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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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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昭叹气,“也许是宫人失手,也许是我真的倒霉吧。”

“也许吧。不过,我倒不觉得,这只是个失误。而且我感觉,有可能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沈轻君对自己的感觉还是比较信任的。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回来之后,诸人一切如常,并无变化。”

沈轻君拍板道,“找楚玄昕来。”

楚玄昭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不用跑一趟,这个时辰,他也差不过要过来了。”

…………

二人没等多久,果然如楚玄昭所说,楚玄昕来了信王府。

楚玄昕见到大堂瞪眼等着自己的两个人,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他可是从沈轻君回信王府,就没见过他这么和他哥近身坐着了。

“玄昕,坐,我有些事要问你。”

楚玄昕还没来得及向沈轻君见礼,就被他哥招呼到了椅子上“什么事?”

“昨日宫宴,我去偏殿更衣后,宴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楚玄昕想了想,“发生什么事……,没有啊,就还是饮酒赏舞……”

沈轻君直问道,“妙妃可有异常?”

“哦,”楚玄昕看向他哥,“昨日你去更衣后,不过一小会儿,妙妃就到父皇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就也离了席。不过没多久,她就回来了,随后你也就回来了。其他的,没有了。”

楚玄昭眉心一蹙,“你是说,我离开的时候,妙妃也曾离席?”

“正是。”

楚玄昭看向沈轻君,两人对事情大概有了猜测。
问题果然出在宫宴上。

楚玄昕看到两人都有些凝重的神色,追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哥?”

楚玄昭重重呼了口气。

楚玄昕只好看向沈轻君,“公子,这?”

“莫一被宫里来的人带走了。”沈轻君解释道。

…………

将近傍晚的时候,冯二总算回来了,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也不问礼,直接回道,“王爷,打听清楚了,是妙妃小产。御医诊断,是百合花粉和紫提花粉相冲导致流产。排查之下,妙妃言称宫宴离席时曾与王爷相遇。”

冯二抬头,又加了一句,“是针对王爷。”

“百合花粉,宫宴上不是有百合桂花糕吗?”楚玄昕问了一句。

楚玄昭冷笑,“就是因为宫宴上有百合桂花糕,他们才会用这么一种我不能装作不知道的东西。想来,是把紫提花粉赖给我了?”

楚玄昭没有说“她”,而是“他们”,显然笃定是楚玄青搞的鬼。

“你们父皇是没脑子吗?”沈轻君忍不住讽了一句。

楚玄昕一边扶起冯二,示意他退下,一边回沈轻君的话,“他便是有脑子,那不多的脑子,也早在妙妃的温柔乡里用光了。”

楚玄昭知道沈轻君和楚玄昕都对皇帝很有意见,没有接他们的话。

“即便宫宴上有百合粉,楚玄昭又怎么会正好身上就带了紫提花花粉?即便带了紫提花花粉,他先离席,又怎么知道会遇到妙妃,好出手加害?妙妃离席,旁人控制不得,离席时间如此尴尬,妙妃才可疑。如此漏洞百出的说辞,皇帝居然听得顺理成章?呵~”沈轻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楚玄昭叹道,“重要的不是真相是什么,而是父皇会信什么。这件事,不好说。百合桂花糕,几乎大宴都会有,妙妃完全可以巧言赖我是备下紫提花粉伺机而动。席外偶遇,她完全可以说是我觉得机会来了,当场起意。无论多么地牵强,多么的不可信,父皇本就心思偏在她那,再听起来牵强的,也成真的了。毕竟没人会怀疑是她这个‘受害者’,才是加害者。”

“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毒害皇室血脉的罪名落实,莫说王位,就是哥你的性命,也不好说了。”楚玄昕有些着急。

“父皇既然没有直接把我带去问罪,而是抓了莫一,就说明他还是顾及后果的,宫里的事,我们插不进手,除了等,别无他法。”

楚玄昭说完,正堂里肃静下来,气氛有些压抑沉重。

“沈轻君。”冷肃中,楚玄昭突然开口。

沈轻君没有回答,却转过了头看向他。

“若是,”楚玄昭闭了闭眼,又睁开,“若是我被带进宫里,无论结果如何,不要等,回江南。”

沈轻君冷笑,“王爷的意思,是要我之前这大半年所付出的精力和时间都付之东流?”

