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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国师多有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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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有些羡慕,心念一转,忽而想到自己的名字中也带了一个“晞”字。
异样的感觉传来,他呼吸一滞,偏过头去看李儒风。
李儒风正静静地望向这边,眼里漆黑一片,如若深海。若不是那双眸子里少了平素的那分清亮,李澄晞当真会误以为李儒风正在看他。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大着胆子去看李儒风。李儒风的面相其实很和善,脸上没有几分肉,两腮微微有一道不太清晰的凹痕,要仔细看才能辨别出来,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叫李澄晞禁不住想起一个词——体弱多病。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若是他公开同人说国师李儒风“体弱多病”,旁人多半要以为他在发疯。
因为李儒风太强大了,他可能有疯狗病去滥杀无辜,可能有失心疯祸害人间,唯独不可能有什么落在自身肌体上的正经病。
而这样强大的人,正躺在他身旁,目不能视,傻乎乎地望天。
李澄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朝着李儒风探去,碰到李儒风的睫毛时,纤弱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阖上,那双漆黑的眼睛依然直视着前方,仿佛并不怕他对它们造成伤害似的。
他这才如梦初醒,猛地缩回手去。刚缩了一半,他的手便被李儒风一把抓住。
李澄晞见着事情败露,急忙喊道:“先别下黑手!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瞎了,并不想挖你的眼睛……你、你的眼睛要怎样才能医好?”
李儒风仿佛笑了一下,将他的手一点点拉回自己的眼帘前,淡淡道:“你摸摸就好了。”
……
李澄晞又气又恼,噎了半晌,讥诮道:“国师李儒风,炼药一把好手,竟然连个治疗自己瞎眼的药都炼不出来,真是太丢人了。你……你到底有没有药!”
“有。”
李澄晞一听,喜出望外,当即忘了刚刚的那分促狭,坐起身来。
“药在哪里?”
“刚刚让你拿的那只黑色药瓶。”
???
李澄晞将信将疑,逼问道:“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吃药?”
李儒风镇定自若地答道:“不是你求我不要吃么?”
李澄晞默默磨了磨牙,李儒风真的好贱哦,用这种事来测试他对友情的态度,还骗取他的同情。他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结识李儒风这样的友人。
李儒风吃了黑色药瓶里的药,过了会儿,眼里的清明渐渐恢复了,看了李澄晞,淡淡道:“我不过失明一刻钟的功夫,你怎么还哭了?”
李澄晞有些莫名其妙,他如果没失忆的话,可以肯定李儒风所说的是不存在的。
他刚刚虽然震惊于李儒风还要这种毛病,但想的也不过是李儒风若是真的瞎了、治不好了,为了不让李儒风被人欺负,他就把李儒风搬到杏花春雨楼藏起来,两人一起躺在小榻上闭眼吃冰葡萄,一起喝茶饮酒吃猪肘子……就是不要做半点正经事,一直过废柴的日子就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想得长远实际,自然也就顾不上怎么悲伤,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真没有什么泪痕。
“在这里,我帮你擦。”
李儒风探出手去,微凉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擦了一把,便又正人君子地收回了手,淡淡道:“服了药渴睡,我先睡会儿,你仔细看着,怕会有人借机来寻我的麻烦。”
他说完,便歪回小榻上,不多时,呼吸渐渐绵长。
李澄晞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李儒风揩油了,他在李儒风床前踱来踱去,到底也没有忍心把李儒风喊起来讨说法,却见着李儒风额头上有冷汗冒出,心下一软,掏了帕子给李儒风擦拭汗滴。
他手中的帕子刚一挨到李儒风的额头,便有一股劲风袭来,李澄晞本能地抄起身旁的矮凳一挡,便是“当”的一声,他险些栽倒在李儒风身上,好在他向来意志坚定,抓紧矮凳,生生将这一招扛了下来。
“什么人!”
李澄晞大喝一声,未见着外头的人,根据他的判断,这样不露面就动刀子的,一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可招惹不得,还得李儒风亲自出马。
于是他暗暗推了推李儒风,后者听见这样大的动静,又遭李澄晞猛力一推,却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想到李儒风小睡前的叮嘱,李澄晞心里拔凉拔凉——李儒风可是占卜算卦的一把好手,他既然这样叮嘱了,八成是算到了有人要来杀他。
敢情李儒风是把他当成肉盾了?他给李儒风挡刀子挡枪,李儒风自己好安安心心地睡大头觉去?
