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大崀遗事之沉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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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北摇头：“我只是想起来，我们不会有后代，想想似乎有遗憾。”
　　王君檐抱着他的头蹭：“我们可以抱养啊？只要我们用心，是不是我们亲生的都一样。”
　　这样一说，沈之北又释怀了。其实他不应该纠结这么多。当他们察觉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就知道要付出一些代价。这个代价一般是外界的，但是也有内部的原因，比如孩子。但是在王君檐的口中，这些都不会是问题，只要他们真心相爱。
　　路上的时候，沈之北虽然不说话，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手心似乎出汗了。被王君檐一根一根掰开手指，擦了手心的汗，放在自己的手心。
　　“别怕。”
　　“嗯。”
　　到了丞相府，沈之北还是按照书童的位置站着，但风华气度和被王君檐的对待的态度根本就不符合书童的定位。但是全崀观已经没有人能成为他们俩的阻碍，除了他们即将要去面见的阁老。
　　管家慈眉善目地将他们迎进门，带着他俩到了内院，找到正在泡茶冥想的王丞相。
　　“祖父。”王君檐很正经地道。
　　“王丞相。”沈之北很规矩地问好。
　　王丞相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了几息的时间，这才长叹一声，道：“坐吧。”
　　沈之北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丞相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王丞相亲自泡茶，茶香氤氲。王君檐看着祖父年迈的身躯和长满皱纹的脸，到底是软下了心：“爷爷。”
　　王丞相手一抖，茶杯差点掉落摔碎，他有些涩然道：“我一直以为我再也听不到这个称呼了。”
　　王君檐沉默了很久。
　　沈之北也不敢讲话。
　　王丞相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以前想岔了。如今想想，到了官场又如何，今日的情形，还不如当初就做个纨绔子弟。”
　　王君檐忍不住道：“爷爷，大势所趋，就算我不是王奉常，我不协助修元应，世家迟早会凋零。到时候，王家首当其冲会受到打压。”
　　王丞相拂了拂衣角：“我纵横官场数十载，历经三任君王，我又如何不知。我只是在想，也许这样，你会生活得开心点。”
　　王君檐听到这儿反而笑了，看得王丞相直瞪眼。他说：“爷爷，不关我是王奉常还是王混混，我都是王家嫡长孙，我受到的影响不会小。成为王奉常，我至少拥有自保能力。我很谢谢爷爷。”
　　王丞相似乎第一次听到王君檐这么掏心窝子地跟他讲话，从小时候失去了那孩子的笑容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听到王君檐这么说，他依然这么觉得。这个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王丞相道：“素青……”
　　王君檐已经不在乎以前那点事情了，别说他不记恨祖父，就算有些埋怨，也都是过去的事情。
　　他打断王丞相的话，道：“爷爷，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王丞相看着他。
　　沈之北突然紧张，刚刚听王君檐和王丞相的对话，听得很入迷，也很动容。猛地话题转到他这儿，他突然很慌乱。
　　王君檐用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王丞相：“爷爷……我有喜欢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有存稿了~开心哈哈~
对了，一直想说，易祎（yi第一声），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读错哈哈


　　第61章　六一　清算（二）

　　王丞相看看王君檐，又看看沈之北，带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末了装作若无其事，道：“是谁？”
　　王君檐却笑了：“小北。”
　　沈之北：“！！！”太猝不及防了！
　　“王丞相……”
