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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_绝星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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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觉得,穆深对他的态度很不寻常。
明明是处于主动进攻的一方,但在虞乔偶尔主动,或者露出了一些过分真情实感的感情的时候,他却会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缩回去。如同追逐火光的飞蛾,真正触及到了火,却受到了伤害。
虞乔觉得很怪,他一向是个好奇心不大的人,这次却一反常态,仿佛心中有个声音在催促,要他去探究穆深的秘密。
他为什么,会主动接近自己,却不允许自己的接近呢?
虞乔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好像一只竖起尾巴的猫咪。穆深太了解他了,一看他这表情心里就一咯噔,这意味着虞乔有了什么感兴趣,非查到底不可的事情。
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点个蜡。
炸毛的猫咪似笑非笑地看了男人一眼,晃动着尾巴走向房间的屏风处,踩着优雅的小碎步,做出了捕获猎物的姿态。
他会把充满秘密的猎物按在柔软锋利的爪下,一点点剥开他的胸膛,看一看鲜红心脏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真。
就在虞乔走到屏风处的那一刻,一位华衣公子和友人正说说笑笑地走入,公子目光不经意地一转,正恰好和屏风之后的虞乔对上了眼睛!
一对上那双似喜非喜,如寒星秋水,日月汇聚的眼眸,公子手中的折扇一下就掉了!
他顾不得身旁友人的呼唤,目瞪口呆地和虞乔对视了数秒,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我当日见过的那个美人啊!
当日擦船而过,公子便一见不忘,夜夜不能寐,只觉此生此世从未见过如此合心意之人,必是前世有因果,天上有缘分,一条红线千娇百媚地缠他的心,缠得他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他一见钟情了。
他对一个绝世美人一见钟情了。
哪怕美人消失在了人海茫茫,公子也坚信,他们能有初见的缘分,就能有再见的缘分!
于是,在家茶饭不思数天后,他抖擞精神,和友人来了诗会,一是不好推旧约,二是想要寻人。
谁知,他一进厅堂,一眼望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公子的心都要化了。
这是什么啊?这是缘分!是真爱!是上天注定!是月老亲自点的红线!不珍惜是要遭雷劈的!他王曦何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谁挡谁死!没有道理!
他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匆匆走向那间房间,敲门而入,不看来人便深深行了一礼,情真意切地道:“在下王曦何,家父徐州太守王彦之,家母已早逝,家中大姐已嫁,小妹尚未及笄。家财不说富可敌国,徐州也少有人及,在下不才,已经获名师举荐,明年便会入朝堂,前程尚可期。愿以良田千亩,十里红妆,许公子千金之诺,结秦晋之好!”
第22章
王曦何的声音很坚定,很有力。
他深深低下的脸庞上已经红晕满面,看似镇定的身体里的心器噗噗直跳,显现出主人非同寻常激动的心情。
他在低头的那个瞬间已经想了很多,包括如何向父亲商量此事,该怎样布置新房,甚至想到了洞房花烛夜的一系列准备工作。
喜帕是用红布金线好还是金布红线好?唉,真是个苦恼的问题。
沉浸在喜悦想象之中的王曦何,并没有想到,美人拒绝他这一可能。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有这个可能存在。
哪怕等待回复的时间过于长久,房间的气氛过于沉默,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幻想一丝半点。
他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意想之中的回复。但是没有关系,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昂然抬起了头。
映入他眼帘的,首先是一个极冷峻的下颚,这完全不在他想象的范围内。王曦何想说的话硬生生卡了一下,才愕然发现,这房间里还有一人。
一个很硬朗邪肆,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的眼眸很深,深得像暗沉的夜,他周身的气势实在太盛,冷酷无情地压得王曦何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可是一代才子,是徐州有名的年轻才俊,绕是严正的父亲也以他为傲。可他在面对这个不知来历的高大男人时,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年代的审美以白面,朱唇,弱柳扶腰之姿为上,像面前男人这种古铜肌肤,挺拔身躯,俊美轮廓都是贱籍之人才有的标志,象征着他们与苦力活为伴。王曦何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逊于他,可偏偏是他被打压着,当男人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的时候,明明没说什么话。他却觉得仿佛看见了千军万马,地狱罗刹,恐怖的气场洪水滔天般席卷而来,他膝盖顿时一软,简直要跪下来。
男人开口说话了,他的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重得让王曦何心上被重重一击,慌得胸闷气短。
“你是王彦之家的儿子?他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当男人一开口,王曦何就觉得大事不妙,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要糟。那些旖旎心思瞬间被吓到了九天之外,背后冷汗哗啦地湿了衣衫。
这……这人是什么来历?威仪为何如此之重?