第61章 质量真不是一般的差
想到这里,李澄晞心中十分悲愤,冷静地将圆凳放下,见着面儿上插着一把飞刀。
如果放在平时,他一定会抛下圆凳和李儒风跑路,可今天,他也不晓得起了什么邪性,竟然伸手去拔飞刀。
不过根据他丰厚的社会经验,那刀子定然会纹丝不动,嵌在圆凳里头。
他虽然是个废柴,但也是个有血性的堂堂七尺废柴,断然不会在这种小事面前退缩,只希望事情还有回寰的余地,拔刀的话,他并不指望能耍帅,只希望结果不要太丢面子就很好了。
于是他十分争气地发了狠劲儿,握紧了那刀柄,猛地往上一提。
谁承想,李儒风府上的家具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质量真不是一般的……差……
那圆凳压根儿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哗啦”一下散成了一摊子废木材。李澄晞没有什么武功,平素闲散,反应也要慢一些,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收力,仍然用了狠劲儿去拔飞刀,直挺挺地往后跌坐去了,正好撞上李儒风的小榻。
他的……腰……
又是一串飞刀“嗖嗖”飞来,李澄晞绝望地看着刀子奔向李儒风,想了想,自己既然答应了李儒风,当然不能放任李儒风被人捅成马蜂窝,便顶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腰疼站起身,预备把李儒风从小榻上推下去,这样他和李儒风一起滚到小榻后头去,两人都可以不被插刀。
他的想法很好,动作却没有这么快。一般人看来,仿佛他是要扑到李儒风身上,当真去给李儒风当肉盾。
李儒风适时醒来,手上略一用劲儿,正扑过来的李澄晞便顺着这股力道,翻到小榻里头去了。
然而李儒风是个清贫的佞臣,他的小榻没有那么宽,是的,李澄晞掉到了地上,再次摔伤了腰。
李澄晞躺在地上,疼得山崩地也裂,疼得头脑一片空白,疼得想问他是谁这是哪他为什么在这里……
几声“哐啷”传来,李儒风声调淡然,话语却十分风骚。
“今日探病之谊,本座甚为感动,改日自去拜会。”
一阵寂静,偷袭的人大约是走了。
李澄晞这才缓过来,正要叫疼,李儒风一张温和的脸出现在他头顶,又将他摔回了小榻。
李儒风似叹非叹道:“想不到你平素贪生怕死,危急时刻竟能舍身救我。”
……这误会好深。
李澄晞记恨李儒风摔自己的事,更记恨李儒风假寐的事。他接连两遭受到腰伤,说白了全是拜李儒风所赐。想到这里,他挣扎着从小榻上爬起来,强自镇定答道:“你误会了,我又不习武,怎么晓得那飞刀是冲着你来的?我还以为有人要杀我,赶紧往床上躲罢了。”
“当真?”
“……当真!”
李儒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旁的话,去柜子边上溜了一遭,又折回来,只道:“你趴好。”
???
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李澄晞抗拒地瞪着李儒风,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弱鸡,而是一只救过李儒风一命的弱鸡,行事当即硬气了许多,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将头撇去一边。
李儒风想了想,将药瓶搁在床头,道:“这是红花油,原本想帮你按按,总觉得不太方便。还是你自己来吧。”
等等?
李澄晞眼睛一亮,原本想挽留李儒风,对方却如同一阵清风,飘然而飞快地离去了……
能不能,让他感受一次驱使李儒风的滋味啊,一刹那也好……
李澄晞心中十分失落,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再遇上不晓得要何年何月了。他忧思之下,腰上的伤也就忘了,并不怎么疼,也没有去用那红花油,磨磨蹭蹭爬起来,下了床。
李儒风就在庭下,并不曾走远。
李澄晞远远看去,李儒风正在闭目养神。这会儿春景已尽,天气有些燥热了,李澄晞盘算着李儒风头顶该支一顶凉棚挡挡日头才好,便信步过去,想同李儒风说。
才走了几步,他意外见着李儒风眉头微蹙,额头上仍然是点点汗滴,若说是热出来的,怎么看都有些太快了。他觉得李儒风不大对劲,正要多看两眼,李儒风蓦然睁开眼,眼中是极为锐利的光芒。
李澄晞叹了口气,道:“是药三分毒,你还是不要胡乱吃药得好。我听说天机不可说知晓天下异事,未必找不到更好的方子来治你的病……”
李儒风收起凌厉的目光,淡淡道:“六皇子请回吧。”
李澄晞怔了一下,两人相熟后,李儒风总是在他不太高兴时,才自称“本座”、称他是“六皇子”。他不晓得自己因何惹恼了李儒风,还要开口说话,李儒风已经起身,往卧房走去,还带上了门。
能不能等一下再耍酷?那瓶红花油还在床头放着呢,让他带走多好……难不成要他顶着伤腰去买红花油?
