床尾去看大夫,大夫已经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起身转了过来。
轻轻地放下木头的手,石头一个快步走到大夫面前,大夫也不等他问,径自开了口,“没什么事了,我已经处理过了。”
随后又转了身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来,递给石头,“这个药,一天两次,记得按时给他上药。”随后又转身看了看再次昏厥的木头,“他现在身体很虚,需要多多滋补,再静养至少两个月,身体才能慢慢恢复。”
石头紧紧地将大夫递过来的药握在手里,又抬起头来看着大夫,“大夫,木头的腿……”石头的声音既微弱又带着一丝颤抖。
站在石头面前的大夫背过身去收起自己的东西,摇了摇头,“能不能恢复很难说,拉伤了腿筋,以后走路可能会有一点影响。”
大夫的话音刚落,石头捂住了自己的嘴,悲伤从指缝流出来,“木头最厉害的就是他的腿功了……”
听到石头哀伤的话语,大夫顿了一下,带着惋惜地重重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拉起药箱的带子往肩膀上放,随即站起身来,“他的身体现在还需要补点药,赵哥,你跟我来我给你拿了药。”
随即小赵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又回过头去望了望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木头,叹了口气,跟着大夫出去了。
他们踏出房门以后,石头站起身来,又挪到木头的旁边,坐在木头的床沿上,伸出手去抚摸木头的脸。
木头的脸宁静而安详,石头的手放在木头的脸上往下滑,像是在摸一颗刚刚生出来的鸡蛋,透着淡淡的暖暖的体温,不算太光滑,带着一点点长年风吹日晒的粗砺感。
手指在木头的脸上滑动,石头不自觉想到木头每次教自己练腿功时脸上自信的微笑,又看了看睡得沉沉地木头,不禁又眼眶一湿。
“怎么样了?”忽然背后门口传来脚步声大踏步地进来,一个人快步走进屋内,立到石头身后。
第一十章 追溯往事
林青冷不丁地站到了石头身后,“怎么样了?”淡淡的语气,疏离中仍带有一丝关切。
听到林青的声音,石头连忙抬了手去抹了自己的眼泪,依着床沿起身站了起来,转过来对着林青就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需要静养才能慢慢恢复,不过腿可能会影响走路……”石头的头同他的语调一般越来越低。
站在床边的林青微微垂下头看着石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轻轻地咳了咳,提高了一个调问道,“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垂着头立在一旁的石头闻言,立刻跪了下去,头深深地埋向地面,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说道,“石头对不起二哥。”
“起来吧。”林青抬了抬头,将头转向一边,看了看床头的柜子,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柜子旁边,随后往后一靠坐到了柜子上,又回过头来看着石头,手往床沿一指,语调仍旧淡淡的,却并没有苛责的意味,“坐着说。”
“石头有罪,石头不敢。”跪在地上的石头把头深深地埋向地面,额头紧紧地贴在地板上,细碎的颗粒咯在石头的额头上,地板的冰凉也顺着额头渗进石头的皮肤。
“起来吧,还要我请你不成?”林青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没再看地上的石头,只是淡淡地说道。
深深地埋向地面的小光头从地面上拔了出来,石头抬起头看了看林青,林青也转过头来看着他,又再次指了指床沿示意他坐到床沿边。
石头又深深地磕了磕头,“谢谢二哥。”缓缓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和膝盖,垂着头走向床沿,像是霜雪掠过地面后的花枝一般了无生气。
“说吧。”见石头已经在床边坐稳,林青抬起头来看了看石头,随后低下头去又玩起自己的手指,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刚刚在床沿靠下的石头又站了起来向着林青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又退回到床沿边轻轻地坐着,“实不相瞒,我之前就与右扶山山庄庄主相识,这次过来接待我们的并不是真正的庄主。”
“哦?”林青挑起眉毛看着石头,语调依旧十分平淡,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因此我才趁着夜晚潜入他的房中,想要问个究竟,结果起了冲突,就这样了。”石头深深地垂着头,又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木头,转过头来将头埋在胸前。
“你跟原来的庄主关系很好吗?”林青抬起眼来直直地盯着石头,石头感受到林青冰冷的目光,却仍旧没有抬起头来。
垂着头的石头只是低低地抛出话来,“以前有一次我和木头上山劈柴时不慎滚落山洼,被右扶山山庄砍柴的人发现了,带了回来医治,所以才结识,此后偶尔会偷偷溜过来玩。”
“一直对庄主怀有感激,看到有人冒充庄主,不知道庄主本人怎么样了,才一时情急做出这样的事来,请二哥责罚。”石头的头仍旧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
林青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眼来看着石头,“没事,你好好照顾木头,我不会让山庄的人把你们怎么样的。”
突如其来的宽容与温柔恍惚间让素来独立的石头忽然释放出脆弱的一面,莫名心里感到有了依靠,垂着头的石头忽然抬起头来,两眼水盈盈汪汪地看向林青。
“对了。”一直沉吟着的林青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回过身来,眼神恢复了光彩望着石头,“小赵是原来认识的人吗?”
