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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_绝星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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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乔与白少谦齐首应是。
一场醉花宴,风流知多少,白衫学子的郎朗读书声恍如隔梦。白少谦辞别了同窗,虞乔送他到城门,道:“宁玉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她下午便会随你去。”
白少谦隆重道:“多谢。”
虞乔摇摇头,想要说什么,还是笑了一笑,这是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笑。白少谦心中一动,道:“虞弟,我还是觉得……”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打断了。虞乔和白少谦同时露出愕然之色,向发声处望去,只见东边城墙浓烟滚滚,不会便有厮杀吆喝之声传来!
白少谦的瞳孔骤然一缩!
“是金人!!”
“金人杀进来了!!!”
第34章
虞乔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脸上的愕然之色也很好地反应了这一点。
金人杀进来了?
怎么可能!?
徐州的城墙兵防难道是纸糊的?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样被人侵入?
还没等他想出个三七二十一,白少谦便急切地摇着他的肩道:“快回醉花楼!老师他们还在那里!”
虞乔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厉声道:“我先去找老师他们,你去找肖将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心安全!快!”
白少谦毫不犹豫转身上马,虞乔同样上马疾驰,只恨肋下不能生翅,速度太慢!
在行程的短短时间中,他的大脑也在不停的运转,金人为何来的如此之轻易?他们竟然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这不可能,除非有内奸!
意识到这个可能后,虞乔不由恨得咬住了下唇,他又仔细思索,什么人,能隐瞒金人的行踪,能将内部信息传递出去,蒙蔽过肖将军的视线,叫人觉察不出任何不对来?此人必定身处高位,又对徐州政务十分了解,那么……
拉着马缰的手忽然一个急扯,马儿受惊的鸣叫了一声,停了下来,不满地扭头去看自己的主人,黑亮的眼中映出人类发白的脸。
虞乔的脸上一片雪白,仿佛没有了任何血色。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抖的几乎拿不住缰绳。
对徐州政务十分了解的人……
身居高位的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狠狠一闭眼,策马扬鞭,朝醉花楼冲去。
虞乔是幸运的,他到的时候,金人还没有到,尽管消息已经传开,但好歹有暂时的安全。他恳请白杨老先生等老师去虞府避难,那里好歹是太守府邸,金人不敢乱来。
可白杨老先生拒绝了。
“大敌当前,我等不能守卫百姓已是可耻,岂能再做贪生怕死之事?”这位头发已经全然花白的老先生道:“我等会回书院,帮助那里的百姓避难。”
虞乔再三劝说不过,只能将他们送回书院,留下守卫看守,然后直冲城门,去寻白少谦。
从刚刚到现在,南门被攻破不过一个时辰,可放眼望去,已是浓烟冲天,尖叫哭喊之声不绝于耳,金人兽皮的靴子在青瓷的地上踩踏,彩色的羽箭布满天空。虞乔一路冲到将军府,已经中途遇上了不少金人,他凭着高强的箭术得以保全,却没有精力再救他人。
一进府他就看到了白少谦,立刻急切道:“肖将军呢?你找到他了吗?”
白少谦的牙齿咯吱作响:“……将军已经身亡,他身边有一名奸细。”
虞乔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站立不住,他脑中那个迟迟不愿相信的可能越来越可能,他几乎不敢看白少谦的眼睛,怕被他看出破绽。
“没时间说这些了,将军的虎符和令章被人毁掉了,没有这些,我们无法号令军队,可是来不及了。”白少谦冷静道:“南门现在已经有于校尉坐镇。我们要去西门和东门,防止更多的金人进来!”
虞乔毫不犹豫地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先到了西门,那里情况危急,王余已经在那里组织人手抵抗了,他看到白少谦和虞乔过来,赶紧道:“来的好!那些士兵都不听我的!要肖将军出面才行!”
白少谦冷冷道:“肖将军已经去了。”
王余怒道:“我和他们说了!他们反而更不信我!”