就在王曦何觉得抗不住的时候,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你又和他计较什么?”
几乎是在那个声音发出的那一刻,王曦何就敏感地注意到,男人冷酷高寒,蕴含着无限威仪的眼角轻轻一抖,那道冰冷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气场如同破冰的湖面,露出了一道裂口。
——那之前滔天般的怒气,居然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带着笑意转过头去,缓缓道:“你担心我欺负他?是他先招惹你的啊。”
最、最后的声音居然还带着点委屈!王曦何简直不敢置信!明明被吓得要软掉的是他好吗!
然后,他就看到,男人朝后一转,那位叫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面带寒霜,站着男人面前。
“你还有道理了?”
虞乔双眉一挑,顾不得有外人在旁,狠狠瞪了穆深一眼。
又发什么疯!
如果不是他出声阻止,这货是不是就要因为一时激动暴露身份了?厉害哦,当众呵斥太守公子,直呼太守名讳。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拿出金龙御牌,亮明自己的身份了?
你还记不记得是微服私访?
代替品还在京城好端端地坐着呢!这里可是虞长笙的老巢啊啊啊!嫌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虞乔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这个智障是怎么活的怎么大的?开了挂吧???
他深吸一口气,丢给穆深一个回家收拾你的冷漠眼神,转身面对王曦何之时已经神情优雅带着疏离,极客气地道:“多谢王公子美意,只是在下已有婚配,怕是要辜负公子一番情谊。”
王曦何张了张口,顶着男人灼灼的视线威压,艰难地道:“没……没事,是我自作多情高攀不上公子。”
他的心在滴血啊!美人就这么离他远去了啊!可是他能怎么办!鲜花插在猛兽头上啊!猛兽对他露獠牙了嘤嘤嘤。
初恋,就这么远去了,挥挥手帕,不留下一丝云彩。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我的绝世美人,会驾着五彩祥云来找我,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
而且我,怼不过。
王曦何能怎么办,王曦何也很绝望啊。
他面上带着苦涩的笑意,心中已经,泪流成河。
虞乔对他复杂的心理活动不大了解,他只觉得这个年轻才俊点子背,还没进入朝堂,就在最高BOSS前刷了一发负好感,他爸的存在感可能都没他高。真是世事难料,一言难尽。
他倒是没觉得穆深的反应有什么不对,将心比心,感情是一回事,要是有人在虞乔面前勾引穆深,他肯定也得炸。这完全是在挑衅他的威严,挑战他的地位,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啊!这不治一治压一压还得了?红杏出墙也不是这个搞法!
下臣挑衅君主的威严,上位者理所当然要实施惩戒,这是世家出身的虞乔习以为常的事情,虞长笙对他,他对虞语柔,都是以这种训狗熬鹰一样残忍有效的办法,得到想要的效果。
表现的好,就赏,不好,就罚,把鹰饿到奄奄一息才给肉,这样鹰就会知道谁才是主子。
虞乔很烦虞长笙拿这一套对付他,可他却不介意这样对付别人。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世家的混蛋逻辑就是这样,你搞他可以,他搞你就不行。虞乔骨子里就是个独裁的州官。
此时,他望着年轻人狼狈热切的面容,垂下睫羽,轻柔婉转地说:“王公子何出此言?我与他初来乍到,不识徐州事务,还请王公子尽一尽地主之谊,为我等介绍一二才好。”
瞧瞧,拒绝人之后还要利用一把,过河拆桥也不过如此。
可王曦何很吃这一套,整张脸都发光了,热切地上前道:“这是当然,只要公子有意,我必定相助,不知公子名讳?”
