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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_林光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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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身段再好老爷也不喜欢了。”
  她笑眯眯的说道,这讽刺的话听得秀莹脸色都不好了,徐宴清却不以为意,仍是恭顺的应下:“多谢三姐教诲。”
  他不反抗,三太太就闹不起来,何况还有外人在。三太太只得把身边的人推前了一步,道:“表姑娘很喜欢京戏,想跟四妹学一段时间。四妹反正有空,不如就好好教一教。”
  她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根本就不是来商量的。崔曼玲没有察觉出火药味,听她这么说了,便看着徐宴清:“四太太,您愿意教我吗?”
  她与三太太不同,乃是一副真切期待的样子,擦着睫毛膏的大眼睛里闪着光,就这么盯着徐宴清看。
  徐宴清是很想推辞的,毕竟崔曼玲既是大夫人的外甥女,又是沈观澜名义上的未婚妻,这样的身份他根本招惹不起。只是如果当众拒绝了,三太太定然会找借口治他的罪。如今沈家能做主的都不在,若三太太真要对他下狠手,那他除了受着就没其他办法了。
  尽管以前也总在受罚,可如今一想到沈观澜知道后会闹起来,他就没办法不顾着自己的安危了。
  他弯起眼睛,对崔曼玲和蔼道:“表姑娘客气了,只怕你会嫌我教得不好。”
  “不会不会,虽然我没看过你的戏,但是听过你以前那些传闻的。”崔曼玲也笑了起来。她不似三太太那样每句话都在下套,笑起来甚至有点傻气,不过徐宴清也分辨不出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能礼貌的应对,陪着她客气了几句。
  三太太见这两人之间并没有勾起什么不愉快的交谈,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对徐宴清道:“那表姑娘就交给四妹了,四妹可要认真的教,别让大姐失望了。”
  徐宴清应着,三太太又好声好气的跟崔曼玲说了几句,转身走了。
  秀莹看着她离开,等院门真的关上后才惊讶的看向徐宴清,悄声道:“三太太就这么走了?”
  徐宴清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势示意她别多话。
  三太太是走了,可崔曼玲还在这呢。
  崔曼玲这是第一次和徐宴清单独待着,她好奇的打量着徐宴清身上的衣服,视线毫不避讳的盯着露在披风外面的素白缎子。徐宴清被她看得不自在了,便把披风拉拢了些,对她道:“表姑娘不妨先去厅堂坐着歇一歇,待我换身衣衫再与你详谈可好?”
  他虽是沈正宏的四太太,可毕竟是男子,穿着这样和崔曼玲待着实在不便。
  崔曼玲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嬉笑道:“四太太请便,那我就去坐着等你。”
  见下人带着崔曼玲和文月走远了,秀莹才有机会开口:“四太太,这可怎么办呀?三太太可从来不会那么好说话的,这表姑娘是不是来找茬的啊?”
  徐宴清没说什么,匆匆回房去换衣服了。秀莹等不到他的回答,又不能跟进屋里去伺候更衣,只能在外面焦急的踱着步。
  等徐宴清换好衣服出来时,她还想说什么,被徐宴清拦住了:“不必多说了。你去小厨房端几样精致的点心,再泡一壶桂花茶来,放两块甜冬瓜干在里面。”
  秀莹只得去了。徐宴清到了厅堂后,崔曼玲并没有坐在椅子上。她好奇的打量着墙壁上的字画,边看还边自言自语的品评。
  徐宴清听了几耳朵,发现这位表姑娘还是挺有才学的,品评的话都很独到。
  他跨进来,崔曼玲转头看到他,便指着左边高墙上一副裱好的字画道:“四太太也喜欢《兰亭序》?”
  徐宴清微笑着点头:“表姑娘也有兴趣?”
  “是啊,我很喜欢!还有颜真卿的书法,没想到你这里光是真迹就有两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她兴冲冲的看着那些高挂的书法字卷,继续道:“看来姨夫真的很疼爱你啊,还有厅堂里的摆设,这些全都是真货,简直要赛过我姨妈的房间了。”
  徐宴清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谨慎回答:“表姑娘过誉了,大夫人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及,她房中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崔曼玲仰了半天的头,脖子都酸了,她坐在椅子上,让文月帮忙捶肩膀。见徐宴清这个主人还站着,便指了指身边的椅子,道:“四太太坐啊,别这么拘谨。”
  徐宴清在主位上坐下,这时秀莹带着几个丫鬟端着糕点和茶上来了。崔曼玲端起桂花冬瓜茶尝了一口,顿时喜笑颜开道:“好香好甜,我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桂花茶,不知这是怎么冲的?”
