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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五之峥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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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怀风态度很柔和地轻轻说,「对不住。」
    白雪岚只觉得有人用刀子扎他的心一般,几乎要失态了,把头猛地扭过去,默默了一会,才又转回来,镇定地说,「你好不容易行了,就算要说话,也说点高兴的。忽然说一声对不住,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倒也有叫你难住的时候。」
    宣怀风叹道,「好,那就说点高兴的。」
    白雪岚爱怜地抚着他消瘦的脸,「那你说罢,我听着。」
    宣怀风欲言又止,半晌,说,「我如今是真的舍不得你了。」
    他把眼睛停在白雪岚脸上,那虚弱而深深的目光,确实是满满浓浓的不舍。
    白雪岚本来是咬死了牙不要在爱人面前悲伤的,听宣怀风的话,已是肠子都痛断了,再被他这样怔怔瞅着,哪里忍得住,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来,从喉咙到鼻腔,再上到眼睛。
    他心忖自己是必须坚强的。
    若是自己都落泪了,事情更没有指望,病人又怎么想?这要一败涂地!
    感到眼眶热了,他就狠狠咬着嘴里的软肉,想用那痛把那泪逼回去。
    嘴里蓦地一片腥味,血从唇角渗出来。
    宣怀风触目惊心,腰背一弓,手撑着床单,似要从床上挣扎起来,然而稍起来就跌回去了,白雪岚连忙伸手扶着他说,「你不要急。」
    宣怀风喘着气,也不知忽然哪里来的力气,把手抬起来,碰着白雪岚的唇角。
    唇角流出来的血粘在指尖,他看了一暗,仿佛确定自己所见的不是幻觉,便更痛苦起来,说,「你也不要急,你这样,真是……真是要我的命。」
    两人不约而同,恍恍惚惚这些言语,从前像是说过的。
    我总要死在你手上。
    这条命,总是要给你的。
    宛如铁语。
    心惊之余,又惶绝不安地打碎这想法,恨不得把碎片也丢到地狱去,让地狱之火摧毁殆尽。
    白雪岚回心一想,宣怀风的性命,岂不正是给自己断送了?
    胁迫、软禁、吃醋、斗气……自己一路以来的作为,正是一步步要了爱人的性命。
    想到这里,心肝已经成了肉糜,蓦地一把搂了宣怀风,哭得如一头崩溃的野兽,痛苦低吼着说,「你要是走了,我和你一起去!」
    宣怀风脑子里虽然迷迷糊糊,但仍有一丝清醒,这丝清醒,又全用在对白雪岚身上。
    他刚才费尽力气,也要认真说几句话,就是担心这个,听了白雪岚这话里的意思,记得浑身乱颤,推着白雪岚的肩膀说,「不行,不行……」
    正是天地无光,星辰暗淡的绝望上课,忽然有人敲了房门。
    宋壬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报告说,「总长,广东军的展露昭带了医生来,想给宣副官看一看。」
    宋壬扭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展露昭,在宋壬心目中,广东军已经是仇家,所以对展露昭也没叫军长,直呼其名。
    展露昭不理会宋壬的打量,负手而立,身后簇拥着十来个人,那个医生也跟在他身边,很是威风傲气。
    虽然穿着一身病服,他却显得精神很足,眼里精光四射,一点也不像不久前才挨过黑枪的人。
    龟儿子的,总长怎么没一枪干了这龟孙!
