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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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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却仿佛没听见,君亦要靠近也被他推开,也不肯听君亦说话,又重新躲到棉被里去。
君亦没办法,只好也钻进棉被里,没想到被昭云一把抓住手腕、打了一巴掌。
君亦:“……”
昭云恨恨地:“你为何不救我长姐,你为何要下毒害她,她做错了什么?”
君亦捂着脸,“啊?”
“你害死我长姐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害君亦?”昭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去京城,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恨你!”
君亦终于听懂了,昭云是把他当成太子了。
昭云像是失了心智,疯了一般地扑上去,打他、啃他、咬他!君亦到底受着伤,只能勉强将人推开,厉声道:“昭云,你醒醒。”
昭云眸中渐渐聚焦,终于看清了君亦。他愣愣地呆了一会,君亦伸手欲抓他却抓了个空,昭云竟光着脚下床了。他从包袱里找到了一瓶药丸,急切地倒了一粒出来吞了下去。
君亦递了一杯水给他,却沉默着并不问什么,昭云方才的样子太过于骇人,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倒是昭云先开口,他道:“从前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宫里的太医说我中毒了,时常会意志消沉,偶尔会神志不清。”
“但是,吃了药就会没事了,王爷……”昭云像是用了莫大的勇气,望着君亦说:“我不是疯子,我只是,中毒了,会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君亦心痛极了,赶紧把昭云搂在怀里抱紧,指尖轻轻摩挲着昭云的后背,耐心地安抚他。
君亦很快就想起,昭云并不是第一次认错人了,从前还在他府里的时候也有过一次,也是将他当作了太子,只是那时并不像这样激烈,仅仅是痴怨地望着他问:“二皇子,为什么……”
君亦只听到这里就摔门而去,那时他还以为是因为昭云对太子情深,连在他床上都还念着太子,没想到竟然是……
后来又有过几次,是在白天,昭云神情恍惚地说二皇子如何如何,君亦连听也懒得听。正是那之后,他把小美人带回了府里。
良久之后,君亦才问:“什么时候中的毒,是什么毒?”
昭云道:“一年多了,不知道是什么毒,吃了太医的配的药便会好的,我昨日忘记,吃了。”昭云不想在君亦面前提起千花引,好像不提起,多年前的那一桩旧怨便不存在一样。
君亦问他:“知道是谁吗?”
“是太子,”昭云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王爷从前赠予我一枚玉佩,那玉佩是御赐的,太子没想到会落到我手里。”
君亦像是被钝刀子割肉一般疼,说话前还忍不住抽气,“你是说,原本中毒的人应该是我?”
昭云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委屈、又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说:“你再抱一抱我,抱一抱就会好的。”
58
君亦震惊之余自责极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君亦有些恍惚地想,昭云在他府里被下了毒,不仅对此一无所知,还因此误会昭云、甚至还带了个小美人回府里?昭云一定伤心死了吧。
君亦替昭云拨开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极好看却凄惶的脸,君亦心口一疼,温柔地亲了亲他。君亦认真道:“对不起。”
昭云微愣,软软地靠回君亦的怀里。
君亦被昭云黏得心软,有些笨拙地将昭云抱在怀里,从前那些被他刻意藏起来的喜欢和怜惜一股脑地迸发,心里并不好受。
君亦道:“你刚才吃的是解药吗?”
君亦因在军中,见识过不少毒,这致人神志恍惚的很少见,必定不是寻常毒药。
昭云有意隐瞒,含糊其词道:“我不太懂,太医说只要吃了药就会好。”
君亦不疑有他,柔声道:“不怕,一定能找到解药的。”
昭云心底叹气,脸上却还笑着说:“好,不怕。”
君亦把昭云抱起来,放回床上,按着他不让他起来,“歇着,我来做饭。”
昭云奇怪道:“王爷会吗?”
君亦不答,替他盖好棉被,整个人都裹起来,“别的不会,下碗面给你吃,别挑嘴啊。”
昭云浅浅地笑,期待地点头。
荒山野岭的一间小木屋,竟也有了烟火气,昭云躺在床上一边听着动静,一边判断君亦在做些什么,他开始有些不舍的离开这里了。
君亦把昭云连人带棉被一起抱了起来放在桌前,在昭云不知所措的眼神中解释道:“你看起来太虚弱了,这会有点凉,你就裹着被子吃吧。”
昭云点头,艰难地抽出手来吃面,但是因为动作不大方便,只能小口小口地吃。
君亦还道:“不急,慢慢吃,还是你要我喂你?”