  徐宴清便说是用浸过蜂蜜的冬瓜制成蜜饯来泡水。崔曼玲又喝了几口,忍不住向徐宴清讨了点:“四太太能不能给我些?姨妈说二表哥喜欢喝香甜的茶水,我想学着做些特别的给他喝。”
  徐宴清愣住了,嘴角的弧度差点没维持住。但见崔曼玲期待的看着自己,只得僵硬的点头,道:“等等我便让人包一些送给表姑娘。”
  崔曼玲又笑了起来,拿了一块糯米糕吃着,又喝了几口才擦擦手,起身道:“四太太既然愿意教我,那就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
  徐宴清也站起来,问她:“不知表姑娘对京戏有什么想法?”
  崔曼玲用食指戳着脸蛋,歪着头想了想,道:“其实我对京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听说二表哥也喜欢听戏,所以想学着给他个惊喜。”
  说完就看着徐宴清道:“四太太也别叫我表姑娘了,听着怪别扭的,不如就叫我名字吧。我也不叫你四太太了,像二表哥那样叫你四妈可好?”


第三十八章 
  听着“四妈”这个称呼,徐宴清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这位崔小姐已经是沈观澜的妻子了,而自己,仍然是他们的长辈。
  崔曼玲一脸真诚的看着他,那灼灼的目光逼得他无所遁形。他只得牵起嘴角:“这样不合规矩的,表姑娘还未嫁进沈家。你若叫我四妈了,岂不是在辈分上让我占了便宜。”
  崔曼玲无所谓的摆手:“没事的,我和二表哥的婚事是家里长辈定好的。姨妈说了,等我跟二表哥再相处一阵子就订婚。”
  她笑的坦然,徐宴清却觉得这笑容像极了外头热辣的艳阳,只是一瞥,眼睛就被刺痛了。
  他心中排斥着这称呼,但碍于崔曼玲的坚持,只能笑着答应了。
  崔曼玲满意的拍了拍手,催着他去院子里。
  徐宴清平时吊嗓子都在梨园,前天晚上嗓子伤了,早上就只在院子里练身段。
  眼下他换了身烟灰色的长衫,胸前的同色短流苏底下坠着块双鱼形状的平安扣,在日光下如一块绿色的冰。崔曼玲一看到就移不开眼睛了,指着那块平安扣道:“四妈这玉坠好特别啊,水头这么透,一看就是罕有的好东西,是姨夫送的吧?”
  徐宴清点着头,眼中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东西除去以前自己买的那些外,其余的都是沈正宏送的。
  沈正宏知道他不喜欢金银,唯独钟爱流苏和玉坠子,就送了他整整四个首饰盒的珠宝玉石,还有些东洋珍珠和七彩琉璃珊瑚。他不像二太太三太太那样把脖子手臂都戴满了炫耀,最多就是在衣衫外面挂一串来装饰下,还被沈正宏说了好几回太素净了。
  见崔曼玲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玉佩,他干脆取下来,递过去道:“表姑娘要是喜欢的话就收下吧,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这个就当见面礼了,还望表姑娘别嫌弃。”
  崔曼玲从小就喜欢玉。徐宴清这块双鱼平安扣雕工精细,连鱼眼瞧着都栩栩如生的。通体又绿又透,说是玉,更像是一块剔透的冰。这种品相她在自己家里都不曾见到过,故而一看到徐宴清居然说送就送,不免吃惊道:“这不太好吧,怎么能要四妈割爱。”
  徐宴清微笑道:“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事的,拿去吧。”
  见他坚持,崔曼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欢喜的收了下来。别在自己的领口上,还问他好看吗?
  徐宴清依旧笑着回答:“好看。”
  秀莹一直跟在旁边伺候着,见这位表小姐一来就拿了两样东西,心道果然不是善类。也亏得徐宴清心性好,不爱在这些东西上计较。
  崔曼玲得了徐宴清的好处,便殷勤的拉着他坐在石凳上,关心道:“我听四妈的声音有些哑,是不是喉咙不舒服?”
