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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_林光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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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观澜低垂着头,没有再说话了。太夫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叮嘱他好好照顾徐宴清,在沈金玲的搀扶下又回南院去给沈正宏诵经祈福了。
  晚上宣纸来报,说崔曼玲和文月被送走了。崔曼玲走之前还一直喊着要见沈观澜,怎么都不肯挪动,好在沈金玲在场,让下人强行把她送上了车。
  沈观澜冷漠的听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问医院有没有消息传回来?宣纸说还没有,到现在都没人回来过。
  后半夜徐宴清终于退烧了,沈观澜稍稍放下心来,靠在他床头眯了一会儿。早上五点多宣纸又来敲门,说是大少爷回来了。
  沈观澜立刻去了书房。他哥显然是一夜没睡,脸色难看极了,正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怎么样了?”沈观澜上前问道。
  沈蔽日直起上身,疲倦的摇头:“和你判断的差不多,医生说是轻度中风,不乐观。”
  “有说大概多久能醒来吗?”沈观澜毕竟是学外科的,心脑血管方面的病他不熟。
  “保守估计一到两周。”沈蔽日叹道,拿起面前的浓茶喝了一口,又靠回椅背上。
  “俞天霖不是给爹找了个上海的医生?联系过没?”沈观澜又道。
  “我昨天就打过电话了,那位医生手上也有几个严重的病人,实在抽不开身。”
  “那爹多久可以转院?那位医生既然抽不开身,我们就把爹送去上海。”
  “要等病情先稳定下来,现在也不确定多久可以。”
  沈蔽日的声音比刚开口的时候又哑了些,沈观澜便叮嘱他好好休息,说自己等下就去医院看看。
  早上徐宴清醒了一次,伤口比昨天更痛了。沈观澜喂他吃了点粥和止痛药,看着他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才叫来宣纸,让宣纸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则赶去了医院。
  沈家的三位太太还在医院待着,每个人脸上都是疲态,不过谁也没想着回去。沈金玲一大早就来过了,她马上要大考了,不能一直缺席,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沈观澜去找了主治医生,对方说的和沈蔽日说的差不多,目前只能等。他就去了骨科,把值班的医生请回家一趟。
  骨科医生给徐宴清和骊儿分别检查了伤势,确定都是皮外伤后他才放下心来。医生开了外敷内服的西药,这个比中药的疗效快多了。沈观澜一天三次的给徐宴清敷,骊儿那边则交给秀莹来。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徐宴清就能下地走几步了,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去院子里散步,只是伤口被压到仍然会痛,晚上还不能仰卧着睡。
  徐宴清这算是好了大半,沈正宏那边依然没有好消息。三位太太都坐不住了,沈蔽日也一再催促医生能不能尽早转院。
  等到沈正宏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了,已经都一个月过去了。医生马上办了转院交接手续,由宜州医院派出专门的医护人员陪同,坐火车去上海。
  上海的医生是俞天霖介绍的,沈蔽日肯定得去,三位太太也坚持要跟着。家里不能没人,就让沈观澜和沈金玲留下,陪着太夫人等消息。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第二天一早众人就出发了。
  骊儿的伤好的比徐宴清快些,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坚持要回来伺候,徐宴清拗不过她,不过有她在确实方便许多。
  比如沈观澜要来看徐宴清的时候,骊儿就很自觉的跑去外面守门了。
  “他们都走了?”徐宴清从床上坐起来道。
  如今初秋了,早晚都有些凉。他拿过床头的薄衫正要披上,就见沈观澜径直走来,把手里的药箱往边上一放就抱住他,低头吻了过来。
  “走了,金玲也去上课了,家里就剩我们。”沈观澜含糊着回答,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手也不安分的钻进他衣摆下,去摸腰间温热的肌肤。
  徐宴清被他摸得痒死了,实在忍不住笑,只得躲着求饶:“别摸了,小心被人听到了。”
  “不怕,骊儿就在外头守着的。你多笑笑才好,我就想看你笑。”沈观澜把他压//在//床//上,一边吻他一边摸了下去,直到他喘的受不了了才停下来。看着那双含着湿意的眸子失神的望着自己,沈观澜就觉得心跳的好快,快的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他把脸埋在徐宴清的胸口蹭,浸了情//欲的嗓子沙哑极了:“算了,再继续下去真的要停不住了。”
  徐宴清的伤还没好透,虽然可以平躺了,却经不起那种剧烈的运动。沈观澜只得忍着,抱着他躺了一会儿,直到彼此都冷静下来了才起来,给他换药。
  徐宴清听话的趴在床上,等换完药后,就见沈观澜从柜子里拿了件干净的天青色长衫出来。
  “做什么?”徐宴清不解的看着他。