昭云红着脸摇头,“我自己,吃,就行了。”
君亦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没忍住要故意逗他:“你是我最宠爱的小美人,我没喂过你吃东西?”
昭云:“……有过的。”
他看见过君亦喂小美人吃葡萄,大庭广众的,大家都看见了。
君亦一看昭云的表情就猜到他想起了什么,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倒是不再提什么喂不喂的了。
君亦当初带小美人回府里虽是有意为之,对小美人也很纵容放肆、不夸张地说确实是很宠的。
他从前以为昭云并不在意,现在看来仿佛不是这样……
君亦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当时昭云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很难过?
君亦艰难地开口:“我从前,对你……好不好?”
昭云裹着被子,动作有些迟缓、慢慢地朝君亦看了过去,笑了起来。
君亦被他看得心虚极了,却听昭云说:“好啊,昨日不是已经说过了?”
君亦:“……”好吗?
昭云看着君亦的,猜测他大概不会生气,半真半假道:“最开始更好些。”
君亦:“哦。”
君亦又问:“你对我,就没什么不满?”
昭云奇怪地看着他,犹豫着说:“也不是没有。”
君亦道:“说说看?”
昭云摇头不肯说,“王爷问这个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君亦觉得自己仿佛是傻了,他道:“若是我非要你说呢?”
昭云沉默了,望着君亦看了半晌,眼神竟渐渐暗淡下来,抿了抿嘴道:“王爷,您是不是没有失忆?”
君亦:“哎!”
昭云闻言低下了头,昭云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但君亦还是看到他红了眼。
君亦抱住他解释:“不是故意骗你,最初并不知道是你,我眼睛有毛病,有时会看不见。”
昭云紧张地望向他,君亦笑道:“无妨,平时不会这样,在京城四年都没犯过,难怪你不知道。”
昭云又看了他片刻,确定君亦并不是骗他才慢悠悠地点头,心中乱极了,君亦没有失忆,真的没有失忆吗?
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
君亦适时地开口道:“昭云,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我们是和好了吧?”
“告诉我你会忘记太子,以后一直都跟着我。”
昭云心口狂跳,若是他还不知道从前那一桩旧事这时必定高兴极了,可君亦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怎么舍得拒绝!
昭云勉强镇定道:“王爷从前以为我钟情太子?”
君亦:“……”
君亦道歉:“从前是我误会你了。”
昭云也不知怎么了,声音突然有几分冷硬:“王爷,你那时候,为什么不问我?”
君亦难得有些窘迫,磕磕巴巴道:“太子……这人,从小就不是东西,我以为……”
昭云打断他道:“昭云愿意。”
君亦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昭云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虽然他也从未想过昭云会不愿意,但是真听到昭云这样对他说愿意,这样竟还说愿意,比起高兴,君亦反倒更加心疼。
昭云是傻吗,怎么就愿意了,怎么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
君亦内心沉痛地、后知后觉地点头,握着昭云的手,反反复复地摩挲,“好,好,以后咱们好好的。”
59
昭云却没那么乐观,他身中千花引剧毒且他长姐又是牵扯进了多年前的那一桩旧怨,怎么看他与君亦都不是能长久的。
因此他不愿意拿从前那些误解也好、伤害也好,那些过去的事来为难君亦,未必是心里没有怨恨,但是昭云实在不愿意把仅剩的时间用在这样的事情上。
他爱君亦,他想给君亦所有他能给的一切,他自己也喜欢同君亦好好在一起,就像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时候。
那时,君亦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又气盛,但是却偏偏把他捧在心尖上,为了他拒绝了皇帝的赐婚,小小年纪还说什么说终生不娶。
这些都是昭云后来才听说的,当年君亦竟然没吐露过一个字,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有一日,君亦情绪低落地抱着他说:“我被父皇训斥了,你哄一哄我吧。”
那时他们之间什么都好,就是床事不睦,君亦再三问过昭云,晓得他是愿意的才用了助兴之药……
昭云垂着眼替君亦换药——郎中吩咐过的,外敷的药两三日便要换一次,君亦留心看了看道:“其实差不多了也快好了。”
昭云动作骤然慢了许多,换完了药问:“王爷,您要回去了吗?”
