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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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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借用皇帝的多疑自负,整死莫一,我就用同样的办法,整死你。

楚玄昭看着因战了近两个时辰,已经颓势渐显的京畿卫和因毫无作战经验有些捉襟见肘的秃子兵,这些人在金甲卫来之前已与禁卫军苦战多时,虽占优势,但金甲卫一加入,却几乎皆已力疲,伤亡骤增。

楚玄昭挑了挑眉,“三皇兄,你败了。”

楚玄青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抓的住我?”

还未等楚玄昭说话,在楚玄青站的地方,一阵烟雾由地而起,缭缭绕绕,不辨人形。待到烟雾缓缓退去,原地已经没了楚玄青的身影,就连他身边几个亲卫,也一同消失了踪迹。

肖鹰见状,一跃上了檐廊,“可要追?”

楚玄昭摆了摆手,“不用。轻…,你主子早有安排。”

楚玄昭看了看下面对楚玄青离开几乎一无所知的京畿卫和寺兵,朗声喊道,“滕王败走,尔等缴械不杀!楚玄青已经丢下了你们,你们何必白白送了性命!造逆谋反,这可是夷九族的大罪,你们可不要踏错了路!”

正当交战的人发现楚玄青的确没了身影。他们慢慢停了下来,有些犹疑地望着楚玄昭,却没有放下兵器。

半晌,一个京畿卫上前一步,怀疑的开口,“我们还有退路吗?如果我们现在放下兵器,你会不会立马杀了我们?”

他们做的事,是什么后果,他们清楚,哪里又敢轻易相信楚玄昭的话?

楚玄昭道,“当然。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你说话管用吗?若是皇帝要杀我们……”

楚玄昭眯了眯眼,但笑不语。

皇帝?如果他所料不错,应该已经遭了楚玄青和妙拉古的毒手,权正建迟迟未出兴庆殿助战,此时恐怕已经……

…………

卯时将近,楚玄青在刘逢与十几名亲信的掩护下,进入皇宫北宫的密道,弃京畿卫而去。

这条密道,直通京都北门外。

皇宫的部分,是他很多年前买通修建皇家园林的工匠一点点挖制的,其他部分,那就轻而易举了。

他挖这条密道,为的,就是有一天形势逼人,能派上用场。

这也是他笃定,即便事败,也能保全自己的原因。

…………

拂晓时分,楚玄青等人从密道走出,天色已是隐约可见人。

一行人出了密道口急急而行,刚走入城北树林,却被从林中飞窜而出的数十黑衣人包了个无路可逃。

怎么会这样?!

楚玄青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今晚第几次大吃一惊了。

黑衣人迅速地分向两边,站定,让出中间一个人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白衣紫氅,玉箫黑发,面上带了大半张雕刻着藤蔓的银白面具。

楚玄青冷静了下来,“辰隐阁阁主?楚玄昭花了多少钱买我的命?我出双倍,只要你肯放过我。”
不过他还是有几分奇怪的,辰隐阁不是不接高官贵吏的单子吗?还有,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从这里出来的?

沈轻君抬手,轻轻揭了脸上的面具。

“是你?!居然是你?”
“是我。”

楚玄青自嘲地一笑,“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我派去刺杀你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我也许早该想到,你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轻君走到他面前,抬手将黑衣人架在他脖子上的臂刀拿开,“我之所以摘掉面具,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值得我诚意一见。”

几个人都没注意到,在不远处那棵大枣树的后面,有个人看到沈轻君的动作,抿紧了双唇。

宫里的事已成定局,楚玄昭却担心沈轻君这边的情况,一路出了宫赶到城北,见他一切无碍,才决定先不出来。

却没想到,不过一会儿,就看到了这一幕。

楚玄青到底哪里好?他就真的那么看好他?!
冷,狠?他楚玄昭也会!

楚玄青冷笑,“那我岂不是该感到荣幸?阁主大人。”

沈轻君淡淡道,“我很欣赏你的果决,你的狠辣,还有你已到如此境地的冷静。说实话,若不是阵营相对,我倒是乐意与你一交,只可惜,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楚玄青挑了挑眉,“那可真是可惜了。”

楚玄昭忍不住狠狠地攥紧了枣木枝,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才平静下来。

沈轻君眉头微皱,猛的转头看向枣树的方向。

楚玄昭连忙屏息。

沈轻君没有再多想,转回来,将手里的臂刀递给了楚玄青,又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将楚玄青的跟随押的远了些,“你我一战,你若赢了,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楚玄青接过,伸出一指弹了弹臂刀,将臂刀掷在地上,刀刃嗡嗡作响,“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会出现在此处的?”

