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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首辅大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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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受到了惊吓,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两手拥着叶祯的脖子,一下子吻了上去。
那个王护卫震惊了,生怕耽误了叶祯的好事,连忙将房门一带,灰溜溜的带人走了。
双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可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惊吓。他此刻,正两腿环绕在叶祯的腰间,两手缠着人家的脖子,恬不知耻的去亲人家的嘴!
他纠结了一下下,没舍得松开。又接着上嘴啃。
许久,叶祯才道:“还不下来么?”
双城厚颜无耻道:“不下!公子长得这么俊,奴家头一回瞧见,说什么也要委身公子!”
空气瞬间凝固,叶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双城,他重复道:“你真的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双城突然之间有了一种要慎重考虑之后再回答的感觉。
可容不得他多想,叶祯已经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至里屋,“咚”的一声摔到了床上。
双城:“???”
他心里疯狂呐喊:不是吧?看叶祯平时一副六根清净、沉静内敛的样子,敢情都是装的?衣冠情兽?!啊!我居然可耻的有点喜欢!
双城很不要脸的在床上躺好了,等着叶祯上来脱他衣裳。
哪知叶祯仅仅是站在床边冷眼旁观。
须臾,他伏下身去,将双城困在了两臂之间。双城的头贴在叶祯胸膛上,淡淡的檀木香气萦绕在鼻尖上。
双城动弹不得,只得瞪着眼睛看。二人近在咫尺,却听叶祯的声音缓缓从上方传来:
“你喜欢这样?”
第74章 黑灯瞎火
叶祯的声音又低又沉; 带着他素来清冷的语调,每吐出一个字胸膛都会微微震动。双城几乎没有任何反抗;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叶祯单手揽住脖颈,脑袋就昂了起来。他们二人近在咫尺,叶祯温热的,带着淡淡檀木香的气息,深深浅浅的在双城鼻尖打转。
双城眯着眼睛; 美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去。一只略带凉意的手; 轻轻将他的眼睛捂住。
“你很喜欢这样?”
双城猛的惊了一下; 瞬间清醒。他心跳动的厉害,总觉得有些急促不安。两只手下意识的拽紧身下的床单; 他眼睛被叶祯捂住; 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就越发敏感。
突然; 唇瓣一凉; 双城下意识的猛蹬了下腿,小小的挣扎一下; 又迅速被叶祯桎梏住。叶祯腰部以下; 都嵌在双城的两腿间,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姿势。
双城纵是有再厚的脸皮; 也经不住这种程度的撩拨。他红着脸,身子轻微的扭动,试图挣开桎梏。可很快就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叶祯此刻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偏生手劲大的惊人。可即便如此,叶祯到底也是不会武功的。如果,再给双城多一点考虑的机会,他决计不敢在叶祯面前这么放肆。
叶祯眉尖一蹙,似乎很不喜欢双城扭来扭去,索性抽出双城的腰带,将他两只手腕叠在一起,绑在床头架上。
双城开始慌了,他震了震手腕,感觉叶祯绑得还挺紧。似乎真要霸王硬上弓,行那翻云覆雨之事。他又猛的想起自己现在还戴着面具,这是一张姑娘家的脸。如此说来,叶祯根本就是要同“姑娘家”行那等事。而且,还是跟一个来历不明、素不相识的“姑娘”!
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双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头火“轰”的一声烧了起来。他刚要破口大骂,身上忽然一轻,抬眼就见叶祯起身下了床,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如此,他就更加生气了。
须臾,叶祯走至桌前,将灯火吹灭后,这才折身回来。他看都不看床上的双城一眼,自顾自的宽衣解带。
双城虽说看不真切,可光听见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精神就为之一震。他暗戳戳的搓了搓手,激动不已,兴奋不已,先前那点怒意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等着叶祯趁黑打劫。
谁料,叶祯翻身上了榻,从床里头拖出来一床锦被,先给双城盖好后,这才翻了个身睡下了。
双城:“???”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他动了动手腕,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那就是叶祯没给他松绑!