虞乔微微一笑,似花含露:“行走在外,有诸多不便,我鄙姓宇,唤我阿宇即可。”
……
不到一个时辰,王曦何就如同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关于这栋酒楼的情报全部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有座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冰山坐在旁边,他恐怕还要多说上一个时辰,可那位木大哥坐在旁边,他还没这个胆。
虞乔听完他说的一堆情报,眉目微阖,片刻后睁目,微笑道:“多谢公子,在下受益良多,不知可否有幸请公子共饮一杯?”
王曦何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很快,徐州最好的烈酒就被端了上来,透明的酒液在白玉的酒盏中发出微光。虞乔笑着敬了王曦何一杯,然后连倒三杯,一饮而尽。
他雪白的脸庞上瞬间染了红霞,看得人都呆了。
徐州酒以酒劲绵长,味道醇厚闻名。常人一杯便醉,二杯入眠,三杯不归宿。虞乔面不改色连饮三杯,吓得桌上人都木了。
王曦何目瞪口呆,看着美人优雅地放下酒盏,然后再倒了三杯,再齐刷刷地喝尽,嘴角殷红滋润,眼角生出桃花妩媚之色。
虞乔放下酒盏,手指轻轻一抖,目光恍惚了一下,他酒量向来了得,却以此为底牌,从不暴饮无度,可他刚刚听了一番情报,按捺不住心中躁意,简直恨不得痛饮三千场,一醉解千愁!
这家酒楼,毫无疑问是虞长笙的手笔,这个徐州,也少不得他的盘踞暗手!
这叫虞乔怎么忍得了!
穆深在一旁没有劝阻,看着他面若桃花,才眉头轻皱,对王曦何道:“阿宇触景生情,一时不察饮多了酒,怕酒后失态,还请王公子回避一二,改日再聚。”
王曦何稀里糊涂地起身,稀里糊涂地告别,一直到他跌跌撞撞地走回厅堂,被在那里焦急等待的友人找到,再三询问下,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那男人,当真是气势惊人,那美人,当真是心如铁石。
怪只怪自己为色所迷。
王曦何长叹一声,在友人担忧的目光中豪爽地摆摆手:“无事!今日便罢。改日再有诗会也不必唤我,我明年便要入朝,眼下当多随父亲学些事务,以免堕了王家威风!”
世间英雄豪杰如此之多,怎能不入朝,一展宏图大志!
……
虞乔喝醉了。
他之后又饮了数杯 ,满面桃红,指尖发软。偏偏又神一样的头脑清醒,叫着穆深结了单,浩浩荡荡回宿去。
回宿后,他又以神速洗漱完毕,换上寝衣,在床上打坐。整个过程手不颤腿不抖,搞得穆深都怀疑他醉没醉。
等穆深换好衣服走过去,虞乔刷地一下睁开眼睛,双眼在夜里炯炯有神,死死盯着男人看。
穆深被他看得心里打鼓,小算盘顿时少了个七七八八,他走过去轻咳一声,道:“你……头疼不疼?要不还是早点睡吧?”
虞乔盯着他看,不说话,他的寝衣不知道是没有扣好还是故意解开,松垮垮的露出一大截雪白光滑的胸腹和两点嫣红,看得穆深口干舌燥,更别提他桃花满面,嘴唇抿起似待亲吻。
虞乔说:“你过来。”
他的声音较正常时也多了些沙哑,偏偏勾人的很,穆深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动走过去了。
男人一站过来,光线就被挡住了不少,虞乔眯起眼,伸手抚摸这个在他眼里有些模模糊糊的人,感到对方瞬间僵住了身体。
他有点不高兴地抬头说:“低头。”
对方低下了头。
虞乔捧住男人硬朗的下颚,准确无误地吻住了那片薄唇。
比想象中的味道好一点。
他舔了舔,又咬了咬,却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应,便偏头,哑着声音道:“你怎么了?”
