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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兔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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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图,如果妈妈真的死了,你要记得是谁害死了我!”是那只狐狸精!!!
没有人害死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他的脸色开始发紫,想说的话,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肯为了妈妈在爸爸面前再假装一下呢?”到现在,脸色已经如纸的妈妈还在轻声指责着他。
他不装,他不要装!
用眼泪去打动人的感情,根本就不真实!
“小图,等你爱上一个人,你也会想方设法留住她,为她耍尽心机,如果真有那一天,妈妈在天上,也会耻笑你!”妈妈的脸上,滑过最
后一丝报复性的讥讽,因为儿子不懂她的心,因为儿子不屑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心喘、胸闷,他的整个心脏,好象就要死掉一般。
但是,父亲,一直,一直,没有出现。
第三章
惟惟跟着妈妈一起正式住进了肖叔叔新买的大宅子。
肖叔叔很富裕,九十年代初,是中国经济刚开始高速增长的开端而已,但肖叔叔早已经是那批富了好久的红色资本家,别人还是自行车代
步,摩托车是非常了不起的交通工具时,他早已经轿车进轿车出。
还有,大屏幕电视机,大哥大手机,中央空调……
这个家的每一样东西,惟惟都觉得新奇。
“惟惟,你听妈妈说,你一定要乖!还有,千万别去东面那个院子!”妈妈一再交代,就怕女儿毁了她的“钱”途。
半年前,肖叔叔以鳏夫身份恢复了单身,生活也开始越发多姿多彩,缠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更多了。
而什么爱不爱的,也早就过了新鲜期,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手段圆滑,够识趣。
以前惟惟在家见惯了妈妈河东狮吼,现在,却处处见到妈妈对着肖叔叔低眉顺眼。
人活在这世界上,都有克星,妈妈是爸爸的克星,而另一个人是妈妈的克星。
东面那个院子里,听说自成一国,有园丁有保姆有厨师,住着肖叔叔唯一、尚在养病的独生子。
听说,他曾经炭中毒差点死掉。
听说,他有严重的心脏病。
听说,他脾气古怪。
惟惟性格还算活泼,有时候也常喜欢使坏。
比如,妈妈和肖叔叔“恩爱”的时候,她会故意揉着眼睛,撒娇怕黑,挤进他们中间。
比如,妈妈扮演完贤惠后,她会故意拿火柴把肖叔叔的衬衣袖口烫出一个小洞,然后重新叠好,放在熨烫的工工整整衣服堆中间。
妈妈甚至有点后悔把她从那个家里带出来,因为她开始小小怀疑,惟惟跟着她,就是想使坏、搞破坏。
肖叔叔为了给儿子一个舒适养病的环境,在东院动工兴建了滑滑梯、鱼池、植物林,还有小动物园。
小孩子玩心重,特别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惟惟,某一天,她终于抵挡不住诱惑,悄悄溜进了东院。
这里,安安静静的,美不胜收,象一个小孩子的天堂。
于是,惟惟一个人在滑滑梯上玩,一个人在淘气堡上蹦跳,一个人树林里玩耍,一个人逗着猫头鹰的翅膀,一个人追着小松鼠玩,玩累了
,她就一个人在草地上躺一躺。
玩得好开心,但是,好孤独、好孤独。
自从离家以后,惟惟一直觉得孤独。
拍拍屁股,她站起来,好吧,这里虽然好,但是,她不喜欢,太凉寂,她宁可多走一段路,到巷口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玩。
她正想撤退,一回头,却发现走廊里,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有一头半长不短的柔顺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服,正用温温淡淡,波澜不兴地眼神注视着她。
和她一样偷溜进来的?好漂亮的人儿啊!肌白如雪,美目夺人,纤肩盈盈,静若幽兰,质美如花。
“嗨!”惟惟露出甜美的笑容,奔向他。
一奔近,才发现,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度。
所以,他们应该是同龄人?