沈轻君将手从玄紫披风中探出来,手里拈了一张羊皮纸,“今夜,我趁王爷忙的时候,拜访了贵府。”

楚玄青眉头一皱。

那是他当时挖制密道时的图纸,密道进出口隐蔽,他当时因为怕地面上物事长久了会有所变化,才留下了那张图纸。图纸被他藏在自己书房桌案下的暗格里,他没想到辰隐阁阁主搜的竟然如此仔细。

楚玄青卸了力道,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楚玄青复又抬起头来,突然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你贵姓大名?若是阎王问起,我好歹要知道,我到底败在了谁手里。”

“你说过,你只有一个问题。”

楚玄青点了点头,“…好吧。”

沈轻君招手,几个黑衣人飞掠而出,支起刀刃,封死了他周身,只让出一个方向,那是京都。
楚玄青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过了身。

“沈轻君。”晴朗如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轻轻拂过耳边。

楚玄青未回头,任由黑衣人围了上来,“多谢。”

枣树后,楚玄昭的眼睛已是泛红,时不时金光闪过。

你的名字,当初我们在江南,合作半个多月,你都不曾说,楚玄青不过是快死了,你就肯告诉他?
你明明不是心软的人,那他究竟撩动了你哪根神经!

所谓关心则乱,楚玄昭也是脑袋发了昏,沈轻君愿不愿意说出名字,并不只是因人而异,还要看情形,当初,他为了帮楚玄昭招揽李尚诺,不也是直言道出了名姓?

此时他告诉楚玄青,也不过是出于对对手,尤其是一个将死的对手的尊重。

…………

楚玄青最终也没有与沈轻君一战,被黑衣人全身绑缚了押回了京都。

沈轻君刚想转身离开,却心头一阵怪异的感觉掠过,便临时转步走到了那棵枣树后。

枣树后什么都没有,一阵朔风刮过,只见成人腰身粗的树干先是缓缓裂开一道裂缝,继而哗啦一声倒地。
外层干枯的树皮脱落,树干内层上清晰显出一个五指的凹印。

沈轻君心头一凛,楚玄昭!





第92章 我为帝王
腊月初一,渊帝驾崩一事传开,举朝皆惊。

未等朝中各臣为新帝的人选争夺,又一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被丢了过来。

滕王逼宫,信王紧急护驾,幸而苍天有眼,滕王事败,已于昨日,与其他几位逆魁,一同被关入地牢。

几位楚玄青在朝中的拥趸,对此事表示怀疑,要求楚玄昭拿出切实的证据,否则,他们绝不承认其新帝身份。

楚玄昭一身白麻缟素,发上也系了一条白发带,他信步走入殿中,沉声道,“楚玄青谋逆,天地可鉴!今,父皇遭其毒害,已然殡天。尔等不思如何将陛下安葬,侍送皇陵,反而在此为害死陛下的逆贼声讨,真是大逆不道,罔顾天恩!你们想要证据?好,本王就把证据送给你们。”

楚玄昭转身朝向殿外,“来人!把蒙蔽陛下,毒害陛下的惑国娼妇押上来!”

妙拉古被两个金甲卫连拉带拽地拖上了大殿,此时哪里还有昔日的顾盼生辉?早已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了。

楚玄昭走到她身边,示意金甲卫将她放开,“说吧,你是如何与楚玄青密谋,如何害死父皇的?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儿,把你之前的说辞再说一遍。”

妙拉古有些站立不住,她小产不过半月,还没完全休养过来,昨夜又经大乱和审问,一被金甲卫放开,便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是,我说……”

妙拉古说完,楚玄青的几个拥护者面面相觑,没了声儿。

只是门下省的右仆射朱文斌,却站了出来。

他是楚玄青的忠实拥护者,受楚玄青恩惠不少,对楚玄青可谓忠心耿耿,其实他也知道,妙妃说的应该是真的,这也的确是楚玄青的作风,可是还是不愿看到楚玄昭如此得势。

妙妃说完,几个人都没再说话,门下省的右仆射朱文斌却站了出来。

“信王爷,说不定,这是你买通妙妃才有的说辞,甚至,你才是让她毒死陛下的人,你不过是反咬一口。”

楚玄昭不由沉了脸色,“强词夺理,惑言群臣,朱文斌,你好大的胆子。”

朱文斌洋洋一笑,“我不过实话实说。你难道还要杀我不成?得势便猖狂,说的便是信王殿下吧?”