  徐宴清一直喝着沈蔽日给的药,嗓子已经好了很多。他谢过崔曼玲的关心,想切入正题。只是刚说了个开头,崔曼玲就打断了他。
  “四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学基本功呢。再说了我只是想哄二表哥开心,你能不能教我甩水袖和转圈的方法?还有画京戏的妆。”崔曼玲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也想定做几件戏服,三太太说你有一间屋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戏服,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徐宴清又一次哑口无言了,见她确实无心听那些理论的东西,只得带着她去了那间屋子。
  徐宴清刚打开门,崔曼玲就愣住了。
  这房间比一般主人家的寝室都大,五颜六色的戏服依着类别挂在一个长型的四方架上,几乎占了房间的大半。窗边的花梨木长桌上摆满了一排古色古香的首饰盒,一些放不下的昂贵饰品就随意的摆在桌上。旁边立着块等身高的西洋穿衣镜,镜架是纯金打造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红宝石在周围镶嵌了一圈。光是看着这面镜子就够目眩了,更不要说外间和里间中间隔着的一片白水晶帘子。
  崔家是大夫人在乡下的娘家,家境也算殷实,但和沈家还是没得比。崔曼玲身为娇养的嫡女,到了沈府后看什么都觉得差距大。特别是西厢,她脚下的地毯都是时下最昂贵的西洋天鹅绒。一想到这排场居然属于一个男妾的,她就觉得太不公平了。
  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难怪这么好的东西徐宴清随手就能送她。原来并不是有多少诚意在,而是徐宴清根本就见惯了好东西,不把这个玉佩当回事。
  想起了自己刚才瞧着玉佩蠢的样子,她顿时窘迫的脸都红了。
  她是背对着徐宴清的,因而徐宴清没看到她的表情,还体贴的挑了几套不同的戏服出来,单独挂在衣架上给她看:“表姑娘如果想学甩水袖,不妨参照这几套的样式来定做。不过甩水袖的功架非短时间内能成,表姑娘要学的话还是要多花些时间精力,认真的练基本功才好。”
  他细致的解说着,却不知这番话听到崔曼玲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崔曼玲刚才就觉得丢脸了,眼下听他这么说,就更觉得自己不如他了。
  虽然这种莫名的被比下去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可她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这么窘的时候。一想到徐宴清不过是个戏子的身份,心里那股抵触的情绪就越发鲜明了。
  她转身看了眼那几件戏服。都是暗色鎏金的缎子,绣纹用金线银线和珍珠翡翠串起来。每一套光是看着就费手工,更别说用料的精致程度了。
  她沉着脸,也不细看就道:“这些颜色太素了不适合我。四妈也别忙了,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跨出门去,文月也不知她怎么了,只得给徐宴清行了个礼便追了出去。秀莹惦着脚尖看了眼,等她们走远了才关上门,嘀咕道:“这表姑娘也太没礼貌了,怎么突然就甩着脸走了。”
  徐宴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眼戏服,想着崔曼玲刚才说的那些,便觉得是不是这戏服真的不合那位大小姐的心意。
  他让秀莹收拾,自己去桌边倒水喝。陪那位大小姐说话真是耗精力,嗓子又开始痛了。
  不过一想起崔曼玲来的目的,他又放下了杯子。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喉咙里漫起了一片苦涩的味道。
  沈观澜说沈蔽日已经答应了,会帮忙拒绝婚事,让他放心。可是这位大小姐一看就对沈观澜很满意,背后又有大夫人在撑腰,哪里是说拒绝就能顺利拒绝的?
  徐宴清抠着桌角的红漆,想着她刚才兴冲冲的叫自己“四妈”的模样,只觉得心口莫名堵得慌。
  =====
  “小姐!您怎么忽然走了啊。”文月追上了崔曼玲,等迈出西厢的大门后崔曼玲才停了下来,瞪着她道:“你还问!都怪你跟三太太合伙把我劝来,害我丢脸!”