他没象她一样马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只用一双凉寂的眸,继续凝视着闯入他的城堡的陌生小女孩。
这里有花有草,却没有象她这样,会蹦会跳会说话的“生物”。
他承认,他寂寞,这陌生小女孩一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因为孤独,所以他好心肠的默许了她在他的地盘四处“撒野”。
“你叫什么名字?”惟惟好热情地问他。
他的影子那么孤零零,子然一身,好象很需要人疼爱的样子,让她很愿意成为他的玩伴。
他抿着唇。
因为,他在猜测她的身份。
“我叫朱惟惟!”她先自我介绍。
“我叫肖图。”不太情愿,但是,他终于还是回答。
小兔?好可爱的名字!
“小兔姐姐,你好!”惟惟伸出她的手,非常热情欢迎新朋友。
小兔姐姐?他的眸,一沉。
第四章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稚嫩的歌声,从树丛里飘出,脆生生的嗓腔如银铃一般,欢快稚气的曲调,悄悄打动着人心。
他放下书,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双足落地,走向窗户前。
这首脍炙人口的童曲,在学校的时候,他听很多女同学唱过,但是,都没有门外那种脆脆的声音可爱。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她才唱到一半,因为发现了他,眼睛一亮,朝他的方向,一边挥手一边奔去。
她的头发乱乱翘的,特别可爱,奔向他时,她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差点把他闪瞎掉。
但是下一句。
“小兔姐姐!”她很兴奋的打招呼。
四个字,就让他抿着唇,脸色阴沉。
他本来面色就苍白带灰,现在,更加难看。
因为,小朋友的目光很有问题,等同瞎眼,他哪里象“姐姐”啊?!他拒绝承认,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妈妈听从一位大师的话,把他当小
女生一样左耳穿了个小耳洞,再加上已经半年没有理过发的自己,黑发已经快要齐肩,一双眼眸又比女孩子还要漂亮,被人错认,其实并不奇
怪。
“小兔姐姐,送你,特别衬你!”她的手里捧着一小束的不知名小白花,圆眸里透着羡慕的光彩。
花美,人更美。
他定睛看向那束的小花,这些小白花很眼熟,和他园里种得这个季节才刚长出几个小花苞,原产地来自突尼斯,象个丑小鸭一样、却是他
最爱的小白花,好象是同枝所生。
他的花!朱惟惟,是吗?你死定了!
其实昨天听到她的姓氏,他就敏锐的有点知晓她的来历,本来,不想理她的——
他捂了捂闷闷到发窒的胸口,又是一股恶心与眩晕。
母亲去世到现在,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掉,更没有象一般的孩子那样惊惶失措,他知道,自己好象没有受很大影响的样子,让很多人背地里
批评他冷血无情,但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如果他要活下去,他就一定不能在乎与悲伤。
所以,他要坚强。
当一氧化碳,让他快要失去最后一点与气体的交换能力时,他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在乎任何人!
要活下去,就得一个人。
他站在屋子里面,她站在窗户外面,两个人站的高度不同,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却莫名的给她一种压迫感。
“为什么要送我花呢?”但是,他一开口,嗓音却是一贯的轻柔文雅。
习惯了,真的习惯了,从小妈妈就不断逼迫他用这种语气与爸爸说话,以讨人怜爱,逼父亲留得多一分钟停驻下来的机会。
初生牛牍不怕虎,更何况,面对的是那么“柔弱”的小老虎。
昨天,她才喊“她”一声姐姐,就被“轻轻”的给吃了闭门羹。
但是,惟惟才不记恨呢!
小兔姐姐问问题时,白净文秀的脸孔,简直比妈妈还好看呢!“她”一蹙眉、就让人好想把“她”眉宇之间的忧愁赶走,很想保护“她”
,很想和“她”做朋友。
因为“她”,惟惟觉得大院子里很孤独,而又因为“她”惟惟觉得大院子里不孤独了。
“因为喜欢你,因为想和你做朋友!”她的答案很简单,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只要小兔姐姐肯接过花,以后他们就是好朋友了!
他的眸底精光一闪,于是,慢吞吞地接过她送的花。
“我也想回赠你一样东西,但是怎么办,我身体不好……”他眉头一颦,露出很苦恼的样子。
既然是朋友了,要彼此交换信物才对。
“不用了,不用了!”惟惟急忙摇头。
小兔姐姐看起来好柔弱的样子,昨天急走了两步,还喘个不停,又怎么可能和她一样象个野孩子窜来窜去?