双城心头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他脸皮抽搐,纠结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你给奴家先松绑啊,公子……”
这话才出口,就连他自己都恶心的要吐出来了。可叶祯是谁啊,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他丝毫没感到不适,甚至连肩膀都不曾动过一下。只听他素来沉稳的声音,缓缓道:
“把嘴闭上,睡觉。”
双城都快哭了,人生头一回明白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今日原本是要调戏叶祯的,怎料反被叶祯戏弄了一番。
常淙若是此刻也在,必得掐着腰,指着双城的鼻子,痛心疾首的大骂:“你个憨货!王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暗卫当成你这样,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我求求你,赶紧一头扎刀上,你快去死吧!”
可到底丢不丢脸,双城还真没功夫深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深觉叶祯不是那种可以讨价还价的人。他遂暗暗琢磨着怎么逃跑才好。
不知又过了多久,双城侧耳去听,见叶祯已然睡熟后,这才一震手腕,将腰带震断。
他揉了揉手腕被勒出的一道红印,暗暗摇了摇头。忍不住暗暗腹诽,觉得叶祯这人真是没有救了,半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须臾,双城悄悄的起了身,脚才落地,襦裤一下子就顺到了地上。月光洒满整间屋子,他光。溜溜的下半身简直就是一览无余。幸好,叶祯睡着了,叶祯没看见。他忍不住面皮发红,拽着裤子纠结了好一阵,这才偷摸了叶祯的腰带借用。
双城厚颜无耻的想:横竖襦裤都偷过,更别说是一根腰带了。再说了,叶祯要是不先拿腰带绑他,腰带又怎么会被他震断?四舍五入,追根溯源,还是叶祯不对。
他又双手捂脸,红着耳根想,觉得自己好像在断袖的路上越走越远了。怎么想都觉得对不起爹娘,日后不能给祖上传宗接代,抚育后代了。
双城忍不住偏头去瞧叶祯,谁料叶祯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正好同他面对面。他心想:乖乖,我今天也算是跟叶祯同床共枕了。
如此,双城连最后一丝羞愧感都烟消云散了。他猫着腰,轻手轻脚的预备着要走。人才走出几步,又迅速无比的折回身来。趴在床上,将身子往下一伏,无比迅速的在叶祯唇上落下一吻。
双城双手捂脸,再也没有勇气看叶祯第二眼了,这才飞快的往夹板上溜。而他身后,原本睡得正酣的叶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月明星稀,冷风阵阵,江水一阵阵的拍打在船身,激起数丈高的水花。双城抱臂站了好一阵儿,夜风吹拂着宽袖,带了阵阵寒意。
突然,身后有人冷不丁的拍他肩膀。双城吓了一大跳,正巧船身摇晃了一下,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江水里跌。这江水漆黑湍急,人要是掉到里头,必得好好喝上一壶。常淙眼疾手快,一把拽着双城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
双城喘了口气,这才压低声音道:“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
常淙绷着脸,冷冷瞥了双城一眼,语气不善:“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大半夜的你偷人去了?”
双城满脑子都是方才偷亲叶祯的画面,此刻听常淙如此说,当下面皮一红,强行争辩道:“你少胡说!我才没有!事先有官兵过来捉拿刺客,我放心不下你,这才四下去寻的!我寻了一遭没瞧见人,立马就过来等你了!”
常淙手臂环胸,凝眉望了双城片刻。突然凑过身去,上下摸索一遭,手不偏不倚的停在双城的腰间。他一把拽过双城的腰带,见上面绣着成片的云纹,很明显跟早上不是一条。
如此,常淙语气越发不善了,“呦,叶二公子这么有闲情逸致?出来杀人,还不忘了跑出去调情?你这又看上哪家姑娘了?说出来听听,我去找你哥哥说说,让他给你选个黄道吉日,把你轰出门得了!”
双城听不下去,一推常淙的肩膀,起身往前走。边走边道:“男欢女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吃点萝卜,我就谢天谢地了!你明知我是假的,非拿这事戳我心窝,你非得我死在叶祯手里才甘心?”