楚玄昭心微微一颤,咬牙道,“算我欠你,抱歉。”

“事情也未必那么糟,你们别尽往坏处想……”楚玄昕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

楚玄昭等到将近半夜,宫里再次来了人。

宫人却并没有带来要问罪信王的旨意,而是说信王管教不严,恶奴毒害皇嗣,罚俸三个月。

“怎么回事?!”

“殿下,您可真是有一个好属下啊!”宫人感叹,只是语气可听起来不是那么友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公公告知。”

“怎么回事?殿下做下的事情,殿下就推一个奴才去顶罪,咱也是做奴才的,殿下的所作所为,可真当让咱刮目啊!”

这是宫里除了崔贵以外,身份最高的大太监,平日里就算朝中大臣,皇子皇孙见了,也得留三分颜面,有着皇帝的势,此时更是说话不怕得罪人了。

楚玄昭心里急,也顾不得他的阴阳怪气,朝他拱拱手,“还请公公细说,究竟怎么回事?莫一说了什么?”

大太监扫了他一眼,“妙妃娘娘小产了,殿下知道吧?啧,瞧咱问的什么,这殿下当然最清楚不过了。陛下拿了殿下的仆人去审问,他是死活不说出您在偏殿的事啊,一口咬住换完衣服就回了。”

楚玄昭手上青筋暴起,鼻孔呼着粗气,当然一口咬定!那根本就是事实啊!

他看了一眼大太监满是怜悯的目光,心中一个咯噔,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襟,“你们动了刑?!”

大太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又低头扑了扑衣服,仿佛被这么一碰就染了灰尘,“殿下既然推他出去,这个结果不是早该料到了吗?”

大太监没有理会脸色黑沉的楚玄昭,继而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殿下。您糊弄了皇上,可糊弄不了老天爷,甚至,连咱们这些人都不信呐!我们起初也没有动刑,可是你那下人不松口,就在这时,查验偏殿的人拿来一样儿东西,您大概也没想到吧?百密一疏啊!那是从偏殿门缝中收集来的,太医说是,紫提花花粉。”

楚玄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花粉是怎么来的,不用想都知道。

“您大概是想,风一吹就没了,无证无据的,对不对?这样儿东西呈上来,皇上也不想听你那下人说话了,当即便要直接着人来带殿下,是你那好奴才,把头都给磕破了,说是他,怕妙妃生个皇子碍了他主子的路,是他,揣了花粉谋害皇嗣,说他做的一切,殿下一无所知。说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在门缝里留下了痕迹。”

“你说什么?!莫一他是这么说的?啊?”楚玄昭眼中金光一闪而逝,大太监并未留意。

“是啊,他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事实如何,殿下应该清楚吧?别的不说,就说这紫提花,南疆名品,极为难得,他一个奴才,真有本事弄到紫提花花粉?皇上倒是信了,咱家可觉得蹊跷。皇上将他押入了地牢,要不是咱家不忍,偷偷给他一瓶伤药,怕是当场就昏过去了,真惨呐。”

大太监自以为明白了真相。

“…多谢公公。”无论大太监怎样的讥讽,怎样的误解,就凭这一瓶伤药,楚玄昭感激他。

“当不起。殿下忍心,咱忍不了心。得了,话已至此,咱家就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楚玄昭开口,就挥了挥拂尘扬长而去。





第85章 莫一之死
楚玄昭阴沉着脸,站在在厅中久久未动。

许久,门前堂柱突然咔啦啦应声而裂。

沈轻君闻声很快赶来,“楚玄昭,怎么了?”

