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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_绝星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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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深笑了笑,神情难以抑制的温和下来,如果此时虞乔看他一眼,就会发现他的表情有多么悲伤,又多么高兴。
  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发花,过多流失的血和扩散的毒素使得他微微眩晕,他喃喃道:“去王彦之那里,他是安全的。”
  “我倒是希望这样。”虞乔神色冷峻,一路披荆斩棘,他按黑衣卫指引的方向一直冲到一座隐蔽的宅院前,冲里面高声道:“王曦何!出来!”
  王曦何本来在院中作画,忽然闻得外面喧闹,放下笔出去一看,顿时被眼前景象吓丢了三魂六魄,颤声道:“这……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快扶他进去,再叫人转告你父亲,有人在市中作乱!”虞乔快急道:“他如果不信就让他来见我!没时间了!”
  王曦何吓得连话都说不完全,立刻放他们进去疗伤,虞乔把穆深放到榻上,转头命黑衣卫中的大夫来看时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
  穆深的嘴唇已经发青了,他盯着虞乔焦急的脸色,说:“我如果不行了,你去找阿洛,他那里有一纸圣旨,会帮你稳定朝政,军队之中,顾昭会听你的指令,一旦京城变乱,你就要他率三十万大军来救你。”
  虞乔听得无端心急如焚,他低声呵斥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还没死呢!”
  穆深微微笑了笑,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沉重起来:“朕要先睡一会儿,你不要太难过……照顾好自己……乔乔。”
  “!”
  虞乔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他死死盯着男人,声音控制不住地尖锐起来:“你……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握着他手腕的另一只手虚虚垂下。男人双眼闭合,呼吸微弱,俨然进入了深一层的昏迷之中。
  他紧闭着眼,如熟睡着死去了一样。
  虞乔忽然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手指开始,一直蔓延到全身,他的大脑嗡地一声,炸开了全部的思绪。
  ‘我要给你起个只有我和你知道的名字’
  ‘乔乔……乔乔;叫起来不觉得很好听吗?’
  ‘我在的,乔乔,我一直都在的’
  ‘乔乔,乔乔!’
  他猛然转身,对着门外歇斯底里的喊道:“大夫——大夫在哪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给我救他!”


第26章 
  按后世流传的一句话来讲,如果人生可以分春夏秋冬四季,那虞乔在十五岁之前的人生,都是阳光明媚的春天。
  他出身顶尖世家,父亲虞长笙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母亲吴音是吴家高贵的嫡长女。他一出身就受万众瞩目,背负着两个家族沉沉的期待。当时前朝末帝尚在,帝国山河日下,世家却如日中天。虞乔作为两大世家的结合象征,从小生活用度堪比王子皇孙,目之所及,皆是麾下城池。
  除了在最优秀的环境中长大,他本身的资质也是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常人远不能及。没有什么虎父犬子,离经叛道。他从小就是虞家最大的骄傲,世家新一代的领头羊,没有一处让世家失望世人嚼舌。少年一直脚踏青云之上,对下方的人间烟火凡夫俗子投去审视不屑的一瞥。
  父母恩爱,自身出众,前程坦荡明确。虞乔自然而然冷漠而骄傲,以世家出身为傲,以自身才学为傲,矜持地行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衣香鬓影的宴会里。他是如此完美无缺又别无二心,是世家最好的继承人模版,是大名鼎鼎的虞一郎。
  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
  一帆风顺的理所当然。
  少年在他十五岁那一年,离开京城,随母亲去了父亲在任的徐州。并且首次做了别具一格的事情,入学了淑山书院这所有教无类的学院。
  虞一郎做的事,自然有人跟风相随,前仆后继。何况这也算不得非常出格,因为那所书院的几位大儒实在才识过人乃世间少有,为了学海无涯,和那些寒门学子同列一席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反而要赞一声不耻下问。
