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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国师多有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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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绿桃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李澄晞以为他嫉妒吃醋,正想安慰他,送手纸这种事,虽然不便于搁在人前细说,但实乃人之常情,三急必备。如果绿桃以后有兴趣,也可以给他送的……
谁承想,绿桃眼中含泪,望着李澄晞,道:“主人,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优雅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滚!!!
李儒风倒是心情很好,道:“你家主人这般龌龊,本座也甚是无奈,不如你跟了本座如何?”
绿桃眨巴眨巴眼睛,将泪花眨巴掉了,眼里竟然生出几分动摇。
李澄晞自幼见惯宫闱纷争,认定了这世间最不可靠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但他现在终于明白,比感情还不可靠的却是绿桃。他内心沉痛,思维也变得敏捷了不少,终于想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李儒风,我忘了问你,那火狮子是易寻情的吧?你和易寻情刚还在一处,你要让易寻情对姜子禄做什么?”
李儒风淡淡道:“我怕韩秋思给你下毒,便将姜子禄绑来,以防万一。”
还有这种操作吗,厉害了我的李儒风。
李澄晞没想到李儒风这样着紧自己,心中有些宽慰,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又有些害臊,清了清嗓子,再次转移了话题。
“那你把姜子禄弄到哪里去了?”
李儒风没有搭话,李澄晞以为他没有听真切,又重复了一边,却见着他慢悠悠地瞥过目光来,目光里头含着笑意。
“是不是无论谁,但凡和你有半点交情的,在你心里都比本座重要?”
???
李儒风是玻璃心吧?
如何用一句话安抚李儒风?在线等,挺急的。
第57章 绿桃,把衣服脱了
李澄晞默然看着李儒风,李儒风则不咸不淡地继续说道:“你难不成还会为了姜子禄,去劫本座的大牢?”
李儒风虽然生气了,但李澄晞还是有点点开心,因为李儒风暴露了姜子禄的所在——“本座的大牢”,不就是李儒风曾经关押过他的地方么?
李澄晞一时间有些想笑,又怕李儒风看出端倪,只能将嘴唇抿紧。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绿桃忽然冒出来,站到李儒风一边。
“对啊主人,国师真的为你付出了许多,他对你好好哦。”
绿桃叛变了革命。
李澄晞没好气地瞪了绿桃一眼,绿桃则没有半丝怕气儿,眨了眨眼,对李澄晞抛来一个媚眼。
李澄晞胃里翻江倒海,汹涌澎湃,他悲伤地发现,他根本不能奈何绿桃!
在二人斗法之际,李儒风漫不经心地开口了。
“绿桃,把衣服脱了。”
二人双双一呆,李澄晞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李儒风,你这样……不太好吧?”
李儒风不说话,只看着绿桃。
绿桃一脸哀伤,一脸宁死不从,手上却飞快地将绿油油的外衫脱了下来,当然,不出所料,他里头的衣服还是绿油油的。
李澄晞不知怎的,忽而联想到一只青翠欲滴的包菜。
绿桃还要继续往下扒拉包菜衣服,李儒风却拿过了他手中的外衫和油纸包,淡淡道:“你附近转转去,叫你再来。”
绿桃一脸别扭,李澄晞只好安慰道:“去吧,李儒风眼里不分男女的,不会对你的衣服怎么样。”
他听了,这才磨磨蹭蹭地离开了。
李儒风将绿桃的外衫铺在地上,自己率先坐下了,挪出点位置,拍了拍,对着李澄晞道:“你也坐吧。”
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李儒风有点贴心?
李澄晞虚情假意地推脱了两下,尔后十分开心,过去一屁股坐在绿桃心爱的小衫子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爽!
李儒风将油纸包解开,李澄晞不晓得绿桃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连忙探头去看,却惊喜地发现,里头的桃酥已经变成了稀碎的一滩。
他回想起之前绿桃过来时,一手甩着油纸包的风骚模样,默默磨牙。
李儒风却很随性,将油纸包搁在林子里,不多时,便飞来一群鸟雀,叽叽喳喳地享用了。
“走吧,我带你去那边的铺子吃馄饨。”
李儒风真是好,总请他吃饭。
李澄晞眼睛一亮,苍蝇搓手跟在李儒风身后,两人出了树林,李澄晞忽而想起什么,面上有些踌躇。
李儒风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说就是。”
吃了李儒风的定心丸,他略略安下心来,谨慎道:“咱们就这么把绿桃撂下了?”