以他对楚玄昭的了解,这个人哪怕不是以前那个风流王爷,那也是个心慈手软之辈,有何惧怕。

楚玄昭冷笑出声,“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朱文斌讥讽地扬唇,“难道你敢——”,话未说完,朱文斌只觉心口一凉,他费力地低头,正好看到血顺着一把小臂长的刀滴在地上。

他双目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楚玄昭平静的脸,“你——”,然后一股血自口间涌了出来。

大殿上的人屏息凝神,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楚玄昭抽回臂刀,也不管缓缓倒地的朱文斌,转身登上大殿前方的石台,站至中央,才回转过身扫视了一圈诸臣,朗声道,“先帝驾崩,七日后入葬;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起,我继任为大渊新任帝王,择日举行登基大典。”

李尚诺和鲁文开几个拥护者,见势当即跪下附和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面面相觑,有些犹疑,半晌,李维真带头跪了下去,“吾皇,万岁!”

朝臣们接连跪地,楚玄青的几个拥趸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朱文斌,额头微汗,楚玄青已败,还是保命要紧,咬了咬牙,也随着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玄昭微微一笑,“平身。”

楚玄昭放轻了声音,朝右侧前方的李尚诺道,“李寺卿,你身为鸿胪寺卿,先帝入葬一事与登基大典,都要仰仗你了。我已将先帝请敛梓宫,殉葬一事,妙妃身为先帝宠妃,义不容辞,其他的侍婢宫人就免了,多请些修行的人诵经超度,一应事宜,你带鸿胪寺一众官员处理妥当。”

李尚诺拱了拱手,“陛下放心,职责所在,定不负陛下信任。”

…………

楚玄昭自大殿中出来,一个亲卫匆匆跑了过来,悄声道,“陛下,崔公公求见。”

冯二被他留在王府侯奉沈轻君,他只带了两个亲卫进了宫。

楚玄昭停下步子,“崔公公?他在何处?”

亲卫垂了眸子,有些底气不足,“…在兴庆殿。他要见您,却不肯移步过来,您看?”

楚玄昭叹了口气,“罢了,我过去看看。”
亲卫欲言又止,他想说,您该改口称朕了。

虽然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但楚玄昭的帝王之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了,继承大统,已是天子威严。

…………

楚玄昭走入兴庆殿时,崔贵正趴伏在渊帝的棺材脚下,听到殿中传来的脚步声,既未起身,也未转头。

“公公。”楚玄昭走到他身后。

崔贵扭过头来,牵起一个笑,“您来了?”

他不能再叫信王殿下,却又不愿将那个喊了无数次的称呼喊了他,只得说了个“您”。

楚玄昭在棺木前跪下来,“公公切莫伤心,叛逆已抓,父皇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崔贵叹了口气,他熬了几天几夜,此时已是形容枯槁了,“奴才老了,恐怕无法继续担任总管,奴才请求您,能够准奴才出宫。”

楚玄昭缓缓开口,“我记得崔公公在宫外并无归所。”

崔贵微笑,“奴才去为陛下守陵。”

楚玄昭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公公。”

崔贵终于转过身来,朝他深深地拜了下去,“还望您能成全奴才,让奴才能够了此余生。奴才怕,没了奴才的伺候,陛下他不习惯。”

楚玄昭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好。”

崔贵终于笑的轻松了些,“您啊,别我啊我的,我知道你是想等陛下下了葬,再改口,可是,您不能失了咱天家的威严啊。陛下这几个孩子,老奴也是看着长大的,陛下他,有些事,也是没有办法啊,唉~”

楚玄昭朝他回了一礼,“多谢公公。”

