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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_林光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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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宴清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拉出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这不合规矩。”
  又是‘不合规矩’。
  沈观澜无可奈何的放下筷子,双臂交叠撑在桌上,看着他道:“四妈,你觉得规矩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徐宴清不知他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但看他认真的样子,只得回答:“自然是人命。”
  “这就对了。我回来的那天,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不合规矩’这个词。可是我不合规矩的救了你,不合规矩来看你,不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其实你们就是太守旧了,被封建思想圈着,被这座宅子困着,人都变得呆板了起来。”
  沈观澜一张嘴便是先进思想的言论,听得徐宴清一愣一愣的。嘴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观澜趁机把怀里的一包牛奶糖拿出来,递给他道:“骊儿说你喜欢甜食,我刚才回房间去拿的。这是我回国之前买的礼物,本来想送给朋友的妹妹,现在便宜你了。尝尝看,味道特别好。”
  徐宴清呆呆的看着手里那袋包装精美的牛奶糖,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还画着一头奶牛和一个小女孩。
  见他看了许久都不动,沈观澜便拿过来,撕开包装拆了一粒递到他嘴边,又“啊——”了一声。
  这其实不是沈观澜想要占他便宜,是沈观澜在诊治的时候对小朋友患者用的招数。
  那西医不都是这样哄小孩的嘛。
  只是徐宴清毕竟不是孩子,而是个思想守旧的成年人。他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因而对这个什么都不当回事的二少爷种种出格的举动,实在是应付的有些精疲力尽了。
  他偏开头去,白净的脸颊在月光下多了点不同的颜色。
  沈观澜听他又说了句“请二少爷自重”,终于忍不住了,把那颗糖扔在桌上,站起来道:“四妈还真是守规矩。莫非比起我这种随性自在的与你相处,四妈更喜欢我爹那种不讲道理的逼迫?”
  徐宴清怔怔的看着他,方才弥漫在二人间的舒适气氛被这句话一扫而空。
  他不了解沈观澜,只是对上沈观澜那张失去了耐心的脸,他听懂了这句话中所含的羞辱之意。
  他缓缓站起来,眉眼间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神态了。见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像是要回屋去了,沈观澜心里更不爽了,几步抢到了前头,拦住他道:“四妈为何不反驳?”
  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的年轻人浑身散发出的逼迫感,徐宴清面无表情道:“请你让开。”
  “我若是不让呢?”
  徐宴清握紧了袖下的拳头,挤出一个惨淡的笑来:“那我让吧。”说完便错开一步,擦着沈观澜的手臂走下了凉亭。
  沈观澜看着他走远,直到拐进了照壁后,才郁闷的坐回了椅子上。
  今晚不是来找徐宴清好好谈话的吗?怎么又搞成这样了?
  他颓丧的看着面前那两碗都没吃完的面,因为放久了的关系,面已经凝固了。香味寡淡,再也没有刚端来的时候那么诱人了。
  他无奈的叹气,想了想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知道徐宴清为何会生气,是他说的过分了。可他也搞不懂干嘛会说这些,他明明是善于交际,说话最讨女人欢心的。
  沈观澜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了,他好像真的从一开始就过分了,这是徐宴清喝过的杯子啊……


第九章 
  这几日沈观澜总是唉声叹气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江枫忍了他好几回,最后受不了他打台球的时候总是神游天外害自己输,只得把球杆一扔,拉着他进了男厕问原因。
  他们今日是在宜州最好的俱乐部玩,洋人的建筑隔音效果都好,洗手间门一关便听不到外面大堂聒噪的音乐声了。
  沈观澜靠在洗手池台前,拧开水龙头接水洗脸,江枫则拿出卷烟来抽。两人谁也不说话,等沈观澜擦干净脸才瞥向他:“你拉我进来干嘛?”
  江枫“嗤”了声,朝他喷了口烟圈:“你脑子是不是撞到哪了?这几天怎么老是不在状态?”
  “你才撞傻了。”沈观澜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绕过他就要出去。江枫腿一伸,拦着他道:“哎,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说出来哥们帮你出主意,是不是你妈又折腾你了?”