  去书院的那一日,虞乔隐约记得,是个春光正好的晴日。
  他坐在琉璃顶,红木厢的宽大马车中,捧一卷书卷,角落香炉中暗香盈盈,少年乌发束冠,衣袖边缘处绣着精致暗纹,眉目冷淡出尘,气质飘然如世外之人。稍稍一动,便恍若一副画卷。
  虞一郎,世家子,人上人。
  虞乔翻阅着书卷上早于烂熟于心的内容,没有什么惊喜,也没有什么意外。他要去淑山书院,要在书院首考中夺得首名,这不是目标,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他是虞家继承人,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必须做到最好,否则就是失败。
  而虞乔从不失败。
  他心如明镜,澄澈明晰,不自以为是亦不狂妄自大。他要取首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本事,所以正常到索然无味。他基本没有遇见过他力所不能及的事,他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简单到无趣。
  在漫不经心地翻阅了一次书卷后,虞乔终于遇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马车走的是一条山路,路之前方,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树倒石移,堵塞不通。
  车夫立刻去清理山路,虞乔无事可做,便下了马车,随意在山林之中行走。
  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好。
  近些时日,自父亲去京城叙职后,家中氛围便很是奇怪,吴辰数次欲言又止,外面已经有些流言蜚语,虞乔固然不信,却也心生厌烦。孙楯最近和他的来信次数也在减少,虞乔虽对此人无意,却也有几分好感,两厢对比,更是疑窦渐生。
  这份烦躁使得他难得做出不合礼仪的事情,离开了众人的视野,走入深山之中。山林中杂草丛生,植物都长着倒刺,金尊玉贵的世家子弟并不能很好的适应环境,再加上心中有事,左走右晃一番,再恍然回神时,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已然迷失了方向。
  虞乔发现了,却不在意,只要他失去踪迹,虞家哪怕是把这座山翻过来也会找到他,所以他不以为然,毫无警惕之意。只是走的疲累,找了一处干净地方暂时憩息。
  就在他放松身心,毫无防备的时候,草丛中忽然传来了窸窣之声。
  有人在这附近。
  虞乔眉毛一挑,心下却一沉,暗道自己托大,这里刚刚发生过动乱,如果有人心怀叵测躲在山中,必然不是善茬,他表面上毫无波动,袖中的手却紧握住了匕首。
  窸窣声越来越响,一道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有一个人,少年很快做出判断,微微松了一口气,盯着面前的灌木被一双手拨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健壮,身上衣服却破烂褴褛,露出的古铜色肌肤上布满伤痕,有几道还在微微出血,显然是刚刚才受的伤。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朝他走过来,他比虞乔整整高一个头,视觉上就占了主导地位,何况他身材魁梧,显得少年格外纤细柔弱。
  虞乔屏住呼吸,与男人对视,心却一跳。对方的面目普通,毫无突出之处,但一双黑眸却格格不入,深邃的可怕,周身气场之强烈,如刀山火海,修罗在世。
  这样的人,出现在这座山里,相当不寻常。
  男人也看到了他,黑眸眯起,声音低沉道:“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很有磁性,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听得虞乔微微一怔,下意识抿了抿唇。
  “无意路过,你是何人?”
  “无名之氏,不值一提。”
  “既然是无名之氏,为何会受如此之重的伤?”虞乔盯着他刻意遮掩的腰腹处,冷冷道:“你刚刚身中一刀,伤到脾胃,如果不立刻医治,哪怕侥幸痊愈,也会留下暗伤,你知道吗?”
  一阵静默。
  男人的眉梢挑了起来,他一步步走近少年,如猛兽逼近他的猎物,虞乔袖中握匕首的手指捏的更紧了些,面上却平静无波。
  “小公子倒是眼光如炬啊。”男人靠近少年,炙热的吐息喷到脸上:“你这样说话,就不担心我杀了你?”
  “如果你杀了我,你的伤就没有人治,你也活不过今天。”虞乔直视着他,毫无退缩之意:“我家里的人会把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男人眼中带了三分笑意,显得平凡无奇的五官都出彩了起来,他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我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可我还好端端活到了现在?”