  沈观澜又去放饰品的柜子里挑了条藏蓝色的流苏压襟,回到床边开始解他的寝衣扣子:“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五十九章 
  徐宴清跟着沈观澜上了门外的车,坐进去才发现司机又是江枫。
  江枫与他打了个招呼就发动车子,一路往南边开去。
  徐宴清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唇边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这回他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必担心家里的人会发现。尽管沈观澜没告诉他要去哪,但看着沈观澜也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他就莫名觉得安心。
  “这样坐着会不会觉得难受?”车子刚出了城门沈观澜就靠过来,在他耳畔小声的问了一句。
  徐宴清一怔,感觉到沈观澜的手沿着皮椅伸过来,在他的腰间按了按。他马上去看开车的人,江枫倒是一点也没发现,专注的看着前方。他的脸红了,把沈观澜的手拨开,瞪了那混蛋一眼:“别闹。”
  这一眼虽是警告,却带着几分心虚的羞怯。没把沈观澜的心思瞪下去,反而勾得刚才没满足的二少爷胃口又开了。
  沈观澜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不等他继续威胁,就侧了个身,枕在了他的腿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徐宴清尴尬极了,悄声催着他起来,又去瞄前面的车夫。江枫早就知道后面的动静,只当没听见,还哼起了歌儿。
  沈观澜把徐宴清的双手抓住,和自己的十指相扣。这时车子拐了个弯,窗外的一阵风将徐宴清鬓边的发吹到了眼睛旁。许是痒了,徐宴清眨了眨眼,抽手要去揉,被沈观澜先一步拨开了。
  徐宴清俯视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那人也望着他,眼中的柔情就像窗外不时拂过的风,卷着火红的枫叶,扬起了漫天迷人的秋景。
  他的心跳忽然就乱了,咬着唇也阻止不了胸膛里那阵奇异的感觉,笑容像湖中的涟漪般荡漾开来,铺满了沈观澜的眼。
  沈观澜迷恋的望着他,一句“宴清”刚唤出口就见他把脸转开了,去看窗外的风景。
  沈观澜拉了拉徐宴清胸前的流苏,徐宴清没有低头,沈观澜又拉了两下,徐宴清架不住了,用眼角瞥了他。
  沈观澜勾起嘴角,拉过他的手,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徐宴清正要抽回来,就见他嘴一张,把自己的食指咬了一口。
  徐宴清身子一僵,不敢相信沈观澜在做的事。
  沈观澜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满是撩拨的意味,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越发的兴起了。
  徐宴清紧张的肩膀都在抖了,他很想移开目光,很想把手抽出来。可沈观澜的这个动作就像撒了一张网到他身上,把他的力气都困住了。身体酥酥麻麻的。除了那沿着脊背不断乱窜的热度外,更多的,居然是随着心跳声而越来越鲜明的记忆。
  他想起了他们之间隐秘而激烈的那些事,想起了沈观澜给予他的无人曾给过的感觉,想起了那一次比一次更让人难以抗拒的快乐。
  血液仿佛都随着记忆涌上了大脑,连呼吸都被烧的滚烫了起来,再这么下去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又要被人看出来了。他只得装出生气的样子来,狠下心来把人推开。
  沈观澜没有执着于刚才的动作,顺势坐起来后就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悄声道:“宴清,你脸红的样子可真好看,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好想看一辈子啊……”
  沈观澜说话时的热气拂过耳畔,徐宴清又觉得痒了。他又去看司机,江枫依然哼着歌儿在开车。他只得再次去瞪沈观澜,让他别在外面胡闹。
  沈观澜见好就收,终于安静下来陪他看外面的风景,直到江枫把车停了下来,才牵着他下车。
  徐宴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车子刚才开上了一座山的半山腰,进岔路拐了几道,眼前就是一片茂盛的竹林了。
  竹林间有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沿着坡一路伸上去。阳光透过竹叶稀稀落落的洒在石板上,两侧长着油绿的青苔,一看就是平时少有人走动的。
  江枫在前面带路,沈观澜牵着他跟在后面,时不时的提醒他注意脚下,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就到尽头了。
  徐宴清弯着腰,刚从沈观澜身后出来就呆住了。
  这里是背山的一面,有片新开垦的土地,山壁前立着座石屋,顶上搭着厚厚的茅草。门窗都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摆着的床和桌椅。
  石屋一侧是简易的灶头,上面整齐的摆着锅碗瓢盆等做饭工具。另一侧有株高大的松树,树下是口水井,地上放着系了绳子的木桶。再过去一点就是篱笆围起来的花圃了。
  雪白的月季花在秋风中摇曳着,像是阵阵翻滚的雪浪。有一个人正蹲在花圃中,戴着塑胶手套除虫。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脸来,兴奋的冲着徐宴清挥手:“师兄,可算把你等来了!”