  沈观澜正想回答,就见洗手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了个打扮绅士的洋人。那人看了他俩一眼,慌忙低下头,道了句“sorry”就出去了。
  两人不约而同一愣,江枫道:“啥情况?他干嘛道歉?这不是男厕吗?”
  沈观澜低头看了眼,江枫的一条小腿勾着自己的大腿,人歪歪的靠在洗手台上。沈观澜读书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同性取向的同学,玩得好的人里也有这种的。他翻了个白眼,想来刚才那个洋人是误会了,觉得他们正准备干点什么不宜围观的事。
  他把江枫那条腿拿开,道:“人家误会你要勾引我了,这是在给你挪地方呢。”
  “搞什么?我哪里……”江枫也是留洋过的人,思想和沈观澜一样开放。虽然被误会了不爽,但也没当回事,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拍了把沈观澜的肩膀:“操,老子要搞男人也不搞你啊,瞧你这张脸,谁敢放心跟你搞在一起啊。”
  他是随口瞎说的,只是说者无心听者却在意了。沈观澜侧身看着墙上的全身大镜子,道:“我长得真这么差?”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
  身材挺拔,相貌英俊,还有两个一笑起来就很迷人的酒窝。光是外表就这么优秀了,更别说他的家世和学业在宜州都算拔尖的,为什么不能放心跟他在一起?
  江枫故作老成的摇头:“你长得是不差,只是你这副到处留情的德行,换做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都受不了吧。”
  “我到处留情?”沈观澜从未正视过自己以往的作为,此刻听江枫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你知道我没搞……”
  “我知道我知道,你沈二少爷有洁癖,从不跟人乱搞。我说的不是身体上的接触,是你的态度。态度,明白吗沈观澜?”江枫打断他的话,把手里快燃尽的烟掐在灭烟器里,继续道:“这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别老是给那些女人一个虚假的希望,又狠狠的打碎人家的美梦。缺德的。”
  沈观澜愣愣的,比刚才还要反应不过来:“我哪有?”
  看他一脸冤枉的表情,江枫也不忍心说的太直接让他面子上过不去,就替他找了个台阶下:“你是没有,只是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好啦,你以后注意点就好,如果对人家没意思就冷淡点。”
  直到离开了俱乐部,沈观澜还是一头雾水。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江枫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从未对任何人暗示或做过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举动,相反,对于那些想要靠近他的姑娘们,他一贯是保持着适当距离不让人难堪的。
  江枫后来顾着打牌就没空搭理他了。沈观澜一个人坐车回家,刚进门就看到来旺朝他叫了几声,他猛地想起那天晚上说过要把来旺送走的话,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忘了。想到来旺这几天可能又吓到过徐宴清,他蹲下来,摸了摸来旺的头,像是自言自语道:“来旺啊,你在这住不合适,等等我就让人把你送给江枫。你听话啊,别瞎叫唤吓到四妈。”
  宣纸跟在他身后,听见他这话,好奇道:“二少爷,为什么要送走来旺?”
  “没什么,你去找两个人来把它送到江家去。”沈观澜站起来,整了整肩上的背带,径直朝西厢走去。
  “二少爷,您去哪啊?”宣纸在身后叫道。沈观澜脚步不停,只是摆了摆手。
  他要去看徐宴清,虽然江枫说他到处留情这点他不认同,可有一点江枫说对了,他这几天确实不在状态。
  他老在想徐宴清。
  想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消除徐宴清对他的冷漠和疏离。