常淙二话不说,提步跟了上去,伸手打旁边捞了条小船,轻轻一跃坐了上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眼里爬过一丝歉意,可若让他给双城正儿八经的赔礼道歉,也决计不可能。如此,常淙抬眼去瞧双城,见他正在四处找船桨,遂默不吭声的递过去一只。
“呐,这个给你!”
江水湍急,载着两个人的小船,冲开波浪,嗖的一下游出去数丈。江水拍打着船身,有些许水花溅到双城衣袖上,他也不多加理会。晚风将他额发吹散,露出一张极其清俊的脸。
许久,双城才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询问:“常淙,那些官兵捉的是你吗?你有没有受伤?”
常淙早先便期盼着双城问一问他,此刻一听,心里一阵欢喜。可他又不愿意给双城好脸色看,只绷着脸,道:“你也知道我被官兵发现了?你不顾着男欢女爱了?”
双城手底下一使劲,船桨在水底下划了半个圆,船身飞快掠出去一段距离。他缓缓吐了口气,“得了,算我没问。”
常淙气得险些一掌把船给劈了,他忍了又忍好容易才将怒气憋了回去。将江水拍的震天响。
许久,他才正色道:“双城,说正经事。我方才在船舱里里外外查探过,根本就没有查到官盐的半点影子!”
闻言,双城一惊,“怎可能?船里若是没有官盐,那叶祯何苦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千里迢迢把船开到滨州去呢?”
常淙也想不通事情的关键,他想了片刻,忽然道:“干脆一把火把船烧了。到时候船沉了,任谁也不会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官盐的走私案上了。”
“不行!”双城猛的转过脸来,对着常淙一字一顿道:“我不准,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常淙微微一愣,随即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怎么?你是舍不得叶祯死?”
第75章 十分在意
闻言; 双城心神一颤,他抿唇; 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口闷气,须臾,他深深吐了口气,缓声道:“我并不是为了叶祯。”
常淙冷哼一声,哪里肯信这番说辞; 他望向江面; 远处一片漆黑。片刻之后转过身来; 他两手按在双城的肩头; 同样一字一顿道:“双城,你听我说; 你不可以喜欢上叶祯!”
双城:“为什么?给我个答案;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做事都在瞒着我!师父是; 叶祯也是; 连你也是!我是多么十恶不赦吗?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事情瞒着我?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哪天就死了。”
常淙手心蓦然出了一层冷汗; 他眸色一沉; 连忙抬眼仔仔细细的观察双城的神色。双城神色不耐的扭过头去,“别看了; 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许久,常淙才收回心神,他思及王爷的吩咐,迅速编织了更加另人信服的谎言; “嗨,说你脑子摔傻了,你自己还不信!咱们王府跟叶家有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当年王爷同当今圣上争夺皇位,叶家那位帝师给王爷使了绊子,险些让王爷背上谋权篡位的污名。可即便如此,王妃和未出去的世子,还是在那次动乱中,一死两命。你说咱们王爷能不恨叶家吗?你要是喜欢上叶祯,那不就是拿刀往王爷脖子上架?王爷岂能容你?”
双城道:“既然是叶家祖上做的孽,那同叶祯有何关系?叶祯当年才多大,还能去挖师父家的祖坟了?”
常淙吓得连忙去捂双城的嘴,他惊道:“你疯啦!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的人?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这要是被魏津听见,再传到王爷耳朵里,你舌头不想要了?”
双城将常淙手打开,他闷闷的想:若是有朝一日王府真跟叶家水火不容,他到底是站在李殷身边,还是站在叶祯身边。
恍惚间,他想起先前叶祯将他按倒在床上亲吻,总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顶。有些温热的液体缓缓从鼻孔里流出。
双城伸出手背擦了擦,擦到了一手的血。他见小船已经行到先前那条渔船边上。刚要起身上去,哪知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挺挺的往江水里跌。
这下常淙也不想坏主意了,连骂人都骂不出来了。他上前一大步,两手将双城紧紧揽在怀里,伸手一探额头,触手滚烫。
他急唤:“双城,双城!你醒一醒!双城!”