　　王丞相面无表情道：“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沈之北的心跌落万丈悬崖。
　　王君檐却笑道：“爷爷，你不同意我就天天过来。”
　　王丞相着管家将两人轰了出去，丞相府外十一条很繁华的街道，门外站着很多百姓。
　　小厮说：“公子，老爷说了，他是不会同意的。”
　　王君檐站了一会儿，将风中凌乱的沈之北带上了马车。
　　百姓们面面相觑，随即像炸开了锅一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沈之北低哑着嗓音道：“怎么办？你祖父不同意……”
　　王君檐捏捏他的脸：“恰巧相反，祖父同意了。”
　　沈之北震惊得猛地抬头：“什么？”
　　王君檐解释道：“祖父听说我有心上人的时候看了我们俩，眼带沉痛，说明他担心我们俩会遇到阻碍。后面反对，是因为必须在外面的人面前做反应，丞相府必须将我越推越远。我在帮修元应，同时也是背叛了世家，事成之后我不可能留在王家了。再或者，我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连累了王家。”
　　“我在百姓眼里只是奉常，在世家眼里，我是修元应的得力爪牙。祖父是在帮我，也是在帮王家。”
　　沈之北感觉眼睛酸酸的。
　　王君檐以为他还不相信：“没事了啊，下次去就好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陪祖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好。”
　　沈之北摇头，道：“我没事。”
　　两人回到奉常府，崀观开始传闻四起。都说王奉常为了心上人不惜跟丞相府闹翻，有些人觉得无比恶心，也有些人很同情，真是赚足了眼泪和关注。
　　将近一旬的时间，王君檐和沈之北几乎风雨无阻地前往丞相府，每次都是将近傍晚的时候失魂落魄地从丞相府出来。
　　崀观的百姓都在猜测，如果王奉常不跟沈公子分开，王丞相怕是铁了心要跟王奉常决裂。
　　百姓甲：“我说丞相也是，就这么个乖孙，这么优秀还不满足，非得逼走才行啊？”
　　百姓乙：“话可不是这么说，这种事情要放你家你能接受啊？”
　　百姓丙：“没有人跟我一样只关注那位沈公子是何等魅力，引得王奉常为了他跟丞相反目吗？”
　　百姓丁：“听说这位沈公子原本是丞相府的一个下人，被王奉常看中带去做了书童呢！”
　　众人：“……”哗啦一声大家又开始讨论沈之北的优缺点，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让沈之北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
　　青一将这些话全都告诉沈之北，说：“哈哈，你看，你在百姓们的印象里居然是身娇肉贵易推倒！”
　　沈之北：“……作为一个系统，我觉得你有义务净化一下思想。”
　　青一：“就不！略略略！”
　　沈之北：“……”
　　糖糖最近跟他的交流越来越像个人类了，在他的教导下，他变换成实体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身体也越来越结实，像是一幅画上了色般越来越鲜活。
　　沈之北好几次将糖糖放出来，他似乎对王君檐十分感兴趣，要不跟着他，要不跟着王君檐。
　　青一在旁边煽风点火、不怀好意：“小心养虎为患哦~”
　　沈之北不以为意道：“你还觉得王君檐会转而喜欢上糖糖啊？太扯了吧！”
　　青一道：“那可不一定，毕竟糖糖文武全才，记忆力超群，只要他想学，没有他学不会的。”
　　沈之北鄙视道：“就这样，王君檐也只喜欢我！”
　　青一被这人无懈可击的自信给打败，默默地去尽自己作为系统的责任，给他查看经验值去了。谁让他摊上这么个没有上进心的宿主呢？上次说过他之后确实上心了一阵，后来又不了了之，连点开都不点开。就沈之北这性子，如果不是他，还真的会在间水村待一辈子，娶一个小家碧玉，没有波澜起伏地过一生吧。
　　“宿主，你经验值快满了哦！糖糖的身体数值，也就是你的技术值已经90了。”所以赶紧找任务做啊！
　　沈之北道：“啊~我真棒！”
　　青一：“……滚吧。”
　　其实沈之北也不是完全不关心自己的经验值，只是他觉得生活嘛，一定要分清主次。生活就是生活，即使有了青一这个所谓的系统给他带来的任务，他也不想被任务支配。
　　所以，生活怎么来，他就怎么过。
　　半个月之后，王君檐渐渐忙起来，也没时间每日带着沈之北去丞相府和老爷子下下棋泡泡茶。于是两人在最后一条，上演了一场极为煽情的戏码，赚足了崀观百姓的眼泪。
　　王君檐瞧准了那天天气不好，有可能下冬雨，于是在傍晚的时候，在乌云催城的时候和沈之北一起在丞相府前磕了三个响头。最终，大雨滂沱，湿了两人，也湿了崀观百姓的心。