  沈观澜快步走到西厢那边的院门口,一眼瞥见大门紧闭,门口还站着两个守门的家丁,一看到他来神色就惊慌了。
  沈观澜没说什么,刚靠近就被其中一个家丁拦住了:“二少爷请留步。”
  沈观澜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三太太在里头,请二少爷晚些时候再来吧。”拦着他的家丁道。
  “三妈来这里干嘛?她在里面正好,我去给她请个安。”沈观澜一手拍开那拦着他的人,两个家丁互相看了一眼,另一个一直没作声的道:“二少爷,请别为难我们。”
  家丁刚说完,一门之隔的西厢内便传出了嘶哑的惨叫声。
  那是女子的声音,叫的是“不要”,随之而来的还有沉重的板子声。那声音沈观澜太熟悉了,他小时候读书不听话,爹打他手板用的戒尺就会发出这种闷响。只是戒尺那么小,自然不可能发出那么大的动静。
  沈观澜心知不妙,也顾不得那两个拦着他的家丁了,一个过肩摔把左边那个甩到地上,另一个见他真动起手了,哪里还敢再拦。沈观澜一脚踹开大门,果然看到院子里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刑堂。
  他三妈穿着鲜艳的高叉旗袍坐在屋檐下,手里握着一支水烟,浓妆艳抹的脸上是盛气凌人的姿态。
  几个家丁丫鬟围成一圈,骊儿和秀莹跪在两侧,分别被人摁着。中间则放着条长凳,上面躺着个人,那人倒没被人钳制住,只是身后站着个家丁,手里拿着条五六尺长的棍棒,举起来要打下去。
  沈观澜眼都红了,立刻喊出了“住手”,那一棍子还是打了下去。
  趴着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骊儿又叫骂了起来,并没人听到他的声音。沈观澜几步冲上前,在下一棍要打下来的时候把家丁一脚踹翻在地,赶紧去看那人的伤势。
  徐宴清额上都是冷汗,嘴唇咬出血了,幸亏意识是清醒的。沈观澜看了眼他的身后,没看到血迹,看来应该是刚刚才开始罚的。
  沈观澜顿觉一股气窜上心头,他看向了钳制住骊儿的家丁,吼道:“都放开!要造反啊你们!”
  那两个家丁惊惶的看向台阶上的女人:“三太太,这……”
  三太太抽了口水烟,呼出了一片稀疏的烟雾,勾起嘴角打量着沈观澜:“二少爷这是要干什么?”
  “我问你要干什么才是!我妈一不在家,三妈就要反了不成?”沈观澜虽在国外待了几年,可他毕竟从小就是沈家二少爷,这种内院的套路他自小就耳濡目染,真要计较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三太太本就顾忌着他的身份,眼下听他一张嘴便把大夫人抬出来了,立马黑下脸来:“徐宴清毒死了我的小玉,我身为三太太,罚他几棍子还罚不起了?”
  “你胡说!二少爷没有的事!奴婢也不知道小玉为什么会到咱们院子来的,今天四太太醒来后就一直在书房里画画了,是奴婢和秀莹一起伺候的。刚才三太太的人找来的时候发现那猫倒在花圃里已经没气了,三太太就认定了是四太太毒死的,要打四太太二十棍!”
  骊儿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个小贱婢,主人跟前都敢这么撒野?快给我掌嘴!”三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骊儿的鼻子骂道。
  沈观澜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家丁:“放开她。”
  他也不发火了,只是那张一贯爱笑的脸忽然冷了下来,眼底的戾气像是冰锥子,戳的那两个家丁像泄了气的皮球,手一松骊儿就趴到了地上。
  沈观澜扶起她道:“怎么样?”
  骊儿挣扎的时候头发都乱了,脸上也蹭脏了,看过去很是狼狈。她用力摇头,拽着沈观澜的袖子道:“奴婢一点事也没有,四太太被打了三棍,他那身子受不住的!二少爷快点救他啊!”
  沈观澜让她别急,走回徐宴清身边。徐宴清疼的说不出话来,又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死死拽着凳腿,稳住不断发抖的身体。
  “三妈,骊儿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和秀莹一起伺候四妈的。你说小玉是被毒死的,有什么证据?你说是四妈毒死它的,又有什么证据?”
