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论和太子谈恋爱的风险和收益-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睿被季淮安扶进屋子,躺在床上。衣服解开,血淋林的肩膀露出来,一截断箭嵌在肉里。季淮安拔不出来,赵棠拿着小刀走到床边:“帮我按住他。”
  季淮安按住刘睿的肩膀。赵棠把小刀在火上一烤,刀尖刺进伤口,划个十字。他两指夹着染血的箭杆,一拔。一小股血喷出来,刘睿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弹了一下,叫声凄惨。
  赵棠擦着手上的血,既心疼又得意,想:“你的东海王岳父呢?你的嫣儿呢?落难时肯收留你的只有我。”
  刘睿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赵棠给他包扎好伤口,见季淮安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外台阶上,便走过去问:“喂,出什么事了?”
  季淮安道:“南后那贱人!陛下昏迷多日,鸿胪寺已开始筹备葬礼和登基大典,可那贱人竟假传圣旨,说殿下血统不纯,不该为君,赐三尺白绫令殿下自尽。我们折了二十多个弟兄,才把殿下带出来……眼下洛阳戒严,北军正在挨家挨户搜人……唉!”
  赵棠道:“废了睿睿,谁当新皇帝呢?”
  季淮安道:“南后有身,太医说是小皇子。”
  赵棠道:“我记得睿睿说是小公主。”
  季淮安惨然笑道:“事到如今,是小公主,也得变成小皇子!唉,殿下本来有机会除掉南后的!”
  赵棠想起那次集市遇刺,摸摸下巴,想:“要是睿睿告诉皇帝,不光老季完蛋,我恐怕也……皇帝说睿睿啊,救你的这位壮士是什么人呀?派人一查,我还有命活吗?”
  
  第10章
  
  二人一时沉默。
  忽然,门内响起叫喊声。赵棠和季淮安立刻回房。房中灯火幽暗,照得刘睿脸皮蜡黄,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他闭着眼,还在梦魇中,挥舞着没有受伤的手臂,叫道:“城破了?黄巾军……黄巾军……大汉亡了?”
  赵棠和季淮安一左一右按住他,不停安慰。刘睿睁开眼睛,瞳孔极大,还茫然着。那茫然的目光落在赵棠脸上,蓦然爆起厉光,他用力推赵棠:“赵棠快走,要活着,不要死……”
  赵棠道:“活着都看不住你,哪敢死?”
  刘睿慢慢闭上眼,握住赵棠的手:“活着就好……你还活着……真好……”
  赵棠三言两语把季淮安打发去隔壁,自己端了热水,绞了巾子,给刘睿擦汗,夜里就睡在床靠外的部分,衣不解带,方便照顾对方。
  然而刘睿睡不安稳,不停翻身说梦话。赵棠惊醒了,点亮油灯,见刘睿紧闭双眼,泪水顺着鬓角流到枕头上,清清楚楚地说道:“既然重来一次还是要亡国,为什么要重来?”
  赵棠心惊肉跳,如今虽然大汉危机四伏,但是谁也想不到亡国上面。而刘睿说这个词,已不是第一次了。他摸摸刘睿的额头,滚烫;便找来湿巾擦刘睿的手心脚心。刘睿还在哭。赵棠解开包扎,棉布被血浸透,伤口周围有白脓。赵棠心一紧,穿上鞋袜,去马厩牵马,走到院门口,一把刀插在墙上,拦住他的路。
  季淮安从墙后走出:“你要去哪儿?”
  赵棠道:“采药!”
  季淮安道:“此乃非常时刻,谁知你是不是去告密?”
  赵棠道:“那你跟着我,你跟着,我行不行?”
  季淮安略一思索,收了刀,令人牵来一匹马,真的跟着赵棠。
  赵棠不理他,出了行宫便往后山去。后山杂草丰茂,草药也不少。赵棠出来急,衣服单薄,被暮秋的夜风吹得连打喷嚏。好不容易到达后山,他跳下马,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枯枝,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寻找清热止血的草药。
  季淮安立在一旁,抱着刀,疑道:“这些草药能治伤?万一有毒怎么办?”
