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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你酱油瓶掉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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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长长叹了口气,单清崖扬声道:“卫凛!”
  “嗯?”卫凛手还没擦地就走了进来,他的手形很漂亮修长,但就是这双手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饭,洗了那么多年的衣服却从未抱怨过一句,单清崖脑海里又闪过那个疑问——
  他以后真的还能遇到比卫凛更爱他的人吗?
  “清崖——”卫凛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疑惑地看着他,实际上,他已经疑惑很久了,因为他师尊对于被他困住的冷静,或者说无所谓。
  “风狂——他怎么样了?”单清崖猛然回神,心脏仿佛在那一刻停了停,但他脸上却依旧是冷淡平静的神情。
  卫凛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有些隐忍地抓紧了毛巾,他扬起淡淡的笑容,“他不会有事的,渡劫期再加上那只魔兽,逃出来还是很轻松的。”
  单清崖不经意地瞥过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毛巾,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他问得很笼统,卫凛却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了:“在云横他给了我一块可以联系他的晶石,因为我告诉他我有办法拿到白肉木。”
  单清崖微微睁大了眼,他没想到他们那么早就联系上了。
  卫凛神情平静地继续摊牌,“白肉木就是卫家私库的一块,当初风狂要来取白肉木——为了隐藏他已经化魔的事实,他还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了你们,因为知道大师兄对二师姐情根深种,所以就让云清把二师姐引到了无尽海的一个孤岛上,然后让自己的魔宠困住了她,最后逼二师姐放出求救符篆。当时你被云清拖住了,所以大师兄就去了——我就利用风狂为卫家除去了外敌。”
  单清崖听到这里都是懵比的,他绝对没想到风狂为了不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化魔能费这么多心思,不过如果自己知道的话,也确实会把人拖进小胡同(大雾)暴揍一顿再说吧,但——说到底是害怕自己担心吧,再加上不想把自己扯进去这种狗血到不忍直视的原因。
  太特么狗血了。
  单清崖总结了一句之后,冲卫凛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后来,我们就没有再怎么联系了——虽然我无数次地想联系他问他坠仙潭在哪里…”卫凛倒了两杯热水,递了一杯给他。
  “直到你进去幻世镜二十年后。”卫凛垂下眼睑,热水浮起的水雾模糊了他的面容神情,只有冷静到压抑的声音继续从那边传来,“我去了无尘峰,想要强行进入幻世镜,被师祖打出来了。再后来,我就找上了风狂,他引走了师祖,我趁机进去了,因为神识不够强大,我是肉身进去的。”
  “等我们出来后,我就去了坠仙潭。”
  卫凛离他不到一步的距离,但他的神情完全被水雾掩盖,单清崖纵然努力注视着他,也只能看到他笔直地坐在凳子上,太笔直了。
  “然后,我就去找他,跟他达成了协议,我带你远离这场争端。”卫凛端起水喝了一口,声音平稳冷静,“就是这样了。”
  单清崖愣愣地看着他,原著里主角是因为仇恨魔化强大,现在却是因为……爱?
  说不清心里纷乱的思绪都是什么,单清崖静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卫凛你先出去,我想想一想。”
  他的声音很温柔,是卫凛在幻世镜里都没听过的温柔,卫凛侧过头,水雾里只能看到那人容姿华美奢华,神情却是满满的淳朴柔软。
  心脏因为他这句话而骤然加快,卫凛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背影仓促地离开了。
  单清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他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神情带着浓重的迷惘与挣扎,事关他后半辈子,而且可能是非常非常漫长的后半辈子,由不得他不谨慎。
  卫凛……
  闭了闭眼,单清崖将茶碗放在桌子上,任由自己颓然倒在床上,久久没有声音。
  卫凛坐在屋外,桃树上的花瓣还在到处飞舞着,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浑然不知地上的人类在悲欢离别中沉沦、痛苦、喜悦、死亡。
  “卫凛。”
  灿烂到有些灼热的阳光洒下来,卫凛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刺痛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酸涩疼痛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
  单清崖赤着脚站在冰凉粗糙的地面上,声音宛如飘在阳光中轻忽不可捉摸,又像是带着灼热的火,让卫凛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好。”
  卫凛轻轻的、小心翼翼地拥住他,那颗伤痕累累的、血迹斑驳的心脏这一刻愉悦而满足地跳动在胸腔里,也跳动在他们的拥抱里。
  单清崖环住他的腰,慢慢地闭上了眼。
  就让我赌一把吧,毕竟……
  他是真的不可能再遇到这样一个爱他如斯的人了,但——真的仅仅是这样么?