半晌没动静,就在虞乔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被猛然抱起,压在了床上。
那双黑压压,暗沉沉的眸子与他对视。
“皇后……可是醉了?”
“早些休息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容置疑,虞乔用了三秒思考他话里的意思,然后炸了。
之前说过,虞乔是个很独裁,很不讲道理,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
穆深一直撩他,却不让他撩,这本身就好叫他生气了。
男人到底隐瞒着他什么,为什么拒绝他的接近,这些事,在他清醒的时候尚且可以按捺不发,仔细考虑,但他一醉,就千载难逢失去理智,积压的心事如火山爆发来势汹汹。
骄傲的猫咪眯起了眼,竖起了爪子,一个轻跃,把它瞄准的猎物一个俯身,压在腹下。
虞乔把穆深压在身下。
他呼吸略乱,长发披散,体温燥热的不像话,脸上酡红之色渐染。
他现在的理智已经将近没有了,偏偏男人还摆出一幅很忍耐的样子,这简直是火上浇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虞乔做了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一件事。
他对着穆深微微一笑,手滑进他的衣襟,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游走,一路向下,到某个最要命的部位,感受到那里的昂首炙热,然后优雅地俯下身,低头,隔着薄薄的布料,咬了上去。
随着那脆弱的地方传来致命的感受,穆深理智的弦,也啪嗒一声断了。
他猛然起身,掐住虞乔的脖颈,一字一句地道:“停下,不然你会后悔。”
虞乔茫茫然地抬眼看着他,微弱的呼吸在手掌中颤动,他的双眸含雨含雾,带着淡淡的水汽,就这么看着穆深,穆深受不住,手一点点的松了,语气却照样严厉地道:“你怎么还是这个毛病,一生气就要喝酒,喝了酒就要发酒疯,你这样很危险的你知道吗?如果面对的人不是我,你早后悔了!”
“我当初是怎么和你说……”他低声说了半句,又蓦然收回,索性声音太小,虞乔脑中一片迷茫,也没听见。
他盯着男人,视野时模糊时清晰,眼前的人明明晃晃,好像变成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他忽然很委屈,嘟嘟囔囔地道:“可是那是因为是你啊……你总会在我身边的。”
“你明明说好了要一直陪着我的,为什么要离开。”
虞乔眨了眨眼,眼中的液体晃动起来,他低头,蜷缩身体,低声道:“你总是欺负我,虞长笙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怎么可以欺负我,你说了要保护我的。”
“你是个骗子。”
穆深的脸色倏然变了。
“你……”虞乔抬起头,倔强地盯着他看,非要看出个所以然不可:“我讨厌你,不要和你讲话。”
“你这个人,明明说着喜欢我,又叫我这么难过,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了,你走吧,给我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你了,想你也不会告诉你。”
“我讨厌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不清是甜蜜的发嗔,还是难过的哀叹,听众只觉得,他真的很在意,很在意那个人。
说着讨厌,却那么喜欢。
穆深蓦然向前,将虞乔死死搂进怀里,他用力之大,骨头都发出咯吱的响声,可他没有放一丝半点的注意力在这上面,之前还沸腾的欲望此刻依然挺立,却唤不到他一丝的心神。
他抵着怀中人挺翘的鼻尖,一点一点,缓慢笨拙,又温柔的不可思议地吻去虞乔眼中的泪水,又咸又甜,又苦又涩,仿佛流进他坚硬的心,搅乱了一池春水。
他明明笑着,眼眶却红了,声音断断续续,低低沉沉地道:“我在的……乔乔,我一直在的。”
第23章
虞乔有个不大好的毛病,他喝醉了之后容易忘事。
准确的说,醉到一定阀值,梦和现实就浑浑噩噩。是真是假,是梦是实,不知道,不care。
这个毛病一直都有,不过虞乔酒量了得,善于掩饰,从不把自己置于危险场所,所以没人发现过。
然而。
当虞乔,头痛欲裂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时,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最后的片段,是他俯下身,对准穆深的哗——哗——咬下去。
呆若木鸡。
瞠目结舌。
虞乔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之后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把浑身上下摸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之后,他直愣愣打了个哆嗦。
可怕。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放荡形骸的人。
可是不对啊!我昨天都那样了,他怎么还什么都没做?难道是真被我咬坏了?!!