…………

阴暗的地牢中,走廊幽深,台阶没在黑暗里,一眼望不到头。

一束惨淡的光从高高的窄小窗口照进来,却丝毫不能将冬日的寒冷和地牢的阴湿驱散一分一毫。
同样的境地,却是不同的人。

楚玄昭穿了一身绣金黑袍,原本高高竖起的黑发也在头顶梳成了团髻,扣了一顶金龙夺珠冠。

他缓缓踏入走廊,未带一人。

“还认得这间牢房吗?”楚玄昭在楚玄青牢门外站定。

楚玄青哼笑,“你可真是处心积虑。”
当然认得,半月前,莫一就是被他弄死在这间牢房里。

楚玄昭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过奖,二皇兄。”

楚玄青冷哼一声,“胜者王,败者寇,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值得咱们的新帝纡尊降贵来到这蛇鼠汇聚的地牢?嗯?”

楚玄昭呼出口气,笑了笑,“蛇鼠汇聚?原来二皇兄也知道自己是蛇鼠之辈。”

楚玄青往墙上懒懒一靠,“蛇鼠又如何?你不是早就私下里说我是随时咬人一口的毒蛇么?当我不知?倒是那个莫一,想来是鼠了。”

楚玄昭微微弯下身,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右眼眼眶上,“我记得,莫一这里有块淤伤。”

楚玄青咧了咧嘴,摸了摸眼眶,“三皇弟好记性。莫一破成那样,你还看的那么仔细,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

他话未说完,下巴上又重重挨了一拳。

两拳,楚玄昭都没有动用内力。

楚玄青腾地站起身来,“楚玄昭!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你算计我谋反,算计我毒死父皇,你真的是为了莫一?!你端着一副菩萨面儿给谁看!?”

楚玄昭无视了他情绪的激动,冷着脸道,“我从未说过,我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莫一,而且,我从来都不是好人。”

楚玄青不忿道,“既然你跟我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为什么墨渊公子却选择帮你而不是帮我?辰隐阁阁主啊,那样一个人,你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败在他手里,我也只能心服口服,只不过还是——”

“闭嘴!”

这句话算是一下子点燃了楚玄昭心底对于沈轻君青睐楚玄青的累积怒火,楚玄昭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推着他踉跄了一步,神色隐隐透出一丝疯狂,“你不是败在他手里!你是败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言败?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帮助你?!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算什么东西!”

楚玄青被他吼得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嘲讽地笑出了声,“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拒绝父皇的指婚,怪不得墨渊公子选择帮你,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真是没想到,江湖传闻神秘莫测杀人如麻的辰隐阁阁主,竟会雌伏于人下,做了信王的娈宠!”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楚玄昭眼中金光一闪,楚玄青又是一拳落在了身上,不过这次这一拳裹挟着内力,楚玄青被一下子击飞,砰地撞到墙壁,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楚玄青撑起上半身来,抹了把口中溢出来的血,混着血咧嘴一笑,“不让我说他,那就是你喽?有求于人,甘为人下,也是有可能的。三皇弟,就你这个模样,别说辰隐阁阁主,连我看了,都想上你!”

楚玄昭气的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放肆!!”

其实楚玄青的长相也是不错的,只是楚玄昭上挑的狭长眉眼为他平添几分风流意,这才略胜一筹。

但说到底,这几个兄弟里,长得最标致的,其实是已经死了的廉王楚玄临。楚玄临长相大部分随了皇后,却恰到好处的不过分显阴柔,男子的英气,女子的标致,浑然天成的雌雄莫辩。

只是为人有几分自大和自愚,好好的容貌,却因毫无气度可言,白白被压制了下去,瞎了一副好皮囊。

楚玄青惨惨一笑,“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怕放肆吗?我怕我再不放肆,就没机会了。”

楚玄昭努力敛了敛怒气,“我现在不杀你。”

楚玄青扬眉,“哦?那是还需要我做什么?我倒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可图谋的。”

楚玄昭讥讽一笑,“楚玄青啊楚玄青,你能不能别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黑?我留你,是因为有人要见你。”

楚玄青一愣,“有人要见我?”他想不出来,自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还会有谁会想要来见自己。





第93章 丞相请辞
楚玄昭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牢门口,冲着走廊尽头击了击掌。

楚玄青朝尽头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一步步踏出来,等好不容易走到光线里,却发现那人穿了一件斗篷,斗篷带着连帽,长长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那人缓步走了过来,楚玄青发现,是个女人,因为斗篷下露出的鞋子,是女人家的绣花弓鞋。

来人朝楚玄昭盈了盈身,“兄长。”

楚玄青皱眉,兄长?她叫楚玄昭兄长?按说,楚玄昭的妹妹,也该是自己的妹妹,只是,玉璇病逝,玉弦远嫁……,难道,是楚玄昭的义妹?可如果是那样,这人为什么要来见自己?