  在心底的某个小小的角落里响起了这样的疑问,轻轻软软的,却不容忽视。
  
  第68章
  
  单清崖在成为主角的男人的前三天里都处于一种有点儿蛇精病的状态,因为他依旧把卫凛推得远远的,然后自己纠结胃疼想剁舌头,纠结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就妥协了。但当他看到卫凛兢兢业业为他服务时,他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就会消失,然后另外一种更高能的状态开始上线,他会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心里各种碎碎念,比如说看在这个男人为他放弃了后宫三千的份上,他以后对他好点儿吧,不过如果他胆敢再去勾搭妹子就打死绝对不手软,至于打不过什么的,他不是还有好基友风狂么……这样的神奇状态。
  直到三天后,单清崖才勉强恢复了正常,开始试图让卫凛解开他的封印(这句话哪里不太对),他本来以为这会是件比他喝口清水更简单的事,但卫凛却很干脆地拒绝了……拒绝了……绝了……了……
  单清崖这样一个自诩冷静的一个人那一刻都想揪起对方的衣领然后s小马哥咆哮一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无理取闹了。
  但事实是他只是很淡定地抬起了头看向在洗葡萄的卫凛,淡定了问了句,“为何?”
  卫凛拣出刚刚不小心捏碎的葡萄丢到一边,淡淡地回答:“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他已经化神期了,不说别的,至少在云霄混下去也不难吧?
  然后,在看到卫凛眼睛的那一刻,单清崖知道他不放心什么了。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他冲不远处的男人勾勾手,“过来。”
  卫凛没有迟疑地放下正在洗的水果,走了过去,“怎么了?”
  单清崖看着这双饱含关切与深情的眼眸,忽然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没有那么排斥了,轻轻勾了勾嘴角,他趁卫凛愣神的空当一下子吻上去,干燥的唇瓣撞在一起,还带着青涩的吻由其中一方开始,很快沦为两个人的厮杀缠绵。
  “这下行了吧?”
  直到单清崖有些喘不过来气,这个漫长的吻才堪堪结束,单清崖仰着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眼睛几乎又要泛起红色的男人,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恶劣以及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诱·惑。
  卫凛眸子沉了沉,哑声道:“还不够。”
  单清崖咽了口干沫,感觉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儿作死了,之前他可不知道自己点亮了撩汉子技能啊喂!
  慢慢的、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单清崖脸上一贯的冰山表情几乎要裂开了,话说如果他现在说他还没准备好能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大?
  卫凛用行动告诉他,他连说出这话的可能性都没有。
  往前迈了一大步,卫凛伸出手把人牢牢地锁在了怀里,看着他微张的嘴唇,眼中红色的流光一闪而逝,很快低头恶狠狠地吻住,单清崖只觉得自己被一团火包围着,这团火不仅想燃烧了他自己,还想把他也卷进火焰里一起燃烧。
  “我说……唔……”好不容易从快要窒息的处境里逃脱出来,单清崖只吐出零星几个词又被抓了回去死死吻住,不过这次可不只是单纯的亲吻了。
  “回、回……屋……”
  感受到某人的手在往哪儿摸,单清崖瞬间炸了,奈何他现在几乎软成一摊春水,只能喘息着说出支离破碎的请求,虽然这声音里停在卫凛耳朵里跟撒娇也差不了多少了。
  竭力压下心里的沸腾的欲·望,卫凛把人锁紧在怀里抱进了屋里,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他凝视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低低地叹息一声,“我开始了。”
  与其说这是一句询问,还不如说这仅仅只是一个通知。
  单清崖还没来得及吐槽,卫凛的身躯就覆了上来,与此同时,他刚刚逃出生天的唇瓣又被大灰狼咬到了嘴里。
  一室春光烂漫。
  单清崖再站到土地上已经是三天后了,当然这可不代表他们那啥了三天三夜,而是因为某大魔王打着那啥之后要好好休息的名头让他在床上又待了两天,至于这两天各种被占便宜什么的单清崖表示说多了都是泪。
  不过,投食也不是毫无用处的,至少单清崖成功取得了走出小院的权利,虽然条件是要无论何时何地随身携带主角一只。
  单清崖本来以为自己还在无尽海,但等他走出小院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木掉了,默默跟腻在他身上的卫凛对视一眼,单清崖开始认真考虑起到哪里去给风狂收尸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师尊?”