白少谦二话不说,径直冲到一名为首的军官前,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将他张脸打得偏转过去!
军官一时被打蒙了,反应过来之后勃然大怒道:“你这个……!”
“你给我闭嘴!”白少谦厉喝道:“大敌当前!你等身为军卒不保家卫国!还有脸站在这里!我不过区区一名书生,也知道与敌作战!你有没有读过兵法,知不知道兵贵神速!你要凭着你一个人的任性拖着徐州的人都给你陪葬吗?”
他声音洪亮如霹雳雷霆,又字字在理,震得军官一句话都答不上来,气场顿时弱了大半,只能讪讪道:“我等当听命于肖将军……”
“肖将军要是在,看见你这副样子,怕也是要气死过去!”
白少谦冷笑一声,扫视着周围士兵冷冷道:“现在,不愿意听从我指令的立刻离开!不要耽误时间!”
没有人动。
“很好。”白少谦干脆利落地安排下去:“你,去把投石器运来,你,去装好弓弦,你,去把剩下的人都叫过来!城门攻破之刻,容不得一点失误!”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具有领袖气质。白少谦站在众人之中,一举夺过了控制权,虞乔和王余赶紧把命令下达下去,混乱的场面总算有秩序起来。武器一排排的运来,白少谦一看便颦起眉头:“怎么这么少?”
“大部分都囤在北门了。”
白少谦沉吟片刻,从城墙上往下望去,下面的金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让人心生畏惧,他下令:“射箭。”
箭矢如雨,伴随着金人的怒骂溅出血花。虞乔看得一阵眩晕,他平复了下去,命令士兵再多拿些箭来。
但箭矢有限,金人人数却远在箭矢之上,白少谦当机立断:“我去北门取箭来!”
“不行!”
“太危险了!”
虞乔和王余异口同声地反对,但他心意已决,虞乔立刻道:“那我与你一块去!”
两人立刻上马离开,王余站在他们身后,忽然咬牙切齿地道:“白少谦,我一直不服你,你也别指望我服你,你给我记着,十年之后我们还有个赌约没实现呢!”
白少谦头也不回道:“你放心。”
两人在去北门的路上果然遇到了不少金人,一路披荆斩棘,在受了些轻微的伤势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北门储存武器之处。
看管武器库的长吏已经不见踪影,武器库大门敞开,门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白少谦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进去,和虞乔道:“找一辆搬运用的马车!把箭搬上去!”
虞乔立刻应承下来,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一双手,搬起这些笨重的箭矢笨拙的可笑。他们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终于装了大半车的箭,白少谦对虞乔道:“虞弟,你先回西门,我去东门看一看,等会再过去找你们!”
少年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心知多说无用,立刻架车离开。他们刻意在车上做了伪装,饶是这样也吸引了不少金人的注意力,一名金人大笑着去袭击马匹,看着他貌如春花,不由色心大起,嘴里不干不净地道:“这么漂亮,给我当个小娘子吧!”
他话音刚落,便面插箭矢倒在地上。虞乔拉开长弓,神色冰冷如修罗再世。
几名金人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怒气冲天地冲上来,虞乔拉弓便射!射无虚发!在地上倒下了一片尸体之后,终于没有人赶上前,他破开了道,驾驶着马车疯狂朝目的地冲去。
等他到时,王余已经是满头大汗,看到箭矢来,顿时眼前一亮道:“来的好!白少谦呢?”