君亦有一些愧疚,但他也不能放着西北大营几万名将士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君亦捏着昭云的手心,安抚道:“很快的,不出三个月这些事便全都能有个了解,到时侯……虽然也不能就这么撩挑子不干了,但到底会清闲许多,到时我带你一同去塞外赛马,你喜欢骑马是不是?”
昭云点头,心里盼着自己真能等到那一天。
张宁找到他们的那一日,昭云正跟君亦商量要做从前摆摊时做过的小馄饨,但最终没有做成——张宁一到,他们这一段仿佛是偷来的安闲日子便到头了。
昭云坐在桌边看着门外的君亦同张宁说话,君亦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张宁说了些什么……
昭云其实懒得理那些事,无非是有关朝政、有关百姓、有关太子,他只关心君亦好不好、高不高兴——果然,君亦回到屋里时有些欲言又止,昭云拿出了早就整理好的包袱,不必君亦开口便主动道:“王爷,带我一起走吧。”
君亦到底还是没有把昭云带到西北大营,而是将他安置在近邻的一个小镇上——自然是安排了人暗中保护。
他们甚至来不及再多一些温存,只能在唇间留下一个重重的吻——他们都太想念对方的身体了,恨不得将对方拆咬入腹,而事实却是只能啃咬对方的唇瓣,分开时,两个人的嘴唇都出了血。
君亦深深地望着他道:“昭云等我,最后一次了,好吗?”
昭云留给他一个极好看的笑容,又在他耳边说:这一次可不准再弄丢我了,我是你的,主人。
昭云说着还摸了摸君亦的心口,实在是还没分开就开始想念了——君亦又何尝不是,但到底还是分开了。
君亦连夜赶到西北大营。
霍老将军与秦子郁早已经在营帐中等着——当初一句戏言,秦子郁竟然真做了监军,只是这个监军忒没用,连粮草也备不齐,骁勇善战的西北军竟然没能战斗到最后一刻而是活活饿死在了战场上。
君亦气得要跟秦子郁拼命,霍老将军奋力阻拦才没让秦子郁挨揍。
“胡闹什么!”霍老将军尽管摇摇欲坠但是军威尚在,“你知道不是子郁的错,他尽力了,是朝廷要投降、不肯发军粮。”
君亦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因果——他的那位好二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不肯动兵反抗,尽管敌军已经逼近城墙,但却选择了用断军粮的方式逼迫西北军投降,这是何等地屈辱!
君亦干哑着嗓子,不解道:“他这是为了什么呢?”
秦子郁整理好衣冠,用一种读书人独有的腔调道:“那位呀,是要做一个手握兵权的皇帝,不怕外戚、不怕文臣武将,甚至不必再忌惮自己的兄弟。”秦子郁停下来看了君亦一眼,接着道:“当年你母妃被小人构陷戕害妃嫔、龙嗣,为何会被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只处置你母妃一人?因为荣妃背后有手握兵权的霍家,你以为他能容得下你?你行军多年会中那么低级的埋伏是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君亦脱力般地跌坐下,险些拿不稳茶杯。
秦子郁同情地看他一眼,道:“并不是逼着你兄弟反目,你那位二哥没把你当兄弟呀。当初荣妃娘娘的事你以为是你亏欠了他,其实是他害了你母妃!”
君亦灌了一杯冷水下肚,却奇怪地一点也不觉得冷,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问道:“你查到了?”
“是,”秦子郁点头,查这些事旧事花费不少心思,但总归不负嘱托,他道:“荣妃娘娘从未害过皇后,错手害了丽妃与龙嗣更是子虚乌有。事实是荣妃与她从前的宫女沆瀣一气,要扳倒荣妃,若非如此,她上官家再过百年,怕也是出不了一个皇后。君亦,如今你明白了吗?”