  这熟悉的女声……
  单清崖深沉了一秒,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以及他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然后,他的脸就整个僵硬了。
  “逸冰。”单清崖知道自己作为师尊是非常不尽职的,因此转过身来时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且这感觉还是身旁从张绵冰出现就变得冷淡了不少的人带出来的,他可没忘记原著里逸冰是他的正室来的。
  当然他不是吃醋嫉妒什么的,不说这醋莫名其妙,单单是他抢了自己徒弟夫君这一点就够他囧的了。
  脑海里转着的万千思绪都在看到张绵冰身边的小男孩时一下子凝固成了石块,然后在初夏的凉风里碎成了渣渣,很快就被风吹得一干二净。
  “他、他是……”单清崖看着这孩子有些熟悉的面容,表示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问水,叫师祖。”张绵冰柔和了面色,她终年冰冷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暖如初阳的感觉,该说这就是母爱的力量……么?
  “师祖。”小孩子明明十分稚嫩的面容,却故意带着严肃的神情开口,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单清崖瞬间就被秒杀了,心里的小人恨不能扑上去揉两把,但脸上还是带着“师祖”的严肃表情,从戒指里“摸”了半天,才拿出一柄挺漂亮当然也挺厉害的剑递过去,“拿去玩。”
  “谢师祖。”被叫做问水的孩子眼睛一亮,但还是恪守着礼节乖乖道谢才接了过来。
  单清崖更喜欢这孩子了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卫凛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冷冷淡淡道:“师姐,大师兄呢?”
  张绵冰看着他握着师尊的手,眸色一深,淡淡道:“夫君他在问水峰。”
  夫、夫君……
  单清崖又被劈了一下,这算什么?备胎上位?
  不过,他瞥了眼卫凛,比起这个种马男,他大徒弟确实靠谱得多。
  张绵冰见他师尊对于卫凛明显独占意味的动作并无异色,心底叹息一声,拉过江问水,“师尊,我们回去吧。徒儿有事禀告,是关于风狂前辈的。”
  单清崖愣了愣,点点头。
  卫凛眸色慢慢红了起来,却在单清崖看到之前低下了头,轻轻笑了笑,“走吧,师尊。”
  风狂。他缓慢瞌上了双目,这个人于他有恩,能帮的话就帮上一帮吧,前提是这人别再横插在他师尊和他之间了。
  单清崖心里确实有些担忧,也不管他缠上自己的手,丢出决月就踩了上来。
  张绵冰心底叹息一声,跟在了他们身后。
  “师尊,还有……三师弟。”江歧意就站在汀水阁前站着,看到单清崖脸上出现了意外的神色,但当他目光转到卫凛身上时,这目光就有些微妙了,有憎恶有叹息还有一点点的……羡慕?
  “逸木。”单清崖路上已经想起了之前自己的猜测,此刻看江歧意眉目温润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感慨,果然忠犬最能获得冰山的真心,啧。
  一行人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坐到了问水宫的大殿里。
  “风狂前辈……仙逝了。”即便是已经嫁人生子,张绵冰骨子里还是简单粗暴的人,虽然有些不忍还是很直接地说了出来,直让坐在一旁的江歧意忍不住为爱人的直率扶额叹息。
  单清崖听着,直接就呆在了当场。
  
  第69章 完结章
  
  单清崖从来没想到风狂会比自己先走,那样骄狂肆意而坚强如铁的一个男人会惨死在战斗中?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单清崖一定会破例扯扯嘴角,让那人在“清崖道君”居然笑了的震惊中利落死去,然后拿这件事嘲笑风狂那个蛇精病一万遍。但这句话是从他绝不会开玩笑的二徒弟嘴里说出来的……
  单清崖闭了闭眼,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他和风狂相遇相识相交的点点滴滴,不是说人死前才会彻底回顾往昔么,为什么他却在人生最巅峰的状态以这样可笑的原因回顾过往?