“他去东门了,我拦不住。”虞乔道,帮着士兵给弓弩安装箭矢,他现在一样满头大汗,衣着凌乱,看上去狼狈极了,哪里还有世家一郎的样子。
王余望着他,忽然道:“虞乔,其实我刚刚和他说的话不是真心话,我从来没见过白少谦那样的人,我是服气的,他和我们都不一样。”
虞乔安装弓弩的动作停了一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王余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悲悯:“能和金人勾结到如此地步,城门大开,将军暴毙,武器不在库中,还能有谁?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应该是恨你的,却生出几分同情,摊上这样的爹,你也是倒霉。”
虞乔没有说话。
“我说实话,你在这里,是因为你要赎罪,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王家一百八十六名子孙都在此,我要保卫我家的祠堂,可白少谦?”王余摇了摇头,叹息道:“只有他是真心实意为了满城百姓。”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偏偏他还才华横溢,天纵奇才。让我连讽刺的话都说不出口,其实当日定下赌约时我就知道我输了。没有人会有他那样一双眼睛,他大概就是那种有圣贤之德的人吧。”
“这句话,我也和他说过。”
“是么。”王余笑了笑:“可惜了,如果这次能活下来,我再和他谈谈当幕僚的事吧,他穷的叮当响,怎么养得起我王家大少爷?怕是到时候还要我自降身价,恨不得带着嫁妆嫁过去呢!”
“你晚了一步,他已经有宁玉姐了。”虞乔将弓装满箭矢,对准下面狠狠射出去,一声声惨叫凄厉的响起,可他无动于衷,心如铁石。
“也是,楚宁玉那丫头倒是个有主见的。”王余评了一句,和虞乔一同操纵着弩弓击退下面的金人,有金人发现箭矢如雨,城门不好破,便开始爬墙。士兵们拿了烧的滚烫的沥青,一桶一桶朝下浇,浇得他们哭爹喊娘,纷纷被烫落下墙摔成肉泥。
王余聚精会神地观察战情,忽然道:“他们往东门去了。”
像是响应他的话一般,东门之上忽然射下许多箭矢,自以为找到薄弱之处的金人不料遭到了暴风雨一样猛烈的打击,发出气愤的喊叫,杀声不断。
“是少谦兄到了。”虞乔的嘴角露出几丝笑影:“这一看就是他的手笔。”
王余啧了一声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那边都搞定了,我们这边也不能松懈,投石!”
浇着沥青的巨石从城墙之上滚落,在地上砸出巨大的深坑。虞乔松了一口气道:“看来能撑一段时间。”
“城中怎么样了?”
被问话的士兵立刻答道:“已经按照诸位公子的安排组织百姓去渡难了。”
“这样就好。”
虞乔揉了揉眉心,继续专心致志的应付金人。
这一天,漫长的可怕。
这一天,将徐州变成了炼狱。
随处可见的哭喊,惨叫,和四溅的血液,象征着人类最真实的恶。
白杨老先生和书院之中的数位大儒没有随着百姓一同去避难,他们帮助官兵安抚人性,运输物资,然后,站在了最前方。
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平静,没有一丝畏惧不甘。
“我等身为师长,整日教导学生仁义之道,今日大难来临,怎能不以身作则!”
金人狰狞着表情挥下大刀,白杨老先生人头落地之时,还将一名哭泣的小女孩护在身后。
他的名号是白杨,所以正直而挺拔,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也不肯弯下身去。
杀声阵阵。
哭声阵阵。
太阳沉沉地落了下去,西门也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
虞乔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断了一样,手已经肿胀的动弹不得。王余的情况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地上全是同伴和金人的尸体。两人面容惨白如鬼,望着在城墙上眼看就要爬上来的金人,一时间没有人动弹。
“能不能行?”
“不知道。”
“愿不愿意降?”
“去他妈的!”
王余一个咕噜爬起来,拼尽全力操起旁边一把砍刀,狠狠砍下金人冒出的头颅,鲜血顿时溅了他一身,可另一个爬上来的金人立刻抓准时机一刀砍向他头颅!
“王余!!!”
一箭以流星之势,霎那之间,在紧要关头射中了那名金人的眼睛,他哀嚎一声,掉下墙去,虞乔又惊又喜地喊道:“少谦兄!”