君亦回头去看霍老将军,对方稳稳坐着、点了头。君亦回过头,缓慢地思考着,像是要将从前受过的那些委屈一并翻出来数一遍,许久之后才终于露出笑容,“我母妃果然是被冤枉的。”
霍老将军眼里也有隐约的泪水。
秦子郁道:“还没完。”
君亦将茶杯放回去,有些疲倦道:“还有什么?”
“君亦……”秦子郁难得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君亦没耐心道:“有屁快放!”
秦子郁清了清嗓子,为难道:“你从前府里那个昭云,是丽妃的亲弟弟。”
君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让秦子郁说了一遍,接着就是沉默,沉默着把茶杯又拿起来,打开杯盖一看才知道茶杯已经空了,茫然道:“哦,倒是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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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并没有多少时间整顿心情,西北军的溃败他不认,粮草不够就去借、兵力不够就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西北军绝无可能不战而败。君亦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同时还要封锁他自己已经被找到、不再下落不明的消息。
秦子郁等着君亦的计划,其结果却令他大跌眼镜。
那日,君亦拖着疲倦的身躯进入监军大人的营帐,他道:“这里就交给你和霍老了,我要去京城。”
秦子郁惊讶道:“怎么去?”
君亦:“躺棺材里去!”
秦子郁:“……”
君亦道:“你散布消息,就说我已经死了,要回京城安葬。”
秦子郁是个文人,很忌讳这些,别说是躺棺材里、就是咒自己死也是不愿做的,但是他尚未争辩,君亦就已经倒下睡着了。
秦子郁大人被圣贤书淫浸多年,写这封折子之前,竟然还焚香沐浴了——也亏得这位监军能在糙汉子一堆的军营里做出这样的事。
这一道折子写完,自认百度不侵的秦子郁大人,竟然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在棺材流躺着去京城的可能性。
秦子郁道:“此去京城少说得十来天,尸身不可能不腐臭,这要如何解释?”
睡醒之后,精神饱满的君亦嫌他话多。
君亦道:“要还不容易,装一棺材的死猪肉,臭死你!”
秦子郁竟然认真考虑了此举是否可行,然后在君亦压迫的眼神中说了句像样的话:“只是这样,似乎有些不雅。”
君亦早知如此,阴测测地一笑,“那就要请监军大人忍痛割爱了,将私藏的熏香借来一用,香味够浓重便能盖住原本该有的腐臭味,如何?”
秦子郁猝不及防,只好道:“你用,你用,将来十倍还我!”
至此,宸王君亦马革裹尸还的事迹自西北蛮荒之地传到了京城,连彼时已经登基的太子——或许该称为皇上了,也十分惊讶。
他甚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昭云找回来了吗?”
伺候的太监道:“昭云公子不日便会到京城了,只消服下梁太医制成的解药便可痊愈了。”
新帝有些不安地摸了摸龙椅地把手,不知为何他已经得到了一切,竟然还觉得有一些不安,这是何为?
61
昭云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带走的,一路快马加鞭到京城,他从未清醒过。到了皇宫里,又直接被灌了解药,再醒来便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记忆全失了。
他醒来时是新帝陪在他身边,他理所当然就把这人当做了亲近之人,又听闻自己十二岁就伺候在新帝身旁,且新帝又对他从前的事如数家珍,不由得又信了几分——堂堂皇上又为何费尽心思来骗我呢,昭云这样想。
君亦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他派去保护昭云的人被灭了口,待秦子郁从繁忙的军务里分分心、按照君亦的叮嘱去关心一番时,不仅昭云已经不知去向,就连君亦也已经躺在自己的棺材里被送往京城了。
秦子郁望着阴沉沉的西北的天空,不受他自己控制地开始祈求上苍,他这位好友已经命途多舛了,就不要再给他更多考验了吧?
62
新帝登基之后做的最匪夷所思的事 情并不是他逼迫西北军投降,而是他要立一个男皇后。
这件事他甚至没有跟朝臣们商量过 ,只是独断专横地宣布了这件事,就连他从前的太子妃也并不知情。
但是新帝已经登基并且已经在长期的筹谋之中掌握了朝堂上的话语权 ——尽管新帝并没有立刻就要下旨、举行封后大典的意思,但是他的态度仍然是坚决的,没有人能阻止他的一意孤行。
昭云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不自知,只是很奇怪地,特别想吃街边的小馄饨。
御厨做了很多遍也不能让他满意,于是他只好在小厨房里自己动手。
新帝往昭云这里来的时候,小馄饨刚好出锅,昭云分给他一晚,十分期待道:“皇上,快尝尝。”
新帝一扫心中郁结,好奇道:“怎么竟还自己动手了?”
