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臣有本要奏-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贤妃说了许多回,终是叫他下定决心,叫人把元后抬出清宁宫,安置在了贤妃的思象宫。
“之后怕是要麻烦贤妃多费心了。”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发白的废后,熙和帝轻声道,“她身边离不开人,得多留心才好。”
贤妃坐在床沿一侧,拿着帕子,伸手给废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陛下,臣妾与阿姐一母所出,即便阿姐如今已不是皇后,姐妹之情总归还在。照顾生病的姐姐,是做妹妹应该的事情。”
熙和帝颔首:“也是。有你照顾她,总比在清宁宫让人放心一些。”
贤妃笑了笑,转头对宫女道:“三殿下可还在?”
“回娘娘,在呢。可是要奴婢请三殿下过来?”
“去吧,请三殿下过来。”
宫女转身就走。熙和帝蹙眉,道:“禹儿在这?怎的不出来见人?”
贤妃微笑,面上平静温和,答道:“那孩子是来给我送花的。知道这头出了点事,怕妨碍到,这才没出来见人。陛下可别说他,毕竟他自幼是皇后养大,同姐姐……并没多少感情。”
熙和帝叹息道:“早知如此,当年朕该把这孩子托付给你照顾。”
有些话不过都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贤妃不至于把熙和帝的话当真。
在谢禹过来之后,她越发觉得,无论当初这个孩子是谁抚养的,归根究底,他的身上流着一半裴家的血。
这就足够了。
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已。
*****
元后病重被抬出冷宫,安置在贤妃思象宫中的事情,太后很快就听说了。几次请熙和帝过慈英殿详谈,他都借口政务繁忙,推拒了过去。
可这日下朝,太后早早便命人守在宣政殿外,只等着朝臣们都散了,便将他请过去,义正辞严地指责他不该这么不管不顾地将废后带出冷宫。
熙和帝对太后一向孝顺,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即便心里还挂念着太后的好,也生出了怨怼。
“朕已命人前往西州召回忱儿。”熙和帝低头喝茶,“稚奴的病……太医们都说熬不过今年冬了,就让她出了冷宫,好好过完最后的日子吧。”
“那也不该让一个废后住进贤妃的宫殿里!陛下,你糊涂了!这要是叫人知道,该如何议论你!”
熙和帝皱眉,“砰”一声放下茶盏:“朕是皇帝,谁敢议论朕!”
太后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身侧的宫女慌忙上前为她抚胸。
“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吓唬哀家不成?”
“母后……”
“不成!你必须另找个地方把人送过去,哪怕是送出宫也可!对,就送出宫!她既然得了重病,哪能还让人留在宫里,万一不是什么干净的病如何是好!”
“母后……”
那毕竟是他的妻子,即便因为裴家的事情,不得不将人送进冷宫,可熙和帝从不觉得自己对元后的心思有一分减少,就连对贤妃裴絮的宠爱,在他心里也认定了是因为那张和元后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孔。
他的妻子,在怀着身孕的时候去了冷宫,几乎是拼着半条命才生下了三皇儿。如今……他只想最后让她过的好一些。
“皇帝,你不能……”
“太后娘娘,陛下!”
太后就在嘴边的话,被外头慌忙提高的喊声惊得不得已咽了回去。
熙和帝怒喝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难道不懂规矩吗?”
外头的内侍不敢犹豫,硬着头皮喊:“陛下,元……废……思象宫出事了!还请陛下过去看看吧!”
殿内一时没了声响,内侍站在门前有些焦急,看了看身前始终拦着不让他往前夺走一步的侍卫,急得直跺脚。
“究竟怎么回事?”
熙和帝从殿内出来,一眼就瞧见这个时常服侍贤妃的内侍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走着。
内侍慌忙跪下:“二殿下酒醉,突然……突然就持刀闯入了思象宫!贤妃娘娘为了救皇后,被砍了一刀!”
“一群废物!思象宫里的那些侍卫都在做什么?!”
熙和帝拔腿就走,将试图阻拦的太后抛在脑后。
内侍回道:“二殿下砍伤了宫里的侍卫,直闯寝殿时,余下的侍卫不敢动手,生怕伤着殿下,这才叫二殿下得手伤了娘娘。”
“他就什么话也没说,横冲直撞进去,拿刀就砍?”
“说、说了……”
“说什么?”