船舱内,双城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发沾湿,粘成了一团。常淙拧了一块帕子,笨手笨脚的给双城擦拭。
入眼就见手臂上青筋暴起,撑起来的皮肤下面,隐隐有条状物缓缓流动,十分可怖。
常淙咬牙,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花小瓶,迅速从里头倒出一粒药丸来。掰开双城的嘴,硬塞了进去。许久,他喘了口粗气,神色幽幽道:“双城,真的对不住了。以后你就会明白,其实王爷这么做,也是想保护你。”
不知过了多久,双城缓缓从睡梦中醒来。他眯了眯眼睛,外头的光线一下子洒了进来。府里的小丫鬟端着盆热水打外头进来,一见双城醒了,立马脆生生的唤道:“二爷!你醒啦!大人回来了,正在前厅喝茶呢!”
双城一听叶祯回来了,精神为之一震,他起身一阵头晕目眩,许久才缓过来神。不动声色的往房梁上一瞥,没瞧见常淙的半点影子。小丫鬟将水盆放在架上,翻箱倒柜的扒出一套衣裳,二话不说就替双城宽衣。
她道:“二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奴婢跟秋茗想死你了!”
双城微微一愣,他用拳头堵住唇,轻咳一声,“那个……你……”
小丫鬟立马反应过来,声音脆生生的,“二爷!我是茯苓啊,爱吃茯苓饼的那个茯苓啊!你连茯苓也不记得了吗?”
结果就是,双城还真就不记得茯苓了。他摸了摸鼻子,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想必你也听你们家大人说了。我死里逃生之后,从前的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茯苓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可怜的二爷,秋茗还在京城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二爷回去呢!他若是知道二爷变成了现在这样,指不定要哭多久!”
双城抿唇不语,见衣裳也穿好了,这才拍了拍茯苓的脑袋,大步往前厅去。茯苓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抱着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喋喋不休道:“二爷,您是不知道啊。前段时间,您突然下落不明,可把大人急坏了。大人白日要去衙门,到了晚上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闭门不出。手边摆着的都是二爷从前临摹的字帖!”
闻言,双城驻足,他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子罪恶感,好像自己正在做什么坏事。须臾,他深深的喘了口气,道:“茯苓,你们家大人真的非常在意……在意我吗?”
茯苓大力的点头,满脸认真道:“岂止是在意,是非常非常在意啊!大人对二爷可真好,从前奴婢还以为大人不在意二爷,可后来有一回大人在路上遇见了长公主府上马车。长公主说话难听,每句都在数落二爷的不是,咱们大人可厉害了,三言两语就将长公主气得说不出话来!”
双城一时感慨良多,他想,既然叶祯这么在意“叶双城”,那倘若日后,知道自己是个假的,岂不是要拿刀把他活劈了?他又忽然想起那日,叶祯揽住他的腰,吻过他的唇,之后更是同床共枕过。只觉得耳根一阵燥热。
他又突然没有勇气往前厅去了,遂要转身折回去。哪知后面有人唤他,“双城!”
双城一惊,连忙抬头看。就见叶祯缓步从前院过来,身后跟着的仍然是绯色。叶祯偏头瞧了茯苓两眼,将她怀里抱着衣服,遂温声道:“昨日,才从京城过来?”
茯苓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笑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昨日便到了,京城一切都好,大家都盼着二爷赶紧回去呢!”
叶祯淡淡一笑,他目光移向茯苓怀里抱的衣服上,一条腰带蓦然撞进眼里。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示意左右下去。这才同双城温声道:“这几日在老宅过得可还安生?”
双城垂着脑袋,小声道:“安生,我一直都很安分守己的,只是哥哥不知道。”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头,大叫,“哎!我这几天可没有去逛青楼啊!你可不能诬赖我!我这几日听话老实,可是连府门都没有出过!”