虞乔冥思苦想了半个时辰,实在回忆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有可能,于是他平生第一次,心虚了。
心虚的在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低眉顺眼,安静无声。
殊不知,穆深也很心虚。
他昨天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虞乔到底听见没有?他会不会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万一他要和我一刀两断怎么办?阔怕。
越想,越辗转反侧,看到安安静静的虞乔,更心虚。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知道?我该不该表现我知道?啊,无解。
两个人,都十分心虚,对对方十分愧疚,一顿饭表现上详装风平浪静,实际上都味如嚼蜡。
等吃了个七七八八,双方同时落筷,同时开口。
虞乔:“你——”
穆深:“你——”
同时沉默。
虞乔:“你先说。”
穆深:“你先说。”
继续沉默。
虞乔:“呵呵。”
穆深:“呵呵。”
好、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啊!
虞乔不知道他昨天干了什么,有没有造成影响,总不能一开口就说陛下我昨天喝醉了不小心咬了你的哗——一口你有没有被咬坏去找个御医看看吧?
穆深不知道虞乔知不知道,总不能说昨天我一时大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行行好看看忘掉行不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对方深不可测,竟无话可说。
僵持了一会之后,虞乔咳嗽一声,打破沉默道:“其实我头还是有点疼……”
穆深如获大赦:“皇后快进屋休息!朕先去批个奏折,”
虞乔:“哦,拜拜。”
眼见男人逃一般地离开了。
他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一个有点……匪夷所思的神色来。
虞乔是个很有洁癖的人,在床笫之事上,他向来是不好吹萧的,醉酒之后做了那种事,他以为会很恶心反感才对。
但并没有。
身体传来的反应,一点都不讨厌,还隐隐有些期待和……喜悦?
‘乔乔——乔乔——’
虞乔倏然收紧手指,指尖被捏的青白。
当真是醉糊涂了。
怎么会……觉得那人还在,还在以熟悉的称呼呼唤他,他在那人的臂弯里,满足地沉沉睡去。
简直像做梦一样。
再也不愿醒来的美梦。
他闭了闭眼,长长呼了一口气,最后望了男人所在的房间一眼,沉默地起身,离去。
……
……
京城。
虞家。
书房之中一片死寂;除了两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虞长笙站在案前,漠然望着地上伏身的那名下属。
“消息可属实?”
下属恭敬回应道:“是的,徐州来信。”
虞长笙皱了皱眉,闭了闭眼,他眉心中深深的沟壑,是岁月冷酷无情的最好证明之一。
他漠然地看着梁柱,似乎是在看那上面精雕细琢的花纹,又似乎是在透过那看别的什么东西。
徐州……是个多么熟悉的地方。
美丽的妻子微笑的脸还历历在目,她平静而温和地望着他,说,长笙,我祝你马到功成,一偿夙愿。
记忆之中素白华美的衣袖,如蝶翼般轻轻划过,激起一地涟漪。
虞长笙的手指忽然抖了一下。
吴音是最了解他,也最爱他的女人。他们是知己,是夫妻,是青梅竹马。他也从始至终深爱着她,何况从哪个方面来看,继妻王氏都不及她千分之一。
可惜吴音死得太早了。
而她的儿子……虞乔……又和他站在了对立面!
没有关系。
虞长笙对自己说。
小孩子总是自以为是,以为拿起鸡毛就可以当令箭,凭借自己的一点点能力,就妄想脱离大人的掌控。而一个成熟的大人,当然不会和他计较,而是要在他摔得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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