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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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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了几片野花罢了”林盏手指轻蹭茶杯,压低了声音问道:“王爷来,所为何事?”
  陆进延喝下杯中的茶,小小茶杯沉沉落在桌上,明知林盏看不见分毫却还是紧盯着他的双目道:“你说要辅佐本王把当今圣上换下来,此话当真?”
  林盏抬起头,目光落在陆进延的脸上,毫无神采,语气却坚定:“必然”
  “豪言说来简单”陆进延哼笑一声,“本王现在手里只有祁州部分兵权,九弟景王所在的南方有大将军冯旭,掌握军权多年,皇上都不曾动过他,东边誉王自有精兵,且他与皇上同母,绝对忠心,更别提西域部族常年扰乱滋事,如今天下局势既定,夺权谈何容易?”
  “王爷,十个忠心的誉王,也抵不过一个多疑多虑的皇帝,皇帝登基后将几位能独当一面的王爷派至各方便能看出他这是一心要集权,南将军冯旭的军权怕是不会那么快被削弱,但皇帝绝不会放任一东一南的军力掌握掌握在他人手中。在下认为天下局势风起云涌,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谈起天下,向来淡默的林盏语气竟激昂了几分,这一番话下来,林盏思维顺畅,没费分毫思量,显然不是一时之下想出的说辞。可他区区林府义子,为何对天下之事,对助他登上王位如此心切?
  “林盏,本王向来不爱拐弯抹角,我且问你,你在本王府中资质尚浅,既是为我,何不与其他幕僚前辈一同进言?”
  “因为他们不可信”
  若是往常,听了这话陆进延定会呵斥林盏大胆,林盏气定神闲,言语笃定,难道知道什么隐情?
  “哦?说来听听”
  “以周平周大人为首的几位前辈,已经站了其他阵营,王爷遇刺,就算他们不是主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周平是我府中第一批谋士,历来耿直忠心,你说他叛我,可有证据”
  “十拿九稳的证据在下现在拿不出,只是曾听到周平与一陌生人的对话,于王爷不利”
  林盏没再说下去,陆进延也不想再问,口说无凭,即便刨根问底,单凭林盏这个新人的一面之词他也无法说服自己。然而此时陆进延内心的波澜起伏,连林盏都能从空气中感觉得到。
  唯一的一根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林盏看不见东西不需要光亮,但对陆进延来说,眼前这昏暗的火光却更惹得他满腹繁杂。
  突然,死寂的沉默被林盏的一声低吟打破。陆进延身子没动,眼睛却是好奇地瞥向林盏,只见他捂住腹部,咬紧嘴唇,似是在强忍着。
  “怎么回事?”
  “伤口疼,罢了……”林盏眼神空洞,却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显然是疼得难耐极了
  看着林盏捂着的地方,陆进延突然想到那日他手上的一滩脓血,总觉十分不对劲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忍不得伤痛,说实话!”
  “在下没……”
  陆进延一拍桌子,声音都大了几分:“本王没什么耐心,别惹我恼火”
  林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王爷可还记得后半夜来的那四人?其中一人向在下撒了一把粉末”
  陆进延脱口接道:“你当时没躲,直冲了过去”
  林盏点头,柳眉皱紧,无神的眼底甚至都泛起隐忍的微光,“那粉末有毒,不过无妨,每隔几个时辰,在下运功排毒即可”
  陆进延正要凑近了看,灯忽而燃尽了,一片黑暗中陆进延起身要去找蜡烛却嘭地一声撞了柜子,正恼着时林盏的手从身后探来,他摸索几下,确定了陆进延的位置后,拉着他的胳膊往另一边扯了扯,“王爷,灯灭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府吧”
  明明是八月的盛夏之夜,但隔着衣服陆进延都能感觉到那人指尖的冰冷,林盏这家伙当真是怪到了极致,说的净是些刺激他的话语,做的净是些牺牲自己的事,不顾尊卑也要拒绝陆进延的帮助,弄得自己可怜兮兮的,连他王府里的小杂役想必都活得比他痛快
  陆进延自知不是什么心细柔情之人,但黑暗里林盏那张秀气的面庞,那双无神无焦的眼睛从陆进延脑中一闪而过,他忽而就起了恻隐之心
  是吧,任何人对着个瞎子都会于心不忍,更何况林盏还生得了女人般的容貌,单是想想,也着实可怜
  “真没见过你这么爱糟践自己的人”陆进延反握住他的手腕挪回了林盏身边,躬身将他一把抱起,“告诉本王,床在哪”
  林盏在陆进延怀里僵了全身,挣脱一下却听到陆进延更重的鼻息声,林盏叹了口气,“王爷转身,往左迈一步,再前行三步便是了”
  林盏丈量得极准,陆进延将他放在床上后自己也盘腿坐了上去,听着陆进延从背后传来的气息,林盏知道他这是要帮他运功
  “王爷!”