白少谦神情冷峻,他拉弓连射数箭,将冒头的金人统统射下城墙,然后立刻冲到虞乔面前道:“你们如何?”
“还好。”
“少谦兄有没有事?”
“我没事。”他沉声道:“放心,我刚刚看到顾家军已经快要到了,城门被守住,城中的金人不过万人,应该能撑到援军到。”
闻言,虞乔和王余同时精神一振,王余打趣道:“白衣书生,你这次可立大功了。”
白少谦笑了笑,走到墙头去观望敌情,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地上一具金人尸体忽然动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这个伪装成死亡假象的金人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操起砍刀,狠狠砍向了白少谦!
“住手!”
虞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目眦欲裂,毫不犹豫地拉弓一箭射了过去!
顷刻之间。
金人倒下了。
白少谦的脖颈处喷涌出巨大的红色液体,打在了虞乔惊恐欲绝的脸上。
不。
发生了什么。
少谦兄。
白少谦。
他引以为傲的大脑忽然混乱无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走过去,走过去,跪下。
“白少谦!!!!!”王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绝望地冲了过去,可是太晚了,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白少谦倒在地上,捂着伤处,没有用,他的生命力瞬间流走,血染红了他一向洁白干净的衣衫,以及楚宁玉送他的手帕,那一双鸳鸯戏水,亦被染得狰狞一片。
“少谦兄,少谦兄。”虞乔跪在他身边,拼命用白布包扎他的伤口:“别这样,求求你,少谦兄……活下来。”
他绝望地看着一直坚强的友人,伤在脖颈处,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可他还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是温柔的,难过的,充满歉意的。
对不起,虞弟。
以后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
白少谦静静地,如同每一次入睡那般,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在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刻,虞乔就感受到了,他茫茫然停止了动作,脑中一片混沌。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顾;要留清白在人间。’
‘在下白少谦,请多指教。’
‘我愿尽绵薄之力,得天下太平美满。’
‘我会与楚姑娘一同去荒野之地。’
你明明有那样高尚的理想,那样热爱的爱人。你为什么会死呢?你的理想还没有实现啊?你还没有和我兑现五年后的约定呢?我都没有尝到你亲手酿的青梅酒,你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你在临死之前还不知道,这是我……我父亲做的事!!!
眼泪从虞乔眼眶中涌出,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起身对王余怒喝道:“继续杀!你想要他的牺牲白费吗!?”
王余如梦初醒,不顾身体已经承受不得,拾起地上的武器,和虞乔一起面对最后的进攻。
从头到尾,他们都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唯有泪水,从已经狼狈的看不出颜色的脸上不断流淌而下。
顾家军终于来了。
金人退了。
城中一片死寂,看不出以往的欢乐和宁静。
虞乔和王余靠在城墙之上,血液,伤口,尸臭使得他们看上去已经死了。
王余动了一下,他有一道伤在右肩,伤及胸膛,非常危急。但现在他们没有力气动弹,只能等援军找过来。
他盯着被血色染红的天空看了许久,忽然道:“虞乔,我要是死了,记得为我报仇。”
“瞎说什么!?”
“我没有瞎说,我有预感,我这次估计熬不过去了,你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为了我,为了白少谦,更为了你自己,你一定不要放过他。”
虞乔转头看这位同窗,一向目中无人傲慢至极的王家嫡孙,目光竟然十分平静。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死在这里,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活着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怎么死呢,作为一个英雄死去,好像也不错。反正白少谦已经先我一步去了,我在地下也不愁找不到解闷的人,他那个性子在哪里都吃不开,我少不得要帮他和阎王爷打打交道,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谁叫我欠他个约定没有履行呢。”
“虞乔,你一向聪明绝顶,把事情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你记得每年给我烧一柱香,要京城香铺左边第三家店的,我只闻得惯那个味道,其他的都不行,你抽不开身就和我家里人说,让他们烧给我。”
“哪里要这么麻烦。”虞乔声音颤抖道:“你想要什么味道,我给你配,保证你称心如意。”
“这样……也好。”
王余轻轻地说,闭上了眼睛。
“别哭啊。”
虞乔伸手探过去,没有探到任何气息,他闭上眼,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真冷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脚步声,虞乔抬眼,一位身着官服,衣着整洁的官人出现在他面前,看到是他,十分恭敬地弯下腰去。
“可算找着您了,公子,家主来了,请您过去。”
第35章
徐州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哭天喊地声,只有一处格外平静;平静到诡异。
虞府。
吴音站在院中,好像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子,没有看到面前许久未见的丈夫,她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动人的笑,像是嘲弄,像是理解。
她仿佛没有听到地上女人一番情真意切地表白,依旧以温柔的语调问道:“所以呢?”
