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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重生为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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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堤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既然有条活命的路子他不去求上一求才是脑袋被舱门夹坏了。
  可是他也忘记了;杨恭林别的本事没有,传闲话的水准可是一流;这碰上钉子才知道杨二公子原来是个作壁上观看笑话的。
  果然,杨堤一说明来意,唐季惟的脸色就不大好了。杨堤是个粗人,在军中和一群老少爷们儿打交道没文官那么多的弯弯绕,看唐季惟没说话以为人家是应承下了,当即就连声道谢了。
  “杨大人怕是误会了,微臣只是太子太傅并无实权,在皇帝面前也只有搭上太子才能说上话罢了,杨大人这个忙在下可真是帮不了了!”
  杨堤霎时就涨红了脸,倒不是被直白拒绝的尴尬,而是掉下云端的惊愕。
  “唐大人,你我同僚一场还望你鼎力相助,皇上看重大人是满朝皆知的事情,我费心费力的求着皇上倒是被反倒将了一军,这再开口的话恐怕就落了官职回家抱孩子了,季惟你就发发慈悲权当施舍了我这个老匹夫吧!”杨堤脸皮极厚,被唐季惟这般拒绝也不肯轻易退却,说得起劲反到有越战越勇之势。
  唐季惟摇头,说:“杨大人不必如此放低姿态,皇上与我不过是普通君臣,哪有大人想的那般交好,帝王之术向来是不可琢磨的,皇上既然赐了你两名美女你就收下吧,免得叫皇上觉得你不识好歹!”
  杨堤见唐季惟目光坚定丝毫未曾因为自己的伏低做小而犹豫,心中虽是觉得唐季惟冷面冷心不通人情,但也不得不赞一句他的镇定自若稳得住心神,毕竟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自己还在军队的伙食房跟锅碗瓢盆较劲呢!
  杨堤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那些丧权辱国的糟心事儿给讲述了出来,想必唐季惟也不是嘴杂之人,必定是会守口如瓶的。
  唐季惟举着茶杯被杨堤口中的杨夫人给震得回不过神,要不是杨堤几乎要声泪俱下,他到真以为杨堤是好演技了。
  “夫人乃性情中人,难得啊!”唐季惟听罢叹了一句,也不得不为眼前的糙汉子难为情了,真是纵然性情如火也是消受不起的呀!
  杨堤虽然认同唐季惟对妻子的评价,但也没有忘记正事,立马打铁趁热:“如此,大人可是愿意相助了?”
  唐季惟沉吟一番,微微松开皱着的秀眉,说:“我与皇上前几日生了些许间隙,此时不便为大人说话。但是我倒是有一计可以献与大人,看是否能帮上一些!”
  杨堤激动地直搓手,只觉得唐季惟不像是平常文人酸腐磨叽,立刻迫不及待的说:“唐弟只管说来,为兄必定牢记你的大恩!”
  被无缘无故的占去了便宜,唐季惟也只得叹一声“粗人”了,也不跟他计较,正好被他烦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歇歇。
  第二日韩缜便听说杨堤卧病不起,恰似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样子了,李昇说得犹犹豫豫的,韩缜听得周身直散冷气儿。
  李昇听到来人报上之时也觉得不可置信,杨将军身强体壮怎么会才一日就卧床不起了?定是不满圣上的决断,才故意生事来着。
  韩缜扔下笔,冷声一笑:“朕到要看看怎么个卧床不起法儿!李昇,更衣!”
  杨堤舱门之外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一众官员,知晓来龙去脉的人也直说杨堤脑袋被驴子踢了,竟敢和圣上叫板,等会儿有得好果子吃!
  也有永昌侯一类看似抱臂看笑话的,知道杨堤这三核桃俩枣的不够看,非得出来现现眼。也实则是老狐狸一堆心眼儿贼多,有意要探探皇帝的口风,皇帝的态度一向是朝上百官的风向,皇帝对于杨堤此事的作为就可以洞察皇帝对武官的态度,如今盐课腐朽不堪,大动必定是要引起一番躁动,西北的形势如今也不大好了,四国蠢蠢欲动,皇帝到底是用兵还是和亲?也许看看今日圣上的态度就可窥见一二了。
  “皇上驾到!”
  悉悉索索的人跪了一地,韩缜看也没看就提步进去了。
  “皇上脸色不大好啊!”