  徐洛宁丢下手里的小铲子就站起来,小心的走出花圃,也不顾一身的泥巴就要去抱徐宴清,结果被沈观澜一步挡在了中间。
  徐洛宁不满的瞪着沈观澜:“走开。”
  沈观澜自然不会让,江枫最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了,赶紧打圆场:“瞧你身上这脏的,我陪你先去洗洗再出来。”
  徐洛宁“哎”了一声就被江枫拉走了,徐宴清从沈观澜身后探出头来,看着他俩进屋去了,终于问道:“这到底是哪?为什么洛宁也会在这?”
  “之前我不是说过,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离开家吗?”沈观澜转过身来看着他。
  徐宴清顿了顿,脸上有了为难之色。他们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没谈起过走的事,一来是他的伤没有完全好,二来也是沈正宏的病比预期的严重,他们现在走并不合适。
  他以为沈观澜和他想的是一样的,于是道:“老爷的病怎样了我们也不知道,如果现在走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担不起的。”
  沈观澜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宴清,我不是害怕承担责任。只是如果现在带你走了,哪怕以后我们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也会背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没办法坦然的面对我,对吗?”
  徐宴清垂下眼帘,沉默了一阵才点头。
  “所以江枫提议先找个地方让你住着。如果爹能康复,那我就跟他坦白和你的事。到时候就算他不同意,那我带你走也不算是偷偷摸摸的,你也就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徐宴清抬起头来,神情变得不安了:“你要和老爷坦白?那老爷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万一他……”
  “嘘……”沈观澜伸出一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把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爹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才要你先搬出来。这里是江枫找的,原来是一处荒地,不会有人发现。等大哥通知我爹要回来了,你和骊儿就搬到这里来。只要你不在那个家里就不会受到伤害,我也能安心的解决这件事。”
  “如果老爷气急了把你关起来怎么办?”徐宴清焦虑道。
  “只要你不在那个家里,爹就没法真的困住我的。”
  “你为什么……”徐宴清本想问沈观澜为什么要为自己考虑到这种程度,话到嘴边又问不出来了。
  他忽然有了些害怕的情绪。
  要是问了,沈观澜突然醒悟了过来,觉得为了他这种人众叛亲离,放弃少爷的尊贵身份确实是不值得的,然后就放开他了那该怎么办?