“你不是烦他?”
李澄晞嘿嘿笑了两声,说:“烦归烦,道义归道义。”
李儒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吃完了再叫他一起走。”
既然如此……哈哈哈那可不能算是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地抛下了绿桃,绿桃要怪就怪李儒风去吧哈哈哈哈嗝。
不过片刻功夫,李澄晞已经和李儒风端坐在馄饨铺子外油腻腻的桌子前了。
李儒风从筷桶里捡了勺子和筷子递给他,自己则拨弄出了另外一副。几乎他俩这边吃饭的家伙才刚刚准备好,那边馄饨家的少女便及时地送了一碗馄饨上来。
搞什么哦,两个大男人一碗馄饨怎么够哦。而且她怎么都不问他想吃啥,他还想吃豆沙馅的糍粑饼啊!
李澄晞只看了一眼她满眼的花痴相,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馄饨少女将馄饨端在李儒风面前,便流连着不肯离开,李儒风将馄饨推到李澄晞面前,才抬头淡笑道:“再来一碗。”
馄饨少女这才注意到李儒风对面还有一个货,有些惆怅地去了。
又是一碗馄饨上桌,李澄晞调笑着看了李儒风两眼,后者正在认真地往馄饨里加醋,压根没有看他。
他觉得有些无味,只好收起不正经的神色,淡淡问道:“你仿佛常来这里,那小丫头都晓得你爱吃什么。”
可是他不常来啊,他要吃豆沙馅的糍粑饼啊!
“是啊,一个人难免无聊。”
李澄晞顿了顿,有些意外李儒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在长安百姓的传说里,李儒风向来都是拒人千里的大魔头。大魔头也需要陪伴吗?
他定了定神,笑道:“既然你觉得无聊,为什么不买几个伺候的仆人?”
李儒风搁下醋瓶,单手支颐,瞥了他一眼。
“原本倒是找了个照顾起居的小丫鬟。”
李澄晞呼吸一滞,预感到要有不得了的八卦可听,却没有在李儒风找到什么不同寻常的神色,只好冷静地“唔”了一声,催促李儒风继续往下说。
“她毛手毛脚,有天打破茶盏,划伤了我的手。”
被人划破手所以拒绝所有人接近?李澄晞嘴角抽了抽,细想之下,觉得李儒风不是这样小气的人,便继续静静听下去。
“我天生流血不凝,她看见这么多血,怕极了,以为自己杀了人。我便将她送走了。”李儒风垂下眼眸,用勺子舀起一只在清汤里浮沉的馄饨,送到口边,咬了一口,语调里带了一丝戏谑,“况且这天下间厌恶我的人很多,与其谨小慎微,不如孤身一人。”
李澄晞怔怔看着李儒风碗里的涟漪一圈圈荡开,那波动像是落在他心上一般,温和柔缓,不晓得化开了什么,满心都是柔软至极的东西。不管他是不是苟晞,在李儒风心里他就是。因而他曾经对李儒风做了最残忍的事,可李儒风还是选择了原谅。
馄饨少女将刚刚炸好的糍粑饼端了上来,李儒风将饼往李澄晞面前推了推,笑道:“刚刚就见你一直盯着这个。我也喜欢吃糍粑饼。”
他以为……李儒风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可李儒风又和芸芸众生没有什么不同。
李澄晞满怀心事地吃了两碗馄饨和八个糍粑饼,将汤底也喝了个干净。
李儒风吃得却少,那点东西还不够他填牙缝的。
两人一路往小树林里返,走了一半,便见着绿桃正蹲在路边哭。
李澄晞偷偷接近过去,随手摸了一把绿桃的头,绿桃猛地站起身,一圈打在他腮边。
绿桃……好凶。
第58章 其实受的是内伤
国师府上,绿桃站在紧闭的房门前,一边抹眼泪,一边懦懦道:“主人啊,我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是你,我……呜呜呜!”
李澄晞捂着自己的脸,心情很不好。要知道是他,下手更狠是吧?
绿桃继续在外头哭诉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李澄晞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不该坚持要绿桃,李儒风能掐会算,没准早已料到他会挨绿桃这一下,才要抛下绿桃的,是他太善良,坚持要把绿桃捡回来,结果!!!