  “被一个老匹夫要挟着,换做是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皇上究竟是何意思我等还揣测不清,是否要派个带头儿的进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看皇帝的样子也不是来赏赐恩典的,碰到这个时候撞上去,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李昇前面推开了内门,韩缜才一脸沉色的走了进去。满屋子的药味儿倒是不假,也不知道是哄骗了太医多久才弄到的药材。
  床上的杨堤闭着眼睛丝毫未动,太医在旁边写着方子,抬眼才见到皇上亲临了,才立马颤颤巍巍的下跪请安。
  “他怎么样了?死不死得了?”韩缜问。
  太医擦了一把额头虚无的汗水,说:“将军跌落江中受了风寒了,况且本身旧伤极多,连带着一起发炎就是老臣也束手无策了!想着等会儿带院首大人来看看,能否有个医治的法子。”
  竟然是真的?韩缜一挑眉毛,走近前去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杨堤的面容,果真是烧得跟只红铁杵一般热气腾腾了,身上搭着的几层被子将人捂得严严实实,看着就难受得紧。
  韩缜也不说其他的话,就问杨堤是怎么把自个儿扔到江里面去的。
  太医一听这口吻就不对劲了,明显是怀疑这杨堤上演苦肉计和皇帝博弈呢!
  “回皇上,臣匆忙诊病也来不及问询,还是请皇上来明断一二吧!”太医跪在地上恭敬的撇清干系。
  韩缜看杨堤是真的起不来了,既没有说看在杨堤要死不死的份儿上下了旨收回那两名姬妾,也没有怒不可遏的朝着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的人发泄一通,只是留下一句让太医好好照顾杨堤的话就走了。
  韩缜也不信事有如此蹊跷,刚和自己面对面敲打了一番就出了这种事。当即就让魏琳去了解情况,必定要弄清来龙去脉才肯松口的。他不是昏君,不会因为两名女子就断送了自己手上的一员大将,可他同样也不是软弱无能的君主,任下面的人欺上瞒下的糊弄着他玩儿。
  魏琳这把牛刀也宰了一次鸡,亲自下去调查了一番,确定无误才敢上达天听。
  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杨堤从熟识的官员去小酌了几杯回来,在舱门外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外是遭了贼,立马惊醒着提了棍子小心进去。
  夜色晚沉,杨堤纵然喝多了几杯身手还是不错的,冲进屋子提着棍子就朝里面的人冲进去了。没想到里面正是一番暖帐之际,杨堤虽疑惑不已但是也不准有人偷人偷到他的床上来,如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定以为是他干了什么坏事儿呢!
  所以杨堤犹豫一番就冲上去捉奸了,自然他不敢多看床上□的女子,只一个劲儿的逮着那名男子模样的人狂揍。没想到那个男子倒是倒打一耙和杨堤干了起来,屋子里面施展不开一直叮叮咚咚的打到了外面,直到最后杨堤落了水,被巡逻的官兵捞了起来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韩缜皱眉,听到此种话本一样的情节自然是下意识的否定,看起来环环相扣实则是错漏百出,当即问道:“那名女子可是朕赏赐的?”
  魏琳答道:“正是!”
  韩缜冷笑,说:“好一个捉奸在床扭打落水的故事,竟编的如此像模像样,让朕倒是耳目一新了!”
  魏琳说:“那依皇上之意如何判决?”
  韩缜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那名和杨堤相熟的官员是谁?让他来作证!”
  魏琳尴尬犹豫了一番,说:“是唐季惟大人!”
  韩缜嘴角一挑,瞬间精神百倍的说:“事关朝廷重臣之声名,朕不得不重视,即可传召证人,朕要亲自问询!”
  明知道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魏琳还是恭恭敬敬的去请了唐季惟面圣。
  唐季惟早已准备妥当,捧着一杯清茶就等着人来传召了。魏琳一来,倒是显得有些尴尬无措,上次直白的和唐季惟呛声了几句,现在再见面自然是面色不大自然的,毕竟上次是他太过杞人忧天,竟敢干预皇上和侯爷之间的事情,后来被李昇说教一番也觉得自己太过冒犯逾矩了。
  唐季惟当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自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得知父母的案情和事实的真伪,他没有了包袱在身自然是宽心许多,连魏琳的冒犯也不大在意。
  “魏侍卫来有何事?”唐季惟并未起身,依旧闭着眼摇摇晃晃的躺在椅子上捧着清茶。
  魏琳是皇帝的近侍,比一般的大臣更要得圣心,受到的尊重颇多,就连王爷侯爷都要和他客气几句,莫说普通的官员了。可他自知自己和唐季惟的身份差距,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的,只得恭恭敬敬的请唐季惟到龙船一趟。
  唐季惟眯着眼睛,放下茶杯,说:“待我去换身见人的衣服来,如此邋遢的着装想必面圣又不得魏侍卫的眼了!”
