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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戏游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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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回这人才可能用到点子上了,李明远想,辨忠奸解疑惑的时候,恐怕还得客串一把道士跳个大神捉个鬼,下次影卫选人可得多加些条件,不够仙风道骨的可以直接取消资格了。
    世子爷当然是错愕之下的胡思乱想,正经的内里却也没有玩笑的心思。
    从古至今,巫蛊之祸从来能杀的就不是诅咒的那人,兵不刃血杀人于无形的,向来都是阴谋与人心。
    这么简单的道理,李明远不可能不懂,只不过,究竟是谁要在此时挑起这无形之战?
    秦风难得地也愣了一愣,愣过之后却又笑了。
    李明远以为他是对预料之外的状况斗志昂扬,却不想秦九爷和自己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样:“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把乌云夫人的死讯传回京城呢,就有人先一步替我安排了,真是个妥帖人。”
    李明远:“……”
    早就猜到秦风杀人杀的如此干净利落,除了那报仇雪恨的私心以外,肯定别有所图,世子爷也不是没想过秦风会拿乌云夫人之死来做文章,可听到他亲口承认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李明远当着一众影卫不好跟秦风掰开了揉碎了地计较,心里几个错综复杂的想法轰轰烈烈地碾过,自己的一身冷汗没等被山风吹干,就紧锣密鼓地涌出了另一批——巫蛊之祸历来为后宫所忌,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皇后和吕妃同时被扣押,这无疑释放出一种信号:皇上震怒,很可能哪一方都不想保了,一刀一个通通办了干净!
    这种情况下,吕家是个半路出家的暴发户,吕妃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大哥除了去御前哭鼻子恐怕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吕正那废物干不出大事儿,不代表别人干不成。
    吴后的亲爹吴相,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姻亲门生半朝,吴庸在朝中足够一呼百应——这本来是为皇后和二皇子夺嫡时候准备的有生力量,可如果皇后因为巫蛊之祸倒台,吴家满门大祸临头,这半朝的姻亲和虚情假意的一句师生之宜恐怕也是树倒猢狲散,二皇子一个罪人之子,别说这辈子,恐怕他能身残志坚的修炼成个妖精再活个百八十年,也与大位无缘了。
    吴家真的会如此坐以待毙?世子爷用脚趾头想都觉得不可能,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地熬日子固然是上策,可如今举头三尺悬着把菜刀,咳嗽一声那刀刃都往下掉的话,这“晦”就指定成了谁特么爱养谁去养,老子活命要紧。
    问题是吴家准备怎么活命?
    破釜沉舟取而代之,还是壮士断腕以待他时?
    世子爷觉得,但凡吴庸脑子没进水,都会选前者。
    可是不会这么巧吧?李明远想,自己刚才怀疑过吴相在江陵之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立刻就跳出来这么件大事,逼得吴庸恐怕要坐实这些真真假假的怀疑了?
    但造反不是一句空谈,最起码去造反的人不能傻,银子也必须要多,最关键的一点是,手里得有实实在在的兵,不然你空口白牙的跑到宫里跟皇上说“我要造反”,这不叫搞事儿这叫搞笑,皇上一准儿微笑着叫人打得你做了古的列祖列宗都不认识你。
    可是吴庸能从哪儿去弄兵呢?
    世子爷想到这儿终于卡壳儿了,转念一想,却终于明白了秦风要江陵的兵权干什么——他从没有人造反的时候就预备好了去历经那勤王的苦辛了。
    李明远这么一想,顿时心情复杂,觉得吴相造反的前景实在堪忧。
    吴庸实在是操心受累做炮灰的命,这一步迈出去,不成功便成仁,而现在看来,遇上秦风这在后的黄雀,吴庸成功的机会渺茫,除非海枯石烂江水倒流——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反造的可真情深意切。
    至于秦风,听他言下的意思,吴庸不反,他的本意也是要逼他反,只不过被人抢了先手。
    这抢先手的人是谁呢?
    秦风逼吴庸反的意思,如果是为了肃清朝中那虚食重禄、素餐尸位之辈,再从中拎出那潜伏多年浑水摸鱼的前朝余孽最后一网打尽的话,那抢先手的人逼反吴庸,又会是为了什么呢?
    吵架吵得两相高兴的事儿古往今来素不相闻,更别提造反打仗。
    如果朝廷和反贼两败俱伤,谁又会从中取得最大的好处?