李儒风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
“你回杏花春雨楼帮他照顾生意吧,他不会怪你的。”
紧跟着,外头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绿桃竟然听信了李儒风?
房门被推开,李澄晞连忙扶住自己的额头,哼哼唧唧道:“谁说我会原谅他,你挨一下试试?”
“捂得不是地方。”
李儒风将冰凉的东西按在他红肿的腮边,扯过他扶额的手,捂住了那东西。
果真舒服多了。
李澄晞“啊”地张大嘴,可怜巴巴说道:“其实我受的是内伤,你看里头,我的腮帮都被牙齿垫破了。”
他原本是耍耍无赖,想恶心一下李儒风,谁承想,李儒风当真过来看他口中的伤,他离得很近,微凉的鼻息拂过他的下巴,弄得他有些尴尬。
他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儒风,李儒风脸上神色淡淡,道:“我去给你拿个药片含了止血。”
李澄晞不太适应李儒风这般,在他起身的刹那,急忙拉住了他的袖子。
李儒风轻笑了一声,说:“你总是这样怕疼,我不会笑你。”
李澄晞面上神色一滞,缓缓松开了他的袖子,强笑了一下,忍了忍,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你若是因为苟晞而对我好,这样的福分我消受不起。”
李儒风眼眸一冷,停顿片刻,反问道:“你想让我因为什么?”
李澄晞怔了怔,是啊,除了因为苟晞,还能因为什么?他一个废柴弱鸡,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值得旁人对他好的?
在遇见李儒风之前,确实没有人对他好;在遇见李儒风之后,旁人对他好都是因为他的身份——李儒风如此,绿桃如此,姜子禄如此,易寻烟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大胤国土无边无际,却没有一分一寸是留给他李澄晞的。
他站起身,叹了口气,笑道:“我是时候回去了。”
李儒风淡然往边上让了让,也不拦他,待他走到了门槛处,将要迈出房门时,李儒风才开口。
“你不救姜子禄了?”
李澄晞眼眶一热,他为什么要救姜子禄,他们几个没有一个是好人!
他这么想着,脚下却真的顿住,撇过头去看李儒风,怒道:“你既然知道我想救出姜子禄才跟你过来,你要放便放,要关便关,如今是几个意思?”
李儒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番,摇头道:“今日才与你说过,人生寂寞。你叫我畅快些,我便放了姜子禄。”
李澄晞嘴角一斜,道:“我去何处相思告密,让韩秋思来对付你。”
“六皇子勾结李儒风,诱捕何处相思的少主。我若是韩秋思,便将那诡计多端的六皇子抓起来,好交换人质。”
……特么的。
李澄晞有些心烦,却又想起李儒风之前讲过的,那个关于小丫鬟的故事,一时间又对李儒风起了怜悯之心,想着他身体欠佳,又糟他捅了一刀,还没有半个伺候的人,日子该很不好过才是。
思及此,他将脚从门槛边上收回来,早已忘了刚刚因为什么要和李儒风置气,绕回李儒风身边,半带愧疚,半带谄媚地关心起李儒风。
“上回……你肚皮上的伤怎么样了?”
李儒风闻言,没有说话,隐隐有一丝倦意,抬手去解自己的外袍。他的手指细长,白皙得病态,衬在黑底子绣富贵团花暗纹的外袍上头,格外好看。
李澄晞脑子里莫名蹦出一句“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一时间有些愣愣的,回过神时,李儒风正往下头脱袍子。
李澄晞鼻腔一热,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空闲下来,拼命去拦李儒风。
“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李儒风真是脱得他措手不及。他还很年轻,又好流鼻血,不太适合看很多少儿不宜的内容,所以……能不能别总是来刺激他?
李儒风停下手上的动作,略带疑惑地望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问我的伤?”
是啊,可这是你耍流氓的理由么?
“问了却不打算看,似乎没什么诚意。”
李儒风淡淡说完,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手披在身上。
……讲真,李儒风的脸皮真的很厚哦,还道德绑架,到底有没有节操的?
在李儒风垂目整理衣服的时候,李澄晞好容易止住了鼻血,小心翼翼地盯着李儒风,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令人窒息的操作,好在李儒风很安静,整理得一丝不苟,理了一半,却忽而顿了顿,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的,叫李澄晞有些害怕,不由得想深了许多。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时间倒流一切静止,他被抛在了奇奇怪怪的时空中孤身一人束手无策?