  卫凛无声地圈住他,眼珠隐隐泛出了红色,却又被他自己强行压制下去,他知道有些事他必须忍耐。
  “说吧。”单清崖没有推开他,这时候身边有他人的温度总是让人安慰的,哪怕他的两个徒弟就坐在下面,他也无法去在意了。
  当一夜之间忽然强势疯狂起来的三师弟以这么温驯的态度跟在师尊身边时,江氏夫妇心底就有猜测,但此刻这两人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人还是心里还是冒出了浓浓的愤怒与怅然,但却,无可奈何。
  “第一次夜袭失败后,风狂前辈离开了战场,但不知怎的,第二天他就双眼赤红地带着楚夫人回来了,当时楚夫人神情恍惚,身体虚弱,楚后前辈气急,就带着蚀骨城的诸多高手冲了上去。”张绵冰摸摸儿子的头,让他出去了以后才轻轻地解释了当时的情况,“风狂前辈本来可以轻易逃出生天的,但他选择了自爆。”
  好一个自爆!
  单清崖眼眸一暗,冷冷地开口:“云清呢?”
  这是三个人第一次见他发怒,原本坚硬如冰的眼瞳此刻却恍如烧起了炽热的火焰,一不留神,就伤了别人,伤了自己。
  卫凛握紧了手,眼神几乎要扭曲起来,直到看到两人还紧紧相贴的肩膀才略微收敛了一些,垂下眼睑,遮住了还没完全压抑住的赤红。
  “云清,不见了。”江歧意握了握妻子的手,用尽量缓和的声音开口,眼底带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忍。
  单清崖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得能掉冰渣子,“给我搜遍云霄!”
  他很久没这么生气了,单清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淡淡地想,久到他都忘记愤怒原来是这么灼心的滋味了。
  “是。”江歧意跟妻子对视一眼,站起身来恭敬应道。
  卫凛抓紧了单清崖的手,心底忽然浮现出的不安让他心慌不已,万一被师尊知道了他也曾在其中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闭了闭眼,大不了就……抢走关起来吧,关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碍眼的东西的地方。
  有人在这里因为这些悲伤惶恐,也有人在万里之外把它当做颇有趣味的游戏,乐在其中。
  “前辈,希望您能说到做到,毕竟他是晚辈徒弟的挚友…”须发尽白的天元子一生中恐怕也只有此刻会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恭恭敬敬地奉上一个简陋的贝壳。
  白衫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酒壶,笑得云淡风轻,说刻薄一点,就是装十三味儿十足地放在他手上一颗晶亮的石头:“拿着这个给单清崖,免得他满世界地去找风狂的小徒弟,就告诉他,始作俑者是我,想要找我报仇,就好好修炼吧。”
  尽管,他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这样说,也许好玩一些?
  天性凉薄的苏佘只会为一人动心思而已,也仅仅会把自己少的可怜的同情心给一人而已。
  “那这个,我就拿走了。”唇边浮现出了贵公子似的浮夸笑容,苏佘伸手拿过冰凉丑陋的贝壳,转眼消失在了海岛之上。
  天元子叹口气,真的是,再没有比有一个恶劣的宗门前辈更苦逼的了。
  “这个不是你给孤岛鲛人作为报酬的那个么?”