内侍犹豫,不敢复述,熙和帝回头看了他一眼,坐上轿辇:“说,朕恕你无罪。”
得了想要的保证,内侍舒了口气:“二殿下说,任何害得他遭人摒弃的家伙都该死。他还说……”偷偷抬眼看了眼熙和帝的脸色,“殿下还说,陛下不就是想要他给大殿下三殿下让位么,他偏不让他们如意。先杀了他们的娘,看他们能不能得意……”
熙和帝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内侍的话,就认定了谢彰的错。
但思象宫内的狼藉,却触目惊心地让他不敢挪开眼睛。
尤其,在看见宫女们忍着泪给元后擦去脸上血污,还有明明受了刀伤,却仍旧撑着指挥侍卫清理满地血迹的贤妃,他终于止不住的大怒。
“那个畜生在哪里?”
贤妃怔在原地,似乎没有想到熙和帝会这样怒斥谢彰,良久才安抚道:“还请陛下息怒,臣妾……”
“那个畜生呢?那个畜生杀了侍卫,砍伤庶母,现在人去了哪里?!”
第63章 【陆贰】曾共情
谢彰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缚在身后,背后则是几个手扶佩剑的侍卫。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唇角勾起,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房内因之前发生的事情,显得尤为寂静。就连侍卫的呼吸声也压得极低。他这一声冷笑,当下就显得格外清晰,还带着毫无遮掩意思的嘲讽。
迈步走近的熙和帝显然听到了这一声冷笑,当即沉下脸来:“彰儿。”
谢彰动了动手,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走近身边的熙和帝。他浑身酒气,一双眼睛透着血丝,红彤彤的,怎么看也都是一个醉鬼的模样。
熙和帝抬手就要去碰他的头,谢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退下。”
看着谢彰的反应,熙和帝突然道。
侍卫不敢不从,却也不敢走远,只守在门外,以防万一。
“真的喝醉了?”
和之前在贤妃面前截然不同的语气,熙和帝如同摘下了一张面具,用着不同的神调对谢彰说着话。
谢彰没有回话,满身酒气,好像还陷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朕知道你心中不悦,但你只好老老实实的,不管是你大哥,还是三弟,都能保你日后太平富贵。你动辄要杀人,就不怕朕保不下你吗?”
谢彰仍旧不说话,反而摇摇晃晃,在哼着什么。
熙和帝的耐心告罄,抬腿狠狠一脚踹在了谢彰的腰上。
见人顺势被踹倒在地,他怒道:“今日之事,朕是保不下你了!你且等着你皇兄回来,看他如何收拾你这个畜生!”
“孤是畜生,那父皇你是什么?”
熙和帝拔腿要走,倒在地上一直不吭声的谢彰这时候却咯咯笑着,发出了声响。
“父皇,你说,能生出畜生的人是什么怪物?是老畜生对不对?”
“畜生,老畜生,小畜生……小畜生、老畜生还有个大畜生……”
谢彰就好像真的喝醉了一般,侧躺在地上,反反复复念着同样的内容。
熙和帝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得只剩厌恶,当即一甩衣袖,将人抛下不再理睬。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房门被人推开,又再度“吱呀”阖上。谢彰口中絮絮叨叨的话语,随着那一声关门响动,渐渐放轻,最后轻得能听见门外熙和帝与谢禹的对话声。
“你怎么来了?”
“儿听闻二皇兄醉酒,伤了母妃和姨母,特地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有心……”
“老畜生……”听着门外父子的对话,谢彰在地上费力地翻了个身,腰上被踹的地方隐隐发疼,缚在背后的双臂手腕也酸胀的厉害。他笑:“还有一个小畜生……”
*****
元后病得很重。若非身边的宫女拼死阻拦和贤妃的保护,只怕谢彰的刀子落下来时,她根本没有力气移动半步。
她自从发病以来,只能躺在床上,或者咳嗽,或者沉睡。哪怕贤妃的血溅了她一脸,她也仍不过是闭着眼躺在那里,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好在,在出事七天后,在熙和帝不顾太后的阻拦,决意要将谢彰贬为庶民赶出皇宫前,元后醒了。
只是才刚醒来,就咳了重重一口血。
“人呢?怎么去送信的人,还没有把大殿下带回来?!”
熙和帝本在宣政殿议事,听闻元后醒来,当即丢下满朝文武跑到思象宫。看着面色苍白,精神不振的元后,他气急怒道:“难不成这么多天了,信还没送到西州吗?这要是重要的军情,岂不是就要被延误了!”