    宋壬心里啐了一口,却不敢把关于宣副官安危的重要消息弃之不顾,还是敲着门,请示说,「展露昭说,他带的这个医生,有把握治好宣副官的病,总长,您看……」
    房里沉默了一分钟,走廊里静得呼吸可闻。
    终于,里头传出白雪岚沉沉的声音,「请进吧。」

    第十三章

    守外头的海关总署的护兵们,个个眼睛都瞪得老大,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宋壬,展露昭是认得他的,知道这头山东蛮牛算是白雪岚养的一条恶狗,在自己中枪的事里,说不定还掺了黑手,反正不是个东西。
    因此见宋壬愤愤不平地瞪著,展露昭心里就越发冷笑。
    听见里头说请进,他弹弹衣袖,头一扬,领着医生进了门。
    宋壬看他进去后房门关了,嘴里恨恨骂了一声,「狗娘养的。」
    往地上啐了一口。
    抬起头来,发现十来道凶恶的目光正射在自己身上,原来展露昭虽然进去了,他带的广东军还留了许多在走廊上,都站着等他们军长出来,听见宋壬骂他们军长,眼睛里都冒出火来。
    大家骨子里早存了仇恨,火药味顿时浓烈起来,是一点就着的紧张场面。
    医院里的人员,早远远地躲开了。
    病房里面,气氛又更上一层楼。
    白雪岚站在房里,双手背着,瞧着展露昭进来,却对这死敌正眼也不瞧一下,目光落在跟着展露昭进来的那人身上,看他大概五十岁上下,留著一把小山羊胡子,鬟发微白,穿一件簇新的蓝布长袍,才问,「是中医?」
    展露昭说,「你管他中医西医,能治就不错。让开。」
    说着便向床头走。
    白雪岚目光霍地一厉,待要拦着他,可一想宣怀风的病,已是山穷水尽,展露昭若真有办法治好宣怀风,不说别的,就是要他白雪岚的命,也不在话下。
    如此一想,竟无气不可忍,无事不可让了。
    展露昭靠近,往床上看了一眼,心底也是吃惊。
    宣怀风双眼紧闭,消瘦憔悴得令人心悸,两颊的颧骨微凸出来,气息也是极弱的,这样的瘦,显得鼻粱更挺了,越有一种叫人怜惜不忍的倔强来。
    展露昭把手往宣怀风脸上一放,被那吓人的热惊得猛缩了手,慢慢的,把手又重放回去,食指尖碰着他的脸颊,说,「病成这样,跟了个没本事的,也不会待你好。」
    白雪岚冷冷说,「病人在这里,你有本事,也拿出来让人瞧瞧。」
    目光扫在那碰着他心肝宝贝的脏手上。
    他自然是恨的。
    但千恨万恨,都不及怀风的性命要紧。
    既让展露昭进来,就知道少不得要受挟持,忍这样窝囊气,白雪岚又哪肯在此时和他争那一动一静、一言一语的闲气?
    所以倒是没作出冲动的事。
    只是瞥着展露昭的眼神,是看着一个躺进棺材的死人一般了。
    展露昭因为这生病的人是宣怀风,也不敢怠慢,回头对那人说,「姜御医,你快绐瞧瞧。」
    这姓姜的,正是姜师长谈起过的那位叔叔,他原隐居在乡下,广东军再三重金相邀,态度恳切,他侄兄又撺掇,禁不住起了乱世再谋一番事业的蠢动,便坐几天的火车到了首都,为展家服务起来。
    乱世里头,当兵的又干的刀头舔血的营生,谁知道什磨时候要求人妙手回春,所以这姜某到了广东军,颇得上下尊敬。
    因人人都说他曾在清末时做过御医,大家都把御医当了尊称,都叫他姜御医,他也乐得受了。
    姜御医听了展露昭说话,慢慢踱到床边,伸出两指,号了一番脉,收回手来,却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白雪岚见了,肝肠顿时纠结起来。
    竟是一时不敢问真切。
    展露昭也皱眉等着。
    半晌,那姜御医的嘴皮翻了翻,旁人都竖起耳朵等着,不料他只是咳了一声,便又泥塑木偶一般了。
    展露昭忍不住了,说,「到底怎么样,你给个话。妈的,真急死老子!」
    「军长,稍安勿躁。」姜御医摇晃着头,慢吞吞说,「医者,生死大事。您看这病人,到了这程度上,老夫刚才号了号,他的脉象散大无根,状如釜沸,肺经却偶如珠走盘,邪壅盛于内……」
    展露昭说,「去去去!别和老子说这些糊弄人的邪话。老子问你,到底能不能治?」
    姜御医捏着山羊胡子,微微一笑,「换了别人,恐怕只有摇头的份。但老朽既然老远走这一趟,总不能让军长失望。只是用药不能冒撞,错了一点半点,不是救人,反是害命了。军长,请您帮个忙,让我瞧瞧病人身上。」
    这个忙,展露昭是千肯万肯的,二话不说,把宣怀风身上被子掀开,先解了病人服的前襟。
    胸前雪白的肌肤袒出来。
    微微的呼吸起伏上,嵌两点殷红微凸,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得体热的缘故,那两点的红格外惊心动魄,像是春天里结得最润最红的两颗果子,忽落到了冬天的白雪地里,颤巍巍地诱惑着人,直叫人想伸舌头狠狠去卷了,吞到肚子里。
    展露昭仿佛挨了活色生香的一拳,目光早有些直了,又似夏天的枯草遇了火星,漫山遍野狂烧起来。
    宣怀风身上没了遮掩,感觉一阵冷,不觉轻轻呻吟了一声。
    他神志昏沉,只觉得一个身影朦朦胧胧在眼前,只当是白雪岚,断断续续说,「你……就算要看守,也坐远些,不要……把病气过了你。我……我胸口里好难受……」
    苍白精致的脸,颊上两晕烧出重病之人常见的胭脂般的色泽,蹙眉之间,说出这些话,极贴心极动人。
    展露昭也不客气,照单全收,凑近了些,用着这辈子最文雅的措辞,最温柔的口气说,「怀风,你不要怕,我带好大夫来治你了。胸口哪里难受?我帮你揉揉。」
    白雪岚看他把手贴在宣怀风白皙干净的心口上,放肆摩挲猥亵,浑身血管爆开了般,忍不住就往前冲。
    猛地又想,怀风现在神志模糊,是把他当成我了,如果我此时过去闹起来,怀风清醒过来,必定羞辱愤怒。
    生着病的人,最需要静心休养,如今反增羞愤,不是加重他的病吗?