  “蠢!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不远处的海面上,男人隐隐约约的声音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腥咸的海风一阵一阵地吹过。
  就在单清崖难得的抑郁期中,他师尊天元子终于慢慢悠悠地回来了,然后,用了光速把他叫到了无尘峰。
  面无表情注视着撕不掉的卫凛牌狗皮膏药,单清崖无精打采地屈服了,反正丑媳妇儿迟早要见公婆,早一天晚一天也无所谓了。
  天元子住的还是茅草房子,看着让人心惊胆战的,老担心有一天它会这么毫无预兆地塌了。
  但天元子本人倒不担心,一把躺椅放在树下,自己悠然享受地躺着,仿佛没有焦距的眼神在面前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扫去扫来,半天没说话。
  单清崖在那儿乖乖站着,一连数天的萎靡状态也被莫名压了下去,心里的小鹿跳得飞快,但偏偏身边还有个不省心的,一直想勾他的手指,简直逼着人暴躁。
  “清崖。”
  眼见某徒孙越来越肆无忌惮,天元子也撑不下去了,语气老大不好地开口:“为师可未曾让你带徒弟上山。”
  单清崖悄悄松了口气,只要开口说话就好,只要开口说话这事也就有门。
  虽然他作为一个化神期修士,完全可以无视世俗和其他人的意见,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博得身边人的祝福,清和清余清月都已经被他逼得无奈接受了现实,现在只要他能搞定师尊,他和卫凛在一起就再没有阻碍了,至少目前再无阻碍了。
  “师尊,卫凛已经不是我徒弟了。”单清崖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秒内抓住了卫凛的手,完美地阻止了一场核爆,然后才对天元子摇摇两人相握的手,“现在他是我的道侣。”
  他话音刚落,四周就一下子寂静起来,只能听到初夏的微风吹过树叶、吹过茅草屋发出的轻微响声。
  “你——”天元子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作为从不相信神佛的修士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他的小徒弟和他的小徒弟的徒弟能跟那两位大人一样长长久久下去,至少,求道的路上有个伴儿。
  “风狂他,去投胎了。”天元子伸出的手上,一颗流光溢彩的石头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上,“苏佘前辈让我转交给你。”
  苏佘?!
  单清崖还没从第一句话里回过神来,就被第二句话给惊吓到了,苏佘是谁他当然清楚,不过那位前辈为什么突然找他?
  “我还要种菜,你们回去吧。”天元子躺在微弱的阳光下,懒洋洋地开口,那模样,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单清崖心里正各种好奇迷惑呢,根本来不及羡慕嫉妒恨他的悠然就急匆匆地行礼,提溜着自家道侣下山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天元子端着茶壶在心底大摇其头。
  单清崖一回到问水宫,就迫不及待地往那颗石头里输入了灵气,他有种莫名的自信,苏佘那人即便是害他也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所以他此刻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
  卫凛看他不避着自己,眼底瞬间温软下去,这些天压在心底的愤怒暴戾就这样被他刚刚一句“现在他是我道侣”还有现在不经意的信任悄然拂去。
  再没人能像这个人一样轻易地掌控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思自己的灵魂了。卫凛看着石头乍然亮起的光芒温柔地想。
  “是你?”
  静默了片刻,石头里忽然传来风狂失态的声音,单清崖瞬间瞪大了眼,屏神听起来。
  “诶?”贵气的、慢悠悠的男声有些讶异地上扬了语调,“你还记得我啊,风狂。”
  “你来干什么?”风狂很快恢复了冷静,淡淡地问他。
  “我啊,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想复活温蒲鱼么?‘复活温蒲鱼’哦,不是楚后的妻子哟。”苏佘的声音里带了些微妙的恶意,却被他语气里自带的笑意遮掩得干净。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怎么做?”风狂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饱含的希望与疯狂让听着的每个人都产生了惊心的感觉。
  “嘛,先重塑肉身呗,你知道怎么做吧?”苏佘的语调却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饶有趣味的模样。
  石头上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来,单清崖终于知道风狂要白肉木做什么了。
  默不作声地再输入一点灵气,单清崖觉得自己正在触摸一些他并不敢深究的东西,但是他却无可退避。
  “肉身重塑好了,接下来呢?”还是风狂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带了浓浓的疲倦感。
  “接下来,你需要十位化神期以上修为的鲜血。然后,画出这个招魂阵,当然,最重要的是,楚后的妻子也要在,不然撕扯灵魂会很容易失败的哦。”苏佘的声音带了些悲悯,“我只能给你两份鲜血,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风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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