他急忙跑出去,四下看了看,可惜李儒风的院子里没有半个活物,此时无风,树木也是静悄悄的,真的叫人好难判断哦。
“你去哪?”
终于,李儒风在他身后开口讲话了,李澄晞觉得李儒风这个时候真是可爱,急忙跑回李儒风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故作深沉地问道:“你可晓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儒风压根儿没有搭理他这一茬,淡淡道:“你去我柜子里把一瓶黑色的药拿出来。”
李澄晞当即心中警铃大作。打他年少还住在宫里的时候,他便晓得药是分了很多种类的,有治病药,害人药,解药,毒药,保健药,养生药……
这些药类目繁多,为了防止想自杀的吃到山珍海味十全大补丸,想治病的吃成五毒俱全牵机鹤顶红,这些药的瓶子颜色各不相同。而最厉害的毒药则是黑色瓶子装的,等闲不准乱动。
李澄晞他就从来没有碰过黑瓶子的药。旁人不来害他就不错了,他才不要作死呢。
而今李儒风竟然让他去拿黑药瓶,居心何在?
李澄晞清了清嗓子,声音依然不能自已地发抖。
“你想杀我?”
第59章 长安百姓都骂你,文武百官都恨你
李儒风默了默,扶着桌子站起身,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步,撇过头来,嘴角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本座拿来自己吃的,哪里舍得给你?”
李澄晞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不上李儒风言辞轻浮,箭步上去,一把扯住了李儒风的胳膊,义正言辞地劝导起来。
“你虽然挺招人嫌,风评也不好,嗯……那个什么‘当世大奸大恶大佞臣’说的就是你,长安百姓都骂你,文武百官都恨你,皇上也想杀了你……但是……”
李儒风声音里带了笑意,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李澄晞别别扭扭说出这句话来,虽然是拿来安慰李儒风的,但也是他的心声。他紧张地看着李儒风,在意的不是李儒风怎么看他,却是李儒风自己有没有被他的话语打动——他如果不能说服李儒风,李儒风吃药死了咋办???
李儒风“呵”的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却叫人听了格外舒心。
“那便不吃了。”
李儒风说完,便往圆凳去了,李澄晞觉得李儒风今天有些莫名其妙,说不定有什么难以释怀的事情忽然袭上心头,因而有所郁结,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李澄晞决心给李儒风解开心结,永绝后患,便扯了另外一只圆凳过来,挨着李儒风坐下,耐心问道:“你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吃药?”
李儒风脸皮又厚,人又变态,不像是轻易能想不开的人啊。
“你莫不是没有发现?”
李澄晞更加莫名其妙,道:“发现什么?”
“我刚刚穿外袍的时候,便看不见了。”
???
李澄晞呆了呆,缓缓伸出手,在李儒风眼皮子底下招了招,见他果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不太放心,便去多宝阁前,拿起一件价值连城的翡翠摆件,作势重重往下一摔,想深层次试探李儒风。
结果他手下一滑,没有拿稳,那翡翠摆件……真的碎了一地……
钱……钱……城……城……这不是他想的啊!假戏真做真是令人痛彻心扉地伤情!
李儒风奇怪道:“你摔了什么?”
李澄晞飞快回答道:“没什么。”
李儒风“哦”了一声,没再说旁的话。
“其实我摔了你的……”
“翡翠摆件?”李儒风单手支颐,指尖略一摸索,拿起桌上的茶壶,在一旁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摔了就摔了罢,左右是个死物,我现在也看不见,没什么用处。”
李澄晞甚是感动,又颇为忧心,说:“你怎么会忽然失明?”
李儒风将茶杯凑到嘴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语调也是淡淡,大约并不怎么在意。
“老毛病了。”
李澄晞却觉得十分糟心,因为他凑巧回忆起了和李儒风的一些往事。他记得李儒风曾经说过自己目力不好,也说过耳力不好,又天生流血不凝、脸色苍白……李儒风大约还有旁的什么更为严重的毛病……
他若是个好人倒也还罢了,长安民风朴实,任谁都能赏他口饭吃。可他、他口碑又这么差啊!以后他又聋又瞎,还不耐削,可怎么过活?
李儒风的心情却仿佛很好,搁下茶杯,笑道:“我都这幅模样了,你不扶我去床上躺会儿歇歇?”