明知这是迁怒,跟在身后内侍总管也只能附和着应上两声,见熙和帝怒火一时半会儿歇不下,便只好往贤妃处看了两眼。
贤妃坐在元后床头,握着她微凉的手,已经哭红了眼睛。脚边还有一滩血,是方才元后咳出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血迹。抹眼泪时,视线撞上内侍总管,她抿了抿唇,转首看向熙和帝。
“陛下别急,兴许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熙和帝皱眉。
从京城到西州这段路,若是走官道,加上快马加鞭,日夜不间断地跑,七日无论如何也足够信使将信送达谢忱手中。且此番送的并非是什么寻常的家书,是以熙和帝满心想的都是谢忱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谁也不知道这病还会折磨人多久。
兴许还能有几个月,兴许已经不过寥寥几日。
“或许……是被人截住了?”
谢禹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有些胆怯。
熙和帝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也在殿内,心下一怔,追问道:“这是何意?禹儿,什么叫被人截住了?”
*****
那信使是真被人给截住了。
王家虽然败了,可有王皇后在,兼之还有个王侑之,想要彻底清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熙和帝派往西州送信的信使,才出京不到半日,便死在了王皇后派去的死士手下,又如何能将信件送到谢忱手上。
谢禹看着像是随口一说,熙和帝却不蠢,当即喊来人出城去找,果不其然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找到了一具被匆忙掩藏起来的尸体。
尸体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被剥夺的一干二净,就连脸也被野狗啃掉了半边。要不是那信使在京城有家人,认尸时在心口处找到了胎记,只怕还真的不好分辨出身份来。
可杀人者是否是王皇后的人,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证据。
眼看着元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熙和帝不敢再耽搁,立即又派出一小队人马,带着书信,八百里加急,往西州方向去了。
而另一边,因西州事了,且得知元后病重,谢忱和孙蓬一行人早已踏上了回京的路途。同行的还有已经和孙娴结为夫妻的裴处。
裴处的身份特殊,虽是军户,可在裴家家主他的父亲裴远的罪名尚未得到洗清前,他就仍旧只是一个罪臣之后,论理无召不得回京。只是谢忱此行本就是为了带回裴家人,自然是要带他上路。
“还有多久才到京城?”
近来时常下雨,路上多坑洼,比起骑马的男人们,身为女眷的孙娴显然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并不轻松。孙蓬时常惦记着阿姐的身体状况,即便裴处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仍旧不时骑着马回头看两眼后头马车的情况。
同样的问题路上已经问了许多遍,车把式照例抬头看了看太阳,回道:“回郎君的话,约莫黄昏的时候,就能行到一半的路程了。”
孙蓬点头:“太阳下山前想办法找个地方落脚吧。”昨夜才在山里的破庙凑合了一夜,他们倒是无妨,只是还有孙娴在,免不了还是想让她找个客栈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谢忱闻言道:“记得来时这附近有个小村子,应当能找个地方借宿一宿。”
他话音才落,忽听得官道旁的树林内传来窸窣的声响。众人当即停下马步,警惕地扶住了各自腰侧的佩剑。
而后,便瞧见尘乙骑着一匹漆黑的大马,驮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师兄!”尘乙大喊,“快,后面有人在追杀!”
几乎是在尘乙话音落下的同时,裴处从马车内冲了出来,带着人越过尘乙,直奔进树林。
听着林中刀剑相向的声音,谢忱蹙眉:“怎么回事?”
“这人身上带着宫里的腰牌,我刚问了下,是陛下派出宫给师兄送信的信使!”