    难道我为了争风吃醋,倒忍心葬送自己心爱的人的性命?
    可见当下无论如何都要忍住,打落牙齿和血吞,只等怀风好过来再说。
    展露昭的账,以后一并算。
    因为这个想法,只跨了一步,就硬生生停住了,忍著那地狱炼火般的煎熬,问那山羊胡子,「身上已经看过,药方能定了吗?」
    姜御医沉吟道,「胸前未见斑疮,可用白花蛇舌草。嗯,只恐发兆于背腹……军长,且瞧瞧病人的后背。」
    展露昭索性坐在床边,把宣怀风上身抱着,轻轻翻过去,衣摆往上掀开,露出后腰大片肌肤来。
    姜御医只一扫眼便罢了。
    独独展露昭,一眼瞥见宣怀风后腰上那蝴蝶形状的胎记,眼睛便挪不开了,浑身耐不住地痒热起来。
    眼馋心动,又仗着宣怀风的病要靠自己这边来医治,白雪岚是拿自己无可奈何的,便色胆包天,伸指抚摸。
    触到那仿佛能把人指头吸住的滑腻肌肤,更爱不释手起来。
    宣怀风被展露昭抱着,头偏在一边,视线阻隔,昏沉中弄不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最厌恶的男人怀里,闭着眼睛,轻喘着气问,「你在……做什么?真是,小孩子气,一个胎记,总是又摸……又摸又咬的,没完没了。」
    展露昭心忖,老子只是摸了两把,哪有咬过?
    转念一想,这说的一定是白雪岚。
    那混账王八蛋,倒好会享受。
    不行,等老子弄了这神仙似的人儿回去,每天也要又摸又咬!
    正在心里发狠,又听见宣怀风隐隐约约说,「你这脾气,要你离远点,你偏……我实在担心,你要被我传染……先忍着吧。等我好了,都由着你……」
    展露昭说,「等你好了,都由着我吗?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刚才开口,离宣怀风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却是抱着宣怀风,对着他耳朵说话。
    宣怀风再昏沉,也听出不对来,陡然吃了一惊,身子僵住了,问,「是谁?」使劲一挣。
    展露昭怕他从怀里滚下去,反而双臂一收,把他抱得更紧。
    宣怀风又是几挣。
    白雪岚眼眶欲裂,喝道,「住手!」
    才扑到床边,宣怀风力气耗尽,无力地垂在展露昭臂间,如死过去一般。
    白展二人一下子都吓怔了。
    忽地听见死寂的房间里,宣怀风粗重喘气起来,扯风箱般艰难辛苦,喘不到几口,又大声咳嗽,脊背虾米似的弯起来。
    唇瓣原本灰白灰白,却因咳而泛出一层叫人胆战心惊的艳红,身子一个劲打颤。
    白雪岚心疼得伸手来接。
    展露昭正要瞪眼,忽然听见姜御医在旁说,「病人弱极,万万别引他动气。」
    再一低头,见自己病服的肩膀处,已沾了几星血沫子,颇感心惊,暗道,可不要真把他活活气死了。
    只得把人交了出来。
    白雪岚一把就宝贝似的抢到怀里。
    姜御医拉着展露昭往外走,展露昭仍念念不舍,回首顾看。
    白雪岚顾不上他们,搂着宣怀风低头轻唤,帮他擦嘴角边的血沫。
    宣怀风刚刚一惊一挣一咳,有一阵的晕厥,听着白雪岚呼唤,悠悠醒转过来,挣扎着张眼看了看,细若蚊鸣地问,「刚刚……是谁?」
    白雪岚说,「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刚刚忽然叫起来,吓了我一跳。」
    宣怀风说,「我恍惚见到有别人,很凶恶。」
    白雪岚柔声说,「你睡不安稳,魇着了。不要多想,安心睡吧。我不离你一步的。」
    宣怀风伏在他胸口上,听着熟悉的心跳,眼前所见,皆影影绰绰,刚才的惊心动魄,竟是凭空一场虚惊,叹着说,「你何苦这样守着……」
    白雪岚看他这样容易就被瞒过,知道他恍恍惚惚,精神不济,已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心痛得如刀绞一般。
    不敢在宣怀风面前露出悲切,只微笑着轻轻抚他脸面。