“不,要的。”他坚持,于是,他的目光飘向果园那棵结着黄花的大树,他低低头,扬起淡淡的笑容,“惟惟,你看到那朵花了吗?”他
指给她看。
小兔姐姐的声音如风一般轻徐,一声亲切的“惟惟”喊得她人全身舒畅、酥软。
但是,惟惟又觉得哪个地方有点怪,小兔姐姐压低的嗓音,不象她那么清脆明亮。
很象,男孩子的声音。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小美还公鸭嗓呢。
“好漂亮的花!”五岁的惟惟,其实还不太懂,什么叫世间险恶。
“你要送给我吗?”于是,她单纯地问。
突然想起,爸爸有时候心情好,会摘花给宝贝惟惟。
一想起来,就好伤感啊。
但是,惟惟要坚强,要忍辱负重。
“是啊,要送给你。”他点头,但是随即淡淡的笑容,象想到什么,慢慢垮掉,“可是,它就象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
“没关系,我去摘!”惟惟拍拍自己胸膛。
没有遇见她的“大熊”之前,她可以先做小兔姐姐的大金刚。
“好啊。”微微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
呼呼呼,惟惟赶紧跑向大树。
可是,怎么办?惟惟看看那棵大树,苦恼了,树杆太笔直,纵然她是小猴子,也难以爬上去。
“旁边有晒衣杆。”后面依然一动不动的他,好心的远远提醒。
惟惟眼睛一亮,小兔姐姐太聪明了!
于是,她奋力地举起衣杆,朝着结着小黄花的树叉,用力一挥。
小黄花在风中摇摆了一下,却坚强到没这么容易被她挥倒,但是——
“嗡”
“嗡嗡”
“嗡嗡嗡”
一个小黑点点飞了出来,然后是,两只、三只,四只……
惟惟愣在原地,看不清楚那里什么,但是却看清楚了,藏在小黄花旁,那个摇摇欲坠的菱形小房子。
刚才,她好象击中了什么。
“砰”一个长满洞的小窝,突然掉在她的脚下,然后,黑压压一片不明“物体”,全都蜂涌而出。
“妈呀,蜜蜂!”惟惟惨叫。
她马上转过身,向着小兔姐姐的方向狂奔而去,尖叫,“小兔姐姐,救命!”
但是,大门依然是紧锁的,就连窗户也不知道何时被严实的关紧。
完了完了完了!
他悠闲躺在床上,胸口终于舒坦了,他一边继续看书,一边笑着摇头。
可怜的娃。
他有没有告诉过她?上一个把他当成女孩子的同桌同学,被他整成了猪头?
他的报复心,很重很重。
病了以后,他唯一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把痛苦建立在傻不拉几的娃身上。
第五章
中秋佳节,花好月圆。
因为是节日,所以,他不得不在主屋出现,只是全程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默然用餐。
就这样而已,整个气氛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一大桌的菜,全部是根据他的身体制定的营养餐,对面的女人,每吃一口菜,都得小心翼翼的掩饰着难以下咽的神色,而对面一向烟不离
手的男人,为了给他一个清新的环境已经难得几个小时没有抽一根烟,只是默默凝视着儿子,陪他用餐。
“味道还行吗?”父亲问他。
清淡的饮食习惯,才会对身体不制造负担,是他和亡妻对儿子从小开始的要求。
父亲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全身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充满了贵族似的风度,而他,长相偏象妈妈,一张脸虽然清俊迷人,但太过孱弱。
“还行。”他淡淡应声。
从小,他就很乖巧,起码在父亲的心中,是如此的形象。
所以,父亲总是对他疼惜多一份,特别是,在母亲烧炭自杀以后,父亲对他的愧疚更重。
因为医生说,外界的刺激再加上内心的冲击,让他需要调养的病,更严重了。
母亲总是动不动就嚷着要自杀,谁也没料到,她这回会弄假成真,而且差点还带着他一起死。
吃完对他而言如同任务般的晚饭,抽来纸张,拭干净嘴唇,“我吃好了,回房了。”
父亲欲言,又止。
难得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却好象找不到任何话题。
不知道何时,儿子好象离他越来越远。
一父一子,把坐在眼前的“美丽芭比”完全当成摆设,父亲更是完全不敢在他面前和其他女人多亲昵一分,生怕他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母亲死后,儿子从医院里醒来,一直不哭不闹,平静到令他寒颤。
既然所有的礼节已经完成,他跳下桌子起身,只是,在规规矩矩推回凳子时,目光还是忍不住多飘了一下。
今天,有个小芭比娃娃没有出现,让他有点小小意外。
不是那个大芭比的小拖油瓶?话说,虽然是母女,但是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吧,母女俩眼神的清澈度真的差很多。
见儿子突然停住脚步不动了,目光微微扫了同居女友一眼,肖俊面露一丝尴尬,只能咳一声,假装镇定,转移话题,“美丽,惟惟好点了
吗?”