  “别说话,真气乱了伤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陆进延动作干脆利落,运气在林盏体内绕了几个周圈,感觉林盏气息不再急促,便稳稳收了手,这才开口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本王最重义气,你是为本王受伤却一个人担着,即使是王爷,也怕遭天谴”
  说完陆进延又补充道:“你功夫不差,若不是太不顾及自己性命,接替李顺李达的位置倒是不错”
  “王爷心善,如此体恤下人……”林盏捂着不再疼痛的伤口,背着身自己笑了笑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今夜所说乃谋逆大罪,本王不会因你片面言辞便将自己推向不归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至于周平等人,本王限你一月之内拿出证据,否则,扰乱我王府内政之人的下场,你自己掂量”
  “在下明白,还请王爷在遇刺一事查清之前行事说话切要谨慎,敌暗我明”
  “知道,啰嗦!”陆进延在林盏背上拍了一掌,隔着单薄的里衣,林盏精瘦的背上肩胛骨分明地现了出来,带着些温热,贴上陆进延的手心
  

  ☆、第 8 章

  遵阳城虽不似京城繁华,却也安定没什么乱子,福竹在外面守着半天不见一个人影,瞌睡连连的时忽然候被陆进延敲了一下脑门。
  “瞧你这懒散的模样,若是现在又有刺客,恐怕还得本王保护你”陆进延翻身上马,回头对低头挨训的福竹问,“让你找近身侍卫,怎么样了”
  “白天刚筛选,挑了十位高手,等着王爷亲自过目呢”
  陆进延点头,英俊的眉宇间满是兴致道:“你觉得,一个人若是什么也看不见,能会武功吗?”
  “小的原以为定是不可能的事”福竹挠了挠头,“可您说这一路是林盏护您,那他想必还是有点功夫的……”
  “没见识!”陆进延在马背上哼笑一声,压低了嗓音说:“林盏的功夫就是放在我龙虎军中,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听到【龙虎军】三个字,福竹没能忍住地叹了口气,想当年王爷初入军营才十五岁,十七成为副将,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后先皇亲赐名号【龙虎军】于这支部队。王爷十八那年接过军旗率领三千精骑大破北漠万人大军,两年间捍卫边疆定的军功赫赫在民间也是皆有传闻。然而,新皇登基一纸令下,龙虎军四分五裂,王爷再也不是什么大将军了。
  “叹什么气?”陆进延低沉的声音上扬起来听得福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知道王爷最讨厌他因龙虎军的事情伤怀
  “没、没……”
  “你想龙虎军吗”
  福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王爷说过,既然已经放手,往事就切莫追悔,他当然是想,可决不能让王爷瞧出来
  “本王回来这两日,倒是时常想起。你说,再把龙虎军的那帮弟兄聚起来,怎么样?”
  “王爷,这……”福竹吞了吞口水,当年军中能人已被安插至其他部队,小卒任意发落更是不知了去向,说再聚齐,恐怕比登天还难
  陆进延并没想着得到福竹的答案,他扬了扬马鞭,马儿小跑着朝王府而去。
  陆进延走后,林盏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困意
  此前,他对陆进延的了解统统是间接的:陆进延无论文武皆是同辈皇子中出类拔萃的,但出身不好,母亲生他时都只是个宫女,后也没能母凭子贵,位份不高,直至去世才被封嫔。一心为父皇镇守天下,黄兄弟们在京城宫内锦衣玉食,他却远处北漠寒天,陆进延任大将军的那三年,北境匈奴不敢再犯。
  有着如此铁骨的过往,陆进延真人却是出乎林盏意料,没有想象中军旅人的刚硬,反倒多了许多随性,就连生死攸关的那一夜也没丢去那份洒脱。不过,也许这才是亲历过沙场铁血之人的心性。
  可他不信,陆进延最朝气蓬勃的年岁里写满了与万千敌军刀剑相搏的威武,即便他再率性再豁达再懂得识时务,被革了军权安置外省后,身边仅有的两名高手不敌众多刺客而落荒而逃时,他陆进延的心里,就没有一丁点的不甘与怨恨?