  这种害怕的心理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像一头百足的蜈蚣,紧紧的缠在了他心上。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用力的把沈观澜的手指留在自己的掌心里,似乎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沈观澜一直盯着他看,没有错过那双眼睫之下的不安。问道:“宴清,你想问什么就说,你我都是这么亲密的关系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对着我有话说不出,有什么想法还要瞒着我。”
  徐宴清摇了摇头,把笑容重新挤回脸上:“就照你说的做吧。”


第六十章 
  沈观澜正要再问,徐洛宁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徐宴清立刻迎了上去。
  距离上次一见都过去许久了,徐洛宁紧紧拥着徐宴清,眼眶又一次红了,嘴里不住的喊着“师兄”。
  见他情绪激动了起来,徐宴清只得安抚着。好一会徐洛宁才放开,担忧道:“师兄你的伤怎样了?可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徐宴清尴尬道:“别担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徐洛宁又问了些问题,全都是和上次的事有关的。徐宴清一一回答,遇到实在不好开口的就只能掩饰过去。好在徐洛宁已经从沈观澜那听说了大概的经过,也没问什么真的很难启齿的。
  “好了,别站在这聊了。宴清,我今天带你来就是想看看还缺点什么。虽说这里住不了几天,但也不能住的不舒服。”沈观澜走到他身边道,江枫也过来,笑道:“对啊四妈,你看看还少什么就跟我说,这里的东西都是洛宁打点的。虽然比不得沈家齐全,但是应付几天应该没问题。”
  江枫一开口就叫他四妈,徐宴清又尴尬了起来。沈观澜和徐洛宁都瞪了江枫一眼,沈观澜拉着徐宴清进了屋子,门一关就把那两个留在外面了。
  他把徐宴清往门上一压,身体就靠了上去。徐宴清推了推他,说外面还有人让他别乱来。他把徐宴清的双手架在头顶,捏着下巴就吻了上去。
  徐宴清抗拒不了他的亲近,很快就被他吻的腰身发软了。沈观澜用一条腿支撑着他,有意无意的蹭了蹭,他立刻绷紧了身子,带着湿意的眸子慌乱的看着沈观澜。
  “你刚才有话没说完,现在继续说。”沈观澜抵着他的额头,灼热的呼吸扫在他脸上,把那张清秀的面容熨的越发明艳了。像是熟透的红果,等待沈二少的采撷。
  他摇了摇头:“没有,你别多心。”
  “宴清,你又骗我。”沈观澜板起脸来。
  徐宴清僵了一瞬:“没骗你,是真的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在敲门了。徐宴清立刻推开他,外面传来了徐洛宁的声音:“师兄,你看完了吗?”
  徐宴清应了一声就打开门,徐洛宁进来后也没察觉到异样,问他还缺什么。他便四处转了转,沈观澜无奈的看了他俩一眼,江枫倒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沈观澜靠在墙上,叹道:“没什么,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说出来兄弟帮你改改。有病得治。”江枫靠在他身边道。
  沈观澜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又不是我的毛病,你怎么帮忙改?”
  “那是四妈?他怎么了?是不满意这个地方?”江枫奇道。他看了眼床边的人,徐宴清的神情挺开心的,一点也不像不满意啊。
  沈观澜道:“这里是按着他想要的生活方式找的,他应该会喜欢。说到这个还得谢谢你,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江枫嫌弃的瞥他一眼:“谢什么?你跟兄弟这么客气的?怎么一点都不像你了。”
  沈观澜勾了勾嘴角,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徐宴清身上,又不自觉的叹了气。
  江枫是真觉得他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了,好像总是揣着什么心事似的。于是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外面去说话。
  沈观澜一开始还不太想说的,被江枫问多了,他心里也烦,就索性把徐宴清那有什么都爱闷在心里的老毛病给说了。
  江枫听完就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所以说啊,你就是没点恋爱经验还学人家玩深情,自找苦吃。”
  沈观澜不满的看着他:“你有办法就说。”
  江枫看了眼门那边的方向,徐宴清和徐洛宁还在里面聊着。他凑近沈观澜,小声道:“其实很简单,他要是平时说不出口,你就灌醉他。喝多了不就什么都说了?”
  “不行。”沈观澜想都不想就否决:“他不会喝酒,而且酒能伤身,对他的嗓子也不好。”
  江枫两手一摊:“那没辙了,你继续犯愁吧。”
  沈观澜郁闷的踢掉脚边的几颗石子,转身想去叫徐宴清,结果江枫灵光一闪,又把他拉住了。
  “等等,还有个办法。”
  “什么?”