石头微微地收了收自己的情绪,眼泪也往回吞了回去,“不认识,以前从来没见过。”
听到石头的回答,林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去思索着什么。
忽然林青甩了甩头,似乎要甩开什么烦心的念头,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立在床沿边的石头见林青不再发问,于是又倾了倾身扑在木头的脸前,紧紧地握住木头的手,看着木头微弱而平静地呼吸着。
决定暂时将事情抛开的林青甩了甩头,又立起身来走到床边倾身去看木头,趴在床边的石头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来。
林青眼睛紧紧盯着木头,头向着石头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木头圆圆的脑袋上圆圆的脸蛋儿。
看着看着不觉呆了一会儿,又扭过头来看向石头,却发现石头眼泪汪汪地嗫嚅着嘴,“木头会不会有事……”
林青的表情漾起一丝温暖,坐在床边将石头拉到面前,让石头背靠着自己,石头滚烫的体温穿透衣服传到林青的胸口,林青笑了笑,轻轻地抚了抚石头的小光头,“不用太担心,你知道吗?曾经我也这样躺在床上,林峰就像你守着木头一样,守了我整整三天。”
林青是林峰捡来的,是林峰救了林青的命。
那个时候林峰是一家猎户的儿子,从小跟着父亲爬坡上坎,在山野里肆无忌惮地穿行。
那一天天气阴阴沉沉的,像是悬了一层低低的灰白色麻布在天空中,为地面的所有人滤出一层阴霾。
林峰跟着父亲一个一个地去收前一天布置在山沟里的动物陷阱,看看今天的收获。
因为雨快来了,原本父亲准备第二天再来看这一个陷阱的情况,林峰早已却蹦蹦跳跳地奔向那个陷阱。
“这是最后一个了,必须赶快回去了!”林峰的父亲在林峰的身后喊道。
林峰大声地应道,一边奔向那个设置好的陷阱。
映入林峰眼帘的不是在陷阱里奄奄一息的动物,而是陷阱旁边放着的一个包裹。
最外层是用红色的小毯子紧紧地裹住,整个包裹裹得很紧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林峰走到这个包裹旁边,卷了袖子蹲下,小心地扯开了一头轻轻搭住的毛毯,在打开的一角之间,露出一个婴儿的上半张脸来。
婴孩看起来大概已经四五个月左右了,被棉布紧紧地包裹着,婴孩此刻正醒着,也不哭不闹,只是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毫无防备地盯着林峰。
“那边有没有?”林峰的父亲远远地喊着话问道。
林峰不知为何当即抱起婴孩,迅速剥了最外层的毛毯,往陷阱里一扔,扭头对着父亲喊道,“糟了!伤到人了!”
第一十一章 收养婴孩
林峰的父亲听到林峰的话,立刻将东西丢在原地,自己手里简单地提着工具就飞奔过来了。
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只是陷阱边林峰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儿,小孩儿的毛毯明显是被有意丢进了陷阱里。
看到这副境况,林峰的父亲苦笑了一下,“世道艰难啊!我这个老猎户哪里养得起这个小孩嘛!”
随后他又对着林峰说,“这明显是人家不要了小孩,丢在这里的,与我们没什么关系,放回去吧。”
“不!”林峰搂紧了怀里的小孩,那小孩仍旧是一副天真无畏的模样,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林峰,“放在这里没人管会死的!”
林峰的父亲又苦笑了一下,“就算我们想管,也管不了啊,我们哪里养得起再多一个小孩……”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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