  林盏自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测,何去何从全都掌握在陆进延自己手中,可于家蒙冤便因当时皇后党羽作祟,如今太子继位,太后党羽在朝中更是如日中天,为于家洗刷冤屈只有另寻他主,而被遣至遵阳的陆进延,便是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在深夜的万籁俱寂中思来想去,林盏终于有了些倦意,身上的伤还在钝钝地疼,它们一点点把林盏往下拽,林盏觉得自己被拽进了幽邃的深渊,才刚沉入最底,却又被白亮的光撑开了眼皮,眼前不再是一团混沌的漆黑,远山近水,蓝天白云,此刻,自己竟身处绿意盎然之中。
  “这是哪?”
  “孩子,这是岭南”
  岭南,是父亲死后,他与母亲被赶去的地方,是离家好远的地方。
  “娘!”林盏回头,正看见母亲跪在河边洗衣服,十五年了,母亲却一点都没有变老,温雅端庄
  “娘,您不该做着些”林盏急忙走过去,现在他看得见路了,步伐也轻快了起来,他把母亲手中的衣物拿开,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她的双手,母亲容貌年轻,手却已经粗糙了,他正心疼地抚摸母亲掌间的细茧,忽然几个极其丑陋的鬼怪凭空现了出来,他们扯住母亲的衣服与头发,叫嚷着要把她带走。
  “不,谁都不许碰我娘!”林盏朝他们挥拳,奇怪的是平日里有力的拳法此刻却软得像团棉花,他的拳头落在鬼怪身上,反倒被他们将手腕抓了过去
  “孩子,快逃啊”母亲冲他大喊,她的脖子和脸颊已被鬼怪抓出道道血痕,铁索缠绕在母亲身上,将她手脚捆得挣扎不得
  “娘!娘!孩儿不能丢下您”林盏急得喊哑了嗓子,可他仍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正在此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蓦地抱起,眼看着他与母亲越离越远,林盏在那人怀里挣扎
  “你是谁,你放我下来”
  “别动,你也想死吗”
  不过分神的功夫,他和那人已经坐在同一匹马上,骏马飞奔,回头看母亲已经与他越隔越远,亲眼看着她被鬼怪按进河中,头完全淹没进去。林盏在马背上胡乱挣扎,腰腹却始终被那人有力的胳膊紧紧箍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林盏大叫着坐起,腹上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眼前的一团黑暗,四下摸索触及的床板与枕头,此刻身边的一切正清楚地告诉他,你又做梦了,梦见自己不是个瞎子。
  林盏按着伤口躺下,大口喘气平复着呼吸,梦里的母亲只见了片刻便被地狱的小鬼带走了,他差点也被夺了性命随母亲一同上路,却被一人救下。
  低沉如磐石的声音,不耐烦的高傲语气,林盏记下的所有声音中,只有一人与此吻合。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因为从没见过陆进延的模样,所以即使是梦境也无法为他勾勒出这个人的一张脸。
  

  ☆、第 9 章

  直至第三日,吴王府的大门才终于敞开
  能想象到的,官员们纷纷前来问候。午膳过后福竹说这几日府中多位谋士请见,陆进延想到林盏昨夜说到周平,便让福竹宣众人下午都来书房。
  “等下”
  福竹被叫住,陆进延敛了敛眉,又摆手说,“算了,去吧”
  本想嘱咐福竹不必叫林盏过来,转念一想林盏伤重,这才第三天想必也不会出屋。
  然而当陆进延午休后走进书房时,却分明看到林盏就坐在门边的位置上,听到他的脚步声,林盏茫茫然地朝着他的方向抬头,美目恬淡细眉如柳,陆进延的目光往其他谋士面上一扫,登时没忍住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林盏
  坐定后众人行过礼便问起陆进延出府后遭遇,陆进延回了几句后,你一言我一语的,陆进延斜着身子抚盏呷茶,心想着这帮人真是日益聒噪了
  一个声音响起:“林盏同王爷一同回的遵阳,路上可曾探出什么?”