  “如果你的好端端,是指受了重伤还肆无忌惮,我也无话可说。”虞乔盯着他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我是徐州太守虞长笙之子,你为何会受人所伤,被追杀至此地?”
  男人饶有兴趣地问:“你为何知道我是被人追杀?”
  “这不是重点,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虞乔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在徐州作乱?”
  “真要说的话,我不过是一流民,自家乡逃难到徐州,如果你真要我说个七七八八,我还真说不清楚。”男人慢条斯理地道:“何况你关心的不是这个,不是么,小公子?不要拖延时间,没有意义。”
  他知道了!
  虞乔的手指骤然握紧,盘算着脱身的可能,男人却仿佛看出了他内心所想,轻笑一声道:“不要紧张嘛,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给我治伤,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可以?”
  “什么条件都可以。”
  虞乔抿住了嘴唇。
  明明,这个人衣衫褴褛,一身狼狈,可他平淡地说出完全不可能的豪言壮语时,却叫人不由自主地信服,好像他真有这个本事,将天地轻描淡写地握在手心。
  虞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连父亲虞长笙都没有给过这样的压迫感。他平生首次在对峙之间落入下风,气场被人死死克住,对方把握着谈话的节奏,不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这个人……
  短暂的恼怒之后,是更强烈的好奇,和从未受到挫折的期待。
  好奇心促使虞乔下了一个决定。他道:“那么,你便随我去我家,我会请人为你治伤。”
  男人颔首,全然不在意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深入危险。虞乔看在眼中,莫名多了一分懊恼。
  他咬了咬唇,艰难道:“其实……我对山中并不熟悉。”
  男人低笑了一声,似乎看破了他的欲盖弥彰,却在少年恼羞成怒之前道:“和我走吧,我知道路在哪里。”
  两人用不了多久,便走到了之前那条山路上,车夫正着急似火烧,看到主人进山一趟,带了个浑身是伤的陌生男人出来,简直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虞乔漠然道:“不必去书院了,改道回家。”
  车夫愕然,却不敢违逆,立刻调头,离山而去。
  到了住所,虞乔立刻兑现诺言,请家中大夫前来医治。男人的伤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腰腹上伤口深可见骨,还有不少碎片含在血肉里被大夫一块块挑出,看了都悚然,男人却面不改色,似乎丝毫觉察不到疼痛。
  真汉子无所畏惧。
  虞乔从小,就是在以弱柳扶风为美的审美环境之中长大,身边男子一个个咳嗽不断,望风流泪,腰细不到三寸。从未见过如此铁骨铮铮之好汉,不由油然而生敬佩,感觉这个人清纯不做作,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于是,在男人问他想要什么条件作为报答之时,他道:“我身旁缺一小侍,你既然受人追杀,暂时无处可去,何不留下来?”
  这句话听着很具侮辱,实际并非如此,世家地位超然,能在他们身边服侍,别人自然高看一眼,虞乔是世家一郎,想要往他身边扑的人前仆后继。他这样主动邀请一个人,还是头一次,心中莫名紧张。
  男人眸光一闪,道:“可。”
  虞乔松了口气,又觉得刚刚的紧张有点好笑,他是什么身份地位?难道这个人真不知道,真敢拒绝?
  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尚不知你名讳……”
  “既然是在你身边服侍,便按你的喜好来吧,你想要叫我什么?”
  怎么这样轻率!
  名讳理应由父母宗亲,亲近的长辈提取,哪怕是小名或绰号,都是亲近的友人才能知道,虞乔从未见过这等架势,一下就红了耳根。他咳了一声,正想训斥对方太过随便,可一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黑眸,那双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的眼睛,话就莫名其妙说不出口了。
  他鬼使神差地道:“我就……唤你阿昭吧。”
  “哦,有什么涵义?”