  赵棠爬起来,捋起袖子在手臂上咬一口,血痕宛然。他把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道:“行了吧?要有毒,我先死。”
  季淮安仍不放心:“你字都认不全,怎会懂医术?”
  赵棠嗤笑一下,开始解腰带。
  季淮安厉声道:“你干什么!”
  赵棠把腰带扔在地上,抓住衣襟,左右一拉,露出遍布伤疤的身体。他十一岁离家后,为了活命,当过小偷、乞丐、强盗,去斗兽场后受伤更是家常便饭。那些伤疤,好几处是致命的,靠着半吊子的医术,他自己把自己从鬼门关内拉回来。
  赵棠道:“官老爷,小的要是不懂医术,早死十回了。”
  季淮安一脸尴尬,皱着眉道:“快穿上,你毕竟是殿下的人,要检点。”
  赵棠道:“我他妈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想了想,又笑道,“也不是黄花大老爷们,十年前就不是了。”
  季淮安,大抵是被他的不要脸震住了,目瞪口呆地站着,回去后再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回行宫后,赵棠给刘睿清理伤口,敷上草药,重新包扎。折腾到半夜,他累得快散架,爬上床亲亲刘睿的脸蛋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刘睿不在床上。赵棠心一慌,走出门问下人,才知道刘睿在书房。他走到书房,见刘睿、季淮安和几个衣着稍好的禁卫围桌而坐。刘睿赤裸上身,左肩裹着白布,只披了一件外袍。他指点着书案上的一副舆图——舆图是现画的,山川郡县、驻兵乱党都标得清清楚楚。刘睿倒拿毛笔,笔杆指向一处:“只要到了清河,借到兵,我们返回洛阳。纵然南后能变出一个小皇子,奶娃娃如何能服众?”
  赵棠听着刘睿分析诸侯、外戚、朝中大员,既听不懂,又莫名心颤。
  刘睿分析完,松一口气,抬头看见赵棠。阳光正照在刘睿脸上,刘睿微微一笑,耀眼夺目。
  赵棠走进去,说道:“打算去清河?洛阳出得去吗?”
  这群人除了季淮安,都不认识赵棠,听他不请自来的发言,均出吃惊表情。季淮安道:”我们乔装混出去!“赵棠嗤笑:“馊主意!你们这模样,一看就当过兵,乔装瞒得过谁?”
  季淮安皱眉:“那你有良策?”
  赵棠道:“地上不能走,地下能走。地下的路直通城外洛水岸,以前我偷偷进出洛阳城,都是走地下。”
  众人傻眼,刘睿迟疑道:“地下……有路?”
  赵棠道:“排水沟渠啊,不光有路,还有很多人住在里面,可热闹了。”
  众人面面相觑,赵棠才知道这群庙堂上的老爷,对穷人的生活是一无所知。他把地下好好描述了一番,末了刘睿拍板:“若地下有路,便是最安全的路了。我们得尽快离开洛阳,越快越好。”
  太子发话,一干人再无异议。赵棠熟悉地下情况,理所当然成小头目,吩咐众人准备行囊。药材、干粮、武器、乔装的衣服……一切都匮乏。三天之内,赵棠冒险下山采购了四趟。
  山下乱得不能再乱,集市关闭,粮价飞涨,只有黑市还开门,物价高得离谱。街上几乎没有百姓,全是巡逻的士兵。他们手拿画像,见人便问,一句话答不对便要抓起来。
  幸好赵棠镇定,顺利通过了。
  三天后,万事俱备,众人换上便装,预备晚上出发。
  夜还没到,赵棠紧张得心怦怦跳,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忽然季淮安把他叫到暗处,给他一把刀。赵棠疑惑地看季淮安。季淮安道:“这是秋霜,削铁如泥,殿下赐我的。”说完,把赵棠腰间的刀抽出来,把秋霜插回:“晚上一旦有什么不测,你离殿下最近,一定保护好殿下。”
  赵棠心一紧,点头笑道:“那自然,我媳妇嘛,拼了命也得保护他。”
  季淮安拱手一拜,再无言语,转身走了。赵棠抚摸刀柄,平复了心情,也回到房中。
  房中,刘睿乔装成一个少女,灰色襦裙,蝉鬓堆鸦,脸蛋白得像雪。他跪坐在窗边,眼睛盯着窗外,一点表情也没有。赵棠从背后搂住他,笑道:“怕不怕?”