李澄晞十分愤怒,原本想气势汹汹地砸下国师府的匾额,昂首挺胸地走出门去。奈何他的腰疼得厉害,只能一手扶着腰,歪斜着身子从门槛跨出去。
这个姿势真是……娘极了。
更要命的是,周围有好多围观他的群众,还指指点点的。真的,很讨厌。
李澄晞强忍着痛苦,一路回到杏花春雨楼,绿桃正在外头尽心尽力地招徕生意,看见李澄晞,当即怔了一下,紧跟着“啊”地大喊了一声。
不过是受了点腰伤,有必要?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李澄晞慌忙往门里走去,后头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喊。
“李澄晞!”
李澄晞脖子一僵,堪堪回头,易寻烟正怒气冲冲地站在他身后。
“快——关——门——绿——桃——救——我——”
绿桃听见他的呼唤,非但没有什么反应,还“哼”了一声,红了眼眶,推开李澄晞飞快往二楼跑去。
……
李澄晞只好自力更生,亲自去关门,还没拢上另外一扇门,易寻烟便已经利落地将两扇门双双踹开。
李澄晞避无可避,只得谄媚笑道:“易姑娘,今天来小店,是喝酒还是吃肉?”
“剥皮抽筋!”
第62章 要命不给,要钱三文
李澄晞默默看了易寻烟两眼,往后推了推,比了比躲在帘子后头的掌柜和小二,继续讪笑道:“这两个随便挑,是要肥一些的还是筋道些的?”
“少废话,姜子禄呢?”
废话,姜子禄当然在国师府的水牢里啦。
“不知道。”
“你前脚走,后脚我哥哥就来了,将姜子禄抓走。定然是你这个卑鄙小人通风报信!我易寻烟向来是义字当头,现在搞出这种事,你让姜子禄怎么看我易寻烟,此事万一再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李澄晞从来不觉得易寻烟是这种爱惜羽毛的人,况且……她既然义字当头,她为啥不去问她哥?还不是拳脚上占不了易寻情的便宜,才转而拿他撒气。
要想制服恶人,除了要抓住事情的关键外,还要做到一点——要么比恶人更加冷静淡定,要么比恶人更加凶狠。
对付李儒风要用第一种策略,对付易寻烟,显然要用第二种。
思及此,李澄晞索性往小堂正中的圆木凳子上一坐,翘起一只腿,歪头笑道:“易姑娘,我当真不晓得姜子禄的下落。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实话告诉你:要命不给,要钱三文。”
易寻烟暴喝一声,一把掀翻了李澄晞旁边的桌子。
李澄晞险些被压到,慌慌张张站起身,易寻烟一把捞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我刚刚亲眼看到你从国师府出来,你和李儒风之间定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还敢狡辩?”
她这话刚一说完,绿桃当即呼天抢地从二楼下来,飞扑到李澄晞身上,气得直用粉拳打李澄晞的胸口。
说是粉拳,是因为绿桃在手背上仔仔细细地涂了一层香粉,颜色是很美观,但……看起来和他的手差不多大啊!
李澄晞被绿桃擂得胸口气血翻腾,几乎要背过气去……易寻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毕竟某些人总是爱偷听嘤嘤嘤。
在他将要昏迷之际,头脑无边无际地发散开来,猛然想起在国师府有人要杀李儒风的事情,当即一把推开绿桃,一把扯住了易寻烟的胳膊,便要伸手去摸她腰间佩的短刀。
这东西,长宽高都好像袭击李儒风的飞刀哦。就是不知道易寻烟有多少把这样的小刀刀,怎么才能套路易寻烟呢?