李澄晞觉得李儒风说得有理,便扶着李儒风起身,安顿他去床上躺好。哪知李儒风躺下后,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身旁。
“你也躺会儿。”
李澄晞从小在宫闱长大,是个见多识广的少年,直觉画风不对,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架在身前,警惕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儒风头微微一侧,看向他,眼里却没有什么神采,脸上神色平静,李澄晞在这一瞬间,有一种错觉,李儒风仿佛倒还是个很单纯的人。
他略一琢磨,李儒风又不是在宫里长大的,未必就知道这么多邪恶的事情,而两个大男人,秉烛夜话、同榻而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便又将退出去的那一步走了回来,直挺挺地站在李儒风面前,寻思着用一句什么样的体面话委婉拒绝李儒风。
“我想和你说说苟晞。”
什么?苟晞?李儒风这个自大狂哦,他对苟晞才不感兴趣呢。
李儒风话音刚落,床褥往下一陷,李澄晞漫不经心甚至还带了点不耐烦的说话声已经近在耳边了。
“好吧,看你双目失明的份上,我就听你倒倒苦水。你说说看,苟晞是怎么死的?”
李儒风嘴角现出一丝苦笑,道:“苟晞不肯和我走,坚守蒙城,蒙城城破,苟晞死在我部下手中。”
他说得简短,讲得又是李澄晞没有听说过的地名,没有半点代入感,因此十分无趣。
李澄晞听得不过瘾,随口追问道:“既然是你的部下,那你为何不去救他?”
李儒风默然没有讲话,李澄晞这才意识到,缄了口,偏头去看李儒风,后者正张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似叹非叹道了句“将在外”。
李澄晞心生愧疚,想了想,只好把手放在李儒风的肩头拍了两下,李儒风一笑,道:“你不必介怀,我和苟晞天生是要做敌人的,迟早会决出个胜负。苟晞的玄术了得,为人刚正,其实该我死在他手里才是。”
李澄晞连忙道:“生死有命,你虽然性子阴冷孤僻、作恶多端、阴狠毒辣,但我以为,既然命运这么安排么……嗯,你和苟晞谁的玄术更厉害一些?”
“我和他没有动过手。”
李澄晞不免有些疑惑,这两人不是宿敌么,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相识就是缘缘起缘灭缘来是他……为什么会没打过?
他沉吟一番,深沉问道:“既然不动手,你们遇上了都做些什么?”
李儒风鼻腔发出短促的一声轻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十分暧昧。
李澄晞万分后悔:李儒风的隐私,他还是不要窥探为好,天网恢恢,指不定什么时候要他还回去的。
思及此,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窥探了一二分,不如再多问一嘴,一则没有什么损失,再则,左右他已经窥探了,无论窥探多少,日后若是有什么因果报应,也就是这么一次,好过于三番五次地问、三番五次招来报应吧?
第60章 你摸摸就好了
李澄晞的八卦之魂觉醒,咳了咳,淡定问道:“我记得你是不姓李的,李是父皇赐给你的姓。你本名叫什么?”
李儒风默默不说话,李澄晞等了会儿,心下了然,寻思着多半是李儒风的本名不太好听,没住是什么“王二狗”、“张麻子”之类的名字,他的皇帝老爹才会突发奇想,要给李儒风改个名儿。
他生生憋住笑,忍得吃力,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平了口气,压低声音,肃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你只管说就是,我不是那种嘲笑人名字不好听的没品小人。况且,贱名好养活,这是人类生存的共识。”
“别抖了,我告诉你便是,”李儒风眼里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李澄晞只顾着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单名一个字。”
李儒风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掌展开,在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曜”字。
李儒风的指尖落在李澄晞的掌心,透着一丝丝凉意,最后一笔落完,李澄晞准确念出了那个字。
李儒风的指尖顿了顿,过了会儿,才缓缓抬起,轻轻“嗯”了一声。
八成是这个“曜”字太过光芒万丈,叫皇室听了觉得触及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隐隐不妙,而他的皇帝爹爹又觉得应该给予李儒风什么奖励以作拉拢,才强行把自己的姓氏冠给了李儒风。
李澄晞偷偷想,“曜”这个字其实很好听,写出来很好看。和苟晞的“晞”字也很搭调。
他默默有些羡慕,心念一转,忽而想到自己的名字中也带了一个“晞”字。
异样的感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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