    宣怀风说不上几句,又支持不住了,声息渐弱。
    在白雪岚爱抚下,把眼睛缓缓闭上,听话睡去。

    第十四章

    展露昭出了病房,房外的宋壬等都打起精神来,对他行注目礼。
    展露昭在病房里,瘾头被勾个十足,佳人未到手,五脏里火急火燎般,走到海关众人瞧不见的地方,便刹住步,回头对姜御医劈头就说,「到底怎么办?能治不能治?查特斯那洋鬼子,还说不碍事,我怎么看他是真的快不行了?老子有言在先,要是这下毒的花招不灵验,让这人害病死了,凡是沾着边的,老子一个个逮过来剥了皮,挂城门口!」
    姜御医说,「军长放心,军长心坎上的人,谁敢胡来?这毒是老朽精心配的,服了之后,只吊着一口气,但只要喝了老朽独家配的汤药,保管药到病除。只我刚才探那人脉息,另有肺经受损的迹象,就算解了毒,必还要静养一段日子。」
    展露昭见他说得颇有把握,稍稍心安,说,「那就全瞧你的了。汤药快点熬出来,不要拖延误事。」
    姜御医说,「这个容易。老朽已把过脉,把现成的解药方子里再加两味润肺罢。」
    把事情说定,展露昭想起刚才房中所见,那个蝴蝶型胎记勾魂夺魄,竟是烙在脑子里,一刻也忘不掉。
    展露昭问,「这汤药要喝几次?那查看身体的事,是看一次就成,还是每天都要检查状况?」
    姜御医是有履历的老人了,展露昭的意思,如何听不出来,便笑答道,「汤药要连喝一个月。为着谨慎,还是每日都请一请脉好,体表的症状也要留意。只能让军长辛苦些了。」
    展露昭说,「什磨体表?哦,你说的就是看身体。那很好,不辛苦。我每天和你一同去,有什么状况,也要及早知道。哈,你果然会办事。我遂了意,少不了给你一份大谢礼。」
    说完,便喜洋洋回他自己的病房里去。
    宣怀抿知道他去了宣怀风那边去,心里大不自在,看见展露昭回来笑容满面,哼着小曲,更是怄气,但又不敢露在脸上,恐怕扫了展露昭的兴致,惹得展露昭不喜欢。
    因此就闷闷地坐着。
    展露昭在病床上翘腿仰面躺着,偏过头问,「喂,你坐在角落里干什么?丧魂落魄的。」
    宣怀抿站起来,问,「你有什么事要我做?展司令说了,你病着,许多事我都不用管,全交到张副官手上。」
    展露昭笑道,「现在知道,没了我,你什么玩意也不是了吧?看你整天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宣怀抿没好意思,说,「我什么时候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展露昭说,「当初你那个当司令的老子还没死,你想想自己尾巴翘多高,还叫老子背你走了十来里的路。」
    宣怀抿说,「那是我出门玩拐了脚,又找不到车子。再说,又不是我叫你背的,不是你自己说要背的吗?如今倒变成我的罪证。哼,你也记得当初吗?你当护兵时,我是司令公子,待你又如何?我可没给你说过一句重话。」
    展露昭说,「老实交代,你那时候就看中老子了,琢磨着怎么爬老子的床,是不是?」
    宣怀抿回忆起从前,果然那时节,就对展露昭有些垂涎的,倒忍不住笑了,绷着的黑脸刹那成了一朵白皙的花。
    展露昭说,「看,承认了吧。老子肯要你就不错了,还整日的给老子摆脸色。过来。」
    宣怀抿问,「过来做什么?」
    展露昭嘿道,「你个小浪货,这会子倒会装。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哆嗦什么?」
    宣怀抿果然过去了,乖乖脱了衣裤,爬到床上。
    不一会,便被展露昭揉搓得浑身发软,鼻子里嘤嘤哼哼。
    忽然感到后腰上感觉怪怪的,宣怀抿扭着脖子往后看,断断续续问,「你手上拿的什么?做这种事……你拿支钢笔……做什么?」
    展露昭说,「少废话。老子就喜欢这调调,小贱货,别可着劲摇屁股,老子还没画好。」
    左比右比,在宣怀抿后腰上,歪歪扭扭画了个蝴蝶。
    审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把钢笔随手一丢,握着洁白细韌的腰肢,大加鞭挞起来。