绿桃被李澄晞的举动惊呆了,易寻烟也是。
就在李澄晞将要摸到佩刀时,易寻烟才反应过来,反手一巴掌打在李澄晞脸颊上,李澄晞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绿桃扑过来,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哪里不如易寻烟,你为什么宁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去调戏那个男人婆,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
李澄晞沉浸在痛意中无法自拔。
易寻烟,说好的天生脉象虚弱还是气血不足呢?说好的不是修习的材料呢?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假的。
易寻烟冷哼一声,继续暴躁发狂。
“李澄晞,你今日若是不把姜子禄的行踪告诉我,我就和你恩断义绝。”她说完,便怒气冲冲往外走去,仿佛十分委屈。
李澄晞也很委屈:她和他有什么恩有什么义哦,说清楚再走……他不想再被绿桃捶了。
易寻烟刚刚跨过门槛,便迎面撞上一个湿漉漉的人,沾了一身水,也湿漉漉的。
易寻烟往后退了一步,疯狂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袖,张口要骂,却见着对面的人惨白惨白的,辨识度很低。她勉强看了看,才认出此人是姜子禄。
姜子禄比失踪前……好像胖了一圈,不过易寻烟见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八成……嗯,不是吃胖的,是被水泡胖的。
李澄晞觉得易寻烟傻呵呵地站在门口,妨碍他做生意不说,气氛也有些诡异。他琢磨一番,爬起身,往门外看了眼,便见着易寻烟和姜子禄无语凝噎的模样。
李澄晞只觉得大事不好,盯着姜子禄看了会儿,磕磕巴巴问道:“水……水鬼?”
姜子禄和易寻烟双双转过头去看他,他连忙摆手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易寻烟走上前,用力一拍姜子禄的后背,险些把虚弱的姜子禄打得跪倒在地,她豪迈看了李澄晞一眼,道:“你刚刚不是问我吃肉还是喝酒?都来十斤!”
如果说易寻烟平日里是个小太妹的模样,现在就是扛把子。
李澄晞不敢反驳,只好招了招手,让小二去操办。
他心痛不已,默默想,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斤肘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十斤。
一大铁锅肘子端上来,姜子禄像是被饿了十世,抓住了一个,疯狂地啃了起来。
李澄晞觉得有些害怕,但也不难理解……因为他去了国师府,李儒风又不想让他知道姜子禄就被关在府上,便一直忙于应付他,自然就没有时间去给水牢里的姜子禄送饭。
嗯,姜子禄之所以这么凄凉,怎么说来说去仿佛是他造的孽?
李澄晞以为,人还是要看开一点,便泰然放下了内心对姜子禄的愧疚之情,厚着脸皮凑到桌子边,本着多吃回本的原则,和两人一起啃起肘子来。
姜子禄到底是世家公子出身,两个肘子下肚,终于恢复了应有的风姿,文雅地携起袖子擦了擦嘴,叹息道:“易姑娘,我被神秘人警告,往后不能同你一起云游四方。”
易寻烟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冷笑,随手把啃了一半的肘子往身后一扔,捧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姜子禄。
姜子禄话锋一转,语调眨眼间变得极为诚恳。
“但我以为,能结识易姑娘这样的朋友,乃是我姜子禄三生有幸,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想和易姑娘……”
后头的话因为太肉麻,不,太诚恳,李澄晞一概没有听进去,他默默看向窗外,想,这大概是他活到二十岁依然单身的原因了。姜氏撩妹法·三生说,领教了!待他有机会出去实践一下!
就在此时,他也不知是眼睛花了一下,还是心中太记挂李儒风,竟看见黑色的衣袂在下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闪而过。
第63章 红加绿就是黑
李澄晞寻觅了两眼,终究没有再看见穿黑袍的人,有些怅然,即没了吃肘子的兴致,也没了撩妹的兴致,呆了呆,只好将注意力转到旁处,悻悻想到绿桃不知道去了哪里。
绿桃刚刚明明是又哭又闹又喊又叫的,存在感极强。
虽然绿桃不喜欢姜子禄,但他不跟姜子禄拌一句嘴,刷一刷存在感,肯轻易离开么?
现在安静如鸡,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那边,易寻烟和姜子禄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
“姜子禄,你到底被我哥弄去哪里了?”