  刘睿握住赵棠的手,手心湿漉漉,全是汗:“什么都变了,我心里没底。”
  赵棠道:“世上本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呀,随机应变吧。”
  刘睿不语。
  此时,窗外天光黯淡,几颗瘦星挂在云边。乔装完毕的禁卫们在庭前集合。刘睿忽然颤抖起来,攥紧赵棠的手:“赵棠,你留在山上。国运已是未卜,你不能再出事……”
  赵棠一抽他的后脑勺:“能不能盼我点儿好?”把刘睿拉出门。
  一行人汇集了,彼此沉默着交换眼神,然后三五一组陆续下山。
  赵棠、刘睿、季淮安三人走在最后,十几个便衣士兵分散在四周。到了街上,正是半夜,大街空空荡荡。宵禁巡逻的规律,赵棠摸得熟透,带着他们穿街过巷地躲避。
  今夜,巡逻的士兵变多了。赵棠闷头走着,忽然听见前面叫喊起来,有士兵大声质问:“半夜游荡,有何图谋?!”那是前面的人被抓住了。赵棠不敢停留,拉着刘睿的胳膊,沿着墙根黑暗处走。
  士兵的叫喊引来更多人,有人认出刘睿的属下,大喊起来:“东宫余孽在此!”
  季淮安拔刀出鞘,如同壁虎一样,贴着墙极快地接近那士兵,一刀砍下士兵的脑袋。
  他一开头,刘睿的手下都动手了。赶在巡逻士兵的包围圈合拢以前,众人杀出一条血路。血腥味和人濒死的惨叫刺激着赵棠的神经,赵棠血液鼓荡,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想提刀过去大杀一场。但是刘睿的安危更重要。他一手拉着刘睿,一手提着秋霜刀,在杀戮之地穿行而过。
  一场极短暂的杀戮,巡逻士兵全死了,刘睿的禁卫还剩六个。众人片刻不敢停歇,继续前行。
  赵棠观察着地形,说道:“快到了,拐过弯便是!”
  然而这时,街道尽头飘来一片红云似的火把,马蹄声和盔甲摩擦声随之而来。军队出动了。
  路被堵死了。赵棠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翻到民宅的墙头上,伸手把刘睿拉上来,然后第二次伸手伸手拉季淮安,才碰到季淮安的手,一支白羽箭飞来,射向二人相连的手掌。
  季淮安松开手,落回地面。背对着墙站立,他拔刀出鞘,道:“赵棠,你带殿下走,我给你们断后。”
  赵棠还要说话,一个士兵已冲过来,要往墙头爬。季淮安一刀砍在那人背上,那人掉下来死了。
  赵棠道:“老季!”
  季淮安道:“走!”
  赵棠喉头一哽,抱住刘睿跳下墙头。他刚落地,便听见墙那头的厮杀声,刀砍在铠甲上“呛啷”响,白羽箭“夺夺“钉进青砖。季淮安呐喊道:“儿郎们,别让这些乱臣贼子越过这堵墙!”