到此刻,孙蓬才看清被尘乙驮在马背上的竟然是一个半身是血的人。
被刀劈开的肩膀上,深可见骨,血已经糊了半边身子,还不知有没有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娴掀开车帘,让人将伤者送上马车看顾起来。
那人兴许是一直撑着口气,动作大了,把他疼得醒过神来:“末将……末将……”
“慢点说……”见人瞳孔放大,颤颤巍巍地往怀里伸着手,孙蓬忙帮着托了一把他的手肘。
“大、殿下……末将奉笔下之命……送信……元后娘娘……病重……请……殿下……速回……”
那人废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颤抖着手从胸前拿出了沾了血迹的书信。信上还烫着火漆,中途并未被人拆开过。
谢忱拧眉,伸手接过信。
他才拿住信的一角,那人的手便颓然落下,似乎那一直撑着的一口气终于彻底地散了。
“取他腰牌。”谢忱道,“记下他的名字,改日回京,记得好好安置他的家里人。”
尘乙低头称是,恭敬地行了个合十礼,这才低头去摸这人身上的腰牌。
而此刻,裴处也带着人回来了。
“殿下。”裴处递上一块沾血的腰牌,“这是从追杀这人的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腰牌的作用,旨在用来分辨该人的身份。
信使身上的腰牌,是宫中特制。而裴处搜出来的这块,从外观山高看,和信使的相差无多,但仔细分辨,实际上并非是宫中的腰牌。
“是王皇后的人。”孙蓬认出了这块腰牌。
“也是王侑之的人。”
谢忱拿过腰牌,转手放进怀中。
裴处一听,眉头当即皱了起来:“那人是什么身份,竟还叫王家派了杀手过来?”
“没有活口吗?”孙蓬拉紧马缰,打算往林子里去。裴处将人拦下,摇了摇头。
“一个活口都没?”
“没。”裴处叹气道,“人才抓住,就服毒自尽了。”
这显然是早有准备。
孙蓬不再往林子里去,心里想得都是宫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稍稍回过神来,谢忱已命人掩埋好林子里的尸体,休整队伍赶紧继续行程。
孙蓬问:“怎么了?”
谢忱看他:“谢禹提前与贤妃娘娘联手,举兵造反,逼宫了。”
第64章 【陆叁】先后手
宝应五年的冬天,是京城的噩梦。
这一年,因出身低微,一直只在京城汉王意外坠马身亡。有人说害得汉王坠马的,是大理寺卿孙君良的庶长子。熙和帝虽未迁怒孙君良,却到底是将其长子押入牢中严审。
辗转了月余,方才经由宗正寺、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明,汉王的坠马皆因汉王府看顾马匹的家奴给出事的马喂食了不该喂的东西。因此使得他的坐骑脾气起伏不定,不易操控,最后使得汉王意外坠马,不幸被马蹄踏死。
为抓到已经逃跑的家奴,京城被闹得翻天地覆。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时候,汉王偷摸养着的私兵,竟被谢禹收入囊中。而汉王膝下几子,在极短的时间内,相继得了怪病而死,前后竟不超过十日。
一时间京城中人人自危,生怕这怪病,会传染汉王府外的人。
熙和帝共有五位兄弟,没了一个汉王,自然会叫余下四位王爷心存忌惮。毕竟谁也不能说,汉王的死,真的是像宗正寺说的那样,只是一个被折磨了太久的家奴忍不可忍的报复。
但其他的证据却又无从得知。
直到汉王之子陆续病故后,京城中忽然起了奇怪的风声,说是废太子谢彰意图逼宫谋反。
不等宫里有什么反应,三皇子谢禹已抢先一步,带人闯入了谢彰的住处。
彼时,谢彰的身边,尽管姬妾无数,可已无一个知心人,每日能做的事情只有借酒消愁。
酒喝多了,难免误事。
谢禹带兵闯入时,谢彰正喝得烂醉,然而长剑架在脖颈上的一瞬,他通红的脸色当即血色褪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酒水洒了一地。
酒香扑鼻的屋内,没有从前东宫里时常可以闻到的,淫靡的气味,有的全是一个男人消沉的,难闻的酸涩,甚至连伺候的下人也早就吓得跑走了。
谢禹板着脸,俯身看向瘫坐在床沿旁的谢彰:“皇兄。二皇兄。”
他拿剑拍了拍谢彰的脸颊:“皇兄,论理,你只是个废太子,已经没什么能耐再惹事了。可皇兄,你怎么能做了龙袍偷偷藏在这里,难不成……皇兄想着要谋朝篡位不成?”
谢彰早就被吓清醒了,感觉到拍在脸颊上冰凉的剑身,呼吸忍不住加重了几许,半晌才找回自己不自觉战栗的声音:“你、你胡说什么……”
脖颈被剑刃划开一道伤口的感觉,瞬间令谢彰被恐惧席卷,他几乎是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被谢禹狠狠一脚踹回地上。
“老三,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有……”
谢禹轻笑,抬腿踩在他的肚子上:“皇兄,做错了事,怎么能不承认。”
谢彰疼得眼泪都要溢出来,愤怒的喊道:“你要做什么?”