  全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后便有人小声议论“是啊,他不比咱们都清楚吗”
  看着众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林盏身上,陆进延勾起嘴角,饶有兴致地瞧着林盏的反应
  林盏坐直身躯平静开口:“那晚确有再遇刺客,然在下目不能视,只能为保护王爷尽绵薄之力,至于探查,实乃难事”
  一听这个,大家本是期待的面色便全垮了,这才恍然想从一个瞎子口中询得当时情景,未免可笑。
  片刻沉默后,静坐些时的周平开口道:“此事若想水落石出怕是还急不得,当夜王府侍卫死死伤伤,李顺李达二人被害更使王爷如同失了铁臂,眼下还是尽快恢复王府守卫部署,严保王爷平安要紧啊”
  周平无论资历还是年纪在吴王府内都居首,他将话题一转,众人便也听着,不再多说
  陆进延微微颔首,周平又说为王爷精挑了两名智勇双全的高手,就在那遴选出的十名护卫人选当中。陆进延听后心中一震,面上笑着称好,却假装不经意地看向林盏,他正朝门外偏着头,目光涣散,像是刚才周平的话因走神一个字都不曾听见。
  虽然嘴上说着事不宜迟,但陆进延却是过了足足五日才又提起近身护卫一日,且还偏偏赶在于书房议事后,留住众幕僚与他一同选出这最后的人选。
  众人随陆进延一同往后院空地走,他左右瞥了一眼没看见林盏,叫来福竹,以纸扇掩面小声问他:“帮本王看看林盏跟上了没”
  福竹答应了一声,随口小跑回来说:“跟着呢,走在最后面”
  陆进延点了点头,想到林盏目不能视,这后院他也没过,走在后面若是跌了跤怕是都没人扶,正想让福竹去后面给他引路,又觉恐怕此举显得他与林盏近了些。倒是福竹瞧出了他的心思,低声说:“王爷放心,小的差人给林盏引路便是”
  宽敞的后院里已布好坐席,众人随陆进延落座,看着眼前搭建的擂台,小声嘀咕着这挑选护卫怎还弄出了比武的名堂,陆进延笑说曾经在军营里就爱看将士们切磋武艺,来了祁州风平浪静,好不容易有了如此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众人了然,原来不过是王爷借着选人与大家同乐,赏赏武艺罢了。
  不出陆进延所料,周平推荐的两人身手不凡,几轮比试下来便将他人都比了下去,周平看着自己的人十拿九稳,正欲开口,不料陆进延不慌不忙道:“这两个人粗看身手不错,但本王还想再探探他们底子深不深厚”
  周平一愣,其他人也被提起了兴致,只见陆进延目光朝角落处一直静坐不语的林盏投去
  “林盏,你来试试”
  话音刚落,一片哗然,就算王爷遇难当夜只有林盏一人伴在左右,要说他一个眼盲之人能与眼前这两名高手过招,怕是没几个人会信。
  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林盏颔首起身,陆进延看林盏虽面向擂台走去,却知道就算敏锐如他也无法判断出台阶在哪,又有几节,使了个眼色,福竹机灵地上前引路,林盏被碰到手肘后道轻声了句谢,随着福竹上台,朝对面两人的方向拜了一拜。
  今日的午后无风无云,炙热的空气闷得陆进延不太舒服,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看着台上对峙的三人。两名高手劲装束发,手握大刀,林盏一袭青色深衣,腰间悬着的长剑衬得他身形瘦削单薄。
  “林盏身上有伤,刀剑什么的就放下吧”
  看着两人扔了大刀,林盏也把身侧的剑取下来交由福竹保管,陆进延挥了挥手,“二人一同上”
  别说是周围一群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就连亲耳听自家主子称赞过林盏武艺的福竹,在看到两名壮汉一齐朝林盏出招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林盏一步上前直面接下两记冲拳,双掌似缎般将拳风化为虚无。二人见不可硬攻便各立一侧,林盏潜心听着四面气息流动,三人掌臂相击连连作响。
  几十招后林盏忽而屈腿下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记横扫将右侧那人踢倒在地。然而起身之时却被倒地那人抱住右腿,林盏只顾反掌相击,不料身后一拳打在伤肩,林盏低吭出声,身子仄歪一下。