三天前,惟惟突然哭着从东院跑回来,一脸的小红点,然后痉挛晕厥到大人们面前,真的是把人吓了一跳。
哪知道,一番医生的检查,和对小惟惟的问话后才知道——
“她还在发烧。”美丽叹了口气。
肖俊有点心虚的瞄瞄儿子,而后者,一脸的不感兴趣。
走出主屋的大门,八岁的肖图望着圆圆的月亮,一脸的无聊更重了。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体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他全身疼。
但是,八岁之前,在妈妈的授意下,他故意喊疼的次数太多,到真正感觉疼痛的时候,反而对父亲喊不出来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破身体,可能再过几年就得玩玩了。
只是遗憾,他的记忆里,好象没有太过开心的回忆。
唉,人生即无聊,又无奈。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
欢喜!Ou,可爱的蓝精灵——”
脆生生的嗓腔,从某一道窗户上轻轻飘出来,明明是那么快乐开朗的曲子,语调却充满浓浓的哀伤。
肖图的脸色不变,还是一脸的无聊,但是,却脚步一转,步向了主屋旁的小阁楼。
听说,父亲虽然让那个女人搬进来,但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都只住在小阁楼里,这无疑在向所有人包括那个女人暗示,琼浆玉液、
绫罗绸缎是有的,但是想进一步,不太可能。
偏偏女人们总是不认份,自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有可能”。
他一步一步踏上阁楼,每一步,他都走得缓慢。
因为——
“Ou可爱的蓝精灵,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多有意思的歌?而她的歌词里,谁又是可恶
的格格巫?
伤感得唱完最后一句,小惟惟叹口气,对着月光流眼泪。
卧薪尝胆、打入敌营这种事情果然不适合她的小脑袋,看看她现在的悲惨样子,就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她拿起小镜子,照看自己的猪头脸。
这是她的脸吗?怎么可以肿到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她用力睁、用力睁,才勉强看到自己那一点点小眼皮。
那红肿一片,到处一个又一个小水疱的脸,真的是自己吗?
“呜、呜、呜,爸爸,惟惟要回家,惟惟再也不要做卧底了,惟惟遇见坏人了!”捂着脸,她大哭。
她错了,错的好厉害,她不该自以为很聪明地扔掉可怜的爸爸,她不该因为寂寞,被那个阴险狡诈扮成小白兔才那么一小点点个的格格巫
欺负了。
“爸爸,你等着,惟惟会尽快回到你身边,不是一个人,一定会带妈妈回来!”爸爸虽然千般万般不好,但是,始终是她最爱的爸爸。
听说,前段日子爸爸一再的哀求、纠缠妈妈,一再的被拒绝,她好心酸。
她要打倒肖叔叔,她要守卫这个家!
但是,她到底也才那么一小点点的小个儿而已,垮了脸,懈了肩膀,她不断扁着嘴,不断擦眼泪。
精彩,精彩,一个人的表情怎么可以这么精彩?