    李明远左思右想之下,终于把自己绕晕了。
    如果没有秦风连糊弄带忽悠的引导,世子爷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在这乱七八糟的乱局之中独善其身,别说此刻能坐在这里,亲眼见证秦风抽死剥茧一般终于拨开了山河会那故布疑阵的迷雾,他整个肃王府恐怕早已见证了兄弟反目的来临。
    世子爷从前向来自诩不糊涂,而此刻却陡然觉得自己的不糊涂是不够的。
    这么一想,看秦风的表情平白又多了几分隐晦的不明。
    如果我可以和他自幼一起长大就好了,世子爷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如果有更多的时光可以共处,他的算无遗策我就会懂,他的计划精巧我就能勘破,他不必聪敏的这么孤独。
    秦风反应迅速,告知陈安,要留两个得力的人手在江陵,办事妥当点将江南这群贪污腐化的败类斩草除根,来个先斩后奏。
    但这其中务必要封锁江南消息,省的消息传回京城,各大世家有了防备,这事儿就不好动手了。
    朝廷这一季的江南税银恐怕已经被偷偷运走了多数,无论如何,追回多少是多少,毕竟前线急着用钱。
    另一方面,立刻以肃亲王世子之名,收整江陵驻军,以清缴匪盗之名一路北上,不可走漏军情,否则一律军法处置。
    待到秦风事无巨细条理清楚地交代了这一众杂事,一回头,就看到了李明远那莫名复杂的表情。
    像是看懂了他眼中无声传递的期许,秦风笑了一笑。
    朝阳染红的半边天色映在他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天地万物都在他一笑中失却了原本的颜色——那是只有秦风才拥有的、遗世独立的倾城倾国。
    李明远呆了一呆,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满目素缟辗转幽深的回廊,他擦肩而过的一笑,给凄哀无尽的肃穆都添上了灼灼桃花一般的颜色,黄泉彼岸亦是万丈红尘轻软。
    其实他记得还是很清楚。
    可是没等世子爷多想任何东西,陈安匆匆而来,在秦风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秦风闻言,那笑意终究消散了几分,顿了一顿,提步转身就走。
    李明远不明所以,一丁点儿也不敢慢待,立刻跟上。
    秦风走的飞快,一边儿走一边儿说:“萧禹飞鸽传书,京中有异动,这群败类交给他们收拾吧,我们得即刻回京!”
    ——————————————————————————————————————
    宋国公萧禹纨绔败家地别有风流,戏会听,曲儿会谱,古玩字画儿样样都能沾一手儿,京中子弟那斗鸡走马一掷千金的玩意儿,他从来不落人后,因此在他纷杂的爱好中,除了被唱戏这样显眼儿而大张旗鼓的兴趣占去一头,其余的都像不咸不淡的消遣,因此,他这爱好今天终于发挥了用场。
    萧禹好养飞禽,听声儿的、看模样的、相斗的、学舌的,只有旁人不认得,没有萧禹不招惹的,甚至于前年万寿节,宋国公世子进贡了一对儿仙鹤并一双盆景给当今万岁,寓意松鹤延年——这对儿仙鹤至今还好好儿地活在珍兽苑内,占地为王的看谁啄谁,嚣张得快活似神仙。
    而除了这些金贵的飞禽以外,萧禹还养了不少鸽子。
    养鸽子通常只有两个目的,要么养来送信,要么养来吃。
    萧禹到底是国公世子出身,不至于亲自过问庖厨之事,他的鸽子专门儿勾连着大江南北的影卫回报,大事小情都会通过这一层网,若是遇到人力无法企及的,鸽子的作用要比车马快上不少。
    幸好萧禹玩意儿玩的杂,手握这样一件堪称神兵利器的把柄,居然从来没有让人察觉过,而这时,就派上了用场。
    京中氛围奇诡——可是按照原本的发展,京中的氛围若是轻松才是真奇诡,但到底不同于往日。
    这次的事态来的要比萧禹想象中复杂得多——这还是肃亲王家那继续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二世子发现的,某天二世子照旧出门儿“鬼混”,却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李明遥不动声色,招蜂引蝶呼朋引伴地玩儿了一把金蝉脱壳,转身就钻进了宋国公府。
    两人一对策这才警觉确实出了问题——早该传去江陵的消息,至今也没传出去,然而那本不该此时传回来的消息,居然意外早到了不止一时半刻。