  仅剩的禁卫们轰然应诺。
  
  第11章
  
  赵棠忍住眼泪,把刘睿扛到肩上,穿过这户人家的后院,自前门出而。迷宫般的闾巷狭窄肮脏,任何舆图上都不会画,赵棠却走惯了。偶有巡逻士兵拦路,赵棠一刀便杀了。
  很快,二人抵达一处穿城而过的小河边。赵棠跳下河,然后把刘睿背在背上,钻进了漆黑的排水沟渠。
  那沟渠又黑又长,四壁湿滑,老鼠“吱吱”地爬来爬去。赵棠没有火把,在黑暗中靠本能走着,根本不清楚走对了没有。
  刘睿趴在赵棠背上,脸蛋贴着赵棠的脖子,气息微弱:“让我自己走。”
  赵棠道:“你有伤,伤口沾水就完了,我身上没药。”
  刘睿静默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你身上有钱吗?”
  赵棠道:“有!我怀里……”脚步一迈,他忽觉怀里空空荡荡,临走前揣的一袋五铢钱不见了。是在打斗时丢了吗?他定一定神,笑道:“没事,没有钱,还有我呢!”
  地下沟渠年久失修,有的废弃管道不再排水,变得干燥凉爽,无家可归的穷人就住在里面,形成巨大的地下城市。然而赵棠走了很久,还没遇到活人。
  地下没有光,人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赵棠只觉自己在一个无限黑、无限长的甬道里走,要走向死亡。只有背上的刘睿温暖柔软,吐出热气,提醒他这里还是人间。
  走了良久,赵棠饿得膝盖打颤,到一处干燥地方,便和刘睿坐上去休息。
  刘睿靠在赵棠怀里,声音很轻:“我们会死吗?”
  赵棠摸到刘睿的鼻子,轻轻一捏,笑道:“别说丧气话,我有过更难的时候呢,死不了。”
  刘睿却道:“我不该躲到山上,不该连累你……”
  赵棠道:“别说话,省点力气吧。”
  刘睿摇摇头,断断续续地道:“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明知道你可能走了,还是想上山……想最后见你一面。”
  赵棠心一热,胸膛涌起万般柔情。他轻轻拍着刘睿的背,安慰他:“以后咱们都长命百岁,想见一千面、一万面都没问题。我老了丑了,你不想见,那也得见。”
  刘睿微微一笑,说不出话,抱住赵棠的手臂。赵棠道:“睡吧,醒来咱们就走出来了。”
  刘睿睡着了。赵棠靠着管道壁歇息片刻,爬起来,背着刘睿继续走。
  不知走了多远,脚边爬过一个滑滑的东西,赵棠凭直觉知道那是一条蛇。他一把攥住蛇身,用力摔向管道壁。蛇身很长,撞在管道壁上“啪”一声,然后跌进水里。赵棠拔出刀,拨弄那蛇,确定蛇死了,便一刀砍下蛇头,剥了蛇皮,把生肉塞进口里。
  生蛇肉又凉又腥,很难咀嚼,赵棠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他正吃着,背上的刘睿醒了,问道:“你在吃什么?”
  赵棠一激灵,说道:“没什么。”
  刘睿道:“给我吃一点。”
  赵棠迟疑片刻,说道:“是……生肉……”
  刘睿“嗯”一声,赵棠便掐了一段,喂进刘睿嘴里。刘睿的嘴唇很软,接了蛇肉,咀嚼一阵咽下去。赵棠笑道:“你以前连剩饭都不肯吃。”刘睿道:“是吗?”赵棠道:“是啊,那天我带剩饭回来,你把我训了一顿。”刘睿道:“哦……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赵棠道:“那是去年的事啊!”