  沈观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三太太。
  三太太没想到沈观澜居然真的要跟她作对,还在一众下人面前护着徐宴清,顿时气得脸都要歪了。可她再怎么横,也不敢真的跟沈观澜来硬的。毕竟沈观澜身后是沈家的四尊大佛,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
  她气得把烟杆往椅子扶手上一砸,那金贵的烟杆就被砸出了裂纹。她愤恨的瞪了徐宴清一眼,留下一句“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命人抱起小玉的尸体走了。
  骊儿第一个扑过去看徐宴清的伤势,只是徐宴清这回伤在屁股上,沈观澜立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掀衣摆,帮着自己把徐宴清扶起来。
  徐宴清只被打了三下,但那棍棒有半个手掌那么宽,一下都够他受的了。见他站不住,沈观澜把他背起来,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房间。
  徐宴清趴在床上,伤口火辣辣的,身上柔滑的衣料也变成了受刑的器具,一点轻微的摩擦都疼的他发抖。
  沈观澜让秀莹立刻去自己房间娶药箱来,又让骊儿去打热水拿剪刀。等她们把东西都拿来后,沈观澜把两人都赶出去了。
  骊儿急了:“二少爷你干嘛啊?奴婢要伺候四太太啊。”
  沈观澜把她推出去,让秀莹拉着她:“他这次伤在屁股上,你是姑娘不能看,我来就好。”
  说完,便“嘭”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第十章 
  沈观澜拧了一把热毛巾,先擦掉徐宴清脸上的汗,又拿了条干毛巾递到他嘴边:“咬着。”
  徐宴清喘了几下,艰难的回头看他:“你要干嘛?”
  “帮你清理伤口,我现在没有麻药可以止痛,你先咬着,不然一会儿容易咬到舌头的。”
  徐宴清推开那条毛巾,还没开口拒绝就扯到了伤口,他疼的“嘶”了声,一口咬住了手背。
  沈观澜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勉强他了,掀开长衫下摆,拿起剪刀就沿着布料下手,发现徐宴清又动了动。
  沈观澜忙道:“别动。”
  徐宴清的声音比他还急:“你别剪!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你别犟了才是!伤成这样了你还能自己擦到药?还是说你不想我这个男人碰,就想要骊儿那个大姑娘来脱你的裤子?”沈观澜知道徐宴清是在介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故意这么说。徐宴清果然被激到了,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沈观澜看他这样,真是又想气又想笑。这人明明稍微低下头就能好过许多,怎么就偏要拧着一口气呢?难道不知道这样倔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吗?
  不过沈观澜也没空去想这些了,他拿着剪刀,小心的沿着伤口四周剪开来,很快就看到了伤处。
  徐宴清只被打了三下,但那些板子是实心的,已经变成青紫色的血印子了,幸亏没有其他的外伤。沈观澜检查后便放下心来,这回打的地方是屁股,肉多,要好起来也快。
  他看着看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注意力也偏了,开始观察伤口以外的部分。
  他知道徐宴清白,还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可他却没想到,徐宴清的身子也白净。一个男人,皮肤居然比他那位正值妙龄,每天擦美白香粉的妹妹还要光滑。沈观澜眯了眯眼,觉得被自己剪开来的部分还真是恰到好处的大小,把那浑圆的弧度衬托的像极了寿包,戳一下还软乎乎的。
  床上的人忽然缩了缩,徐宴清不知道沈观澜在干嘛,又不好意思回头看。沈观澜也愣了,他盯着自己的手,他刚才怎么想什么就做什么了,居然真的摸……
  “你快点行不行?”见他一直都没动静,徐宴清忍不住了。
  他们现在做的事本就尴尬,要不是徐宴清自己疼的不行,又不能真叫骊儿进来,哪会让沈观澜留在这里。眼下沈观澜磨磨蹭蹭的,他又不能一直回头盯着,心里都快臊的不行了。
  沈观澜咳了一声,板起脸,开始给他清洗伤口敷药。
  沾了碘酒的棉球轻轻碰上伤口,徐宴清疼的绷直脊背,咬着手背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沈观澜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抚着他的腰背,哄着他放松。直到擦完了,徐宴清才松了口气,额角又满是冷汗了。
  沈观澜打开一个褐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祛瘀活血的药油。他让徐宴清忍着,又低下头去,在两处擦多了碘酒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几下。
  他本意是吹干好擦药,可不知是不是他吹的太轻了,身下的人又绷直了身体,一声轻飘飘的“嗯……”从他头顶传了过来。
  沈观澜一怔,抬眼看了看徐宴清。
  那呻吟很轻,但沈观澜听到了。他眼珠转了转,忽然起了个念头,又低下去对着刚才的地方吹了几下。
  他这回是故意的,吹的极慢,还凉丝丝的,像根羽毛蹭过去。惹得徐宴清忍不住了,又是一声从鼻腔里漏了出来。
  尽管徐宴清立刻就捂住了口鼻,沈观澜还是又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觉得这声比刚才的更好听。他打量着眼前的风景,莫名有了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想要找点东西来润润嗓子。
  “沈观澜!”