    这样的情形没别的可说,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影卫的情报网被京城的一些势力阻断了。
    此时去追究那些细枝末节才是中了圈套,若无其事之下,还要把救兵搬回来才是大事。
    养鸽千日用鸽一时,等到萧禹把信鸽放出去,李明遥终于意识到了这鸽子的重要性,痛改前非,跑到萧禹面前发誓,决定再也不惦记着拐带那又肥又圆的胖鸽子回去炖汤——差点儿把萧禹的鼻子气歪。
    消息传出去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李明遥不动声色,一切照旧,再也没主动甩开过那背后的尾巴。
    这“尾巴”跟了几日,不屈不挠,最后居然茁壮成长,变成了一根更加粗壮的“尾巴”,终于在萧禹放掉那最后一只传递消息的信鸽后,这根粗壮的“尾巴”再也耐不住寂寞,居然伸腿去绊了二世子的脚——他们擅自拦了李明遥的去路,要与二世子共商大事。
    那天二世子直到夜幕笼罩京城才回到了府上,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床上一躺,脖子一蹬腿儿,装出了谁看都不像是真的得病。
    王府小厮们倒是分外配合,一个个儿在二世子的淫威之下被迫哭的沸反盈天,若不是知道肃亲王府三条光棍都没娶妻,外人还以为这府里少说新添了二百来个寡妇。
    满京城都当李明遥又闹了什么奇葩的笑料,唯独萧禹从这震天的哭声中,听出了山河动容、风云变色的前兆,毫不迟疑地转身扎进了皇宫。
    李明遥装病的第三日,今冬的阳气回起,终藏之气,至此而极。
    这一日,是为冬至。
    民间素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哪怕是穷人家的普通百姓,这一日也要更换新衣,筹备饮食,祭祀先祖。
    宫中对此日更是重视的,每年到这一日,天顺皇帝都要亲自主持祭祀大典,冬至郊天,今年,朝中不太平——外有征战,内有帮凶,因此更加不能例外。
    祈福之事早就在百忙之中,被紧锣密鼓地提上了李煦的日程。

  ☆、第8章 。18

晋朝多年不曾遇到过今冬这般窘迫的处境,强敌环饲,内忧外患,虽然一时半刻不至于到“困境”的地步,却离之前的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差了十万八千里。
    其实细细数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时候。
    前些年,皇长子还小指望不上。
    天顺皇帝还在跟肃亲王斗气,唯一的亲弟弟不想指望。
    先帝其他几个有资格封王的儿子,被杀的被杀,圈禁的圈禁。
    李煦砍脑袋的时候砍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脑袋跟割韭菜似得掉了一茬又一茬,等到割无可割,猛然回首才发现,偌大一个晋朝再也摘不出一个合适的王爷替李煦去拜祭祖宗。因此那些年,冬至郊天李煦都不得不亲力亲为,直到这两年有心历练皇长子,李煦才成功躲了懒,每年除了正月初一那日的天坛大祭,其他祭祀一律由皇长子代祭。
    然而今年,这眼瞅着冬至将临,能统领祭祀的,除了李煦,却又没了人选。
    皇帝跟王爷倒是不闹别扭了,可是边境狼烟又起,肃亲王至今还在边关不得回,自然顾不上祭祖大典之类的排场。
    皇长子受吕妃之祸圈禁,根本没有意思要放出来。
    满朝上下分明不太平,皇帝的心情早就比天气和朝局还难以捉摸。
    冬至之前,礼部尚书捏着早就拟好的祭祀仪程,筹谋了好几套君前奏对的说辞,硬着头皮把请旨的折子往上送,送完了就坐在礼部大堂里犯嘀咕,生怕自己撞了皇上龙颜大怒的炮口,平白替旁人挨这番申斥。
    然而礼部尚书的纠结完全是多余,折子递上去还不到一天,就收到了李煦差人送回来的朱批,表示今年冬至的祭祀大典由他亲祭,仪程照旧,可因为朝廷正在战时,用度要减。
    礼部尚书收到这一句废话没有的朱批,大大松了一口气,没挨申斥已是万幸,别说减些用度,只要不减脑袋和官职,皇上想怎么来都行。