  刘睿有些惊慌:“哦,对,是去年,我记错了。”
  赵棠心中奇怪,暗想:“他在夜市遇刺后,就变得奇奇怪怪,不但未卜先知,还总说些老气横秋的话。”但无暇多想,把蛇肉吃掉一半,剩下的揣进怀里,背着刘睿继续出发。
  这一次又走了很久,久到蛇肉吃光,赵棠怀疑二人都要饿死了。然而赫然之间,一片璀璨灯火出现在前方。赵棠往前跑,穿过狭窄的管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地下湖,湖上飘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每逢佳节,洛阳的有钱人放河灯,灯搁浅了,地下的穷人便把灯捡回来,重新点燃,用来照明。
  借着微弱光亮,赵棠看清了四周,这是一片小市集,住满乞丐、小偷、妓女,和逃避入宫的年轻女郎。它的货物都是上面世界不屑于流通,或不敢流通的。
  刘睿趴在赵棠背上,看着这片星光闪烁的地下湖,惊得连连吸气。
  赵棠把刘睿放下,头晕目眩了片刻,笑道:“睿睿,咱们得救了。”
  地下市集也很热闹,赵棠把秋霜刀、自己的丝绸衣服、发簪都拿去换钱,然后带刘睿大吃一顿。吃饱喝足后,他问了路,买上火把,同刘睿继续上路。
  地下的路并不暗,管道中的住户都点着小灯,光辉荧荧。刘睿一路观察,讶然道:“这里好多女郎。”
  赵棠道:“狗皇帝两次采女,不论已婚未婚,只要容貌姣好都要送进宫。那些不肯进宫,又没钱贿赂的贫女,只能和家人躲起来了。”
  刘睿恼怒道:“你叫他什么?”
  赵棠笑道:“岳父,我叫岳父,你听成什么了?”
  刘睿哼一声,不说话。
  赵棠牵着刘睿的手,走过灯火昏黄的地下城市,有一瞬间,他想永远留在这儿,和刘睿当一对见不得人的小夫妻。但地下城市危险之极,一旦暴雨,居民便会死去大半,瘟疫、饥荒、劫掠充满这儿。这儿是人间地狱,没有王法,也没有未来。
  有火把照路,一天后,赵棠就带着刘睿从城外的洛水岸下钻了出来。
  出来时正是夜晚,没有臭味的风几乎是甜的;对于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来说,星空亮如白昼。
  刘睿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赵棠将他抱进怀里,一顿亲,说道:“宝宝,我们逃出来了!”
  刘睿也抱紧赵棠,低声道:“从今往后,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赵棠心里像放了烟花,喜悦砰砰炸开,五光十色。他故意沉吟着,刘睿急道:“我虽落难,但将来必能重回洛阳,重登帝位。我会待你比从前更好!”
  赵棠说道:“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可不想做七十二人中的一个。”
  刘睿道:“我不成婚,只有你。”
  赵棠道:“是吗?”
  刘睿拼命点头:“这很简单,只要早立储君,我上辈子……咳,我是说梦里便是这样的。”
  赵棠道:“安王同意?”
  刘睿眼皮一跳,仿佛想起某种恐怖之事,随即笑道:“爹爹续弦后,已经有了弟弟。我没有子嗣,令弟弟继承王位,他当然同意。”
  赵棠听刘睿说得有模有样,不禁心喜,低头在刘睿嘴上亲一口:“一言为定,你若反悔,便永远不举。”
  刘睿道:“啊?”