昭云有些茫然地摇头道:“就是忽然想吃了,没想到真能做成。”
一起吃了小馄饨,宫女们替他们撤走碗筷、伺候他们洗漱。
新帝发现昭云欲言又止,因此问道 :“昭宁,有话要问我?”
昭云摇头,一无所知的人自然不晓得该从何问起。
新帝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昭云醒来已经有四五天,新帝跟他说过许多从前的事,说他幼年时寄住在堂叔家里,新帝偶然路过豫县觉得与他有缘便将他带到了京城,起初是属下,后来却生出了私情。
昭云像是听一个陌生的故事,但是新帝却能事无巨细地一点点说出来 ,说他们之间是如何有默契,如何背着太后在宫中幽会,说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一个下大雨的日子。
昭云对此一无所知,但他总能感觉到新帝在说起从前这些事时有着化不开的愁绪与遗憾。
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之前中过毒吗?可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新帝还曾握着昭云的手说:“我从前以为我身边有很多人,将来会有更多,但是失去你才晓得,没有你 ,别的人什么也不是。昭宁,再也不离开我了,好吗?”
听到新帝这样说,昭云心中竟是平静的,但是对上他近乎渴求的眼神 ,昭云还是点了头。
昭云问过梁太医,他何时才能恢复记忆,但是结果很令他失望。梁太医说,千花引原本是没有解药的,只能这样以毒攻毒,毒已经解了,但记忆也是不可能恢复的。
昭云十分失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 情,但任凭他怎么回忆也是想不起来。
若他是真的与皇上有那样的过去,他不希望只有对方知道,不管是甜 蜜的还是遗憾的,总归要两个人都知道才好。
否则便是他一无所知地承受着皇上 对他的好,却不晓得该怎样回报,这实在不公平。
新帝反倒劝他不必着急,从今以后能好好的便很好,昭云虽然不再提了,但心里还是很在意,很想快点想起来。
在那之前就只能尽量多地待皇上好一些,新帝要他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养身体,他便真的只安心修养。伺候他的宫人们被换了一批,一个个都像是闷葫芦似的,多余的话一 句也不会说,昭云以为他们本就如此也便不再强求,实在闲得很,就自己找些书看。
新帝又问了他一遍:“昭宁,真的没有想问的?”
昭云犹豫过后点头,有些担忧道: “我一个男子,做不成皇后的。”
新帝大笑,竟似有些癫狂,反问道 :“昭宁啊,是你从前说要做我的妻,如今却反倒不要了?”
昭云惊讶道:“我说的?”
新帝笃定道:“自然是你,谁还能这样大胆?”
昭云毫无印象,但也想着皇上必定不会骗他,只是有些讶异自己竟然说过这样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
不过那必定是情到浓时才说出口的 ,他们从前必定很好。只是可惜,记得从前那些时光的人只有一个。
屋里的熏香换了更淡的,又添了几盏灯,夜深了。
新帝意有所指道:“昭宁啊,你希望朕今晚留下来吗?”
昭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答,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愿意的,身体也时常想要。
只是他身上有许多不好说的伤痕,隐秘得很,他不知道新帝从前有没有见过,但他却想忍一忍,不想给新帝见到。
昭云道:“陛下,我……”
新帝神色不变,扶起昭云道:“不妨,朕等一等你,只是不要太久了 。”
新帝离开后,昭云暗自松了一口气 ,心里难说清是什么感受。也有些自责,他们之间不亲密,主要还是因为他。
63
君亦近来在京里十分有名,倒不仅仅是因为他贵为王爷却战死沙场。还因为他府里那个小美人,一听说他出了事,不出两日便跑了,偷走了王府里的金银不说,还发卖了府中的婢女。
此事还是王府的一名婢女一状告到了大理寺才被人知晓,那位婢女声称自己被小美人卖进了窑子,拼死才跑了出来,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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