  你的眼睛很亮,就像太阳。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这句话,虞乔没有说,他只是以一贯冷淡的眼神望了男人一眼,把那些奇怪的、没有道理的想法锁进了脑海。
  从此,虞乔身边就多了一名叫阿昭的侍从。
  在和阿昭见面的第二天,虞乔才去了书院,见过那几位声名远扬的当代大儒和院长白杨老先生,三日之后参加了书院的首试,测试的题目他统统对答如流,妙笔生花,看得监考官不断点头。
  如无意外,他这次又该是首名。
  如无意外,便又是一段佳话。
  没人觉得虞一郎会在这次小小的考试中折戟,世家子弟不,书院老师不,寒门弟子不,虞乔自己也不。
  他理所当然惯了,从未觉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那些和他一同参试的世家弟子中,除了表哥吴辰有一争之力,再无他人可放在眼中。
  十日之后,书院放榜,首名之席上有两个名字:虞乔,白少谦。


第27章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虞乔的脑中难得空白了几秒。
  首名有两人,虞乔,白少谦,不分前后高低。
  这意味着什么?
  虞乔自小到大十五年,参加的每一次策论,每一次文试,他的名字都高居榜首,一骑绝尘,从未有人能和他齐肩。要知道第一和第二之所以能分出高下,是因为有差距。
  而这次有人和他齐名,这就意味着他们旗鼓相当,大儒认为他们处于同一水平。
  对于虞乔而言,没有和别人拉开差距,没有把他人踩在脚下,就是失败。
  更失败的是他发现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白少谦是谁?出自哪个家族?他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也从未听过白杨老先生有子孙后代在书院。
  下者揣摩上意,当天,白少谦的生平就被送到了虞乔案前,他仔仔细细翻阅了一遍,感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白少谦虽然也姓白,但和德高望重的白杨老先生真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妈是街口卖豆腐花的豆花女,父不详,家中一贫如洗。但隔壁邻居是个读书人,白少谦就往隔壁跑,跑着跑着,跑出了名堂,就去进学,淑山书院不收学费,义务教育。院中书籍可自行翻阅,他在书阁待了一个夏天,然后参加了首试。
  虞乔,世家一郎,就是被这么个人分去了半席。
  虞乔心情很微妙。
  世家垄断学识,世家制造知识,这个年代,知识是被圈养的。一般的寒门弟子和世家子弟受的教育天差地别,按道理来讲,出身就是能决定一个人的下限和上限。受精英教育长大的人就是比随随便便喂养的更容易上清华北大。这有理有据有因可寻,可白少谦,什么玩意儿?他受过什么教育!他连好的乐器都摸不到,他凭什么能这么6,是不是开了挂?
  不过有很多东西真的难以细究,不然为何贫农出身的太祖能一骑当千,率领千军万马打赢前朝末帝改朝换代,他祖宗十八代都是吃不饱饭的流民,有什么基因什么教育可言。那些所谓高贵的血统一开始也不过是普通百姓,传承的久了,就自以为纯正。
  一代富,暴发户,三代富,出贵族,五代富,纵使破衣也不俗。虞家何止传承了五代,他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不止是容貌和气度,更多的是深深刻进骨子里的自尊和容不得他人践踏的骄傲。虞乔此时觉得自己的骄傲被动摇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白少谦,见一见这个首位能和他并肩的同龄人。
  他在翻阅卷轴的时候,阿昭在他身边,见他眉心颦起,唇瓣微抿,不由眸光一闪,出言道:“怎么?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虞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会觉得受了羞辱?”
  阿昭噎了一下,道:“我以为和一个父不详的小子同列会刺激到你们世家的……尊严。”最后一个词带了几分讽刺。
  “这是两回事,出身和个人才学要分开看。”虞乔不以为意道:“他很优秀,出身虽不出众,可自古以来草莽出身的名将文相还少了?孔夫子当年也不过是小妾所生,照样能成为一代圣贤,如果光以出身就将有才之士拒之于门外,那岂不是自绝后路?”