楚玄昭见是沈轻君,收了手,一下子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偏殿搜出紫提花粉,莫一揽罪,被关入了牢里。”

“怎会如此?”
果然如此。

沈轻君不敢说,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以莫一的性子,一旦皇帝认准楚玄昭,他就算自己顶罪,也不会让皇帝来定楚玄昭的罪。
猜到了,但他不敢说出来。

皇帝昏庸,哪怕还有疑点,他也听不进去,辩不进去,他只听自己心里更倾向的说辞。
不为真相,只为给自己那颗早就腐烂的心一个说法。

与其说他会信谁,倒不如说,他信的只是自己。

这件事,根本无从处决,必须得有一个人去填补渊帝的这个“说法”。

不是楚玄昭,就是莫一。

若是楚玄昭被定罪,整个王府,都会倾覆,其中之一的莫一,自然无从幸免。若是莫一……

还有一个办法,逼宫劫狱,但他知道楚玄昭绝不会做。
因此,他只好不说。

楚玄昭垂着头,“轻君,我想去把莫一换出来。”

莫一认罪的结果,可想而知。
无论是被移交大理寺,还是由皇室处理,都不会有好结果。

大理寺,那是个什么地方?说是吃人不吐骨头也不为过。莫说是认了罪,就是一个好好的人进去,最后哪怕无罪,这个人也基本废了。

皇室更不用说,皇宫内帷之事,皇帝为了颜面,恐怕不会张扬,应该会交给王爷们处置,这件事上,自己会被要求避嫌,那就只剩楚玄青了。

楚玄青原本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下被莫一一人揽了罪,他对莫一的怨恨,可想而知。莫一一旦到了他的手中……,楚玄昭捶了几下脑袋,他不敢想。

“换出来?你说的轻巧。你进去,到时候别说是莫一,整个王府都会遭殃。”

楚玄昭沉默。

“轻君,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

“什么?”

“我想要皇位,想要天下,可为了这个,就要害得别人为我去背负其他。如果,我还是那个风流王爷,不跟楚玄青对上,莫一是不是会好好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没错,可现在,我却想,我究竟是对是错,我为自己的私心,搭上了什么。”

“这条路,不好走,这条路,充满血腥,而且这个血腥,永远不可能只是别人的血,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有这种认知。”沈轻君早在刚来京城,就跟他说过,他不拘小节,一条不好走的路,他放弃的“小节”,有可能是一个结果或判定,也有可能是无辜人的命。

就像他当初说的,这世间,不是所有事,最终都能黑白分明,不必苛求,只有大局最重要,不要忘了你最终要的是什么。

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所付出。

就像楚玄临失去卢石淮,母后王妃和孩子,甚至最后丢了命,就像楚玄青失去王越,失去何衍,兄妹不复相见……

皇位这条路,从古至今,从来都不好走。
一着不慎,就会一无所有。

“你,你应该向滕王学习一二。”沈轻君斟酌着开口。

楚玄昭猛地转头看向他,“学习?学他什么?学他心狠手辣,学他不择手段,还是学他对手里人倒台的无动于衷?你是不是早就觉得,你跟他才是一路人?”

跟他一样,能舍能得,冷心冷情。

就这件事而言,对于楚玄青,楚玄昭若以公正的角度去评判,一言以蔽之——其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至少他做事比你果断,至少他一旦有所计划,就冷的下心,至少他不会事事都瞻前顾后。至少,”沈轻君稳了口气,“至少他失意之时,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怀疑自己的初心。”

楚玄昭腾地站起来,气息有些不稳,“既然你如此看好他,为何还要来助我?帮他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答应帮我这个废物!?”

楚玄昭也说不清是对楚玄青毁了莫一的恨,还是因为沈轻君对他青睐有加的妒忌。

沈轻君站起身,抬脚就走。

楚玄昭一慌,一手死死抓住他手腕,“你去哪!”

“王爷需要冷静,我等王爷冷静了,再过来。”

两人正当争执间,冯二匆匆跑了进来,“王爷!大事不好,属下得到消息,说楚玄青连夜进了宫,怕是,皇上怕是将莫一交给他审断了!”

“呵~,楚玄青!”楚玄昭浑身失了力气,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抓着沈轻君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是我没用,连个人都护不住。”

沈轻君转向冯二,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

阴暗的地牢中,在夜里更加显得黑沉无比,犹如吞人下腹的猛兽。

黑暗里突然亮起一处一团昏黄的火光。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火光,一阵靴子踏地的声音渐渐传至耳边。

莫一费力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又转了开。
是楚玄青。

楚玄青在牢门前站定,弯腰将手里的灯笼朝莫一脸前晃了晃,“莫一,对吗?”