  赵棠瞪他,刘睿涨红脸,期期艾艾道:“好,我若反悔,便永远……不举……”不举二字声音极低。
  赵棠哈哈大笑,揽着刘睿躺在草地上。
  地下的三天三夜,几乎耗光了他们的精力。此刻繁星漫天,秋虫啁啾,二人肩并肩躺着,嗅着河水、泥土和彼此的气味,只觉无比安心。
  
  第12章
  
  这儿离洛阳太近,二人不敢久呆,略一歇便走了。
  这一走就是一天,赵棠还好,刘睿养尊处优,一双脚习惯踩在丝绸鞋子和马车上,如今踩着草鞋走泥土路,一天就磨出血泡。
  夜晚露宿,赵棠用梧桐叶子折成大碗,盛水给刘睿洗脚。洗完之后,他把那双脚丫捧在手里,用松针挑破水泡。刘睿疼得直吸气,圆圆的脚趾缩着。赵棠一挠他脚心,那脚趾便散开,动个不停。刘睿笑倒在地,连骂赵棠“胡闹”。
  赵棠爬到刘睿身上,展示了真正的胡闹。他把舌头伸进刘睿嘴里,手伸进刘睿裤子里,上下一起胡闹,闹得刘睿衣衫不整,春色满面。
  这幕天席地的交欢,别有一种快乐。凉风旷野,月高树小,两个人也变小了,小到没有任何人管他们。像动物一样,他们摩擦肉体,交换唾液,从对方身上索取欢愉。
  事后,二人简单清洗一番,拥抱着入睡了。
  几天后到达村落,赵棠买了一匹骡子,几匹蓝染布,用骡子驼着花布和干粮,抵达下一个村落便卖掉蓝染布再买当地特产。这样倒买倒卖,赚几个碎钱,勉强足够二人吃饭。
  从洛阳到清河,千余里路,中间有的地方在打仗;沿途的官员也不知忠于南后还是忠于刘睿。这么长的路,只有两人相依为命,靠着脚慢慢走。
  赵棠一向知道刘睿能吃苦,然而一天赶四十里路,睡农户的牛马圈,吃没油没盐的糗饼,刘睿竟一点不叫苦,令赵棠刮目相看。
  这天到了一个小镇,赵棠把前几天收购的花布、竹筐摆出来卖。他伶牙俐齿,招徕顾客,刘睿坐在旁边收钱。忽然一个衣着华贵的人走过来,立在摊子前观看。赵棠正要介绍货物,刘睿开口了:“郎君想看什么?”
  那是字正腔圆的洛阳官话,吐气轻柔,带着贵族特有的腔调。那人露出惊讶之色,和刘睿攀谈起来。刘睿自称洛阳官宦之后,家道中落,被迫“操此贱业”。那人竟然一脸同情,给了刘睿一锭金子。
  那人走后,赵棠满脸不高兴:“他又不认识你,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刘睿愕然:“他看是我落难士族,心生同情吧。”
  赵棠看向街对面,那儿躺的都是逃荒百姓,个个皮包骨头。其中一人和刘睿同龄,带着小妹妹,跪在路当中,举着木碗见人便叩头。木碗里没有一文钱。
  赵棠心里闪过一个影子,那是十二岁的自己,也这么跪在洛阳城门外,求一口剩饭,但求不到。当贵族真好,得势时金山银山花不完,失势时作个小买卖,都有人同情。
  刘睿把货物收起来,对赵棠道:“我们有钱了,去吃汤饼吧?”
  赵棠“嗯”一声,帮助刘睿把货物收好,拴好骡子到食肆里吃饭了。吃完饭出来,那带着小妹妹的乞丐还在叩头。赵棠趁刘睿去牵骡子,走过去,把一个肉饼放到对方的木碗里。
  乞丐又惊又喜,拉着妹妹叩头。赵棠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摇摇手,转身走了。
  *
  二人离开小镇继续北上,沿途景色越来越荒凉。经常远远看见村落,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村子里却没有一个活人。
  没遇到村子时,他们只能露宿荒郊。天气一天凉似一天,赵棠这样身强体壮都扛不住,何况刘睿。一晚,两人睡在树林里,点了一堆篝火。刘睿蜷缩身体躺在火边,被映红的肩膀瑟瑟发抖。赵棠从后面抱住他,刘睿立刻道:“别,太冷了。”
  赵棠笑道:“岂有此理,我只想抱抱你,你自己想到什么下流地方去了?”一边说一边摸进刘睿裤子里。
  刘睿道:“手……”
  赵棠道:“手怎么了?”把另一只手放到刘睿眼前晃。
  刘睿不作声,性器硬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