  说到这里,虞乔却皱起眉头,他想起世家中那些腌臜事,那些眼高于顶不学无术的子弟,他虽以世家出身为傲,却也觉得这样有堕风骨,败坏门楣。
  他一时出神,发现阿昭并不说话,还以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不由轻斥道:“你看我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很不一样。”阿昭道,眸光深邃:“我见过不少世家子弟,空有一套绣花皮囊,却无与之相匹配的风骨,自以为出身高贵,天生就高人一等,好像和我这样的人说话,都会玷污了他们的高贵。”
  “门第之见,不无道理。”虞乔道:“的确世家不少子弟如此,但你不可否认,他们比那些寒门更优秀,他们懂政要经事,琴棋书画,迟早要继承父亲的官位,比起那些寒门子弟一开始就领先太多。”
  “所以你也认为世家就该天生高贵?”阿昭的语气不变,却透出几分失望。
  “不是世家就该天生高贵,是强者就该高高在上。”虞乔收起卷轴,冷声道:“我崇敬所有强大的人,无论他们出身如何。可好的出身本来就是一种强大,天赐你聪敏,赐他以家世,那家世就是他的强大之处,子承父阴天经地义。你想以一人之力超越他整个家族的积累,那你就必须比他优秀成百上千倍。可你和那些世家子弟才学的差距真有那么大吗?他的家世和你的差距倒是货真价实!”
  “世家把持朝政百年,挤兑着寒门无处容身,这难道真没有才学的因素在这里面?别开玩笑了,我见过朝中和我父亲齐名的几位大人,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不止他们如此,大部分的世家子弟都能如此,可寒门中能做到这些的有多少人?你以偏概全,是不是太过了!?”
  阿昭久久未言,眼眸越来越沉。虞乔平息了呼吸,看他不再说话,为自己辩赢一局感到了轻微的得意,他定了定神,继续清理案上的东西,准备明天去书院时带走。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这段对话已经逾越了主仆之间该有的界限,阿昭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个侍从,虞乔竟然也全盘接受,没觉得有一点不对。
  待虞乔放好卷轴,准备回屋休息时,他忽然听见阿昭在身后道:“我不同意你说的,不过到底有几分道理,如果寒门能受到和世家一样的教育,会不会情况又大不一样?”
  虞乔冷笑一声,头也不回道:“如果真能如此,还分什么世家寒门,世家的知识是独有的,外人怎可翻阅?”
  “那如果专门有人教书授学,如淑山书院这般有教无类呢?”
  虞乔的脚步停了停,道:“所以天下只有一个淑山书院,天下只有一位白杨老先生,想要做到这种事,只有世家才有这样的财力物力,可世家怎么会愿意?”
  阿昭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他们会愿意的。”
  这句话太挑衅放肆,虞乔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却见男人半靠在案上,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有几分调侃的看着他,似乎就是在等他回头。虞乔被他看得心中一跳,别过了脸。
  “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到我身边来就给我放尊重点,不然我饶不了你,听懂了吗?”
  “是,小公子。”阿昭低声笑道,他跟在虞乔身后,闲庭漫步一般自在的行走,眼睛亮的惊人,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猛兽。
  “话又说回来,你家里怎么空空荡荡的,连个服侍的侍女都没有?”阿昭饶有兴趣地道:“你这个年纪,也应该知人事了吧?”
  虞乔冷冷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大没小?当我不需要的时候,他们不会出现在主子面前。而且男子年轻时如不固阳,元阳早泄容易乱其心神,不利于生长。”
  “唔。”阿昭若有所思地道:“你确实不高,瘦瘦的,腰也细的很,像个姑娘。”
  虞乔:……
  虞乔:!!!!!!
  他一个停步骤然转身,背后瞬间开出了齐刷刷的黑百合!
  你竟然敢说我矮!愚民!懂不懂什么叫浓缩的才是精华!一看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就知道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就你壮实咯?有八块腹肌了不起咯?你这样在我们村是会受歧视的你知道吗?生气!!!
  阿昭没觉察他复杂的心理活动,顶着他冷飕飕的视线比了比他的头,笑道:“没事,挺好的,还能再长一点儿,到我颈子这里就差不多了。”
  虞乔:哼……
  他愤愤转身,理都不理后面的人,径直走掉了。
  虞一郎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他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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