  “你在做的时候逼他说,不说就不让他爽,他肯定什么都交代了。”
  “……”
  =====
  沈观澜满脑子都是江枫的这番话,以至于后来徐宴清出来后,和他说什么他都心不在焉的。即便徐宴清领口的扣子扣的一丝不苟,他也像是能透过那层布料,看到里面温热的肌肤。
  徐宴清自然不会说缺什么,但他对那块开垦好的土地很是喜欢,问沈观澜可不可以在那里种些东西。
  沈观澜不解道:“就住几天,还要种东西?”
  徐宴清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这几天我想多来几次,可以吗?”
  他从未主动对沈观澜提过要求,故而这么一说,沈观澜立刻喜道:“当然好!你要是想来我就天天带你来。你想种什么?等等我就去买种子。”
  “不必你买了,师兄想种白菜和萝卜,我一会就去买。”徐洛宁插嘴道。
  沈观澜听了也没生气,还开心道:“那明天开始我陪你种?”
  徐宴清没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快,还愿意陪自己一起,听到这里也笑了。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傻笑的沈观澜,殊不知自己在沈观澜眼中,也是一副傻傻的笑着的模样。
  家里只有一个不出南院的太夫人,沈观澜也就不急着带他回去了。下了山后,江枫把车开到了相思班居住的六合园。徐洛宁拉着徐宴清进去,兴奋的跟他介绍戏班里的人,又拉着他到处看。
  看着徐宴清脸上久违的现出了笑容,沈观澜也觉得开心,就没有去打扰他们,和江枫两人坐在厅堂里喝茶吃花生米。
  江枫和他闲聊着最近宜州城的见闻,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开始聊到那方面去了。
  江枫说最近认识个日本来的商人,对方手里有不少据说是日本上流社会兴起的玩具。江枫见识过,每一个都刺激的让人瞠目结舌。
  沈观澜毕竟是留洋过的人,思想做派与江枫一样都是很大胆的。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致,就问江枫具体是些什么。
  江枫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是你看了就会忍不住想用的东西,听说用起来比直接做的效果更好。我本来想给洛宁试试的,他死活不肯,还把我骂了一顿,说这些东西太丢人,就搁着浪费了。”
  沈观澜一脸你活该的表情:“你也不看清楚,徐洛宁就是个辣椒,还是朝天椒那种程度的。你敢让他用这些,他没把你皮剥下一层都是仁慈的了。”
  江枫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也就没较真,还道:“不如给你试试?那些玩意都是新的,大部分都没拆封。丢了真的怪可惜,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回来的。”
  沈观澜把手里的花生壳一丢,不屑道:“省省吧,我又不是不行,干嘛要用那玩意。”
  “你怎么傻啦吧唧的?那是情趣,情趣懂不?你不是说四妈总爱把话闷在心里吗?你用那些调情,弄的他受不住了,还不什么话都跟你直说了?”


第六十一章 
  回家之前,江枫把车开到了自己家,让他俩在车里等着,上去拿了个东西下来。
  沈观澜自然不会告诉徐宴清拿的是什么,只是在接过来的时候,沈观澜的表情有点奇怪,但是徐宴清也没太在意。
  他今天出来了一天,已经累了,坐着也不舒服。等车子开回沈府后,沈观澜和他一起去了西厢,一进门就见骊儿和宣纸坐在长廊下,一人手里一个草环在编着,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见他们回来了,骊儿立刻起身迎来:“爷您总算回来了,去了那么久,奴婢都担心死了。”
  沈观澜打趣她:“我看你和宣纸玩的很开心啊,哪有担心的样子?”
  骊儿不满的噘嘴:“二少爷可别乱说,还不是因为宣纸缠着奴婢说要学编草环。”
  徐宴清是真的累了,没有闲心再玩闹。他推门进去,让骊儿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骊儿道:“您不吃晚饭了吗?”
  “不想吃了,你先去吧。”徐宴清道。沈观澜跟在他后面进来,让宣纸守着门。一关上就把东西放下,抱住了徐宴清。
  他还没亲上去就被徐宴清推开了:“等等,出去了一天,让我先洗个澡。”
  “不用洗,你都没出汗。”沈观澜说完就要去堵他的嘴,结果两人动作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桌子,那黑袋子“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两人都愣了愣,徐宴清从沈观澜怀里探出头来,看着那东西道:“那是什么?快去看看摔坏了没?”
  沈观澜不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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