    礼部尚书按照朱批,重拟了一份折子,准备将用度仪程好好算计算计再重新呈给天顺皇帝,算着算着,忧国忧君的忠心有点儿爆发,不自觉地悲从中来——虽说从李家子孙的成就上来说,天顺皇帝绝对算不上千古一帝,但至少不糊涂,对百官赏罚分明,做皇帝也不算苛刻,兢兢业业的同时也很愿意与民同乐,按说是个功大于过的守成之君,可不知怎么,偏偏天降横祸,太平盛世转眼不在,狼烟四起兵荒马乱的年成顷刻降临。
    礼部尚书这么一想,读书读傻了的书生骨子与生俱来的的那点儿悲观情绪倾巢而出,辛酸地几乎要替李煦落泪,涕泪交加地感慨吾皇走的这是什么惨不忍闻的背字儿。
    京中风云变得太快,从旭日东升万邦来归的□□上国,到如今江河日下连蛮子都敢叫板的紧衣缩食之像,也不过就这一年之中的光景。
    然而不管礼部尚书心中如何凄凉,也丝毫影响不了李煦的任何决定。
    做皇帝的也不都是什么才智过人的顶尖人物,投胎投的好,就造就了成功的第一步。
    投胎投的有水平之人毕竟是少数,少数里面选少数,选出千古一帝的可能性好比从鸡蛋里挑骨头。
    因此晋朝几代皇帝,做成什么样儿的都有。
    吃喝玩乐尽情败家的有,沉迷美色不能自拔的有,修仙问道两世清风的有,抠抠搜搜柴米市井的也有,可谓当皇帝当出了人间百态。
    然而这些皇帝无论有什么怪癖,论当皇帝的素质,到底还是大事儿上见真章,那听见大军压境就吓得吃尿裤子的主儿,群臣见了大概都想把他从御座上踹下去——这也太骚气了。
    只不过偌大一个晋朝,琐事常有而大事不常有。
    满朝文武恐怕谁也没想到,李煦居然是个心大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从容派,后宫朝堂眼见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从未让他停下原本的步伐。
    冬至郊天的日子临近,地点照旧在天坛。
    前朝为了祭祀大典,特意在京城南郊建了天坛,从天坛建成起,所有的祭祀活动都被挪到了那里。
    前朝的皇帝们日常生活里虽然穷奢极侈了一点儿,脑子平庸又不学无术了一点,但后世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建房子造楼倒是一把好手,审美也比那帮辣眼睛的蛮子好了不知一星半点。
    如今的皇宫就是前朝太宗的手笔,至今稍加修葺就依然富丽堂皇。而这天坛虽然是他后辈子孙所建,恢弘大气倒是与皇宫一脉相承——天坛中央为祈年殿、皇穹宇和圜丘,东北为牺牲所,西南为斋宫。前朝的祭祀一概在此处举行,晋朝之后,太、祖定都京城,接手皇宫的同时,连这祭祀用的天坛也一并接收了过来,同样作为祭祀大礼举行之所。
    无论是李煦亲祭,还是由皇长子代祭,每年冬至的祭祀都一如既往的隆重。
    按照规矩,冬至前一天,李煦起驾移往斋宫,沐浴斋戒。次日才在圜丘举行祭天大礼。
    冬至这日,李煦身穿祭服,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直奔祈年殿前。
    祈年殿外升火悬灯,乐奏钟鼓,迎神曲之声在京城南郊的北风里被吹散的像飘忽隐约的九天晚钟,隐隐像是什么预兆的序曲。
    李煦就在迎神曲中缓缓拾级而上,请神牌,行大礼,祈求天神保佑这眼看就要风雨飘摇的王朝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然在他自己看来,这很可能并没有什么卵用。
    毕竟,晋朝如今的动荡来自*而不是来自天灾,不知九天之上的神明要如何冷眼看着他平定这一场将至的狂风。他也不知道九天神明如果有灵,会如何助他一臂之力,总不会天降雷劫来劈。
    祈年殿上鎏金宝顶蓝瓦三重,殿内二十八根金丝楠木大柱顶天而立,里圈儿的四根寓意春夏秋冬,中圈儿十二根代表一年十二月,最外面的一圈儿,顶代了十二时辰和周天星宿。
    李煦刚刚行完大礼还没起身,不知想起了什么,居然瞧着祈年殿内的金丝楠木的柱子有点儿出神儿,钦天监官员轻声细语地唤了一声“皇上”,竟然没唤动,再想张口还没来得及出音儿,就挨了高才高公公的瞪。
    文武百官以吴、张二人为首,在李煦背后数丈之外的祈年殿下齐刷刷的跪着,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仿佛并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对这满殿的金丝楠木产生了兴趣。
    只是没听见起身的传召,谁也不敢妄动。