莫一不语。

“是谁害了皇嗣?只要你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保你安然无恙。”楚玄青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是我,谋害了皇嗣。”

楚玄青一手打开牢门,锁链哗啦啦掉在地上,“谋害皇嗣的罪责,你担不起。我劝你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说‘实话’,没得丢了性命。”

“实话如何,滕王爷比莫一清楚。”

楚玄青仰头轻笑一声,复又俯视着莫一,“本王的确清楚。可惜皇上不清楚,所以,本王才来审问你呀。”

“嘶~”
楚玄青探指戳了戳他背上的杖伤,“很疼吧?”

莫一咬牙,将痛呼全都吞在口中。

楚玄青凑到他耳边,“值得吗?”

“值……”
“你绝不改口?”
“绝不……啊!”

楚玄青一把扯过地上的锁链重重抽在了莫一已是伤痕累累的脊背上,“让你绝不!”

血色瞬间又洇大一片,莫一额上也滴下冷汗来,与血迹并泥土混在一处。

楚玄青见他垂头,顺手将锁链绕在他的脖颈上,将他的脸拉至近前,“低贱的东西,敢坏本王的好事!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不怕死!”

莫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将手死死扒住锁链,挣个不停。

楚玄青猛然甩手,莫一只觉得喉间一松,脖颈挂着锁链重重倒在了地上。

背脊着地。

痛呼卡在肿痛的喉咙里,莫一好半天没动作。

楚玄青扑了扑手,在他面前蹲下来,“哎呀,抱歉,脱手了。本王刚才是一时恼火,嘴上没收住。说话重了些……。你还是不肯改口吗?你那个主子有什么好?不如为本王效命,如何?”

“不,不可能。”

“既然你不肯,本王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你犯的可是死罪,本王奉皇上的命,好好招待你。”楚玄青站起身,负手而立,“你是想文死呢?还是武死呢?”

莫一有些疑惑地抬头。

“文死么,就是毒酒或白绫,你少受罪,回头你主子见了也好受些。不过,你得告诉我,那个墨渊公子,是什么来历,与你主子是什么关系。”

莫一哼了一声,干脆转头。

“还有个选择,武死。就是你什么也不说,本王呢,什么也不问。咱就这么慢慢熬,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熬过这大半宿?”

…………

楚玄昭一夜没睡,在府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好容易熬到天亮开了府门,却又是迎头一击。

一大早开了门,就有滕王的人背了条麻袋来,说是送给信王的礼物,放下麻袋便匆匆逃去。

楚玄昭一看那麻袋,不用打开也知道了是什么。

楚玄昭蹲下身来,哆嗦着手探向麻袋,两只手抑制不住地发颤,半天没能将绳索解开。

还是沈轻君上前一步,划开了绳索。

的确是莫一。

人已经早就没了气息,脸上两处淤伤,身上更是遍体鳞伤,几乎体无完肤。

沈轻君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楚玄昭,想要开口劝慰。

却发现楚玄昭面色已变得无悲无喜。
平静的过分。

半晌,他缓缓将莫一的头环在臂间,“莫一,是我对你不住。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他死的更惨。”

“楚……”沈轻君开了口,却没有说下去。

“对不起,轻君,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

…………

莫一当天就被安排悄悄葬了尸身,合府皆哀。

那之后的一整天,沈轻君都没见到楚玄昭。

后半夜时,沈轻君睡不着,干脆起身,穿衣,又披了狐氅,开了门也没唤青竹,亲自去冯二歇息的东花厅找了冯二。

冯二还没睡。

他脸色也很是不好,毕竟他和莫一共事多年,虽然两人分工不同,但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在时尚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他出了事,冯二方觉出实在不是个滋味儿。

“冯二,他还没有回来?”

冯二摇了摇头,“没有。白日里府里人都不太好,王爷出去我们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去了哪。”

沈轻君略一思忖,问道,“你们把莫一葬在了何处?”