  唐季惟故意要逗他几句,不阴不阳的说着就背着手慢悠悠走进了内舱,留得魏琳站在原地左右动弹不得,留不是走也不是,脸皮子烧得慌直接影响了腿脚的利索。
  唐季惟没有了韩缜的骚扰自然是养得唇红齿白,肤色如玉了,身量又拔高了一些,看起来倒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出尘模样了。褪去满腹的阴谋诡计和时刻的算计谋略,唐季惟好似从几年前的画卷里面直接走了出来,让韩缜隔了数日相见,竟然一时忘了让他起身。


☆、68

  唐季惟神色坦然的禀报了那日的情形;听起来确实是真实可信的。韩缜想;杨堤都摸瞎摸到了唐季惟那里去了;想来定是无可奈何了吧。
  “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论断?”韩缜端坐于案牍之后,丰神俊朗星眉剑目颇有气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唐季惟既然明白杨堤的苦楚自然是能为他分辨几句的;如此也就娓娓道来:“此事并不严重,既然是皇上恩赐之人就由皇上收回吧;所赐下之人和男子通奸之事臣不便多言,但是杨将军忠肝义胆是国之栋梁;皇上切勿伤了君臣情分才好!”
  韩缜皱眉状似认真听取唐季惟的意见,实则心思早已不在唐季惟的话语之中;仗着唐季惟低头敛眉的神色就目光紧锁的死死纠缠在他的身上,即使是囫囵的看一遍也总比不得相见来得好。唐季惟身形稳立;韩缜眼光并不□,他没有任何感觉。
  “就按你说的办吧,朕也不是昏君自然是不能断了错事。杨堤此番伤病在身朕也不追究他的过失了,就让他好好养病吧!”韩缜如是说,即使有唐季惟为他说话韩缜还是有所怀疑的,此计拙劣却颇见成效,杨堤一介莽夫精于战术却是没有这么多的心眼儿算计的,倒是眼前之人怕是所助良多,韩缜不愿意拂了唐季惟的美意,自然也就不再深究这欺君之罪了。
  “皇上英明!”唐季惟拱手称赞。
  韩缜挥手让他退下,揉按眉心又继续处理加急文件。
  船队航行半月终于到了淮南,上岸那一日百官接驾,淮南十里河岸百姓跪拜,一睹天颜。
  皇上特许太后首日回顾氏祠堂主持祭祀一礼,随行人员皆是同皇帝一同住在行宫,唐季惟也悄悄回去看了一眼祠堂,内心波澜不惊,想来的确是放下了。
  淮南自是江南最为富庶之地,且气候宜人百姓富裕,即使唐季惟如此挑剔之人也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淮南的男子女子都别样的俊俏风流,谈吐之间文雅书气,与帝都不遑多让。
  韩缜到达行宫首日并没有接受百官朝拜,倒是陆陆续续宣了官员进了殿内商议大事。韩缜的行为也引起了淮南地方官员的惶恐,皇帝来势汹汹怕是不利,他们也必须有所应对才好。
  “侯爷,皇上已经在着手处置盐课了,您看我们该如何做才好?”一名男子弓着腰立于黑衣男子面前,脸上的一抹银白色的面具熠熠生辉。
  “不急,他初来咋到也不敢有所行动,且等等看!”安远侯笑得很是诡谲,即使皇上没有宣他一道南下,他也是有本事时时掌控皇帝的行踪的,他跟随皇帝多年,自然是了解颇深。
  唐季惟被分到了一个小小的庭院,看似小巧实则精致,小桥流水,假山迂回,水榭阁楼一一在侧。就算是忌讳韩缜对他的用心,但是他非石头心肠也不是不动容的,那一颗高大的杏树让他微微抬头仰望,不知是何时,原来韩缜对他的用情如此至深了。
  “唐大人,皇上宣召!”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禀报。
  唐季惟敛下荡漾的心神,点头随行。
  唐季惟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飞出的青瓷杯落在了庭院前,殿内韩缜的怒火冲天,让下面的官员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劳烦公公禀报一声!”唐季惟对着惊呆了的小太监温和的说。
  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愿意迎上去的,皇帝平素就是面色沉静情绪不外露之人,在发怒之时却是谁也招架不起,小太监是行宫里常年服侍的人,自然也不明白还有上杆子找骂的人。
  “是,请大人在殿外稍候!”小太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低眉顺眼的进去通报。
  “宣!”