易寻烟大咧咧地将手在姜子禄湿乎乎的衣服上拍了两把,状若无意,但李澄晞时常干一些贱嗖嗖的事情,便仔细观察了一下,敏锐看见她的手上下磨蹭,显然是把姜子禄当成了一块移动的巨大湿手巾。
姜子禄只当易寻烟是在关心自己,反过来宽慰易寻烟道:“易姑娘啊,你不用愧疚,我还好了,就是被泡得时间太久,过段时间去去水就好了。”
易寻烟点了点头,露出宽慰的神色,用擦干净的爪子捏起茶杯,抿了一口。
姜子禄和易寻烟相处得十分愉快,李澄晞则坐在一旁,一直在想今日发生的事情。
先是李儒风遇刺,后是绿桃反应异常,他深觉此事并不简单,便上楼转了一圈儿,也没有看到绿桃的踪迹,正要下楼,便发现四只眼睛正在警惕地盯着自己。
易寻烟咳了咳,道:“刚刚是我误会了你,以为你勾结李儒风做了什么。可是么,你去国师府溜了一遭,也没救姜子禄,也不是什么好人。”
姜子禄蔫蔫道:“也不怪他,他如果知道我在哪里,说什么也会帮我说上两句话的吧?况且国师大人当真没对我做什么,我……”
他嗫嚅了一下,不继续说了。
李澄晞心虚了一下,郑重拍了拍姜子禄的肩膀,忽然发现下手的地方正是易寻烟刚刚擦手的地方,有一片油腻腻的污痕,便换了个地方又拍了拍,顺便擦手。
姜子禄觉得李澄晞反应奇怪,偏过头看了一眼,惊讶道:“你的手好脏。”
李澄晞勉强笑了下,咳了咳,说:“你们在这里玩着,我要去找绿桃。”
姜子禄大概还沉浸在之前的水牢酷刑里,头脑还不太灵光,配合地点了点头,易寻烟却不,她一挪身子,再度挡住了李澄晞的去路。
“你去找绿桃,带上我和姜子禄岂不是更好?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
李澄晞疑惑易寻烟为什么忽然对自己态度大变,之前还是“六皇子”、“六皇子”叫的亲切,现在动不动就横眉冷对,实在反常。
他想到易寻烟一开始找他,是要问姜子禄的,当时明白过来——她在找他之前,想必已经去磨了易寻情,只不过易寻情没有告诉她什么,并且……并且易寻情说了他和李儒风的坏话!
李澄晞倒抽一口气,很想问问易寻烟,她哥编排了些什么。但转念一想,易寻烟这样的女人,脑子不大脾气不小,哪句话说得不好,就要戳到她的痛脚,到时候打他一顿事小,暴打他一顿事大。
他默了默,坦然道:“既然易姑娘你侠肝义胆,不如跟我一起去找绿桃。”
易寻烟急忙点头,眼里流露出了充满智慧的目光,李澄晞则在心底邪魅一笑——最好是他俩帮他把绿桃找回来,他好抽空去查一查李儒风被行刺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玲珑高阁和天机不可说齐名,都有江湖百晓之称。
他堂堂玲珑高阁的阁主,天下间的八卦绯闻……不是,机要密闻,都应该源源不断地涌到他耳朵里才是,他怎么会亲自去查绿桃?
易寻烟和姜子禄刚一迈出门去,李澄晞便折回小楼上头,风风火火地拿出了一把刀。
这刀轻巧细薄,比寻常的刀子要小上不少,便于携带,市面上并不常见,左右他在市井混迹这么多年,是的的确确没有见到过。
这东西还是上回,他找李儒风讨要来的。
因为他没有半点傍身的武艺,跟着李儒风遇见了不少倒霉事,便借机叫李儒风送他个兵器补偿一下。
李儒风十分贴心,果然给了他这么一件趁手的兵器。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玲珑高阁。
嗯,玲珑高阁他要怎么联系来着?
李澄晞心痛不已,迄今为止,玲珑高阁的成员,他仿佛只见过两个,一个是方夫人,一个是绿桃。方夫人他没有见到过,绿桃么,不见了?
还得去找绿桃。
李澄晞心中很是窝火,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轰然崩塌,只好也往楼下去了。刚走了一半,就听小二叫了一声,他往外头看去,绿桃正站在门口,脸上黑乎乎的,不知道跟什么人打了一架,身上的绿衫子也透着点黑乎乎的污渍,叫人不忍直视。
绿桃气若游丝地喊道:“主人!”
紧跟着,脚下站立不稳似的,就要往李澄晞怀里倒。
李澄晞四下看了看,姜子禄和易寻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绿桃都回来了,他俩还没回来。
介于情势危急,他连忙用一只手指点住绿桃的脑门,阻止了他继续往下倒的动作,嫌弃道:“绿桃,你是从哪个泥潭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弄得这样脏?杏花春雨楼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哦。”
绿桃默了默,猛地站直了身子,撕心裂肺地扯了扯自己的衫子,仿佛李澄晞不是他主人,而是十年不归家一朝回来却带了十八房美妾的大渣男。
“红加绿就是黑,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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