  说完看到了文月手上的布包,想起那是刚才秀莹包好的甜冬瓜干,她抢过来砸在了地上,又踩了好几脚,这才整了整头发。结果看到胸口的玉坠子,又扯了下来,要砸的时候被文月拦住了:“小姐不能砸!您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好好的忽然就生气了?”
  文月跟了她多年,很少会见她这么气急败坏的,不禁疑惑道。
  崔曼玲自己也怔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其实那位四太太也没在她面前做什么,可她总觉得人家好像在显摆。
  她把心里的不满说了,文月听后反而笑起来。
  崔曼玲那双眼睛又瞪了起来,文月见她又要发火了,赶紧解释:“我的小姐啊,您这是脑子没转过筋了。四太太是沈老爷的人,又不是二少爷的,您跟他较什么劲啊?他那些东西都是沈老爷给的,就算要生气也是那几位夫人生气。等您以后嫁进来了他就真成了您四妈了,他这么得沈老爷宠,您可得悠着点,多跟他打好关系才是。”
  文月一番话点名了重点,崔曼玲也从盛怒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摩挲着手里的双鱼扣:“你说得对!就算他有再多的好东西也是沈家的。等我以后嫁进来了,不怕二表哥不把好东西都给我。到时候我就弄两个大房间来放戏服,他有的那些我全都要,还要比他更多!还有那些头饰首饰,都要比他的更贵更好!”
  见她终于想明白了,文月就把地上的布包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那这包东西怎么办?还要不要?”
  崔曼玲看了那布包一眼,上面印着凌乱的脚印,幸亏布包的口子封得牢,东西没掉出来。她道:“留着,把这土死人的布包扔掉,东西倒进玻璃罐子里。等二表哥回来了我就泡给他喝。”
  =====
  沈观澜并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
  他在医院待了一天。沈正宏的情况比预想中严重,除了沈蔽日实在忙得抽不开身外,他和沈金玲都陪到了晚上。
  大夫人昨夜就没休息好,白天睡了一阵,太阳刚落山就把他们兄妹俩赶回去了,怕太夫人会发现。
  沈观澜坐在车后座,一路上都没说过话,沈金玲也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等车子快到沈府门口的时候,沈金玲才打破了沉默:“哥,爹是不是活不久了?”
  这是徘徊在所有人心头的一个问题,今天却没有人敢提一个字。沈金玲也不想问的,可她更不想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沈观澜看着她,片刻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别担心,现在的医学比以前进步多了,爹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的。”
  “二哥,你以前一撒谎就会压手关节的,这毛病还是没改。”沈金玲指着他的左手,毫不留情的戳穿了。
  沈观澜低头看去,发现他的大拇指真的陷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他无奈的笑了,这个小妹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
  他叹道:“金玲,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无谓说出来让所有人都担心。”
  沈金玲看着他,又问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那今天在医院里,妈当着爹的面要你马上跟崔曼玲订婚,你又打算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感谢评论的每一个人。你们的评论我都很认真的看了,但是碍于长佩每次回复一条评论页面就会自动回到最顶层的设置(给跪了),我实在没那么多精力一直去翻着回复,只能在这边统一感谢了,鞠躬。另外关于大哥的文会在这文快完结的时候开预的,喜欢大哥那对的再等等哈~


第三十九章 
  沈观澜回到自己房里,让宣纸马上准备浴桶洗澡。他在医院待了一天,想把身上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洗掉后再去见徐宴清。
  只是他人泡在水里,脑子却静不下来。
  沈金玲刚才的问题一直响彻在耳畔。
  他自然没有答应,只是这件事也不能再拖着了。如今他爹这个情况,他妈会忍不住催婚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绝不是逼他结婚的理由。
  沈蔽日今天下午并不在,他寻思着等等见完了徐宴清就去找他哥谈这件事。
  他心里挂念着徐宴清,也就没有浪费时间,洗干净就出来了。不过他刚走出门就看到有个粉红的身影兴冲冲的跑过来,一见他就欢喜的挥舞着手臂:“二表哥,你回来了啊!我可等你一天了。”
  沈观澜皱了皱眉,等崔曼玲跑到面前了就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是有事?”