见谢禹笑得越发诡异,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你、你是要诬陷我?!”
谢禹伸手捂住谢彰的嘴。
谢彰的确没做龙袍。这个男人虽然之前满心想的都是登基做皇帝,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保自己的太子之位,认定自己能够顺利熬到父皇退位。
这太愚蠢了。
汉王的死,是他做的一个局,目的就在于汉王那些偷摸着养的私兵。有了这些私兵,再加上姨母手上的那部分,清扫谢彰这个障碍足矣。
谢彰知道自己已无退路,闭上眼,颤抖着不再言语。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逼宫,即便是成了废太子,他也没想到要这么做。可今日过后,哪怕他是被人冤枉的,史书上也不会记上“冤枉”二字。
后人会知道,他谢彰身为废太子,愚蠢的想要“逼宫”,幻想着登基为帝。
“老三,”谢彰睁开眼,喃喃的道,“你不会成事的。”
谢禹拧眉,握剑就是狠狠一拉。锋利的剑刃,毫不留情地划过谢彰的喉咙。
被割开的喉咙,呲呲地冒出鲜血。谢彰费力地张开嘴,想说的话已经说不清楚,只能听到含混的声音中,断断续续说着“你不会成事的,不会”。
废太子的死,对于接连经历了亲人过世的熙和帝来说,完全是猝不及防的事情。
他把自己成日关在思象宫元后养病的屋子内,仿佛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可元后的病情反复不定,才两日的功夫,就几度被太医从鬼门关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拉回来。
这日,元后在夜里照例饮下汤药后,突然大口呕血。宫女们匆忙请来太医,一时间思象宫兵荒马乱,就连贤妃也被请离此地。
熙和帝不敢再停留,只好离开。
可前脚才出了思象宫,后脚就有老内侍带着一脑门急出来的汗,抖着声音跑过来跪道:“陛下,三殿下他……三殿下他带着兵马在逼宫!”
“他在胡闹些什么?”熙和帝大怒,“逼宫?亏他也想得出来,难道朕这些年亏待他了不成!”
当年熙和帝能坐上太子之位,又顺利登基称帝,自然不会是多一帆风顺的事情。其间经历过的流血事件仔细算起来并不少,他的那些兄弟又何尝只有五位。
为了子孙不再因争权夺势发生兵马冲突,熙和帝之后对三子便从来都没有让他们拥有过足够多的兵马。
以谢禹手里的那点兵,就这么急吼吼的闯禁宫逼宫,分明就是在送死。
“三殿下他带了……带了七千兵马!”内侍急声道。
“他哪里来的七千兵马?!”
“似乎是……是汉王的私兵……”
熙和帝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扬声大吼:“速去调动禁军围剿!”
他前脚才没了一个意图谋反的儿子,悲痛中正在考虑太子之位究竟该给长子还是幼子,现在幼子突然带兵逼宫,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分明是连等待的耐心都没有了。
没关系,他还有谢忱,他的长子就快回来了……
“陛下!”
又有内侍匆忙跑来。
“皇后挟持了太后……”
“三殿下已经攻破了玄武门!”
“三殿下已过宣政殿!”
“尚书令传话,只要陛下写下退位诏书,这就命三殿下休兵!”
传话的人从内侍到禁军,几乎是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匆忙来通报情况。
熙和帝恨得不行,可这时候哪里都不好走。这宫里头谁知道还有多少人,是早就投靠了谢禹他们。
“陛下,还是躲一躲吧……”
“躲什么?朕的皇儿要取朕的性命,朕要躲什么?”
思象宫中元后的咳嗽声不断传来,干净的水送进宫内,很快就有宫女匆忙端出被染红的血水来。
内侍总管心中焦急不已,不由地再劝:“陛下,三殿下是为逼宫,并非是弑君呐。您就是躲一躲,也好过正面与那些人碰上。更何况,思象宫这里有两位娘娘在,三殿下想来会看在生母和姨母的面上不来叨扰……”
“那朕就更应该留在这里。”
知道这是劝不动了,内侍总管只好叹了口气,如往日一般,站在熙和帝的身后随时听其调遣。
前头的消息仍不时传来,足可以看出从宫门外一直到禁宫前,三皇子究竟是如何顺风顺水地横冲直撞。七千兵马,只折损了不到一千人,各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