王氏擦了擦泪,一脸的楚楚可怜,她道:“我与老爷之事,我知是伤了吴姐姐的心,可柔儿都这么大了,我怎能不要她认祖归宗,姐姐放心,我自知身份卑微,以后必尽好本分,不叫姐姐难做。”
吴音眨了眨眼,好奇地道:“所以呢?”
她的神情太天真了,简直像个孩子,完全不在王氏的预料之中,她一时也是语噎,所以?所以什么?你一个手下败将,问我所以什么?
虞长笙此时终于开口,他神情莫测,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道:“我需要王家的势力。”
吴音点点头道:“所以,在我怀上乔儿之前,你便与她有来往了是么?”
虞长笙沉默片刻后道:“当时我们已经成亲三年,你一直没有,我以为你不能……”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女人咯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天真又无辜,像是一个真正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偏偏美的惊人,连跪在地上的虞语柔都移不开视线。
没有人舍得对这样的美人说重话。
虞长笙也不能。
他难得的软下声,对吴音道:“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只让她做个贵妾,阿柔毕竟是女孩子,虞家的继承人依然是阿乔,你的位置不会受到任何动摇,虞家和吴家的联盟也不会变。你要是还不高兴,我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就是。”
王氏跪在地上,指甲狠狠刺进手心,面上还要维持温婉可怜的神情,她对自己说,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天——
“不用了。”
她猛然抬头。
吴音以袖遮唇,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却比冰更寒,比毒更艳。她的神情可以说是漫不经心的,好像虞长笙,王氏,虞语柔都算不得什么。
她只是在笑而已,在场的人却觉得已经输了一筹。
“我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才对,你不爱她。”吴音轻声细语地说:“你也不爱我。”
虞长笙皱紧眉头:“我爱你,你是我的结发之妻,我怎么会不爱你。”
“你只爱权力,权力才是你的爱人。你为了权力,不惜与金人勾结,害死了肖将军,让整个徐州变成炼狱,只因为你想要趁机打击政敌,更进一步,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会不安吗?”
“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伤亡虽然很可惜,但为了大业,这是必须的。”虞长笙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当上丞相,让世家更进一步,重现当年辉煌,你难道不能理解我吗?如果这次顾家军没有来的那么快,我已经成功了。徐州会完全属于我们,属于虞家。”
吴音温柔地看着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赌了回去——“那你的必须中,包括我和乔儿么?”
“你完全没有想过,乔儿可能会死在这里?”
虞长笙沉默了许久后道:“孩子会再有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吴音的神情依然温柔,好像她的右手没有红肿起来。
“虞长笙,你不要忘了,我是吴家的嫡女。”
“我是大齐人。”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中,没有通敌卖国这一项,做这种事的人,也不配成为我的丈夫。”
“当然。”她看着男人毫无波澜的眼睛,笑着道:“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你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吧,你怎么会允许一个和你不同心同德的妻子活下去呢?这太危险了。”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吴音微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把血红的匕首,正是那把大名鼎鼎的‘上邪’。
虞长笙终于动容:“阿音……”
“虞长笙,我十六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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