　　回到奉常府，沈之北甩甩湿漉漉的头发：“明天起不去看爷爷了？”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沈之北已经可以毫无压力地叫出“爷爷”这个称呼了。
　　王君檐脱下湿透的衣服，一只手挽着湿发，一只手拿过毛巾：“嗯，明天开始，得开始布置了。”
　　布置什么，沈之北也很清楚。
　　王君檐草草给自己擦了下发尾，拉过已经换好衣服的沈之北，细心地给他擦头发。看他嘴唇有些发白，于是吩咐凉贺去厨房煮些姜汤过来。
　　沈之北可以接受讲作为调料放在任何的饭菜里，唯独不能接受姜汤的味道。听到王君檐吩咐的话，皱着眉说：“要不我去炖鸡汤吧，暖暖身子，姜汤就不用了。”
　　王君檐知道他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说：“要煮可以，先喝了姜汤再说。炖鸡汤要个把时辰，到时候喝哪有抗寒的作用，等受凉了你可别哭。”
　　沈之北扁嘴，姜汤有什么好喝的？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互相擦干对方的头发，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
　　沈之北突然道：“哎王君檐，要不我们把糖糖留给爷爷？也有个人陪着说话，再说糖糖那么聪明，随时可以跟爷爷搭上话，不像我们俩，嘴笨。”
　　越说他越觉得不错，糖糖留在爷爷那边，他们也可以随时监测爷爷的情况，如果王君檐这边有需要的话，他也可以随时召唤糖糖回来。
　　王君檐沉思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们早在坦白恋情的第二天就跟爷爷讲了沈之北拥有系统的事情。毕竟有时候想要给爷爷带点好东西，也不好每次都编造一些谎言。沈之北嫌累得慌。
　　说完之后，王丞相只是很担心沈之北的这件利器被泄露出去。如果真的泄露出去，怕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青一还记得当时沈之北是这么说的：“爷爷你放心，我这个系统其实也没什么用，所以我平时也不大会用。”
　　青一：“……”
　　不想活了！居然被宿主嫌弃了！
　　沈之北还召唤糖糖出来，给老爷子给吓得！这这这……怎么会有两个小北！好一阵儿才缓过劲儿来，缓过来之后又对糖糖特别喜爱，特别是糖糖的学习能力让他特别惊艳。
　　所以如果真的把糖糖留在丞相府，大概老爷子会快乐很多吧。
　　距离过年还有二十天的时间，王君檐忙中有序，还能时不时陪着沈之北出去逛一逛，玩一玩。
　　转眼就到大崀一年一度的大年夜了，今晚过了之后又是新的一年。
　　这一天整个崀观是红色的海洋，街上摆着红色的饰品和食物，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小孩子全换上各种红色的新衣裳。
　　宫里倒还好，不至于被红色淹没，但也能看出跟平时正经严肃的氛围略有不同，多了一丝喜气。
　　修元应的后宫比较简单，上没有太后下没有妃子，所以修元应一向是让何仅翎操持宴会的，因为王君檐嫌麻烦，跟任务无关的事情他一向不管，所以这个事情就落到何仅翎身上。
　　既然没有后宫，修元应的大年夜就是跟朝臣们一块过的，但今年，他特别想早点结束宫宴，去陪南泷，因为南泷前两天好不容易才松了口允许他亲了他一口。
　　王君檐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情况比较好，还可以将沈之北带在身边。
　　傍晚的时候，大臣们陆陆续续带着家属进了宫，宫门口遇见路梵都会打声招呼。
　　路梵对于几次三番救了他的王奉常十分感谢，抓着他说了一通感谢的话，如果不是自己还负责着皇宫的安全，怕是要拉着王君檐寒叙几一番。
　　路梵对沈之北也有好感，他是个耿直的，听到外面的传言，就信了。
　　然后拍着王君檐的肩膀：“奉常大人，我支持你，加油！”
　　王君檐：“……”
　　沈之北也有些囧o（╯□╰）o　　　　　　　　　　　　　　　　　　　　　　　　
作者有话要说：　　路统领无敌了！
另外！今天满20万字啦~撒花~
本来今天想双更，拖着拖着连一更都这么晚~明天放假，我争取双更哈哈！


　　第62章　六二　清算（三）

　　宫宴还没开始，大家都在御花园里闲聊，大家都是同僚，也难得在不是一起工作的时候聚在一起，更何况还带着家属，什么话题都来两句。
　　那些夫人更是言笑晏晏，御花园到处回荡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沈之北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他是王君檐的家属没错，但是也不能混迹在那些夫人小姐堆里吧。