肖图觉得有意思极了,从小他就不能过度激动,所以,他事事平静,哪象眼前的小猪头,一会儿捶胸口,一会儿捂拳起誓,一会儿又对月
光挥拳头。
怎么这么逗?
他看得津津有味,连自己也没发觉,唇角已经轻扬,露出两排整洁的小牙齿。
惟惟正想关了窗,就看到地上一道悉索颤动的影子,她努力抬眸,努力忍着痛,眯着眼,看向楼梯口的位置。于是,她看到,一只“小兔
儿”两腮长须梭梭颤动,仿佛在得意张狂大笑。
第六章
惟惟顿时双眼通红,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天,被蜜蜂蛰伤了?东院前几日就出现了蜂窝,少爷早就让人通知消防局过来处理了,都怪那些人做事拖拖拉拉!
什么,你还喊了他姐姐?少爷那个人最小心眼,最忌讳别人嘲笑他长得象女孩子!
这些都是家里最元老级的管家见她可怜,偷偷告诉她。
叫你别顽皮了,叫你不许招惹肖图,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这是妈妈对她的指责。
她哪顽皮了?她哪不听话了?她哪招惹谁了?谁会猜到肖叔叔已经八岁的儿子,会长得这么美丽,而且虚弱成这样?!
结果,就因为“无知”,她不仅受到了惨痛的教训,还换来了被大人批评的下场。
……
精彩啊,真精彩!肖图叹为观止。
小芭比娃娃的左眼右眼明明都没伤,但是就是有本事整张脸肿到就象馒头一样,眼睛更加只剩一条缝。
如果他不是之前就见过她,认得她的声音,那么现在这张已经变形的五官,已经让人看不太出来原本长什么样子,特别是,她现在龇牙咧
嘴,五官扭到非人类所能及的程度,拼命想露出凶悍神色,想把他吓跑的模样,着实可爱。
“你再瞪下去,我晚上要作恶梦了。”他对着扭曲的小芭比,微微一笑。
作恶梦?一连高烧了几晚,发了好几天的恶梦,夜夜梦见大黑蜂来蛰她,醒过来还是觉得疼的人,可是她啊!
“哼!”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惟惟当机立断,准备关窗,反正那天,他也是这样把她锁在窗外。
明明一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其实是副黑心肠,惟惟已经吃了一次亏,才不会再被他耍骗第二次。
“你很希望父母能再在一起?”他悠哉地问她,“要不要我帮你?”
她眼里的寂寞太明显,父亲在抛弃母亲的那一日没有回头,如果有回头的话,就能发现,除了讥诮,其实他的眼里也有关于寂寞与渴望。
谁不希望自己有个正常的家庭,父母恩爱,举案齐眉?!
他也是孩子,所以也曾经和她一样,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心存幻想。
“不用你管!”惟惟很心虚,着急着,又想关窗。
“也许,我可以帮你。”他也不急。
闻言,正想大力关上窗的惟惟顿住了动作,“你骗我!”别以为小孩子就很容易骗!她已经知道,他虽然和她一样的个子,但是比她年长
三岁。
三岁是什么概念?就等于说,人家比你多活了三年,肚子里的坏水,多酝酿了整整三年。
他肯定又想欺负她!
只稍一眼,他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因为“小芭比”,实在不太懂得掩饰。
于是,他软了口吻,“我不是故意欺负你,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蜜蜂还在家。”
什么意思?
小惟惟又在肿肿的小脸上眯出一条眼缝来。
事实上,她还在低烧,双颊绯红,脑袋还有点不清醒。
他脸色不改,“那天早上你还没来之前,我明明亲眼看见黑压压地一大群蜜蜂出门采蜜去了。”
他一说完,惟惟昏昏的脑袋里,直觉就只有两个字——扯淡。
明明就把她当白痴,在欺负小孩!
见她一脸鄙夷的样子,他反问,“难道幼儿园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蜜蜂是群居昆虫吗?”
一句反问,把惟惟问倒了。
老师,好象说过耶。
“何谓群居,就是人多力量大的意思,群居昆虫它们一起过着有秩序的集体生活,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难道不是应该一起工作,一
起出门,一起采蜜,然后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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