    皇帝出行,虽然配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但是秦风这暗中的影卫之首不在京城,萧禹就一刻不敢离开,只不过他身份特殊,前面跪着的他家父亲大人宋国公,是他明面上绝对越不过去的一道深沟,因此萧禹不能近距离的陪王伴驾。
    宋国公世子思索片刻,堂而皇之地把这项差事儿交给了富贵闲人一样的肃亲王二世子李明遥。
    肃亲王二世子是个奇葩——前几天还“病入膏肓”眼看半截儿身子就要入土,冬至这天却莫名其妙的不药而愈,除了看起来有几分肾气亏虚,倒不像有什么值得妨碍的大毛病,因此他完全地胜任了陪王伴驾这项艰巨的任务。
    这么“好”的差事儿原本轮不上李明遥这个皇上的二侄子。
    皇帝祭天,身边儿原本该带着皇后,没有皇后也该带着儿子,顶不济死也该带着肃亲王或者肃亲王世子。
    然而以上人等坏事儿的坏事儿,打仗的打仗,不在的不在,其余几个皇子不是年少体弱就是还一片天真懵懂,全然胜任不了祭天伴驾的规矩,如此一来,矮子里面拔高个儿,这等近距离接近天颜的好事儿,居然破天荒的轮到了李明遥。
    可见风水确实轮流转,老天的眼也不知道这些时日究竟是闭还是睁。
    此时的祈年殿中,除了被高公公瞪了一眼就再也不敢乱说话的钦天监正,从来就不会在皇上面前多嘴多舌的高公公,数李明遥离皇上最近。
    据很多人观察,二世子李明遥不愧是京城出名的败家子儿混不吝,眼看皇上的眼神儿还在跟金丝楠木的柱子难舍难分,终于跪不住了,膝行两步到了皇上身边儿,自以为低声地提醒道:“皇上,该起了……”
    二世子不知道是个什么点石成金的乌鸦嘴,话音未落,皇上没叫起来还则罢了,那被皇上深情注视了半天的二十八根金丝楠木之后,突然冲出二十八个布衣蒙面之人,身手利落明晃长刀,竟然直奔李煦而来。
    李明遥反应迅速,站起身来就是一声断喝:“皇上小心!有刺客!御林军护驾!”
    站在七八步外的御林军全然被这变故吓蒙了,居然顿了一顿,若不是二世子身手敏捷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李煦拉到了身后,一脚踹飞了迎面而来的最快的一个刺客,此刻皇帝恐怕已经被那骇人的长刀砍成了两半儿冬瓜。
    高才慌慌张张大呼小叫的挡在皇帝身侧,却发现差点儿遇刺的皇帝并不慌张,虽然一脸雷霆之怒将临的威容,但是到底仍然一派处变不惊的帝王之风。
    高才这才稍微放了心,看着御林军冲进来与一众刺客缠斗,刀光剑影,兵刃相接,发出令人浑身战栗的刺耳之声。
    祈年殿下的百官被如此毫无预兆的□□吓傻了,好几个纷纷愣在原地,还有更怂一点儿的,已经忠臣孝子一样的抹开了眼泪——以至于二世子多年以后都没能理解这群怂人的脑回路。
    仿佛这种时候就轻易分出谁是英豪谁是废物,有时候位高权重似乎也不是只因为此人命好——吴、张两相并几个武将惊悉此变,来不及细问,起身就往上冲去,一边儿跑一边儿大喊“保护皇上!”
    他们几人一走,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起身的起身,哆嗦的哆嗦,还有的勉强冲了两步发现自己有点儿腿软,干脆趁乱躲在了阶梯之侧。
    整个天坛范围内一片不明所以的乱象。
    萧禹在这乱象之中冷眼横扫,最终在一片或抱头乱窜或哭天抢地的背影中看到了张、吴两人默契一致地要去护驾的身影,冷冷一笑,脚下一纵,提步先行抢进了殿中。
    殿中御林军人数压制,却仍和众多刺客打得难舍难分,更有一刺客突出重围,直奔二世子李明遥身后的皇帝而来,马上就要手劈二世子之时竟然顿了一顿,提着刀以二世子的身体为盾牌,和皇帝玩起了看上去有几分搞笑的捉迷藏。
    萧禹甫一进殿就看到这个情景,满脸不可置信地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一脚把这颇有“童心”的脑残刺客踹成了天边最美的云彩。
    李明遥的眼尾扫到这飞天中的刺客貌似还吐了口血,成了染血的火烧云。
    二世子被刺客刀光剑影身如鬼魅晃得有些眼晕,眼前几乎要出现重影,见萧禹出现,终于甩甩脑袋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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