　　王君檐看出他的窘迫，调笑着摸摸他的头：“跟着我就行，你要想去夫人堆里我还不想你去呢。”
　　沈之北至此才笑了笑，想象了一番这种情景，也觉得好笑。
　　“哟！王奉常！暖香在怀，还愿不愿意跟我这个狐朋狗友叙个旧啊？”吊儿郎当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清晰地传到王君檐和沈之北的耳朵里。他们站得离人群有些距离，其他人似乎听不到何仅翎这不正经的话。
　　王君檐毫不客气地揽着沈之北的腰，道：“不愿意。”袍服宽大，离得远的人基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何仅翎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顿时被塞了一吨狗粮，无语地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自己找虐。
　　沈之北朝他点点头，之前见过这位公子，好像他无时无地都如此吊儿郎当。大概是环境所致吧，本该最有潜力拥有吊儿郎当人设的王君檐正经得像座冰山，而本该是苦情人设的何仅翎却成为如今的性子。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夸嫌疑，但他真的觉得何仅翎之所有有如今的性子，王君檐功不可没。
　　何仅翎见着沈之北倒还好，兄弟的媳妇，虽然同为男儿，但也不好开玩笑开得太过。
　　几人闲聊着，时不时跟路过的同僚打个招呼，至于他们是真路过还是假路过，他们也懒得去管。沈之北在他们过来时，自动屏蔽了来自外界的探究的目光，垂着头尽职尽责地扮演书童的角色。
　　没多久，魏兰宣布宫宴开始，众位大臣这才入座。这些大臣参加的宫宴已经不少，十分淡定从容，谈笑风生。那些刚中了举的士子却眼观鼻鼻观心，视线都不敢乱飘，唯恐因为一记眼神惹出什么麻烦来。老臣新士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皇上驾到！”魏兰高声宣布，宫宴正式开始。
　　每年的宫宴都是那个程序，那个说辞，那个祝词，那个舞蹈。王君檐倒还好，何仅翎差点打瞌睡，眼角都有泪花出现了。
　　就连修元应都自己吐槽太无聊了。但是皇家宴，最怕的不是无聊，是出岔子，所以按照既定的模式和内容来，是最稳妥的。当然也有修元应对此不重视的缘故，在他看来，国之根本在于民，搞这些铺张浪费毫无意义的事情还不如多看几份奏折。
　　但今年的宫宴也不大一样，沈家被灭，夸家倒台，崀观王家独大，其余六大世家诚惶诚恐各怀鬼胎。但是修元应的心里还是舒坦了不少，就连其他世家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他也乐得装作不知道。
　　六大世家也是心里一坠一坠的，眼神的交流透露出他们心里的焦躁。
　　修元应看了看下面，王君檐跟沈之北两人倒是不避讳，人前就表现出黏黏腻腻的样子，到底是真的如此还是做给他看？想到这儿他又自顾自地摇头，王君檐这人，怎么可能为了让他消除戒心而做戏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真的爱极了这个少年吧。
　　这样一个在百姓们眼里如在云巅的宫宴，他们羡慕的、渴望的、几近崇敬的场合，在修元应和王君檐眼中还不如与爱的人一起吃一碗白粥来得舒心。宫宴之地，向来都是勾心斗角、互相试探、互相攀比的地界，脏污不堪。
　　修元应挥手让舞女退下，高声道：“各位爱卿，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都过去了，希望新的一年，我们大崀可以风调雨顺！”
　　不管是不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和乐融融地举杯同庆。
　　喝完酒，修元应放下酒樽，视线在各个世家的家主脸上划过，各个家主和代表心里都一紧。
　　修元应朗笑道：“大家也都知道……夸家胆子大了，胃口也大了，所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说道这儿，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大概各大世家都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夸家，脸上都有些惊讶。
　　“大家都知道，以往夸家管理着崀观近一半的属地和红河州，如今夸家已经没有了，就王家来说，王丞相年事已高，王奉常年纪还小，所以……寡人瞩意，你们六大世家其中的一个来接手夸家，另外……沈家原来的属地由州牧代为管理，过完这年也要分派下去，你们……可有什么建议？”这几句话，修元应说得极慢，正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六大世家的反应，这让他觉得很有趣。