  耳边倏尔一记掌风,林盏抬手接下,拽住来人的手臂,右手上前只差几分便掐住那人喉咙时却又收回,毕竟这只是比试,不是以命搏命,那人见林盏手软便欲挣脱,奈何林盏左手紧攥他的衣袖,使力转身才得以挣脱,袖子刺啦一声破了,另一人本已被林盏深厚的一掌推至擂台边沿,见有机可乘,三步两步飞窜向前。
  “停!”陆进延纸扇啪地一合,扭头对周平道:“胜负已分。你这两个人,怎么连林盏这个小谋士都打不过”
  说罢陆进延自己噗地一声笑了,林盏双目已眇,赤手空拳对付两个武士无需百招,如此武艺还叫他【小谋士】,摆明了是讽刺周平。陆进延的笑声愈发爽朗,饶是向来恭顺的福竹,也跟着笑了起来。至于文弱书生出身的观战众人,早已在短短时间被林盏的深藏不露惊得愕然,发愣看着林盏搭着福竹的肩下了擂台,云淡风轻地坐回原处。
  陆进延留给周平一句且再想想,便让众人散了。林盏本想最后一个走,却被两个同僚凑了上来,方才还没人顾及他形单影只走在最后,这分明是瞧出了陆进延对林盏上心一些,便主动过来攀攀关系。
  林盏看似自若地与他们说一句答一句,实则不大适应,他走路不喜与人靠得太近,尤其是这不熟悉的道路,每迈一步他心里都不太有底,更别提左右各走着人,他总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往哪边迈多了步子便撞上旁人。
  “林盏,本王有话与你说”陆进延的忽而开口,对林盏来说算是解脱,他与二人道别后循着方才声音的方向走了几句,轻声问:“王爷?”
  刚才还想着为他引路,陆进延看林盏夹在两人中间走得平稳便一下子忘了他眼盲的事,看着林盏双目平视自己却面带茫然,陆进延这才咳了一声,让林盏知道他已经走对地方了。
  “看你方才伤处被打,身子可还受得住?”
  “王爷费心了,在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肩伤略深恢复得慢些,不妨事的”林盏淡淡答着,不知自己漆黑的眼眸正不偏不倚地对上陆进延的狭目。明知林盏什么都看不见,陆进延却还是心头一颤,毕竟还没几个人敢这样直盯着他的眼睛看。想着反正林盏也看不见他的举动,便将目光肆意投在他的身上,先是盯着他单薄的肩膀看了片刻,继而移至下颌,鼻梁,最后停留在他清秀的眉眼间,不免暗自惋惜,若不是后天眼瞎,这双眼睛眼波流动起来不知有多动人
  哎,怎么又盯着他看了?陆进延抿唇,心想如此俊秀的容貌,实在难让人不多看几眼。
  一滴晶莹的汗珠从林盏鬓间滑落,陆进延想到林盏伤没好全便被他叫上台去与人比武,定是比寻常多费了几分力气,便嘱咐他一句记得周平的事,让福竹引着林盏离开了
  当晚,陆进延与王妃一同用膳,虽然林盏说这并非沈家长女沈茵,陆进延自己也察觉出她缺了几分大户人家中久居深闺的沉稳内敛,但他并不在意,既已嫁入他府中,难不成还把沈家人叫来问罪,非要给他换一个真的不成?林盏的话他虽不全信,但他说的与其对沈家直言问罪倒不如借起探出幕后指使,确也的确在理。陆进延回府后在这位王妃面前尽足夫妻之礼,只为静观其变。
  亥时,陆进延本已准备将沈茵留他房中过夜,福竹却来报说林盏求见。陆进延朝沈茵看了一眼,她低垂着眉眼,没有表态,却也没有起身回避的意思。
  陆进延知道林盏不是唐突冒失之人,深夜造访估计是有要事,让福竹开了门,沈茵与林盏一出一进,在门边行了个礼。
  

  ☆、第 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更的有点短 前面那章又有点长 就挪了几段一些过来 把两章调整了一下
周末不更啦 下周一更
  吴王府里林盏只去过大殿与书房,被领进寝殿这是第一次,福竹把门关上便退下了,林盏一人站在门边,犹豫着是否要在这完全陌生的空间里用盲杖探路。
  “往前走”陆进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林盏依着他的话往前走,不想显出盲态,几次克制住了想往前摸索的双手。
  “停”陆进延从卧榻上下来,握住林盏的胳膊把他往旁边带,“坐”
  “谢王爷”林盏摸索着才刚坐下便掏出什么,向前伸出掌心
  陆进延低头看了看,拧着眉道:“两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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