  “你今天照顾表姨夫一天了,应该很累了吧。我那边准备好了甜点和花茶,味道很特别的。你去尝尝吧?”崔曼玲说完就拉住了沈观澜的袖子。
  沈观澜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以后也别过来了。我和你毕竟男女有别,还是避讳点好。”
  崔曼玲脸上多了些不快的情绪:“二表哥,我们都是要订婚的关系了,你何必总是躲着我。你对我这么冷淡,都没想过我也会难过吗?”
  她扁着嘴,大眼睛里闪烁着隐隐可见的泪光。沈观澜被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弄得强硬不起来了,只能跟她讲道理:“表妹,你知道这门亲事是我妈自作主张定下来的。我才刚回来,不想这么快结婚,你还是另找别人吧,免得被我耽误了。”
  沈观澜不曾这样直接的拒绝过她,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手指慌乱的拽着裙摆:“二表哥,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看她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沈观澜也有点愧疚。说到底崔曼玲也是受害者,他继续道:“其实现在的时代不同了,你也是受过教育的,应该知道近亲结婚不适合。你还是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人生吧,别被家里摆布着。”
  “我没有被摆布啊!我一看到你就很喜欢了。二表哥,我是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是我长得丑吗?还是你嫌我的家世配不上你?”崔曼玲急道。
  她的外在条件确实不错,长得也比一般姑娘都好看。只是沈观澜心里早就有了人,自然不可能看上她的。
  见崔曼玲铁了心的要缠着自己,沈观澜只能板起脸来:“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这门婚事我不会答应的,如果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只会难堪。”
  他说完就走,崔曼玲伸手想拦却抓了个空。见他一点情面也不留,崔曼玲终于撑不住了,眼泪就这么滚了下来。一旁的文月只得掏出手帕递给她:“小姐别难过了,二少爷都走了,您就算在这里哭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要去找姨妈!”崔曼玲一擦眼泪,气的转身就走。文月赶紧跟上:“可是大夫人今晚没回来,不如明天我们也去医院看看吧?就借着去看沈老爷的名义,这样大夫人也会觉得您很懂事。”
  崔曼玲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她,眼里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你说得对!表姨夫现在身体不好,正是冲喜的好时机。”
  =====
  徐宴清的寝室亮着灯,人并不在里面。
  沈观澜沿着走廊转了一圈,徐宴清喜欢清静,西厢的下人就不多,晚饭过后更是早早的回下人房去休息了,只有秀莹和骊儿轮着伺候。
  走廊上的雕花灯笼在夜风中来回摇摆着,明明灭灭的光线照不清脚下,但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人。
  徐宴清独自坐在院子的凉亭里,正对着一株玉兰树出神。
  骊儿坐在转角的廊下,远远的望着他。
  沈观澜上前去拍骊儿的肩:“他怎么了?”
  骊儿回头看是他,立刻起来行礼:“二少爷您来了。”
  沈观澜道:“他怎么一个人坐在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知道,今天下午一见着爷就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奴婢也问了秀莹,那丫头没说什么。”骊儿犯愁的回答。
  沈观澜便让她到外面去守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徐宴清仍穿着白天那件烟灰色的长衫,从背后看去犹如夜空中的一道流云。他的襟扣上没有再挂着装饰物,只是手里捻着朵玉兰花,正无意识的转动着花梗。那张清隽的脸被月光一照,比平时多了几分冷意。
  沈观澜猜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就从身后靠上去,开玩笑道:“四妈,我回来了。”
  自从对他表白过后,沈观澜就没再叫过他四妈了。因而这称呼一出来他就怔住了,缓缓的转过头去。等到看清沈观澜脸上玩闹的神情后,他又想起了白天的崔曼玲,脸色更不好了。
  见他不搭理自己,还起身要走。沈观澜忙抱住他:“宴清,你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你都不想我的?”
  徐宴清被他紧紧抱在怀中,见他说完话就要来亲自己,只得推着他:“别这样,骊儿还在。”
  “骊儿去守门了,这里只有我和你。”沈观澜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再勉强。牵起他道:“算了,回房去亲吧。”
  徐宴清低着头,看着彼此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心里莫名的泛起了酸意。
  他今天一天都食不知味,做什么都没精神,脑子里不时会蹦出崔曼玲的脸。
  想着崔曼玲说要订婚时期待的神情,叫自己四妈时又是那么的自然,还有她想学戏,要定做戏服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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