  唐季惟跨入门槛进入大殿,殿内的数名官员俯身跪地皆是不敢言语之状。
  “微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唐季惟跪下行礼,韩缜的脸色稍稍好了些许。
  “唐卿平身!”韩缜挥手。
  唐季惟谢恩起身,并没有东张西望瞧瞧各位大人的神色,恭恭敬敬的站着岿然不动,自身风流自成一派,温润如玉,雅致高洁。
  “朕准备梳理淮南盐课一脉,特请唐卿上殿相助,唐卿能力卓越大家有目共睹,希望卿能协助淮南军政清理盐课,若是顺利,也不枉朕看重与你力排众议令你打头阵了!”
  韩缜一语落地,唐季惟眼皮直跳,跪下的大臣也有骚动之意,微微抬起身子想要以正圣听分辨几句。
  “朕意已决,绝无回寰之地!诸位爱卿也不必多费唇舌了。”韩缜不待这些老顽固驳斥,便首先下旨。
  君无戏言,没有人会愚蠢到让皇帝出尔反尔,即使他们并不信任唐季惟的能力,但是他们也不能让皇帝背负此等恶名,君主愚昧于他们做臣子的没有半分好处,好不容易盼到了治世之才的明主可以带着他们扬名千古,如今是断没有自掘坟墓的道理的。
  唐季惟还未领旨谢恩此事便已经敲定,大臣们数日的劝导也无济于事,皇帝心意已定,他们也不再挣扎,遂一一告退。
  大殿之上已经空旷许多,韩缜和唐季惟对立而视,唐季惟叹气跪地,说:“臣并无此等能力,皇上折煞微臣了。”
  韩缜莞尔一笑恰似春风拂面,朗声大笑说:“朕怎么会不知盐课早已糜烂非一人之
  力可以扭转,朕不过是让你做戏而已,怎么就为难与你了!”
  唐季惟惊诧的抬头,说:“做戏?皇上何意?”
  韩缜屏退众人,亲自下了玉阶,扶起唐季惟款款而视,说:“盐课一脉之腐朽早已渗透进了朝堂,平日里日日相见的大臣也许就是官商勾结的罪首,朕此番南下极为看重之事便是盐课,唐卿若能演好这出大戏,内阁之位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韩缜许下重诺何尝不是想长长久久的将人留在身边,内阁之位总有五人,以宋辞为首的内阁是天下士子梦寐以求之地,韩缜能出此言也必然有着对唐季惟的肯定之心,毕竟江山是他最不愿意儿戏的战场。
  唐季惟说:“既然是做一出戏而已,那臣就担不得这样的虚名,还请皇上慎重才好。”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唐卿不愿意扬名立万吗?”韩缜微笑着说,负手而立自信万分,“卿最懂朕,朕早已是立下要做一代明君的志向,唐卿不愿与朕同刻青史之上,流芳百世吗!”
  唐季惟抬头,眸子晶亮而气韵自称,勾起唇角说:“但愿皇上不要忘记此番豪言壮语才好,臣自然愿意是鼎力相助的!”
  韩缜伸手想摸摸他俊秀的脸颊,对着他清亮的眸子和儒雅的身形却是中途转向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往是朕负了你,卿之才能不差朕分毫,是朕唐突了!”
  韩缜能言此语倒是让唐季惟刮目相看,细细分辨了一番,见他眼里的神色不似以往一般暧昧难缠,清澈见底绝无诓骗之意,唐季惟不是矫情之人自然是肯相信一二的。
  “罢了,两不相欠而已臣并没有失去什么,往后相安无事各安其位好了,臣虽不才但也愿意让后秦百姓共享盛世,辅佐与皇帝,臣也盼着能够一展才华!”