女子转过身来,低着头,兜帽下只隐隐看到一节下巴,她冲楚玄青开口道,“我来看看你。”

楚玄青瞳孔一缩,这个声音!

楚玄青猛地上前抓住栏杆,“是谁?!你是谁?”

“已死之人。”

楚玄青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才平稳了下来,“玉璇,是你吗?是不是你?你还活着?”

女子顿了顿,轻声道,“我不是玉璇,我是青鸾。”
玉璇已经死了,以后有的,只有青鸾。

楚玄青叹了口气,“玉璇,哦,青鸾,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假死,我承认,你的婚事上,我的确存着自己的私心。可是,格吉思也是不错的人,当时我问你,你不也是印象不错吗?你们也说的上是郎才女貌,为什么弄成今日这样呢?”

青鸾无波无澜,“都过去了。以前你不明白的,如今还是不明白,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明白了。”

楚玄青又重重叹了口气,“也许吧。不管怎样,谢谢你还能来看我。”

青鸾自始至终都不曾摘下兜帽,如同来时一般静悄悄,又静悄悄地离开。

楚玄昭见她已经走远,叹了口气,对楚玄青说道,“你该庆幸,她选择了假死。”

楚玄青抬头,“什么意思?”

楚玄昭神色有些怅惘,“你大概不知道,嘉甄公主,和亲格吉思,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我派了人跟着,刚出韩岭关,嘉甄公主就惨遭格吉思戕害。你所看到的格吉思,根本不是真正的格吉思,若出嫁的是玉璇,你就算今日不死,也必将自责终生。”

现在大渊大局已定,楚玄昭也不打算瞒着嘉甄公主的事了,迟早还是要以公主身份,风光大葬的。

楚玄青胸膛狠狠起伏了两下,“…你说什么?”

楚玄昭将锁链挂回牢门,“你自己算计别人,却没想过被人算计吧?打鹰的被鹰啄了眼,有些事,迟早要还的。”

就像你杀了莫一,我也终将会杀了你。

楚玄青抓住锁链,冲他喊道,“楚玄昭,我能算计,是我的本事!你学不来!你以为做了皇帝就能万事大吉?我咒你于家断子绝孙,于国江山动荡,我咒你于国于家两相无望!!”

楚玄昭走在走廊中,靴子踏在地上,嗒嗒声回响,他头也未回,“我谢谢你如此贴心的诅咒!”

江山动荡,他才好一整江山,使大渊新生。

至于断子绝孙,呵,他爱沈轻君,当然要断子绝孙。

况且,我会断子绝孙我自己知道,你肯定会断子绝孙,我也知道。


…………

先帝梓宫置于兴庆殿,礼部命了人紧急翻新兴庆殿一旁的紫阳殿,并将其更名为“昭华殿”,以作为新帝的处事休憩之所。

翻新仍需要时日,就在礼部对此焦头烂额之时,新帝竟下亲谕,登基大典前,仍暂居信王府,牌匾暂时换作“圣幸府”。虽有顽固老臣反对,说于礼不合,却仍被新帝压了下去,此事当堂拍了板。

…………

雅竹轩的门被敲响,沈轻君头也未抬,“请进。”

楚玄昭托了个托盘走了进来,盘里放了茶壶杯盏。

沈轻君不由一笑,“回来了,皇帝陛下?”

楚玄昭坐下来,一边将东西从托盘里取出,一边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皇帝陛下为你端茶呢,你又该是什么?皇后娘娘?”

沈轻君瞬间冷了脸色,“呵,我倒没听说,有哪个皇帝会为皇后端茶,有哪个皇帝,娶个男人做皇后的!”

楚玄昭摸了摸下巴,“墨渊公子通古博今,知文晓武,难道,竟不知道陈文帝与韩子高之事?陈文帝能封韩子高为男后,我为何——”

沈轻君站起身,脸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你愿做陈文帝,可我却不愿做那无辜惨死的韩子高!!”

楚玄昭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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