　　六大世家：“！！！”震惊之情无法言表！
　　他们其实已经私下里接洽过了。
　　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他们已经不准备坐以待毙了。
　　只等过完年，他们就动手。
　　但是，如今，皇上说要将之前夸家和沈家的属地分派给他们……他们一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异常发热，已经无暇去考虑真假。但是，皇上所说的建议……他们却不好提。
　　修元应也没准备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知道他们不可能直接说出来。而且他也不奢望可以这样就能引他们上钩，如果这么简单，世家就不会盘踞这么久，虽然这其中有修家先祖很大的责任。
　　所以他说：“这件事不急，我们先欣赏节目，年后再说。”
　　在世家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歌舞又开始演奏，修元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刚刚提起的让世家都心痒难耐的话题。
　　沈之北悄悄问：“皇上此举……是否为了离间六大世家？”
　　王君檐轻蔑地瞟了一圈魂不知飞往何处的世家子，说：“不该有的奢望播种，贪婪的种子就发芽……回去之后他们就会思考皇上此举到底是真是假，但不管他们如何猜测，六大世家已经不是统一战线，他们的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沈之北点头：“是该徐徐图之。”
　　王君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点头，特别“温顺”，引得不少人侧目，他也不管，依旧我行我素。
　　惹得青一啧啧称赞：“好男人啊！”
　　沈之北挑眉，笑道：“青一，听你这话儿，‘受’气十足。”跟着青一这么久，他也学了很多特别奇特的似乎只有青一懂的词汇。
　　青一：“……你学坏了！”他的宿主虽然是个古代人，但学习能力也是杠杠的啊！
　　沈之北笑嘻嘻地，给王君檐重复了青一和他的对话，王君檐赞同地点头：“我是好男人，青一确实有些‘受气’，但我们小北却一直这么好啊。”
　　青一：“……我要离家出走！”
　　沈之北笑得不能自已，心想，王君檐真配合他。
　　所以这场宫宴，在王君檐和沈之北这里，其实什么都不是吧，全程他们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坐在他们旁边的何仅翎都有些没眼看了，欺负他还没娶到媳妇不能秀恩爱是吧……他回去就去提亲！
　　……淡定！要淡定！为了阿月的幸福，他也不能在这个动荡的时候去提亲……
　　宫宴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走了，王君檐又和修元应商量了一下诸多计划才带着沈之北回到奉常府。
　　当他回到奉常府的时候，就是王家暗卫又开始忙的时候了。
　　凉沉景这回事死活都不肯出任务了，美其名曰让底下小的们锻炼一番。
　　当暗卫们听到这番话之后……
　　凉祁：“我已经锻炼十年了。”
　　凉方：“八年。”
　　凉贺：“十三年。”
　　凉穆：“七年。”
　　凉宋：“五年嘿嘿！”
　　凉沉景：“……废话那么多！让你们去就去！”
　　于是王君檐最后还是决定让凉穆和凉宋去了，他们经常搭配，有默契，凉穆武功高，凉宋轻功好不会拖后腿。
　　他们此次去重点是去探查世家家主此次对于皇上宫宴上一番话的态度。之前外国使臣都是凉沉景亲自出马，这次他们俩独自前往，可要倍加小心了。这几个世家底蕴虽说不如王家，但到底有些手段，所以万事都得小心才是。
　　凉穆心想，他也想抱着凉宋暖被窝啊……不想出门执行任务！老大就会偷懒！整天粘着易先生！
　　凉宋则兴奋得紧，他第一次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以往这种任务，很多都是老大和凉祁去的。
　　两人趁着黑夜，离开奉常府，来到世家各位在崀观的落脚点。皇上也是贴心得很，为了方便他们联盟，赐给他们住的宅子是连在一块的，说是方便各大世家交流感情。
　　两人先到了宅邸旁边的酒楼高处，观察到隐在暗处那些暗卫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躲避他们的探查，或者声东击西制造一点小混乱引开一小部分暗卫，最终停在宅邸书房外。
　　这座宅邸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