  男人的抱负和志向是匪夷所思的,可以志同道合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有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一言,也有良臣明君的美谈。唐季惟上辈子空有着才华谋略全用来算计皇位了,天下百姓与他没有任何的负重责任,而如今,重活一世,这么大的恩德他不敢默默无闻的苟活于世,既然老天待他不薄,他当然要为天下万民谋下福祉,这样方能扯平了。
  韩缜不可谓不狡猾,此道不同便转换手法,男人很少没有不爱权利的,他相信他的季惟不是权臣,但是他同样也清楚他的学识抱负,世族官家很少有男子愿意受祖宗的荫庇苟活的,唐季惟受着与韩缜同样的教育,不可能教出两种结果来,韩缜对他知之甚深。
  唐季惟被任命为一品钦差大臣,受皇帝所托查处淮南盐课。一时淮南风云突变,百姓尚察觉不出变化,但有着敏感的政治嗅觉的人都应该知道,唐季惟大刀阔斧的拿下了两江总督夺了淮南驻军的兵权,其后必定是有着皇帝的默许,只要揣摩到皇帝的意思了,下面的人就好相应对策了。
  唐季惟胆子颇大,拿着皇帝所赐的太祖御笔就开始闹上阵仗了,皇帝行宫周遭来回回打探消息
  的,殿内络绎不绝进去的官员,时而被贬斥呵斥的官员惶恐的退出。
  唐季惟此番举动自然是扰乱了淮南的盐课,拿下了淮南总督让江南的盐商人心惶惶,盐商靠着贩盐起家资本颇丰,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有人来插上一脚,多年的平衡被打破,而今唐季惟不禁插了一脚,还扰乱了秩序让私盐一下子跌价,盐商利益受损,自然是咬牙切齿的恼恨这位年纪轻轻的钦差大臣了。
  唐季惟风尘仆仆的赶回行宫,韩缜早已在内室等候破久了,见着红色的衣摆旋转入门就眉眼含笑的抬头了。
  “微臣给皇上请安!”唐季惟额上汗珠点点,眉宇之间皆是倦色。
  韩缜放下册子,笑着让他起身,“干得不错,朕很满意!”
  唐季惟揉按了一下眉心,李昇识趣的端来了圈椅,唐季惟疲乏之极自然是不似以往推却了。
  “皇上满意了,臣可受罪了。据说外边黑市上臣的项上人头都已经喊上了数十万的价钱了,哎!”唐季惟叹气。
  韩缜肃穆了脸色,说:“是朕考虑不周,让你费心操劳了。如今外面很是危险,既然完成了朕的任务,就不要再出去招人记恨了!”
  唐季惟眼角全是笑意,说:“皇上忧心了,臣不过是随意一说哪里就当得了真了,要是人人惜命那还有肯为皇上卖命为百姓谋利之人吗!”
  朕唯独惜你之命。韩缜话到嘴角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便说:“如今阵仗已经被你闹大了,接下来就是坐收渔利之时,是该朕动手的时候了!”
  唐季惟略微沉思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皇上,臣在办案期间与各位盐商周旋,也接触了不少淮南本地的官员,臣以为淮南盐课并不是此地官商勾结的成果,必然还有京中之人相助,皇帝的一言一行为何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淮南?为何每次下来查处私盐的官员都无功而返,臣觉得有待商讨!”
  韩缜说:“朕何尝不知道有人当面人背面鬼的糊弄朕,卿还记得上次你遇刺之事么?朕说过要还你一个公道,自然是不会空口白话的摆放着的!”
  唐季惟惊疑,身体略微前倾,说:“难道皇上已有疑心之人?”
  “不错!”韩缜眉峰耸立,眼角寒光闪现,“朕登基数载已有人按捺不住,若非是触及到朕的底线,朕也不必深入虎穴周折南下了!”
  唐季惟觉得冷汗涔涔,韩缜的心思缜密必然不是他能企及的,但是论智谋反应默契程度,他自认还是在韩缜面前当仁不让的。
  唐季惟立刻就惊疑的说:“难道京中有变?”
  韩缜说:“有人要造反哪,朕不离开京城怎么会让他有所机会行动?南下是一箭三雕的棋子,朕必定是要揪出幕后之手刽与天下的!”
  唐季惟有些着急,他与太子的情分已非师徒这么简单,若是京中有变那首当其中的便是太子殿下受损,唐季惟怨怪韩缜年幼的太子坐镇京城,他不过才五岁而已,怎么能应对这些虎狼之心呢!
  “你放心吧!”韩缜放柔了声音,说,“朕已经选好人选在京中布好棋局了,你安心便是,太子是朕的独子,朕必定不会让他深陷危险!”
  唐季惟默然的点头,虽然有韩缜的部署他依然不是很放心,丞相和太师早已岁数大了,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和数得上号的王爷公侯都被带离了京城,独有京城驻军和皇宫的御林军,韩缜还有何所托之人可以任命如此重任?唐季惟暗暗思索,也为远在京城的太子殿下忧心不已,为君者定是要沉着大气,他惟愿太子能够有着他父皇的血性,临危不惧才是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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