    ※※※
    三楼这边,便有穿着广东军服色的一个大汉,捧着热汤药过来,指明是绐宣怀风的。
    宋壬想着宣副官现在是病得只剩半条命,广东军送来的东西能不能吃,还是值得商榷的问题。如此大事,自己不能径直接了。
    于是到病房里把白雪岚请出来。
    白雪岚听见送了汤药过来,急忙出了房,先亲手接过来,仔细一看,色泽浓黑如墨,低头嗅嗅,刺鼻的一股中药味。
    白雪岚问,「这是刚熬好送来的?方子呢?」
    广东军的人说,「姜御医亲自守着炉子,看着熬好了,才叫我送过来。方子?我知道什么方子?你自个问姜御医去。不过我看,他未必告诉你。」
    宋壬插嘴问,「怎么未必告诉?」
    那广东兵说,「人家的祖传秘方,靠著它吃饭的,怎么告许外人?」
    宋壬看他态度很跋扈,有些着恼,对白雪岚说,「总长,这汤药不明不白,里头放着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说清楚,这东西不能让宣副官进嘴。不然有个意外,又怎么办?」
    广东兵冷笑道,「我只负责送药,管你们爱喝不喝。不要,我拿回去。」
    说着便伸手要从白雪岚手里夺碗。
    白雪岚自然是不肯给的,单手端着碗,伶俐地侧身闪过,转头就进了病房。
    广东兵不敢追进去,在门口嚷着奚落,「说不能进嘴,瞧瞧,还不是宝贝一样端了进去。我们姜御医肯出手,算你们海关的人有造化,遇着活神仙了。只可别以后狗咬吕洞宾,恩将仇报,记得今日罢。」
    宋壬和一众兄弟守在走廊上,横眉冷对,心想这汤药有用就罢了,如果没用,非揍死这狗日的。
    白雪岚把汤药端到床前,也在思忖这可信与不可信的问题。
    低头扫过床上宣怀风憔悴的脸,又觉得自己的迟疑实在多余。
    人都病得不成了,展露昭若想他死,根本不用送药来,只消安心等几天就是。
    何况那姓展的对怀风的野心,真如他的名字一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恐怕一时三刻,展露昭是要竭力挽救宣怀风这条性命的。
    如今也只能盼那位御医真有几分本事,能够妙手回春。
    白雪岚打定主意,坐到窗前,端着那碗温熟的药,看看宣怀风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究竟放心不下,把嘴凑到碗边,亲自尝了一口。
    喝起来倒不苦。
    宣怀风隐约感到床垫子陷下去一边,像是有人坐过来,但半天又没听见声音,勉强把眼睛睁了睁,低声问,「你又怎么了?」
    白雪岚笑道,「醒了?正好。药熬好了,喝一点吧。」
    一手托了宣怀风,让他上身微歪在自己身上,一手端着碗。
    怕宣怀风虚弱,或者会烫着,或者会呛着,所以并不用勺子送,而是自己先含在嘴里,一口一口慢慢渡到宣怀风嘴里。
    宣怀风精神不济,坐起来后就闭着眼睛,感到不对,才惊觉过来,忙叫,「小心,小心!传染……」
    白雪岚说,「我都病入膏肓了,还在乎什么传染?你老实喝药,快点好起来,那才是真的可瞵我了。」
    终究把一碗中药都喂了下去。
    白雪岚见药汁从宣怀风唇边逸出,淡淡的一缕蜿蜒,二话不说,伸舌头舔净了。
    宣怀风看他毫不避违,叹气说,「我真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白雪岚说,「你上了我这艘贼船,这辈子还指望能拿我有办法?歇着吧,别多费神。你怎样比较舒服?仍像刚才那样躺着,还是我这样抱着?」
    在宣怀风心里,实在是愿意就这样靠在白雪岚身上的,床上躺久了,浑身骨头咯得痛。
    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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