  徐宴清的声音像一块石子砸进了湖里,把本就起了涟漪的湖面搅得更不平静了。沈观澜怔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徐宴清已经转过头,羞恼的瞪着他了。
  一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沈观澜就反应过来了,忙找借口搪塞:“碘酒擦多了,我只是给你吹干了好敷药。”说完便把药油倒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头慌乱的缘故,手上居然没拿稳。那药油本就是宽口的瓶子,一下倒了小半瓶。清润的药油顺着腰臀的弧线缓缓滑下,有一道居然要流进最要不得的缝隙里,看的沈观澜又咽了咽嗓子,急忙伸手去拦那滑腻腻的药油。
  “啊……你轻点!”
  他学医多年,此刻却像个新手一样手忙脚乱,下手也没了轻重。徐宴清痛的叫了起来,真恨不得把那只爪子剁掉。
  沈观澜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他收起的心神,边道歉边小心的把多余的药油擦掉,剩下的在伤口上敷匀了才停手。
  徐宴清疼的都没脾气了,也没了最初的羞耻心,等沈观澜收拾好后立刻把人赶出去。
  “二少爷,怎么样了?”骊儿看着沈观澜提着药箱灰溜溜的走了出来,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不过他暂时不能下床了。我给他身上盖了条薄毯子,你别碰他。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骊儿这才发现沈观澜身上有几处油渍,把白衬衫都弄脏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只要徐宴清没事就好。不过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道:“那三太太那边呢?”
  沈观澜刚才就在场,自然听到了三太太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想了想,道:“我妈这几天去接我爹了,干脆我就搬过来吧。你在四妈房间隔壁给我收拾个客房出来,我也好照顾他的伤势。”
  “啊?”骊儿呆住了:“您要搬过来?”
  “只是暂时的。他这个样子不能动弹,你也不能贴身照顾他,还是我来更方便些。”
  “可您是二少爷啊,您怎么能……”骊儿纠结道。
  沈观澜知道她想说什么,这栋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他的行为“不合规矩”,但他就是要不合规矩。这些封建守旧的思想已经坑害了多少代人?何况徐宴清的身份比其他太太都尴尬,他既是沈正宏的四太太,又是个男人,身边只有骊儿这样的丫鬟。如今伤在那种地方,总不能随便叫个家丁来贴身照顾吧?
  想到这,沈观澜理直气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怎么能叫那些外人看光了他四妈的身子呢?


第十一章 
  徐宴清趴在床上,才躺了不到两个钟头就趴不住了。
  他看了眼桌边一直在认真看书品茶的人,不知是第几次把那句话从喉咙口咽下去,偏偏那种感觉又越来越明显的提醒着他不能再等了。
  他最终破罐子破摔的叫了声“二少爷”。
  沈观澜抬起头:“怎么了四妈?”
  徐宴清闷声道:“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四妈想睡就睡吧,我在这又没声的,四妈当我不存在就好。”沈观澜笑道,颊边的酒窝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甜又这么碍徐宴清眼的。
  “你在这我睡不着,我也没什么大碍了,你还是出去吧,这样不合规矩的。”徐宴清咬着牙道。他真的快趴不住了,那里被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万一四妈睡醒了要人服侍怎么办?虽说我就住在隔壁,但四妈的房间这么大,叫我未必能听到。所以还是待在这里方便些。”沈观澜坚持道。
  他是说的诚恳极了,只是这副笑眯眯的样子落进了徐宴清眼里就说不出的讨厌了。徐宴清用右臂撑起了一点,让小腹跟席子间隔了点距离,这才稍微缓了些。他忍着最后一点耐性道:“我不需要人服侍,二少爷还是回去吧。”
  “四妈伤成这样,都行动不便了怎会不需要人服侍。比如小解喂水喂饭之类的,莫非四妈还想假手于骊儿她们?”
  徐宴清被他一语戳中了心思,虽不是像他说的要假手于人,却是真的忍不住了。而且沈观澜见他歪着身子,觉得奇怪便要走过来。他急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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