闻言,叶祯不可置否,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双城一遭,这才拍了拍他的脸颊,淡笑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再过几日,我带你回京。”
双城不敢有异意,生怕说多了就露出马脚,这才缩着脑袋回了院子。
第76章 碰瓷
月色入梢; 悄悄的溜进了书房内。
绯色拱手,一五一十的将这连日来打探的消息; 复述出来:
“大人,据属下打探,二爷在滨州待的十年期间,瑜亲王曾数次私下来滨州,暗地里偷偷同二爷见面。而在二爷失踪的那段时间里; 瑜亲王曾经在凌川一带出没。不仅如此; 二爷似乎对瑜亲王的身份一概不知; 对其还很是信赖!”
叶祯抿唇; 宽袖之下拳头渐渐握紧,就听绯色接着道; “二爷小时候起过水痘; 被人关在后院不管不问; 似乎也是瑜亲王私下找人救了二爷!”
其余的; 绯色便没再多说,只露出为难之色; 他劝道; “大人!以瑜亲王的性格,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对二爷这般照顾; 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越发沉重,“请大人恕罪,属下还有一句话不得不说。现在看来; 二爷很有可能被人冒名顶替了。若是真的如此,那此时此刻待在大人身边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二爷!大人一定要提防才是!”
叶祯背着手站在窗前久久不语,忽而一袖子将书案上的砚台拂落在地,溅了一地的墨汁,掺着一地的凌碎月光。
“混账!”
“大人!”
叶祯略抬手,缓了口气,低声叹道,“我若是连双城都认不出来,岂不是得遭人耻笑?”顿了顿,又接着问道:“还有谁知道此事么?”
绯色摇头,想来这种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此叶祯这才颌首,吩咐道,“此事不许传扬出去,尤其不能让你们二爷知道!”
“大人!”
绯色还要再劝,因见叶祯面无表情,可眸色越发深沉,一时反而不好多说什么,只躬身下去了。
入夜,气温骤凉,叶祯在窗前立了许久,总觉得心神不宁。以他对李殷的了解,无所不用其极和非我族类斩草除根,才是堂堂瑜亲王的做派。若说李殷对双城没有别的企图,只怕是街角的黄口小儿都不信。
而眼下,叶祯见双城始终装作一副懵懂不知事的模样,甚至还能连夜跑去冀州,探查王府的私运官盐案。由此可知,双城如今纵是回来了,可却是在效忠李殷。
叶祯太了解双城了。双城若是知晓此举是在同自己的兄长做对,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想到此处,叶祯眸色渐冷,眼下所有的谜团都解释不开,李殷究竟对双城做了什么,才使得双城性情大变?他想起绯色的话,心头愧疚感愈发浓烈。双城曾经必然吃过很多的苦。
他从前为了仕途,狠心将双城一个人丢在滨州不管不问。哪知竟然被李殷钻了空子。原本双城能在京城过的很好,他这个做哥哥的,偏偏要把弟弟往外头赶。
若是可以重来,他决计不肯再留双城一个人了。
叶祯沉默片刻,忽然推开门往双城的院子里走。眼下已过子时,院子里黑漆漆的,仅有几盏残灯微微发光。他一径走至房门口,这才缓缓吐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屋里燃着红蜡,叶祯抬腿往里间走,入眼就见双城斜躺在床上,一条腿翘得老高,正漫不经心的哼着小曲。
叶祯用拳头堵住嘴唇,轻咳了一声,双城立马就跟见到鬼似的,一骨碌滚到了床里头。大被子一蒙,瓮声瓮气的大叫:“啊!我睡着啦!哥,你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叶祯眉尖一挑,几步走了上前,坐在了床边上。他略一思忖,到底伸手将被子掀开。双城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就蓦然撞进了眼帘。
他说:“啊,这么晚了,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久,叶祯才道:“无事难道就不可以过来找你了?”
双城哑口无言,因不确定今夜叶祯是怎么了,遂往被子里缩了缩,他可怜巴巴的同叶祯道:“哥,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叶祯道:“很快。”他顿了顿,手指在床沿上轻轻敲了两下,淡淡道:“你……很想跟我回京城么?”
双城大力的点了点头,“嗯,我在滨州呆腻了,很想跟你回家!”
如此,叶祯也不多说什么,他心神全部集中在双城身上。默默的盯着双城的眉眼细看,一时又想起他年幼时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
那时爹娘都还在,叶家正值隆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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