“西郊柳树林。”

“好,我知道了。你看好府里,我出去一趟。”

冯二急急开口阻拦,“公子!夜里风寒,王爷嘱咐过不能让公子受寒。”

“我没事。”
清透的声音回荡在院落中,冯二只觉眼前一花,屋脊上朔声一过,眼前便没了人影。

冯二回过神来,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墨渊公子虽有旧疾在身,却绝不是个身娇体弱的普通文人。

他是墨渊公子,但同时也是辰隐阁阁主。

以前他也多少听过辰隐阁阁主的名号,但那时,江湖上的说法是,神秘莫测,杀人如麻。

但自从见了人,直到如今,他也总是无法轻易将这八个字与眼前不失风雅的墨渊公子联系起来。

…………

沈轻君趁着朦胧的月色一路到了西郊柳林。

此时柳林的叶子已经几乎快落光了,光秃的枝条一条条垂下,仿佛垂头丧气之人的潦草长发。

沈轻君踏进柳林,还未及细细寻找,便闻到一丝似有若无的酒气。

他判断了下酒气飘来的方向,加紧了步伐。

……

“……莫一,你…是不是在怨我?”
“你会不会,会不会喝酒?”楚玄昭将手中的酒瓶稍稍一倾,淋淋漓漓洒了满地。

“我……我不是个好主子……”
楚玄昭已经口齿不太清楚,显然喝的有些糊涂了。

沈轻君远远站在他身后,没有继续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你太坏了,你这样会没人爱的,也就剩本座一个人爱你了,(づ ̄ 3 ̄)づ!





第86章 落水
当楚玄昭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王府自己的卧房里。

“莫一。”
他习惯性地喊过之后,才想起莫一已经不在了。

重重呼出口气,掀开帐子喊道,“来人!”

一个莫姓亲卫匆匆赶了过来。

“昨夜我是如何回到府中的?”他记得昨夜他去看了莫一,后来,后来心里闷,似乎是喝的多了些,再后来就……

记不起来了。

但西郊柳林距王府足有二三里,他不可能迷糊着回王府,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亲卫愣了愣,支吾道,“昨夜属下未曾当值,所以,所以——”

楚玄昭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先去请冯总管过来一趟,然后打盆热水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

……

“王爷,您醒了?”冯二一听到传唤,就连忙赶了过来。

“嗯……,冯二,我昨夜怎么回来的?”

冯二躬身道,“回王爷,是墨渊公子背您回来的。”

楚玄昭猛的一把掀了被子,“你说谁!?背?你是说,是轻君把我背回来的?你没弄错?!”
楚玄昭惊讶非常,连在冯二跟前说“轻君”也不在意了。

冯二暗暗正了正差点倒了的牙,清晰无比的回道,“属下没弄错,是公子把您背回来的。”

楚玄昭顾不得等亲卫来侍奉,自己起了身穿衣,“公子现在何处?”

“回王爷,在碧波亭。”

碧波亭是楚玄昭府里后花园小湖上修建的一座湖心亭。
小亭四面临水,未造通廊,只有施展轻功才可进入亭中,微风袭来,水波粼粼,因此便叫作了“碧波亭”。

…………

楚玄昭走至后园,才绕过小湖岸上的假山石,便看到了碧波亭中那个一袭白衣,茕茕孑立的背影。

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楚玄昭揽了揽怀里的玄紫绸锦披风,两条一样的斗篷,如今他也分不清手里这条是谁的了。他脚下发力,轻点湖水,只一个起落,便落在了碧波亭中。

沈轻君听到了动静,却没有回头。

楚玄昭将披风披在他肩头,被他一手扯下搭在臂弯儿,“不穿了。好不容易晌午这会儿轻快些,又披那么多做甚。”

他一转身,将臂弯里的披风扬手一掷,就见披风在湖面上划过一道弧线,被岸边的青竹稳稳接在了手里。

楚玄昭微讶,“我竟不晓得青竹也有些身手。”

虽然只是接东西,但湖水距离岸边也有十数丈,沈轻君明显是用了功力的,若是青竹接不好,就会被功力击退甚至击飞。

“我阁里,不养废物。”
辰隐阁做的是杀人取命的买卖,刀尖上求生存,便是一个伺候的长随,也需得多少有些功夫在身。

这也是沈轻君吃的教训。

在青竹前头,曾还有过一个侍从,那时老阁主去世不久,自己才刚刚掌控辰隐阁,许多事还不像现在这般应手,当时便觉得一个伺候起居的会不会功夫无所谓。结果,不知怎的那侍从被人知道了是跟着自己的,后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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